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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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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看着秋静淞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玉春明打断她,轻声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展骁,你先带公主下去。”
展骁犹豫了一下,等了一会儿听秋静淞没反应,他才低头领命,“是。”
程婧在走的时候,双眼含泪,浑身都在发抖。
玉春明等门被关上后,才看着秋静淞道:“八公主的情绪好像过于激动了。”
秋静淞扯了扯嘴角说:“难道不是被你吓的吗?”
玉春明竟然发现自己也有接不上话的时候。
他仰头笑了笑,伸手一拂衣袖,“殿下,殿下请过来坐吧。”
秋静淞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孤站着就好。”
玉春明看着她,等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那下官陪殿下。”
等他站定,秋静淞抓住机会率先发问:“你认识展骁?”
玉春明一愣,没想到主动权居然就这么被人夺了去。他一边在心里用全新的态度看待秋静淞一边回答她的问题:“殿下可知道质子之说?”
质子,即做人质的孩子,多为王子,世子等出身贵族的人。质子之说作为一种外交策略,在上古时代是没有的。春秋初年,郑伯为周平王卿士,周平王欲委权于虢公,郑伯怨王,因此周郑交质,质子之事,大概由此发端。
现今赵国上层由五大士族组成,这些士族之下,又有无数个贵族。虽说各家家长都居于奉阳京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坐于高台的皇帝仍旧无法安心。所以,不管是皇帝为了监控地方,还是地方为了表明衷心,每三年都会送一个尚未成年的儿女前往奉阳——比如说冯昭。
同样,地方为了安主家的心,也会隔一段时间便送一位质子至各族本家。
玉春阳就是这样。
“春阳幼时曾在德阳侍奉过书言书南两位姐姐,两位姐姐都是非常好的人。”
停在秋静淞身边的程茂林愣了一下。
玉书南,这是他母妃的名字。
他忍不住想问:母亲很好吗?他很温柔吗?
可是他没有动,他现在还控制不住自己,他怕突然出现会把事情搞砸。
他只能跟秋静淞一样一言不发的看着玉春明。
玉春明还在继续说:“展骁是书言姐姐的贴身护卫,我跟他很熟,也知道他后来作为姐姐的陪嫁一起进秋家的事。”
这些话,并不能让秋静淞安心,“既然有这层关系,想必你与她二人定是姐弟情深?”
玉春明顿了一下,他发觉从一开始,这个倒霉侄子就是这种嘲讽挑衅的语气,他不禁拱手道:“殿下如果有话不妨直说。”
秋静淞转过头,目光凌厉,开门见山,“近日卢氏发生的事,你可知道?”
“略知一二。”
“是以,现在京中情况如何?”
“卢正唐在遇难前,被冠予【结党营私】之名撤去了吏部尚书之职,此罪名并不致死,所以按照正常程序,理当是他与其妹秋明几互换,让卢正唐携妻儿回通州秋家本家驻守后方,秋明几前往奉阳接任吏部尚书之职。”
“如果不出意外确实是这样,可是现在正唐大人已经死了。”
“那,事情就变得有意思多了。”
“怎么说?”
“卢正唐作为秋家的家主,家主死了,自然是要换人的。”
“下一任家主秋家的灵仙早就定好了,正是正唐大人的女儿。”
“可方才八公主说,她也死了。”
秋静淞面不改色的继续问:“若秋静淞真的死了,卢氏会不会很危险?”
“大概不会。”
“为什么?”
“或许这可以说是一件好事。”玉春明笑了一下,“您大概没见过秋明几,所以不知道她。那个疯女人,可是被称为秋家最强。在嫁人前,她在朝中威名赫赫,与陛下争辩时,陛下都得让她三分。灵仙一向是择优选主,虽说不知当时为何要选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不过现在既然卢正唐的女儿死了,那么她去找秋明几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卢氏其实不会有麻烦?”
“如果卢正唐的女儿死了,卢氏确实没有麻烦;如果没有……”
“没有会如何?”
“一家之中有两位灵仙。秋家死了一位灵仙,自然会又有一位灵仙新生。如果这位灵仙选择的是秋明几还好,如果不是,因为卢正唐女儿未成年的原因,便要改名换册,成为下任家主的女儿。”
没有未来的人是不配教养家主的。
秋静淞突然就明白了娘亲死前让她别去通州的另外一层含义。
在姑姑接任秋家家主之前,她绝对不能现身!秋静淞在心里默默的做下了这个决定。
“秋明几一定可以顺利继承秋家家主之位的。”
“他们的事,殿下可以不用过于上心,因为秋家的麻烦不叫麻烦,现在麻烦大了的是陛下。”
秋静淞抿了抿嘴,眉头微皱,“他怎么了?”
玉春明说:“殿下,如果下官没有记错,卢正唐在死的同时,他的灵仙也跟着一起坠了。”
皇宫中有一处宫殿名为重霄馆,用于供奉各家灵仙。此殿日出时开,日落时必。此馆大殿中有明灯数盏,由文武百官每日轮流点燃。那些灯,代表的便是五大士族的灵仙。
枫络坠仙,属于她的那盏灯自然就永久的熄灭了。点灯人点不亮灯,告达上听,上方再下诉地方,玉春明知道这个并不奇怪。
他说:“皇帝陛下害死灵仙丢了百官之心,害死卢正唐让秋家灵仙坠仙使得世家兔死狐悲不再一心侍奉,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说京中的情况会如何呢?”
秋静淞突然想笑,“他的下场会很悲惨是吗?”
玉春明看着秋静淞,眯了眯眼睛,“殿下,您作为儿臣,遇到此事是该要为陛下忧心的。”
秋静淞阴沉着脸,没说话。
玉春明便叹了口气,“我知道您恨陛下,但是……”话说一半,他突然转开话题,“殿下,您知道,其实你能从宫中出来,我们这些做舅舅的都是挺开心的。”
秋静淞不为所动,“哪里值得你们开心了?”
玉春明说:“你知道玉阁老在您出宫前说过什么吗?他老人家说,【既然季氏养不好孩子,不如就换我们玉氏来养。】”
“话是挺好听的。”秋静淞干巴巴地笑着,并不为其所动。
一直在观察她表情的玉春明顿了一下,又说:“殿下,您是真的见过书言姐姐了?”
“是又如何?”
“八公主说的话都是真的?”
秋静淞犹豫了一下,她想了很多,想着还是点头。
玉春明呼了一口气,他思考了一阵,然后带着劝解之意小声说:“殿下,日后,万万不可对旁人提起卢氏之事。卢氏遭此大变,固然让人同情,可只要陛下还有一天在位,还有一天没给卢正唐平反,我们就不能对其亲近,这是为臣立世之本。更何况,您日后还想进京吗?”
想,当然想。
其实玉春明的话说得挺对。
秋静淞抬眼,转头,十分平静的看着玉春明说:“舅舅,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舅舅。”
41。削发明志()
秋静淞从房间出来; 看到走廊过道上有几个奴婢。
她目不斜视的直接走过去问:“孤带来的人,都安顿好了?”
正在小声交谈的侍婢们被吓得一跳; 连忙回头躬身回答:“是。”
秋静淞注意到她们身上有玉家锦鲤的图案; 又继续问:“公主在哪儿?”
侍婢们卑躬屈膝地回复:“在西侧种满梅花的暖阁里。”
秋静淞抬头; 找了一下,制止住想要跟过来的奴婢们说:“你们不用跟过来,回去找展骁吧; 孤希望能马上见到他。”
侍婢们低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屈膝行礼:“是。”
玉春明修建的别苑里,到处都是他带来的人。
走在青石路上,秋静淞被突然刮起的冷风呛得咳了两声。
现如今的现如今,她的内心一片平静。
进了暖阁; 还没靠近; 秋静淞就看到衣衫单薄的程婧站在门口; 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冷吗?”她笑了一下问。
程婧点头。
“那怎么不进去?”
“我在等你。”
拉着程婧被冻得完全没有温度的双手,秋静淞把她从外头拉了进来。看了一圈四周; 她关好门,回身还没怎么样,程婧就抢先说:“小姐姐,对不起;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的……”
秋静淞并没有生气; 她十分清楚其中缘由:“我知道; 你只是太害怕了。”
程婧在怕什么呢?
秋静淞重申一遍; “你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我就不会走的。当时我喝止住你,只是因为你说太多话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程婧说着,忍不住又哭了,“小姐姐,婧儿真的很怕一个人。”
“我明白。”秋静淞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拉着她一起坐下,“玉春明会来的事,你事先知道?”
程婧抹去眼泪,摇头,“没有,不过祖父在最后见我的时候跟我说过,玉氏到时候应该会派人来,大概是他给德阳传了什么信之类的吧。”
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程婧的心跳快得不正常,她抓紧了秋静淞的手,呼吸了两口气后又继续说:“其实,在看到春明舅舅认出展护卫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所以我才会……小姐姐,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他不知道。”秋静淞顿了一下说:“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程婧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秋静淞把话在心中过了一遍,才说:“你觉得玉春明可信吗?”
完全没有想过这些的程婧愣了一下,“小姐姐你是说……”
“我没有说他怎么样,我只是觉得,遇到事情多留一个心眼总是没有错的。”母亲临终前虽说千叮万嘱让她去德阳找外祖,可是经过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已经成长了很多的秋静淞并不这么觉得了。
“你已经猜到了我是谁了对吧?”
程婧犹豫了一下,点头。
秋静淞便继续说:“你为季氏,我为卢氏,我们两个虽说都是玉氏的外孙女,可是并不属于玉家。你想想,以你我二人的戴罪之身,若是真的遇到什么事情,玉氏会博全力想帮吗?”
程婧几乎下意识的就回答:“不会。”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士族贵族们能在赵国存活这么久,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见风转舵的功夫。”
“所以小姐姐你才说,玉春明不可信。”所以,她刚才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做出来的事,真的是做错了。
秋静淞低头,摸着程婧的鬓角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暂时不会离开你的。”
程婧抬头看着她,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
她张了张嘴,打算说点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展骁的声音,“殿下。”
秋静淞起身,转头对程婧说:“婧儿,我有几句话要跟展护卫说,你先去内阁休息好不好?”
程婧点头,立马站了起来。
背对着秋静淞,她走到屏风后面,阴沉着脸停了一下。
程茂林故意现身问她:“你要偷听吗?”
程婧抿着嘴哼了一声,又继续抬起步子。
听着程婧走远的声音,秋静淞打开门,把展骁请了进来。
“玉春明可有找过你?”
“他倒是想找属下,可属下不是被小姐喊过来了嘛。”
秋静淞微微笑了笑。
她和展骁相对而坐,看到案几上有热茶,便为其倒了一杯,“我也不知道玉春明该不该信。”
展骁双手接过杯盏,谢过后说:“小姐能对看到的一切事情存疑留心,是好事。”
“自从离开了父母,我只觉得走的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属下觉得,小姐做得很好。”
秋静淞摇了摇头,她并不自怜,她只是在想,“哥哥应该会更加辛苦。”
展骁沉默了一下,他突然就想到了说要去找卢景弥的灵仙南飞。
“父亲的骨灰,是不是在哥哥那里?”
“肯定是的吧。”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景弥少爷现在应该很安全。”
“他可比我好强多了。”
“但是他却不及小姐聪明啊。”
秋静淞喝了一口茶,第一次又露出以前在卢府时才有的笑容,“哥哥他是个大笨蛋。”
展骁也用十分温柔地笑容看着他,“所以景弥少爷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秋静淞点头,她放下茶杯,舔了舔嘴唇,挺直腰背对展骁说:“今天光明正大把展叔叫来,其实是因为静儿有件事情要拜托您。”
展骁朝她俯了俯身,“说拜托就太抬举属下了。”
“不,这确实是拜托。”秋静淞一脸正色的说:“玉春明心怀顾忌,他不会在清河多留,再加上今晚已经跟我谈过话,他大概明天就会走。我希望到时候展叔能跟他一起走,带上娘亲的骨灰。”
在听到最后的事情,展骁一脸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小姐,这……这可万万使不得!”
“使得的。”秋静淞伸手,把展骁扶起来看着他说:“娘亲本来……我为人子女,让娘亲死后这么长时间不能入土安眠,本就不孝。若再让她葬在荒山野岭……我简直是没脸见人!所以我希望,展叔能够像之前带着我娘从玉家嫁出来那样,再把她送回德阳。”
展骁皱着眉,“这样可以吗?”
秋静淞点头说:“我问过玉春明,他说可以。到时候他会派人相伴,让你一路能够安全回到德阳的。”
“可是小姐……”展骁抓着秋静淞的手说:“夫人她已经是卢氏的人啊。”
“我不会让娘亲在玉家留太久的,这只是权宜之计。”秋静淞看着他十分认真且有自信的说:“不出十年,我一定会让娘亲,让展叔,再正大光明的回到秋家。那些本该属于娘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让给别人!”
展骁一言不发,他突然就觉得,秋静淞是真的长大了。
他坐直身子,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这件事,“属下走了,小姐身边就只剩下心儿了。”
“还有其他护卫大哥啊。”秋静淞一笑,像安抚程婧那样轻轻拍了拍展骁的手,“我知道展叔是在嫌弃正心不够成熟,可是人只有在失去了自己的依仗后才会成长,就像我一样。”
展骁听她这么打趣自己,是真的觉得心酸,“小姐啊……”
“我不要紧的。”
“您是打算留到清河吗?”
“我打算等程茂林回来。”这个想法也是刚才才有的。秋静淞想了想,说:“虽然有些天真,但是展叔,我想辅佐程茂林登位,就像父亲与姑姑辅佐今上一样。”
展骁这回是真的被她的想法惊呆了,“小姐,你怎么会这么想?”
“突然……就这么想了。”秋静淞笑着说:“我不担心姑姑,也不担心哥哥,可是父亲无缘无故被人泼在身上的脏水,卢氏受到的屈辱,以及当今圣上的无情,都是我不能忘怀的事。我不经武艺,空读了几年书,又怀有一腔入世报国之心,所以我想,要是能自己去选一位皇子辅佐,开始全新的一切……”
“可小姐您忘记了,程茂林是因为什么被赶出来的?”
“我并不相信今上看人的眼光,至少我看到的程茂林,是个有担当,乐于助人,心肠很好的男子汉。”
跟着一起坐在旁边听了很久的程茂林,脸颊突然一红。
展骁仍旧觉得不妥,“纵使他人品并不出格,可他若无真才实学……”
秋静淞笑了,“君王并不需要真才实学,他只要会用人,有广阔的胸襟,善于听取他人意见就够了。展叔认为,出身十里亭长的汉高祖刘邦能读了多少书呢?”
展骁一噎,“我……”他发现他根本辩不过秋静淞。
秋静淞是一个决定了什么就会去做什么的人。
这个被她看着长大的女孩,真的不一样了。
展骁又叹了口气。
他起身,又重新跪下,朝秋静淞行了一个大礼。他伏在地上说:“属下一切任凭小姐吩咐。”
“我一定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加油努力的。”秋静淞说完,也朝展骁行了一礼,“请展叔放心。”
这大概就是最后一次相见了吧。
秋静淞在见过展骁后,又让人把冯昭喊了过来。
直到月上枝头,秋静淞才在暖阁跟程婧一起入睡。
程婧入睡时,一直抓着秋静淞的手。
虽然她已经那样讲明了,答应了,程婧还是害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程婧真的就梦到秋静淞离她而去了。
不可以那样!
从梦中惊醒的程婧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到窗外天已大亮。
梦中她在后来遇到了什么事她不太记得,可是那种寂寞与空虚感她是绝对忘不了的,摸了摸身边的被褥,程婧跑下床,光着脚在暖阁里一遍一遍的呼唤,“皇兄,皇兄——”
程茂林不在。
秋静淞也不在。
“我皇兄去哪里了?你有没有看到我皇兄,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砸了不知道多少东西,问了不知道多少侍婢,没有得到答案绝望到极点的程婧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十分害怕的尖叫:“啊——”
因为她如若无人的疯狂举动,小院中玉春明带来的侍婢无一敢上前。
还是听到声响跑过来的离巧做了这颗马前卒,她把程婧从地上拉起来,十分奇怪的问:“小公主,你怎么了?”
完全崩溃的程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在找我皇兄,我找不到他了……”
“他又不在这里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他?”离巧让她站直了,给她解释说:“今天冯昭和玉春明要走,那小鬼一大早就出城去送他们了。”
程婧瞪大了眼睛,虽然浑身都在发抖,却已经不哭了,“她没有走?她只是去送人了?”
“嗯,人家大老远的过来,要走了,他当然得送送对吧?”离巧给程婧擦了擦眼泪,看她实在可怜,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你有事情找他吗?”
“我想见他……”程婧抓着离巧的手说:“我想见她,你知道她在哪里吗?你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离巧看着她又坐在地上了,拉了一下发现拉不起来,只得叹了口气,“那你得先把衣服穿上。”
“嗯。”程婧点头,一边抹眼泪一边起身说:“我会听话的,我会乖的。”
离巧看着她一愣一愣的样子,又瞟了一下狼藉一片的房间,突然觉得这个公主有点神经兮兮的。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离巧在跟钟一杳说了后,骑马带着程婧往城外去。路上,他们还遇到了收到消息的易希。
秋静淞就站在城外的那个小山坡上。
她和展正心一样在看着展骁,一直在看着展骁。
跟着跑了一段路,在终于看不到远行的队伍后,秋静淞突然就做了一个决定。
“展正心。”
“属下在。”
“帮我把头发剪了吧。”
娘亲,女儿一定会实现诺言,让您能光明正大的回到秋家,与父亲合葬。
展正心的剑很锋利。
他看着手上的黑发,第一次尝试像父亲说的那样去用心体会秋静淞的感受,“小姐,您要拿……”
“我打算给娘建一个衣冠冢。”秋静淞伸手,指着面前的高山说:“我要在那儿,给母亲守孝。”
展正心抿了抿嘴,将头发收起来说:“我立马叫人去做。”
展骁虽然走了,秋家的护卫还是在的。
秋静淞摸了摸垂到肩上的发尾,笑了一下,转身往回走。
易希在见到秋静淞这个样子的时候,双耳如近听钟鸣,整个人都懵了。
“殿下……”
他颤抖着双手,跑到秋静淞身边,二话不说拿出一个巾帕把她剩下的头发裹了起来,“要是是在京中,您可是要被人参大不敬的啊。”
“可是现在山高路远,谁又管得到孤的身上来?”秋静淞笑笑,让他安心,顺便通知他自己刚做的决定,“易大人,刚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易希连忙低头,“殿下请讲。”
秋静淞往后一指说:“孤打算在这后山上结庐而居。”
易希心怀惴惴,“可是臣怠慢殿下了?”
“不关大人的事。”秋静淞压下他想再度行礼的手说:“孤只是想找一个适合读书的地方。”
【削发明志】——易希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这个词。
他看着秋静淞,心生敬服之意的同时,没有驳她的意思,“山上会比城中更冷,殿下要记得多带几件衣服。”
“孤醒得的。”秋静淞说完,眼睛一扫,对着一直在看着她的程婧招了招手,“过来。”
程婧抿着嘴,踉跄着过来一下抱住了她。
秋静淞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说:“我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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