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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妃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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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是没有被皇上诰封的外戚女眷所戴之物。
在那名妇人的身后,是一名身穿嫩粉色绣杏花罗衫,头挽垂鬟分肖髻的少女。那少女跟着在妇人的身后,抬眼小心的打量坐在轿辇上并未下轿的灵犀。
小太监走到灵犀的面前,跪下行礼道,“奴才参见莺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那命妇听了小太监的话后身子不由得一颤,抬头细细打量了灵犀好一会,才在小太监的提醒下拉着那少女跪下行礼,跪头道,“妾身由氏,参见莺嫔娘娘。”
那少女道,“民女司徒秀,参见莺嫔娘娘。”
灵犀听了那少女的话,便明白眼前这两人定是司徒家里的人。由于命人落了轿,让那小太监起身后,又盈盈走到那妇人和少女的面前,弯腰亲自把她们扶起来,柔柔的笑道,“不必多礼,夫人可是娴贵嫔姐姐的娘家人?”
那妇人又屈膝福礼,含笑道,“回莺嫔娘娘的话,正是。”
因是娴贵嫔的家人,在礼节上灵犀自然不会落下了面子,当下便退下了皓腕之上戴着的一只成色上好的翠玉手镯,赐与司徒秀道,“本宫见司徒小姐模样清秀,倒是觉得投缘的很,因出宫匆忙,也未带了什么好东西。这只镯子是当年的梅太贵嫔赠于本宫的,本宫便把她赠于司徒小姐了。”
司徒秀连忙跪下谢恩,司徒夫人则道,“承蒙莺嫔娘娘厚爱。”
五皇子在奶娘的怀里,或是热了,或是烦了,突然出声闹了起来。
灵犀听了笑着对司徒夫人道,“那是本宫的皇儿,五皇子。”
司徒夫人又连忙拉着司徒秀给五皇子行礼。礼毕后从怀里拿出来一块雕了复杂花纹的白色方形玉佩,奉于灵犀的面前道,“臣妾没什么好的物件,这小小的玉牌子还请娘娘笑纳,让五皇子拿着耍耍吧。”
灵犀对荷叶轻轻点下头,荷叶走上前来收下了。
那个小太监适时的出声,尖着嗓子小声道,“莺嫔娘娘,娴贵嫔娘娘还在宫中等候,奴才就领着司徒夫人与司徒小姐过去了。”
在灵犀点头后,小太监带着司徒夫人和司徒秀福礼告退了。
等到那三人走远,灵犀上了轿辇,对小伍子道,“姐姐那里来贵客了,咱们便回宫吧,明日再去。”
巧竹看着司徒夫人与司徒小姐远去的方向,疑惑的自语道,“那司徒夫人的相貌,怎么那么眼熟呢?”
第一百零九章司徒夫人()
广阳宫德阳殿
司徒夫人带着司徒小姐对娴贵嫔行跪拜之礼。
娴贵嫔坐于高座之上,待到司徒夫人和司徒小姐把应行之礼行毕,才在语气中略带了些温情,让项儿扶她们起身。
娴贵嫔拿了赏钱打发了领路的小太监,让项儿送那小太监离殿后守在了殿门外不让人靠近。
殿内司徒夫人已经站直了腰板,不等娴贵嫔赐坐便已做在了竹榻边的雕花圆凳上。
娴贵嫔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可却依旧在脸上挂上笑,与司徒夫人闲扯了起来。从始至终,都未正眼瞧司徒秀一眼。
司徒秀看向娴贵嫔的眼中充满了艳羡,一双水眸频频打量娴贵嫔身上上等锦缎缝制的裙衫,头上戴的新式珍珠珠花,赤金玉兰步摇,耳上垂着的东珠耳环,项上的镶金玉如意项圈,绿玉项链,皓腕之上的纯金腕饰品,上等成色的羊脂玉镯子,还有娴贵嫔脚下所踏的用玉为底,镶嵌了指甲大小珍珠的锦鞋……
看完娴贵嫔的妆容,司徒秀又把美目递到黄杨木制成,雕刻了大朵牡丹,漆成了朱红色的桌几,桌几上用白玉盘子盛了四样精致小巧的糕点,又放了一盏白瓷玲珑盏。那玲珑盏上浮雕着花纹,晶莹剔透的,与那会她们初进来项儿端上来的青花茶盏完全不同,一看便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在玲珑盏的旁边,还放了一个精致的,镂刻了秋海棠花朵的小匣子,那小匣子里面装着的全是些零碎银子和金豆子。司徒秀亲眼见娴贵嫔先前用染了蔻丹细嫩纤手从那里抓出了些许,赏与了那个领她们过来的小太监。
司徒秀是司徒家的庶嫡小姐,一个月的月例不过是十五两的银子。娴贵嫔随便拿来赏人的银两,居然要比她一个月的月例还要多上几分。
在那个精致的小匣子的旁边,还放着一串晶莹剔透的串珠,一柄比巴掌大不了的多少的绿色玉如意。
玉如意司徒秀见过,不是金就是玉,再不就是金镶玉,上等木料,总之都是些金贵的东西。让司徒秀好奇的是那串水晶珠子,闪亮亮的真真儿是上等的好东西。
可惜再好也不是她的,于是司徒秀又都视线放到了宫殿之上。
德阳殿中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的内心之中激动不已。这些东西,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是皇妃才有资格用的东西!
娴贵嫔在怀司徒夫人聊天的同时,一直用余光瞄着司徒秀。见司徒秀的眼中露出艳羡与嫉妒,心中生起一丝鄙夷。
这司徒秀是司徒义胞弟司徒明的嫡次女。娴贵嫔在初入了司徒府的时候,司徒秀只有五岁。虽是年纪小,可与其母魏氏在人后却没少羞辱娴贵嫔。
司徒夫人见娴贵嫔的心思在司徒秀的身上,便出声道,“秀儿可能也坐得腻了,便让项儿领着她去别处转转吧。”
娴贵嫔心中厌烦司徒夫人在她面前这样说话,可还是喊了项儿进来,道,“吩咐了小会子,找两个机灵点的丫头带着司徒小姐去花园里转转,莫要走远了。”
项儿福礼称是。
司徒秀盈盈的站起身来,对着项儿道,“劳烦项儿姐姐了。”并未和娴贵嫔告退。
娴贵嫔低下头,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这样的不识礼数,司徒家还想着让她入宫来为嫔为妃吗?
司徒夫人见司徒秀如此不知规矩,脸色已是变了。不过却未说什么,只当没察觉出来。
待项儿带了司徒秀走了后,娴贵嫔出声道,“本宫传出宫的话,你们可接到了?”
司徒夫人颔首,道,“接到了。不过连这宫中医术高超的太医都没有办法,你父亲不认为有必要冒那么大的危险再送郎中进来。”
娴贵嫔袖中的手骤然握紧,如梗在喉。一是司徒夫人那句‘你父亲’,二是司徒家不肯请宫外神医入宫为三皇子诊治。
须臾,娴贵嫔扯了嘴角冷笑道,“三皇子是本宫的一切,亦是司徒一族的一切。若他的顽疾医治不好,本宫在宫内不好过,你们在宫外,一样不好过。”
司徒夫人看着娴贵嫔有些狰狞了的脸,从容的笑道,“我们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你父亲已派人去打听过了。三皇子的病症,有两种原因。一是高热所治,二则是……”司徒夫人看了眼娴贵嫔略有期盼的眼神,在心底生出一丝狠意,“二则是,家族血脉。”
“什么意思?”
司徒夫人拿起茶盏吃了口,回道,“你父亲已经查过了叶家的根底,叶家的族中每隔一代,便会出现一名痴呆之人。”
娴贵嫔怒道,“你胡说!我怎么没听说过!”
司徒夫人拿着帕子擦了嘴,道,“你入府时年纪还小,当然不知叶家的根底。你如今身负司徒一族的荣宠,我和你父亲自是希望你好好的。可眼下叶家却有如今的病症,实在是……”司徒夫人挺下了话头,看了眼娴贵嫔的脸色,又道,“三皇子已经如此,你父亲的意思是莫不如再怀一位龙嗣。可问题却是,若你再生下来的龙子,还如三皇子一般可怎样好?所以……”
“所以,你就带着她进宫来了。”娴贵嫔心中寒冷,“用她代替了本宫,为司徒家固宠?”
司徒夫人莞尔一笑,道,“你如今已是贵嫔的位份,想让秀儿去替代也是替代不了的。你父亲的意思是送你一个健全的孩子,只要有了那个孩子,人怎么样,随你。”司徒夫人伸手扶了扶自己的三尾凤钗,脸上露出轻蔑之意,道,“左右一个庶嫡小姐,哪里极得上你堂堂司徒家嫡长女。”
司徒夫人的话说得明白,娴贵嫔却已经气得发抖。司徒夫人的话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三皇子,司徒家是不会寻法子医治的。不仅如此,还要她去扶养一个真正流着司徒家血脉的孩子。这其中的含意,还用多说吗?
那她娴贵嫔成了什么?为司徒家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只留下了一个虚位,和一个痴痴呆呆,不着皇上喜欢的孩子吗?
司徒夫人见娴贵嫔面色铁青,站起来道,“现在皇上还不知道三皇子的病症,可那王太医却是奉御,这纸终是兜不住火。你想想,若是皇上知道了三皇子痴呆,你的地位还会如今天这般吗?”司徒夫人强调道,“没错,你是可以说三皇子变成这样是天花造成的。可这后宫之中又不是只有三皇子一名皇子,又不是只有你一名美貌的妃嫔,到那时,皇上还会如以前一样待你们母子吗?”
娴贵嫔伸手将桌子上的白玉茶盏挥落在地,怒声道,“不要说了!”
司徒夫人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盈盈走到娴贵嫔的身前,道,“只需一年,你眼前这些问题就都迎刃而解。那小蹄子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她若走了,她所诞下的皇嗣自然是交与你这个堂姐来抚养。到时,就算皇上不喜三皇子,只要你把膝下的那个孩子调教的让皇上满意,皇上依旧会宠爱于你。当然,还有更简单的方法,能让你在皇上的心中永远留有一席之地,而且皇上也永远不会知道三皇子的事……”
“什么办法?”
司徒夫人爬在娴贵嫔的耳边,轻语道,“只要在皇上知道三皇子的事情前,三皇子殁了……”
娴贵嫔猛然站起身来,右手扬起,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狠狠的掴了司徒夫人一掌!司徒夫人被娴贵嫔一巴掌扇得身子倾斜,凌乱了发髻,那只三尾凤凰的步摇掉落在地,玉质的发簪摔成了两半。
娴贵嫔血红着双眼,拉过司徒夫人的衣襟,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若你们敢对本宫的皇儿下手,本宫就拉着整个司徒一族给他陪葬!”
司徒夫人不怒反笑,从容的把娴贵嫔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掰下去,轻语道,“所以,你只能让秀儿进宫,陪在你的身侧。”
说完弯腰拾起那只碎掉了的步摇,又道,“你用了七年的时候从一个小小的才人爬到贵嫔,自然不愿这得之不易的东西轻易就丢了。司徒家又何尝不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说起来,司徒家还有一位嫡庶小姐,今年虽然才十一二的年龄,倒也不比当年的你差了分毫……”
这话是告诉娴贵嫔,她娴贵嫔不是司徒家唯一的选择,司徒家可以狠心除掉她,再扶植一位妃嫔出来。
娴贵嫔胸脯几个起落,把眼前这个与灵犀二分相似的女人恨到了骨子里。可她却不能不答应她,因为项儿的手里掌握了娴贵嫔的全部所作所为。
况且,三皇子,妃位,龙宠……
娴贵嫔跌坐于竹榻之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这些东西都是她扔不起,丢不起,输不起的。
须臾,项儿带着司徒秀从外面走了进来。
司徒秀看见司徒夫人乱了的发髻,断了的步摇,红肿的脸颊,脸上闪过一丝吃惊。
项儿走到娴贵嫔的面前,福下身子道,“娘娘,时间到了。”
娴贵嫔已是稳下心神,从头上拿下那根赤金玉兰步摇,递与项儿道,“带夫人去重新挽了发髻,这只步摇本宫便赏夫人了。挽了发髻后不用再来和本宫告退了,直接送出宫去莫要耽搁了时辰。”
司徒夫人在一旁提醒道,“那秀儿……”
娴贵嫔厉目一扫司徒夫人,狠声道,“你当这皇宫是司徒府上的后花园,任何猫啊狗啊的想进就进?你们不要这个脸面,本宫还要呢!”
司徒秀被娴贵嫔几句话说的当下便惨白了脸色。
司徒夫人也没有帮司徒秀说话的意思,只带着司徒秀跟在项儿的带领下出去了。
娴贵嫔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发狠,这三个人,一个也不能留!
第一百一十章十尾锦鱼()
灵犀回到灵研殿后,便拿着司徒夫人赠与五皇子的那块白玉牌子细看。
玉,是普通的玉,宫中很常见,平日里这种成色灵犀只用来赏了宫女太监。
花纹,也是普通的花纹,一些云纹掺杂着几朵叫不出名的花,透露出几分庄重。
灵犀好奇的是,这块玉牌子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那种一闪而过的熟悉感,让她怎么抓也抓不住。
巧竹端了茶盏上来,放到灵犀的手边后,道“娘娘,您看了好一会子了,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莫要伤了眼睛。”
灵犀一听,把那块白玉牌子放于桌子上,笑着拿起帕子按了按眼睛,道,“可不,盯着看了会子,是觉得眼睛有些发涩呢。”
内殿门口处,荷叶让小伍子叫人抬了个足有二尺直径,一尺高的圆口鼓肚青玉鱼缸放在了内殿的屏风处。待小太监在里面放了半缸的水后,含玉笑呵呵的用小鱼缸捧了二十几条彩色各异,二三寸长的锦鱼放到了里面。
荷叶一边拨弄着那锦鱼,一边对灵犀笑道,“娘娘,这是皇上命人送来的锦鱼。听闻这锦鱼是魏国特有的玩意儿,特别难养。魏国的使节千里迢迢带了二百尾过来,可到了京都却只活下了不到八十尾。您看这五颜六色的,多漂亮。”
灵犀扶着巧竹的手站起来,走道青玉鱼缸前向鱼缸里看。见那二十几尾色彩斑斓的小鱼在水里游的欢快,真是好看极了。
荷叶又道,“娘娘,除了皇后娘娘那里有三十尾,瑛妃那里十尾,娴贵嫔那里十尾,其余的都在咱们这里了。”
灵犀听后一顿,抬眼看向荷叶道,“柔贵嫔,曹贵嫔那里没有吗?”
荷叶摇摇头,道“一共就那么几尾,别处再没有了。”
含烟一脸喜气的从外面跑进来,怀里抱着一枝还滴着水的荷花,道,“娘娘,娘娘,您看,这荷花有开的了呢。”说着把那荷花放进青玉鱼缸中,五颜六色的锦鱼立马靠了过来,煞是好看。
含玉看了那荷花好看,道,“你怎么光摘了荷花进来,却没摘荷叶?”
含烟把荷叶拉到身边,道,“看,荷叶不是在这里呢吗?可比那荷花还好看呢。”
巧竹听了噗哧一声就笑了起来。
荷叶毕竟年长,左手插腰,右手纤纤嫩指点上含烟的额头,“你个小蹄子,皮痒了是不是?看我不收拾你!”
含烟连忙躲到了巧竹的后面,哀求道,“荷叶姐姐,您就饶了我一次吧。”
巧竹却一下子闪到了一边,笑道,“可莫要拿我挡着,荷叶姐姐的手狠着呢,拧上一拧,最少青上三天!”
含烟又向含玉求救,含玉笑得肚子疼,对含烟连连摆手道,“莫要来我这里,我和你不熟,”说着指着含烟向荷叶喊道,“荷叶姐姐明查,我不认识她的……”
灵犀看着眼前几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笑闹,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正当荷叶追到含烟,把沾了水的手伸进含烟的衣服里时,小仁子进来了。
几人连忙停止打闹,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荷叶打发了含烟含玉去守着后,灵犀有巧竹的搀扶下在竹榻上坐稳后,才向小仁子问道,“可打听出什么了?”
小仁子回道,“奴才打听过了,蝶美人平日与各宫的主子都十分交好,也分不出个薄厚来。不过自蝶美人有孕后,朵美人到她那里走的到是比别的妃嫔勤……”
又是朵美人,灵犀心中升起了一丝厌烦,“柔贵嫔那里呢?”
小仁子低声回道,“柔贵嫔那里倒是没什么动静,今日柔贵嫔却没踏出宫门一步。”
灵犀点头,心中越加的捉摸不透朱皇后和柔贵嫔在玩什么路数了。以往朱皇后凤身抱恙,柔贵嫔定是早早就去未央宫中陪着了,这次是怎么了?
小仁子见灵犀面上露出一丝疑惑,又说道,“不过,仁妃娘娘倒是去未央宫了……”
“仁妃?!”灵犀猛然一惊。
自长夏殿中的那次事后,仁妃便又淡出了众妃嫔的视线。这突然听闻仁妃的名字,灵犀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
她一直在考虑怎样才能解开朱皇后和柔贵嫔给她布下的那个死局,却一直没有考虑眼下仁妃对她一样是虎视眈眈。
杀子之恨啊!
若是灵犀,灵犀恨不得把那个做如此龌龊手段之人拉出来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灵犀只是想一想便是如此的恨了,何况是真失了四皇子的仁妃?
前有狼,后有虎,灵犀一向的淡定不复存在了。
“荷叶……”
荷叶见灵犀的脸色有些不好,忙上前道,“娘娘,奴婢在。”
灵犀拿着帕子的手轻捂着略有发闷的胸口,道,“你盯紧些婉才人那里,万不可以让她出了事。”
荷叶点头道,“奴婢隔两日便到婉才人那里看看,夏兰也是个机灵的,按娘娘的吩咐,每有妃嫔送去的物件都要细细检查了才会给婉才人用。那些子食材,也是细细验过的……”
“现在是哪一位太医侍奉在婉才人身前?”灵犀又问。
“是章太医,拿手的也是妇科,和刘太医不相上下。”
灵犀点头,又道,“让夏兰把每日婉才人用过的药渣都包回了些,再找史太医验验。”
灵犀总觉得若这些事都牵连出来,定是蝶美人和婉才人之中的一个出事。蝶美人那里灵犀心中有数,凭蝶美人那样的手段若连一个孩子都护不住的话那可真真儿是个笑话了。
婉才人这里就不同了。通过几日的接触,灵犀发现婉才人是个真正胆怯没心思的,让她护住自己,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再说,婉才人在永安帝心中的地位如何灵犀比谁知道清楚。若婉才人出了事,永安帝怎会饶了她?
灵犀沉吟了会后又道,“巧竹。”
巧竹连忙福身。
“小德子怎样了?”
巧竹正色回道,“小德子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就是嘴上结了痂,看着有些骇人。”
灵犀微微点头不再说话,让自己乱跳的心慢慢平复。须臾,对荷叶又道,“你刚刚说那锦鱼只有皇后,瑛妃,娴贵嫔与我这里有?”
荷叶点头,“因为少,皇上只赏了这几处。”
“把这锦鱼分出十尾,给婉才人送去……”
荷叶一向是灵犀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当下便出了内殿,去寻合适的鱼缸了。
巧竹看了那鱼却道,“一共也没几尾,左右皇上是赏与娘娘了,娘娘何必要赏了婉才人?您都对她这样好了,可自她怀上龙嗣以来没见对娘娘有多尊敬。”
灵犀看了巧竹一眼,笑道,“尊不尊敬,是不能看表面的。婉才人品性淳厚温婉,如今又身怀龙嗣住在我的宫中,我当然厚待于她。再说,我送婉才人锦鱼,送得却是皇上的心意,她与皇上定都会念我的好的。”
永安帝如此怜爱婉才人,有什么好的东西定然不会忘记了。他把这二十几尾锦鱼都赏给了灵犀,不过是打的马虎眼而已。目的就是让灵犀做这份顺水的人情,免得后宫中的妃嫔把眼睛盯到了婉才人的身上。
灵犀一叹,身处后宫,永安帝这样做也真是思虑周全了。
灵犀猜得果真不错,永安帝的确是这个意思。所以在知道灵犀把那十尾锦鱼送到婉才人那里后,永安帝马上命冯公公传话,今夜留宿灵研殿。
灵犀听了冯公公的话后,心中对自己默默念道,灵犀啊灵犀,你已经到了用别人来固宠的地步了吗?
一番云雨过后,永安帝把面色红润,香汗淋淋的灵犀拥在胸前,暖笑道,“还是你知朕心。”
灵犀翻了个身,把雪白的美背对着永安帝,语气略有酸意的道,“臣妾当然知道皇上的心意,臣妾不过是沾了婉才人的光罢了。”
永安帝把灵犀的身子翻过来,用手刮了下灵犀小巧的鼻子,笑道,“朕就爱看你吃醋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灵犀伸手抓住永安帝的手,用水盈盈的眸子看向永安帝,详装不满的道,“皇上就会哄了臣妾,莫要一会子又道臣妾使小性子了。”
永安帝听后哈哈一笑,在灵犀的耳边哈气道,“你若再使小性子,朕还会用那个方子来惩罚你。到时你可不要求饶……”
“哎呀!”灵犀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把头埋进永安帝的胸膛前不再出来,“皇上取笑臣妾!”
永安帝把灵犀搂在胸前,爽朗的大笑了起来。笑声从永安帝的胸膛传到灵犀的耳朵里,震得灵犀的耳朵嗡嗡鸣响。
永安帝笑够后,抬眼看了眼燃在床榻边上的香钟,已经子时二刻了。
永安帝把灵犀推离自己的怀抱,起身对灵犀道,“你休息吧,朕到她那里去看看。”
灵犀心中一凉,却依旧在脸上带了笑,起身道,“臣妾为皇上更衣。”
说着披上粉红色的寝衣,翻身下床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明皇后衣饰。
永安帝用右手抬起灵犀的下巴,直视灵犀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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