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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妃传-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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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笑这父子俩个还真是雷同,居然都问自己还想说什么。
可自己说了,他们就会信,就会去做吗,就会护着她吗?
灵犀对宁王轻摇螓首,“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宁王改变已经做出的决定。所以身为棋子的我,就不再做那无谓的争取了。对于我来说,宁王救我已经是仁至义尽,我心中自是感激。而对于宁王来说,只希望我这颗棋子能物尽其用,也不好让您太过陪本才好。”
宁王心中的怒气一下子窜了起来,于是他在本应愤怒的脸上挂了一抹冷笑,回道,“莺嫔娘娘能有这样的自知之明,甚好,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灵犀亦是回了一声冷笑,抱着疼痛难忍的左臂如高傲的孔雀一般转过身子,向小路的另一边一步步挪动。
人最怕的就是一瞬间在心底升起的清明,就如她在看到宁王的那一刻,突然想明白早在她被打入冷宫之初,宁王就已经救下史鹤占了。
也就是说,宁王早知道她腹中有一个孩子。可宁王在那个时候并没有插手,而是任自己失去了那个五个月大的胎儿……
灵犀抬起衣袖擦眼泪,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在脸上画出了一张名叫狰狞的面孔。
夜色中灵犀慌不择路,她只想着马上离开宁王的视线,却不想走向了前去凝脂阁相反的方面。
等她看到那扇高大的冷宫宫门时,喉咙里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她是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灵犀靠着三月前被大火烧黑的宫墙艰难的坐下,略休息了一会,便闭眼忍痛,用右手轻轻的按痛疼难忍的左臂,给自己检查伤势。
从肩膀上让人能疯掉的疼痛感上来推测,就算骨头没断,也是骨裂。
灵犀咽下一口吐沫,从裙摆上撕下块布条,把左臂固定在了脖子上。待到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后,灵犀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灵犀的精神出奇的好,她在心中把今晚所发生的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得出了三个自己解不开的问题。
一,飞朵没疯,她一直是在装疯。为什么?
二,永安帝既然那么在意安小婉,能不顾危险到燃着熊熊大火的冷宫之中寻安小婉,那又为什么把安小婉打入冷宫?
三,宁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冷宫之中,目的为何?
当荷叶哭喊着再次找到灵犀时,大火已经快要熄灭,整个冷宫里都弥漫着呛人的浓烟。东方的天空上已经放了鱼肚白,一颗启明星挂在天际,如老天微睁着一颗眼,在冷目注视着这冷宫之中的一切一样。
凝脂阁中住着三位神智不清的妃嫔,她们侥幸逃过了这个寒冷的冬日。
白婆婆与飞朵把安小婉背进来后,飞朵立着眉毛把那三个人赶了出去,占了凝脂阁内唯一能住人的东厢房。
厢房里面条件简陋,只有一铺通长的大炕,看得出在未废弃时,这里是供奴才们住的。
灵犀被荷叶与飞朵扶回凝脂阁时,安小婉的伤势已经被白婆婆做了简单的处理。
在得知安小婉死不了后,灵犀一直崩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躺在炕上一睡不起。
等灵犀再醒过来,已经是二天后。好一睁眼便见荷叶就守在炕边,眼睛红红的。
看着荷叶那一脸的担忧,不用别人说灵犀也知道自己这二天定是过的惊险万分。
灵犀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痛得如刀子割的一般,声音更是一点也发不出。她对盯着自己看的荷叶讨好的笑了笑,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荷叶连忙点头,端来了一碗白开水。
待到一碗白水全喝下,灵犀清清嗓子,沙哑的声音问,“婉嫔怎么样了?”
“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着她?”荷叶哭着埋怨,“您若是不惦记着去救婉嫔,何必受这些苦,奴婢都心疼死了……”
灵犀伸手擦掉荷叶的眼泪,道,“她是我翻身的机会,荷叶,有了她咱们就能走出冷宫。”
“娘娘,您心善就说心善的。婉嫔如今自己都身陷冷宫,又怎么能帮到您?”荷叶捂着脸低泣,不依不饶的道,“娘娘,您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您怎么能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身处险境?”
荷叶向来是灵犀说什么她是什么,从来没有顶过一次句。这次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是真的吓坏了。
‘吱哟’一声,殿门开了。
白婆婆从外面进来,看见灵犀醒了,把手里的一碗汤药放下,冷声道,“原来你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荷叶擦开眼泪,把药碗拿起来递到灵犀的嘴边,道,“娘娘,您把这药喝下去。失水那晚您吸了大量的浓烟,这药是清理五脏六腑的……”
灵犀点头,扶着荷叶的手把那碗药一饮而尽。贝齿碰触到口腔内被自己咬破的口子,疼得灵犀呲牙咧嘴。
把药碗放下后,灵犀直视白婆婆,出声道,“白婆婆,我要见飞朵。”
第一百八十八章一双棉鞋()
冷宫的这场大火,烧掉了池塘以北的一半宫殿。浓烟借着风势滚滚而上,笼罩在冷宫的上面,足足徘徊了二个日夜才渐渐散去。
而这二日,后宫中最为让众妃嫔津津乐道的,便是冷宫之中的这场大火与安氏的畏罪自杀。
永安八年三月十八日,永安帝偶然风寒称病不起。因是多事之秋,便将这七日的朝政交于宁王与二皇子共同打理。
宁王接到永安帝的口喻时,扯起嘴角一声冷笑,心思却飘到了冷宫大火之夜,那个倔强的背影上。
二皇子被永安帝点名处理朝政,自己还没怎么样,柔妃却已经在心中乐开了花。
向来能在皇帝重病期间处理朝政的都是东宫太子,永安帝既然能让二皇子做这事,那便是有心于二皇子。
至于共同打理朝政的宁王,柔妃却是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已经封了王,若永安帝有那个心思,还用多此一举吗?
紫宸殿中,永安帝困在噩梦中不能自拔。
永安帝梦到自己站在熊熊燃烧的烈火前,而安小婉,就站在他的面前低声缀泣,哭红的双眸中全是哀戚,仿佛在诉说着,他为什么把她打入冷宫,为什么不信她。
永安帝想上前告诉安小婉,自己把她打入冷宫是无奈之举。朱皇后把五皇子与颜美人的事都摔倒到了婉嫔的身上,在人证物证齐全之下,永安帝只能以退为进。
永安帝坚起一根手指,对安小婉说,“婉儿,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朕便能将你接出冷宫。”
可安小婉却不肯听他说话,手里拿着那只碎了的步摇,边摇头边后退,身子与大火只有咫尺之遥。
永安帝慌忙拉住安小婉的手,心中焦急的问,“这种时候,你不想活了吗?”
安小婉低着头,哭着对永安帝说,“皇上,我什么也没有了,你放手吧。”
永安帝的手握得越加紧了,他不想放手。
“皇上,冷宫之中孤寂,你放我一条生路……”
永安帝大急,“最多半月朕就接你出冷宫,婉儿……”
那人抬头,却是灵犀。灵犀满眼哀凄的看着永安帝,“皇上,您若是信臣妾,臣妾不用解释。您若是不信臣妾,臣妾解释又有何用?”
灵犀用力,永安帝眼睁睁看着灵犀的身子从他的眼前飘出去,落在没有边际的黑暗之中。
“皇上,罪妾梦到罪妾为皇上诞下了一个小公主,粉嫩嫩的,漂亮极了。皇上,罪妾儿女双全了……”
冯公公听到永安帝睡梦之中不停呓语,轻声走进寝殿,跪在永安帝的龙床前轻叫道,“皇上,皇上……”
永安帝猛得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满目的明黄,而不是梦中那带着血迹的小脸,对着自己凄婉一笑。
冯公公见永安帝翻身坐起来,伸手拉开明黄色的床幔,轻声道,“皇上又做恶梦了?”
永安帝扶着额头的手掌一顿,随即无奈的一叹,“是做噩梦了……”
永安帝用手紧捏自己的鼻梁,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个梦他一连做了几个晚上,却每晚都没能阻止那个瘦弱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如一片叶子一样飞出去。
梦中的凄凉与失落,让永安帝每每醒过来,都觉得胸口堵得发慌。
冯公公把事先准备好的,一盏温热的兑了水的羊奶递给永安帝,低声道,“老奴僭越,守在外面的时候听到皇上说梦话了……”
永安帝接过温羊奶喝了一口,放下后问道,“朕都说什么了?”
“皇上叫了两声婉嫔娘娘的闺名儿……”冯公公笑着道。
永安帝一叹,穿上鞋后站了起来,看着摆在桌几上的半截乌木簪子,痛心疾首的皱眉道,“朕真不应该把她扔到冷宫去……”
“皇上也是怕婉嫔娘娘再受了别人的算计。这冷宫大火也是蹊跷,早不烧晚不烧……”
永安帝把手狠拍在黄杨木制成的桌几上,语气中带了三分怒意,“什么蹊跷,这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婉嫔那样一个温婉的性子,朕都已经把她打入冷宫,她们还是容不下她!这些毒妇,待朕把前朝之事处理完,再回头好好和她们算这笔帐!”
冯公公见永安帝气红了双眼,连忙安慰道,“皇上,待婉嫔娘娘归来,定会知道皇上的一翻苦心的……”
说是这么说,冯公公心中却知道安小婉在冷宫大火中存活下来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可这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只能顺着永安帝心中的意愿,说些好听的,讨喜的。
永安帝看着殿外秉着的宫灯,回头对冯公公,道,“明日,传柔妃侍疾。”
“是……”冯公公低头回道,“天一亮奴才就去传话。皇上,天还未亮,您再睡会?”
永安帝摆了摆手,道,“不睡了,睡不安宁。倒不如起来坐一回,更衣吧……”
冯公公忙进去叫了品茗和几名小丫头进来给永安帝更衣。待衣服穿好,净过面,漱过口,永安帝道,“一会的早膳就这里用吧,朕也不想往别的地走了。”
品茗称了声是,带着小丫鬟们出去了。
冯公公拿起一把小剪子剪了剪灯蕊,红烛里马便亮了几分。把烛台放于矮炕的桌几上后,
冯公公道,“皇上,常言说的好,这梦都是有征兆的。您这几日在梦中除了叫婉嫔娘娘的闺名儿外,还一直叫灵犀两个字。老奴愚钝,要不按了这两个字让宫人去寻上一寻?也许就有了婉嫔娘娘的下落呢……”
永安帝神情一愣,抬头问道,“你说朕梦里喊灵犀?”
“真真儿的。”冯公公笑着回道,“皇上乃天子,周公乃觉神。这一定是皇上为找婉嫔娘娘忧心,周公出来给了皇上一个提示……”
永安帝把手中的茶盏放下,再无了吃茶的兴致。他一双厉目看向冯公公,语气冰冷了三分,“说吧,收了多少好处。”
冯公公被永安帝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奴才,奴才并未收什么好处!”
永安帝抬脚把冯公公踹翻在地,怒道,“狗奴才,还敢在朕的面前狡辩!那灵犀二字分明是叶氏闺名,你日日跟在朕的身前怎会不知?你居然信口雌黄说那是周公所示,真是狗胆包天!”
冯公公吓得浑身之颤,连忙磕头道,“还请皇上恕罪,还请皇上恕罪!奴才,奴才真没有拿叶氏的贿赂,奴才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
永安帝一瞪眼睛,提高了嗓音嗯了下。
冯公公举起袖子擦了自己脸上的冷汗,见永安帝面色依旧不善,心思转了转,道,“要一定说奴才收了叶氏的贿赂,也不是没有,不过是一双棉鞋……”
“棉鞋?”永安帝来了兴趣。
冯公公点头,“老奴的脚踝有个老毛病,受到点冷就就会隐隐做痛,走路都是硬挺着。春秋里也倒好说,无非是多穿二层足衣,可这一到冬日,那入骨三分的寒气着实难忍。元年年初时,奴才奉皇上口喻前去永寿宫中给太皇太后请安,无意中被当时还是宫女的叶氏看到了奴才走路踮脚。她当时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她张嘴问了,奴才也就说了,只当是平日里聊天了。可叶氏却在闲余时间,给奴才做了一双加厚加高的棉鞋……”
冯公公抬起衣袖擦了下头上的冷汗,继续道,“人都说太监是没根的东西,不知道人情冷暖,可奴才私下里却记得叶氏的好。奴才也想过,叶氏是不是见奴才是御前当差的,所以心中存了别的想法。可一打听才知,永寿宫的灵儿姑娘,在奴才中的口碑是极好的。她待人和善,从来不因为自己得太皇太后的喜欢就自持高人一等,哪个小宫女小太监有个头痛脑热的,她也想了法子给弄些子草药……奴才,奴才和皇上提叶氏,是抱了私心,无论皇上能不能听进去,老奴这心里都不难受了……”
冯公公一个头磕在地上,对永安帝道,“奴才不是好奴才,不配在皇上跟前侍候,还请皇上降罪。”
第一百八十九章昔日之好()
紫宸殿内燃着的红烛,偶尔发出‘啪’的一声轻脆爆破声,似不愿这夜晚太过静寂。空气里弥漫着的龙延香,气味比白日里淡了些许。桌几上,那盏冯公公特意没有端开的温羊奶,已经变得冰凉。
冯公公把脸贴在地,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砰砰之跳,震得他双耳发鸣。
永安帝右手在膝盖上敲打着不知名的节奏,看着冯公公的后脑勺,沉吟了许久后,道,“朕记得你说过,那一年朕被父皇责罚,顶着中午的炎炎烈日在外面受罚,是她,塞了两块冰块给你,让朕与你结暑……”
冯公公把贴上地上的脸微微抬起,小心的呼出一口气,看着面前大红地毯上的几朵祥云,道,“是,当时皇上说,此婢子即能讨太皇太后的欢喜,又能友善同殿宫人不扒高踩低,着实是个难得的……”
永安帝微微颔首,“的确,朕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当时娴贵嫔怀了龙嗣,央求朕,指名要永寿宫的灵儿姑娘去她殿中侍候,后来……”
永安帝眯眼,陷入了沉思。
后来娴贵嫔与永安帝说,那灵儿姑娘与她甚是投缘,若是能一起做姐妹,日日坐在一起品茶说话,抚育龙嗣,肯定是极好的。
再后来,娴贵嫔命她身边的宫女来到紫宸殿,说在德阳殿中给他备下了一份他定会喜欢的礼物……
昏暗的寝殿,低鸣的小兽……
冯公公微微抬头,见永安帝陷入沉思,终于无声的长叹了一口气,把吊在嗓子眼的心放回到肚子里。
他知道自己把这一关过去了。
良久,永安帝用脚踹了踹冯公公的肩膀,道,“这次的帐,朕给你记着,你起来吧。”
冯公公连忙磕头谢恩,站起来后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上的冷汗。
“这样的事,不许有下次!”永安帝又指着冯公公冷声警告,须臾,又道,“你这奴才太不值钱,一双棉鞋就能把你收买了。若这后宫中的妃嫔人人都送与你一双棉鞋,你岂不是对朕说朕把她们的闺名儿都叫了一遍?!”
冯公公听出永安帝已经不怪他了,便放柔了脸上的肌肉,轻声对永安帝道,“回皇上的话,当奴才的都拿赏。可这赏轻赏重,赏东西的主儿报了什么样儿的心思,奴才心里多少有些数儿。奴才说句讨罚的话,这后宫主子们的赏赐,有的奴才是真不敢拿……”
冯公公话说的真诚,语气又软,把在御前当差的利弊都点了出来。
“她们的那些心思,不用你说朕也知道。”永安帝一摆手,对冯公公道,“你当的是奴才,拿的便是这份赏赐。朕不管你收了哪宫的重礼,可你心里给朕记明白了,定要把这轻重分清楚了,不然你这西瓜大的脑袋,怕是长得不牢靠了!”
“奴才分得清,奴才分得清。”冯公公连连称是,又小心翼翼的道,“皇上,不过您噩梦中叫叶氏的闺名,倒是真的。奴才虽然想还了那一双棉鞋的情份,却也不敢胆大到欺君……”
冯公公用余光看永安帝的脸色,见永安帝脸上并无不快,又道,“您说儿女双全……”
永安帝心中一颤,眼前又浮现了那熊熊火光中,一张满是鲜血,却又故做坚强的小脸。
“莺嫔她……”永安帝的喉咙上下蠕动,微皱了眉毛道,“她那日假山上跌下去,受了不轻的伤,也不知如何了。”
冯公公连忙接下了话头,语气略为沉重的道,“莺嫔娘娘的身子一向柔弱,又有先天不足之症。奴才记得莺嫔娘娘诞下五皇子时,那可是九死一生……当时皇后娘娘都下旨依祖制了,最后莺嫔娘娘却硬挺了下来……”
“嗯,她醒来后对朕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她保住她与朕的孩儿了……”永安帝依在了矮炕上,双眸微眯。
冯公公适时的上前,端起桌几上的那碗未喝完却已经凉透的羊奶,对永安帝轻语道,“皇上,这羊奶您可还喝?若是喝,奴才给你倒了温的来。昔日里莺嫔娘娘说过,皇上日日熬夜批奏折,全靠着茶提精神。可这一来二去,身子却是熬不住的,睡前睡后定要饮些温羊奶养身才好……”
永安帝眼也未睁,只淡淡的道,“再弄些来吧……”
冯公公端起茶盏,脸上挂着一丝笑意,转身出了内殿。
冷宫中,凝脂阁内,灵犀正为咽下面前那一碗苦药皱眉。就如她所想的一样,她的左臂骨裂了,幸运的是没有错位。
因冷宫大火,整个后宫都将眼神盯在了后宫之中,宁王无法让史鹤占进来为灵犀诊治,灵犀的伤只能交由白婆婆这个医术并不精湛的大夫看顾。
荷叶拿了一段干净的草根在手里,对灵犀道,“娘娘,您一口气喝下去,然后嚼嚼这个草根,就不苦了。”
那草根是冷宫之中的特产,微甜中带着许些辣,虽然不好吃,却是一种药材,可以清口气。
灵犀苦笑,“我不是怕苦,实在是这药落在胃里,酸的厉害,然后吃什么就都没有味道了。”
“要是有蜂蜜,往这苦药汁子里掺些,也就好喝些了。”飞朵正拿一片稍大点的树叶当扇子,却扇火炉上还熬着的一罐汤药。
灵犀醒来那天,曾与飞朵细细的做了一次长淡。
飞朵的确是疯了,她是进到冷宫之后,被面冷心善的白婆婆死马当做活马医给救醒的。她清楚的表明自己的意愿,她愿意帮灵犀站出来扳倒朱皇后,唯一的条件便是让她平安出宫,离这皇宫远远的,然后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灵犀自然不会不允,飞朵曾经是朱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女,被永安帝封为妃嫔后一直帮着朱皇后在后宫之中为非作歹。她若倒戈了,朱皇后还有不倒的道理吗?
灵犀用没受伤的右手端起药碗,皱着眉,秉着呼吸一口喝了下去,放下碗后又把荷叶手中那段草根扔进嘴里细嚼。
嚼了会把草根吐掉,喝药这一重大工程算是结束。
飞朵用一根干净的细木棍翻看火罐里的汤药,见熬得差不多了,用一块破布垫着,把药汁倒在了一边干净的粗瓷碗中。
放下药罐后,飞朵一边用手去摸耳朵,一边回头对灵犀道,“娘娘,小德子拖田公公捎进来的草药已经用没了……”
“她今天的状态怎么样?”灵犀问飞朵。
安小婉没死,被白婆婆救出来后,本是安置在了东厢房中。后来灵犀派荷叶传话,白婆婆便带着飞朵与荷叶把安小婉安置到了凝脂阁破旧不堪的正殿之中。
那正殿的外殿与内殿已经坍塌,破落不堪。好在百年前的宫殿构造与当时不同,寝殿虽然与内殿相连,可主体上却是分享的,连殿门也是另有一扇。只不过那寝殿的殿门也坍塌了,大扇的门板砸在内殿坍塌了的墙上,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就是这样一个看着不能住人的地方,成功的让安小婉躲过了永安帝身边暗卫的两次搜查。
飞朵摇摇头,“愣愣的,只看那半截步摇不说话。眼泪说流下来就流下来,她的脸上就没干过……”
“真是个没用的!在这冷宫之中寻死觅活的给谁看?真不应该救了她,让她死在琉璃轩里好了。”
灵犀心中气安小婉的没用。到了这冷宫之中,连怎么活下去都成困难,她居然还有那闲情逸致在那里哭。大火那日若不是白婆婆心善,带着飞朵去救她,她此时早就葬身火海了。
从生死边缘跑了个原回趟都不能想通,灵犀真弄不懂安小婉的脑子是什么构成的!
白婆婆佝偻着身子,拄着木棍从厢房外走进来。目光凌厉的看向灵犀,冷着一张皱纹横生的脸,道,“你自己还半死不活的呢,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当初要是早听了我的话,何苦多受这么多的罪,到头来那孩子还是没保住了。”
灵犀的脸一下子就惨白了,心脏如被白婆婆拿了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去扎一样。
荷叶连忙对白婆婆道,“白婆婆,算婢子求您了,您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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