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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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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不了谢凉。
怎么可能忘记?
她是他此生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个发自内心爱上的女人,他年少时所有的热情和爱恋都给了这个女人,十年的思念和牵肠挂肚都给了这个女人,一辈子的遗憾和亏欠也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这一生,是忘不了她的。
可她不要他的补偿,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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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凉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她试图让自己睁开眼睛保持清醒,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告诫自己要醒过来要睁开眼睛,她不能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趁着她昏『迷』的时候伤害她,伤害她瞳瞳,伤害她身边的人,她挣扎了几下,触动了依旧『插』着箭矢的伤口,刺痛感一下子无限放大,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傅宁将她抱到很紧,让她趴在他的胸口,一路都在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可是怀里的女人却没有半分老实,总是动来动去,挣扎的要起来。
他看着她咬着牙,在努力忍痛,在努力睁开眼睛,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遮住了外头的一点亮光,俯身凑到她耳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对她说:“别怕——你回家了。”
怀里的人有些松动了,不再那样紧张,那样战栗。
湿透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挣扎中『露』出她白皙的手臂,上头是参差不齐的伤疤,显得有些丑陋,看起来却已经有些日子了。
他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对着外头驾着马车的人都厉声起来:“快点!”
韩修是被像是小鸡仔一样拎到卧房的,一进门就看到浑身湿透的傅宁抱着看上去只剩下半条命的谢凉,搞不清楚状况的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结结巴巴的开了口:“怎么——了?”
“救她!”虽然只是简短的两个字,但是韩修从傅宁的眼神中读到了更多,他非常清楚的感觉到,如果床上这臭丫头有个三长两短,他大概也会跟着一起一命呜呼。
伤口其实并不深,只是箭上啐了毒,虽然有点棘手,但是对于韩修来说却算不得什么难事。
非常利索的处理好伤口之后,韩修伸手擦了擦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汗珠,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傅宁。
“你怎么还没出去?”他还以为他已经去换衣服了。
傅宁皱了皱眉头,然后伸手将韩修一把拽了起来。
“出来。”
韩修有些无语,不过还是跟着出去了,吩咐一旁的丫鬟给谢凉换衣服。
那张背给傅宁的冲击有些大,愣是见惯了伤口的韩修其实也受冲击不小。
“背上的疤痕能多到这种地步,找不到一块好皮,也算是难得了。”他是用调侃的语气说的,他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同情心。当大夫的,如果同情心太多,一定会被自己累死,就像是他死去的那个医者父母心的师兄一样,一辈子到头,没几天休息的,天天都在悬壶济世,最后终于把自己的命也悬进去了。
“有没有什么『药』能替她去了这些疤?”
韩修满脸狐疑的看着傅宁:“那些疤痕去或者不去,有什么紧要的吗?横竖都过去了,我看那丫头自己都不怎么在意的。”
“女人都是爱美的,怎么会不在意?”谢凉今天算是救了他一命,这些日子又帮了他许多,他是想着多少要回报她一些的。
“她也是大夫,如果想的话她自己都会去了,横竖就算去了疤,有些事情发生了也是抹杀不掉的,干嘛要自欺欺人?”
一句话应的傅宁哑口无言。
屋子里的丫鬟很快替谢凉换好了衣服,出乎外头两个男人的意料是,受了那样重伤势的谢凉,居然已经醒了。
韩修不想去凑热闹,往『药』方去煎『药』去了。
傅宁进屋就看见换好衣服的谢凉趴在枕头上,歪着头看着他,见他一身雨水,纸浆一样的面『色』上两条柳叶细眉微微皱了皱:“我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
傅宁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你好端端的跑回来做什么?”谢凉很想大力的捶一把床,只是维持睁开的眼睛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就连这质问的话听起来也有气无力软绵绵的。
“他的目标不是你我的婚事,而是『性』命。”傅宁一顿,见她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伸手往上拉了拉。
“『性』命?”谢凉忽然想笑:“好多年前,我就因为多管闲事给自己惹了大麻烦,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栽在这上面。今天我实在没力气了,你先收留我一晚吧。明天一早我就回谢家。”
谢凉想要坐直身子,却被傅宁按住了手:“躺着吧,别动来动去,到时伤口该裂开了。”
“你先去换衣服吧,湿哒哒的贴着不难受吗?”谢凉望着他贴在面颊上的几缕头发,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不管这么说,今天晚上谢谢你。”
“你是替我挡的毒箭,该致谢的是我才对?”
谢凉却不由苦笑:“真的是替吗?”
那表情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我想了那么多年,想的是南梁,念的是南梁,终于回了南梁,可是人人却都巴不得我已死在外头。我谢凉何德何能,叫他们如此惦念,连个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给我?”她心里很明白,若是不为她和宁王的婚事,那太子想杀的大概就是他们两个人了。
她已斩断了同裴济所有的联系,远远躲着,不想犯着任何人了,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傅宁点头看着她,看见烛光下,她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晶莹的泪珠。
他挪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打开门,一阵冷风带着寒意吹了进来,一下子吹进他的心里,他不由打了个寒颤,深深吸了一口气。
夜晚的空气带着寒意,雨夜的气息湿润的有些『潮』腻。
迈出屋子的时候,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因为刚刚那个决定。
或许会是一个让他后悔终身的决定。
第34章()
被傅宁一路抱着出了王府,抱着上了马车,然后一路招摇的进了谢府,目瞪口呆的不止是谢晋,还有此刻一头雾水的谢凉。
“王——王爷——”一激动,谢晋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快,胳膊已经伸了出来,打算把他怀里的谢凉抱过来,只是对方却似乎并没有松口的打算,他悬在半空中的手看起来有点尴尬。
“让人再准备两条被褥来,软和一点的,她的伤在背上,趴着比较好。”丢下一句话之后,傅宁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目前客人的身份,吩咐起来比谢晋这个主人更有气势更随意。
谢凉被放到床上的时候,睁着一双带着疑『惑』的眼睛看着他,很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
直到他说出下一句的时候,谢凉都在想着,这王爷是不是昨天淋雨淋成傻子了?
只是下一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以至于那么一个瞬间,她脑海里所有的想法轰隆一声全都灰飞烟灭了。
“与我成亲吧。”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肯定的语句近乎命令。
“这就是今天你这奇怪举动的理由?”谢凉虽然不妄自菲薄自己这张皮相对男人有那么点吸引力,但是也不自恋到觉得这王爷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谢家没有什么能力,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四大世家之中,谢家连根基薄弱都谈不上,根本就是毫无根基。如果你看重的是汾阳谢家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明言,京都谢家和汾阳谢家素来不相来往,我们是使唤不动他们的。”谢凉的话意在让他明白,娶她之后于他政治上毫无助益,而她的坏名声只会带累他而已。
“你不想离开京都吗?”
想,当然想,只是不是以这种方式。谢凉希望的是能带着母亲一起回到她的故乡,陪她一起平静的度过余下的日子。
可不是想着将谢家拖进更深的政治漩涡之中。
“这同与你成亲并没有半点关系,若是我想,我有千百种方法可以离开这里,与你成亲则是其中最不明智的做法——”
“可你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快的法子。”傅宁一顿:“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吗?”
想要反驳他的谢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张着的嘴巴闭了起来。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你不是说——”谢凉有些激动,却依旧带着怀疑,不敢轻易相信他。
“他没有死,还平平安安的活着,活的比谁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娘亲并不期盼他这样活着。”傅宁的神情有那一刻显得很是柔和,谢凉有些看傻了,与脑海中的某一个人影瞬间重合,视线再次落在傅宁的脸上的时候,她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想多了。
暗笑自己想多了,那人和眼前这人可没有半分相像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
“感觉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她微微笑了笑:“可仔细看,却似乎不像了。”
傅宁倒是被她吓了一跳:“是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同你一起离开京都。”在傅宁诧异的瞬间,她又接下去:“可我不会嫁给你。”那一刻她的目光显得很坚定:“这辈子我不会再嫁给任何人了。”
他心里不知为什么很不是滋味。
“为了裴济,你打算孤独终老吗?”
谢凉却笑的很开心:“怎么会孤独?我还有母亲,还有兄嫂,有汀汀。”裴济,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她是不会再去打扰他的。该让他偿还的她都让他偿还了,他们已经两清了。她不会再恨他,也没有了力气再去爱他。
或许是没有力气再去爱任何人了。
爱人是那样累的一件事情,她用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思念着一个人,历经千辛万苦,却最终也只能选择和那个人擦肩而过。
傅宁离开之后,才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表情很是凝重,看起来像是站了很久。
其中一个是谢晋,
而另一个,是裴济。
他们刚刚话中的主人公。
他同他们点了点头,打算离开,在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不会让她走的。”
他微微扬起了嘴角,忽然觉得讽刺,可并没有再说什么。
裴济看着他离开,垂于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久久没有松开。
“大哥,可以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他进门的时候,谢凉趴在床上,因为突如其来的亮光,眯缝着眼睛,看得不是很分明,直到人影慢慢靠近,她才看分明。
“你怎么来了?”她单手撑着床坐了起来,裴济已经上前扶住她了,她坐好之后却没有松开手,而是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我来接你回去。”
谢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对方的力气却大的吓人,挣扎不过,她只能放弃。他爱握着就握着好了。
“刚刚你和宁王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听到他说这话,谢凉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蔓延:“你不该再来这儿的。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是我对不起你。”他拉过她的另一只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昨天你失踪的时候我去找过你——”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很害怕。”
这样的裴济是谢凉不曾见过的,他们少年相识,结成伉俪,他从小跟随父亲上战场,是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男子汉,谢凉从来不曾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也不曾想过会从他嘴巴里听到害怕两个字,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若是真的不见了该怎么办?我没有力气再等一个十年——”
谢凉抽回自己的手,只听得啪的一巴掌,裴济脸上多了一个分明的巴掌印。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与人希望,让人失望,给人多少期待,做不到的时候就会给人多少伤害。
成亲的时候,他对她说,他会一生同她相守,爱她护她,直到白发苍苍。
他们之间有一个白头约。
可如今呢,
青丝依旧,誓言却已不再。
她在那样难的境地都想着活,为的不止是自己,而是同他的那个约定。她怕她若这样死在北元,他会一生孤独的找她,孤独的活下去,那样太可怜了。
所以哪怕是撑不下去了,她也咬着牙想要回来同他说一句不用等了。
只是,
她那样坚持,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话。
他们的约定,多年前便已成空。
她与他,只是负累罢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可笑,那样的可悲。
“不要说了——”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不要『逼』我恨你。”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颤抖的肩膀却完完全全的泄『露』了她的底气。
“我打算同明安和离。”他『露』出一个苦笑,却不敢正视她的视线,只是低头望着她的手臂:“如果你在意的是这个的话,不用担心了。”
谢凉觉得他疯了,真的疯了。
同公主和离,那是皇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太子的亲姐姐,他将整个裴家置于何地,将自己日后的前程置于何地?
“你想离开京都的话,我可以带你走,我们远远的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像我们曾经说过的那样,直到白发苍苍——”
第35章()
谢晋听着两声响亮的耳光一直犹豫着该不该破门而入,踌躇着脚步在院子里徘徊了很久,直到门吱呀一声打开,裴济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他几步迎了过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谢凉披着一件外袍倚靠在门边,面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虽然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他却莫名被盯得心里发『毛』。
她的脸『色』很苍白,站在寒风中,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谢晋连忙走了过去,伸手扶住她。她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胳膊上,很是用力,好像要掐出一道痕迹来。
她在忍耐!
谢晋忍不住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开口:“你在怪我?”
“大哥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阿凉可不敢。”
“妹妹,大哥不是想要『逼』你,只是——”
“不忍心?不忍心见他这样,还是不忍心我下半生孤苦无依?”谢凉没有回头,由着他扶着自己坐到床上,透过手指,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哥,我怎么会怪你?裴家这样辜负我,裴济这样辜负我,害的他们家破人亡,我高兴还来不及?裴济愿意同明安和离,他若真敢这样做,我也欢欢喜喜的撕了那纸休书,生做他裴家人,死入他裴家坟。可是,”谢凉望向谢晋,太过冷静的目光没有半点喜悦:“他做不到。他是裴济,他做不到。”
能为她谢凉放弃一切,十年前那个爱她至深的丈夫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如今的裴济。
可笑的是,
听到他说那话的时候,她心里却终究还是会不忍,会担心。明明他都这样辜负她了。
却还是不能让自己真正做到铁石心肠。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倒是确实有件事情,想请大哥帮忙。”谢凉顿了顿:“过两日,替我邀谢修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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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回府的时候正撞上扛着包袱打算开溜的韩修,一把揪住他往大厅走,后者手脚并用,及哇『乱』叫依旧还无还击之力。
“去哪?”
“逃命!”韩修已经尽力了,但是赫瞳的病他真的束手无策,除非是让傅宁的宝贝儿子出马,只是这方法风险太大,保不齐把傅昕那小家伙的『性』命都交代进去。别说傅宁不可能会答应,就算是真答应了,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只怕没被赤木舒杀掉,也要被傅宁整死了。再说就傅昕那小身板,身体虚弱程度一点都不亚于赫瞳,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救谁。
他实在没必要一下子得罪两尊大佛。
“你要是再走一步,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宝剑就已经抵在了韩修的喉间。
韩修苦着张脸把包袱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究竟想怎么样吗?”
“昕儿身上的余毒你还没有弄清楚,自然不能就这样放你走。”
“你儿子活蹦『乱』跳的暂时死不了,我要是跑慢一点,才是真的有可能身首异处的。”韩修愤怒的拍了一把桌子,被靠近的剑锋吓的又没骨子的坐了回去:“你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南帝对付你们父子俩的毒是栖凤族的秘『药』,想要完全解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能尽力延缓毒素慢慢试探出解『药』,这不是一年半载可以解决的。”
“你也是栖凤族的人,自然会有办法。”傅宁并不打算让他就这样把自己置身事外。
韩修觉得这人真的胡搅蛮缠,“虽然我和栖凤族走的比较近,但是也没有近到连这样隐秘的东西都能探听到的地步。”韩修死去的妻子是栖凤族长老的女儿,因而他同栖凤族有那么点交情在,可这交情可也没到人家把族内密宝倾囊相授的地步。
“栖凤族一向排外,不外嫁、不外娶,你能娶到他们的女儿,这样的关系——”傅宁对韩修的底细还是略微知道些的。这些年来,在南梁、北元乃至南梁和北元的交界处的栖凤都混的风生水起。
“打住,打住,不是娶,是私奔,私奔——”鬼知道,他为了自个的夫人,差点连命都交代进去了。他夫人更是为了跟他成亲背负了叛徒的罪名才会天不假寿,走得那样早。每每想到这个,韩修还是忍不住痛心疾首,他倒是宁愿自己从来不曾同栖凤族打过交道,至少现在,他夫人还平平安安的活在某个地方,而不是这样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人世。
人活一世,有什么比活着却要痛失所爱更难过的,偏偏他承诺过她,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的活下去。
“栖凤族的『药』物大部分都是族长凤君亲自管理的,外人是无法探知的。南帝能拿到这种『药』,我也挺诧异的。凤君不轻易见人,就连栖凤族中大部分人都不曾见过他的容貌。”韩修伸手握住傅宁举着宝剑的手:“我多少把你当做朋友,给你个忠告。我知道你要举事,最好尽早。你们父子身上的毒,于你可能没多大阻碍,但是对昕儿而言,影响却不小。这种毒让身体日渐虚弱,不是一个孩子能够承受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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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修接到谢家送来的拜帖有些吃惊。
谢凉受伤的事情,他是听说了的,事实上,他那日阻止她,也是希望能够救她一命。
太子要杀她,杀宁王,这是十分明显的事情,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道破。
哪怕他们俩真的死在那天,不过是一场意外,皇帝不会为了一场意外搭上自己唯一的儿子的『性』命。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们没死成。
“主子,这帖子该如何回?”
谢修弯弯嘴角:“备份厚礼,下午走一趟谢府。”
谢凉是掰着指头等着谢修上门的,谢晋虽然帮她叫了人,却也搞不明白她的打算,又不敢再惹她不快在,只能远远在院子里看着他们。
谢凉起身倒了茶递给他,谢修伸手接过却没有喝。
“阿凉妹妹,伤势好些了吗?”
“还好,死不了。”她忽然凑上前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那双目光清澈纯粹的没有半点杂质和心虚,真是叫人不爽。
“你早就知道的吧?”谢凉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不等他回话就泼了过去:“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一次一次的对付我?”
谢修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水珠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沾湿了他的衣襟,他取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衣领的水渍:“妹妹这回可冤枉我了,我可是特意提醒了你不要去凑这热闹的。”
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谢凉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间,一巴掌已经挥了下去:“谢修,你不要以为谢家真就怕了汾阳,我们真就怕了你!”
她的手没能及时抽回去,被谢修紧紧握住,他握着帕子的另一只手覆了上来,替她轻轻擦拭上头沾到的水珠:“京都谢家是主家,分家岂敢在主家面前造次,就是我祖父见了你大哥谢晋也得唤一声家主,你们自然不必怕我谢修。”
疯子!
谢凉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牵动伤口,背后的伤势似乎更严重了,湿意在身后蔓延。
谢修直到替她擦干净手指,才松开她的手,将帕子重新收好:“带了些补品,妹妹还是安心调养,不要出远门了,舟车劳顿,于伤势无益。”
“汾阳谢家的气节,原来竟是这样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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