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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钵传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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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月过去了,立身和世琦兄弟两个空手而回。

    得知这个消息,伯家那边,雪梅开始绝食,只愿求死。衣家这边,叶太太绝食,要下黄泉陪儿子。

    赵太太忍痛劝说女儿,说好事多磨,聚仁只是被水冲走了,万一还活在世上,你要是先他而去,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美意。

    雪梅第一次对母亲发了火,怒说这是什么美意?娘啊,父亲找了一个多月,连影子都没见着,你还说什么他万一活在世上。你是不吃黄连,不知道什么叫苦啊。

    赵太太知道女儿心里苦,对她说,女儿如若有个三长两短,为娘的怎么活得下去。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想想自己的母亲。

    雪梅这才不再寻死觅活,她有个要求,就是终身不再嫁人。

    她父母说养她一辈子也没事。

    世琦安慰叶秀敏,他再次派了人去寻找,一个多月过去了,派去的人也空手而回,世琦无奈,只得操办儿子的丧事。丧事办完,衣世琦就一病不起了,他无比后悔到汉南谋生。想着如若不是在汉南,孩子赶考就不用坐船,就不会落水,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世琦没心思去管任何事情,他病了,只有一味药可救,那就是聚仁,可是,聚仁,他的儿子,到底还活在世上没有?

    叶秀敏也不死心,又派了人到伯雍和玉烟所说聚仁落水的地方,方圆几里,四处找寻。

    世琦的二儿子继仁,天天陪伴父亲床前,这让世琦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酒槽坊一应事情,由世珍统管,衣传广带着一个账房先生管帐,立身管技术,世瑛本来不管槽坊里的事,现在读书之余,也帮着管销酒、进粮、进药材,世瑜由青子帮衬着,管内务。刚开始世瑜监督技术,他总瞎掺和,在酒厂的伙计们面前,世瑜的架子比谁都大,那派头俨然是大东家,他对伙计们呼来喝去,颐指气使,不管人家是在忙着搬曲、翻曲,还是掐酒,必须先放下手上的活来伺候他,而他的急事儿常常是拿一撮烟或倒一杯茶。伙计们难免在背后抱怨,以致闲话传到过世珍的耳朵里几次。世珍格外留心,发现世瑜的脾气有增无减,还热心于瞎指挥,他连曲坊的窗户封启时间都要管,有几次干涉监工的安排,不到关窗的时间,自张自主,一定要伙计关窗,惹得监工到世珍那里递辞呈。后来,世珍就安排世瑜管内务了,世瑜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第二年开春,聚福堂在一年一度的赛酒大会上,凭借五加皮酒和竹叶青酒拔得头筹,刘忌盈会长派人敲锣打鼓把牌匾送来。

    聚福堂在临江楼设宴,请刘忌盈会长,花利仁会长,还有诸多业界同行,赴宴聚会。尔后又在衣宅摆了几桌酒席,聚福堂全部师傅、伙计都上桌,开庆功会,连平时不怎么露面的世琦夫妇,都出席了宴会。世珍给每人都发了红包,一派喜气洋洋。

    衣传广猛然发现,世琦的头发都白了,脸颊瘦削,眼窝塌陷,衣传广不由心疼至极,跟他说“儿啊,人就是数节节草的,一节快乐,一节悲伤;一节穷,一节富;一节顺,一节背;一节上坡路,一节下坡路。快乐也好,悲伤也罢,顺利也好,失意也罢,从没有一节到头的。人的品质,都是在最失意的那节表现出来。你该走出来了,学会面对打击。”

    世琦点点头,说:“爹,我决定跟大家一起,把聚福堂生意做大,明天就去槽坊里。”

    俩人正说话,忽听到世珍、世瑜起争执了。牧童急匆匆赶来说:“老爷,不好了,瑜三爷喝醉了,跟珍二爷打起来了。”

第21章 沾鸦片世瑜出走() 
衣传广和世琦快步走去,只见众人拉着、劝着,将世珍、世瑜团团围住,已看不到他俩,只听到世瑜的吼声:“你敢瞧不起我!”

    “放肆!都松开,让他俩打!”衣传广倒背双手,挺直腰杆,满脸怒气。

    听到父亲的声音,世瑜的酒醒了一半,世珍、世瑜都松开手,众人也散到旁边。

    “你俩过来。”衣传广吩咐。

    世珍、世瑜跟着父亲到书房里,衣传广听他俩诉说打架原因。

    原来,世瑜喝醉了酒,当着众人面,要小厮给他备鸦片烟。世珍训斥世瑜,兄弟二人发生口角,进而打斗起来。

    衣传广问世瑜跟谁学的吸食鸦片,吸了多久。

    世瑜回答说,是槽坊里配药酒的师傅,左溪冷推荐。当时世瑜咳嗽久不见好,左溪冷让他尝了一点鸦片烟,很快治愈。然而世瑜上了瘾,喜欢吸烟后飘飘欲仙的快感,已有三月有余。

    衣传广让世珍撵走左溪冷,又命世瑜戒烟,说衣家子孙,“吃喝嫖赌抽”这五样,后三样哪样都不能沾,否则断绝父子关系。

    世瑜唯唯。

    世珍从父亲房中出来,就让牧童去找左溪冷,结果牧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了,说左溪冷已逃走,铺盖卷都不见了。

    世珍如芒在背,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左溪冷,原本是妙手春药铺的先生,四十来岁,去年冬天到聚福堂毛遂自荐,说他最擅长炮制药酒。

    他一说擅长炮制药酒,世瑜的心就一动。他觉得在汉南药酒还不多,聚福堂可以另辟蹊径。

    左溪冷能言会道,说得天花乱坠,给世瑜展现了一个大好前景,仿佛做好了这个药酒,就只管等着一麻袋一麻袋往家背钱了。

    当时世琦卧病在床,聚福堂全权由世珍负责。世瑜管着用工,他动了心,决定将其重金聘用,年俸五百两银子。

    刚要签订字据,伯立身走到了门口,他说瑜三爷慢着,药酒这个东西,不是闹着玩的,凡是药,都有禁忌和副作用,别人喝了身体好还好说,要是喝坏了,闹出人命来,福聚堂担不起。

    世瑜听立身这么说,就犹豫了。

    可左溪冷能言善辩,说自己颇懂医术,对药物药性很有研究,家里世代行医,他除了配药酒,还可以给客人免费诊断身体。

    立身还是悄悄劝诫世瑜,说如果想做药酒,伯家秘方里有。再说,这个人不知来历,为何好好地不在药铺当先生,药酒不能随便托付别人,还是跟世珍商量一下的好。

    世瑜想了想,也是,就拒绝了这个人。

    结果左溪冷隔三差五就来找世瑜聊天,描述药酒在汉南如何紧俏,目前又是市上空白,绝对有利可图,世瑜的心按耐不住,最终跟左溪冷签订用工字据。当然,签订字据前,世瑜还是多了个心眼,就近找了个先生考此人医学常识,结果左溪冷对答如流,世瑜大为满意。

    左溪冷到聚福堂后,跟世瑜打得火热,经常把世瑜恭维地,要到天上去。好话谁不爱听,世瑜天天乐得嘴都合不拢,很是把自己当一根葱。

    世珍跟立身的考虑一样,他不想左溪冷在酒槽坊呆,无奈世瑜愿意,看到兄弟天天心情愉悦,他也就当给世瑜找了个开心果。现在想来,此人大有来历,这个局,可能早就布下了。他派青子好好打听、查找左溪冷行踪。

    衣传广准备了一间净室给世瑜,让他安心戒烟。戒烟哪是那么容易,世瑜被关在房中,烟瘾上来,鼻涕眼泪横流。

    当天传晚膳时,丫鬟慌慌张张来报,世瑜不见了!

    问了世瑜的太太俏俏还有他的孩子承仁、绿荷,都说没见世瑜,以为他在净室戒烟。找来伺候世瑜的丫鬟、小厮,也说没见世瑜出屋。

    俏俏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两个孩子拉着她的衣角。

    刘太太黑着脸,让她克制,要哭回屋哭。

    卫长青抱着闰余过来安慰她,大嫂子、二嫂子也说着宽心的话。

    衣传广派人将净室内外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净室窗户开着,屋内窗台下放个板凳,感情是跳窗逃跑了!

    又将门房找来,门房说后晌日头偏西时,瑜三爷背个包袱出去,牵着一匹马,说老爷派他出远门。

    世琦一拍大腿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说:“快去找!青子,多派人,朝四个方向,骑马的、步行的一起!把马牵过来,我先去码头!”

    他悄悄嘱咐叶秀敏,在家看好继仁,夜间锁好门窗,不要轻易出屋。

    等马的间隙,他跟父亲说,要派人加强夜间巡逻。

    世珍和世瑛都要跟着去找,世琦飞身上马,对世珍说:“你和立身哥管好槽坊,我多则三日,少则当晚就回。世瑛跟我来。”又拉住缰绳扭头对刘太太说:“娘,你让女眷一定锁好门窗。爹、娘,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你们不要着急,世瑜在这里三年多了,一切都很熟悉,没事的。”说完双脚一夹马肚子,飞奔而去。

    衣传广修心养性多年,遇到这样的事还是禁不住伤心。他抹了抹眼睛,故作镇静地点点头:“找着找不着,都快去快回。世瑜他吃不了苦,没钱应该还会回来的。”

    世琦没能在码头找到世瑜,马不停蹄直奔江对面去了。世瑛回来,陪着父亲,带着仆人、伙计白天晚上轮流找,把酒楼、客店、大车店、戏园子、码头找了一个遍,差不多把汉南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能看到世瑜的影子。

    刚开始衣传广晚上也要出去找,后来极度疲惫,晚上就在家休息,世瑛、立身、青子仍旧带着仆人们不分白天晚上地到处找,毫无头绪。后来不得已,在码头、大路口的树上、城墙上都贴上了告示,上头还画有世瑜的肖像。

    衣传广晚上躺床上睡不着,世瑜是兄弟四个里,长得最好的,然而没有对他严格要求,娶妻也不贤。他不住地想世瑜小时候的事,世瑜生下来就跟其他兄弟不同,身体差,刚出生一个月就得了小儿惊风,延医吃药反而越治越重,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也是命不该绝,一个摇串铃穿街走巷的江湖大夫,姓铁,主动上门给世瑜看病,自称能掐会算,熟读医书,可治百病。

    铁先生看了看孩子脸色,翻了翻眼皮,看看舌苔,摸了摸脉,又摸了摸肚子,就走出里间屋,随衣传广来到另一头的书房。

    铁先生问:“病了多久?”

    “十天。”

    然后又问了进食如何,晚上是否哭闹、是否有抽搐以及前期用药,一边听一边摇头,他略一思索,提起笔来,开了驱寒消食的药方,又闭上眼睛想了想,睁开眼睛说:“纸上药方每日一剂,七天应有起色。再每天配上活蝎一个,要足尾俱全的,用苏薄荷叶四片裹定,火上炙焦,同研为末,白汤调下,如无活蝎,或以腌蝎泡去咸味也可,一日一个,十日病除。此为古书奇方,切莫见疑。”

    衣传广挥笔记下来,又匆忙封了十两银子送给先生,并问先生住址,说如小儿病好,当再登门重金感谢。铁先生笑笑:“治病救人是医之本份,不必挂怀。你儿病已甚重,快去备药吧。”

    衣传广找了仆人送铁医生回县城,自己到药铺抓了药回来喂给世瑜。

    不到七天,病已痊愈。

    衣传广让之前送铁先生回城的仆人,又套上大车,带着纹银千两,库缎两匹,来到铁先生落脚的客店,却被告知五天前先生已动身赶往济南去了。

    衣传广听罢心中遗憾,恨不当时就将财物重谢先生,面朝东边深深鞠了一躬。

    这事儿已过去二十多年了,衣传广想起来恍如隔日。他觉得世瑜得之不易,自己却放松对他的要求,没有好好教养,懊悔不已。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遇到了铁先生,铁先生坐在京城自家胡同口,从从容容对他说:“我知道你在着急什么,世瑜丢了。”

    他一惊,还没说话,铁先生又说:“别着急,过不了一个月就会回来的。你这个儿子天生不是省油灯,得看好了,再弄丢了就真回不来了。”

    铁先生说完就走,衣传广大声喊,一下子就醒了。他抬头看看窗外,一天星斗,万籁俱寂,下弦月静静地挂在东边,他知道这是后半夜了,伸手在枕头边摸出一只精致的西洋钟,隐约看到是四点半,他把钟仍旧放回,翻了一个身,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衣坐起来,盘腿打坐,两手结印,却无法入静,他不住地想世瑜。他感觉世瑜就在不远的地方躲着,想想刚才的梦,世瑜应该是会回来的,不知怎么的,靠着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衣传广刚用过早膳,就看到世琦沮丧地回来了。

    世琦跟父亲讲,汉南全找遍了,码头也问了几圈,大烟馆都安排了人盯着,一无所获,只有青楼和妓院没找,世瑜可能就在没找的地方。

    父亲听了儿子的话,眉头紧皱,心如刀绞,用手使劲向后摸了摸脑袋,艰难地吐了几个字“那就去找”,之后不再说话。

第22章 惹人命世琦入狱() 
一天之内,世琦带人将汉南所有没找过的犄角旮旯都翻了一遍,无果。

    衣宅内笼罩一层愁云,尤其是衣传广夫妇、世瑜的俩孩子和世琦三兄弟,俏俏哭过之后反倒平静了,她发现有世瑜没世瑜,于她而言,没有什么大不同。

    从来祸不单行。

    第三天早上,天还没亮,福聚堂槽坊门口就有人哭天抢地,大喊着“福聚堂,还我丈夫!”“聚福堂,拿命来赔!”

    大家都还没起床,青子胡乱穿上衣服,跟几个伙计将耳朵贴门上细听,外边动静不小,乱乱哄哄,没敢开门,隔着门缝一看,妈呀,黑压压一群人,持枪拿棒,这架势,是要拼命。

    青子赶紧小跑着折回屋内,喊醒沉睡的牧童,牧童正在长身体,嗜睡得很!

    青子让牧童赶紧翻墙出去给大东家送信,自己先在院里安抚着外边。

    很快,世琦带着人过来了。

    对方看到世琦这边黑压压一群人,全是横眉怒目的轻壮小伙子,手上带着兵器,就不敢太放肆了,哭闹声从云霄之上跌落下来,矮了那么一截。

    世琦让对方找一个人过来把事说清楚,有什么好商量。

    人群里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满脸泪痕,声音嘶哑,指着世琦问:“你是什么人,跟你说有用不?”

    牧童在旁边说着:“这就是聚福堂汉南槽坊的大东家,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小伙子止住悲声简单叙说,他叫杜阿毛,他的爹爹杜老大七天之前喝了左溪冷推荐的枸杞药酒后,就一醉不醒,一直躺在床上,不醒人事,死人一般,医药都不见效,特来聚福堂讨个说法。

    世琦心里一紧,知道世瑜上了左溪冷的当,心里翻江倒海一样,直气得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一般来说,可信度与素质、实力、地位等等是匹配的,小到个人,大到单位。选择相信谁,选择与谁合作,非常重要,生意如是,交友如是,婚姻亦如是。

    世瑜没有选择相信世珍和立身,而是相信了满嘴跑火车的左溪冷,是个重大失误。

    谁让自己那阵子自己不管事,让世瑜管人呢,自酿苦果只有自己吃。世琦心中叫苦不迭,镇定了下,对杜阿毛说,听你的描述,你的父亲杜老大只是昏迷,尚在人世,这就请大夫给他的父亲看病,一应费用由聚福堂出。

    杜阿毛不领情,说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没有救,他父亲现在只一口气,跟个死人一样,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世琦说那就由聚福堂赔钱,要多少钱给多少。

    杜阿毛的母亲听到,冲上来张口要十万两银子,世琦想都没想,就应了。

    可杜阿毛不算,他说只要人命不要钱,这就去县衙告状。拉着他母子还有一群亲戚跑到县衙去告状了。

    世琦被传唤到县太爷的大堂上,跟杜阿毛母子当堂对证。

    聚福堂里所有酒品都被查封,暂不许买卖,枸杞药酒也被送到县衙检验,杜阿毛家买的那瓶剩下的枸杞药酒也被拿到大堂来。

    大家当面锣对面鼓,就在大堂之上,衙役拿银针验毒。

    所有从聚福堂搬来的酒都没问题,当验到杜阿毛家的那瓶酒时,银针变黑了。

    也就是说这瓶酒里有毒。

    聚福堂的人都大惊失色。

    杜阿毛母子顿时哭天抢地。

    县太爷把惊堂木拍得山响,吩咐衙役马上把世琦绑上。

    围观的人群里一个人阴险地笑笑,躲开了。

    一群衙役呼啦围上来,不由分说拉住世琦就开绑。

    “青天大老爷,不关大东家的事儿。罪民前来请罪。”

    人群里闪开一条通道,一个人远远地跪下喊道。

    县太爷啪地又一拍惊堂木:“来者何人,给我带上来!”

    来人正是青子,他跪在大堂之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聚福堂的管家,这药酒都是药酒师傅左冷溪泡制的,但人已畏罪潜逃了。酒里有毒,就是未尽管家监管之职,请大老爷定罪。

    “说,是不是一切都是你们东家指使的?”县太爷问。

    “大老爷明察。东家怎会给自己家的酒里下毒?明显是被人陷害。”青子辩解。

    县太爷不由分说,吩咐人把世琦和青子一起下到大牢里,先退堂,等候再审。

    世珍、世瑛火急火燎去找刘忌盈会长。

    衣伯两家聚在衣宅商量对策。立身觉得杜老大的昏迷状况很是奇怪,貌似不是中毒。

    衣传广说,左溪冷原是妙手春药铺的先生,可以到妙手春了解情况。

    很快,世珍兄弟二人回来了,说刘忌盈正在托人向县太爷求情,现在四处打点,看能否先放主仆二人回来。

    青子媳妇汪氏听说了世琦和青子都被关入县大牢,眼泪汪汪。

    她没有像一般妇女那样嚎啕大哭,而是世珍施了个礼,说:“二东家在上,奴婢有下情回报。实不相瞒,青子平时所管,都是我在背后里帮忙。如果二爷不嫌弃我妇道人家,槽坊这边很多事情我还是可以支应的。”

    旁人听了汪氏的话大为惊讶,想不到一个妇道人家,竟聪明至此。

    世珍想了一下说,先请汪氏担起他丈夫青子的一应职责,不便于出头露面的事情,就让牧童打理,说完走出去向仆人伙计们做了交待。

    衣传广和大家一起仔细分析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觉得有些古怪。

    立身觉得,那个泡药酒的先生有些来历,杜老大家这一幕应该是左溪冷早就策划好的,从到聚福堂的第一天起,左溪冷就一直在寻找机会,而左溪冷现在已经潜逃,杜老大虽昏迷,然尚在人世,杜老大的儿子却不接受赔偿,而非要到县衙告状,恐怕幕后还有人指使,那么又是谁呢?是花满楼,还是另有其人?杜老大喝的酒里到底下了什么药?既然对手想置大东家于死地,为什么又不直接毒死杜老大呢?恐怕世瑜失踪跟他也有牵连,他们越想越觉得没那么简单。

    衣传广派人到县衙上下使银子,世琦和青子在狱中才没怎么受苦,只是不得自由。

    世珍一边向同乡会求援,一边伸冤,请求官府先解除查封。立身派人暗地里将杜老大家保护起来,保证杜老大维持生命。

    聚福堂被官府查封,没有了收入来源,还养着一大帮直隶的伙计吃饭,因这些伙计都是老乡,衣传广对伙计们说,愿意到别家另谋出路的可以去,愿意回家的送给路费,愿意在这里等的只能提供住宿、给口饭吃。结果大部分选择了在这里等,天天人吃马喂,都需要银子。

    福聚堂汉南渐渐捉襟见肘,更火上浇油的是,那些供货的米商、粮农、药商听说这个事情,都急着来要货款,不再赊欠。天天一堆人堵着门口,门槛都要被他们踏平了。

    衣传广和世瑛天天给人解释,要是当今社会的上市公司,估计股价暴跌,恐怕要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了。那会儿没这个手段,爷俩口干舌燥、不厌其烦、态度友好地解释,先能少给一点算一点。

    汪氏真是理家的一把好手,各个门上的钥匙、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全都心中有数,数着米粒下锅,艰难维持着。

    立身了解到,杜阿毛家很穷,父亲杜老大平时体弱多病,租了别人五亩地,父子俩种点庄稼勉强糊口,杜阿毛有个姐姐,比他大很多岁,早就嫁人,夫家也很穷,完全帮衬不到娘家。杜阿毛到了成家的年纪,还没说上一门亲事。

    立身亲自去找杜阿毛,承诺只要他说出受何人指使,就给他五千两银票。

    杜阿毛够义气,承认受人指使去告状,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接受衣家的钱财,也不告诉他们到底是谁。

    后来衣传广带着牧童,还有立身,轮番找杜阿毛的娘聊天,告诉她怎么照顾杜老大,维持她丈夫的生命,还天天拿着银票在她眼前摆着,到底是妇人眼皮子浅,有一天,杜阿毛的娘说出实情。

    有天下午,杜老大回到家,略有点腰疼。就到聚福堂去买药酒,福聚堂的药酒师傅左溪冷给杜老大号了脉,推荐了一罐子酒。杜老大买回来,晚上一个人自斟自饮喝得很高兴,还说腰确实不疼了。

    结果晚上就沉沉睡去,到天扑明都不醒,怎么喊怎么摇晃都不顶事,到现在还是。多亏听立身的,每天给他擦身子,揉穴位,现在还是有气儿的。

    天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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