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影帝想作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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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观众眼球，这场直播完全照搬真人秀的模式。从彩排到正式播放，来参加晚会的明星都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被摄像头进行拍摄。

　　　　原本应当属于保密状态的节目单在晚会临近播出的前几天也都公开了。

　　　　严以恒所唱的是那一首他曾拍成小视频放在微博里广泛流传的歌曲，经过了重新编曲和填词之后，那首歌变成了热闹的贺年歌曲。

　　　　自从直播开始在卫视官网上推出，楚繁就已经将电视机连接到网络，然后整天都守在了电视机前观看。

　　　　这天陈醒陪着楚繁一同在电视机前吃饭，他瞟了几眼电视，发现屏幕上正在播着几个工作人员在布置舞台，然后镜头一晃，又来到了后台，一些负责伴舞的舞蹈演员们正紧锣密鼓地化着妆。大概是因为网络直播的原因，镜头晃动得厉害，信号不很稳定，而且内容也基本都平淡无味。

　　　　楚繁却一直紧盯着电视屏幕看着。

　　　　虽然陈醒知道楚繁是一个对看电视很热衷的人，但也不免好奇，“楚大哥，你之前不是最讨厌看这种大台的晚会，觉得主旋律色彩太重，有些做作么？”

　　　　“嗯，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啊。”楚繁挖了一口米饭放在嘴巴里嚼了嚼，“你看，这个主持人采访他们的时候明显是有脚本的。还有，那些舞美都连续彩排了一个多月了，还让他们一直跟着歌手进行排练，歌手一个失误他们也要跟着重新再来，太不人道了。”

　　　　原来楚大哥看这个直播节目就是为了吐槽啊。陈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楚繁又继续若有所思地看着电视机，直到摄影师将镜头对准了舞台边缘，一个颀长的身影入了画。

　　　　严以恒拿着话筒试了一下音，然后与身后乐团的人员做了一些沟通。他在这一次的演出中没有带上舞美，却带了一支交响乐团。严以恒在所有演出中都坚持真唱，这一点在圈子里他是出了名的。而在这次晚会的现场他要和乐团进行配合，演唱的难度更是上了一层楼。

　　　　为了达到最佳演出状态，严以恒的彩排花了非常多的时间。他是个对音乐追求完美到了偏执境界的歌手。在其他歌手彩排了一两遍就回后台休息后，只有他仍在一遍遍重复进行着彩排。

　　　　甚至晚会想要对他采访都被他拒之门外。所以摄影师也只能远远地拍着他。

　　　　直播平台里能看到严以恒在一遍遍唱着同一段歌词，和乐团的老师反复敲着同一段旋律。

　　　　等严以恒正式开始演唱，效果果然无与伦比的好。

　　　　哪怕楚繁是一个纯粹的外行，也觉得严以恒与交响乐团相互搭配之下的声音堪比天籁了。

　　　　陈醒看到严以恒的登场才恍然大悟。楚大哥盯了一天电视机，根本原因是为了看严以恒。

　　　　之后陈醒再和楚繁说话，楚繁也是一副心不在焉，只顾着看电视的样子。陈醒只得收拾了碗筷，垂头丧气地回自己家了。

　　　　这年头，单身的人真是没有人权。本来还以为楚繁会坚持单身到退出演艺圈的那一天呢。陈醒骑着车穿行在公路上的时候还在想着。严以恒果然是个红颜祸水，居然把楚大哥那颗磐石之心给搅动了。

　　　　好不容易等到严以恒彩排结束，他刚从彩排的舞台上走下来，主持人立即迎了上去。

　　　　楚繁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按照他的生物钟，他早应该上床休息了。但是瞥了一眼电视机，他心想，再看一会儿。

　　　　“严以恒今天来得比较晚哦，是有别的通告要赶么？”主持人问。

　　　　“嗯，我去录了一个采访。”严以恒练歌练了一晚，嗓子似乎有些累了，声音也提不起劲来。

　　　　“那之前的时间呢？听说我们导演组邀请你提早过来彩排你都拒绝了。”主持人继续追问，“当然啦，我们都相信以你的实力即使不用彩排也能演出很精彩的节目。”

　　　　“我不来是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严以恒打断了主持人的假意奉承，面无表情地说，“而且我手头上还有一个真人秀节目，这几天赶过去录了最后一期。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

　　　　主持人感觉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连忙换了一个开心的话题，“新的一年马上要开始啦，严以恒你有什么新年寄语要与观众朋友们分享的么？”

　　　　严以恒看了一眼摄影机，还真停下脚步来，认真地想了想。

　　　　“明年，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个人时间”严以恒说，“能多跟我在乎的人待在一起。”

　　　　楚繁呆坐了很久，反应过来时，电视里的严以恒早就失去了踪影。楚繁这才走上前，将电视机关闭了。

　　　　四天过后，终于到了跨年晚会播出的当晚。

　　　　本来对跨年这种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楚繁早早就守在了电视机前。听到电视里那四个主持人用慷慨激昂的声音告别过去展望未来，他心里竟有一点点小激动。

　　　　尤其在舞台后方的大屏幕滚动播出今晚即将登场的数位大明星的大幅照片时，楚繁盯着严以恒那张照片，竟隐隐有点替他紧张。

　　　　但是严以恒的节目竟然排在了很后面，几乎排到了零点之后的第一个节目。楚繁皱了皱眉，这分明是看在严以恒人气高，特意用来压轴的。

第53章　严以恒和楚繁（）　
楚繁生起了壁炉；抱着毯子在电视机前等到了接近晚上十二点。

　　　　哪怕就是小时候追动画片他也没这么积极。

　　　　楚繁心想，他大概是中了严以恒的毒了。

　　　　严以恒这几天忙着彩排没有联系过他。楚繁发现自己真的有些想念严以恒了。

　　　　当零点的时针刚迈过去，电视里的主持人倒计时刚刚念完；外面的天空突然变得一片璀璨时；楚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还纳闷谁会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拿起电话一看，竟是严以恒。

　　　　楚繁接通电话时还在愣神；严以恒不应该正在晚会录制现场吗？而且，下一个节目就是他的了。

　　　　果然；严以恒那边的声音十分嘈杂；楚繁甚至能听到后台的工作人员奔忙的声音。

　　　　严以恒的声音却不紧不慢；对他说了句，“新年快乐。”

　　　　楚繁也愣愣地说，“新年快乐。”他不禁以为；难道严以恒是特意为了说这一句才打电话过来的么？

　　　　“我是第一个么？”都要上台表演了，严以恒却还有心情闲聊。

　　　　“什么第一个？”

　　　　“新年第一天和你说话的人。”

　　　　楚繁握了握手机，“是啊。”

　　　　严以恒轻声笑了笑，“你在做什么呢？”

　　　　楚繁看了一眼面前的电视机；“没做什么，我准备睡了。”

　　　　“那你睡，盖好被子。我演出完了回去找你。”严以恒叮嘱了一句；然后又压低声音说了几个字，“楚繁，我”

　　　　楚繁没有听清楚后面的几个字是什么，因为有人在拼命叫严以恒的名字；将他的声音完全盖住了。并且电视里的主持人也在这时念出了严以恒表演的节目名。

　　　　舞台升起，严以恒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屏幕里。

　　　　楚繁还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怔怔地看着电视里的那个人。

　　　　过了一会，他放下手机，对自己摇了摇头。想多了，严以恒怎么可能和自己说的是那三个字。

　　　　一月对楚繁来说不是个好月份。往年在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太多，导致他对新年这两个字也没有多少期待。但是今年的第一个问候是来自于严以恒。楚繁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开始改运了。

　　　　陈醒照常一大早来到楚繁家里，但没想到楚繁是整装待发，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楚大哥，你要出门？”陈醒疑惑地问。

　　　　“嗯，要去一个地方。”楚繁点了点头，“你不用跟着，帮我留在家里照看严大白。”

　　　　“你打算去哪啊，楚大哥。”陈醒有点不放心，又继续问了句。

　　　　“c市。”楚繁说完，然后拉开门。

　　　　他已经穿得足够厚实了，甚至戴着宽大的围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来。但煞人的寒意还是逼得他倒退了一步。

　　　　陈醒一听到c市二字马上脸色大变，紧接着也跟着出了门，他急急地跟上楚繁，“楚大哥，我还是陪你一块去，去c市用不了多久，当天就应该能回来。严大白的狗粮还剩不少，一天之内不会饿到它的。”

　　　　楚繁莫名其妙地瞄了他一眼，“你非要跟去做什么？去年的时候你不是不愿意再去了么？”

　　　　“我”陈醒想起去年自己因为喜欢上一个女生，陪着那个妹子从圣诞节一直待到元旦节结束，所以没有陪楚繁去c市。但是等楚繁一个人从c市回来，他马上就后悔了。

　　　　看到楚繁情绪低落地回来，当时他就一个想法——早知道就该陪着楚繁一起去的。

　　　　明知道楚繁去了那里会不开心，自己还不陪着，太没有人性了。陈醒在心里又痛骂了自己一句。

　　　　“去年我是因为有点事情耽搁了，从今年开始还是让我陪着你去。”于是陈醒郑重其事地说。

　　　　楚繁也没多说什么，点头默许了。

　　　　陈醒开着车往c市赶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楚繁的神色。楚繁靠在车窗边玩着手机，心情竟看似很不错。

　　　　楚繁在新年第一天就有好的心情，这在往年，可算得上是抽中了头签般值得庆贺的事情了。

　　　　楚繁正在翻着微博，他从他的粉丝他的内容里看到一张盛乾的节目官方发出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他和严以恒在穿着古装执手相望。

　　　　配字竟然是：“官方cp发糖了”。

　　　　楚繁瞪大了眼，这就是盛乾所说的不推同性cp？这盛乾果然又骗人了。

　　　　他看了一下那条照片的转发量，竟然还相当多。并且有个话题直接链接了这条微博，话题名字取得极其招摇：“恒楚cp手顶青天，一本满足！！”

　　　　甚至楚繁和严以恒的cp粉还申请了一个官方微博，整个微博里贴着的都是节目里楚繁与严以恒有互动的照片，甚至ps上了粉红的泡泡。在那种粉红的滤镜下，楚繁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显嫩。

　　　　这个网络世界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之前还因为一张“他”和同性男星的照片在网络上被批判得人人喊打，现在又在明目张胆地弘扬着男男cp文化。

　　　　楚繁的纯粉也有不少关注了这个话题的人，她们大都心性淡定，只在转发的时候说了句，“cp党请圈地自萌好吗，不要妨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

　　　　而严以恒的纯粉的态度则激进不少，声称cp粉的立场决不能代表严粉的立场，如有cp粉混入纯粉圈里一律删除粉籍，不得再踏入粉圈一步。

　　　　楚繁看完了这一场乱斗，还是分不清楚这几种粉丝的类型分别是什么。最后他决定放弃，关闭了微博界面。

　　　　他点开微信，看到严以恒发给他的傍晚将回到家中的消息。

　　　　“我可能要晚上八点左右才能出发去你家，你那时候会在家么？”严以恒问他。

　　　　楚繁回了两个字，“会在。”

　　　　紧接着他又想把这条消息撤回。这则消息发出去不是默认了他同意严以恒来找他么？

　　　　但是楚繁红着脸看了半天那条消息，还是任由它发送出去了。

　　　　陈醒瞄了楚繁几眼，忍不住问了句，“楚大哥，今天你要去c市的事告诉严以恒了么？”

　　　　“没有。”楚繁抬了抬眼，古怪地看向他，“为什么要告诉他？”

第54章　楚繁和严以恒（）　
c市市郊的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因为地处偏僻所以人迹罕至。楚繁因为这几年每一年的这个时节都会过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了。

　　　　绕到山后面，扶阶而上；在半山腰的杂草与雪堆里的位置可以看到一座衣冠冢。

　　　　c市昨晚下了一夜雪；墓碑都已经被皑皑白雪掩盖住。

　　　　楚繁从陈醒手里接过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一束花。和之前的每一年一样，是一束天堂鸟。将花轻轻放在墓碑边之后；楚繁蹲下身伸手将那些从雪地里冒出头来的的杂草一一清理干净。

　　　　陈醒也赶紧蹲下来帮着他一同清理。

　　　　这一块地方相较于前年似乎又杂乱了许多，像是许久没有人来照看。陈醒抬头看了看墓碑上的那个名字；以及镶嵌在石头里的黑白照片；那张清雅的面孔也蒙在了一层冰雪里。

　　　　楚繁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照片上的雪水擦拭干净。陈醒看了看他；然后走了开去，站在山道旁默默等着。

　　　　在这种时候楚繁都会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楚繁低头看着那束天堂鸟，然后轻声说了句；“是你最喜欢的。”

　　　　“今天没有带你喜欢的书过来，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大概是没有再发售了。”楚繁又说，“对不起啊；凌晚。”

　　　　楚繁靠在墓碑旁慢慢坐了下来，看着身旁的这一块地带。他想起八年前的时候，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凌晚的陵墓；后来才知道，凌家把凌晚的遗体火化之后，只是拿着她的旧时衣物下了葬。一开始凌家挡着他不让他来祭奠凌晚，他都是在年末的最后一天的夜晚很晚时跑过来；待到凌晨才离开。

　　　　这几年凌家已经不会再阻拦他了，所以楚繁才能在每年的一月一日这一天来看望凌晚。

　　　　陈醒总是很不解地问楚繁，“为什么楚大哥你要选在新年的第一天来这里扫墓呢，其他人都是会对这个时间有所忌讳的。”

　　　　陈醒大概是忘记了，凌晚离开人世的时候就是新年第一天。

　　　　楚繁恍恍惚惚地想起那年他待在外地拍戏，元旦那一天凌晨的时候接到凌晚的电话。却没想到那是凌晚拨出来的最后一个电话。

　　　　“生而为人，好辛苦啊，楚繁。我不想再坚持了，我好累，你让我离开，好不好。”凌晚那时候这么说。

　　　　楚繁以为凌晚是想离开这个纷扰的演艺圈，或者离开这个城市或国度。他当时劝说了凌晚几句，以为她已经平静下来了。

　　　　结果那天中午，他从电视里看到凌晚跳楼身亡的消息。

　　　　并且是一尸两命。

　　　　在那一年他第一次拿了影帝，却也马上遭遇了近两年时间的封杀。

　　　　铺天盖地的都是对于凌晚的极端猜测，连带着他也一起被堵在谣言的风口浪尖。

　　　　最低迷的那一段时间，他无论走在哪里，都好像听到凌晚在对他说话。

　　　　“楚繁，我们以后在颁奖典礼上见面，我拿影后，你拿影帝，然后我们一起去老师面前炫耀，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你演的戏就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看下去，你是天生的演员，楚繁，你相信我说的。”

　　　　那个让楚繁重拾自信的人，却永远也见不到了。

　　　　楚繁准备离开时，大概是因为在冰天雪地里坐了太久，他站起身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头晕，差点没站住脚。

　　　　陈醒赶紧跑过来想要搀住他。

　　　　楚繁摇了摇头，让陈醒不用担心，“我们回去。”他说。

　　　　陈醒跟在楚繁身后往山下走，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块墓碑。

　　　　一开始他对这个名叫凌晚的女人是心有埋怨的。是她欺骗了楚繁太多，一次次让楚繁帮助她，才会让楚繁被搅进了她跳楼的事故里，沾染了一身脏水。

　　　　但是楚繁从来都没有对那个凌晚说过半句怨言，他也就更没有立场去说什么。

　　　　本来以为楚大哥和严以恒在一起之后会彻底放下凌晚这个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他还是没能放下啊陈醒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楚繁和陈醒走到山脚下时，和几个行色匆匆的人迎面撞了个正着。

　　　　陈醒眼尖，一眼看出那几个人中间有好几个凌家的人。其中一位年长的男人，应该是凌晚的父亲，当初他曾举着木棍把楚繁往外赶，几乎把木棍打在了楚繁身上。陈醒还一点都没忘记。

　　　　于是陈醒快走了几步，挡在了楚繁身前。

　　　　楚繁穿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还戴着墨镜，已经是很低调的装扮了，但是凌家的人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楚先生。”凌父的态度十分有礼，和八年前的恶劣态度相比已是判若两人。

　　　　楚繁向他微微躬了躬身，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出了道来，等他们继续往山上走，他才转身往山路的入口走。

　　　　楚繁刚走了几步，就被一阵声音叫住了。

　　　　“楚繁？你是楚繁么？”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楚繁回头，看到一张秀丽的脸。他呆了一呆。这张脸和凌晚实在长得太像，甚至让他想到了刚进入大学时的凌晚的样子。

　　　　“你是？”楚繁心里疑窦丛生，但还是神色平静地问。

　　　　“我是凌辰。”这个女孩说，“我是凌晚的妹妹。”

　　　　楚繁其实是听说过凌晚有个比她小许多的妹妹，但是从未和她见过面。

　　　　他向凌辰点了点头，“你好。”

　　　　“你是来看我姐姐的吗？”凌辰又走近了一步，抬起头两眼期待地看着楚繁。

　　　　“嗯，我准备要回去了。”楚繁说。虽然知道对方是凌晚的妹妹，但她相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比陌生人熟悉多少。他本能地想要尽快结束这无意义的对话。

　　　　“我快毕业了。今年好不容易能赶回来过元旦，我马上让我爸带我来看望姐姐了。”凌辰还在继续说。

　　　　楚繁沉默地等她说完。

　　　　“我以后也会进入演艺圈的。”

　　　　听到凌辰说出这一句，楚繁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你知道章邑雄也开了一家娱乐公司吗？”凌辰的笑容一敛，眼神里透出一股恨意，“我想进入这个圈子，我想去找他报仇。”

　　　　“章邑雄开了一家娱乐公司？”楚繁被这个消息惊住，紧接着他看向陈醒。

　　　　陈醒马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回去查一查。”

　　　　楚繁又朝向凌辰说，“不要说傻话，你姐姐会更愿意你好好地生活，而不是成天想着报仇。”

　　　　听到楚繁的话，凌辰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捂着嘴半天也没有再说话。

　　　　楚繁叹了口气，然后说了声再见，继续往停车的方向走。

　　　　“楚繁，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凌辰又追上来问了句。

　　　　楚繁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

第55章　严以恒和楚繁（）　
楚繁上车前凌辰似乎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一直跟到了他的车子旁。

　　　　楚繁并没有和她叙旧的打算，于是道了声别，上车离开了。

　　　　陈醒看着站在车子后方孤孤单单的那个身影；感叹了一句；“不愧是凌晚的妹妹，作风都一模一样啊。”

　　　　楚繁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陈醒摸了摸鼻子，不敢说下去。凌晚就等于是楚繁的一个禁区；在楚繁面前是万万不能说凌晚一句坏话的。

　　　　“你回去之后；查出来章邑雄开的那家娱乐公司的名字；然后告诉我。”楚繁又说。

　　　　陈醒连声称是。

　　　　“还有。”楚繁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帮我留意凌辰毕业后的动向；如果她真的进了演艺圈，也要马上告诉我。”

　　　　“啊？”陈醒张大了嘴。

　　　　“听到了就说听到，啊什么啊？”楚繁板着脸说。

　　　　陈醒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楚大哥；你又要继续管凌家那摊子事么？”

　　　　楚繁却闭起了眼睛，似乎不打算回答他。

　　　　在陈醒失落地转过脸时，楚繁才轻声开口说；“这是我欠凌晚的。”

　　　　“依我看，你根本不欠她的。”陈醒急急地反驳，“当年她会选择自杀，完全是瞒着你的。而且；她会变成最后那样，也一直是瞒着你的。你欠她什么？”

　　　　楚繁顿了一顿，复又低声说，“她已经失去了一条命，我不能让她妹妹也重蹈覆辙。”

　　　　即使人家妹妹要重蹈覆辙，也不是你应该承担的啊。陈醒在肚子里拼命腹诽，却没敢再说出来。

　　　　他已经看出来楚繁的心情似乎变得极度不好了。

　　　　一回到家，楚繁就坐在壁炉旁不愿意离开了。他拿了条长长的毯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起来，不发一语地坐着，头埋得很低，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陈醒知道这是楚繁在告诉他想一个人静静，不让任何人闯进自己的世界。于是他把饭做好，然后用保温盒装起来，跟楚繁说了一声，“楚大哥，我先回去了。”

　　　　然后陈醒拉开门走了出去。

　　　　楚繁一直坐着到了晚上。他也忘了是什么时间，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严大白比他更先奔到门口，对着他拼命摇尾巴。仿佛也被这长久的沉默压抑了很久，终于有声音传入了这沉寂的空间，让严大白都得到了解脱。

　　　　楚繁直接裹着毯子过去开门，严以恒正披星戴月地站在门口。

　　　　严以恒看到他的时候先是噗哧一笑，问他，“你这么冷的吗？”

　　　　楚繁的脸愣愣地从毯子中间抬起来看他。

　　　　严以恒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眼下甚至都能看到黑眼圈，两眼红红的，似乎布满了血丝。他一直在揉着自己的鼻梁，刻意地想让自己打起精神。

　　　　“你多久没睡了？”楚繁问他。

　　　　“从前天开始就没有睡觉了。”严以恒走进门，感觉屋子里一片暖意环绕，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