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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GL-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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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蝉看过去的同时,姜无忧也抬头,唇边浮现淡淡笑意。
人走茶凉,青蝉的那杯茶已经没了热气。
“大人,梅先生还在书房候着您,今晚是否让他先去歇着了,明日再议?”浮光看姬莲生一直盯着茶杯看,便不动声色地移走了它。姬莲生对浮光的所为心知肚明,想起青蝉临走前那句拿腔拿调的关切,她似笑非笑睃了浮光:“那就明日再议。”
“是。”浮光得了令,下去知会那位幕僚,走了半程,扭头,看姬莲生还坐在那儿,跺跺脚,又折回来:“大人,有事要报。”
姬莲生抬眸。
浮光:“方才姜大人来过,她打发了轿夫,把青蝉姑娘给领走了。”
姬莲生瞪了浮光一眼:“多事。”
浮光:“”
姬莲生“哼”了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打算】()
长街寂寂,夜色正浓。;。lw+。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姜无忧领着青蝉安静地往前走。青蝉心里千言万语哪里按捺得住,跟随姜无忧堪堪走过一程,终究还是小碎步赶超到姜无忧前头,歪了脑袋倒退着走,边走边问:“姜无忧姜无忧!你怎么会来?怎么会知道我在姬大人府上?”
青蝉的声音里有不容忽视的兴奋,姜无忧感知到她的情绪,不由得弯起唇角,抬手到她头顶,轻轻拍了拍。
青蝉的笑容随之放大:“我原先还一直犯愁,要怎么去找你,谁想你就出现了!”
她的模样实在乖巧,姜无忧忍不住又拍了拍她的头。青蝉笑眯眯地捂住脑袋:“做何不说话一直拍我头?发髻都要被你拍乱啦”
姜无忧正待开口,却突然伸手揽住青蝉的腰,略一用力,便把她拥入自己怀中。
“”姜无忧的气息来的太快,顷刻就灌满青蝉口鼻,青蝉浑身麻痹了一般,几乎是同一时刻,脸上就烧了起来。
气氛陡然就变了,姜无忧愣了愣,后知后觉道:“你要踩着石块了。”
青蝉:“”
姜无忧:“”
青蝉僵着扭头,往身后一瞧,可不么?她一直面向姜无忧倒退了走,一副心神全在姜无忧身上,哪会知晓路上有那么大个石块儿挡道?
她为自己一瞬间的反应感到羞愧,好在月色并不能悉数照亮她的窘迫之态,正要拉开与姜无忧的距离,姜无忧却又抬手,抚住青蝉头顶:“你比去年初识之时长高许多。”
青蝉下意识应道:“是想来还会再长高些许。”
她的回答带着一点傻乎乎的孩子气,姜无忧松开怀抱,清了那石块儿,微微笑着继续迈步。青蝉下意识让到一旁,乖乖跟着她走。
“今日午后祝音来找过我。”
青蝉听到祝音的名字,脑子里却还是空的,只重复:“祝大人找你?”
姜无忧:“嗯。”
青蝉:“是有什么事吗?”
姜无忧:“她婆婆妈妈说了半天废话。”
青蝉:“哈?”
姜无忧把眉一挑:“自从有了皮囊,祝音说话办事都不如以前利落。”
青蝉:“”
青蝉的神魂这才彻底归位,她目不斜视:“姜大人,你这是在嫌弃端木?”
姜无忧看青蝉,见她眉心打结,隐有忿色,觉得好笑:“今日的会面,端木一度在祝音的掌控下夺回思维,显然是个厉害角色,你怎么会得出我嫌弃她这种不实的结论?”
青蝉:“呀?”
姜无忧:“祝音拉东扯西,叫人不知所云,端木看不下去,直接问我对白鹤城有何看法,对以后又做何打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早前端木与自己的那番对话适时在脑海中响起,青蝉知道端木那两个问题实则还是在为自己担忧,感动之余,真不知要怎样才好。
“那你是如何回复的?”青蝉小心翼翼问姜无忧。
你以后的打算里可有我的存在?这一句话,青蝉却是不敢问出口。
姜无忧慢慢踱着步子,不知过去多久,不答反问:“你呢?你对以后有何打算?”
青蝉:“我?”
姜无忧:“难道没有想过那些吗?”
青蝉闻言,看向姜无忧。看了会儿,她的情绪低落起来。
姜无忧不知为何:“怎么?”
青蝉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戚恒吗?”
姜无忧半晌才开口:“记得。”
“他也问过我这样的问题”,青蝉笑的勉强,“不知怎么就想起他,还有以前那些事。”
姜无忧静了静,不太确定地出声:“那时,是不是吓到你了?”
青蝉点头,又摇头,轻轻道:“我已经原谅你了。早就在心里原谅你了。”
姜无忧一时说不出什么感受。两人都立在原地,还是青蝉最先打破沉默:“那时候,我告诉戚恒,说我想回海上,想与端木细砂一起。他听我这么讲,就大声地斥责我。”
青蝉想起戚恒,就总想起那日的夕阳。夕阳下,戚恒高高举着手,一动不动立在河中,举箭逮鱼的样子,就像一个最最普通的少年郎。
“他说这世间多种活法,总要趁着年轻多走走,多转转等走不动了,就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再找个伴儿,栽点菜,养几只猫猫狗狗”
姜无忧脑海中勾勒出那一副景象,道:“那是世间最平凡不过的生活。”
她的声音不咸不淡,青蝉听不出她的意思,是赞同是忽视抑或别的什么。但想来这种最平凡不过的生活,不会是这种身居高位,拥有大能力之人所追寻的吧。
青蝉笑了笑,应的有点苦涩:“是啊,那真是再平凡不过的。”
二人心照不宣地结束了这个话题。青蝉心里却始终闷闷的,回主殿的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与姜无忧慢慢踱着,却也终究是要到达。
“纸鹤何在?”姜无忧立在湖边,低头问青蝉。
青蝉默默自怀中取出纸鹤。自从姜无忧将这纸鹤赠予她,她没有一日离身的。
姜无忧道:“就让它送你回主殿吧。”
青蝉应了“好”,却又要走不走。姜无忧看她似有话想说,便唤:“青蝉?”
青蝉挠挠头,有些尴尬道:“姜无忧那个”
姜无忧:“何事?但说无妨。”
青蝉说的轻如蚊呐:“那日你说你与我与我心意相通,可还算算数吗?”
磕磕绊绊,临说完,已是羞的满脸通红。
姜无忧睁大眼,怔了好久:“那日?我有说过?”
青蝉:“”
青蝉:“”
青蝉急的跳起来:“你不记得吗?你给我看了萤火之舞,你说情感不仅是软肋,更是利器你说你我心意相通,情感让我踌躇不安、备受煎熬的同时,你也经历着与我类似的感受。你说了那么那么多,你你都忘记啦?”
姜无忧安安静静地听着,青蝉眼泪都掉下来了,姜无忧用指腹给她拭了泪,叹息般道:“在心头斟酌过千次万次的话,怎会忘记?傻子,休要再哭了。”
原来姜无忧竟故意捉弄她!青蝉气得抡拳要捶,想想又舍不得,只得瞪着亮晶晶的眸子,指了她:“可恶!”
姜无忧:“你才可恶。”
青蝉:“”
姜无忧:“质疑我。”顿了顿,补充:“勿要有下次,可明白?”
隔了两日,端木又来寻青蝉。
青蝉正被云红。袖拘着誊写经书。云红。袖一时心血来潮,青蝉却并未正经学过执笔,字也只是稍稍识得一些,碍于云红。袖的淫威,正写得挠头抓耳,见端木来了,高兴的什么似的,一下丢了笔,满面堆笑地将她迎进来。
端木见了青蝉的字,低笑道:“城主却是错了,让你誊书之前,好歹得为你寻个师父。”
青蝉羞赧的不行:“可别提这个了。”
端木:“那我们提提姜大人?”
青蝉正斟茶,闻言手一抖,差点打翻了茶壶。
端木看青蝉窘迫,忍不住笑出声来。青蝉跺脚道:“你少取笑我吧!”说着,将茶杯往端木手里一送。
端木啜了茶,敛下玩笑,道:“我从衙里听得一个消息,因与你兄长有些相关,便特地过来与你说道说道。”
青蝉忙道:“阿芒?他怎么了?”
端木:“你可知发生在丹亭以及周边小镇那些凶案?”
青蝉想起在丹亭时,阿芒曾说过的凶案,便问端木:“死者都是貌美女子,且胸腔俱都被掏那些?”
端木:“正是。”
青蝉莫名道:“那与阿芒有何关系?”
端木:“阿芒啊,如今是丹亭的名人了,那个凶犯,被他抓了。”
“啊?”青蝉茫然地看着端木:“被他抓了?”
端木叹了声:“说来真是可恨,那凶犯竟敢犯下如此多的杀孽!”
青蝉问道:“可知是何人?”
端木:“那男子离群索居,十岁上没了爹娘,靠出海打渔为生。附近的渔民道他向来是个阴鸷的,能做出那种事,并不叫人吃惊。据说他小时便十分狠厉,更有传言,他的爹娘亦是为他所害。”
青蝉:“那真是那真是”再难听的话却也骂不出口。
端木:“好在已经伏诛。先一阵丹亭里面人心惶惶,现下可好了。”
青蝉抚掌:“看来阿芒也是有点本事。他是怎么抓住那凶犯的?”
端木闻言,掩唇笑得克制:“你知道,半鱼一族的容貌都是格外出挑的,又善于蛊惑人心,阿芒有这得天独厚的本领,若要成事,那是事半功倍。”
“”青蝉一脑门子的冷汗,原来是这么出其不意的一招。
端木又与青蝉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别的,眼看天色不早,她便告了辞准备离去。青蝉将她送到门外,临别之际,还是拉住她衣袖,晃了晃:“好端木,我问你一事。”
端木:“知无不言。”
青蝉原想扭捏一番,但面对的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端木,便干脆坦言道:“你们你与祝音前两日找姜无忧,问她以后的打算,她是如何作答的?”
盘旋在心头消散不去的疑问,青蝉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端木讶异地望着青蝉:“她告诉你了?”
青蝉:“嗯。”
端木:“那她没有告诉你她的打算?”
青蝉摇头。
端木也摇头:“她并未作答。祝音猜测,姜大人或许还不确定吧。”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弄巧成拙】()
青蝉对着桌案长吁短叹,云红。袖已经差人来吩咐,今日要她誊写的经书。看到网。青蝉想躲屋里磨蹭也没用,字写的这样不好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即使会受人耻笑,也还是早日了结了好。
她收拾起一应纸张,规规矩矩叠好,捧在手里一路行去云红。袖处。
纵然青蝉已经做好了被耻笑的准备,然而在看到殿内另有一抹熟悉的背影时,心头一跳,旋即惊得扭头就想跑。
“你往何处去?”绿萝从后头堵住青蝉去路,青蝉支支吾吾道:“我想起我还有些事”
“何事能比见城主还要紧急?”绿萝冲她翻了个白眼,提溜住她肩,用力一推,青蝉就踉跄进了殿里。
云红。袖听到动静:“啊,青蝉来了。”
青蝉脑子里“嗡”一下,想着今日丢人恐怕是要丢大了。
她往殿内缓缓走去,云红。袖座下那人转眸看过来,青蝉心里越发揪紧:为何偏生姜无忧在此处呢?她看到我的字,会不会也笑话我?青蝉越想越郁卒,已是没有长处,却还要在姜无忧面前暴露如此短处
真是怄也怄死了。
行到殿前,青蝉十分不自然地行礼:“城主。”
停了停,又转向姜无忧:“姜大人。”
姜无忧安静地看着青蝉,倒是云红。袖,开门见山地问:“都誊写好了?”
青蝉下意识捏紧手中纸张,回道:“不曾。”
云红。袖:“哦?那都誊了多少了?”
青蝉呐呐着:“十之有一?”
“那可不成啊。”云红。袖似有为难,又转向姜无忧,解释道:“前些日我赠了姬大人几个美人,她感恩之余,又向我讨要静心抄,说是近来清心寡欲颇有受益,想再更进一层。我念着那是孤本,亦是我心爱之物,便劳青蝉为我再誊一份,好赠予姬大人。青蝉你手速如此之慢,姬大人怕是要失望了。”
青蝉闭目,深深几个吐纳:姬!莲!生!早说不要没事就给城主添堵,她偏不信,到头来遭殃的竟是自己!
云红。袖又道:“事已至此,青蝉,你先将手头誊写完毕的交予绿萝吧。姬大人处我会再解释。”
青蝉没动,绿萝等了等,见她还是无动于衷,便拔腿过来取。一抽之下竟没到手,她咬咬牙,就去掰青蝉手指。
青蝉吃痛,不情不愿地把抄好的经书给了绿萝。绿萝“哼”了声,曼行数步,将经书呈给云红。袖。
云红。袖挑起眉,本是随意翻一翻,然而一看之下她轻嗤,妙目自经书之后瞧向青蝉,戏谑道:“本以为你说你字不好不过推诿之词,谁料你竟”
青蝉把头埋到胸口,云红。袖合上经书递给姜无忧:“姜大人,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姜无忧接过经书,翻开,只见头一张里面歪歪斜斜十数个大字,直如鬼画符般。有几个字许是不识得,更是临摹地惨不忍睹。
姜无忧看向青蝉,青蝉似有所觉,羞愧地将头埋到更低。
姜无忧不动声色地合上。
云红。袖敲着手指自言自语:“难不成还得为你寻个良师?白鹤城内书法造诣颇高的倒也是有几个”
她这话倒与端木如出一辙,青蝉一个头两个大,反正脸也是丢尽了,哪怕当着姜无忧的面,她也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地开口:“可惜我天资愚钝,一时半会的也学不好,反倒耽误了姬大人清修。不若城主重新指了人再誊写?”
云红。袖冷冷道:“我已告知姬大人由你来誊写,她亦极为赞成,倘若我半途换人,岂非言而无信?”
青蝉:“”
云红。袖拢了眉心,下一刻,对绿萝道:“绿萝,你现下去一趟十二门陈儒府上,就说——”
“我来罢。”姜无忧打断她。
云红。袖语音一顿。
姜无忧:“我来教青蝉。”
青蝉吃惊地看向姜无忧,云红。袖强笑道:“你教?如此不妥吧?姜大人乃是与姬大人比肩的人物,若是传讲出去——”
“若是传讲出去,白鹤城众必定欢欣雀跃。我与姬莲生冰释前嫌,怎么看都是幸事一桩。城主,你说呢?”
云红。袖的手指在袖下掐紧,护甲刺入掌心,一阵锐痛。
姜无忧:“只不知城主与姬大人约定了几日之期?”
云红。袖不加掩饰地冷笑:“七日之期,如何?”
姜无忧淡淡然道:“那还有三日时间。青蝉,随我回第六门。”
姜无忧说着,撩起衣摆便站了起来,转身就往殿外去。经过绿萝身边,她极冷漠地扫了她一眼。
绿萝吓得大气不敢出,一直待姜无忧与青蝉走远了,才伏下|身子:“城主,姜大人方才那番话,究竟几分真假?她与姬大人”
云红。袖挥掌恨恨拍在几案上:“竟敢威胁我!”
绿萝情不自禁一抖。
“竟将那样一个一无是处的臭丫头如珠似宝地护着!”云红。袖尤不解恨,一气推翻了几案,怒极反笑道:“竟敢威胁我!”
绿萝本来便不赞成以青蝉制衡姜姬二人,一不小心便容易玩火**。看云红。袖正气得七窍生烟,她跪行至她身边,劝慰道:“城主,若再用青蝉这颗棋,保不定姜大人真会走那步也未可知?眼下该如何是好?既然不能挑得那二人彻底反目坐收渔利,或许或许想法子让她主动退出争逐?”
云红。袖斥道:“蠢材!愚不可及!她若不存报复之心,又怎会再次回到白鹤城!?或许她还打着将我与姬莲生一并清除的主意!可怜我若要牵制姬莲生,又非借助她力不可”
云红。袖说着喉间哽咽,她骄傲地仰着头,不让眼底晶莹的东西涌出来。
绿萝看得真切,无奈地低下头去。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何用呢?最最可恨便是姬莲生,当初若非她狼子野心,挑拨了城主去对付姜大人,城主又怎会走到这样岌岌可危的地步?
开弓没有回头箭,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第六门,午后的竹屋内,静谧的阳光穿窗而过。就这么细细听的话,还能听到屋外的溪流声。
青蝉托着腮,凝望姜无忧磨墨的样子,白衣乌发,浑身上下都光鲜地令人挪不开眼。她想这大约就是因祸得福?亏得蠢笨,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送到眼前来了。
青蝉瞧得不加掩饰,姜无忧斜目过来:“我有这么好看?”
这种问话绝非第一次,青蝉厚着脸皮回:“有啊。”
姜无忧:“”
姜无忧清了清嗓子,示意青蝉执笔:“开始吧,我们从头开始,重新誊写一遍。”
“好啊。”青蝉听话地拿了笔,蘸上墨,对着白纸,蠢蠢欲动地就要开始写——毕竟有这样厉害的师父在教,她此刻信心百倍,千万不可丢了姜无忧的脸面。
姜无忧原本坐在青蝉身侧,见状移到青蝉身后,俯下身,似乎就抵住了青蝉的背。她手臂前绕,将自己的手心覆在了青蝉的手背上。
她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青蝉都没来得及反应,姜无忧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先教你执笔,手指需这样。”
她拨弄青蝉手指,让它们待在该待的地方:“记住了吗?”
皮肤能够感知到姜无忧吐纳的气息,酥麻感自耳尖一路疯蹿,胸腔里几如擂鼓,咚咚咚,咚咚咚,吵得青蝉头昏脑涨,什么都听不清。
姜无忧:“试试?”
说着姜无忧松开手,青蝉却浑身僵硬,手指如糊了浆,牢牢粘在笔杆子上。
姜无忧:“”
青蝉:“”
姜无忧重新贴上来:“罢了,眼下不过将这经书应付过去。你若有意学这些,我往后再详细教你。这原本也是日积月累的功夫,急不得。”
说着,她手腕用劲,带动青蝉的手,稳稳地将笔尖落在纸上,对着眼前翻开的静心抄,逐字逐句写起来。
“观你先前之字,字形太散,每每落笔之前,对于如何结字需得心有沟壑”
姜无忧温言说着,一路写一路解释。
这是真实的吗?这种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头的感觉?
青蝉任凭姜无忧牵动自己的手。姜无忧手指修。长,几乎将青蝉的手指整个儿密不透风地贴合。青蝉看看两人的手指,眼睛却又难以自制地移到姜无忧脸上。距离太近,她不敢再光明正大,只含羞带怯地观察姜无忧。姜无忧的神色十分专注,长长的睫毛往下投出一片阴影,不知是否错觉,青蝉总觉得她好像在笑。
然后姜无忧果真笑了,红唇弯起:“好徒儿,如你这般习字,想要出师得到何年去了?”
她这是正正经经地在打趣青蝉了。青蝉双颊飞红,心慌意乱下还要嘴硬:“我在海上时,纸张笔墨这一些,极少有人会带上船,我能认得一些字,已是很不容易了!再说我虽习字不好,可我凫水很好啊!我能一直潜到海底哩!”
姜无忧:“你若不能凫水,我倒要讶异——毕竟你是如假包换的半鱼。”
青蝉:“”
只这一会子,姜无忧已带着青蝉写了大半页去。青蝉勉强静了心,看笔下娟秀的字迹,一个个小小的分外工整可爱,不禁闷声笑起来。
姜无忧:“笑什么?”
姜无忧的唇就落在青蝉耳侧,说话的时候,气息吹得青蝉耳朵痒痒。青蝉往旁躲:“姜大人如此俊逸出尘之人,字迹却这般可爱,委实叫人想不到。”
姜无忧:“傻子。”
青蝉扭头:“又哪里傻了?我又没说错。”
姜无忧看她:“若用我原本字迹,姬莲生一眼便能认出,岂不辜负你辛苦替她抄书的美意?”
“”青蝉嘟囔:“什么美意,还不是因为城主。”
“姬大人哪是真心想要专研静心抄,不过是因为城主赐了美人,她不甘示弱地想生点事吧——要什么不好,非要城主的心头好,讨人嫌!”
青蝉说着姬莲生讨嫌,声音里却并无多少讨厌的意思,倒像是熟稔的友人间互开的玩笑。
应是很相熟的吧,连对方的心思也猜的入木三分。
“自己写罢。若有难以把握之处,再寻我来问。”姜无忧松开手,依旧坐回青蝉身侧,自书架上随意抽了一卷什么,翻开看起来。
离开了姜无忧的温度与气息,青蝉有片刻怔忪。姜无忧这么做没有不妥,两人总不能以那样尴尬的姿势将经书全部抄完。只是她这一松手,青蝉便觉得少了些什么。
觉得她对她的好能收放自如,说没就没了。
青蝉只好安慰自己,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总没有一直依赖姜无忧的说法。更何况眼下她待她这样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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