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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钵传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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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路看到一家客店,玉垒想把璇玑抱进去生产,被店家拒绝。玉垒气愤愤抱着璇玑返回车上,他嫌慢,亲自驾车,把车把式喝斥到一边。
好在两家离得不太远,一个多时辰,回到玉垒家里。
稳婆请到了,嫂子秦金莺也来了。但可怜的璇玑难产了,直到下午孩子还没生下来,稳婆摊着两手出来,对玉垒表示,她爱莫能助,另请高明吧,说完就走。
秦金莺让玉垒赶紧去县里请医生,她觉得不妙。
玉垒骑上马,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到的县上医生家,医生姓韩,远近闻名。
一进门,玉垒看到韩医生,拽着医生的袖子就走,口里喊着:“先生救命!三条人命!”
韩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小老头,哎哎喊着,你得告诉我啥病,我好带药啊。
伯玉垒才说是太太难产,应该是双生子。
韩医生奋力挣脱,说他是男的,从来都不接生。
伯玉垒急不可耐,不由分说,掐住医生咽喉,说如果医生不去,就先结果他的性命,然后他们一家四口再到黄泉路上陪他。
韩医生吓得面如土色,勉强说:“行了半辈子医,没见过你这么彪悍的。算了,破例一回吧。如有什么差池别怪罪。”
“能来就不怪罪”,伯玉垒把医生的药箱背在身上,一手扶医生上了马,俩人一前一后同骑一匹马,飞奔回家。
伯玉垒一进门,就看到璇玑已有气无力,她虚弱地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金莺在旁边守着,做饭的甜妈往地上盆里倒热水,翠香不住地给璇玑擦汗。
“医生来了,璇玑,咱们的孩子有救了,你再忍一忍。”
医生翻开璇玑的眼皮看了看,又匆匆号了号脉,叹口气,从药箱拿出一味药,让丫鬟赶快拿开水泡了喂给产妇。
璇玑喝了一点。
医生让金莺帮忙,指导璇玑用力,呀,一声响亮的啼哭,婴儿的啼哭!
医生剪断脐带,甜妈抱起孩子,说:“恭喜奶奶,是个小公子!”
伯玉垒冲进房间。
璇玑激动地眼泪流出来了,紧接着她又感到一阵腹痛。
韩医生说:“别急,还有一个!”
璇玑已筋疲力尽,她闭着眼睛,想积攒微弱的力量。
“奶奶,赶紧用力,等久了,对孩子不好。闭住气,使劲儿!生下来就好了!”韩医生催促。
璇玑用尽生平力气,又听到一声婴儿啼哭。
刚刚出去的伯玉垒又冲进来了,他顾不上看孩子,他知道孩子是活下来了,他要赶紧去看璇玑。
璇玑闭着眼睛,微笑。
伯玉垒脸上挂着泪水。
“还是个小公子,这个脚上我绑了根红绳,绑红绳的是弟弟,要分清。”甜妈好心地说。
暗红接过包好的孩子。
伯玉垒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他这才觉得,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韩医生在收拾药箱,金莺带着丫鬟在旁边照看孩子,甜妈端上来水和吃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美好。
“奶奶流了好多血,床都湿了一大片!”暗红突然惊恐地尖着嗓子喊。
刚跨出门槛的韩医生又转身回来。
甜妈放下吃的,帮忙把止血药灌进璇玑嘴里,她的牙关已经咬紧了,要用筷子撬开。
血怎么也止不住,血帕子扔了一块又一块,璇玑开始昏迷了。
伯玉垒派人快马加鞭去请林玉衡。
璇玑迷迷糊糊喊着玉垒玉垒。
玉垒凑到她耳边,她说想看看孩子。
翠香、暗红把两个孩子抱到璇玑身边。
璇玑眼皮抬了抬,胳膊动了动。
玉垒赶紧把她的手放到孩子脸上,两个孩子闭着眼睛睡,突然他们感到什么一样,同时哇哇大哭起来。
璇玑眼角流泪了,她轻轻地说:“照顾好孩子。”就闭上了眼睛,再没有睁开。
第13章 抢养育又起纷争()
夫妻二人到了枫桥客店,见过程掌柜的。程掌柜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和善老头,跟璇玑的父亲林明德打交道多年,他记性很好,虽两年前只见过璇玑一面,却一下子就认出了璇玑。他热情得很,一面吩咐伙计好茶好水招待着,一面吩咐账房将三千两银票呈上。
伯玉垒笑嘻嘻地:“程老伯,银票晚辈不敢收,还是拿给璇玑姑娘吧。”
伯玉垒跪在床边哭,大哭,痛心地哭,无助地哭,到最后像孩子一样委屈地哭。
旁边两个孩子哇哇哭。
翠香、暗红也嘤嘤地哭。
金莺边哭边指挥甜妈和其他仆人置办棺椁。
林玉衡来了,他一进院子就听到哭声,知道不好了。
他一进屋,看到一床一地的血,吓了一跳。妹妹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啊,我可怜的妹妹,你的幸福生活刚刚开始,就像鲜花一样凋谢了。
林玉衡长这么大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的腿发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流泪,流泪。
足足等了一刻钟,他让人请伯玉堂过来。
秦金莺带着翠红、暗香把两个孩子抱到她家去,甜妈也跟过去。
伯玉堂从腰里掏出银子给医生,让一个小厮驾车送医生回家。
伯玉垒站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咧着嘴哭。
“回去告诉老爷,多多地安排人过来准备后事。瞒着老太太。”林玉衡镇定下来,对贴身小厮说。
“璇玑没了!”伯玉垒放声痛哭。
“你还有两个孩子!”林玉衡安慰道。
“哦,孩子,我和璇玑的孩子!他们去哪了?”伯玉垒近乎疯癫。
“在我家,你姐姐好好看着呢,放心吧。”伯玉堂在客厅隔着门帘回应。
璇玑的丧事有条不紊进行着,伯玉堂指挥东,指挥西,不断忙碌着,这个不着调的哥哥终于着调了一回,他心疼弟弟。
璇玑埋进伯家的坟地里了,玉垒天天去坟头哭,要么就是在家里抱着石磨盘哭,他再不吃豆腐脑了。
李太太知道了女儿的死,到底没有瞒住。
老太太不分白天晚上地哭,她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啊,她要看孩子,她让玉衡马上把两个小外甥带过来,马上找来两个奶妈。
两个小外甥来了,他们粉嘟嘟的小脸,大小子像玉垒,二小子像璇玑。两个小朋友,脚蹬手挠不住劲儿,活泼可爱,啊,她的女儿仿佛又活过来了,分明就是她女儿小时候的样子!老太太要两个孩子赔着她,不再离开。这时才发现,两个孩子连名字都还没有。
老太太把玉衡喊过来,让他给孩子起名字,而且一天之内就要。
玉衡唯唯。
下午,玉衡来找老太太,一张纸上写了满满一页,什么伯道深,伯道远;伯立身,伯立言;伯上善,伯体仁;伯述而,伯好古;伯淇水,伯松舟
老太太吩咐丫鬟快去请老爷来定夺。
林明德来了,他拿着纸片朝着窗户看了半天,说,伯立身,伯立言不错,伯述而,伯好古也好。思索再三,林明德说,他们伯家这一辈的家谱上,都带一个立字,干脆老大叫立身,二小子叫立言,不要像他父亲一样,没个正形儿,喊人把伯玉垒请来,看他有无意见。
老丈人选的名字,伯玉垒就算有意见也得烂在肚子里,况且他觉得这是唯一一次,老丈人跟自己心有灵犀,名字就这么定了。
名字有了,老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立身、立言地叫着,那欢欣,就像新穿了一身喜欢已久的华服。
林家把两个小外甥接过去,就不送回来了,一个多月过去了,伯玉垒跑去老丈人家接,回复说再等等;两个月过去了,又去接,说等过了六个月,好带了,再送回来;六个多月过去了,伯玉垒又去接,这回,大门都不让他进了。
伯玉垒直接翻墙进去了。
林明德大骂伯玉垒四六不懂,说,孩子跟着他,既享不了福,又学不了东西,现在,这俩孩子就跟着他们林家,长大成人再回伯家。
伯玉垒想到璇玑的死,火气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内院去找孩子。
玉衡听说妹夫跟爹爹吵起来,赶过来劝解。最后,双方达成一致,立言由姥姥家抚养,孩子所需一应物品,吃喝穿戴,都不要伯玉垒管,立身由伯玉垒带回去,还是由丫鬟暗红跟过去照顾。
秦金莺也放心不下,觉得玉垒粗心,她把立身带到自己身边。她对玉垒说,自己虽说是伯母,其实按血缘关系,是姑妈,自己的一双儿女都长大了,带一个小娃娃,轻车熟路,尽管放心。
伯玉垒把璇玑生产前亲自做的小衣服,拿了一包袱递给秦金莺,他眼含热泪,深情地喊了一声:“姐姐!”再说不出话来。
伯玉垒本想等两个孩子生下来后,重开酒槽坊,给老丈人看看,自己并非不能创造财富。然而,孩子生下来了,璇玑却与他阴阳相隔,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神来,呆在家里,就觉得特别安静,非常安静,异常安静。他无法抑制地思念璇玑,看到床幔上的刺绣要想起璇玑,看到石磨盘要想起璇玑,走到院里看到簇簇鲜花也要想起璇玑。思念,可怕的思念,如影随形,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伯玉垒想找事情做来分散注意力,他取出酿酒秘方,一遍一遍地看,他酿了两瓮好酒,一瓮桂花酒,一瓮杏花酒,埋于外院南墙根底下。
突然有一天,他想到了在秦岭遇到的世外高人,掐指一算,两年多了,老先生算的果然对,现在尘缘已了,是时候去拜师了。他把酿酒秘方锁在一只小巧木匣里,藏于磨豆腐的磨盘眼里,让小厮、老妈子都到哥哥伯玉堂家干活,告诉两个小厮谁都不要动那个石磨盘。然后找了把铁将军锁门,直奔秦岭去了。
一去五年,他跟着师傅学武功,学算卦、天文、地理、医药、算术,还有射箭,与世隔绝。
五年后的一天,师傅把伯玉垒叫到身边说:“徒儿该下山了。”
“徒儿愿意长伴师傅左右。”
“你还有责任未尽,你已为人父,要回去养育两个孩子。为师能教你的已全部告知,以后能达到什么境界,全靠你自己领悟修行了。其他还有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现在不能教你,否则不但无益反而于你有害。你走吧,没有入世磨炼,永远是小隐隐于山林。此次下山之后,当你不再迷恋武功,不再思念璇玑,自我反省,寻求改变后,再来找为师。好好教育立身、立言成才。你走吧。”师傅端坐石台,盘腿打坐,双手结印。
伯玉垒朝师傅噗通磕了仨响头,眼含热泪转身下山。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伯玉垒回到家中,发现情况大变。
伯玉堂跑到五台山当和尚去了。
秦金莺带着金银细软,携一双儿女还有立身回到了娘家。
当年的小厮们、老妈子也都曲终人散,不知所踪。
房子被翻新了,石磨盘垫了地基,酿酒秘方没有了。
他无能为力,欲哭无泪,几欲发狂。
他一直找到金莺娘家,也就是姨妈家,想把立言接回来,无奈孩子跟伯母建立了深厚感情,立身哭着闹着,不肯跟伯玉垒回去,秦金莺也哭天抹泪舍不得。
伯玉垒只得时不时过去看看孩子,给点钱,买点东西。
伯玉垒又去看立言,立言也不愿意跟爹爹回家,非但如此,他还有点瞧不起父亲。
林明德吹胡子瞪眼,说立言以后在林家成家立业,不用伯玉垒费心,伯玉垒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伯玉垒说,立言姓伯家的姓,就该由伯家管。
林明德说,跟着伯家有什么好,只靠那点田租度日,别无其他收入,没钱哪来的眼界,哪有别人的尊重。
伯玉垒气得脸色发白,说:“品味和尊重不是钱可以买来的。”
“没钱还谈什么品味!”林明德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等着瞧,二十年后,看是你养的立身有品味,还是我养的立言有品味。”
“我是不忍心孩子被你毁了,钻到钱眼儿里!祖辈流传下来的话、为人处世的原则、遇事思考方式、处理问题的方法,很多很多,只有我陪着他,慢慢教他,他才能懂。”伯玉垒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瞧瞧,瞧瞧。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传承了你家什么好儿?你爹娘酿酒,你酿了吗?你爹娘挣下大家大业,你快挥霍光了。你个败类,你走,以后再不许踏进林家的大门!”林明德手指玉垒,气得发颤。
林玉衡听到后,又来劝解,他送伯玉垒走出大门。
以后,伯玉垒常住姨妈家,将平生所学,全部教给立身。隔三差五,他又用易容术,半夜到林家,悄悄教立言武功,顺便给他讲祖宗流传下来的金玉良言。
期间,一个偶然机会,伯玉垒晾晒璇玑留下的遗物,从秦金莺还给他的那个红绸子包袱里,发现了酿酒秘方副本。他顿时眼泪横流,越发思念璇玑。
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立身仍不肯回来,立言就更不必说了。两个孩子分别在秦金莺娘家和林家结婚生子,立身家有一个男孩子叫伯雍,一女叫雪梅;立言家有一个男孩子叫伯弘,一女叫凤珠。
立身成婚,伯玉垒花光了所有积蓄。立言结婚,林家举办了盛大的结婚仪式,不收伯玉垒一文钱。伯玉垒心里明白,按照林家的操办规格,自己拿不出那么多钱。他第一次在钱面前,有了深深的挫败感。看着两个儿子谁都不肯回来,还不是因为这边过得不如他们体面!他越来越怀疑,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是错的。
伯玉垒有钱的时候,从没在乎过钱,现在没钱了,才意识到钱还是有用的。曾经心里笑话老丈人拼命挣钱,现在却羞于见到老丈人,没钱没底气啊。
他岁数越大,越喜欢回想往事,曾记得璇玑嘲笑他家里不如娘家有钱,说哪个哪个好东西是从娘家带来的,他还反唇相讥,说她变世俗了,可是,现在轮到自己变世俗了,想接儿孙回来,要修缮宅院,哪里有钱哪!
伯玉垒发愁。想起父亲跟自己说过,老宅子里,西墙根枣树底下,埋有祖宗留下来的宝贝。
伯玉垒晚上背着锄头过去,照父亲所说方位,刨了半人深,足足挖出十罐金子,他取出一半,又埋上一半。
伯玉垒受到深深震撼,祖辈创造财富,留给后代,让子孙能有更多精力读书、思考,更多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而自己,又留给了后代什么?师傅让自己回家,是因为自己身上担着养育孩子的责任,而自己,又给了孩子们些什么?很多时候,考虑的是自己的自由,太自私了!他想起祖训“至真至善多读书,取财有道变中来”,幡然醒悟。
他找来工匠,把空闲的宅子拾掇好,然后才把秦金莺、侄子一家,立身一家都接回来。
伯玉垒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跟衣传广叙述一遍,当然,挖出金子的事情没好意思提。
衣传广嗟呀不已,如听传说。
伯玉垒感叹道,事过境迁,他终于明白,父母对孩子的责任就像宝剑,有两面,一面,要养,为孩子创造物质财富,足够生存,最好还留有富余;另一面,就是育,将家族世代流传的精神,取之精华去其糟粕,传承给孩子。缺了哪一面,这宝剑都快不了。若只养不育,一旦发生变故,孩子缺乏造富能力,极易由富返贫;若只育不养,孩子要浪费精力先自求生存。可是,自己年轻时却只顾个人喜好,追逐自由,没有尽到责任。这可能是一定程度上,责任与自由的矛盾。
第14章 创业难东奔西走()
伯玉垒又说,现在有了一等一的师傅给咱们建了酒池子,又有伯家的秘方,只要大家掌握了制曲和酿酒技术以及泡酒方法,相信不久的将来,聚福堂可以稳坐汉南县白酒行的第一把交椅。
一桌人直喝到深夜,衣家父子才送伯家父子出门。
走到院里,衣传广因为醉意,总觉得路是弯曲的,一脚高一脚低,一会儿左一会右,伯玉垒哈哈笑他,说他走路都走不对了,衣传广不肯承认,一定说伯玉垒走的不对。
惹得立身世琦他们都哈哈大笑。
送走伯家父子,衣传广到得房中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醒来,推门的时候发现有封信,打开一看,是伯玉垒留的。
伯玉垒说,他该完成的责任业已完成。要出外云游了,不用找,合适的时机他会回来的,至于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
立身也收到了伯玉垒的信,信上说,他是立身的父亲,也是立身的师傅,现在就将伯家酿酒秘方交给立身保管,秘方就在立身卧室窗户根里头。肩上的责任同时也移给立身。自己要各处云游去了,放下心中所有执着,四海为家,增长见识,磨炼心性,领悟世间万事万物的奥妙所在,寻求真正的自我。
他同样告诉立身,不要找自己,合适的时机会回来的。
立身赶紧跑到卧室的窗户根去看,果然有一个红绸子包袱,打开看,正是那本秘方,立身眼含泪水,将秘方紧紧捏在手里。
衣传广又腾出四合院的两间,一间给艾举人做卧房,一间教孩子们学习。一时聚仁、继仁、知仁、梨花还有立身家的伯雍和雪梅都来读书。
第二年开始,聚福堂对外卖酒了,可是,因为没有名气,别人也不知底细,前来酤酒的人并不多,至少没有想象中的好。
世琦几个急得嘴上起了泡。
每天衣传广和立身、世琦、世珍四个人一起,跑到聚福堂槽坊的临吉庆街店面外,朝沿路行人喊着:“原浆白酒,清香绵甜;五加皮酒,舒筋活血。十文钱一斤,客官要酤酒吗?请进请进”
四个人卖力地扯着嗓子喊,一天下来,打酒的也没几个。
到了晚上,衣传广去休息了,这三个年轻人还不肯睡,一起琢磨想办法。世琦端着铜烟袋说:“这么下去不是事儿,每天可着劲儿喊,喊来的都是散客,你打一斤,我打五两,顶多的,买一坛子,一共也卖不了多少,还不够伙计们的工钱。”
世珍也说:“是啊,快想办法,家底儿快花光了。咱前几年赚的银子,快花完了。散客得有,大客商也得有。关键得有名气,名气怎么出?咱又没参加过汉南的赛酒会。你看人家汉南第一的福贵成槽坊,每天客人主动找上门,大客商排着队,人家宁可等,也不会到咱这里来。”
立身捏着手里的斗彩梅雀小酒盅,喝了一口酒,说:“咱们三个走出去,不能老守着这个摊子。这样,明天,一人推一个小木轮车,推上酒,三个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卖酒去。没有客流量,哪有生意?”
“对,咱得主动出击,不能被动等客。人最多的三个地方,那就是后桥街,关帝庙,还有老矶石码头。”世琦端着烟袋抽了一口烟。
“好,就这么着,明天我往小木轮车上各贴一张红纸,写上‘聚福堂’三个大字,爹爹守着店面,咱们三个出去卖酒,一人两小瓮,不卖完不回来。”世珍倒背双手,摸着辫稍,在屋里边走边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月亮还挂在天边,立身、世琦和世珍就准备好了,一个人推一辆小木轮车,推着酒,带着舀子,分别往后桥街,关帝庙和老矶石码头卖酒去了。
牧童跟着世琦,一边卖一边吆喝。不一会儿,就围拢了一群人来,这些人本来是要往隆德利以及钱生益去打散酒的。牧童一看这些人提着瓷罐,是打酒的样子,赶紧吆喝:“酤酒啊,酤酒。好酒,一斤只要十文大钱。”
人们一听,一斤只要十文大钱,比其他地便宜不少,赶紧围过来,闻着很香,有个老者凑过来说:“你们是外地人吧?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世琦说:“我们是直隶省人,这酒带有山西汾酒的香味,高粱酿的,劲儿大,不能多喝,倒是舒筋通络,养气补神,不贵,试试看呢。”
大家一听,这个说打一斤,那个打五两。
渐渐地,三个人每天推出去的酒都能卖完,他们试着每人推三小瓮,再也卖不完了。
到了晚上,立身世琦和世珍三个人又一起坐在聚福堂的掌柜房里商量,立身说,关键得有大户,每天每人卖两瓮就是极限了,可是,咱也只是薄利,卖得比别人便宜。
世琦说,要有稳定大户来买酒,一靠质量,二靠交情。别的槽坊的稳定大户,很多都是有多年交情的,不好拉过来,现在拉过来的都是散客。这样,我们三个人,明天开始,只留两个人出去推着木轮车卖酒,剩下一个人,带着伙计和礼物,去拜访各个大户,咱们确定几个大户名单。
几个人一起拟了个名单,包括后桥街的临江楼、妙手春药铺,关帝庙附近的淮扬菜酒楼,纸伞夏侯伞家,绸布庄等等。
第二天,世琦和立身跟往常一样推着小木轮车出去卖酒,世珍带着牧童和一个伙计,抬着礼物去拜访后桥街的临江楼和妙手春药铺。结果人家都不肯收礼,临江楼说,平时都是买的兴恒昌家的酒,口头协议,不好更改进酒的槽坊。世珍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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