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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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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通堰面色一白,心里也苦道:若杜沣早些同他说这话……

    唉,算了,他是什么德行他自己也清楚,早些说了,他那时也未必愿意听吧。

    一想到母亲差点进了鬼门关,周通堰就忍不住擦了擦眼泪,闷着头进去了。

    当时,齐皇后领着一干妃嫔和公主跪在二殿,皇子们为了避讳,则是跪在了院中的日头底下。

    周通堰在后殿找到了正在歇息的季长芳,他还未到跟前,就扑到地上哭道:“求殿下恕罪,是下官无礼顶撞,下官该死啊——”

    季长芳从元福落手里接了杯茶,歪头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问:“周员外郎,正好孤现在心情好了些,孤现在问你,你刚才为何不让孤的王妃留在殿中为婆母守孝?”

    周通堰埋头在地,战战兢兢:“回殿下话,玉皇后出身士族,又是太子生母,皇帝元妻,乃贵中之贵。按礼部礼法,非上三门出身姻亲不得入殿哭灵。是以在百官拜见,众妃参灵后,都退至二殿行跪拜之礼;寒门出生的官员屏退三里,跪在黄钟殿殿外——礼部左侍郎杜沣就是因为出身寒门,所以尽管他今日掌葬式仪制,也不得入内。而十二王妃元氏生母乃陈国内宫宫女,出身不详,按赵国身份从母制,她就是……”

    “赵国是赵国的规矩,陈国是陈国的规矩。”季长芳把杯盖一磕,看着已经露出自卑之色的元福落道:“陈国讲究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元妃未嫁时,是陈国的公主,自当高贵;元妃出嫁后,是士族之妻,自当显赫。日后就算孤死了……”

    元福落眨了眨眼,忙说:“妾身自当给殿下陪葬。”

    季长芳朝她摇了摇头,又看着周通堰问:“以出嫁从夫如此来说,王妃元氏,可还属身份低微,不能入殿之流?”

    周通堰如今哪敢说不?他就怕上头的人发怒,忙道:“殿下说得在理,是下官少闻,今日才肯受教。下官日后自当警醒。”

    季长芳喝了口茶,温声又问:“你母亲可还好?”

    周通堰浑身抖了一个激灵,声音抖变了调:“是,下官多谢殿下开恩。”

    “你人不怎么样,倒也算是个孝子。”季长芳把茶盏放到桌上,“嘭”地一声,音量虽然不大,愣是敲得周通堰心跳慢了半拍,“滚下去吧,日后有你忙的。”

    “是。”周通堰磕了个头,准备退下时,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能离日后的皇帝这样近,不由得胆由心生,往前爬了几步道:“学生日后定为殿下劳心劳力,一腔丹心,只为殿下!”

    季长芳挑了挑眉,刻意道:“周员外郎出身高贵,孤可不敢用。”

    周通堰忙道:“跟殿下比起来,那堂中跪着的哪个不是奴才?殿下,是奴婢妄自尊大,奴婢错了!”

    翘威因着他的低声下气,厌恶地皱了皱鼻子。ok小说吧 okxs8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上杆子爬上来称自己“奴婢”的。

    季长芳撑着下巴看了他片刻,轻声道:“你下去吧。”

    周通堰不敢再做纠缠,起身垂着手退了出去。

    他一走,元福落就忍不住问:“看他这般感恩戴德,殿下没让展将军……”

    “孤若是真杀了他的母亲,定会被他记恨。孤若是说杀却没杀,反而会得到他的感激。”

    季长芳说完一笑,“你明白吗,这就是人心。”

    元福落哑然,想着又叹了口气,“妾身不曾明白。”

    她转身想走,季长芳却拉住了她,“梓童。”

    元福落回头,有些不解,“殿下,怎么了?”

    季长芳抿了抿嘴,还是把话说出来:“我的母亲,就是长期抑郁,才会做出这等事。我不能理解她,更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只希望引以为戒。我的母亲嫁给我父亲并不快乐,但我希望作为妻子的你能得到快乐。你以后想要什么,我不能考虑到的,你只管同我说。你若觉得不自由,我就放你出宫,你要是想回陈国,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元福落张着嘴听完,由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最后的慢慢理解。她笑道:“感谢殿下如此费心。妾身,本来就是一心想出家之人,因故不能入得方外,却因为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进了殿下维持出来的世外桃源。妾身已经很感激了。”

    她也猜到季长芳是因为玉书南的死有些杯弓蛇影,便又继续道:“妾身无欲无求,能得一自在之地便好。”

    季长芳也明白她的意思。她松开手,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妾身告退。”元福落颔首而礼,挥手带了队宫女出去。

    季长芳拢了衣袍,看着身边的阿季,“说来,也是我运气好。不用在日后背负一个女人的怨气。”

    阿季抓了块糕点坐到她身边,“咱们啊,以后还有得磨呢。”

    季长芳一笑,转头看着翘威道:“你可愿意帮孤?”

    翘威不知她如何得此问,却依着本心跪下答:“奴婢自然是愿意的。”

    季长芳闭上眼睛,压了压手:“你听孤把话说完。你帮孤,就得帮孤杀人,帮孤弄权,甚至得帮着孤,霍乱人心。”

    翘威顿时迟疑。

    季长芳问:“为什么犹豫?”

    翘威答:“奴婢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季长芳又问:“孤知道你一直想做人上人,孤给你这个机会,你却要犹豫吗?”

    翘威摇头说:“譬如今天。若殿下是让奴婢去周家,奴婢定会砍下周老太的头颅。”

    季长芳笑道:“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翘威愕然,“但是,周员外郎明明说……”

    “留他母亲一命,是展正心的善心,并不是孤的。周通堰的母亲是生是死,于今天的结果并不重要。”季长芳说:“孤不杀他的母亲,他会感谢孤。孤若是杀了他的母亲,料他也不敢恨孤。”

    阿季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他要是恨你怎么办?”

    季长芳看着翘威问:“你说该怎么办?”

    翘威忙说:“他敢暗藏怨恨,那就把他也杀了。”

    他说完才后知后觉。

    季长芳挑了挑眉,“翘威,其实你内心有那股狠劲。今天,或许孤该要你去。”

    翘威慌忙说:“奴婢怎么能越过展将军去呢?”

    季长芳歪了歪头,“你真不想吗?”

    翘威又说不出话来了。

    季长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道理啊,孤也是最近才想明白。孤已经确定了目标,以后就不会再迷茫,一定会努力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死生不顾。”

    阿季点了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我会一直陪着笑青的。”

    季长芳看着他笑,陡然瞥见玉珉进来,立马沉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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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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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婧跟在玉珉身后。

    她一看到季长芳望过来; 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不由得心头一跳,加快速度几步上前解释说:

    “皇兄,我是在路上遇到外祖父的。”

    “嗯。”季长芳点了点头; 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程婧见她没恼,松了口气。她过来后,附到季长芳耳边说:“外祖父本来是来祭元后的; 可路上遇到了父皇,也不知他们打了什么哑谜。外祖父来找皇兄大概是父皇的意思。”

    原来程婧方才是去送季祎了。

    季祎当时来得也不算早,他并未在大殿上做多停留,给玉书南上了柱香后携季长芳来这儿说了会儿话。

    “问章宫虽然是东宫正宫; 但你现在住着; 孤怕招来什么东西,才把丧礼改到黄钟殿。”

    黄钟殿在内宫中的规格很高,本就是一所礼殿; 季祎这般改动; 并没有辱到玉书南。

    “你可有别的想要增补的?”

    “没有了,多谢父皇。”

    “你母亲已经解脱,朕估计也快了。”

    这最后一句话; 震得季长芳至今都没回过神来。

    季祎从今年过年起,身体就没有好过; 又常听司礼监的太监说他时常批奏章到半夜……

    原来真的快油尽灯枯吗?

    季长芳又看到拢袖站在门口的青年; 想必就是季祎说过的; 曹家派给她的史官了。

    果不其然; 程婧又说:“那位大人叫曹钦,是父皇说过的……”

    季长芳举了举的手表示自己知道。

    程婧换了件事儿继续说:“甘相方才因年事已高身子撑不住晕了过去,如今已被带到偏殿休息,十三哥和众太医在照看着。”

    那厢,玉珉已经掀衣行跪拜大礼了:“微臣拜见殿下。”

    季长芳一边想事一边注视着他,愣是等他连头也一起磕完才说:“阁老多礼,请起吧。”

    玉珉从地上爬起来,慢悠悠地整理了一番衣裳,才拱手道:“还望殿下节哀。”

    季长芳略有所指:“阁老亦是。”

    玉珉不语,只从袖中拿出一份公函:“可否借殿下御印一用?”

    翘威看到季长芳动了动手指,连忙起身去把那公函双手捧来。

    季长芳打开一看,竟是由皇帝亲笔书写,并盖了大印的,任命玉珉为右相的公函。

    一国丞相之位的任命,可以说关系到了国家的根基。按照赵国律法,官方下发的公函和丞相手持的官牒上同时需得三官大印:皇帝玉玺印,太子金宝印,及吏部尚书官印才算生效。以往无太子,便无这一回事。而今有季长芳,虽还未行册封大礼,但皇帝开了口,又把金宝赐了她,自然就绕不开她去。

    季长芳看着这个已至花甲之年的老人,很想问他一句:你的女儿才刚死,你不管不顾,良心真不会痛吗?

    但话到嘴边,季长芳闭了闭眼,还是改成,“外祖父何不再等等?如今这个当口,心急太过,可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玉珉满是忧愁地回答:“不是老臣不能等,是寒门等不了。”

    季长芳把公函合上,“这关寒门何事?”

    玉珉道:“若能重开科举,那么今年秋天就能开比秋闱了。”

    “开秋闱?”季长芳故意嗤笑,“孤可不曾从父皇嘴里听说要恢复科举的事。阁老未免有些一厢情愿吧?再者,如今已至盛夏,时隔多年未开科举,要在两个月内完善机制下放公文,再加有编题,入档等事,准备得过来吗?”

    玉珉正色道:“臣只知道,若多耽搁半年,就有更多的庶族学子埋没。殿下,若能促成此事,可是能流传千秋万代的功德啊。”

    季长芳失笑,“阁老,您一把年纪了,怎么也犯起急功近利的毛病?”

    玉珉叹了口气,“殿下不支持开科考?”

    “孤若敢拦这件流传千秋万代的美事,岂不成了千秋罪人?”季长芳表情冷冷的,也不愿给玉珉盖什么章了,“得了,金宝孤现在没带在身上,也没这个闲工夫回问章宫去取。阁老既然不急,便稍待几日,可使得?”

    玉珉抬头一望,也笑了,“只希望殿下不要忘记才好。”

    季长芳说:“国家大事,孤自然会挂在心上。孤现在心里还有件麻烦事儿,阁老若是能给孤解决就好了。”

    玉珉抬了抬手,“不知是……”

    季长芳的表情颇有些不怀好意,“甘相方才因年事已高撑不住跪礼而晕倒,寒门官员一时群龙无首。孤在想,既然阁老要接甘相的位置,不如现在就去把他的分内事儿接了?”

    玉珉心里当时就有些冒火,“殿下,这只怕不妥。”

    季长芳不懂装懂,“这有何不妥?阁老既然想做寒门的右相,还介意自己的贵族身份不成?”

    玉珉怎敢认这个帽子,“殿下,臣也年迈……”

    他话才刚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季长芳也没接,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您不愿意去,那孤就吩咐别人去。”

    玉珉心里思量三分,想着身后还有个刚刚走马上任的史官,到底是硬着头皮应下了,“臣遵旨,臣这就去。”

    他一揖到底,恭敬地退下。

    程婧在他走后,松了口气。

    她轻声问道:“皇兄,这样对外祖父是不是有些不好?他为老,为长啊。”

    季长芳冷声道:“世道上论的是天地君亲师。母亲为君孤亦为君,他首先是臣子,其次才是长辈。”

    说完,她就气不过一拳头捶在桌岸上。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赵国朝堂上下大小官员全是贱皮子,非要挨两下抽才会哭着喊着去把事儿办了。何苦来哉?一个个的自持身份,真以为以为特立独行就能名传千古?在她看来,就是欠杀欠打!

    程婧见她发怒,以为她是在意玉珉,连忙又道:“皇兄,刚才外祖父问我你在开科考上的意见,我什么都没说。他让我来探你口风,我也没答应。”

    季长芳听着,有些奇怪地横了她一眼:“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

    程婧扁了扁嘴,突然跪了下去,“以前是婧儿错了,是婧儿伤皇兄的心了。如今母亲也去了,婧儿就真的只有皇兄了……”

    季长芳现在看到她哭就有些头疼,“行了,你别再来这套了。”

    白白让人看笑话。

    季长芳扫了一眼殿内抱着纸笔盒,冷漠着在看地板的史官曹钦,伸手把程婧拉了起来。

    阿季趁机给她使了个眼色。

    程婧本来抽噎着,一看到曹钦,连忙擦干眼泪噤声。

    季长芳见这位史官垂眼不垂头,腰背也挺得跟个竹竿似的,就知道他是个心气高的人。不巧,她如今最讨厌的就是这类人。

    她什么也不干,就这样看着他。

    等了许久没等到人开口,曹钦也有些耐不住了。他稍稍抬头,见季长芳正望着自己,便埋头跪下道:“史官曹钦,给十二皇子殿下请安。”

    赵国的史官,全部出自赵家曹氏。

    史官最初时,连历象、阴阳、术数等都要一同记录在内。史官的地位在汉朝前一直都挺高。汉武帝时置太史令,位在丞相上,天下征收赋税计书先上太史令,后上丞相。至王莽建新朝,才置专门的史官,其职责为听事,侍傍记迹言行,已无实权。传至赵国时,因为赵家细分,专门建史馆,供史案,聚史官。经百年更迭,史官这个职位,唯曹氏独揽。

    季长芳想到跟季善十分要好的那位史官,问道:“曹奚是你哥哥?”

    曹钦答:“是,兄长曹奚正是宫中记录皇子言行的史官。”

    季长芳笑道:“他很少到孤这儿来,想必是不喜欢孤。”

    曹奚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便好,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负责记录皇子言行的史官也不只有我兄长……”

    季长芳刚才说那句话也只是开玩笑,他抬了抬手,示意曹奚起身,“你以前可在他处有任职?”

    曹奚拱手谢过,说:“下官上个月才通过考试进入史官,今日是第一次做史官。”

    “考试?”季长芳有些讶异:“据孤所知,赵国中所有的史官不论大小皆是姓曹,原来你们自己家还有考试?”

    “是。”曹奚不卑不亢地讲道:“寒酸的草庐中能飞出能人,族人庞大的门户里也能生出蛀虫,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曹氏太祖言,虽然从小接触的教学对人才的培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也不是所有的曹氏子弟都有修史记史的天赋。修史是国家大事,不能马虎,所以很久以前,曹氏就有规矩,非进士不得为史。如今是科举闲置,史馆才自己设立了考试,只有通过考试的子弟才能成为史官。”

    季长芳问:“你多大了?”来看小说 look37

    曹奚答:“下官今年刚及冠。”

    “孤知道史馆分国史院,实录院和起居院,你考的起居院?”

    “下官考的是实录院。”

    “那你……”

    “起居院分的左右史为内史,共四人,分两班,据说会在殿下行完大礼再给您派来。下官和下官的兄长曹奚都属实录史,是外史,只记殿下您与左右,官吏下臣间的言行。”

    季长芳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受教了。”

    曹钦不敢应这话,很谨慎地垂着眼没吭声。

    季长芳自己想了会儿,问道:“你考试史馆时的卷子还有吗?孤想看看。”

    曹奚略带迟疑,“卷子被监修收上去了,题目的话,下官倒还记得几个。”

    “嗯。”季长芳点头的时候,已经在想自己要何时去史馆走一趟了。

    她方出神,外头就开始敲钟。

    这是新的一轮祭奠开始了。

    季长芳连忙拉着程婧起身,还给她拍了拍裙子,“走吧。”

    按照礼制,玉书南的棺椁要在黄钟殿里停七天呢。

    大概是第三天,元后薨逝的消息才传遍整个赵国。

    辛同舒自从打完罗哉回来,就被好事者上表参了。京中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宫家有自己的家规,辛同舒因对敌手段太激烈,在本家人的眼皮子下,挨了一顿他老爹辛戚亲手打的军棍,随后就被关在郴州的军部大牢中反省。

    初时他还嚷着闹着要出去,到现在过了大半年,他也消停了。除了每日练功,就是坐在墙角琢磨怎么编草玩。日子长了,他还真编出来几个东西。

    今天辛同舒正继续编着季长芳的小人像呢。这编人像可是细致活,他拿着根稻草,手稳当当地将草线在预留的小洞中穿来梭去,丰富着人物整体大小。眼看着季长芳的胳膊要被他绕出来了,外头就传来开锁的声音。

    “公子,您慢着。”

    “行了,你下去吧。”

    这是郴州刺史辛曼那年仅十岁的小儿子辛烁来给辛同舒送饭了。

    他对这位表兄一直很喜欢,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同舒表哥,我来啦!”

    辛同舒咬着根草抬头时,大手往草人儿上一盖,“小点声,小点声。”

    辛烁捂着嘴巴进来,眼睛睁得圆鼓鼓的,“表哥,我吓到你了?”

    辛同舒指着躺在手中央的小人儿说:“你吓到我二哥了。”

    辛烁从小跟在辛曼身边见了不少的人,政治嗅觉远比辛同舒要敏锐得更多,“表哥说的二哥,是十二皇子殿下?”

    辛同舒把嘴里的草扯了挂在耳朵上,“那是,怎么了?你想认识啊?”

    辛烁摇了摇头,绷着小脸一脸严肃的说:“日后哥哥可不要说这话了。你要么讲这草人是别人,要么就干脆将他烧了。否则,被有心人听见,说您对上不敬,拿压胜之罪来压你,后果可不是在家牢里被关几日了。”

    辛同舒一愣,这时也才反应过来他与季长芳之间的差距。

    季长芳毕竟是皇族,现在又要做太子了,以后他就是皇帝。

    虽说兄弟做了皇帝他也高兴吧,但是……

    好像确实不能乱来了。

    他坐石床上想了想,末了还是一脸郁闷的把方才碰都不舍得用力碰的草人攥成了一团。

    辛烁见他自己想通,也松了一口气。他拿出钥匙打开牢门,伸手把食盒从外搬进来,“表哥,吃饭吧。”

    辛同舒把耳朵上的草放在嘴里嚼了嚼,翻身过来掀开盖子,一看到最上面的白粥和只是过了水的青菜,再看下面也是一些没油水的东西,他就忍不住皱起了眉,“今儿怎么了,家里有人去世了?”

    “不不不——”辛烁吓得叠声否认,“家里没人过。忘了跟大哥你说了,是元后薨了。这是国丧,咱们得给娘娘守一个月的孝。不能穿红着绿,不得婚姻嫁娶,吃食上,咱们得茹素呢。”

    “哦。”辛同舒听着没什么感觉,他捞了根菜吃了,在嘴里的口感并没有比刚才的稻草好很多。他嚼着嚼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后不是姓齐吗?”

    “这个是已被废的玉氏端妃。到底是发妻,皇上在她薨后,下旨恢复她皇后的品级。”

    辛同舒顿时如遭雷劈,他拼命的往后退,指着那个食盒大喊:“拿走拿走!”

    辛烁被闹得一脸懵,抬头又看见辛同舒哭了起来,“娘,您怎么就丢下我二哥了?”

    辛同舒越想季长芳心里越难受,到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

    哭完一阵,他指着大气不敢出的辛烁道:“以后别给我送白米了,我得吃糠,我还要披麻戴孝,你快给我弄一套来。”

    辛烁如今也明白过来,连忙好声安慰:“我知道了,哥哥您快别哭了,伤嗓子。”

    辛同舒抽了抽,呜咽着对着墙壁抹泪,“我想我二哥了,我二哥……”

    他正哭着,发觉天突然变暗了。

    抬头从窗户朝外瞧了瞧,好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金光直冲云霄。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这是,文圣显世之相啊。”

    季长芳跪在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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