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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爱下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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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幕渐渐开启,高瞿越走越近,近到她快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他刚刚凑近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但她一头雾水,忙问:“什么?”

    高瞿很是惊讶,目光闪躲,却也没再说下去,只挥挥手,说:“算了,没说什么,先下山吧。”

    一家人就这样下山了,嘉星仍兴奋着,在山里一路喊叫,还唱起了歌。

    嘉薏心里对高瞿开始有了说不上的感激,但两人一直没有机会走在一起,他跟在父亲身后,两人说着什么,陪着母亲走在前头的嘉薏却怎么也听不清。

    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坚持让高瞿在家里睡,她吐槽道:“那个酒店根本不值这个钱,反正你也没什么东西在那,不如在这里睡吧。”

    嘉薏则抢道:“不用了,他明天赶车要回去呢。”

    “就要回去?”母亲显然很是惊讶。

    “对,公司有事,要回去。”高瞿略腼腆地答道。

    母亲朝父亲望去,他一直没有说话,却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但他还是顺着母亲的意思让高瞿留下来住,理由是太晚了,交通不便。

    嘉星更是直接说:“姐夫和我睡吧!”

    高瞿看了看嘉薏,见她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便点着头说:“那好吧,只是我这边没有换洗的衣服。”

    父亲朝母亲看了一眼,她立刻会意地跑进房间拿了父亲的一些衣服出来,递给高瞿,说:“将就着穿吧!”

    高瞿果然换了父亲的衣服出来,里面一件背心,外面是件褐色千鸟格子的衬衣,算是父亲衣柜里为数不多的新潮的衣服,他上身与父亲相差不大,下身则明显展露出他长腿的优势,无论怎么拉扯裤子却还是露出半截小腿,他也只能将就着。

    嘉薏看着他,没忍住扑哧一声大笑起来,父亲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她只好立刻止住,强忍着笑往自己房间跑去,高瞿追至门口却停住了,他直直地立在门口,笑着问:“怎么了?很难看吗?”

    嘉薏捂住脸,摇着头,趴在床头笑了很久,打趣道:“很好看,太好看了哈哈哈”

    高瞿撇了撇嘴,整个身子懒散地靠在门上,喃喃自语般说:“我明天回去了。”

    嘉薏这才缓缓止住笑,沉重地点了点头,却不敢抬头看他,只抱着床上的枕头,往胸前塞着。

    高瞿看出了她的不舍,不禁暗喜却又更加苦恼。他说:“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下个月月初吧。”她仍然没有看他,只一个劲地挤着怀里的枕头,像要把这团棉花提前填充进即将空虚的心房里。

    高瞿仰天感叹道:“还有半个多月呢。”又低头望着她说:“没事,你要完成任务才能回来,所以你要加油咯!”

    嘉薏渐渐直起身子,胸怀慢慢松开了,枕头一下子弹回原样,她笑着看向他,点了点头,这才意识到他没有像之前那般大摇大摆地走进她房间,而是一直站在门外,但是她来不及问,高瞿便道了句:“晚安!”

    她只好回应:“晚安。”

    不同床的两人却在深夜共享着同样的“夜梦”——失眠睡不着,眼睁睁看着天花板,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在山道里两人夕阳漫步时,来不及勾住的手,只能轻轻捕捉到那些掠过的余温以及在两只手间错置的夕晖,两人的摆臂总不能在一个频上,或早或晚,或快或慢,谁都在等谁,却谁也不想被发现在等谁。手没能勾上,心却早已被勾了去。

    嘉薏正咬着被子的一角,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摸着肚子,又搅弄着嘴巴,试探着喉咙,再翻着自己的手脚,最后把手放在额头上时,她才松了一口气:这次居然没有反应!

    我去!那可分明是亲密,是**裸的暧昧啊!

    第二天,父母早早起床给高瞿做了早餐,母亲还特地拿了几样特产托他带回去,他很是乐意地收下了,尽管这特产上面浓厚的气味多少让他有些吃不消。

    离开前,他在车上摇下车窗冲嘉薏喊道:“我在n城等你!”

    嘉薏还没回应,车便载着他呼啸而去,渐行渐远,那句话也瞬间被无限拉长,像一根绳索一般,牵引着她急于回到n城。

    车子已经在视线之外了,她只好回过头,却发现父亲刚好在看着自己,只不过眼神很是奇怪,但嘉薏没有多想,她急于躲开父亲的目光,谁知刚一抬眼,便看到楼上靠在走廊围栏上的几位中年妇女,一大清早,没有嗑瓜子,但嘴里却不见得干净,上下动着,嘉薏知道刚才高瞿的那句话也传到了这群人的耳里,这会估计不知怎么嚼舌根子呢!

    “上面最胖的那个是薛阿姨。”嘉星突然说道。

    “什么?”

    “薛阿姨啊,她之前留过我吃饭,红烧辣子鸡超级棒!”

    “你和她说过话啊?”

    嘉星斜眼看向姐姐,莫名奇妙道:“当然,我们不是邻居吗?”

    “上楼吧!”父亲从背后说道,率先越过姐弟俩在前面走着,嘉薏和嘉星只好跟着上去,果然一到五楼,嘉星便主动与其中一个胖女人问好:“薛阿姨早啊!”

    “早!”她回话道,目光又打量着嘉薏。

    嘉薏只好朝她点了点头,又笑了笑,她仍有戒心,却不再有敌意。

    “那个年轻人是n城的啊?”薛阿姨笑着和父亲搭话。

    父亲点了点头,却没有多加说什么,只背着手朝家里走去。

    这倒让嘉薏觉得奇怪,父亲这几天一直为高瞿这个女婿得意到不行,怎么这会倒如此吝啬言语讨论起他来了?

    难道父亲后悔了?(。)

第九十章:我不是在这里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回到n城的高瞿除了一句“我到了,告诉叔叔阿姨不用担心”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嘉薏也理解他此次回去必定有着一大堆事情要忙,她理解。

    她当然要理解,尽管她不想理解,仍期待着他会有空给自己发消息打电话。

    幸好,她没有忘记自己回来的初衷,她一边看书,一边和大伟汇报近况。

    “所以你觉得你父母也是恩爱的,你的家庭也没有那么糟糕,对吧?”大伟在电话里问道。

    “我可以理解他们的相处方式,但我或许没有办法去支持”

    “那没关系,毕竟这又不是你的婚姻,是你爸妈,他们对此负责就好了”

    大伟语气很轻松,继续说:“那你和父亲呢?”

    “我还没和他聊过,我不知道我还是很害怕,或者说我害怕我对他的敌意远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刻”她说道。

    确实,这段时间,她对父亲有了更多的了解,却还是会不知不觉躲开他的目光,害怕和他独处,在他开口时急于逃离。

    “这么说,你还没有试图去和他做进一步交流咯?”

    嘉薏没有回答,大伟继续说:“你也没有问他你想问的?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

    她当然想,这是痛苦的根源,她回来就是要拔除它的。

    哪怕高瞿说过,沟通不是告知,她回来不止是要寻求一个答案,她赞同,可是她也知道没有比一个简单有力的答案更能痛快地结束这一切了。

    正当她下定决心走出房间去向父亲寻求这个答案时,她发现屋外的两人又吵了起来。

    “我说过不要这样吧,现在这样都是你造成的!”母亲说道。

    “你就没有份?!臭婆娘,没什么见识就不要老在这瞎扯!你懂什么,就好意思怪我?!”父亲丝毫不留情面地骂道。

    “那怪我咯?!你敢不敢去问她,到底是谁害的?”母亲的话让嘉薏意识到她话语里的那个“她”多半是在指自己。

    但她不确定,只好把刚开到一半的房门重新掩了回去,耳朵贴着门上,仔细听着。

    “当然要问,问完呢?我们能做什么?你都不动脑子的!”

    “我没脑子,你那么有脑子怎么还会这样?要是她一辈子嫁不出去,过不好日子,我看你别说脑子,你连活都不配活了!”母亲越说越激动。

    “你小声点,非要闹得鸡犬不宁是不是?”父亲声音压了下去,嘉薏觉得那声音似乎是朝着自己房间这边说出来的。

    他们的声音果然小了下去,模模糊糊,听不太分明了,这让她更加坚定,他们吵的内容和自己有关,并且怕是早已知道了什么。

    她终究没有走出去,她一直屋内待着,直到嘉星从学校回来后,她才和弟弟有说有聊地走向饭桌。

    嘉星边吃饭边说:“我回来时看到隔壁街在抢修电路呢,我同学说今晚他得出去吃饭了,多爽!”

    “出去吃饭爽吗?”嘉薏问道。

    “吃饭爽,没电不用做作业更爽!”嘉星兴奋地说道。

    父亲看了一眼儿子,却没有平时那般严肃,他像听了一个笑话一般微微笑着,招呼着母亲把他最心爱杏花村拿过来。

    “又喝?喝酒能赚钱哩!”母亲边骂边从柜子里拿出酒,又拿了干净的杯子,用力地甩在桌上。

    见两人又吵了起来,嘉星匆匆扒完碗里的饭便回了房间,母亲仍在厨房收拾着,一时间饭桌上只剩嘉薏和父亲了。

    两人皆沉默。

    嘉薏夹了好几根酸豆角,放进嘴里嚼着,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嚼酸豆角都能嚼出那么大声音,哐里哐啷的,震耳欲聋般。

    父亲则一小口一小口嘬着他杯里的酒,接着吃一筷子菜,再一小口酒,完了咂吧咂吧地发出声音,一杯接着一杯,一声接着一声。

    嘉薏觉得两人都不见得内心安静,他吵,她自己也吵,总有什么堵在那似的,让人透不来气,非要弄出点动静。

    不过很快确实有动静了。

    突然屋子里就停电,灯光像被吸走了那般,代之而来的是磁铁一般的黑暗。

    整栋楼像炸了似的,大人们呼喊,小孩子奔跑,还有各种锅碗瓢盆好像急于摸黑逃狱那般,纷纷响作一团。

    家里也黑漆漆的,母亲首先喊道:“快来厨房打个光!”

    嘉薏还一直坐在饭桌边上,突然到来的黑暗令她感到不安,身子像被粘在凳子上一样,听到母亲的叫喊也没反应。

    父亲也还在饭桌旁,但嘉薏看不清,甚至也没想要去辨认他的存在,只感觉得到他似乎反反复复站起来好几回,桌子被摇晃得厉害。

    “嘉星,去我们房间床头上拿手电给你妈!”父亲突然喊道。

    “好”嘉星在屋里应着。

    “小子,别磨磨蹭蹭的!快点!”父亲再次严厉起来。

    “知道了!”嘉星再次应着。不一会儿,厨房亮了些,一高一矮的剪影,碗筷在母亲喋喋不休地谩骂与抱怨声中又和水流熟络起来。

    但客厅里仍黑着,架在碗上的筷子不知怎的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响,她仍坐着一动不动,突然脚下却像是触到一双人手。

    对,温热的,柔软有厚度,尽管看不清,但她可以确认,是手!她立刻尖叫了起来,脚往上提着,身子被吓得颤抖。

    “怎么了?你摔地上了?”父亲急切地问道。

    “有人碰我!有人碰我!!”嘉薏朝漫无边际的黑暗吼叫着,整个人直接跳起站在凳子上,她动作剧烈,桌子猛烈地晃了晃。

    母亲和弟弟闻声立刻带着手电筒从厨房赶来,屋内立刻亮堂了,嘉薏才发现脚下没别人,只有父亲蹲在地上,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里拿着她那只掉落在地上的筷子。

    “干什么你?嫌不够吵是不是?别踩在凳子上,脏!”母亲责怪道,拿过父亲手里的筷子,又和嘉星连同那支手电筒进了厨房,瞬间屋内又被黑暗占领。

    嘉薏仍没有缓过神来,依旧站在凳子上,父亲却像是已经摸黑站了身,坐回原位,桌子一时又晃了晃。

    饭桌上的两人再一次沉默。

    无边的黑暗中横杀着沉默的尴尬,惊魂甫定的嘉薏想要去房间取手机,刚一挪身,桌椅间发出的声音让父亲察觉到了,他忙喊道:“你干嘛去?”

    “我去拿手机,我手机上有电筒!”嘉薏小声地说道。

    “拿什么拿,手机的电得留着,还不知道这帮人什么时候能修好电路呢。”

    “可是我怕”她声音极其微弱,仿佛话一脱口而出就要被黑夜吞噬了去。

    “怕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嘛!”父亲说道。

    门外不断有人来来往往,互相探听电路的消息,谁家的孩子趁着黑打闹被父母呵斥,邻居们左右招呼、上下喊着,陈旧的楼被吵得摇摇欲坠一般,连饭桌这块老木头也蠢蠢欲动了,在黑夜里晃得越发厉害,咿咿呀呀发出不满的声音。

    但嘉薏还是听到这句话了,它声音无比响亮,像是黑暗里的巨浪,一下子吞没四周的嘈杂,一下子填补了人生所有的空缺。

    她心情果然缓了稍许,重新坐回位置上,她仍看不清父亲,但是却能感觉地到他的呼吸,包裹着淡淡的白酒香,很素却也厚重,重到像——至少嘉薏这辈子怕是再也忘不了那股味道了。

    “不要怕,刚才我听见筷子掉地的声音以为你摔倒了,哪有什么人,家里总共就四个人,动动脑子也知道”父亲继续喝着杯里剩下的酒,他的手搭在桌上,嘉薏能够感觉到桌子往他那边倾了下去。

    “我我以为”她一时语塞,迷失在一片突如其来的父爱疑云里。她不得不承认,对于这种情感,她太生疏,还未适应,毕竟在它到来那瞬间,她还一度误解、质疑和排斥。

    它的面目居然是在黑暗里才得意呈现。

    “以为有人?谁敢在我面前动你!”父亲把酒杯放在桌上,桌子又稍稍移了移,他似乎想摸黑倒酒,但是明显失败了,滴沥沥溅出的清香让他颇为不舍。

    但那些漏出的酒香立刻感化了一个教徒——嘉薏无比沉醉着,迷恋着,拼命想要记住这阵沁人心脾的香味。

    不一会儿,父亲那头传来瓶盖与瓶身的螺旋契合声,这时桌子晃得更厉害了,不停地随着那头的律动摩擦着嘉薏的上身,她只好往后挪出空间,远离这张破桌子。

    “坐好!你又看不清老动什么?”父亲的手重新搭回桌子上,那张桌子瞬间又被施法定住了。

    嘉薏没回答,她一向不认为这种语气是在询问自己,她把它当成命令,她只要服从指示,安安稳稳地坐好便可以。她正在努力习惯父爱表达的含蓄。

    没酒喝的父亲不断移着杯子,杯底和桌子接触发出嘶嘶声,这些声音虽有些刺耳却恰当好处地填补了某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这样的反应是不是和你现在的身体原因有关?”

    嘉薏呆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她朝着父亲的方向,急切地问:“是不是高瞿和你说什么了?”(。)

第九十一章:父亲的答案() 
父亲终于不再移动手里的杯子,桌上没了摩擦声,只听他缓缓地说:“高瞿什么都告诉我了,包括你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也根本不是来见家长,还有你你去做心理咨询的事情。”

    “什么?!”嘉薏用力在桌上拍了一掌,那块老木头轻易就下坠了,瞬间像根杠杆似的翘起对面什么东西,此时已朝她那侧缓缓倾斜了过来,她心里憋了一阵怒火,暗自骂道:“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你真的不能和你身边的异性接触吗?”父亲继续问道,不知为何,桌子很快又往他那头去了。

    “对不能有亲密的肢体接触”嘉薏只好坦承,可鼻子却酸得很,她不知道这种难受究竟是来自父亲的追问还是高瞿的泄密。

    “难道你也怕我?”

    “我”嘉薏再次语塞,她不敢当他面承认,尽管在黑夜里,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父亲突然叹息,很长的一声叹息,好像笼罩着的黑暗面纱都被这一声长叹给吹破了。

    “是因为我对你不好吗?”他问着,却又不像在问她,更像是在问自己,只听着他重新旋转瓶盖,不一会儿酒水激荡杯壁,有水滴坠落地面,泛起阵阵浓香的涟漪。

    桌子又晃了晃,但是动静不大。

    嘉薏依旧沉默着。

    “我也不知道对你好不好,听到这个消息,我和你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医生怎么说,要我们做些什么?”父亲倒了酒却没有喝,或许喝了,嘉薏听不见,只顾听着他的话。

    “医生说不是很大问题,也许我想通了就好了”嘉薏终于出声了。

    “那那就好想,是该好好想想,但也不要想太多,也没什么好想的”他拧紧瓶盖。

    黑暗里发出瓶盖和瓶身的互相试探着契合的声音。

    “那我怎么做?”父亲仍问道。

    “什么?”

    “我要怎么改,你才不怕我?你不是对我有意见吗?”

    “我”嘉薏刚想说话,突然“啪”一声,头顶上的灯亮了,银白晃晃的,直刺眼。

    嘉薏一下子没恍过来神,眼前只映着一张苍老的脸,上面布满沟壑,像荒芜的田野,被时间过度开垦后,水肥流到另一张脸上,对,就是她自己,浓眉大眼,微翘的上唇——原来她和父亲是如此相似。

    父亲也正看着她,她只好低下头,鼓起勇气,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出”,却在最后一个字即将脱口而出时刹住了车,视线直直落在老木头饭桌上。

    原来,饭桌靠近自己的那一角早已凌空翘起,桌脚与桌腿分离,桌面却仍平稳着,父亲的手一直压着他那头,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她才看到自己座位下面躺着一块小木头,那本是用来辅助桌腿和桌角相合的零件。

    嘉薏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跳到凳子上时不小心碰到了桌子的一角,桌子晃动的时候分明有东西掉落,只是当时她顾不得那么多。

    而父亲一直在撑着桌子,一直,撑着,生怕它朝自己这端倾斜下来。

    “不用了,你没有错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嘉薏抬起头朝父亲笑着说道,颤抖着身子努力压下泪潮。

    当晚,嘉薏再和大伟聊了起来,她说:“我再也不想要答案了。”

    “为什么?你知道答案了吗?”大伟问道。

    “不,我不知道,但是觉得没必要知道了。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都是他的人生。我只要知道,我并没有缺乏什么就好”她说着,眼眶微红。

    “所以,你原谅他咯?”

    “当然不原谅,他说话真的超气人,而且他真的做得不够好嘛”嘉薏破涕为笑,顿了顿,说:“但是对于这个家庭而言,没有比他更适合的父亲和丈夫了。”

    没有比他更适合这个家庭了,没有比这个家庭更适合自己了,嘉薏不仅对自己这样说,她也这么劝着叛逆期的嘉星。

    他和以前的嘉薏一样,对于父母有着天然的距离,逃离、隔离,离,成了他唯一的方向,甚至他曾经对嘉薏说,长大了就要搬离这个家。

    “不,你会后悔的。”嘉薏劝道。

    “你不是就搬离了吗?你都好几年没回家了”弟弟不满地诉说着,他不明白曾主动让他远离家庭困扰的姐姐此刻竟然也会反对自己的决定。

    “可我在外面并没有过得很好啊总是无助,总是害怕自己生病,害怕回家没饭吃”她望着弟弟说道。

    弟弟仍不满摇着头,他说:“你不是有姐夫吗?你生病了,没饭吃,他不会管你吗?”

    “他谁知道呢,对他,我需要期待着,但是对家人,你完全不需要这样的期待,因为你知道他们一定会管你,无条件管你!”嘉薏答道。

    她心里比任何都清楚,高瞿带给自己的不确定性将与日俱增。但她现在免不了对他有越来越大的期待,而他却以失去联系、喊错名字来不断将她扯入沉浮。

    这场痴怨她在劫难逃。

    “可是家里吵成这样我真的受不了!”弟弟抗议道,继续说:“别人家从来都不这样,阿帆家都比我好!”他以为同为子女的姐姐会理解她的。

    嘉星嘴里的阿帆是他的好哥们,家里父母离了婚,阿帆跟着爸爸,伙伴们一时间很是同情他,可后来大家才知道后妈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恶毒,阿帆的新家庭倒也其乐融融。

    “你不能这么想,嘉星,我知道爸妈在这个方面做得不好,他们太不成熟了。可是爸妈很爱你,只是方式不对而已。”她摸着弟弟硬黑的短发,说:“爸爸妈妈也爱着彼此,他们不会分开的,他们会一直吵,一直吵下去一个好的家庭应该是,爸爸妈妈以熟悉的方式依赖对方,爸爸妈妈以他们能做到的方式守护着孩子,而孩子呢,也要以他们的方式去理解父母,爱护父母这样就是幸福家庭了,管它什么和不和气、有没有钱呢!”

    “你觉得爸妈相爱吗?”弟弟不解地问。

    “爱呀,不爱就干脆不说话了,哪能天天吵啊,还你一句我一句的,你会和你不喜欢的同学吵架吗?”

    “当然不,我会直接揍他!”弟弟举着拳头在嘉薏面前挥舞着,可很快他又耷拉下脸来,说:“可是你觉得爸妈爱我们吗?”

    “爱啊,只是他们嘴里说得都不好,可是他们在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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