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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钵传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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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传广又交代几个可靠仆人,守家护院,告诉他们,外人问起,就说访亲去了。

    万事俱备,衣传广找来镖局护送。一家人全部穿着朴素,女眷不施粉黛,一路南下,沿路声称姓刘。

    走到半路,遇到前期找世瑜的人返回,说没有见到瑜三爷踪影。衣传广见此人不太上心,便给了银子,打发他回去,带领车队继续向南。

    途中,与世瑜偶遇,于是又买了些吃穿用度物品,一路同行,队伍越发壮大。好在一路平安无事,两个多月后,一大家人到达汉南。

    一下船,已有人接着。伙计飞奔回去给大东家报信。

    世琦已另买了一处宅子,还是在老矶石码头附近,和美巷,让世瑜、世瑛两家居住。一接到伙计报信,世琦、世珍放下手里的事情,飞奔到码头来了。

    他们回到世琦住的宅子,厨房已摆上丰盛的酒宴,一家人欢喜异常,难得全家团聚。

    衣传广见大厅的摆设变了样,家具器皿都很奢华,大厅正对大门,摆一张紫檀木雕灵芝纹长方桌,桌上两边各摆一个退思堂款的青花竹石芭蕉纹赏瓶,桌正中两个青花缠枝花卉纹八角烛台,烛台两边有素三彩花果纹图盘。东西山墙都是一对红木嵌螺钿理石太师椅配同款木几,椅子边框和扶手上透雕梅花纹,有束腰,面下装透雕花纹牙子,直腿外翻虎蹄。

    衣传广边看边摇头,对世琦说了句责怪的话:“要是店里摆这么好的东西撑门面,有粉都往脸上使,可以理解。家里摆这么好的,就没必要了。你们要知道,过日子不是给别人看的,赚干净钱,选择跟自己财力相当的生活方式。”

    世琦、世珍点头称是。

    青子赶忙过来给主子见过礼。青子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络腮胡子,虽年纪不大,三十出头,但做事利索,头脑灵活,记性又好,人又可靠,深得世琦兄弟俩信任,衣传广这次带青子来,是让他做衣宅的管家。

    衣传广看子孙满堂,人丁兴旺,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立身呢,怎么大半天没见到他?”

    “哦,立身叔带着家人去郊外赏花了。”世琦回答。

    衣传广见正厅的八仙桌上,摆着一罐打开的竹叶青酒,满屋飘香,精神为之一振,吩咐仆人赶快倒酒。

    一家人正吃得开心,忽然一个伙计气喘吁吁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老爷,东家,不好了,码头被人占了。送粮的船被堵住了,上不了岸,要运的酒,也走不了,我们的伙计还被打了!”

    衣传广父子几个闻声急匆匆走出屋,只见一帮人架着几个浑身是血的伙计进了院,十来个受伤的伙计嚷着骂着跟在后边。再后边,几个人推着拉着一辆装酒的平板车,车上的酒罐子七零八碎,酒水顺着车沿一路淌下来。

    世琦让青子赶紧从屋里拿金疮药出来,牧童安排他们回各自房间涂药养伤,早有小伙计请了医生来。

    院子里一时人声鼎沸,折腾了个把时辰才算平静下来,世琦询问情况,这才知道,有两条送粮的船被七八条船堵着,没法靠岸。他们要往外运的酒,刚到岸上,就被人毁了,只剩车上那点。打人的全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听口音,都是汉南本地人,二十多个,个个身手了得,口口声声说,老矶石码头是他们的,要把聚福堂打出汉南。

    世瑜、世瑛顿时呆住了。

    倒是世琦老成得多,他想了想说:“青子,你先去了解对方来路,等下回来告诉二东家。世珍,你等青子消息,然后去找北直帮的刘会长,请他出面。现在要紧的是,那两条粮船怎么接应?打手都撤了没?”

    “东家,还没有,我派人换了本地衣裳悄悄盯着呢。”青子回答。

    “好,青子,继续盯着,同时派咱们的十个人假装接货,不断逗他们,他们追,你们就跑,不要正面交锋。再派几条小船从其他码头下水,带能打的人过去,运吃的给送粮的,再引他们从远点的关帝庙码头上岸,就是成本贵些,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东家。”青子下去了。

    世琦安排完,陪着世珍到各屋安抚大家睡下休息,然后愁眉紧锁回到正房跟父亲、兄弟商量以后的对策。

    父子几个正在满脸愁容之际,忽听到院里一片喧哗。

    几人以为又出了什么差池,忙挑帘子往外看。

    这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

    只见院里满满五车粮,伙计们忙着往下卸,一个四十多岁的精瘦小老头,没戴帽子,拖着长长的辫子,穿褐色绸布小团花马褂,石青色绸裤,裤脚扎起,脚踩黑缎面宽口鞋,叉着腰,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看背影,像是伯玉垒。

    此人正是伯立身,世琦兄弟几个赶紧过去施礼。

    “呦,衣老哥,可把你你们盼来了!瑜三爷、瑛四爷,免礼免礼。快请我喝口好酒解解渴。”立身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往屋走。

    世瑜端上竹叶青酒,立身接到手里一饮而尽,说:“再来。”

    立身连饮三杯。

    衣传广问:“你不是在赏花,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是有人搅局嘛,小喜子一给我报信,这花就赏不下去了。我紧赶慢赶,刚到岸边就发现有人嘚瑟。那帮臭小子,还摆谱。我一过去先撂下仨,后来呼喇一下子全把我围住,围住我也不怕呀,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样的再来二十个也不是我对手。得,真不禁打,没半个时辰,那帮龟孙子,全跑光了,这不,我们就把粮船接上岸,粮食全运回来了。”

    世瑜听得一吐舌头,说:“叔哎,您真是活菩萨!”

第17章 赴酒宴双方博弈() 
“我要是活菩萨就不生气了!”立身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为刚才的事情动气,不值得,叔。”世琦又递过来一杯酒。

    立身摆摆手说:“不喝啦。”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豆清釉花小酒盅,咔嚓放到桌上。

    大家看他的酒盅换了,就知道不好。

    他解释说:“那帮崽子还轮不到让我生气,我气得是我们家的猫,从我书桌上蹿过去逮老鼠,一下子把醉梅酒盅撞翻了,摔成了八瓣儿。”立身瞥了瞥嘴,“我要揍那只猫吧,又于心不忍,不揍它吧,又出不了心中恶气,就把气全撒在刚才那帮王八蛋头上了。”

    衣传广刚想拿“物有成住坏灭”这句话来劝他,听到他最后这句话,不由大笑起来。

    虽说气是撒了,但立身拿着新酒盅,不管怎么在手里转换,就是找不着以前的感觉,总觉得别扭,一别扭他就浑身上下不自在,一不自在就心情糟糕,心情一糟糕就想出来走走。这不,立身在汉南县到处溜达。

    不大一会,青子回来了,走到世珍那里,轻轻耳语。

    世珍听后对大家说,抢占码头的事情,是隆德利指使的。

    世琦和立身他们一合计,让世珍赶快去拜访直隶帮的刘会长。

    刘会长五十多岁,在汉南三十多年了,是个老江湖。跟世琦他们是同行,经营一个兴恒昌酒槽坊,排名汉南县第二。

    世珍到得刘会长家,递过手贴,门房请进。刚一进远,刘会长就迎出来了,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精神抖擞,走路生风,头戴黑色瓜皮小帽,穿一身月白缎素色长袍,外套织彩八团庆寿灯笼纹棉褂,一双丹凤眼,两道大浓眉,见到世珍抱一抱拳:“珍二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世珍紧走两步,拱手还礼:“刘会长,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刘会长一直把世珍让到大堂,分宾主落座,丫鬟端上茶。世珍说起聚福堂的难处,说已经查清楚,那帮打手都是隆德利请来的,想请刘会长帮忙跟花利仁说情,只要能和平相处,让一些利也是可以的。

    刘忌盈听罢皱一皱眉说:“花利仁最是老奸巨猾,根底深厚,现在还是汉南本地帮的会长,他要想闹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世珍听到刘会长这样说,不由得心头一紧。

    接着又听刘会长说,他写一封信,马上派人送给花利仁,约他这个月十五晚上,到后湖的临江楼茶馆喝茶赏月,请他务必赏脸。

    送信之人很快回来了,告诉他们说花利仁满口答应下来,说绝不爽约。

    世珍心里打着小鼓从刘会长那儿回来,跟世琦和立身讲事情的经过。他刚坐下不久,椅子都还没坐热,牧童慌里慌张来报信,说有一伙人推着车子来,说是送粮的,不由分说停到门口,用刀划开袋子,里头全是屎粪,奇臭无比,打酒的、趸货的都跑了,买卖都没了。

    世瑜站起来,咬牙切齿问牧童:“确定还是之前的那帮打手?还是花利仁家的?”

    牧童点头称是。

    世琦着急得在大厅踱来踱去。

    世瑜急得一跺脚说:“大哥,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找花利仁去。”说完往外就走。

    被立身一把拉住,说:“你一个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光天化日之下,他花利仁还敢把我吃了?”世瑜怒气冲冲。

    “比把你吃了还厉害!花利仁我太了解他了,面善心恶,黑白两道通吃,在汉南,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立身两眼冒火。

    “那我们就坐以待毙吗?就等着他把我们揉成掌心的面团!”世瑜气得一甩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世珍想了想,自言自语一样,说,感觉这不是花利仁的风格,聚福堂刚开始那几年,他没有什么动作,现在聚福堂壮大了,他反倒要碰硬,聚福堂抢了他哪个地盘的生意呢?

    最后,世琦决定亲自到隆德利去走一遭,先打探下口风。

    世琦带着牧童到隆德利门口,递上拜帖,不大一会儿,门房就来传话说,花老爷有请。

    牧童随世琦进正房,递上礼盒,盒里是一对上等山参。

    “哦,大东家,哪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花利仁堆起满脸笑容。

    “老爷,在下有礼了!世琦还是当初在隆德利做伙计的世琦,世琦对老爷的知遇之恩永记在心。因事务缠身,疏于拜访,特来请罪。”世琦恭恭敬敬。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我现在不是主雇关系,不要见外,我们平起平坐。”

    花利仁假惺惺地拉着世琦的手。

    “老爷,不敢当。本来有从广州运来的上等五加皮,夹在运粮船里,要送给老爷,不巧前几天运粮船被堵,打斗中落入水里,礼物也丢了,人也伤了。”世琦故意不露声色地说。

    “啊,谁这么大胆包天!”花利仁假装关切。

    “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更绝的,把大粪堆到聚福堂门口,买家全被臭跑了,世珍他们在家心急如焚。街上很多人在传,说是隆德利家派的人,要把聚福堂赶出汉南。我是绝不会信这些传言,简直就是诬蔑老爷的人品。”世琦边说边瞧花利仁的脸色。

    “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花利仁绝不会用!何况是对你们。”花利仁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不过,老爷,街上很多人传,说是少东家干的。我当然是不信的,过来说这些,是为了老爷的清誉。”

    花利仁怔了一怔:“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到处散布谣言。我这就派人去问这个不孝子,就喜欢背着我惹是生非。要真是他,让他给聚福堂负荆请罪!”

    “老爷,可不敢当。不敢多打扰您,我这就告退。”世琦告辞。

    花利仁一直送出内院才返身折回屋内。

    念世琦前脚走,花利仁后脚就把儿子花满楼叫过来了,问他打人和泼粪的事情。

    花满楼一脸的满不在乎,说就是自己派人干的,看着聚福堂一天天成气候,这样下去,早晚是个强劲的竞争对手,爹爹肯定也早就觉得聚福堂是个隐患,儿子干脆先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

    花利仁把收到刘忌盈请帖,本月十五临江楼赴会,以及刚刚世琦来访的事情跟花满楼讲。

    爷俩在屋中低声商量了很久,到午饭时分,才拿定对策。

    衣家父子愁眉紧锁,焦躁不安,请人去找打手,准备训练一支自家护卫队。

    立身反倒没事人一样,天天该喝酒喝酒,该赏花赏花,有时带着儿女到聚福堂去转转。

    立身的媳妇赵太太,现在忙得很,因为他们的儿子伯雍,今年冬天要娶亲了,她在家里张罗东,张罗西。

    眼看到了十五晚上,一群人集聚临江楼上。

    整个二楼都被世琦包下了,本来喧哗热闹的所在,变得安静异常。

    在雕花木栏杆旁,摆着一张川瘿镶心酒桌,桌上放一个梅子青执壶,四个素三彩梅花纹酒杯,素三彩海马纹碗。桌中央一个五彩仙鹤纹花果大碗,盛着银杏鸡汤,大碗周围一圈,摆着一色三彩花鸟纹盘子,都是各色菜肴。桌子一边坐着刘忌盈,对面是花利仁,另两边是世琦和花满楼。

    立身不肯来。世珍、世瑜、世瑛和黑压压一群打手站在刘忌盈身后,对方也有一群彪形壮汉站在不远处,脸上杀气腾腾。

    整个楼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能听到挂在柱子两侧的翠绿丝幔,随风轻飘的簌簌声。

    刘忌盈亲自给花利仁满上酒,笑着打破僵局,说虽然他是以会长的名义,来请花会长议事,但大家还有一重关系,那就是白酒同行,而且是互利共赢的同行。从他踏上汉南这片土地,涉足白酒行业起,从未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为了这些他也要敬花老爷一杯,先干为敬。

    花利仁也恭恭敬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忌盈又说,苏东坡作词曰:“人有悲观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所以生意上有竞争,有误会,都是正常的,说到底,大家做的是生意,为的是利,不是做慈善。但如何取利,这里头大有文章。利取得好,取之有道,长长久久,没身不殆。

    花利仁不说话,脸上带着凝固的笑,等着他说下文。

    紧接着,刘忌盈说起聚福堂,粮船被堵,酒送不出去,门口被人堆粪,没人敢买酒,此次把花会长请来,是想请花会长帮忙查明,是哪家在从中作梗,好从中调和。

    花利仁狡猾地笑笑,说刘会长安排鄙人去查明哪家,那就是直指汉南本地帮,未必不是你们直隶帮做的手脚啊,又或者刘会长您已知道是谁了,请不吝赐教。

    花利仁真不愧是花利仁,一下子将球踢了回来,还杀了一个回马枪。

    刘会长心中暗暗叫好,脸上不动声色,他慢慢地说:“花会长,在下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仓促地把您请来。其实是谁干的,聚福堂也不太关心,我更不关心,聚福堂在意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聚福堂能够平平静静卖酒。我在意的是,我的乡亲在汉南平安过日子,也给汉南纳税造福百姓。”

    花利仁听罢,竖起大拇指,说:“刘会长高,真是高!花某佩服地紧,回去之后,马上派人调查,不过,至于查得到,还是查不到,管得住,还是管不住,现在不好说,也不敢轻易打保票。”

    刘会长一听,心里犯嘀咕,花利仁这个老狐狸,说的话等于没说。今天这茶白喝了,一点问题没解决呀。

    这时有小厮悄悄进来在花满楼耳边低语,花满楼听后一惊。

第18章 应怜闺中儿女情() 
花满楼脸色煞白,刚想跟他的父亲说什么,这时楼下一阵骚动。

    大家扭头往楼下瞧,只见立身拽着一个黑脸壮汉从楼梯口拐进来,把这人往桌前一推,那人踉跄几步后,站稳。

    “说,是谁指使你往聚福堂门口堆粪,在老矶石码头砸酒、堵船。咱们现场指认!”立身声色俱厉。

    花满楼看了这个黑脸壮汉一眼,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了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悄悄弯了腰,转身,趁人不注意,轻手蹑脚往楼梯口踅,不期被立身逮个正着:“少东家,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所有的目光都从壮汉身上转移到花满楼身上。

    花满楼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硬挤出笑容来:“我,我,出恭,哎,出恭,呀,肚子疼。”

    “就是花少东家派我去的。”黑脸壮汉说话了。

    “哎,你不能乱咬人啊。我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派你干啥去了?”花满楼也不肚子疼了,直起腰来,手指壮汉。

    “少东家,就在贵府后花园,上月底一个晚上,让我劫堵给聚福堂送货的粮船,打碎他们的酒。因为粮船没堵住,没完成少东家命令,往门口堆粪是我让兄弟们干的。”黑脸壮汉虽勇猛,但说话时脸上露出憨厚的表情,让人觉得很可信。

    “我不认识你,大家别中了聚福堂的奸计,立身这是栽赃陷害!”花满楼急中生智,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脑筋转得快。

    “这才是死到临头还嘴硬。拿证据来。”立身对壮汉说。

    只见这个汉子说:“我手绑着,请老爷代劳,就在腰上褡裢里。”

    立身探手进去,摸出几张银票来,挨个走到花利仁、刘忌盈、世琦面前,给他们瞧银票上隆德利的戳记。

    “银票能说明啥?我们家银库前几天被盗了,这可是抓住凶手了!”花满楼还在狡辩。

    “这是你给的定金,银票一千两。事成之后,还有四千两,他们就是奔着你那四千两,才给聚福堂堆粪的。”立身眉毛上扬。

    “胡说八道!哦,我是说,是说他胡说八道!”花满楼手指壮汉,脸冲立身。

    “不要吵了,伯老爷您请坐。”花利仁眼看不好,满面堆笑,拱着手让立身坐。

    立身愤愤地看了花利仁一眼,哼了一声,说:“东家,看在主仆一场份上,我说这句话,请管好你的儿子!”

    “误会,肯定是误会!”花利仁拍着立身的肩膀,让他往桌旁坐。

    “算了,我们在商言商,不管是不是误会,借此机会,好好谈谈。大家都是同行,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可把事闹僵了。白酒槽坊里头,汉南排第一的就是李富贵老爷的天贵成槽坊,他们也没把汉南的生意做完吧?咱们今天畅所欲言,自己需要什么,希望别人怎么配合,都把话说到明处。谈的拢,就把人放了,下不为例。你们看意下如何?”刘忌盈站起来问世琦和花利仁。

    世琦点点头。

    花利仁这时心里已经服软了,也表示同意。

    “大家相互竞争,也相互学习,这样才能把白酒技术推向进步。关键是,互不侵犯,咱们要制定规则。先看你们都有什么要求,隆德利先说吧。”刘忌盈发话。

    “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花家的地盘不被侵占。五彩街西半边,正湖街全街,珍珠街全街以及其中的各条小巷,都是花家的销酒范围,别人不能擅自送酒,不能从我们这里拉走客人。还有,不能模仿花家竹叶青酒的味道,你们做你们自己特色的,我管不着,但是要模仿我家的,以假乱真就不行。”花满楼没等父亲开口,就急不可耐说了一大堆。

    花利仁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不好再说什么,只有频频点头。。

    “要是你说范围内的商户,主动要买我们聚福堂的酒怎么办?”世琦抛出疑问。

    “让他们自取呀。”花满楼翘着二郎腿。

    “少东家,按我的理解,划地盘更易起争执。到时怎么分辨是客人自己要买聚福堂的酒,还是聚福堂主动低价邀客人来买?”世琦义正言辞。

    “确实有不妥,如果那样,就埋下剪不断理还乱的隐患。难道说天贵成附近,你们隆德利就不能送酒了?”刘忌盈喝了口茶。

    “客人掏钱买酒,谁家的好买谁家的,你还能管着人家口袋里的钱?这说不通。地盘确实不能划。但是这酒价、粮价和码头,咱们得有个说法,不能恶意降价抬价,得相互持平。谁家用哪个码头运酒接粮,也得好好分一分。”花利仁毕竟老道,他不慌不忙点上烟斗。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终于商定,每种酒价、粮价都要持平,上下不超一钱;粮食紧张时,任何一家不得单独买断粮商的粮食;码头要按日子、按时辰使用等等,事无巨细,全部由世珍誊写好,大家按了手印。

    立身给那个黑脸壮汉松了绑,放他出去,花满楼把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

    刘忌盈和花利仁约好,各自召集本帮同行,要求大家都遵守这些约定,然后尽欢而散。

    回到家,世琦将事情经过告知父亲,衣传广长吁一口气,说:“人生险恶,大家要学会保护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世琦,你们兄弟几个要分好工,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和立身一起,同心同德,一起创业。”

    兄弟几个点头答应。

    到年底,立身坚决拒绝按惯例抽取一半分红,他一定要按人头分,双方直吵得头发根竖起,立身要打世琦,最后才按立身所说,每人一份。

    立身的儿子伯雍成了家,娶的是汉南本地富户绸布庄东家欧阳明的女儿,叫欧阳惠。

    婚后夫唱妇随,甚是恩爱,伯雍与世琦的儿子聚仁一起玩的时间明显见少。

    立身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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