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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小娘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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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昌平淡淡一笑,又重新坐了下去:“不过是件小事而已。镇上有户大户人家,想要请一位德才兼备的教书先生。而你们村里正好就有一位最合适的人选。”

    牛村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你说韩先生……”

    孙昌平点头道:“没错,韩先生可是这十里八村儿,出了名的秀才老爷。”

    牛村长皱眉道:“那倒是……不过,这是件好事,你怎么不去亲自拜访他呢?”

    韩家的事,和他有什么相关?

    孙昌平笑笑道:“因为我听说,那位韩先生的性子清高冷傲,不喜与外人打交道,所以才想要老弟帮我一个忙,替我游说游说。毕竟,你是一村之张,他不会不给你面子的。”

    “这个……”牛村长心里有些纳闷,忙道:“这大户人家,请先生教书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镇上的私塾这么多,能文识字的先生多得是,你为啥非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请?”

    孙昌平意味深长地笑笑:“韩先生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他从前可是为官家做事的人,见过大世面。所以,我觉得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桩差事,可是个肥差,他既然要引荐,就想要引荐一位百里挑人的人才。

    牛大婶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忙悻悻地转身出去,心里暗道:不过就是个穷秀才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分两头,当牛家来了客人的时候,韩家的院子里还是一片狼藉。

    韩玉娘看了看神情愤怒的父亲和一身狼狈的狗蛋,轻轻叹息一声,才道:“爹,您别生气了,回头我带狗蛋去村长家赔个不是,把这事儿给了了。”

    毕竟,大家都是乡亲,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最好。

    “道歉的事,不用急……”韩修文甚是严厉地瞪了徐狗蛋一眼:“小小年纪就敢出手伤人,绝对不能轻纵!”

    因着打架一事,今儿的学堂只能早早下课。

    韩修文把徐狗蛋叫到东屋,足足用藤条打了他三十下掌心,打得都出血了。

    徐狗蛋不哭也不躲,咬紧牙关硬挺着。

    “说你知不知错?”韩修文手持藤条,严厉发问。

    “师傅,我知错了。”徐狗蛋咬紧后槽牙回话道。

    虽然不甘心,他还是要认错。

    “你错在哪里?”韩修文板着一张脸。

    “……”徐狗蛋低下头,不出声。他错在让韩玉娘一起跟着被牛大婶欺负,还弄伤了手。

    “想不明白,就给我出去罚站,罚到你自己想明白为止。”韩修文将藤条重重地撂在桌上,将他赶了出去。

    韩玉娘拿起扫帚打扫院子里的狼藉,韩玉环和韩玉郎跟在她的身后,小声嘀咕道:“姐姐,爹生了好大的气,怎么办?”

    “没事的。”韩玉娘转身安抚他们两个,父亲刚才的确有点急,可今儿也是事出有因,要是由着牛大婶瞎闹,狗蛋少不了又要挨一顿揍。

    徐狗蛋洗了洗头脸,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去到院子的一角罚站,他微微肿着半边脸,上面还带着个五指鲜红的巴掌印。

    韩玉娘走过去看着他:“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徐狗蛋故意把手背了过去。

    韩玉娘轻声催促他:“快点。”

    徐狗蛋抬头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他的掌心又红又肿,需要凉水冷敷一下才行。还有,他额头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

    韩玉环和韩玉郎也凑了过来,围在徐狗蛋的身边,喃喃问道:“狗蛋哥哥,你疼不疼?”

    徐狗蛋连连摇头。韩玉环微微踮起脚尖,嘟着小嘴,冲着他的掌心呼了一口热气:“我给哥哥吹吹就不疼了。”

    徐狗蛋默默地低了低头,只觉眼窝有点发酸。

    韩玉娘用自己的手帕沾了点清酒,给他擦了擦伤口,以防感染。“看你以后敢不敢打架了。”

    徐狗蛋闷了半响,突然抬起头来,冲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今儿是他连累了她。

    韩玉娘闻言嘴角轻轻抿起,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一会儿好好跟师傅认个错。他罚你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可以记住教训。”

    徐狗蛋“嗯”了一声,心里没有丝毫的委屈。

    收拾好院子过后,韩玉娘回屋准备了午饭,因为不知道牛婶儿什么时候又会闹过来,所以,她准备得很简单,只有玉米饼子和杂菜汤。

    到了吃饭的时候,韩玉娘正欲去叫在院子里罚站的徐狗蛋,就被父亲韩修文给阻止了:“让他饿着!”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儿了。

    韩玉娘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爹,其实今儿的事,不全是狗蛋的错。”

    韩修文沉着脸道:“今儿的事,我必须要让他长长记性。”

    他现在年纪还小,一时出手伤人,也不会酿成大错。但是,倘若他不长教训,以后长大了也这般冲动莽撞,那就要闯下大祸了。从前他当师爷的时候,不知见了多少这样的案子,因为一时冲动而伤人,结果落得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玉娘,你别管他了,坐下吃饭。”

    韩玉娘顺从地坐了下来,却不忘给玉环和玉郎递了一个眼色。

    韩玉环见状,忙冲着姐姐眨了下眼睛,跟着伸手拿了一个饼子,掰成两半,一手握一半,然后趁着父亲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左手的饼子偷偷藏到了身后。韩玉郎也是有样学样,吃一半藏一半,不一会儿两个人都说自己吃饱了,然后匆匆离开饭桌。

    韩玉娘微微而笑,觑了一眼韩修文,见他正一本正经地喝着杂菜汤,似乎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韩玉环和韩玉郎来到院里,把饼子递到他的手里,小声道:“哥哥快吃……别让爹发现了。”

    徐狗蛋微微一怔,忙伸手接过饼子,闷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着吃着,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第十八回() 
徐狗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反正心里一下子热乎乎的,连带着眼睛里也一起发酸,像是被烟熏了似的。

    韩玉环见状,立刻贴心地伸出小手,拿袖子给他擦脸:“狗蛋哥别哭。”

    韩玉郎也是有样学样,给他擦脸,还不忘催促道:“快吃快吃,还热乎呢。”

    徐狗蛋使劲儿吸吸鼻子止住眼泪,狼吞虎咽地把手里的饼给吃了下去,只觉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玉米饼子。

    过了半个时辰,韩修文又把他叫到跟前,质问道:“你想明白了吗?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师傅之前教过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不该动手打人的。”徐狗蛋一改平时的倔强,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认错。

    韩修文闻言深吸一口气,语气稍微有些缓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其实今儿的事,错不全在你,但师傅还是要罚你,为的是让你知道轻重。你爹把你交到我的手上,我就有责任把你教好!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师傅。记住,你不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你的身边还有我这个师傅。”

    徐狗蛋听完这话,眼里一下涌出泪花来,抬头颤声道:“师傅……”

    韩修文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但语气已经温和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洗把脸,出去吃饭吧。玉环和玉郎偷给你的饼子,哪够你吃的。”

    小小的一个人儿,饭量却大得很。这孩子是个好苗子,踏实肯学又不怕辛苦,往后加以栽培,将来肯定能做个有用的人。

    徐狗蛋连连点头,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停也停不下来。

    待他去到厨房,韩玉娘已经把杂菜汤热好端上了桌。

    徐狗蛋怕她见到自己哭,忙扯着袖子抹了抹眼睛,转身舀水去洗脸。

    韩玉娘把碗筷摆好,等他坐好才问:“师傅原谅你了吧?”

    “嗯。”徐狗蛋带着鼻音应了一声。

    韩玉娘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那就没事了,好好吃饭吧。”

    徐狗蛋拿起筷子,稍微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道:“姐姐,回头我去给牛小福赔个不是吧,我诶给他道歉。”

    姐姐……韩玉娘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她。狗蛋来韩家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开口唤她“姐姐”,平时她只听见过他叫玉环和玉郎的名字。

    徐狗蛋原本一直就想要开口叫她“姐姐”的,只是一直磨不开脸,不好意思。

    韩玉娘定定地瞧了瞧他,不觉含笑道:“既然你都喊我一声姐姐了,我怎么能看着你再受委屈呢。你打了小福是不对,可牛婶儿打你那一巴掌也是够狠的。他家的儿子是宝贝,咱们韩家的人,也不是泥巴做的。回头我自己去一趟村长家把事情说清楚,村长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像他老婆那样胡搅蛮缠。”

    说起这事,韩玉娘心里还真有点奇怪,过了这么久了,牛家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依着牛婶儿的脾气,应该早都闹翻天了。

    此时,村长家的那位贵客早已经走了,不过,他带来的那只银锭子还搁在牛家的桌子上。

    “咳……回头我去一趟韩家,你就不要再多事了。”牛村长缓缓起身,交代妻子几句。

    牛大婶自然不愿意把事情就这么算了,可看着那雪花花的银子,她又不舍得不要,扔掉手里的麻布,怨声道:“难道就这么白白放过了那臭小子,你看看他把小福给打的,你也不心疼?”

    “你还想要闹也行,我现在就把银子还回去,看你心不心疼。”牛村长深知妻子的脾气,故意说道。其实,他也不想韩修文进城,毕竟,他还是自己儿子的师傅呢。

    “嗳……别别别!”牛大婶听了,忙一把将银子揣进怀里,瞪起眼睛道:“你傻啊。这么多银子,足够咱家买上十亩地了。我嫁给你这个穷傻子这么多年,头一回看到这么多钱!”

    怀德村是个小地方,虽说身为村长,可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油水可拿,还要天天为村里那些鸡毛绿豆的琐事,忙得团团转,费力不讨好。

    牛村长见她把银子拿走,便道:“咱们拿了人家的好处,就不能不办事,我这就去韩家走一趟,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许是,今儿家里来了位贵客,让他觉得自己脸上有光,说起话来都比平时有底气了。

    牛大婶瞪了他几眼,也没敢反对,只是小声嘀咕道:“哼,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老娘非揭了那小子的皮。”

    牛村长不理会身后骂骂咧咧的妻子,背着手出了家门。

    趁着下午没课,韩修文把家中的几条长凳修补了一番,敲敲打打,很是仔细。

    牛村长在院外踮脚看了看,故意先喊了一嗓子:“韩先生在家吗?”

    韩修文起身一看,忙放下手中的铁锤,迎了过去:“村长来了,您快请进。”

    牛村长故意清清嗓子,有点拿腔拿调的说道:“韩先生……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身为村长的他,每次和韩修文打交道的时候都会很小心。因为韩修文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又是秀才,可他只是个粗人。所以,每次和韩修文说话的时候,他总是要拿着些腔调,摆摆村长的派头。

    韩修文还以为他是为了孩子们打架的事而来,忙让着他进屋说话。

    韩玉娘泡了一壶热茶送过去,牛村长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主动开口道:“刚才的事,我都听我家那口子说了,不过是小孩子打打闹闹,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韩玉娘闻言忙冲他笑了一笑:“多谢村长您能体谅。不过,小福头上的伤,没什么事吧?”

    牛村长见她笑得那么好看,只觉杯子里的茶喝起来更有滋味了:“不碍事的,我那小子皮实得很。咱们都是乡里乡亲,互相体谅,也是应该的。”见他这样客气,韩玉娘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安安心心地退了下去。

    喝过茶,韩修文淡淡开口道:“方才您说有事要和我商量,不知是何事?”

    牛村长摸摸鼻子:“是一件好事。我家中有一位远亲在镇上做买卖,最近正在帮朋友四处寻觅一位教书先生。所以,我就想到了你。”这话才听到一半,韩修文便微微摇头道:“多谢村长大人的一番好意,修文心领了。不过,修文归乡已久,如今朴素过日,早已没有外出教书的打算。”

    他当年之所以搬回到老家,就是因为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才想要落叶归根。再说,他现在也不比从前年轻体壮,想飘也飘不动了。

    牛村长见他一口拒绝,急忙说:“韩先生,你先听我说完,这可是门天上掉下来的好差事啊。我那位远亲认识的人家,不是当官的,就是大财主,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啊。而且,那户人家请先生的规矩,讲究的很,每年都给这个数!”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五个手指头,在韩修文的眼前用力晃了晃。“一年五十两啊。这样的肥差,天底下怕是找不到第二宗儿了。韩先生,您是读书人,一身都是本事,不该憋屈在咱们这个小地方。”

    这个数目,足以让人心动难耐。不过,韩修文却毫不动摇,仍然坚持自己的主张:“村长大人,我是读书人,一日三省吾身,颇有自知之明。我自认,我实在没有这个本事赚那五十两的束修。”

    从前,有钱有势的人,他见得太多了。那些人表面看着富贵得体,和和气气,其实背地里都是一样的恶浊粗俗,见利忘义。

    牛村长见他居然一点都不心动,一脸纳闷道:“韩先生,你这是……为啥呢?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非要蹲在这里受苦。”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於我如浮云。我韩修文半生起伏,颠簸归乡,如今只求有瓦遮头,有食果腹,一家子平平安安,清淡度日。”韩修文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话,一边给牛村长又倒了一杯茶。“再说,村里的孩子们也离不得我这个师傅。”

    那牛村长听不懂他那些文绉绉的话,顿时有点儿不高兴了:“你这……你这分明是不给我面子嘛!”

    韩修文闻言忙起身对他拱拱手:“修文不敢。”

    牛村长也跟着站起身来:“你别跟我说你不敢。我堂堂一个村长,客客气气地过来找你商量,可你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张嘴闭嘴就知道说不行。”

    其实,他最恼的是韩修文说得那些话,他只能听个响儿,却一句都回不上。

    韩修文挑挑眉:“我不是给村长大人的面子,只是咱们别的事都好商量,唯有这事情,修文不能贸然答应。”

    他这么一说,孙昌平送来的五两银子,算是要没戏了。

    牛村长又气又急,忍不住拍起桌子道:“哼,算了算了,你不答应我也不稀罕。天下识字的人多着呢,又不光你一个!”

    牛村长愤然而去,惹得屋外的韩玉娘微微一惊,忙追了几步道:“村长大人,您这就回了?”

    牛村长脸色铁青,看了看她却没说话,背着双手就走了。

    韩玉娘微微诧异,忙去到东屋去问父亲怎么了。

    韩修文淡淡道:“没什么事,村长大人给我找了件差事,被我谢绝了。”

    韩玉娘更觉奇怪:“是什么差事?值得他这样生气?”

    “听说镇上有户人家要请教书先生。”韩修文避重就轻地说了一句。

    韩玉娘微微点头:“哦,原来如此。”可是,这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刚刚小福被打,他都没动气,结果为了这点小事就发了火,实在让人有点纳闷。

    牛村长失败而归,回家之后,不免又招来了妻子的一番数落。

    牛大婶双手掐着腰开始骂他:“你瞧瞧你,这个村长根本就是白当的,没能耐没出息,连个穷秀才都不听你的话!这下可咋办?到手的银子就这么没了!活活要憋屈死人!”

    牛村长本就一肚子火,这会儿听她这些话,不免火气更甚,梗着脖子和她吵了起来。夫妻俩越吵越凶,最后还险些动起手来,索性最后被乡亲们劝了下来,方才消停。

    村里的人都知道村长怕老婆,可今儿他那彪悍的媳妇却是吃了亏,挨了打不说,还被丈夫扬言要撵回娘家。牛大婶咽不下这口恶气,索性带着儿子小福离家出走。不过她没有先回娘家,而是直奔韩家,咣咣砸响了韩家的院门。

    牛大婶扯着儿子小福来到韩修文的跟前,故意撒泼道:“我家的儿子不能白白挨打,你们得给我负责到底!”

    韩修文皱眉看她,沉声道:“牛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才明明都说没事了,怎么这会儿又闹上了!

    牛大婶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肿,神情气怒的说:“我家小福这辈子注定是个状元命,现在被那臭小子给打坏了头,往后不知要吃多大的亏,所以你们得赔!给我们赔钱!”

    韩玉娘见她居然还好意思来要钱,忍不住轻笑一声:“牛婶儿,我早说过小福治伤的钱,我们一定给,那您说说吧。您要多少?”

    牛大婶昂起脸道:“状元爷的脑袋瓜得值多少钱啊?你们最少也得赔我家小福五十两!”

    五十两!韩玉娘乍听之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韩修文也是脸色一变,神情不悦道;“牛大嫂,您这不是刁难人吗?”

    “哼!什么难不难的,你们就得赔我五十两。”她咬着牙硬犟,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底气。

    那牛小福站在门口,听了这话也忍不住一哆嗦,觉得心虚又害臊。

第十九回() 
韩玉娘冷冷地看着面前胡搅蛮缠的牛婶儿,和她互不相让地瞪着眼。正僵持着,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牛大嫂,你这么闹可太丢丑了!小孩子推推搡搡的事儿,犯得着这么不依不饶吗?就你们家小福那木鱼脑袋还能考上状元?哈哈哈……说出来也不怕让人笑话。”

    万秀秀一听到韩家有事,立刻把自己豆腐生意收拾了赶过来。牛大婶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韩家一家子都是温和的老实人,哪里能治得了她!

    牛大婶转头一看,见万秀秀正站在门口嘲笑自己,张嘴就骂:“呸!臭不要脸的,你算什么东西敢笑话老娘?这是我们牛家和韩家的事,关你屁事!”

    韩修文抬头看向万秀秀,正欲开口劝她不要管自己家里的闲事,谁知,万秀秀已经迈步走了进来,率先开口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告诉你,只要是韩家的事,我万秀秀就要管。”

    眼看着她们俩要吵起来,韩玉娘忙走过去道:“姑姑您别急,让我和她说。”

    万秀秀拉了一下她的手:“她就是个泼妇,你和她讲什么道理!还是让我来吧。”她一边说一遍挽起袖子,叉腰站在牛大婶的面前,摆出一副完全不怕她的样子。

    万秀秀除了人长得好看,力气也大,不然也不能一个人扛起一间豆腐坊。牛大婶见她摆开架势,像是等不及和自己开打似的,立刻来了精神。两个人先是掐腰对骂,骂得都是些韩玉娘从来没听过的难听话儿,一句比一句厉害,恨不能把对方挤兑到土墙的泥巴缝儿里。骂着骂着,两个人的火气越拱越大,免不了要动起手来。

    女人间打架,不像男人那样讲究个什么套路招式,都是闭着眼睛蒙着打,抓头发呼巴掌,随手拿起什么是什么。两个女人打得难分难解,惹得孩子们看得直发愣,也不敢冒然上前。

    一直在一边看着韩修文,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劝架的事儿都给忘了。

    牛大婶五大三粗长得壮实,可人也笨重,吵吵嚷嚷折腾半天,还是落了下风。那万秀秀抄起立在门口的扫帚,结结实实地把她给揍了一顿,打得她最后只能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干嚎。虽然,万秀秀也受了点伤,不过要比灰头土脸的牛大婶强多了,她把扫帚一扔,一屁股坐在韩修文刚修好的长凳上,喘着粗气道:“别以为你是村长的媳妇就可以整天横行霸道,做人得讲理,就算是皇帝老子也得讲道理。”

    村里的邻居听见动静,三三两两地聚过来暗暗看牛家的笑话。不一会儿,牛村长也过来了,看着自家的媳妇被打得灰头土脸,又羞又气,当下撂了脸子,矛头直指韩修文:“姓韩的,这事儿咱们没完!”

    牛大婶见自己男人来了,立马又来劲儿,谁知,牛村长嫌她惹事给自己丢脸,直接一扬手“啪”给了她一个巴掌,打得她失了神儿。跟着,他一手拽起懵了的妻子,一手拉起哭鼻子的儿子,红着脸憋着气地往家走。

    韩修文往前追了两步,却被女儿玉娘劝住:“算了吧,村长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是白说。”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胡搅蛮缠的是牛家,他们家可不理亏。

    韩玉娘转身看了看万秀秀,有些担心道:“姑姑没事儿吧。”

    万秀秀连忙将受伤的左手,背了过去:“没事没事。”

    韩玉娘看得真切,忙把她让进屋里去包扎上药。

    万秀秀忍着痛,抬头冲她笑了笑:“不用麻烦,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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