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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动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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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方才朱婆子告状,她对苏霁华更是不满。

    屋外溯雪飘零,苏霁华出去时贺景瑞已然没了身影。她站在穿廊处,四面透风,浑身僵冷,探头探脑的看。

    “跟我来。”突兀出现在苏霁华面前的贺天禄冷着一张脸道。

    苏霁华一愣,跟在贺天禄身后往后花园子里去。

    园内积雪未清,乍眼一看素白一片,将昏暗的天『色』衬得白亮了许多。

    贺天禄一路未停,直至将苏霁华带到一宽泛湖面之上。

    因为贺府和李府只隔一墙,所以其后花园子里头有一湖是相通的。湖面的冰已消融,有氤氲热气自湖面泛起,岸边停靠一小舟,平底,长三丈,分四舱。

    苏霁华犹豫了一下后随贺天禄上舟进中舱。舱内挂着一盏红纱笼灯,置桌凳,笔床,盆玩茶具之类。茶案旁烧着清茶,袅袅白雾自壶嘴中喷出,“噗嗤噗嗤”顶开了盖。

    贺景瑞身披大氅盘腿坐于蒲垫之上,提起茶壶倒茶。清冽茶香四溢,贺景瑞眸如秋水,柔润温玉。

    苏霁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坐吧。”贺景瑞将茶碗往苏霁华的方向推了推。茶面清晕流淌,有细小的嫩芽舒卷其中。

    苏霁华垂眸落座,坐的近了才发现那人身上的酒气有些浓郁。

    “饮了些酒。”贺景瑞声音清润道:“还望大『奶』『奶』莫见怪。”

    “我无碍的。”苏霁华捧起茶碗,轻抿一口香茗,入口甘甜。

    舱内悄静无声,只有“哗哗”的流水声自外传来,舟在动。

    “我有事与大『奶』『奶』相商。”注意到苏霁华的表情,贺景瑞便道:“舟上虽只你我与天禄三人,但还是离远些妥当。”

    贺天禄在外棹船,他身穿细薄袄袍,站立在雪中,似乎一点都不惧寒意,头顶盘旋着鹰,“啁啁”鸣叫。舟绕出李府,往贺府的方向而去。

    苏霁华已然猜到贺景瑞要与自己说什么,她放下茶碗,双掌置于茶案之上,青葱玉指,细布缠在腕子上,从宽袖内隐显而出。

    “大『奶』『奶』大概已见过那人。”

    苏霁华敛眉,鸦青『色』的睫『毛』垂下,在眼帘处投『射』出一片青黑暗影。“三叔的意思是……”

    “并无它意,只盼大『奶』『奶』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其实苏霁华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那长着一张与贺景瑞一模一样的脸,脾『性』却全然不同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贺景瑞。

    “大『奶』『奶』不必知晓此事。”贺景瑞顿了顿话后道:“我明日便搬院子。”

    茶碗被打落,热茶如泼墨般洒开,浸湿了茶案,苏霁华面『色』煞白。贺景瑞这意思,是要与她划清界限?那她的计划该怎么办?她的后半生又该怎么办?

    “大『奶』『奶』可无碍?”贺景瑞皱眉起身,即便面有急『色』却依旧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他拿出帕子递给苏霁华。

    茶放了片刻,只有些微烫,但苏霁华肤嫩,掌背处被烫红了一片,看上去十分明显。

    接过贺景瑞的帕子按在掌背处,苏霁华还未说话,便看到对面之人出了舱,片刻后端着一盆沾满雪水的沁凉湖水进来。

    将伤处浸于湖水中,贺景瑞语气轻缓道:“原本应当是用流水最佳,但这处只有湖水。”

    修长白皙的指尖搭在苏霁华覆着帕子的掌背处,不多进一寸。

    苏霁华抿唇,掌背处的钝痛已全然顾不得,心里头只剩下贺景瑞刚才说的话。这人若是真疏远了自己,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贺景瑞于苏霁华来说,是唯一能出李家的浮木。

    苏霁华暗蜷紧指尖,脑子里面一派混沌。

    聪明如贺景瑞,自己这般明显的意图他肯定懂,所以今日是在给她下最后通牒吗?

    苏霁华咬牙,深知如果她放走了贺景瑞,那她就真的翻身无望了!想起那被吊死时的窒息感和充斥在胸腔内恨意。苏霁华『摸』到自己藏于宽袖暗袋内的银剪子,指尖触在刃尖处,狠狠往下一扎。

    “嘶……”银剪子尤其锋利,苏霁华没有控制住力道,只感觉伤口划的有些深,那温热的血渍从指尖淌下,浸在指缝里。

    贺景瑞敏锐的闻到一股血腥气,他皱眉看向苏霁华,突然掩袖遮眼。“大『奶』『奶』,你在做什么?”

    看到贺景瑞的动作,苏霁华顿觉自己果然猜对了,所以这贺景瑞怕见血?可是一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怎么会怕见血的呢?

    “三叔。”苏霁华撑着茶案起身,指尖处滴滴答答的落下血珠子。

    贺景瑞听到声音,面『色』微白。

    鼻息间的血腥气愈发浓郁,贺景瑞头脑欲涨,搭在茶案上的胳膊青筋微『露』。

    “三叔?”看到这副模样的贺景瑞,苏霁华面『露』担忧,但一咬牙还是飞身扑了过去。

    “唔……”贺景瑞被苏霁华扑倒在地,两人压在舱内的毯子上,苏霁华沁着血珠子的指尖准确覆在贺景瑞脸上,温热的血渍粘在他的眼睫处,隐显出半截掌印。

    贺景瑞闭眼垂眸,似有些难奈。温香软玉在怀,那沉香味与血腥气混杂在一处,充盈在鼻息中,吐不出吸不尽。

    苏霁华小心翼翼的又唤了一句。“三叔?”

    贺景瑞久未回话,正当苏霁华觉得自己猜错时,她身子一颠,猛地一下就被人压在了身下。

    动作太大,舟轻晃,漾出层层涟漪。站在外面的贺天禄皱眉,却还是没进去。

    “啊……”男人长长的叹息出声,似长眠而醒般的慵懒舒畅,他将苏霁华拢在身下,语气欢愉异常。

    舒展了一下筋骨,男人眯眼看清苏霁华的脸,突兀勾唇。“女人,你跟贺景瑞是什么关系?那人可冰清玉洁的很,连女人的一根指头都不敢碰。”

    绕着苏霁华粘在面颊处的碎发轻抚,男人感受着这细腻滑肤,动作肆意而无赖,根本与那君子模样的贺景瑞相差十万八千里。

    美人在怀,也亏得那贺景瑞还一本正经的端着架子。

    苏霁华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男人虽只见过两面,但却记忆犹新,毕竟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呢?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

    苏霁华仰头看向面前之人。男人的脸上沾着她的血,半张脸隐在暗『色』里,看不清面上表情。挂在头顶的红纱笼灯随着船舟细细摇晃,投下的剪影扫过两人相依在一起的身影,陡显暧昧。

    “你,你是谁?”苏霁华颤着声音,用指尖拨开贺景瑞垂在自己脸上的头发,然后终于看清了面前浑身戾气的人。

    男人低笑一声,按住苏霁华的肩膀,止住她欲起身的动作,然后抓住苏霁华的指尖置于唇上。男人深吸一口气,似是对这股子血腥气尤其喜欢。

    “老子叫,天阙。”沙哑暗沉的嗓音从男人口中传出,苏霁华感觉自己指尖钝痛,她瞪着一双眼,看到这名唤天阙的男人含着她的指尖,品尝珍馐美味一般的享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苏霁华根本就不能想象到一个人的身上真的会存在有相差千里的两种『性』格,而且这人还有自己的名字。他说,他叫天阙。

    苏霁华感觉到一股弥散在四肢百骸内的惊惧,她眼看男人揽着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拢到身上,自己则被吓得软绵绵的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

    硬生生的瞧见一人在自己面前变成另外一个人,活似见鬼。苏霁华觉得她没惊惧大叫或者被吓昏过去还算是好的。

    “你是哪家的媳『妇』?”攥着苏霁华的腕子不放,天阙大刺刺的靠在茶案上,给苏霁华端了一碗热茶。“抖什么?老子又不吃人。”

    苏霁华端不住那茶,天阙将茶喂到她嘴边。

    梗着脖子被迫吃了一口茶,苏霁华吃完以后才发现那茶碗是贺景瑞的。

    “老子不嫌脏。”就着苏霁华的胭脂唇印,天阙将那茶一口饮尽,然后又像是没尽兴般的将目光定在了苏霁华脸上,目光暧。昧而肆意。

    天阙承认,这个女人是他看过的至今为止长的最好看的一个。食。『色』。『性』。也,那贺景瑞是个和尚『性』子,可他天阙不是,只可惜被那贺景瑞压制的,到如今都无用武之地,难得出来,还不好好享受享受。

    想到这里,天阙压紧怀中人,双眸微暗。

    苏霁华看出天阙眼中意图,她暗压下心内惊惧,哆嗦着唇瓣道:“是我放你出来的。”

    “哦?”天阙一挑眉,动作流气。

    “我,我想与你谈一笔生意。”苏霁华是看过这天阙假扮贺景瑞时的模样的,不说十成十,反正旁人定然认不出来。

    “你与贺景瑞,是不是时常只能出来一个?而平日里都是贺景瑞在外头?”

    天阙伸直长腿,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面前的苏霁华。梳着『妇』人髻,肤白貌美,难得佳『色』,最关键的是两次都是这个女人放自己出来的。面『色』虽带惧,但难得有点子胆『色』。

    抚了抚下颚,天阙抹开脸上血渍,沉声道:“说吧,什么条件?”

    苏霁华压下心中激动,直接脱口而出道:“你假扮贺景瑞,将我从李府内讨出去。”其实说是假扮也不尽然,因为这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李府?”

    “我是李府的寡『妇』,他们不放人。”苏霁华简短说出了自己的处境。

    天阙上下打量苏霁华一眼,然后嗤笑一声道:“你与我何好处?”这般女子,做个寡『妇』确是可惜了。

    “我……”苏霁华原本想说她可以用血将天阙放出来,但转念一想经刚才一事,贺景瑞已有戒心,若是不让她近身她也莫可奈何。

    “来,我教你个法子。”天阙搂着苏霁华往怀里压了压,苏霁华感觉到胸前一阵钝痛,却动弹不得。

    天阙眯眼俯身,指尖掐在苏霁华腰间,盈盈素腰,酥软无比。

    “这贺景瑞是个君子,你与我睡上一觉,待明日醒了他瞧见你,不娶也得娶。”

第16章() 
对于天阙的提议,苏霁华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你一个女子,那贺景瑞能拿你怎么样?”天阙把玩着苏霁华的垂发,绕在指尖轻转,缠了一圈又一圈。

    苏霁华忍受着天阙的动作,抿唇道:“就没别的法子可想了?”她可不是任人哄骗的傻子,对天阙的意图还是瞧的清楚的。

    天阙挑眉,懒洋洋的靠在那处,一双眼上下打量苏霁华。“如若不然,老子去帮你将李府的人都给砍光了事?”

    “你说真的?”苏霁华瞪着一双眼,绑着绣帕的手掌暗蜷紧。

    “假的。”天阙掀了掀眼皮,“老子可没那么闲,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可以给你钱。”苏霁华当即便道:“我有很多钱。”

    “老子不爱钱。”天阙一把将缠在自己指尖处的垂发往下一扯,苏霁华身子一踉跄,堪堪对上那人的脸。

    天阙脸上的血渍已干,结在面上,阴暗暗的看不清面上神『色』。“老子喜欢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男人的污言秽语和猥琐龌龊的目光苏霁华看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深谙却又清明。苏霁华盯着那双眼,仿若从里面看到了两个人。

    “三,三叔?”

    “老子叫天阙。”天阙皱眉,说话的声音陡然又粗哑了几分。

    苏霁华恍然回神,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突然,身下船舟一晃,苏霁华侧身擦过天阙的脸,轻软红唇细细滑过白皙面颊,带着女子腻香。

    天阙勾唇,双眸愈发暗沉。

    舱外传来贺天禄的声音,似在与人说话。“何人驾船在此?”

    “我们是李府的人,大『奶』『奶』不见了,老太太派我们来寻人。不知小兄弟可有瞧见我们的大『奶』『奶』?”

    贺天禄抿唇未言,转身弯腰进中舱,看到里面一片狼藉之『色』,面『色』微变。

    “二舅舅,李府来寻人了。”贺天禄朝天阙行礼道。

    天阙掀开眼皮,声音懒洋洋道:“关我何事?”

    贺天禄站直身板,转头看向苏霁华。苏霁华跪坐在地上,伤口处包着绣帕,隐有血渍浸透细薄绣帕透出艳『色』来。

    “外头是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贺景瑞是有名的君子,但说出去难免不好听,而且她还是个寡『妇』。

    “是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贺天禄话刚说完,便察觉到船舟一晃,布绢做的幔帐被掀开,卷进一撮细雪,舱门处有人弯腰进来。

    贺天禄上前,挡住舱门口的男人。

    天阙转身,将置于茶案上的铜盆端起,然后慢条斯理的把苏霁华浇了一身。

    “唔……”苏霁华被天阙捂着嘴,硬生生湿了裙衫。冰凉的湖水顺着她的髻发往下落,钻进领内,滴滴答答的湿了内衫,也沾湿了天阙的袄袍。

    “阿嚏。”苏霁华捂嘴打了一个喷嚏,天阙用大氅将人裹紧,然后往后舱一推。

    章宏景侧身避开贺天禄进到舱内,看到浑身湿漉裹着大氅蜷缩在后舱门口的苏霁华,还有那靠在茶案上正在饮茶的贺景瑞。

    红纱笼灯不知何时已然熄灭,贺景瑞带着血『色』的脸隐在暗处,只模糊显出一个身形。

    “大司马。”章宏景朝贺景瑞行礼。“我奉老祖宗之命,来寻大『奶』『奶』。”

    贺景瑞放下茶碗置于茶案之上,原本粗哑的声音一瞬清润非常。“大『奶』『奶』在后舱。”

    “多谢。”章宏景皱眉往后舱去,刚刚往前踏了一步就听到苏霁华略微高扬的声音道:“站住。”

    章宏景脚步一顿,“大『奶』『奶』,老祖宗让我接你回去。”

    苏霁华哆嗦着身子缩在后舱门口。后舱只用一木板隔开,空出小巷供出入,苏霁华此刻就蜷缩在透风处,浑身湿冷的面『色』泛白。

    “我方才不小心落湖,幸得大司马相救,你去唤梓枬来。”实在是冷的厉害,苏霁华说话时声音哆哆嗦嗦的连音都接不起来。

    章宏景皱眉转身,命人去寻梓枬。

    梓枬急匆匆前来,手里捧着干净衣物。

    贺景瑞拢袖起身,带着贺天禄走出中舱。章宏景紧随其后负手而立于帷幔处,眼前是细碎飘零下来的落雪。

    李家的船只靠在一旁,有人提着红纱笼灯上下走动。章宏景转头看向贺景瑞,眼神虽恭敬,但只一想到苏霁华,便不可抑制的加上了几分怪异。

    贺景瑞脸上的血渍已经收拾干净,他又变成了那个如玉君子,只是一双眼在暗『色』里浸着深寒,若隐若现的透出几分厉『色』。

    贺天禄替贺景瑞拿了大氅来披在身上,贺景瑞低头掩唇轻咳一声,声音微哑。“偶感风寒,还望章公子莫见怪。”

    章宏景弯腰行礼,明明是一样的身高体型,但不知为何在贺景瑞面前却硬生生的矮上了半截。

    少年英才,容貌绝伦。平常人哪里及得上。

    苏霁华于中舱内换好衣物,由梓枬搀扶着走出。

    站在舱头的三人转身,看到那掩印在晕黄灯『色』下的女子。溯雪飘零,细细覆在中舱之上,素白一片,更是衬得那女子肤白如玉,艳『色』『逼』人。

    章宏景抬脚,似是想上前,却在看到苏霁华那冷漠的目光时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多谢三叔搭救。”苏霁华朝贺景瑞盈盈一拜,声音细软绵糯,细听之下却还有一股子沁冷气。

    贺景瑞微微颔首,姿态清然,在对上苏霁华的目光时陡然勾唇,眸光一暗。

    苏霁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梓枬赶紧将人搀扶住,“大『奶』『奶』,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我们回去吧。”苏霁华颤颤垂眸,抬脚跨到李府的船只上,自那卷起的帷幔入内。舱中烧着暖炉,也摆有热茶,侧边有一榻,上铺细薄『毛』毯。

    卷着帷幔的带子被人放下,苏霁华抬眸看去,只见章宏景立在那处,手里提着一盏小巧琉璃灯。

    将琉璃灯挂在舱顶,章宏景犹豫了一下,撩起宽袍落座于茶案后。

    苏霁华蜷缩在榻上,梓枬替她寻了个手炉捧在怀里取暖。

    舱内寂静无言,章宏景状似无意的朝苏霁华的方向看过去。女人垂着双眸,神『色』安静的坐在那里,眉眼如画。

    章宏景饮了酒,神思混沌,他闭上双眸,身体随船只微微晃动,困意渐起。

    苏霁华抬眸,看向章宏景。男人戴着面具靠在舱门口,似乎睡着了。

    梓枬正在替苏霁华倒茶,苏霁华按住她的小臂制止其动作,然后小心翼翼的自榻上起身。

    女子纤细的剪影投『射』在琉璃灯下,湿漉漆发轻垂玉背,莹润如玉的指尖轻覆上那张细薄面具。

    苏霁华屏息凝神,一点点拉着面具边角往下挪。

    章宏景似有察觉的轻皱眉,苏霁华一惊,手臂一抖,那面具便扯着后头的系绳直接拉扯了下来。

    章宏景被惊醒,他瞪眼看向面前一脸呆滞神『色』的苏霁华,赶紧抬袖遮脸,然后一把抢过了苏霁华因为惊惧,而下意识攥在了掌心里的面具。

    虽然灯光昏暗,但苏霁华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男人脸上遍布的火烧痕迹,自眉骨处蔓延至下颚,硕大一片,看上去有些可怖。

    “对,对不住。”苏霁华呐呐道。

    章宏景没说话,戴好面具之后拢袖出了舱门。

    苏霁华呆呆蹲在那处,一旁的梓枬替她端了热茶来。“大『奶』『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梓枬离得远,但还是一眼瞧见了章宏景脸上的烧伤痕迹。看来这章公子确是有难言之隐。

    苏霁华捧着热茶,眉眼浸在氤氲茶香之中。她想着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可是这章宏景一脸火烧痕迹,说他不是李锦鸿……也不一定……

    “梓枬,珠姐儿先前说的是摔伤还是烧伤?”

    梓枬捧着脸歪头想了想,然后道:“好像是摔伤?大『奶』『奶』,其实这摔伤与烧伤都无碍,反正这脸……都毁了。”最后那三个字,梓枬压在嘴里,生恐被外头的章宏景听到了。

    是啊,摔伤与烧伤又有什么差别呢。若是那人,自是那人,若不是那人,自不是那人。

    *

    当苏霁华回到春悦园时,夜『色』已经很深。李府内的宴席也早已撤去。朱婆子面『色』难看的守在正屋门前的厚毡处,看到被梓枬搀扶而来的苏霁华,阴阳怪气的道:“大『奶』『奶』真是命好,一屋子的人不用晚宴去寻您。”

    “是啊,命太好。”进了这腌臜窝。

    苏霁华嘲讽的轻勾唇角,撇下朱婆子进到正屋。

    正屋内冷清清的连盏灯都没点,更别说是烧个暖炉,置个炭盆了。

    梓枬碎碎念的嘟囔了几句,赶紧出屋去吩咐丫鬟婆子烧热水,端炭盆。

    听到消息急匆匆回到春悦园的罗翰带进一身寒雪,连眼睫处都凝了一层白霜。

    “表少爷。”梓枬上前行礼,替罗翰解下身上大氅。

    “表妹呢?”罗翰皱眉,抬脚就要往左室去,被梓枬给拦住了路,“表少爷,大『奶』『奶』正在沐浴。”

    罗翰止住步子,转身坐到一旁的实木圆凳上,面『色』有些焦灼。“听说是落了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旁伺候的人都是活瞎子吗?”

    难得见罗翰发脾『性』,梓枬有些被吓住。

    罗翰见梓枬久不应声,抬头一看,这小丫鬟竟红了眼眶,泪眼汪汪的似是被自己吓得不轻。

    放缓了几分声音,罗翰道:“我不是要责备你,只是这雪天路滑的,怎么也不看着些。”

    罗翰是个风流种,对于女子,总是多些柔情。

    “表哥,不关梓枬的事,是我自个儿不小心。”沐浴完毕的苏霁华拢着袄裙自左室走出,青丝挽起,『露』出白皙脖颈,白玉肌肤上浸着粉嫩水汽,眉眼散开,氤氲如桃花粉瓣,盛开在寒雪之中。

    罗翰一怔,回神后轻咳道:“无碍就好。”

    “夜深了,表哥回去歇息吧。”苏霁华抿唇轻笑,眉眼柔和。

    罗翰面『露』犹豫,细细叮嘱苏霁华后,才不放心的离开。

    梓枬红着眼上前,苏霁华好笑摇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奴婢担心大『奶』『奶』。”

    “傻丫头。”苏霁华本想去触梓枬的脸,但转念一想到自个儿指尖处的伤,便只能作罢,然后道:“天『色』不早了,去歇息吧,我有事唤你。”

    “是。”梓枬恭恭敬敬退了出去,正屋内瞬时安静下来。

    苏霁华有些疲累,她转身回到左室,刚刚撩开帷帐立时就被里头的人给惊吓住了。

    “唔……”天阙一把捂住苏霁华的嘴,将人压进被褥里。

    勾在银钩上的帷帐垂顺滑下,敲打在玉佩上,发出叮当脆响。

    “嘘,老子不吃人。”

第17章() 
夜深雪重,苏霁华僵硬着身子蜷缩在锦被之中,身旁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大刺刺的架着腿,旁边是一盘不知从哪处弄来的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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