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10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责我,顺便说风凉话?儿啊,你明不明白啊,你一个士族自降身份与寒门结拜,你除了他人的笑话什么都没有。可是他呢?你的地位你的财富甚至是你的陵寝,他都能分一杯羹。日后他要是闯出什么祸来,灭三族诛九族,咱们都得跟着陪葬!”

    “身份地位若是他要,那也是我愿意的,我心甘情愿给他的。娘,大哥不会害我们的,您难道不相信孩儿看人的眼光吗?他是一个再老实不过的人啊。”赵雅姜付出扯坏衣服的代价,终于摆脱了那两个家丁的桎梏。他爬到已经昏迷过去的孙余面前,也为他挡了两下板子,然后直接把人掀翻,又抱着孙余哭到:“大哥,大哥你醒醒啊大哥……”

    两个好好的孩子,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容晏摇了摇头,叹气道:“夫人,您为何不答应呢?就如您方才所说,长芳殿下的地位难道不高贵吗?可他还是与一个士族一个寒门顺利结拜了啊。”

    晴夫人冷淡的脸上满是怒色,“那是因为他是皇族。”

    “那孤这个皇族也来与赵公子与孙余结拜,如何?”伴随着这句话出现的,是程莛。

    容晏看到她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程莛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自己作为皇族嫡女的气势从对面过来。

    晴夫人给她行礼,“楚萍公主。”

    程莛回礼后,当即去查看孙余的强势。

    赵雅姜也哭着喊了她一声:“楚萍姐姐。”

    “没事的。”程莛擦了擦他的眼泪,示意自己带来的太医给孙余瞧伤后,转身直接朝晴夫人发难,“夫人,您在书院重地孔祠堂前滥用私刑,您难道就不在乎子孙受到责难吗?”

    “公主不用吓唬我。”

    晴夫人如今是恨透了这帮人。就算是公主,她也不会正眼相看,“日后您要是生了儿子,不听话,也得打。您作为皇族,当得更加自爱才是。”

    说完,她又对家丁抬了抬下巴,“去看看人死了没有,有口气咱们便继续。”

    这是何等的铁石心肠!

    程莛都被她这种冰冷的口气吓退了。

    赵雅姜只顾得发出一声喊叫,“娘,您要打,就把儿子也一块儿打死吧。”

    “好!”晴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把你打死了,我便只当没生过你!”

    赵雅姜看着家丁高高扬起的棒子,不管不顾地护住了孙余。

    刚被赵雅姜掐人中掐醒的孙余直接一歪,把赵雅姜摔在地上。

    他自己,后背处又挨了一仗。

    当即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赵雅姜看着面前的一层血雾,整个人都都好似要癫狂了。

    他抱住脑袋,无意识地开始念道:“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

    容晏靠他靠得近,只觉得不好。他蹲下身,拍了拍赵雅姜的肩:“赵公子?”

    赵雅姜如同受了惊的兔子般只知道往孙余身上靠,“大哥救我,有人要打我!”

    曲绪也被他这个动作吓到了,“大公子……”

    孙余还迷瞪着呢,看到赵雅姜贴过来,只下意识地搂住他,“没事,大哥会保护你的。”

    赵雅姜浑身仍是止不住的发抖。

    他一看到容宴又要伸手,赶忙闭上眼睛发出尖叫,“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如此癫狂不明的话,让晴夫人心里也慌了。

    “儿啊。”她转过来,还未靠近,赵雅姜的尖叫声就更大了,“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打我们,大哥,大哥……”

    晴夫人咬着牙掰过赵雅姜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里尽是恐惧,内心就算再强大,此时也慌了。

    “儿啊,你别吓娘啊。”

    程莛靠近容晏,握住他的手,两人眼里亦全是惊惧。

    赵家本家的嫡出大公子,难道就这么真的被逼疯了不成?

168。无常鬼魅() 
“……人倒是能救回来; 只怕寿命有损啊。”

    孙余刚醒,就听到花厅外头的这声私语。

    他如今浑身上下疼得厉害; 尤其是后背脊梁处; 仿佛裂开了一样。但是他仍旧挣扎着爬起来,顺手拨动床头的物件; 好引起旁人的注意。

    最先听到动静进来的是他的书童。这小子现在还想着他当时浑身是血的样子; 看到孙余醒了就没忍住大哭道:“少爷——”

    其次是听到他的哭喊声进来的杜游; 林说; 还有郭蒙三人。

    杜游当时还吓到了——他还以为孙余死了呢。

    孙余身体底子好,尚有余力说话。见到他们; 也不待其靠近; 就赶忙问:“弄溪呢?”

    “被晴夫人带出书院了,现在在苏州城中的园子里养着。”杜游在床边坐下; 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问:“你觉得怎么样?哪儿疼?”

    孙余摇头; 不待说话; 在旁边的老大夫就被郭蒙推到了前头。

    “麻烦先生您再给他把个脉吧。”

    孙余咳了咳; 依着大夫的指示躺下后; 忍着五脏六腑的火辣感觉看着他们继续问:“弄溪他还好吗?”

    郭蒙一向有什么说什么; “晴夫人不让我们拜访。”

    孙余看着人里没有曲绪; 又抱了希望,“那曲兄他……”

    “曲绪跟着晴夫人一起走了。只是你看前天她那的态度……”杜游叹着气摇了摇头; “曲绪怕是也讨不了好。”

    “是我们害的他。”孙余喘了口气; 脑子里想的全是那日晴夫人下令打他时冰冷彻骨的眼神。他突然抓着杜游的手问:“你们跟我说实话; 弄溪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杜游犹疑; 看了一眼郭蒙,见他点头后,才说:“晴夫人给赵雅姜办了退学。”

    他还记得,当时林说听说这个消息时,长叹一声:“这读的是什么书啊。”

    先是董农走,再是秋静淞走,后来辛同舒也走了,如今赵雅姜也要走……

    好好的书院,平白无故零落地散城一筐泥沙。

    他们这一伙人,也越来越少。

    孙余悲从中来,忍不住咳嗽,咳着咳着就呕出来一口血沫。书童连忙接住,又哭起来,“少爷,少爷……我家少爷要死了!”

    “别胡说!”老大夫一巴掌朝他的后脑勺拍过去,

    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孙余口中,“快咽下去。你这吐出来的是淤血,吐出来也算是好事,别想多了。”

    孙余如今哪里还听得进别的话,他就算被大夫放倒在床上,也死死拉着杜游的手:“你说,是不是我就不该跟弄溪结拜?如果不结拜,我们哪里会……或许弄溪当时来问我时,我就不该答应。我不答应,我们如今还是好好的……”

    “不,错的并不是你们。”林说稳着气息开口,或许在这里,他是最能理解孙余此刻心情的,“人之交往,心诚为上。急着与比自己地位要高的人亲热那叫巴结;对比自己地位要低的人存了施舍之心来往,那叫怜悯。你与赵兄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平等的,所以你们能做朋友,友谊浓时,想再进一步成为兄弟,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抛却年龄的友谊叫忘年交,试问连相差三十来岁的人都能成为朋友,你和赵兄年纪相仿,性格相契,意志相投的人,又如何做不得朋友呢?”

    “说的没错。”杜游抚手赞同,“选妻子要看家室背景便罢了,若选朋友也得看家室背景,人活在世上又有何自由可言?身份或许有高低,但是从思想,意念,理想方面而论,每个人都该是平等的不是吗?你或许能因为身份的贵贱去轻薄一个人,但其身独有的想法意志,却不能由任何人践踏。”

    郭蒙也说:“只有思想狭隘的人,才会用自己狭隘的眼光去看待问题。晴夫人从长辈的层面考虑或许没有错,我们也不能怪他,但是此等行径,终不算大善。”

    “然而如今,士贵阶层的长辈,皆是这等想法……”

    “那就等他们老,等他们死。旧的一代去了,自有新的一代。士贵阶层的老一辈都迂腐,新一辈却有很多开明的人。只要我们这些开明的年轻人一直保持着这等开明,等我们成了老一代,就又是另一等气象了。”

    一直听着他们说话默不发声的老大夫突然笑出了声。

    杜游正因为郭蒙的一番话亮起双眼呢,如今听老大夫的笑里有些嘲意,忍不住皱着眉头问:“你笑什么?”

    “黄口小儿,说话天真。”老大夫把扎在孙余手上的针拔下来,摇头晃脑地起身走了,“好好躺着,老夫去给你煎药。”

    四个年轻人看着他走出房间,回想起刚才说的妄言,突然感觉到遍体生寒。

    是啊,他们如今还没有接触到这个社会,他们跟那些被养在闺阁的娇小姐,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林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突然转身要走。

    没走出两步,他听到后头孙余在说:“林兄,之前我以为,我会像你这般幸运。”

    林说回头。

    孙余转头看着他,喘了口气,两行忍了很久的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你就可以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多了个皇子殿下吗?”

    林说垂眼,摇头说:“并不是因为这样。”

    孙余强撑着坐了起来,“可否为我解惑?”

    林说想了想说:“若是换成别的皇子,我根本就不会与他结拜。”

    孙余懂他话里的意思,“十二殿下当然是特别的。”

    林说摸着腰间的木牌,想着说:“因为笑青是在把有把握让三家的家长同意的前提下,才开的口。”

    孙余压着胸口说:“弄溪就是怕族里人不答应,所以把结拜的地方,选在了书院。”

    “他想让满院的师生给晴夫人施压?”

    “没错。”

    “可是他低估了自家的力量,还有晴夫人的性格。”

    赵雅姜是晴夫人的亲生儿子,她就算做事手段再毒辣,也不会让亲生儿子看见。在赵雅姜心里,母亲就是母亲该有的样子,她或许性格冷淡着,御下也严厉,但总得来说,还是一个再和气不过的人。

    赵雅姜根本就不懂晴夫人。

    他连寄在师生身上的希望,都是错的。

    或许学监容晏可以帮忙说上两句话,但一当晴夫人提到秋家,容晏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没错,他的母亲,如今掌管着秋家,可他毕竟姓容,他是没落士族容氏的长子。他不能因为自己,而去破坏秋家与赵家的关系。

    而后来的楚萍公主程莛……根本就不被晴夫人放在眼里。

    赵雅姜终归是犯了急躁的大忌。

    好在,大家都年轻。

    也许十年后,二十年后,就是别的光景呢?

    端看这两人能不能等罢。

    曲绪跪在苏州某处院中,看着前头的落花被风卷起。

    待到晴夫人带着婢女仆从从房间里出来,他连忙低头俯下身。

    晴夫人只看了他一眼,就带着下人走过了。

    曲绪细数着从自己身边过去的奴婢的人数,算出房里如今竟只剩赵雅姜一人了。

    他抬头,看了看四下无人,还是壮着胆子爬起来,走到半开的窗前往里偷看。

    然而赵雅姜没看到,他的眼前却出现了一个长发拖地,穿着赵家规格最高的礼服——上锈【凤啼清月】之纹的男人。

    曲绪与他对上眼,只一眼,他就忍不住心里怦怦跳。

    那人笑了笑,与他柔声说:“人没事,快去跪着吧,不然家主夫人见到你违规,怕是会生气。”

    曲绪屏气,他忽然反应过来了,“……老祖宗?”

    这位灵仙笑着应了一声:“嗯。”

    曲绪连忙跪下磕头,“给老祖宗请安。”

    当他再度抬起头,那扇窗户已经关上了。

    曲绪不敢怠慢,连忙跪了回去。

    定世缓步走到床边,那里坐着的是披头散发的赵雅姜。

    他拢着手,在他面前蹲下,露出长辈应有的,和善的笑容,“你小时候见过我,还记得吗?”

    赵雅姜只是看着某一处发呆,根本不搭理。

    定世也不生气,他继续笑着说:“程赵秋宫商五家,每家都有两位灵仙,这些灵仙经过百年,或多或少都有更迭,但是只有赵家从头至尾,都只有定世,□□两位灵仙,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赵雅姜显然不会回答他,他就自己说:“那是因为赵家人守礼,从不行差踏错。”

    赵雅姜听到这句话有了反应,“什么叫,你们认为的【守礼】?”

    “大概就是随波续流罢。”定世在他存在了好几百年的记忆里想了想,终于翻出来一桩故事,“其实赵国存在了这么些年,也不是没有变过天的。建国至今,程家经历了程氏,刘氏,马氏,再才是如今的季氏。”

    “我今日便给你讲讲季氏那回的事。你知道季氏是怎么发家的吗?”

    “季氏的第一任皇帝,叫季仁,他在做皇帝前,当然只是一位宗室家的嫡子。但是他运气很好,他做了那时太子的伴读。既然有太子,那毕竟身旁有灵仙,但是季仁却有本事避开灵仙,利用他人之手把太子毒死了——对了,那时太子不过十二岁,季仁也才十四,而被用来做刀子的那位皇子,也才十五。”

    “季仁先是毒死太子,然后又开始祸害马氏其他孩子。他们年少懵懂,尚不知对错,做了很多无法原谅的事情。那些事情成了孽力,反馈到灵仙身上,当时负责选下一任君王的灵仙就被季仁如此拖死了。”

    “其实要杀死一位灵仙很容易,只要主家作恶,灵仙断不能成活。”

    “季仁拖死了这位灵仙,就有新一任灵仙诞生。新灵仙生来有智,他知晓前头发生的所有事,便直接选了季仁。季仁却默不作声,继续推举之前害死太子的那位皇子为新太子。你可知道【捧杀】一词?那位皇子也是蠢啊,到他二十来岁死时,兄弟全都没了。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后来就被季仁最后一个杀掉了。”

    “对了,说句笑话,这位皇子,正是如今季氏的灵仙青简。”

    “青简死后,季仁做了新皇。他有灵仙傍身,别人自不好说什么,可是他作恶太多,他的灵仙在他登位时就没了。而后生出来的新灵仙为了不重蹈覆辙,直接把季仁做的恶事公之于众。季仁手段狠辣,就算有灵仙选择,如今做了皇帝,也是得位不正。那时是由秋家的灵仙牵头,带领各家抗议。季仁虽然名仁,观他做的事,却是这天底下最疯狂,最残忍的人,说到底,他根本就是个疯子。那一次啊,除了赵家的两位灵仙,其他的所有灵仙都被他报复,落得个魂飞魄散的效果。”

    “再然后,季氏新生出来的灵仙里有一个便是青简。青简面对仇人,丝毫不敢提往事,苟延残喘之下,才活到现在。”

    “你又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能活下来吗?”

    赵雅姜看着他,脸上竟是嘲讽的笑意,“因为你跟他一样,贪生怕死。”

    “对,我贪生怕死。”定世也不生气,继续笑着说:“那个时候,只有贪生怕死,才能活下来。”

    他又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矩。观看如今,便是世人都认为士族与寒门之间的沟壑是不可逾越的。你作为赵家嫡子,被天底下所有人瞩目,就更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赵雅姜不能明白,“凭什么季长芳可以,同样的事情我去做,就是错的呢?”

    定世笑了笑,翻身靠着床沿躺下道:“其实你见过季长芳。”

    赵雅姜皱了皱眉。

    “你见过的冯放,就是季长芳。”

    赵雅姜一下子懵了,“怎么会……”

    “冯氏对他投诚了,明白了吗?”定世看着自己的鞋子,见上头似乎有灰,吹了吹,“当然,你是我的主子,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人。你不想别人知道,我也不会跟其他人说。”

    “你要想与别人比,首先要想想你与他的相同与不同。季长芳可比你看得明白多了,他早就开始谋划着当皇帝呢。一个人啊,如果想让别人认可你的想法,首先得有让别人信服的能力。你什么都没有,出来读书时,连我都拒绝了……我这次要是没跟着晴夫人来,你怕是得真的疯了。”

    “你连此回这等小事都尚且经受不住,日后又怎么能做一个合格的家主呢?赵雅姜,赵弄溪,你首先得明白,在其位谋其政,你是赵家的嫡子,日后的承位人,这个身份在给了你无上荣光的前提下,还有一个不得不接受的附加条件:你所有的自由。你说话的自由,交朋友的自由,娶妻生子的自由,都被同时剥夺了。而且你不能拒绝,这些东西,是你生来就必须承受的。”

    定世说完这些,回头看了一眼。

    赵雅姜早已泪流满面。

    他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他不是不明白。

    只是这回乱了心……

    定世抓住他的手,又说:“你知道近年民间今年流传的,一个叫【化蝶】的故事吗?”

    “出身士族的祝英台与出身寒门的梁山伯在书院读书的时候相爱了,他们想厮守终生,祝英台的母亲却要把她嫁给同样是士族的马文才。后来,梁山伯病死了,祝英台在嫁给马文才的路上,去他的坟前拜祭,她撞碑自裁,后来跟梁山伯化成蝴蝶,双宿双栖。”

    “这个故事放在你身上,是一样的道理。你要想跟孙余做兄弟,这辈子无论如何是没可能的。你就算是死了,也跟他去不了一处。高山上的雪莲与乡间路边的野花,如何生同裘死同穴?”

    定世的话越说,越生出一股迷惑人心的味道:“你忘了孙余吧。你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再放弃,也不算忘恩负义。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你只是太弱小……等到他年,这世道变了天,你们再续前缘,不是妙事?”

    赵雅姜看着定世的眼睛,里面好像有一汪湖水,能把他整个人吸进去。

    “你不是灵仙。”他突然说。

    定世笑了,“不是灵仙,那我是什么?”

    “你是鬼怪。”赵雅姜声如细蚊,“你是被赵家用愿力供奉起来的妖精鬼怪。”

    因为只有鬼怪,才会惑乱人心。

    定世从房间里出来后,朝站在对面廊道中的晴夫人点了点头。

    他紧接着散去身形,仿佛一股从来不存在的烟雾。

    晴夫人低头拢了拢手,对着身后的婢女们吩咐道:“进屋去伺候公子梳洗吧。”

    等人全进去了,她又对仍旧跪着的曲绪道:“崇明书院里头的人沆瀣一气,一丘之貉,没有一个好的。你也不要在里头读书了,收拾东西回去吧。”

    曲绪连忙低头:“大夫人……”

    晴夫人说:“若是家里头问起来,就说是我意思。你回去后,可以收拾东西来奉阳的家学里继续上课,保管比崇明书院好。”

    曲绪不敢拒绝,他把不愿咽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谢过大夫人。”

169。戏言之缘() 
因为赵雅姜的事; 赵家的子弟们每日的任务除了精进学问本事外,还多了一项抄家规。

    赵萦揉着酸乏的手腕; 好歹是在入夜前完成了今日的份额。她在检查时发现自己写出来的字一张比一张难看; 担心日后会被别家人嘲笑,心里左右忖度半天; 还是将那几张不好的抽了出来。

    吾等生于世间; 当随波逐流; 不得标新立异——在写到这句话时; 赵萦只觉得胸腔中满是怒气。按照她从小习来的学问,随波逐流; 人云亦云者; 分明是下下层。赵家的老祖宗,怎么能把这样的谬论立于家规之中; 由得子弟天天背诵呢?

    赵萦心烦意乱之下; 拿着笔的手是再也写不下了。她起身想起来今天自己描的半幅画; 又有了新的灵感; 便直接起身; 丢开这些; 穿上单色罩袍; 拿起了染料边的画笔。

    她画画向来讲究从心,这幅画一描; 就直接到了深夜。

    后来是颜料用尽了赵萦才停手。

    她此时肚子饿得慌; 随手抓了桌上的两个酥饼; 就出门打算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热的吃食。

    赵萦生于钟鸣鼎食之家; 半夜廊台庭院也都还亮着灯。

    吃完回来,赵萦听到不远处有喧闹声。

    她随手抓了个奴婢问:“怎么大半夜的还闹哄哄的?”

    那奴婢回来:“是老爷,老爷刚回来呢。”

    掐指一算,赵萦也好些天没见到父亲了。

    正巧今天碰得好,赵萦便托着果盘,一边吃一边往亲爹房间那边走。

    进了院子,自有奴婢想朝她行礼,赵萦一一阻拦,她是想吓父亲一跳来着。

    只是她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在说:

    “萦儿也差不多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夫人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今日就已经帮她开始物色后生了呢。”

    “是哪家的?我认识吗?”

    “是秋家的……”

    后来声音就有些小了。

    赵萦把耳朵贴在门上也没听清里面具体在说什么。她又咬了一口果子,实在是觉得没什么味道。

    怎么突然就想把她嫁出去了?

    赵萦心里生出一股郁气,有些委屈地直接转身走了。

    回到自己房里,赵萦如牛嚼牡丹般愣是把那盘果子吃完了才睡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