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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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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在程莛吃完离席后,才小声地问了秋静淞一句:“皇兄,我能去庄王府找你吗?”

    秋静淞担心季盈这么贸贸然地与她交好会受到连累,便道:“等我进宫再说。”

    季盈明白过来,也没多留,吃完就告退走了。

    秋静淞起身,要从品香楼中回去之时,已经午时三刻。

    如今品香楼的周边已经围满了在等候施粥的游民。

    这一次暴脾气的季槿仍是没有忍住,不听季善的劝阻跑了下来。

    他冲到秋静淞跟前,大喝着挡住他的去路,“季长芳,你给我站住。”

    听着阿季的提示,秋静淞抬头笑脸相迎,“原来是十一哥啊,您怎么现在才来?”

    季槿惊讶于她一个瞎子居然还认得人,嘟囔了两下,气势瞬间就落了下去,“……你,若不是你请我来,我怎会与这些贱民为伍?”

    旁边有个流民不小心的靠近了一些,季槿立马一脸嫌弃得躲得更开,“还有啊,你不是请我们赴宴,怎么就走了?”

    秋静淞“好脾气”的给他解释,“请柬上写得很清楚,孤约的是巳时,如今已经午时,时间早过,孤也已经待完客,如何走不得?”

    “你走便走,为何还要把给我们准备的粥分给这些乞丐?”季槿的声音很大,大到所有的流民都听到他说的话,纷纷停下动作看着他。

    他却丝毫不觉,继续说:“你有没有弄清楚,我们是什么身份?这些乞丐怎么配吃本来为我们准备的东西!”

    “孤当然知道哥哥您是什么身份。”秋静淞直接被这句话气笑了,她讥讽道:“哥哥大概不知道,若是孤不分给这些流民,那些粥便成了泔水。您知道泔水是什么东西吃的?其实孤也是好心不是?总归不能让哥哥与猪狗同吃一物吧。”

    “季长芳——”季槿简直要被气疯,“你有毛病吧,你居然为了这群贱民这么骂我?”

    “谁都是爹生娘养的,您作为皇子,对他们的遭遇不加以同情便也罢了,还出言不逊,若是被父皇知道,可不是被骂两句这么简单!”秋静淞凝起神色,脾气比他的还要大,“孤好吃好喝相待,您不来就算了,还迁怒别人,算什么君子?”

    季槿一时哑然。他说不过,见秋静淞又要走,脑子没明白过来,下意识地就伸脚一绊。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

    阿季看到秋静淞摔在地上,一时之间也懵了,“笑,笑青……”

    季槿登时一愣,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季长芳,你如今不过是个连路都走不好的瞎子,你神气什么?想在我面前摆谱?等你能拿得出皇子的金印再说吧!谁知道你是不是哪个乡野间的野小子冒充的。”

    “你理亏你就使阴招!”阿季憋红了脸,气呼呼的朝他吼了两句,伸手还想打他,“十一哥你还是一个坏蛋,没有一点变化!”

    秋静淞却撑着站了起来。

    离巧扶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也想把季槿踹到地上。

    秋静淞却拉住了她的手,“走。”

    离巧咬了咬牙,看着得意的季槿,不甘心的扶着人走了。

    季善这时才敢出来。

    他忍不住,直接踢了季槿一脚,“你真是个蠢的。”

    季槿蒙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季善直接揪着他的把他拉起来往旁边一推,“走。”

    季槿被拉得生疼,忍不住大喊到:“六哥,你干嘛啊!”

    季善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死到临头安不知,你快跟我入宫向父皇请罪!”

    欣赏完这场闹剧,程旸忍不住闷着头大笑:“这季善,倒还是个明白人。”

    “你小声些吧。”驸马朱晃出声提醒,“这周围到处都是人,你就算开心,也应当克制。”

    程旸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驸马说的事。”

    朱晃脸上一热,干咳两声,“公主,私下也请您注意一下仪态吧。”

    程旸瞬间冷脸,松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没意思。你自己回去吧。”

    朱晃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她了,连忙起身,“您,您今晚又不回来了?”

    程旸没理,拉了拉外衫,握着扇子径直出门。

    在楼梯口,她刚好遇到了秋明几。

    程旸忍不住讥笑:“哟,我原以为秋尚书早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想到也会来看我们家的热闹。”

    秋明几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回到:“下官原来以为淮阳公主只会迈别人家的二门,想不到今日亦会上街看热闹。”

    程旸一噎,只能瞪着秋明几的背影看着她走远。

    “公主,您……”

    她身后的奴婢不过是提醒了一句,碍于她在气头上,登时招到掌掴,“闭嘴,有你说话的份?”

    等程旸走了,茶楼的其他人才依次退去。

    身着一身常服的季祎却仍是坐在房中,神色万变。

    早已习惯的三禾更为小心地伺候着。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这群兔崽子,一个个的,都是暴躁脾气。”

136。小儿致歉() 
暴躁和暴戾有区别。

    季善深知季槿只是被气上头; 赶过来后就拉着他火速回宫了。

    “别人都看着,你何必去出那个头?我不过是走开了一会儿; 你怎么就冲下去了呢?”

    “他施粥给流民; 姑且不论到底是在沽名钓誉还是心存善心,他就是在行善。你眼巴巴地冲上去; 还大声辱骂; 你注意到旁人的眼神了吗?士贵皇族确实高于一切; 可不是每个人都甘于人下的。芗阳流民之事朝廷本来就还在处理; 若是因为你今日一句话引起民暴,那些士族上官为了平民愤拿你祭旗……你以为这种事他们做不出来吗?”

    “还有你骂十二。不管现在如何; 他到底是东宫皇后所生; 他是嫡子啊,幼时不论; 现在我们见到他是要躬身行礼的啊。父皇的孩子里; 只有他和楚萍可以自称为【孤】; 连楚萍都要矮他半头; 你怎么可以对他出言不逊呢?当时他初见父皇时; 你就被他占了嘴上便宜; 怎么就不长记性?听你一说; 他也没有明着骂你,可你怎么就做出那种有失风度的事情来?”

    “就算他现在没有金印在身; 可有画师作证; 庄亲王又亲口承认; 你方才说那种话不是在质疑十二弟; 完全是在质疑他们俩!庄亲王向来看不上我们,到时候会护着谁不言而喻——更别说那位画师是姓赵的,你质疑他们赵家人的诚信,你可有想过他们有多难缠吗?”

    说了一大堆,季善都快喘不上气了。

    他本就身子弱,刚才快跑流了汗,如今又见了风,喉咙难受得他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哭得满脸是泪的季槿听他声嘶力竭,心里更是愧疚,“六哥,六哥你别说了,弟弟知错了。是我不好,是我冲动了——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你现在快回去,去从政殿前跪着。”季善给他支招,“把衣服脱了,负荆请罪。”

    季槿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首先获得季祎的原谅,“但是……可十二弟那里该怎么办?”

    “他心气高得很,你害他当庭受辱,他定然不会见你。”为了保住这个弟弟,季善索性也不要自己的脸了,“我去说,我去给你赔礼道歉。”

    “你记住。”季善抓着他的肩膀说:“这件祸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不管父皇如何罚你,你只管受了。还有,日后引以为戒,莫再被人拿了筏子当枪使!”

    秋静淞一进王府就没来由地又在门口跌了一跤。

    离巧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伸手把她扶起来,“笑青,这里有台阶啊。”

    不是台阶的原因。

    阿季看得很清楚,就是秋静淞平地踩空自己摔倒了。

    他感觉也不太好,依着问道:“笑青,你怎么了?”

    “看不见。”秋静淞此时脑中已经想不到别的事了。她想笑,露出的却是一张哭脸,“我确实不会走路,怎么就摔倒了呢?”

    离巧一惊,立马明白过来定是方才季槿的伸脚一绊让她心里生了挫败之意。

    阿季心里也清楚。秋静淞自从失明以来,嘴上虽然说着无关紧要,可心里毕竟还是在意的。平日有自己左右提醒着,她的行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正如她前日吐露心声时所说,怎么可能不怕呢?对一个突然失明的人来说,日子不再有白天黑夜之分,时间对她来说也渐渐成为了一个符号。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时间都变得慢了。她不能读书了,也不能再舞剑了,平日里最喜爱的围棋如今都变得无从下手。可就算是如此,秋静淞还是秋静淞,她也该有自己的坚持。她不能让别人觉得她是无用之人,不能让别人以为她瞎了十二皇子就会重新变得很好欺负。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斟酌,每一步迈下去时全是凭着一身硬骨和骄傲强撑。

    可这些坚持和骄傲今天却被人当街打破,面子里子一同丢了。

    就算是父母身死,清河遭受水患都没有过的无用感,此刻正慢慢地在秋静淞心里蔓延。

    很多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该跟谁说。她满腹委屈,满腹牢骚,可那些话跟阿季说一遍就够了,她哪能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去妨碍别人呢?

    秋静淞憋得慌,如今又忍着气,头都有些晕了。被离巧扶着起来时,她斗气一般地往前跨了两步,却直接撞到了柱子上。

    这次离巧没让她再跌倒,可秋静淞的脑袋仍是被撞得嗡嗡生疼。

    “笑青!”离巧难过地喊了一声,秋静淞低头捂住脸,没吭声。

    “没关系的啊,周围没有人,没有人看到你这样。”离巧嘴笨,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这么说着,小心地拉着秋静淞回到她自己的院子。

    她扶着她在塌边坐下,见她神色依旧萎靡,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二话退了出去。

    阿季坐在秋静淞身边,也不吭声。

    下午之时,季善牵着自己年仅四岁的儿子来庄王府拜访。

    庄王今日刚好出府不在,王府管家忖度后,还是把这个消息递去了院子。

    现如今秋静淞身边就离巧一个人,当然她就成了第一个知道的。

    “笑青现在心情不好。”离巧对管家这么说,她心里是想拒绝,可是又怕自己擅自做主会得罪人,思前想后,还是进屋了。

    秋静淞听完她小心翼翼的传话,吸了口气,“我现在衣衫可工整?”

    离巧仔细看了一眼,“挺好的。”

    秋静淞便点头,语气一如往常,“带我去前厅吧。”

    离巧迟疑地看了一眼,又怕触碰到她的敏感内心,连忙过来握住她的手。

    阿季也不知道秋静淞方才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如今见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只当她是想通了。

    季善搂着小儿程衍不放心,又低声嘱咐他说:“待会儿若是见到你的十二叔,可千万别说他的眼睛知道吗?十二叔是很好的人,你今日心里难过,父亲希望你能逗他开心,你能做到吗?”

    程衍懵懂地点头,“十二叔开心了,父亲就会开心吗?”

    季善摸着儿子的头,眼里尽是疼爱和珍视,“父亲会很感谢你的。”

    “父亲……”程衍咧嘴一笑,转进季善的怀里就是一通撒娇。

    秋静淞出来时刚好听到几声含糊不清的童言童语,她驻足问道:“哪里来的孩子?”

    季善连忙把程衍放到地上,站起来说:“十二弟,这是我家的孩子,名衍。”

    等秋静淞点头走进,季善躬身行了礼,才问:“十二弟,我是你六哥,之前同你说过几句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的。”秋静淞摸着桌子,小心地坐下,“可奉茶了?”

    “是。”在旁边伺候的奴婢应答同时,管家也亲手给秋静淞上茶。

    他用眼神询问离巧是否要落座,被她摇头无声拒绝了。

    待他束手立到一边后,稍稍松了口气的季善,伸手不准痕迹地推了儿子一下。

    程衍便十分聪明地上前几步下跪,有模有样地拱手说:“侄儿第一次见到十二叔,侄儿给十二叔请安。”

    他那肉肉的小胳膊小腿,跪在地上看起来就更小了。而且他说话含糊不清,还带着奶音,让阿季看了都忍俊不禁。

    “衍儿真可爱啊。”

    秋静淞听到他这句话,也露出笑容,朝前伸手,“过来。”

    程衍回头看了一眼季善,见他点头,便爬起来走到秋静淞身边,贴身就往她怀里靠,“十二叔,抱抱。”

    “嗯,抱。”秋静淞也不反感,摸着把他搂好。

    “衍儿的名字,是哪个衍?”

    季善怕儿子说不好,代为回答:“水流入海,是富足的那个【衍】。”

    秋静淞点了点头,说:“上善若水。六哥与侄儿的名字倒是自成一派。”

    季善笑了笑,看着老实在秋静淞怀里待着的儿子说:“我身子从小不好,只希望这孩子能一直康健着长大。”

    秋静淞摸了摸程衍的头,问:“哥哥们都有了孩子吗?”

    季善毫不夸张地回答:“兄弟姐妹们加起来,可有二三十个呢。”

    秋静淞点头,未成年的孩子是上不了族谱的,她心里便想着等庄亲王回来再好好问问他,“之前孤没想到这点,也没给侄儿们准备礼物。”

    “这个也不着急。”季善开了一句玩笑,“若是想补礼,你可得从孩子出生时就来补。”

    正好,听到这句话的程衍扭了两下。

    秋静淞便松手,小心地扶着他站到地上,“可是十二叔抱得你不舒服?”

    “没有,是衍儿自己想下来。”程衍有模有样地摸着秋静淞的胳膊说:“衍儿不想让十二叔太累,衍儿心疼十二叔。”

    秋静淞被逗得一笑,“好些年不听别人说心疼孤了,你小子倒是会找话。”

    程衍“嘿嘿”一笑,抱着她的手又说:“十二叔,你知道画风兽吗?”

    秋静淞配合着他,摇头:“不知道,十二叔没听说过。”

    “就是,娘亲说是会给人带来快乐的异兽。”程衍努力想着话,手舞足蹈地示范,“它长得大大的,高高的,当你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出现在你身边,然后对着你吹气。”

    秋静淞认真的点了点头:“会把我吹跑吗?”

    “会把你的烦恼吹掉!”程衍交握着两只肉肉的手,“咯吱”笑了一声,嘟着嘴呼哧呼哧地吐气,“就像这样,呼呼,呼呼,吹两下后,不高兴就会被吹走啦。”

    秋静淞被小儿的童言童语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看不见,但是衍儿一定是很可爱的孩子吧。”

    季善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不安,连忙道:“十二弟……”

    秋静淞提问,先发制人,“六哥可是来向孤解释今日粥宴没来的原因的?”

    季善哑然。他伸手招来程衍,抱着他对秋静淞说:“今日爽约,确实是我不对。”

    “也没关系,不来的不止是六哥一个。”秋静淞摸来杯盏,小心地喝了一口,“可能是孤天生不讨兄弟喜欢吧。今日设这么个寒碜的宴会,难怪被兄弟们瞧不起。”

    “十二弟哪里的话?”季善起身,想了想说:“让你面上无光,该是我们去向父皇请罪才是。”

    秋静淞摇头。她虽不知道季善与季槿的私交,但是也猜到大概,“六哥今日来,怕是还有别的目的吧?”

    毕竟是己方理亏,季善有些羞于启齿,“今日,是你十一哥过分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他如今正在向父皇宗室请罪呢。他那个人,天生缺个脑子,性格还冲动易怒……”

    他说着,又觉得今日季槿着实过分,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不由得长叹一声:“十二弟,是我对不住你。”

    程衍听着,不知道自己琢磨出了什么,也跟着父亲说:“十二叔,衍儿陪你玩,衍儿逗你开心,你别不高兴了。”

    秋静淞抓着程衍的小手,摇了摇头,“六哥,你不必如此。”

    季善心里因着她这话反而一吓,“你……”

    秋静淞听着话话里紧张之意,便笑了一下,“您也知道,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要向父皇请罪。在此事上,孤不会去横加干涉什么,当看父皇如何处置他。”

    “便是赏他板子也是轻的。”季善毫不犹豫的接上这句,心里刚起又大落,他一时没承受得住,握着胸口长长的吸了几口气。

    程衍好似也经常见他这样,并不慌乱,跑过去扶着他给他顺气。

    季善这次来的目的,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已经达到了。

    “十二弟……”

    “六哥既然身子抱恙,便先带着衍儿回去吧。”秋静淞说完站了起来,语气还算和气,“孤派几个人送你可好?”

    “有劳。”季善咳了几声,好歹是缓过力气来了。

    待他走后,秋静淞朝离巧伸出了手。

    管家见他似是要回去了,连忙上前一步问:“殿下,王爷刚派人传信来说,今儿个不回来了。晚膳可是要备到您房里去?”

    “拿过来吧。”秋静淞叹了口气,说:“若有,再给孤备着榛子酥。”

    管家喜笑颜开,忙不迭地答到,“有的,有的,小的马上给您送去。”

    离巧牵着秋静淞过了二门,终于忍不住问她:“你好了吗?”

    秋静淞点头:“让你担心了。”

    离巧总算是松了口气,“你不用去在意别人怎么看的。”

    “嗯。”秋静淞点头,“跌倒了,爬起来就是。其实很简单的。”

    世上关心她的人本就不多,她没必要沉溺悲伤让他们也跟着难过。那样只会颓废自己,让别人看笑话。

    他们刚回到房间,管家就命人送来了她要的榛子酥。秋静淞拿着吃了两块,就放下了。

    离巧见她没什么食欲,以为是不好吃,拿了一块也吃了两口。

    其实味道不错。

    大概是不和秋静淞的心意吧。

    离巧又听她说了一句“只是想吃普通的榛子酥”,她看着手里花里胡哨加了很多东西的点心,突然明白过来了。

    她开口说:“明日再让他们做一盘,好不好?”

    秋静淞摇头,仰着脑袋笑道:“巧姐你明日帮我捡些石子儿来吧。”

    离巧不明其缘由,但无条件相信她话的习惯还是让她立马就答应了。

    秋静淞理了理扫得她面颊有些发痒地散发,现在就开始在心里做准备。

    吃了甜,接下来的日子再苦也不能算苦了。

137。无端转向() 
第二天易希醒了; 秋静淞看他精神尚好,便没有进去见他。

    病人忌大喜大悲; 她如今这般模样让人看了也不过是徒惹其伤心罢了。

    她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除了每日问诊的大夫,谁也不见; 也没有去打听季槿收到了各种惩罚。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

    钟一杳曾经让秋静淞练过听声辨位。

    那是在教她应对暗器的时候; 钟一杳跟她提到的。听声辨位并不是一种功夫; 而是一门技巧——一门可以听出各种各样不同声音的技巧。当时钟一杳觉得秋静淞自保的能力; 除了主动攻击外,还得能提前预知; 自我保护; 便十分严苛地训练了她半年。

    后来钟一杳重病,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现在秋静淞自己再去试的时候; 发现曾经刻在身体里的印记并没有消除。

    只是有些松懈。

    她让离巧找来石子; 是要把曾经入门的这项本事拿起来的第一步。

    白天; 就在王府的过道上; 离巧往前丢石子; 不用阿季提醒; 她要根据耳中听到的响声来判断这条路能不能走; 能走多远,路上可有别的障碍。

    万事开头难; 秋静淞方才练了一天; 晚上离巧给她换衣时就发现她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当秋静淞决定去做一件事后; 会对自己很狠。

    擦了药; 第二天继续练,白天不满意,晚上的时间便也利用起来。

    如此往复,秋静淞很快就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这些日子庄王经常来探望她,但他大多时候都是远远地观望。

    对现在的奉阳来说,多一位皇子与少一位皇子已经没有了区别。

    庄王之前没有回来的那几日,就是去拜访程家其他姓氏的家长了。本来士族们是很希望十二子季长芳能继承皇位的,但如今现在他却瞎了……

    便是腿部有疾也是做不得皇帝的。

    庄王见多识广,十分敏感的就感受到了曾经对嫡长一说十分推崇的宗亲们面对他开始含糊其辞来。

    尤其是近日,朱家还彻底向三皇子投诚了。

    每一朝的帝王更迭,都是国之大事。个别家族们为了日后更好的前途而提前选择,庄王也没立场怪他们。他只是为了这个曾经被人推崇,如今又被人放弃的孩子感到可惜。

    怎么偏偏就发生了这种事呢?

    尤其是庄王看着秋静淞的眼睛一天比一天明亮——这可是一个瞎子的眼睛啊!放眼整个奉阳,能有几个年轻人眼中会有如此的精气神?当时庄王给秋静淞行青礼的时候,就是被她的熠熠目光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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