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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动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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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霁华睁眼抬眸,面『色』微白的对上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溯雪中,园静人空。苏霁华眯起双眸,模糊的看到一双眼,那眼中透着情意,灰褐瞳仁带泪,聚在眼眶处,似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但最终却是被硬生生的压抑住。

    章宏景放开怀中之人,双掌握拳,转身离去。

    苏霁华静站在原处喘着细气,身后的梓枬急匆匆追上来将手中袖炉递给苏霁华,絮叨道:“大『奶』『奶』您瞧瞧,奴婢就说不要您跑那么快,您偏要跑那么急,若是摔了可如何是好……”

    梓枬来的晚,并未瞧见那章宏景。

    苏霁华捧着手里的袖炉,那暖意自掌中往上蔓延,驱赶去一身寒意。

    “大『奶』『奶』,这雪越下越大了,咱们进前头的轩楹里避避雪吧?”

    “嗯。”苏霁华神『色』怔怔的应了声,抬脚往前头的轩楹里去,刚踩一步却是发现脚底一软,似是有什么异物。

    她垂眸向下看去,只见细薄的积雪上有一精致绣囊,青白颜『色』,绣双面竹,覆在素白积雪之上,清新雅致。

    弯腰将地上的绣囊拾起,苏霁华蹙眉。这东西怕不是刚才那章宏景丢的。

    正欲将这绣囊递给梓枬让人给章宏景送去,苏霁华一握手,突然发现这绣囊内似暗有乾坤。

    领着梓枬进到轩楹内,苏霁华将手中绣囊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平安福,与李珠送给自己的一般无二,甚至更为精细。

    捏着手里的平安福,苏霁华身子一斜靠坐到一旁的美人靠上,半张脸『露』在轩楹外,被寒风吹红了脸蛋肉,红晕晕的似抹了樱花胭脂『色』。

    “大『奶』『奶』?”梓枬看到苏霁华发愣,压着声音细开口道:“奴婢去替您取把纸伞来吧?”

    苏霁华未应,坐在那处没动。素雪粘上她的身,浸入漆黑发髻之中,消逝无痕。

    梓枬抬袖,用宽袖替苏霁华遮挡住从轩楹外飘落进来的素雪。

    “梓枬。”

    “大『奶』『奶』有事吩咐?”

    苏霁华将平安福重新装入绣囊内递与她,“替我去还给珠姐儿。”

    “这绣囊是珠姐儿的?”梓枬奇怪道:“奴婢未曾见过珠姐儿戴这般样式的绣囊,大『奶』『奶』是不是搞错了?”而且这绣囊一看便知是男子物,大『奶』『奶』怎么会让她去还给珠姐儿的呢?

    后头的话梓枬没说,她顺从的接过苏霁华手里的绣囊收入宽袖暗袋内。

    “不管是不是珠姐儿的,你只管给她便是了。”苏霁华的声音有些飘『荡』,她的半张脸隐在溯雪中,模糊了脸上神『色』。

    “是。”梓枬应声,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自家大『奶』『奶』了。

    轩楹外,雪未歇,反而越发大了起来。苏霁华靠在美人靠上,似在神游。

    一侧漏窗处,缓步走过两个人影,苏霁华转头,正欲细看时突然感觉脚下一暖。她垂眸看去,只见脚下是只扇着翅膀的雄鹰,成人一臂长短的样子,正在磨砖地上打转,留下一圈湿漉漉的雪渍水痕。

    “大『奶』『奶』,当心。”梓枬被那鹰吓得面『色』惨白,却还固执的颤着身体挡在苏霁华面前,

    漏窗处的人影从石拱门处走进轩楹。多日未见的贺景瑞身披鸦青『色』大氅立于那处,头束玉冠,身姿挺拔。

    贺景瑞身后是穿着袄袍的贺天禄。因着年轻的关系,他似乎一点都不怕冷,也不惧人,倨傲着一张脸越过贺景瑞朝苏霁华的方向走过去。

    苏霁华敛眉垂目,抬手去抚蹭在自己脚边的鹰。

    “住手,此乃草原雄鹰,日飞万里,凶猛异常,寻常人近不得身……”贺天禄声音微哑。

    “咕咕咕咕……”苏霁华朝着那鹰招手。浑身沾水的鹰颠颠的朝着她的方向左摆右晃的过去,完全没有一点身为一只雄鹰的自觉『性』。

    看着苏霁华那像逗鸡一样的动作,贺天禄的面『色』黑了又白,白了又红,剩下的话憋在喉咙里上不去又下不来。

    “真乖。”苏霁华用绣帕替那鹰擦干净身上的『毛』发,然后吃力的把它放到了膝盖上。

    鹰的身上不脏,看起来主人将它照顾的很好。

    “还给我。”贺天禄上前,绷着一张尚带稚气的脸看向苏霁华,眉眼透着傲气。贺天禄不喜李府的人,虚情假意的心思不堪,连带着对苏霁华也没好脸『色』。

    苏霁华细细抚着膝盖上的鹰,并未言语。

    贺景瑞上前,抬手挡住贺天禄的手,语气轻缓道:“天禄,不得无礼。”

    贺天禄咬牙,放下了欲抓鹰的手。

    苏霁华抬眸看向面前的贺景瑞,突兀笑颜如花道:“我原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三叔来了。”

    小姑娘梳着『妇』人髻,笑起来的时候微微歪头,那双眼澄澈干净,就似雪山清泉。

    贺景瑞微微点头。“天冷,早些回吧。”说完,贺景瑞朝着那鹰勾了勾手指,鹰恋恋不舍的蹭了蹭苏霁华的手,就飞回到了贺景瑞的胳膊上。

    苏霁华仰头盯住贺景瑞,不知他是在与这鹰说话,还是在与自己说话。

    “三叔,天『色』真冷,我的大氅都被打湿了。”苏霁华抬手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那大氅沾了雪水,湿漉漉的变的愈发厚重。

    贺景瑞神『色』一顿,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递与梓枬。“我这大氅未粘上多少雪水。大『奶』『奶』体弱,不嫌弃的话便用我的吧。”

    “不嫌弃,自然不嫌弃。”苏霁华眯眼笑着,赶紧换上了贺景瑞的大氅,然后将自己湿漉漉的大氅往他怀里一塞。“礼尚往来,我用了三叔的大氅,我这大氅便归了三叔吧。”

    说完,苏霁华转身就走,完全不给贺景瑞反悔的时间。

    贺景瑞捧着手里的大氅,鼻息间沁入一股带着沉香味的寒梅冷香,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那团温香软玉。

第34章() 
此为防盗章  “大『奶』『奶』?”梓枬看着心情颇好的苏霁华; 试探『性』的道:“咱们要不要送些东西去给二爷; 做些表面架子。”

    梓枬不是个笨的,她在苏霁华的点拨下看出那李温睿对苏霁华的龌龊心思,当即就将这人给划上了自个儿的黑名单。

    “送些去吧。”苏霁华不在意的往嘴里放了一颗山楂球。

    “那按大『奶』『奶』的意思,是要送些滋补用物,还是糕点小食?”

    苏霁华含着嘴里的山楂球用舌头轻『舔』,那山楂球顺进口中,滋味酸甜。她略思片刻; 朝着梓枬招了招手,脸上笑意明显。“你附耳过来。”

    梓枬神『色』疑『惑』的凑上前,在听到苏霁华的话后瞬时便瞪大了一双眼。

    “大,大『奶』『奶』; 这能行吗?”

    “这可是平常人家时常吃了; 用来强身健体的滋补好物。”自然; 她是不会吃的。“行了; 快去吧。对了; 让人去城北那处买,专挑裂开的买; 这样的才最是新鲜好吃。”

    梓枬面『色』犹疑的应了一声,然后吩咐外头婆子去城北买那物。

    片刻后,婆子急匆匆回来,朝着苏霁华行礼道:“大『奶』『奶』; 二爷收了那物; 说滋味甚好; 只是,只是有股咸臊味。”

    苏霁华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山楂,语气轻慢道:“用童子『尿』烧出来的蛋,自然滋味不用于寻常的蛋。”

    婆子面『色』大惊,怪不得她买时便闻着味道不寻常。

    梓枬微垂首,小心翼翼的掩饰住脸上的笑。

    “行了,还杵着做什么。”苏霁华斜睨一眼那婆子,“再去城南的德耀堂买些消食丹替二爷送去。”

    “哎哎。”婆子急应,赶紧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梓枬帮苏霁华端了碗杏仁茶来,压着声音道:“大『奶』『奶』,这消食丹……”

    “德耀堂的大夫乃闽南人士,最惯用童子『尿』提炼粉末制成消食丹。”

    梓枬单手捂住嘴,再不敢言语,赶紧去隔壁茶室重又给苏霁华温了一碗杏仁茶。

    “大『奶』『奶』,今日天『色』不错,奴婢听说后花园子那处开了些梅花甚是好看,您要不要去瞧瞧?”

    苏霁华轻抿一口杏仁茶,微微点头。老是呆在这春悦园内憋闷的慌,正好出去消消食。

    因着天冷,后花园子处并无什么人烟,苏霁华坐于轩楹处的美人靠上,纵目皆山楼,结茅竹里,障景山屏,耸翠可餐。

    李府虽已有落败之相,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却不少,单是这座宅子便占了大半条街,后花园子里头更是拢了好几座青翠刹宇。环窗隐见,梵音到耳,伴着瑟瑟风声尤其沉静人心。

    “大『奶』『奶』,您瞧这梅花,开的多好。”美人靠外正盛着一棵梅花树,枝桠茂盛,素雅馨香,瑟瑟伸进轩楹内。树根处以冰裂石砖铺地,绕梅花磨斗,冰裂纷纭,煞是好看。

    苏霁华抬手拢向面前的梅花枝,指尖轻捏,掌心中便出现了一朵素梅。

    瞧着苏霁华的动作,梓枬暗咽了咽唾『液』,静站在那处未动。

    不远处轩楹漏砖墙侧,遥遥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脸罩面具之人。身穿青白袄袍,腰系一织绣囊袋,外披狐裘大氅,看着一派器宇轩昂之相。

    “那是谁?”苏霁华皱眉。

    “应当是新进府的远房表少爷,听说小时摔破了脸,所以一直戴着一张面具,恐吓到了旁人。”

    “远房表少爷?”苏霁华的眉头皱的更紧。她是曾听李珠说过与她一道回府的有什么远房表少爷,但是这事在上辈子时可没发生过,现在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远房表少爷?

    这里头难道有什么猫腻?

    “唤什么名儿?”

    “听朱婆子说,名唤章宏景。”

    男人走近了,看到靠在美人靠上的苏霁华,脚步一顿,似乎是有些犹豫该不该从此过路。

    天『色』冷寒,苏霁华抱着怀里的手炉身披大氅坐在下风口,鼻息间冷梅暗香浮动。外头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簌簌白雪,那细雪沿轩楹而入,贴在苏霁华卷翘纤长的睫『毛』上,留下一层晶莹细雾。

    苏霁华是长得美的,盈盈而坐于那处,就似一副素梅树旁,轩楹坊下的美人图。

    落雪更甚,只片刻便如鹅『毛』般大。苏霁华抬眸,与男人对视。

    男人身体一僵,站在那处不敢动弹,一双眼透过面具直直的看向苏霁华,似有情,似有念。

    “嫂子。”李珠从□□墙处疾走来,笑盈盈的道:“我寻你好久了。”

    苏霁华转头看向李珠,并不言语,整个人浸在溯雪中,透出一股难掩的清冷感,但在她面『露』笑意后,那股清冷瞬时又消失不见,恢复如常。李珠晃了晃神,看着笑颜如花的苏霁华,拂去心中的那抹怪异感。

    “嫂子,今日二嫂自宫中带回了一盒子宫花,都是新巧花样,咱们都去她的院子里头挑挑吧。”

    苏霁华推开李珠欲挽上自己胳膊的手,眉眼轻垂道:“我一个寡『妇』,没有这些心思。相公还在春悦园里头等着我去陪他呢。”

    说完,苏霁华朝着李珠惨然一笑,起身离开。

    李珠站在原处未动,看着苏霁华纤瘦脆弱的身形消失在磨砖方门处,留下一道幽香倩影。

    “表少爷。”随在李珠身后的大丫鬟访柳朝一旁缓步而来的表少爷行礼问安。

    章宏景微微点头颔首,掩在面具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但那双眼中却泛起红丝泪痕。

    “表哥。”李珠抬眸看向面前的章宏景,抬手按住他的胳膊,“那就是大『奶』『奶』。”

    章宏景绷着身体,掩于两侧宽袖内的双拳紧握,『露』在面具外面的唇瓣紧抿,能看出其心绪异常波动。

    “表哥,我们去给老祖宗请安吧。”李珠紧攥住章宏景的宽袖,声音带着哀求。

    章宏景沉默良久,终是缓慢点了点头。

    李珠舒下一口气,面『色』微白的拉着章宏景离开。

    *

    春悦园内,苏霁华自内院进,路过西厢房,看到白娘坐在朱窗前梳发。她面前的梳妆台上置着琳琅物事,满是朱玉华翠,金簪银环。

    苏霁华脚步一顿,转身入西厢房。

    “大『奶』『奶』?”听到动静,白娘自朱窗前起身,似有些慌『乱』。

    苏霁华端站在那处,面容温和道:“慌什么,我就是来瞧瞧你住的可习惯。”

    “劳烦大『奶』『奶』惦记,奴住的很好。”白娘朝苏霁华行礼,素腰细身,盈盈羸弱。

    苏霁华缓步走至梳妆台前,拾起一金簪。“这金簪看着可不是凡品。”

    白娘垂眸,声音微哽咽道:“这些都是奴在梨园时那些达官显贵买来送给奴的。奴自知身子不干净,感恩大『奶』『奶』不嫌弃奴,救奴于水火。”

    苏霁华放下手中金簪,转头看向白娘。

    站在她面前的白娘穿着梓枬给她拿的几件衣物,虽款式普通,但穿在她的身上却硬生生显出几分风流弱态来。

    “感恩?”苏霁华抿唇轻笑,纤纤素手抬起,勾住白娘下颚。

    白娘仰头,被迫看向面前的苏霁华。

    苏霁华比白娘高出些许,垂眸看人时透出几分居高临下的态度来。

    “我见犹怜,确是好看。”微冷的指尖触在白娘下颚处轻滑,苏霁华语气清淡,似有意无意道:“若我是男子,定然也是会欢喜白娘的。”

    白娘面『色』煞白,哆嗦着唇看向面前的苏霁华。

    苏霁华蹙眉,神『色』愈发柔和,“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娘“扑通”一声跪地,朝着苏霁华磕头。“大『奶』『奶』,奴是生是死,都是大『奶』『奶』的人。”

    苏霁华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白娘,神『色』虽淡漠,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柔意。“我救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去死的。”

    白娘泪眼涟涟的抬头,抽泣哽咽,不知苏霁华到底有何意图。

    “好了,看把这张小脸都哭花了。”苏霁华亲自弯腰,将白娘自地上扶起,然后细细将人打量了一遍后道:“先前梓枬说时我还不信,现在细细看来,白娘的容貌与我确是有几分相似。”

    “奴一介贱籍,比不得大『奶』『奶』神仙姿貌。”白娘惶恐道。

    “行了,不必奉承我,我一个寡『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到这里,苏霁华的脸上透出一抹哀『色』,“可惜相公死的早,不然如今,我们怕是已然儿女成双,承欢膝下了。”

    白娘敛眉垂目,面上神『色』不清。

    苏霁华叹息一声,转身离去之际道:“这几日天冷,若是缺了什么,或是有婆子怠慢了,你只管与梓枬说便是,不用有诸多顾虑。”

    “是,大『奶』『奶』。”白娘行礼送苏霁华至户牖处,被苏霁华赶着回了屋子。

    屋内炭盆已冷,白娘站在朱窗前看苏霁华穿过屋前房廊进正房,身后随着一众丫鬟婆子,颇有众星捧月之感。

    暗暗攥紧手里绣帕,白娘抬手关上朱窗。

    来人是刚刚被封了大司马的贺家二郎,贺景瑞。贺景瑞现年二十有四,却已被封大司马,可见皇恩浩『荡』。

    丫鬟婆子聚在内宅门口,翘首盼着,窸窸窣窣的说着闲话,神『色』兴奋。贺家二郎美名远扬,出行时常有掷果盈车之态,听闻便是皇上最宠爱的朝阳公主都心悦于他,能得见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怎能不兴。

    今日雪停,日出。暖融阳光倾斜而下,看着清冷,远远走来一行人,为首之人身披大氅,头戴玉冠,俊挺如松结,双眸清若寒潭皎月,仿似不食人间烟火。

    “二舅舅。”二『奶』『奶』罗素一眼瞧见进内宅院的贺景瑞,飞鸟般的便奔了过去。

    贺景瑞虽是个武将,但姿貌俊美,举手投足间如美玉之润,温雅清举,果真担得世人陌上公子之美称。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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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安大姓; 以苏、汪两家为主,遍布山河大谷,尤以繁盛之地如江南更盛。

    苏家以修猗顿之业; 资雄于里。后传至罗翰,其于荆扬之间贩盐牟利; 盐船蔽江河满面,景象雄奇壮观。由此世人皆知罗翰之名,年纪轻轻便已被称为“素封”。

    “素封”乃无官爵封邑,而富贵可比显贵者之人,直此可知,罗翰在商界地位之高,少有可匹敌者。

    李家本是瞧不起苏家的,但因为现今李家吃穿用度大多由罗翰支撑; 所以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表少爷,面上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苏霁华披着贺景瑞的大氅; 并未去春晖园; 而是回了春悦园,换过一身袄裙之后才又重新出门。

    走至外院屏门处; 苏霁华眼见那头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为首之人身穿藏青袄袍; 头戴如意莲花冠; 玉面凤眼; 姿态风流。

    “表哥!”苏霁华惊喜高唤; 提裙疾奔而去。

    罗翰手持玉扇; 抬手挡住苏霁华的冲势,朝着她挑眉道:“表妹,男女授受不亲。”

    若说那李家二爷李温睿是个下流坯子,这苏家公子就是个风流浪子。下流与风流虽只一字之差,但其意却相差千万里。

    苏霁华拢住那柄玉扇,眸『色』怔怔的看向面前的罗翰,突兀便落下泪来,珍珠圆玉似得滚过香腮,吓得原本还在与苏霁华玩笑的罗翰登时就变了脸。

    “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辱你?”见苏霁华只着袄裙,浑身单薄,罗翰心疼的赶紧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然后搂着人往春悦园内去。

    春悦园地处偏僻,院内景『色』萧冷,罗翰穿过甬道一路往正屋去,面『色』愈发难看。

    “我每年给李家这么多些银子,他们就给你住这种地方?还有这些东西,都是什么玩意!劣质不堪,给苏家下人用都嫌磕碜!”

    罗翰一踏进屋,便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不仅砸了一套茶碗,就连手里的玉扇都折碎了。

    苏霁华眼见罗翰这般,泪落得更急,就似要将上辈子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

    上辈子的苏霁华是最不愿让苏家人知晓自己的处境的,因为她觉得自己虽清苦,但为了相公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现今,她愈发觉得不值,为何不早些让表哥过来,与她商讨计策,这样她也能少吃些苦,早日摆脱李家。

    只是正所谓民不与官斗,表哥虽有素封之名,却哪里比得上李家的官宦底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李家虽落败,但老祖宗的功勋犹在,又有贺家撑腰,苏家一介小小商户哪里能惹得起。

    “表哥……”苏霁华哑着嗓子唤了一声,罗翰赶紧接过梓枬手中的绣帕替苏霁华拭泪。

    “表妹莫哭,表哥这就带你走。这李家欺人太甚,你与他们活活守了这么久的寡,他们竟这样对你!”

    罗翰话说的激愤,但给苏霁华拭泪的动作却尤其轻柔。

    苏霁华摇头,派梓枬去外头守着,然后拉罗翰至小室。

    小室内置着李锦鸿的牌位,被苏霁华用白布遮着。她已许久未打理,那白布上遍布灰尘,桌上的香烛贡物也已腐烂褪『色』。

    罗翰瞧见那处,眸『色』有些怪异的看了苏霁华一眼。

    苏霁华似不觉,只拢袖端坐于石制小几后,替罗翰倒了一碗茶。

    罗翰撩袍落座,看到苏霁华微红的眼眶,当时就气得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他娇养捧出的一朵嫩花自个儿含着怕化了,捧着怕跌了,这李家竟敢如此待人!

    “表哥可还记得这茶?”苏霁华平缓了几分情绪,面上轻带笑。

    “松萝茶。前些日子我收到你的信说要茶,我就觉得不对劲,便特意过来瞧瞧你。”说到这里,罗翰皱眉,“以往你与我寄信,从未如此隐晦,今次以松萝邀我来,可是有事?”

    苏霁华自小与罗翰一道长大,两人之间有一个小秘密,那便是凡苏霁华闯了祸,皆会让梓枬替在外的罗翰送罐子松萝茶,这样罗翰即便是远在千里,也会急匆匆的赶回来在苏父苏母面前替苏霁华求情。

    “表哥,李锦鸿没死。”苏霁华语调平缓的说出这个惊天大秘密。

    “什么?”罗翰大惊,手里刚刚添好的热茶便晃『荡』了出来,滴在石制小几上,晕出一层暗痕。“表妹,这可是欺君之罪,会杀头的!”

    “表哥,我何故骗你?”

    罗翰抿唇,小室内一瞬沉静下来。

    苏霁华仰头,微叹息。“表哥,我做了一个梦,那梦太伤,伤的我恍觉重活一世。”

    “表妹,你可不能做傻事!”罗翰迅速抬手,使劲的攥住苏霁华的胳膊,紧张的连下颚都绷紧了。

    苏霁华轻笑,眉眼上挑透出几分厉意。“表哥,我没那么傻。”她的仇都没报,怎么舍得去死呢?就是死,她也要拉李家的人陪葬!

    “表哥,你帮我一个忙。”

    “表妹你说。”

    “帮我寻李锦鸿,寻到人之后……”苏霁华垂眸,抬手轻抚过面前浸着茶渍的石制小几,唇角轻勾,“告诉我。”

    罗翰缓慢松开自己攥着苏霁华胳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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