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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太小,王爷太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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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侍卫有些犹豫道:“但是珍月郡主身份尊贵,属下实在不敢”
“珍月郡主身份尊贵自是一根汗毛都不能动的,难道她身边的下人也都个个金贵动不得吗?”马瑞林冷声道。
瞧那起子侍卫仍旧一脸为难,马瑞林的表情更严肃了,声音也更沉了:“安乐郡主乃是堂堂北狄嫡公主,又是当今万岁亲封的从一品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就这么被人欺负到了家,你们竟都巴巴看着不管?若是万岁爷降罪下来,难道不会治咱们巡防营不闻不问之罪吗?”
“是,属下遵命!”一众侍卫忙得躬身领命。
康亲王府
珍月郡主甫一回到王府,康亲王妃就忙得跟着进了女儿的闺房,她一边关上了房门,一边急匆匆问珍月郡主:“怎么样?安乐郡主可有过来的意思吗?”
珍月郡主一边坐到桌边倒了杯凉茶喝了,一边对母亲冷声道:“我好说歹说,那贱婢非但不领情,竟然还带着阖府上下的小厮下人打了出来,不但连门都不让我进,还当着满大街的人对我们康亲王府冷嘲热讽,说哥哥有脑疾,我说是个睁眼瞎,说自己即便是铰了头发做姑子,也定然会不嫁入我们康亲王府。”
“我们一片真心实意求娶她入府做世子妃,我都豁出去这张老脸进宫跟皇后抢人了,她竟这般不识好歹,当真是给脸不要脸,”康亲王妃脸色难看,也给自己到了杯茶,手指摩挲着茶杯,嗤笑道,“你去闹一闹她也好,我倒是看经过这么一通闹,太子还愿不愿意娶她做太子妃。”
珍月郡主牵了牵唇,得意一笑:“现在只怕是满京师都知道这位安乐郡主乃是个泼皮破落户,太子怎么可能还会娶她?我看不光是太子,但凡是大荔有点头脸的贵子也没有谁愿意娶她的,谁能丢得起这个人?”
“她既是不这么不愿嫁入咱们康亲王府,那所幸就谁都别嫁了,”康亲王妃讥诮一笑,好整以暇道,“要不然她也不必再留在这世间了。”
“娘亲说的是,既是咱们得不到的,那就算是毁了也不能留给旁人,”珍月公主附和道,一边又问康亲王妃,“对了,那个高丽小贱蹄子这两日还安分吗?”
康亲王妃轻蔑一笑:“不能更安分了,老老实实地在后院抄写女论语,连房门都不敢出。”
“她也是算是个乖觉懂事儿的,”珍月郡主点点头,抿了口茶,又道,“只是娘亲,也不能太过苛待了她,到底她还是高丽的公主,到底日后咱们还有用得上高丽皇室的时候,都道是见面三分情,若是到时候那小贱蹄子在高丽皇上面前扮酸抹眼泪儿的,那可怎么好?千万别因那小贱蹄子耽误了父皇的大业。”
康亲王妃道:“你放心,这分寸为娘还拿捏得住。”
“如此就好了,”珍月公主点点头,又忽然着急问,“哥哥可还好吗?”
“每天只喝半碗稀粥,这能好吗?我刚才过去瞧了一眼,你哥哥的眼睛都陷下去了,脸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瞧着竟真是去了半条命似的,都要心疼死为娘了,”康亲王妃叹息着,一脸心疼,“也不知道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一次瀚儿真是受苦了。”
珍月郡主安慰康亲王妃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哥哥如今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康亲王妃叹息着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景仁宫。
“简直胡闹!”鹿明巍猛地把筷子拍在了饭桌上,“康亲王府也太放肆了!”
徐氏也是一脸难看得很,她放下碗筷,冷着脸问跪在地上的侍俾:“你刚在说的都是真的?珍月郡主真的去端慧和硕公主府大闹了一通?”
那侍俾忙道:“回娘娘的话,外头疯传康亲王府小世子相思成疾,珍月郡主这两日去了端慧和硕公主府好几次了,想请安乐郡主去王府见一见世子,以解世子的相思之苦,但是昨日安乐郡主自称养病推辞不见,不想今日珍月郡主又去了,派人不停敲门,后来安乐郡主忽然出来了,许是太生气了,当场就鞭笞了珍月郡主的一个侍俾,又与珍月郡主在府门前大吵了一通,后来巡防营闻声赶来,珍月郡主不好再多逗留,这才回了府。”
徐氏气得咬牙切齿,对鹿明巍恨恨道:“万岁爷您是知道的,臣妾一早就选定了安乐郡主做岳儿太子妃的,这康亲王府明知此事,却还这等放肆,也是因康亲王府的高丽公主厮闹一事,万岁爷不得不推迟赐婚的旨意,如今好不容易事态平息了,他们康亲王府又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外头说什么的都有,安乐郡主这个太子妃怕是做不得了,算起来,这事儿前前后后竟都怨康亲王府,臣妾实在气不过,还请万岁爷降罪康亲王府。”
“康亲王管家不严,实在当责罚,”鹿明巍脸色也是难看,顿了顿,却又道,“只是如今世子卧病,气若游丝,王府就这么一个嫡子,他们夫妇也是一时心疼儿子才做出了这等糊涂事,也算是爱子心切,情有可原。”
徐氏急道:“难道万岁爷就打算这么放任不管了吗?”
鹿明巍叹息道:“太后因为世子卧病一事忧心不已,成日吃睡都不安稳,这时候若是再惩处康亲王府,太后怕是又要病倒了。”
徐氏一肚子的火发不出,喝了两口茶才闷声道:“皇上为了太后不肯惩处康亲王府,臣妾理解,但是难道就要这么让太子平白受这天大的委屈吗?”
“魏氏不是要临盆了吗?”鹿明巍忽然道,“魏氏是右相嫡孙女,魏是一族乃是世家名门,魏氏自然也算得上是贤良淑德,这个太子妃原也是做得的,如今又即将诞育东宫长子,正一正位分也是应当。”
“可是万岁爷”徐氏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却被鹿明巍又截住了话头。
鹿明巍沉声道:“朕知道皇后素来不喜魏氏,但是魏氏到底是右相的嫡孙女,朕当初是为了太子的前程着想,所以才指的这门婚事,如今若是因魏氏不能正位而让右相和太子之间生出嫌隙,对太子自是不好,能迎娶北狄嫡公主自然是锦上添花,却也不能因此就不顾惜眼前人了,若是顾此失彼,那也实在算不上明智之举,皇后乃是太子生母,应当为太子前程着想才是。”
第58章 故意为之()
徐氏只得僵着脸道:“是,臣妾明白。”
宁郡王府
书房。
杜衡小心翼翼地看着鹿知山的脸,当下低着头把自己的呼吸声又压低了三分。
“将军,巡防营的马统领已经在端慧和硕郡主府周围安排了人保护安乐郡主了,”杜衡把茶杯推到鹿知山面前,小声道,“像今天珍月郡主大闹和硕公主府的事儿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您尽管放心就是了。”
鹿知山沉着脸,道:“康亲王府那边摸清了吗?康亲王世子当真是卧床不起了吗?”
杜衡忙道:“是是是,康亲王世子已经卧床半个多月了,人都瘦了大半了,太医都已经换了好几拨了,连秦太医都去了,却始终不见起色,听闻康亲王妃成日以泪洗面,今日还入宫求皇后给世子赐婚,看来世子的确病得不轻,以至于康亲王夫妇连皇后和太子的脸面都顾不上了。”
“王妃进宫抹泪装可怜,珍月郡主却来公主府撒泼,这一对母女倒是有意思,”鹿知山冷哼道,顿了下,又问道,“那康亲王呢?他如今又在做什么?”
杜衡道:“启禀将军,康亲王除了五日前进宫面见了一次太后之外,就再没有出过王府。”
鹿知山嗤笑道:“太后素来最是溺爱康亲王这个老来子,有他这么事先在太后面前备了案,也难怪王妃和和郡主敢这么肆无忌惮。”
杜衡蹙眉:“将军的意思是王妃入宫面见皇后,以及珍月郡主去和硕公主府撒泼都是康亲王授意的?”
“康亲王妃乃是名门之后,素有贤名,她就算再疼爱世子也不会胆子大到入宫和皇后当面抢人,再说那珍月郡主,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又是千尊万贵的郡主,难免骄矜了些,冒失可能会有,冲动之下做了出格的事儿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接连两天都到端慧和硕公主府撒泼,那就不可能是一时冲动了,”鹿知山摩挲着手下的茶碗,“难道满京师都传遍了的事儿,偏生这期间王爷和王妃都不曾听闻过珍月郡主的作为?但是为什么珍月郡主第二日又敢找上了端慧和硕公主府,反倒气焰更加嚣张了,可见是得了王爷和王妃的默认和纵容。”
杜衡纳罕不已:“可是王爷和王妃为何要纵容珍月郡主的这般狂狈行径?纵使是为了世子的身子着想,真心想求娶安乐郡主,但是也实在不必用这等手段来强迫安乐郡主,如今因珍月郡主的粗鲁行径,让端慧和硕公主府和康亲王府一日之间交恶,安乐郡主甚至当众放言,说是宁愿一生青灯古佛也断断不愿嫁入康亲王府,难道这样的结局王爷和王妃竟然没有想到过?”
“说不定,这就是王爷和王妃想看到的结果,”沉默半晌,鹿知山沉声道,“自年初高丽公主入宫闹事儿以来,安乐郡主就被牵扯进了康亲王府的內帷之事,这大半年来世子屡屡做出不得当的举止,惹得京师流言蜚语不断,安乐郡主对康亲王府处处退避三舍,等到了世子相思成疾之后,郡主贤名更是被他牵累,郡主自是对康亲王府深恶痛疾,康亲王府自然也瞧了出来,明知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却还接连做出这连串失了体面的事儿来,看见是故意而为之。”
杜衡皱眉不解:“那他们到底图的什么?”
是啊,他们到底图什么?
把一桩不上台面的后宅事儿闹得满城风雨,上至天子下到贱民,逼得皇上可能不得不放弃安乐郡主这个太子妃的绝佳人选,也气得安乐郡主当着这许多人面破口大骂失了形象
鹿知山摩挲着茶杯,目光深沉:“他们不愿看到安乐郡主嫁入东宫。”
“这这这这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吧?康亲王府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子娶亲又管他康亲王府什么事儿?”杜衡更是张口结舌,忽然震惊道,“或许他们不是想阻止太子娶亲,而是不希望太子迎娶安乐郡主,但是他们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
鹿知山抿了口茶:“安乐郡主,乃是北狄嫡公主,北狄大汗如今病入膏肓,能不能撑到年底都是个未知数,眼瞅着安乐郡主的弟弟就要继承大位,若是太子娶到了安乐郡主,那岂不等同于太子娶了整个北狄?”
杜衡沉声道:“康亲王有野心,经过这么一通闹,安乐郡主自是难成太子妃,若是随了他们的意,安乐郡主当真嫁给了世子,那康亲王府竟娶进了北狄、高丽两国公主,康亲王若真怀揣祸心,到时候北狄和高丽自然鼎力相助。”
鹿知山抿了抿唇,缓声道:“杜衡,你还记得三年前不仁子爵府的那场大火吗?”
杜衡点头:“属下自然记得,只是将军怎么忽然提到了那场大火?”
“我当时就觉得那场大火来的蹊跷,还有那个被杀的道士,这时候想想,总觉得和康亲王府有关联,”鹿知山缓声道,“你且照着这个思路去查一查吧,说不定能查出些好东西来。”
杜衡点点头:“是,属下遵命。”
两人正说着话,宋福忽然挑着帘子进来了,一脸焦急道:“郡王,安乐郡主刚刚骑马入宫了。”
鹿知山蓦地站了站了起来:“她一个人出的门?可有人跟着吗?”
宋福忙道:“回郡王的话,有巡防营的人暗中跟着了,刚才也是巡防营的人来府上告之此事的。”
“她入宫闹一闹也好,也省得康亲王府的人再过来放肆,”鹿知山坐了回去,一边吩咐宋福,“吩咐厨房,今儿晚膳多准备几道郡主平素爱吃的糕点和饭菜,等郡主从宫里回来了,就请郡主过来用膳。”
“是,奴才这就去办。”宋福躬身退下。
杜衡含笑道:“安乐郡主这个时候入宫闹一闹的确不错,委委屈屈憋在府里生气,的确不是郡主的性子。”
太和殿。
偏殿。
鹿明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穆南枝,他的头都大了,他这个年纪的,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十七八岁、花骨朵儿似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地抹眼泪,更何况他素来就很疼爱穆南枝,年年围猎场上,他都会多关注穆南枝两眼,这时候被穆南枝这么一通哭,简直被闹得没脾气了。
首领太监赵如海忙得过来劝慰穆南枝:“安乐郡主,您快别哭了,万岁爷可心疼着呢。”
“万岁爷才不心疼臣女呢,若是万岁爷心疼臣女,臣女也不会受此大辱了,”穆南枝哭得更伤心,她拉着鹿明巍龙袍的下摆,自下而上泪眼朦胧地看着鹿明巍,“舅舅,臣女自幼来大荔,除了舅舅再没有别的亲人,臣女敬重舅舅,一向谨小慎微,就怕稍稍出错,累及舅舅的英明,所以,这大半年来,虽然那康亲王府屡屡冒犯臣女,但是臣女却也都忍了,但是这两天,臣女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舅舅,您是没看到,珍月郡主她是怎么敲臣妾家的门,”穆南枝哭得肝肠寸断,“她吩咐两个侍俾,一左一右地敲臣女的门,就连报丧的也不会这样放肆无礼地敲门,臣女虽心里委屈愤怒,但是却也忍了,总不能闹起来,让人看咱们皇室的笑话,但是今日臣女实在忍不住了。”
“好孩子,快起来,朕知道你是受了委屈了,”鹿明巍柔声宽慰,一向冰冷沉寂的脸,这时候也温和下来,伸手去拉穆南枝,“快别哭了,起来吧。”
“臣女自知今天行事莽撞,丢了皇室的脸,臣女知错,纵使舅舅不忍责罚,却也让臣女再跪一会儿,要不然臣女又要寝食难安好一阵子了,”穆南枝摇了摇头,没起来,取了帕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继续哽咽着,“只是舅舅,臣女是真的不想嫁给那康亲王府小世子,求求舅舅千万别给臣女赐婚,要不然臣女就真是没法活了”
鹿明巍忙道:“安乐不喜那小世子,朕自然不会给安乐赐婚,再说这次是又是康亲王府行事不周,让你受了委屈,朕就更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穆南枝抽噎着:“可是可是臣女听闻,康王妃入宫求见皇后,求皇后下懿旨给小世子赐婚,臣妾还听闻太后太后也有此意,舅舅,都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人在大荔,远离父母,这些年虽不敢当面说,但是心里却是当皇上皇后为父母一般敬重爱戴,臣女自然事事都要依从舅舅旨意,只是舅舅臣女实在实在不愿意呜呜”
鹿明巍的心都要被这小丫头给哭碎了,当下忙道:“安乐你放心,你是朕的外甥女,朕自然会站在你这边,必定不让你再受一点儿委屈,快别哭了。”
“臣女感念皇恩,臣女给万岁爷叩头,万岁万岁万万岁,”穆南枝又规规矩矩地给鹿明巍叩了三个头,这才被赵如海搀着站了起来,难为情地低着头道,“臣女御前失仪,还请万岁爷见谅。”
“你这丫头,总是这么乖巧懂事儿,只是以后再有委屈都可说与朕听,”鹿明巍一脸和蔼,“朕是你的舅舅,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朕都能为你做主。”
穆南枝小心翼翼道:“真的吗?万岁爷所言当真?”
鹿明巍哑然失笑:“你这丫头,圣上之言皆圣旨,怎么?安乐竟还不放心吗?”
第59章 陈世安()
穆南枝随即欢欢喜喜道:“那万岁爷能不能下令以后再不许康亲王府的人来臣女府上?臣女实在不愿再因康亲王府沾惹风波了。”
“当然可以,”鹿明巍点头道,“况且这事儿原是康亲王府无礼在先,安乐受了天大的委屈。”
“臣女叩谢皇恩,”穆南枝忙得又跪地叩头,赵如海正要去扶她起来,穆南枝却跪着不动,顿了顿,又道,“舅舅,你能不能和舅母说一声,让她暂时不要给我赐婚,臣女现在对婚嫁之事,实在实在有些心灰意冷,请舅舅舅母能够体谅。”
鹿明巍缓声道:“好,朕也答应你。”
宁郡王府
书房
“什么?郡主不愿意来这边用晚膳?”鹿知山蹙眉,“是不是郡主在宫里受了委屈了?”
宋福忙摇头道:“那倒没有,奴才听闻万岁爷亲自安抚了安乐郡主,还赐了安乐郡主许多珍宝,且安乐郡主前脚出了皇宫,万岁爷后脚就派了赵总管亲自去康王府训斥珍月郡主,下令珍月郡主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顿了顿,鹿知山又问:“那安乐郡主刚刚都跟你说了什么?”
“郡主说身子乏力,想尽早回府歇息,说是过两日再登门致歉,”宋福道,一边又补充道,“对了,安乐公主的眼睛似是哭肿了。”
鹿知山心下了然,吩咐宋福道:“郡主既是不便过来,那就把准备好的糕点饭菜给郡主送过去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郡王,郡主让奴才把这个转交到您手里。”从端慧和硕公主府回来之后,宋福又进了书房,将手里的檀木雕花小盒子放到鹿知山面前。
“行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鹿知山放下了手中的六韬,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精致的小木盒子,伸手掀开了盖子,里头元粉色的缎面上,躺着一张信笺。
鹿知山取出那张信笺,甫一打开就牵着唇笑了。
那张信笺没有写字,只画了一个红泥小火炉,这次小孩儿的画技似是比以前更退步了,连红色都懒得用,炉子不炉子,锅子不锅子的,也就是鹿知山,再换成旁人必定是认不得这是什么器物的。
鹿知山的手指,在那潦草的画上描着,眉梢眼角都是笑颜色。
看来这丫头心情很是不错,倒是让他白白担心了这么半天。
看来这丫头是又馋锅子了。
这时候庄子里瓜果充沛,秋色如画,原是出游的好时节。
嘉盛二十一年八月二十六
玲珑公主鹿知婵大婚。
玲珑公主的驸马乃是这一届的探花郎,名为陈世安,今年才二十六岁,相貌很是俊逸出尘,且又满腹经纶,今年年初甫一在京师露面,就引得一众京师贵女趋之若鹜,鹿知婵对这位新晋探花郎更是是一见倾心,再不能忘,私下里召见了那陈世安几次,陈世安心有七窍,又颇懂风花雪月,若是存了心思要讨好鹿知婵,哪有不成功的?那鹿知婵当真是迷醉不已,今年四月份便就主动去父皇鹿明巍面前求了赐婚旨意。
鹿明巍素来宠溺这位长女,哪有不应允的?只是不想这位探花郎在原籍赣南竟已有婚配,且原配的娘家也是颇有些来头,乃是从四品赣南知府方泽端之女方珍璃,这知府的官阶说起来并不算高,但那方泽端从前却是天子门生,是万岁爷当廷钦点的金科状元,又曾在朝廷为官,虽然一早就被排挤出了京师,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
只是那又如何?区区从四品知府府又怎么敢跟天家抢人?
鹿明巍知晓此事之后,便自然就不大乐意了,他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嫁有婚配之人?所以赐婚的旨意也就给搁到了一边儿,鹿知婵也因此与那陈世安生分了,那探花郎为表对玲珑公主的一片丹心,当即反乡休了原配。
等两个月后那陈世安再从赣南赶回京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长公主府的时候,鹿知婵哪里还生得起气来?况且那陈世安又赌咒发誓说了许多山盟海誓的情话,鹿知婵当即与陈世安又郎情妾意了起来。
鹿明巍经不起鹿知婵一日三遍地苦苦哀求,六月份就下了赐婚圣旨,婚期定在了八月二十六。
今时今日,鹿知婵和情郎终成眷属,自是喜不自胜,探花郎更是喜上眉梢,这大半年来先是金榜题名,后又做了当今万岁的乘龙快婿,真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这一日,他喝得实在痛快,醉卧温柔乡,似是全天下都握在了他的手里,只是却没人知晓,千里之外的赣南,有位女子在这一日的清晨诞下了一个男婴。
那个年轻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初为人母的喜悦,她瘦骨嶙峋,一张脸惨白如纸,她怔怔地看着怀里手舞足蹈的男婴,然后她蓦地抱着男婴歇斯底里地嚎啕起来,一众家人仆妇也都跟着落泪不止。
“珍璃,你好好儿哭一通,哭完之后就把那个负心郎给忘个干净彻底,”方泽端疼惜地抚着爱女的头发,“珍璃,你还有爹爹,你还有爹爹啊,如今你还有了孩儿,从今往后,你要好好儿地活着,不许再为不值当的人寻死觅活,珍璃啊,你娘和你弟弟早亡,爹爹可就你这么个闺女了,难道你要让爹爹孤苦终老吗?珍璃啊,上一次你把爹爹都要给吓死了,爹爹可实在受不了第二回了,你可一定要听劝啊。”
方泽端想着四个月前女儿被那负心郎狠心休弃的那日,竟深夜悬梁的情景,忍不住老泪纵横,他夫人幼子早逝,这么些年来膝下只方珍璃这么一个女儿,单看这个名字就知道,他必定疼爱这女儿入骨。
若是那晚女儿若是真一命不保,他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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