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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小娘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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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碗红烧肉,一碟葱拌绿豆芽,一碟酸甜萝卜条,还有一碟五香花生米,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荤素相宜,香气四溢。
绿豆芽是韩玉娘自己用绿豆生出来的,干净水灵,直接用水焯一下,和细葱丝拌在一起,很是爽口。萝卜条是韩家常吃的咸菜,去年秋天晒的,可以一直从冬天吃到开春。花生米家里不常吃,韩玉娘自己包了五香料包,煮熟之后,可以佐茶也可以佐酒。
韩修文亲自把酒瓶摆了出来,他是不喜饮酒的人,不过今儿的菜好,他也想喝点小酒解解乏。“不如把苏大哥和苏楠也叫来吧。”
万秀秀笑着答应:“嗳,好,我亲自去请。”
成亲的时候,苏家忙里忙外,帮了他们不少忙。两家人亲亲近近的,相处得越发像是一家人了。
谁知,苏二今天腿疾复发,不方便下床走动。韩修文听闻此事,心里很是挂念,亲自带了黄酒和红烧肉去到苏家探望。
万秀秀又拿了些小菜和米饭,起身出门道:“我和你爹一起去看看,苏家地方不大,你们别过去了,留在家里好好吃饭。”
韩玉娘点一点头,又拿筷子夹了两块肉,放到她的碗里,道:“二娘自己也多吃点。”
四个孩子分一碗肉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韩玉娘故意吃得很慢,只让弟弟妹妹们多吃点。
红烧肉软嫩香甜,最是下饭。孩子们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至于,徐狗蛋更是连吃三碗,方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
韩玉娘跟着把铁锅的米饭全都盛了出来,锅底的那层锅巴是最好吃的,又香又脆。她把锅巴一块一块地锵出来,然后掰成小块放在盘中,一半给弟妹们当零食吃,一半让狗蛋给苏家送去,给大人们当下酒菜。
待孩子们都吃完了饭,那六福才过来领饭:“姑娘,我家少爷方才有点不舒服,所以……”
少爷耍脾气不肯来吃饭,他劝了好久也没劝动,只能自己来了。
韩玉娘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只把盛好的两碗饭拿到桌上,淡淡道:“你们来晚了。红烧肉没剩几块,不过碗里的肉汤还是可以拌饭吃,我再给你们拌点豆芽菜也是能下饭的。”
六福一听,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尴尬。啊,这不是剩菜吗……依着少爷的脾气,他一定会嫌弃的。
韩玉娘把饭菜给他弄好,望着他道:“你家少爷要是不舒服的话,你就端过去给他吃吧。我们乡下人家,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将就些。”
她不管他有没有脾气,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六福心里虽然担忧,但脸上还是笑着,没说一个不好,连连点头:“多谢姑娘了,有劳姑娘了。”
韩玉环和韩玉郎见他一个人拿不过来,便一人捧着一碗饭,帮着他送回了学堂。
黄富贵躺在炕上发呆,见六福回来太晚,正欲发牢骚,见他身后还有两个小尾巴,不觉心情好了几分,忙坐起身来道:“两个小家伙儿,你们怎么来了。”
这一对小人儿,明明脸蛋长的一模一样,却是一个男娃一个女娃,粉白可爱,招人喜欢。
韩玉郎不喜理他,只把饭碗放在炕上,学着父亲的样子背起小胳膊。韩玉环老老实实回了话:“我们来给哥哥送饭吃。”
这一声“哥哥”叫得黄富贵心里很受用,不由咧嘴笑了笑。
韩玉郎听了却不高兴道:“他才不是咱们的哥哥呢。”
黄富贵浓眉一挑,瞧着韩玉郎问:“小不点儿,嘴巴甜的小孩儿才招人喜欢,知道吗?”
韩玉郎一扭头哼声道:“我才不要你喜欢!我姐姐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
第三十五回()
黄富贵一听这话,故意瞪起眼睛,表情有点凶地看着他。
韩玉郎到底年幼,经不起他这么吓唬,小小的身子遂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六福把饭菜摆好,心里直犯愁。回头再看少爷在逗闹那两个小孩玩闹,不觉无奈叹气。这少爷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可惜,还是孩子脾气。韩家人根本不把他当一回儿事,他还不知道深浅厉害。
黄富贵见韩玉郎怕了自己,也不闹了,缓和语气问道:“你姐姐不喜欢我,那她喜欢谁啊?”
有道是童言无忌。韩玉郎不懂什么男女避讳,扬起小脸道:“姐姐喜欢苏楠哥哥!我们也喜欢苏楠哥哥。”
苏楠……不就是那个总是故意挑事儿的穷小子吗?
黄富贵一下子来了精神,跳下土炕,追问起来:“你姐姐喜欢那个乡巴佬儿?”
凭什么啊?那小子有什么地方招人喜欢了?
六福见他又要来劲儿,忙开口道:“少爷,咱吃饭吧。”
黄富贵闻言,肚子里跟着“咕噜”一声,立刻收住话头,谁知,走到桌旁低头一看,又板起脸来。“这是什么东西?”
六福硬着头皮道:“这是少爷和奴才的晚饭啊。”
黄富贵听了顿时来气,只差没把饭碗给扣了。“这算哪门子晚饭,要肉没肉,要汤没汤。还有这菜分明是被人吃过的……”
他来到这怀德村也有十来天了,虽说衣食住行,样样不遂心,但好歹也没人敢怠慢他。村长家天天好吃好喝地待他,三餐没断过肉的。可怎么一到韩家就差了这么多。
六福心里着急也说不出来什么,旁边的韩玉环倒是接了话:“这红烧肉是我姐姐做的,咸菜也是我姐姐拌的,我们都吃过了。”
黄富贵听罢脸色不善,看着桌上的饭菜,攥紧了拳头。六福心中不妙,只怕他又要发难。
韩玉环歪着头,不解地眨眨眼睛,正欲开口说话,却见黄富贵伸手将桌上的饭碗,全都胡噜到在地上,发起脾气来:“这是什么狗东西!居然敢拿剩饭剩菜来打发我,是要打我的脸吗?!”
从小到大,他哪里吃过别人的剩饭,就连祖母夹过一次的菜品,他都没伸筷子沾过一下,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单独准备。
韩玉环和韩玉郎见他发脾气,不禁吓了一跳,手拉手站到一起,心里直害怕,双双红了眼眶,要哭出来似的。
六福见状,忙上前哄道:“好孩子别哭,我家少爷不是冲你们发脾气,你们回家玩去吧。”
黄富贵心里发恼,一时半刻也顾不上他们,撒气似的踹了一脚桌腿。
韩玉环眼泪汪汪地拉着韩玉郎回了家。韩玉娘正在收拾灶台,见她们哭着回来,微微一惊,忙道:“怎么了这是?”
两人扎进她的怀里抹眼泪,说也说不明白,只说了黄富贵发脾气和砸东西的事。
韩玉娘听了咬着嘴唇,心里闷闷的。这个黄富贵真是不知好歹!满身的脾气没处使,连小孩子也欺负。
韩玉娘把手中的麻布扔掉,然后一手一个拉着弟妹去了学堂,才一进屋就见满地狼藉,那白花花的米饭全都倒在地上,看着可惜。
黄富贵阴沉着一张脸,盘着双腿坐在炕沿儿,六福蹲在地上收拾,低头小声嘀咕:“少爷您这爆脾气真得改改了,动不动就摔东西打人的……您不想吃就不吃,干嘛打翻了呢。这粗碗粗碟的,碎不要紧,赔钱就行,可人家到底一番好意,回头怎么和人家韩姑娘交代。”
他正碎碎念,却见眼前多了一双穿绣花鞋的小脚,连忙抬起头,只见韩玉娘秀眉轻蹙,正看着自己。
“姑娘来了……”六福连忙起身,手里刚捡起来的碎片又落了一地。“姑娘小心,别扎到脚了。”
黄富贵见她来了,脸上微微一怔,仍是坐在那里不动,继而扭过头去,问道:“这就是你们韩家的待客之道?”
韩玉娘闻言深吸一口气,转身将弟弟妹妹往屋外轻轻一推,朝着外面指了指:“你们在院子里玩会儿,千万别跑出去。”
韩玉环点点头,小手抹抹眼泪,乖乖地和韩玉郎一起出去。
“韩姑娘,真是对不住了……”六福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正欲替自家少爷说几句好话,却见韩玉娘突然蹲下身子,伸手去收拾地上的碗碟碎片。
“姑娘可使不得,仔细手疼。”
韩玉娘理也不理他,低头不说话,只把扎脚的碎片归置到一边,又用外屋的扫帚把饭菜扫到一起,收拾出去扔掉,整理的干干净净。
六福看得发怔,黄富贵也是一脸纳闷,按理她也该发发脾气才是。
黄富贵盯着她看了半天,原本还闹哄哄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觉得有点解气,又有点莫名的烦闷。
她今儿还是穿着一身粗布衫裤,素面朝天,眉眼低垂。认真干活的模样,看起来格外清秀。
韩玉娘很能沉住气,把屋里收拾干净,又洗过了手,方才回到门口望向黄富贵。
她看着他,目光似有打量之意,冷冰冰的。
黄富贵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便从炕上下来,故意对六福吩咐道:“我饿了,给我准备饭菜。”
六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韩玉娘却是先开了口:“村里的人家,一向不习惯晚食,这会儿都熄灶了。”
六福闻言有些尴尬地笑笑。“是啊少爷,天都黑了……”
黄富贵见她接了自己的话茬儿,便道:“那你去给我准备。”
韩玉娘气极反笑,笑了笑,才开口道:“黄少爷真是好大的架子,可惜,这里不是你黄家大院,而是我韩家的地方。晚饭,我刚刚已经让六福送来了,黄少爷不喜欢吃,那就饿着吧。”
黄富贵听得横眉竖眼,六福更是目瞪口呆,张了张嘴,不敢插话。
“那是什么饭?残羹剩饭,根本不是给人吃的。”
“胡说八道!那些食物干干净净,有什么吃不得的?倒是你真配不上这顿饭,可惜了那白花花的大米被你糟蹋。”韩玉娘瞪了他们一眼之后,便开始不客气道:“我们韩家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也有自己家的规矩。在我们家,这吃饭的规矩就是头一宗!刚刚开饭的时候,我让弟弟去请你们,你们不来,之后又嫌东嫌西的,还把好好的食物都给糟蹋了,这算什么礼数规矩?怎么,你黄少爷长这么大,连吃饭的规矩都没学过吗?你是野人吗?”
“你……”黄富贵没想到她敢教训自己,睁大双眼,伸手指着她却又说不出话来。
韩玉娘倒是一点都不怕他,看着他气急的样子,心里只觉痛快。
“我父亲答应收你为徒,是念在你家中长辈对你的一片苦心。我们家收了你二十两银子,是因为你资质不良,胸无点墨。我们可不是你黄少爷的奴婢和下人。所以往后,该什么时辰吃饭就什么吃饭,过时不候。你要是不想挨饿,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过去,再敢糟蹋粮食,我就让你们饿上三天,饿到你们眼冒金星!”
天啊,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这韩姑娘也太厉害了。
六福在旁听得直傻眼,恨不能咬一咬自己的手指头,看看是不是在发大梦!
黄富贵脸色铁青,心中羞愤交加,他从来也没有这样被人教训过,而且,还是一个黄毛丫头。
“你这丫头,你敢……”他才刚开口,韩玉娘便再次打断,“你什么你!”
她突然走上前去,微微扬起手,照着黄富贵的脑门,重重拍打了一下,厉声道:“黄富贵,你最好给我放老实些!我不管你是什么霸王少爷,还是流氓地痞,往后再敢乱发脾气,吓到我的弟弟妹妹,又或是糟蹋粮食,我定不饶你!”
不过待他三分客气罢了,他还真以为她们韩家是好欺负的。父亲的性格虽然温和,但也不是轻易服软低头的人。别说是黄家,就算是比黄家再富贵的人家,他们也见识过。当年,父亲被县令老爷牵连,受尽欺负,被迫离开临安的时候,韩玉娘见过不少丑恶凶狠的嘴脸,凭黄富贵这点孩子气的伎俩,她才不怕!
黄富贵的脑门重重吃了一痛,他微微低头,迎上她那双凌厉认真的眉眼,心里嘭嘭地跳了起来。
原以为她只是花骨朵儿一般的可人儿,却没想到竟是藏着一身的刺,碰一下就扎人扎手,恨不能一路扎到他的心坎里去。
此时,六福早已瘫坐在地,双腿没了力气。他抬头看了看少爷,又看了看韩玉娘,暗暗摇头。坏了坏了,这回可要出大事了。
韩玉郎和韩玉环在院子里,借着从窗纸透出来的微光,蹲在地上用木棍画画。姐姐的训斥,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对望一眼,小声议论道:“姐姐今天好凶啊!”
“姐姐生气的时候,一向很凶的!”韩玉娘扔掉木棍,拍干净手道。
“可姐姐对咱们不凶啊。”韩玉郎歪着头想了想,他也闯过祸,犯过错,可姐姐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厉害过。
韩玉环学着姐姐平时的样子,摸摸他的头,道:“嗯,姐姐她只对坏人凶……你是好娃儿。”
第三十六回()
韩玉娘今儿着实给了黄富贵一通好看。然后,带着弟弟妹妹回家,理也不理身后那对张口结舌的黄家主仆。
黄富贵看着她的背影,懵里懵登地坐下来,连发脾气的事儿都给忘了,心思恍恍惚惚,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六福战战兢兢地走过去,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这韩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手劲儿倒不小,少爷的脑门儿都红了。
黄富贵还是不说话,六福有点急了,忙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少爷,您没事吧,您别吓唬奴才啊!”
不过就是挨了一下而已,不至于把人给打傻了吧。
黄富贵倒是没傻,只是懵了。从小到大,他自诩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从没在别人的手下吃过亏,今儿倒是例外。
韩玉娘对他动了手,可他却不能还手。不单单是因为她是个女的,还因为他那颗一激灵一激灵的心,不停砰砰乱跳,跳得让他心慌。
六福见少爷半天都不说话,不由静静站到一旁,陪着少爷一起发呆。
等到徐狗蛋回来的时候,见他们俩一个人站着一个坐着,都是呆呆愣愣的样子,不觉皱了皱眉。
哼,真是对怪人!
等到了熄灯睡觉的时辰,他洗洗涮涮之后,铺床就睡,吹了蜡烛也不搭理他们。
六福困得直打哈欠,望着愣愣呆坐的少爷,悄悄道:“少爷,时候不早了,歇着吧。”
黄富贵好不容易回了回神,瞧着六福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这下可坏了!”
六福听得一惊,忙问:“少爷哪里坏了?”
黄富贵摇头摆手,看也不看他,直接往后一倒,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土炕上,突然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一遇上韩玉娘,他的威风,他的脾气全都坏了,没了。
韩玉娘教训黄富贵的事,她没和父亲说,只和万秀秀说了两句。
万秀秀听了意外,只道:“你胆子还真大。”
韩玉娘微微而笑:“他有脾气,咱们也有。若是一直依着他,咱们家的碗碟还有的剩吗?”
“那倒也是。他现在住在咱们韩家,也算是寄人篱下……是该老实点。”万秀秀赞同地点点头。
“往后,他们愿意来吃饭就来,不愿意咱们也不请了。反正,他们有的是银子,到别处去吃吧。”韩玉娘淡淡道。
正所谓,入乡随俗,客随主便。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念什么书,做什么学问。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黄富贵很是“小气记仇”,每天只在韩家学堂上课休息,却从不踏入韩家院门半步,更不在他们家吃饭。
村里人都怕他上门滋事,平时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就算他有钱,也没人愿意招待他去家中做客。
黄富贵见他们都躲着自己,心中也不屑,便只去牛村长家吃饭。
村长一家,好不容易把他给送出去了,谁知,他又每日上门吃饭,要求多多,甚是麻烦。
牛村长本想看在银子的份上,忍耐下去,无奈,他媳妇的脾气暴躁,负气又回了娘家,家里没人做饭。
黄富贵饿着肚子,脾气自然不好。六福劝他不要和韩姑娘怄气,与其在外面吃,还不如按时去韩家吃饭。可是,黄富贵就是不肯,他倒不是真心“小气”,计较那天的事,而是打从心里觉得有点怕,不是恐惧的怕,而是担心的怕。
那韩玉娘太过特别,每每到她的面前,他总是没辙。
韩修文知道黄富贵资质差,便先让他旁听,和当初的狗蛋一样,每天旁听,然后每日学习新字新句。
黄富贵不堂之上,常被韩修文训斥责罚,满屋子的小孩儿,只有他一个大人坐在那里,挨训挨罚。
韩修文是出了名的严厉,今儿因为黄富贵打瞌睡,把他的手心打得红肿破皮。
黄富贵气恼至极,只差要动手还击。韩修文看着他抬起来的手,冷冷喝道:“你敢目无师长?好,你这一巴掌打下去,我立马修书一封给你祖母,让她把你领回去!”
黄富贵闻言手中一顿,咬牙放了下去。
韩修文用藤条敲敲桌子:“坐下,把“耻辱”二字,给我抄写一百遍!写不完不许下课!”
黄富贵沉住气不搭腔,默默坐了下来。
今儿六福回了镇上,去黄家给老太太传话,交代少爷的近况。
黄老太太惦记孙儿,看起来消瘦不少,一直紧紧攥着手里的佛珠,听着六福说起韩家的大事小情。
待听到韩玉娘动手打了自己的孙子,更是惊得站了起来。“福哥儿,那样的脾气怎会容得下?”
六福低了低头,微微尴尬一笑:“回老太太,那韩姑娘是个妙人儿,看着较弱客气,却总能把少爷收拾得住……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赶紧说!”黄老太太拍着桌面道。
“老太太,少爷他好像喜欢韩姑娘。”六福不敢不说,老太太问得认真仔细,他瞒不住的。
“什么?”黄老太太大吃一惊,她把黄富贵养了十八年,还从未听说过他喜欢过谁?
既然话开了头,六福索性也不瞒着了,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黄富贵对韩玉娘初见那次,便是老太太的生辰。之后,派人东奔西找,找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丁点儿线索。谁知,那韩玉娘却是韩师傅的长女,说来也真是太巧了。
黄老太太却是着了急:“万万不可。福哥儿未满二十之前,不可亲近女色,你可的把他给看紧了,别让外面那些野花野草脏了他的身。”
六福连连摆手:“不不不,老祖宗您别误会。少爷是喜欢韩姑娘,可韩姑娘可是一点都看不上少爷……要不,也不会当面让他难看了。奴才眼拙心笨,可也看出来了,那韩师傅一家都是循规蹈矩的好人,不会起什么幺蛾子的。”
黄老太太闻言缓缓坐了下来,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数。当初,她派人四处打探,回来的消息都说韩修文是个才德兼备的读书人,而且,那五十两银子的束修,他只收了二十两,可见他并不贪财好利之人。那读书人的女儿,想来多半知书达理,倒也不用处处防着。
六福也是实话实说:“韩家虽然简陋了些,但事事都讲究一个规矩。如今,少爷在学堂里,总算有韩师傅看着管着,他不似从前那样所心所欲了。”
黄老太太叹息一声:“他肯学自然是好。我也不指望着他考什么秀才,只求他能多学些道理,沉沉性子。”
六福连连点头:“老祖宗说的是。奴才会好好伺候少爷的,只是……少爷近来花钱太甚,奴才的手里已经没有银子了。”
韩修文退回来的那三十两,早都被牛村长一家贪得差不多了,如今只剩三五两,根本不顶用的。
黄老太太闻言不悦皱眉:“那韩家不是包吃包住吗?还退了三十两银子,怎么就不够花了。”
六福回道:“少爷见那韩姑娘对他厉害,便不愿上门吃饭。奴才只好花钱让村里人给他做……少爷的口味,素来是无肉不欢,每天总要一只鸡,半斤肉才肯满意。”
黄老太太轻哼一声:“他倒是会摆谱!银子我是不会再给他了。”
当初,若是还容许他随便花银子,她就不用狠下心,把他送到那穷乡僻壤之处,还让他住宿农家吃苦磨练。
“老祖宗,可是少爷没了银子,每天都不能过得痛快啊。”六福自己倒是无所谓,可黄富贵每天都给他出难题,他没银子开道,必定处处为难。
黄老太太重新捻起手里的佛珠,淡淡道:“那韩家有吃有喝,他还要银子做什么?家里的衣裳鞋袜都给他带过去,更是不用他自己置办了。”
“老祖宗……”
黄老太太指了指他:“你给我闭嘴。你回去告诉福哥儿,让他给我好好受着。再告诉他,他从小到大花了黄家多少银子,如今连一文钱都没为家里挣过!往后他想要使闲钱,让他自己去挣!”
担心归担心,心疼归心疼。事情既然开了头就不能半途而废。
六福听了这话,一脸为难。可老祖宗说什么是什么,他也不敢回嘴。
六福垂头丧气地回了怀德村,掂量着手里的几两碎银子,心里暗暗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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