杀手狂妃不简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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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月欣臂弯上挽着天蚕雪绫，绝世的容貌在日光照耀下蒙上一层神圣的光辉，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你女儿是哪一个？犯得着这么多人来找？”

　　　　“女儿！”

　　　　马上的人大叫一声，往地上一抖乌鞭，兴奋地一个侧翻从马上跳下来，直冲到风月欣面前一把抓住她臂膀。

　　　　“女儿，你可让爹好找啊！”

　　　　“爹？”他的话让风月欣意外到没来得及挡住他。这个人，去掉络腮胡的话，看容貌的轮廓确实和她有些像，难道真是她前身的爹？

　　　　“怎么？女儿你忘了？”那人露出悲伤的表情，“我是你爹，风霸天啊！”

　　　　听到这么“霸气”的名字，风月欣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那边脸上挂着条血痕的老三凑上前，“寨主，大小姐好像失忆了呀，她上次也没认出我和老四来，还让人把我们都丢出去了。”

　　　　老四连忙捂住他嘴。“堂堂黑风寨的三档头居然被几个青楼护院扔了出去，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不要说了！”

　　　　老三着急地抓下他手，“丢什么人？要不是顾忌着大小姐，就那几个，我们俩还不是一手一个的事情？”他拿手比划了个砍的动作，然后又转头对风月欣道：“大小姐，你是不是病了，还是有人对你不好，怎么把寨主都忘记了呢？”

　　　　风月欣望着面前神情紧张的风霸天，看着并不像做戏。

　　　　“几月前一场大火，我醒来之后记性就不太好了。你真是我爹？”

　　　　“真！比珍珠还真！”风霸天急急发誓，“你和爹发生了口角，一时气愤就离家出走了。话说你怎么会流落到青楼来了？”他一双鹰眼瞪向牡丹春，“是不是有人强迫你？”

　　　　牡丹春彻底摔倒在地，连连摇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是月欣自个儿来的！自个儿来的！”

　　　　旁边人看风霸天凶神恶煞的，也都帮忙狂点头。

　　　　“最好没有，不然的话，我踏平了你这青楼！”

　　　　扫了一眼那些狂抖的人们，风霸天把视线转回女儿的时候，又转成宠溺的笑容。

　　　　“女儿，别生爹的气了，你快跟爹回去吧。”

　　　　看了看面前的声势浩大，远远地已经看到城府衙门的官差们已经手握了兵器紧张地看着这里。

　　　　“你能不能先带他们退到城外去？”

　　　　风霸天不解。“为什么？”

　　　　月欣朝官差他们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不是一进帝都就想大干一场吧？声势这么浩大已经有理由把你们剿一通了。”

　　　　转头看了看，风霸天点点头，“女儿你说的对，但是爹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说着，眼睛又向牡丹春横过去。

　　　　“我都在这里住了一年半了，要出事早就出了。你就放心吧，没人动的了我。”

　　　　看女儿自信满满，风霸天有片刻的迟疑，但最终还是笑了笑同意。“好，爹也不想和那些当兵的碰面，我带兄弟们就在城外三里坡扎营。你要见爹，派人来传话就成。不过你可不能再跑了。”

　　　　“三日之内，我一定去找爹。”

　　　　等到大部队撤走，牡丹春总算是让丫头从地上扶了起来。但双腿还在颤抖，非得要人扶着才行。

　　　　“月欣啊，你真是那个黑风寨寨主的女儿？”

　　　　风月欣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妈妈放心吧，不会惹出事来的。”她把一众人劝进去，自己也带着红玉回风月阁。

　　　　红玉明显有些后怕。

　　　　“小、小姐，那个什么寨主真的是你爹啊？”

　　　　风月欣拆下头上珠钗，“红玉，我连你都不记得，你觉得我会记得在你之前认识的人吗？”

　　　　“哦”红玉想想也对，但还是担心起来，“那小姐你想怎么办啊？这个黑风寨看上去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你要跟他回去？可是万一他是骗你的，那小姐你岂不是”

　　　　“那就要看你了。”风月欣转头看着红玉，眼里的亮光让红玉一阵颤抖。

　　　　“小、小姐你想要红、红玉做什么？”

　　　　“明天，你去找张爷，替我要黑风寨的底细来。”

　　　　牡丹春八面玲珑，在帝都能开北辰最大的青楼也是靠的白道黑道各种人脉。这个张爷，就是其中一个不黑不白的人物。他不是兵，不是贼，只是个“情报特工”。所有北辰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能查得七七八八，可信度很高。

　　　　当时风月欣为了搞那个会员制的东西曾经问过牡丹春归艳楼的具体情况。牡丹春干脆就请了张爷把归艳楼查了个底朝天。所以风月欣也间接结实了这么一个人物。

　　　　红玉犯了愁。“张爷哪会见我啊？妈妈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那可是牡丹春的人脉。

　　　　“所以你要先去找妈妈。跟她说，如果黑风寨真的那么威风，而我又是黑风寨寨主的女儿，那她就有了个更硬的后台。她就一定会主动去找张爷。”

　　　　“哦。那、那小姐你呢？”

　　　　“我嘛”风月欣朝外头的深沉夜色掀了一眼，“我这些天跑动跑西乏了，要歇歇。”

　　　　红玉连忙过去给她铺床，“那小姐你快些梳洗一下就休息吧。”

　　　　“嗯。”

　　　　红玉走后，风月欣侧躺到床上，面儿朝墙，睁着一双精神的大眼，手里，则捏着天蚕雪绫。

　　　　她哪会是真的累了要休息。风霸天在门口那片刻的迟疑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

　　　　他怀疑她。

　　　　月欣并不全部了解她的前身，但她的前身是个温柔婉约的人是肯定的。这样的人，不会在言语上表现得特别自信。月欣在门口表达出的那种“春满楼的人没本事伤我”的自信，让风霸天起了疑心。

　　　　一个山寨的寨主，统领一大帮兄弟，还是需要脑子的。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能排除怀疑。这本身对风月欣来说其实没什么问题。反正她还是那块“真金”，不怕他们查。

　　　　麻烦的就是，这些天得多操练些琴棋书画来演演她那个前身给外面那些监视她的人看了。更麻烦的是，这几天她就完全不能练功了。

　　　　第二天，红玉去找了牡丹春。风月欣确实了解牡丹春，当天晚上，张爷的消息就送到了风月阁。

　　　　张爷的消息上是这么说的。

　　　　黑风寨不是普通的山寨。因为，所谓天下第一寨，就是指它了。

　　　　它位于在北辰帝国和南岳帝国交界处，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寨主风霸天一套霸天刀法独步武林，天下鲜有敌手。他手下的这些山贼，全都是各山各宅前来投诚的。但风霸天只选精英，全要赛三场才能入他的山寨。

　　　　第一当然考功夫。功夫差的直接就不用进了。第二是考才智。这是为了山寨能有些有用的军师。如果功夫上稍差一些但尚可的，第二场若是优秀也可入选。第三就是考意志力了。

　　　　虽说山寨易守难攻。但兵剿山贼，天经地义，有时候打起来时间长着呢，中间可能会遇到非常艰苦的时候，缺水少粮那也是少有的事情。若是没有意志力的，那也不能进山寨。

　　　　以为以上三点，优胜劣汰，所以黑风寨的兵力，不容小觑。多年来，都是北辰帝国和南岳帝国的心腹大患。两国屡次派兵攻打，却屡战屡败。

　　　　最后，两国都不约而同采用怀柔政策来让其诚服。他们几乎是同时向黑风寨抛出了橄榄枝。

　　　　南岳帝国国君，以赐风霸天将军之位为诱，若他投诚，就把山寨的人都变成军队，享南岳的军饷。

　　　　而北辰帝国帝君，则选择联姻，给出了北辰南方王王妃之位，对象当然是寨主风霸天的女儿风月欣了。

　　　　风霸天权衡之下，选择答应北辰帝国的条件。

第42章　解旧仇，牡丹春破财（）　
北辰和南岳都提供了风霸天条件。

　　　　若是去南岳，他的黑风寨就变成了南岳的部队，要受到军纪的左右，还得听南岳国君的命令。什么将军，其实就是变相的招安。

　　　　北辰就不同了。南方王是帝君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关系一直都很好。自己的女儿如果成了北辰南方王王妃，那他就是皇亲，身份上首先就高出将军不止一个等级。他还是可以做他的寨主，不过是在寨门前多挂一面北辰的旗帜罢了。

　　　　和众兄弟说明了厉害关系，风霸天准备嫁女。北辰南方王也专程派大臣送来了聘礼婚书之类的东西，定好了日子大婚。

　　　　结果，最让人放心的寨主之女风月欣却突然跑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柔弱的大小姐对寨主一直都很言听计从，怎么就突然离家出走了呢？急得风霸天派人四处寻找，但一直都没找到。好在南方王大婚的日子是宫里的天宫令卜算出来的，婚期是两年后。于是风霸天就把女儿失踪的消息都封了，秘密寻找。

　　　　风月欣看了之后不禁感叹命运的随意。她一个现代佣兵重生够诡异了，重生成了青楼女子也就算了，偏偏这个青楼女子的身份这么复杂。真的是太给她面子了。

　　　　不过看来张爷的本事果然是七七八八，名字都一样，居然没有查到她这个风月欣就是风霸天的女儿风月欣。

　　　　名字一样，长得一样，天底下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这方面不用再查证了。

　　　　那到底要不要跟风霸天回去呢？

　　　　当然要。

　　　　她早就有打算离开春满楼。但是到底去哪里她心里真的没底。现在出来一个天下第一寨给她玩，她当然去了。寨主的女儿，身份也合适。

　　　　于是，风月欣写了亲笔信，派了红玉去送给城外三里坡的风霸天。信上说明，她要先处理一件事情，然后就跟风霸天回黑风寨去。

　　　　说起来拜这几天在风月阁里扮前身的福，她练了整整一天的书法。令她奇怪的是，她才写了一个时辰，居然就能写出和她前身一样的书法。

　　　　这种现象让风月欣汗毛直竖。她从来没有学过书法。怎么可能在两个小时里就写得出这么一手好字？

　　　　为了考证，她又画了画，弹了琴。结果相当诡异。

　　　　不管是画画还是弹琴，从完全没概念到非常熟练，都不过花了很短的时间。尤其是弹琴，那把古琴，她摸上去的感觉非常熟悉，好像经常弹的样子。

　　　　这种情况让风月欣有些失控了。但她毕竟是风月欣，还是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里虽然是古代，但是她是现代人。她很清楚，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有科学根据的。

　　　　这具身体是属于她的前身的，她擅于琴棋书画，一定经常练习。自己虽然占据了她的身体，但也许生理上非常习惯这些事情，所以她很容易就能学会。虽然听上去可能性不高，但至少是一种不让她崩溃的解释。

　　　　风月欣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问题。

　　　　水荷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证明纯属个人私怨，与春满楼无关。春满楼重新开业，牡丹春又笑得春风满面。

　　　　虽然玉棠走了，柳叶死了，风月欣也要走。但好在之前的花魁竞赛，和归艳楼的合作都打响了春满楼的名声。各地的头牌们都想多挣些银子，就全跑来投奔春满楼。新收的里面，也有几个资质不错，假以时日也都可以撑得起场面。

　　　　牡丹春也算是阅历丰富，知道陈九娘雪中送炭不容易，想去道谢，却始终还是拉不下脸来。于是，只是备了份礼让手下的送了过去。陈九娘受了礼，也还是不咸不淡的。

　　　　某一日，风月欣说是马上要走了，想到郊外走走，请牡丹春同去。牡丹春想着风月欣是黑风寨寨主的女儿，以后还有好处，当然欣然前往。

　　　　马车载着她们行到郊外很远的罗家村。

　　　　牡丹春在眼前搭了个凉蓬望了望远处并不富庶的罗家村，嘟囔道：“月欣，怎么跑来这么个穷地方？也没有山水可观。”

　　　　“等一会儿就有东西看了。”

　　　　两人站在路口，风月欣望着来处的道路。

　　　　“不是说有东西看吗？那我们还等什么？”牡丹春往旁边树荫下躲了躲，“这里日头太晒了。”

　　　　“等人。”

　　　　风月欣的回答让牡丹春更搞不懂了，还有人来吗？

　　　　过了没多久，远处真的有马车驶来。牡丹春一看，脸色就变了。那不是归艳楼的陈九娘的车吗？

　　　　“月欣姑娘。”陈九娘从车上下来，“对不住啊，我来晚了。”

　　　　陈九娘与牡丹春年纪相仿，模样也是差不多的水平，性格也还真有点像。一开始风月欣搞不懂两个人为什么互相看不顺眼。后来了解清楚了之后，她总算是明白了。

　　　　两人当年是同一家青楼的姑娘，因为性情相似年纪相仿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牡丹春原来有个相好的男人，她甚至想为了他从良，和他远走他乡过小日子。她就把这想法告诉了陈九娘。结果陈九娘很高兴，说自己也有个男人，想跟他一起远走高飞。于是两人都辛苦攒钱，想凑够了银子跟各自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结果命运弄人，无意中被两人发现她们喜欢的，原来是同一个男人。只是牡丹春先认识他几天罢了。

　　　　两人本来还念着姐妹情份暂时把这事拖着。谁知道那男人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来找她们任何一个。牡丹春的梦想破灭，结果把错处都记到了陈九娘身上。

　　　　本来要好的两姐妹一下子反目成仇。从那时开始，她们就始终斗来斗去，没有消停过。

　　　　“要不是她，我和罗郎已经双宿双栖了！”牡丹春现在提起来，还恨得牙痒痒。

　　　　陈九娘也不甘示弱，“怎么是因为我？若不是你，罗郎早已经带我走了！”

　　　　风月欣拉开两人，“罗郎是不是？我带你们去看个人。”

　　　　她带着两人，往村子东头走去。那里有一间三间相围的民居。临近中午，左边一间厨房里飘来饭香，右边房门口，年轻女子正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儿玩耍。

　　　　牡丹春不明白。“月欣，你让我们看什么？”

　　　　月欣指了指中间那屋子，“那间屋子里，有你们的故人。”

　　　　故人？两人面面相觑，这罗家村她们不认识谁啊。

　　　　这时，从中间的房里传来几声咳嗽。两人的注意力被拉了过去。那是一名与她们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子，姿色只是中等而已。她面色有些差，时不时还咳嗽几声，好像是病着。

　　　　扶她出房间的男人五六十岁，头发已经花白，额上刻有皱纹，看得出生活不轻松。但他脸上神情怡然，不见怨怼。还有，毫不掩饰对身边女子的关切。

　　　　“你看看你，不好好吃药，又咳嗽了？”

　　　　“咳咳咳知道了，都啰嗦大半辈子了”

　　　　“不啰嗦怎么行？我可是你相公。”

　　　　“你啊，也不怕媳妇笑话。”

　　　　“怕什么？你是我老婆。”

　　　　“呵呵，就是啊，婆婆。”

　　　　民居前的小院里，一家人和乐融融。中年夫妇的情意看了让人羡慕，但牡丹春和陈九娘看了却呆立当场。

　　　　牡丹春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九娘，是他吗？”

　　　　陈九娘声音有些抖。“是他。”

　　　　两人都没有想到，在她们斗了这么多年之后，会在这里见到她们的“罗郎”。

　　　　看那妇人的年纪，罗郎恐怕是离开她们之后就成了家，然后一直安安稳稳地生活在这里。枉她们还为了他搞得姐妹情破裂，还互相斗法这么多年。

　　　　两人沉默地看着罗郎和他妻子很久，忽然相视笑了就一起转身走了。

　　　　陈九娘笑道：“哈哈哈，我们这么多年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瞎闹呗！哈哈哈哈哈”牡丹春笑得合不拢嘴，眼泪也流了下来。她转身招呼风月欣，“月欣，走走！今天妈妈破回财，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两人和风月欣来到赋雪楼要了个包间，好菜好酒地点上桌。然后两个人不管月欣，就先喝开了。

　　　　“来！九娘。姐姐要跟你认个错，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姐姐。”牡丹春猛灌了自己三大杯烈酒，辣得眼泪掉了下来。

　　　　陈九娘也给自己斟了三大杯，“姐姐，你说的什么话？是妹妹不懂事，害得姐姐闹心这么多年。妹妹该罚！喝了酒，姐姐莫再恨妹妹了！”

　　　　“好！”牡丹春猛一拍桌子，“今天我们无罪无归！”

　　　　两个人大叫大嚷，没喝多已经醉了。一直折腾到了半夜三更才趴到桌上睡了。

　　　　风月欣一直都陪在旁边。她们也是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斗了大半辈子，却发现这个男人已经结婚生子自在逍遥。各中又有什么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曾经付出的真情成了一场笑话，这么多年的斗争成了一场闹剧。

　　　　她们需要发泄，等到这劲头泄了，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生活还会继续。

第43章　离开春满楼之前（一）（）　
把春满楼和归艳楼两位妈妈的旧仇解除，就该是风月欣离开的日子了。

　　　　其实这事不关月欣的事情，但是就像她之前感觉到的一样。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开始变了，即使面相再冷，也免不了要管些自己本来就不该管的事情。

　　　　而最诡异的部分，不是她发现自己变了。而是这种变化她觉得非常正常，就好像本来她就是这样的人。

　　　　风霸天派人给她带来口信，说明日就启程回黑风寨。那么她今天就得把剩下的事情做了。

　　　　“郝连东。”

　　　　一大早，她就跑去赋雪楼，掌柜的也都熟识了，直接就把她带到郝连东的小院。

　　　　郝连东已经起来研习新菜了。他这个北辰名厨，从不懈怠，所以才能一直保有这个名号。

　　　　“月欣？”

　　　　郝连东放下手里的菜刀，迎她进来。

　　　　黑风寨的风霸天围了春满楼那天，他也在。但当时他在后头做菜，直到事后才知道。

　　　　“你真的要走？”大汉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风月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想到再也看不到她，不能和她一起喝酒谈笑，就觉得很不高兴。

　　　　“是的。”对于这个率直坦荡又有些孩子气的高大男子，风月欣一直都很欣赏。今日一别，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面，所以她脸上不再淡漠，一直挂着一抹淡笑。

　　　　“你我”郝连东有些发急，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完整的句子来。最后一跺脚，一咬牙。一把抓住了风月欣的臂膀，白净的脸上红得跟桌上的猪肝一样。

　　　　“月月欣，我我我对你咳！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的！”说到后面，都有些气急败坏了。

　　　　风月欣望着他清澈的眼睛，脸上笑容大了些。

　　　　“我当然明白。但是，你自己到底明不明白？”

　　　　“啊？”郝连东呆了呆，“我自己要明白什么？”

　　　　“你对我，到底是男女之情，还是只是朋友之义？”

　　　　风月欣的话，让郝连东头一回思考这个问题。他慢慢松开风月欣，“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分不太明白。可这有区别吗？”

　　　　“有区别。”风月欣眼若灿星，烁烁光亮。“我先问你个问题，如果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但是让你以后再也不做菜，你能接受吗？”

　　　　“不能！”

　　　　毫不思索的答案，郝连东已经明白了。他本就不是笨人，只是每每看到风月欣的花容月貌，就觉得晕，搞不清东南西北了。想一想，头一回欣赏姑娘的美色，自然而然地就把这种好感当成了爱慕。其实也只是因为自己甚少注意女子，以至于这回反应较剧烈而误会了。

　　　　“那我们还是朋友？”

　　　　风月欣一笑。“当然。什么时候你想到黑风寨来，直接来就是了。”

　　　　“哈哈哈！好！”想开了之后，郝连东的爽朗本性也立刻展现出来，“我还没有山寨里的朋友呢！”

　　　　“既然是朋友，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忙。”风月欣提到正事。

　　　　“你说，我能办一定办到。”

　　　　“我想把红玉托付给你。”

　　　　“什么？”郝连东一想到那个才十四五的小姑娘连连摇头。他们北辰人不流行早成亲，起码也要十八九才考虑。这么小的媳妇，他不要！

　　　　“不行不行！我还不想娶媳妇。她还那么小！”

　　　　风月欣哭笑不得。怎么“托付”这两个字难道就等于成亲了吗？

　　　　“你瞎想什么？我只是把她托付给你，又没说要你娶她！”

　　　　“啊？不是让我成亲？”郝连东打消想拿菜刀抹脖子的冲动，“那就没问题！”

　　　　“我早就拿回了红玉的卖身契烧了，她现在是自由之身。等我离开了春满楼之后，就让她先跟着你，然后你给她物色一门好人家。”

　　　　风月欣知道北辰因为最近这些年国力昌盛外交频繁，国民都开明得很，所以已经逐渐不流行很早成亲，特别是帝都丰泽。但是一般来说，十四五就能成亲了。不过她不希望红玉太早嫁人。

　　　　“你把她收作干妹妹，带她在身边一两年再给她好好物色。她刚从春满楼出来，立刻嫁人恐怕也找不到太好的人家。”

　　　　郝连东当然明白风月欣的用意。虽然北辰开明，但于女子，礼教的东西始终都是绑手绑脚。红玉在春满楼虽然只是个丫头，但是毕竟身在青楼，直接给她去找婆家，一定会有人给她难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