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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太小,王爷太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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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知山盯着面前的白瓷杯,杯里是缱绻舒展的苦丁,他近来上火上得厉害,宋福已经给他泡了好几天的苦丁了。
“郡主已经知道了?”鹿知山沉声问道。
“是,如今满京师的人都在议论端慧和硕公主”杜衡将一女侍父子两代的话咽了回去,面有不忍,顿了顿又道,“安乐郡主今日入宫求见太后,太后不见,郡主后来只得去面圣,在太和殿门口跪了两个时辰,万岁爷也没见,说是龙体有恙,安乐郡主后来都站不起来了,还是被两个侍俾给扶着出宫的。”
“西槐别院里的石榴还有吗?”鹿知山忽然问道。
杜衡一怔,随即点头道:“还有不少。”
“你这就去摘一篮子过来,”鹿知山道,又补上一句,“要挑个儿大,圆的,红的,甜的。”
“是,属下遵命,”杜衡道,顿了顿,忍不住又道,“属下实在没想到丁大人今日竟会为端慧和硕公主仗义执言,属下还一直以为丁大人也是迂腐夫子,倒是属下错看了丁大人。”
“丁少典性子素来古怪,不站队不结党不怕得罪人,做事却有自己的一套原则,这在大荔朝怕也是独一份了,”鹿知山缓声道,“当年那方泽端是金科状元,他是榜眼,他不服气,当廷质问万岁爷,引得方泽端与他当场针锋对决,后来到底丁少典还是低了方泽端一头,但是却也因此得了万岁爷的青眼,也算是一桩佳话了,这些年来那丁少典虽然得罪人无数,却有万岁爷给罩着,也是官运亨通。”
第62章 求娶()
杜衡忙道:“这丁大人对端慧和硕公主一事如此上心,将军咱们是不是要趁机拉拢”
鹿知山截断了杜衡的话头:“不可,丁少典不是寻常人,我摸不清他的脾性,且只要他为人刚正,一心为国,是不是咱们的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杜衡一脸无奈:“可是将军,您难道真的不打算帮一帮端慧和硕公主?”
“朝廷的态度已经表明了,等这次大荔的使臣去了北狄,必定会和北狄新大汗达成新的协议,为保两国和平,北狄就算不会放归端慧和硕公主,也会承诺不会继续追杀小王子,看万岁爷的意思也是断然不愿意为了端慧和硕公主和北狄动干戈,”鹿知山自嘲地抿了抿唇,“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是让谢伦再不要命地去北狄皇室偷摸地劫人?还是让赵靖廷直接起兵对北狄宣战?”
杜衡叹息:“将军现在的确什么都做不了。”
“不,”鹿知山却点着桌面摇了摇头,“我会保护好小王子,来日方长,说的是咱们,也是小王子。”
杜衡眼眶一热,对鹿知山深深一揖:“将军高义。”
那天,鹿知山坐在书房里,剥了一下午的石榴,他这样大马金刀的爷们儿,耐着性子剥石榴的模样,有些滑稽可笑,不过他做的很认真,石榴籽一粒粒干干净净的,没掺杂一点儿果皮渣滓。
后来鹿知山特地寻了一个豆青釉的双耳大瓷碗,把石榴籽小心翼翼地都装进去,豆青釉细腻温润,把石榴籽衬得更加红亮剔透,乍一看竟像是一大碗的红宝石。
鹿知山将那碗石榴亲手装进了食盒,让宋福给端慧和硕公主府送了过去。
“郡主可歇下了吗?”
宋福一从和硕公主府回来就被鹿知山叫进了书房。
宋福一脸不忍,道:“回郡王的话,郡主还没歇下,亲自从奴才手里接下了食盒。”
鹿知山目光深深:“她可说什么了吗?”
宋福摇摇头:“郡主甫一打开食盒就哭了,哭得很厉害,什么都没说,奴才不便久留,就先告辞回来了。”
鹿知山觉得自己左胸口疼得厉害,他有点儿喘不过气,缓缓地坐回了软塌,对着晕黄的烛焰出神。
宋福没有再吭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甫一出门,他就蓦地一声长叹。
安乐郡主真是太可怜了。
郡王也很可怜,明明担心郡主担心得要死,却偏生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亲自去看上一眼都是不能。
又是一声叹息,宋福摇着头回了厢房。
嘉盛二十一年十一月中旬
康亲王府世子鹿知瀚抱病入宫面见鹿明巍,求娶安乐郡主穆南枝,万岁爷感念他痴心一片,虽当场没有应下,却也赏了他一套文房四宝并一些滋补品。
鹿明巍因为穆南枝的婚事这两日也是头疼得很,穆南枝本来是皇后属意的太子妃人选,本来京师就没人敢打穆南枝的主意,再加上这一年来,又有康亲王府小世子这么一通闹,京师贵人对这位流言不断的安乐郡主自然就更加敬而远之了。
如今随着北狄皇室这么一变天,穆南枝的身份就更加尴尬了,名声也变得更加难听了,可是说到底穆南枝也是当今万岁的外甥女,还是从一品安乐郡主,自然是不能嫁入寻常人家的,侧妻侍妾更是不必想,但是最看重纲常礼法的大荔贵族,怕是没人愿意迎娶这位身份尴尬的安乐郡主,只是若不为穆南枝指一户好人家,鹿明巍难免会被冠上苛待和亲公主之后的冷酷名头,所以眼瞧着穆南枝再过年就十九了,鹿明巍实在有些头疼。
就在鹿明巍为难的时候,康亲王府的小世子鹿知瀚竟然主动入宫求娶安乐郡主,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鹿明巍哪有不欣喜的,只是到底他从前答允过不会勉强穆南枝,所以当下也没有明着说同不同意,而是让赵如海去了一趟景仁宫。
次日,皇后徐氏召安乐郡主入宫。
景仁宫。
“安乐,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年就十九了,婚事也该定下来了,不然也就太不像话了,”徐氏懒得绕弯子,今时今日她也用不着跟穆南枝浪费口舌了,“康亲王府的小世子对你痴心一片,昨日还抱病入宫面圣,想求娶你过门,本宫觉得小世子甚好,是你良配。”
穆南枝双膝跪地,一张脸甚是平静,一字一句缓缓道:“皇后娘娘明鉴,万岁爷曾经在太和殿答应过臣女,不会让臣女嫁入康亲王府,当时万岁爷还说了天子之言皆圣旨,臣女谨遵遵旨,不敢违抗,请皇后娘娘体谅。”
徐氏面色一沉,不耐烦地道:“安乐,你也不小了,也该懂事儿了,今时不同往日,你若是北狄嫡公主,自然婚事可以由着你来,只是如今,你不过只是北狄的区区庶出公主,难道嫁给康亲王府小世子竟是委屈你了吗?难不成你竟觉得本宫和皇上是要害你吗?”
“委屈,”穆南枝面色不改,语气仍旧平静得很,“不管臣女是北狄嫡公主还是庶出公主,臣女都觉得委屈,臣女以前不愿意嫁给康亲王府世子,现在也不愿意。”
徐氏怒极反笑:“民间有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宫就从没听过哪个女子敢自主择婿,况且这也是皇上和本宫的意思,难道你这小小丫头将要抗旨不遵吗?”
穆南枝一脸平静:“臣女正是为了遵从圣旨,才万万不能加入康亲王府,还请娘娘谅解。”
徐氏:“你这丫头真是愈发”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侍俾进来禀报。
“既是殿下来见娘娘,那臣女就先告退了。”穆南枝起身退了出去。
“啪!”
徐氏狠狠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掷在了地上。
这个该死的丫头片子,真是软硬不吃,以前为了替鹿知岳迎娶她为太子妃,徐氏没少在她身上花功夫,三不五时地召她入宫,她可倒好,来了也是木头人儿似的始终不吭不响,后来竟直接一句抱恙就再不原入宫了,她顾及着太子没有发落过她,如今倒好,这丫头的身份一落千丈,她也不必顾及了,却不想这丫头的气焰反儿更加嚣张了。
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实在可恶至极。
穆南枝行至景仁宫外,迎头就遇上了太子鹿知岳。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穆南枝福身行礼。
“起来吧。”
鹿知岳忙道,一边伸手想上前扶一把穆南枝,但是却被穆南枝避开了,鹿知岳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他的目光在穆南枝过分瘦削的脸上流连,心疼不已,等再出口的时候,声音都放柔了:“郡主近日消瘦不少,虽是时运不济,但郡主也也务必珍重自己。”
“多谢殿下,”穆南枝应着声,顿了顿,又看向鹿知岳道,“听闻太子已经选定了去北狄商议的使臣,不知能否请使臣为臣女带句话给臣女的娘亲?”
鹿知岳一怔,沉声道:“你说。”
“今日犹悔当年事,我欲明言总未迟。何时共度人间月,相逢一笑天地知。”
“有劳殿下。”言毕,穆南枝又对鹿知山深深做了一揖,然后转身离去。
鹿知岳愣愣地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那抹绾色身影,直到那身影转了个弯,终于消失在了一堵红墙后。
他发疯了似的想去追上那么身影,他想上前拉着她的手,他想跟她说:你别伤心了,等我终有一日坐上了大位,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只要你愿意陪在我身边。
只要你愿意再等一等。
但是他却死死地站在原地,双脚似是生了根,身前是渐行渐远的少女,身后是巍峨壮丽的景仁宫,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无力感。
“殿下,您怎么不进去?娘娘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让奴婢来催一催您。”小侍俾出来寻人。
鹿知岳这才挪开了眼,缓步跟着那小侍俾进了景仁宫。
“母后,儿臣想纳安乐郡主为侧妃,请母后一定答允,”甫一进了正殿,鹿知岳就双膝跪地,重重叩头,“儿臣是真心喜欢安乐郡主,求母后成全。”
他原本来景仁宫并不是因为此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在见到穆南枝的那一瞬,他的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了,他只知道她必须要娶穆南枝。
他必须马上向徐氏求得赐婚,他不能再等了,一刻都等不了。
“糊涂东西!”徐氏简直气得吐血,她手指颤颤指着跪在自己面前鹿知岳,“你知道今天本宫为何要宣那丫头进宫吗?是因为你父皇有意让那丫头嫁入康亲王府!如今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当那丫头是千尊万贵的北狄嫡公主?!她不过是个区区庶公主!而且她的娘亲还一身侍父子两代人的放荡祸水!对她这样声名狼藉的丫头,你竟然还存着这份心思?!你还知道你是大荔的皇太子吗?!你简直是糊涂至极!”
鹿知岳恨恨道:“那鹿知瀚竟这般不知廉耻,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死皮赖脸惦记着安乐郡主!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这就让他”
“啪!”
徐氏狠狠地甩了鹿知岳一个耳光,怒极反笑:“鹿知岳,你现在就去照照镜子,你去看看自己还有一点儿太子该有的模样吗?!为了那么一个蛮夷丫头,你就这般方寸大乱,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若是让你父皇知道你竟然还存着这份心思,你觉得你父皇会怎么想?!你说!”
第63章 不能哭()
徐氏手上用了十足十的力气,鹿知岳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五指可见,他袖中的双手紧握成全,他咬牙切齿死死盯着黢黑冰冷的地砖,最后他松开了手,再抬头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一脸平静。
“多谢母后赐教,儿臣刚才是一时糊涂了。”
宁郡王府。
穆南枝出宫没有回端慧和硕公主府,而是径直策马去了宁郡王府,她几乎没有白天来过宁郡王府,所以宋福还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忙得揉了揉眼,确定来的人是穆南枝,他忙得迎了上去,给穆南枝牵住了马。
宋福含笑道:“郡主,您来了,里面请。”
“你家主子呢?”穆南枝翻身下马,沉着脸问宋福,顺手把马鞭扔给宋福。
宋福忙道:“启禀郡主,郡王在后院,奴才带您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在外头,不许跟进来,谁都不许进来。”穆南枝摆了摆手,然后径直朝后院走去。
“是。”宋福只得顿住了脚,他有些不安,总觉得今天的安乐郡主有些不大对劲。
后院。
穆南枝进来的时候,鹿知山正在暖阁里小憩,他自回京师之后就有了午睡的习惯,但是他睡眠一向很浅,所以穆南枝甫一进了大殿,他就已经醒了,他眯着眼看清来的人是穆南枝,当下没有吭声,又闭上了眼睛,心想等一会儿好好吓一吓这丫头。
穆南枝走进暖阁,甫一瞧见正卧在软榻上熟睡的男人,登时就觉得眼眶开始发热,接连几日的变故,让她委屈害怕到了极点,这几天她没有一刻不再想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想见一见他,想听他说说话,想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没心没肺地哭和笑。
她一步步地走过去,每迈出一步就觉得心中的委屈更重了一份,最后她走到软塌面前,顿住了脚,她轻轻地坐在了男人的身边,她看着男人一头乌发稍显凌乱地披散着,男人似是睡得很沉,一脸的温和沉静,与常日深沉凌然很是不同,显得格外的英俊,也格外的温柔。
穆南枝看着这张让自己觉得温暖又心酸的脸,眼眶更热了,她忙得仰起头,吸了吸鼻子,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半晌没听到动静,鹿知山心里纳罕不已,觉得这丫头有些奇怪,竟一直这么安静,他开始有些担心了,又等了一会儿,那丫头还是一声不吭,就一直老老实实不吭声地坐着,鹿知山到底还是没忍住,缓缓地睁开了眼:“囡囡,是你来了啊。”
穆南枝蓦地看过来,红通通的一双眼,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她忙得收敛了一脸的惊惶不定,努力换上了一脸的平静,她看着鹿知山坐了起来,她一边伸手将鹿知山身上的羊绒毯子又给掖了掖,一边又取了外衫给鹿知山披上,又伸手将靠枕放到鹿知山身后,然后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鹿知山,声音平静又轻缓:“鹿知山,你愿不愿意娶我?”
鹿知山的脸顿时僵住了,他看着穆南枝,从头到脚都透着不可思议,他不说话,就用这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穆南枝。
相对无语,暖阁中里静得出奇,心跳声被蓦然放大,他们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急速又铿锵。
穆南枝觉得自己的眼眶又热了,但是一颗心却渐渐冰凉了下来,她喉咙酸涩得厉害,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她死死地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好了,我知道了,那你接着睡吧,我告辞了,就当今天我没来过这一趟”
“囡囡!”
穆南枝起身转头就要往外走,手却蓦地被男人一把紧紧握住,穆南枝浑身一颤,她顿住了脚,憋了许久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鹿知山盯着少女轻轻颤抖的背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儿,然后一字一句认真地道:“囡囡,我比你整整大了十三岁,现在我已经三十一岁了,再过一个月就三十二岁了,可是你才只有十八岁。”
穆南枝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前襟,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片混沌,偏生一颗乱糟糟的心却渐渐地踏实了下来。
她深吸了口气,哑着声音道:“我知道。”
鹿知山又道:“囡囡,我失宠于陛下,又是其他皇子所容不下的,前途未卜,生死难测。”
穆南枝费劲地吞咽着口水:“我知道。”
“囡囡,我有腿疾,已经养了五年了,到现在还没痊愈,怕是以后也难痊愈了。”
“我知道。”
“囡囡啊,我曾有婚配,却不懂珍惜,任性妄为,因我之故,枕边人早丧。”
“我知道!”穆南枝蓦地转过脸,她哭嚎着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鹿知山你用不着吓唬我!我就是要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今时今日,你需给我一句明白话!”
鹿知山没有开口却猛地一把将少女扯进了自己的怀里,少女浑身一僵,他伸开臂膀一把环住了少女纤细的腰,他的手颤颤地、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少女的长发:“囡囡,我如何不愿意?”
下一秒,穆南枝“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她死死地箍着鹿知山的脖子,像是一只受了委屈、攀附在母亲怀里寻求慰藉的小猴子,她尽情地宣泄着这些时日以来郁结在自己心里的苦闷和不安,还有此时根本压抑不住的欢喜。
“囡囡,”鹿知山揉着穆南枝柔软的发,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一片温热湿润,他的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笨嘴拙舌,他只是一遍一遍温柔地唤着小孩儿,“囡囡,囡囡,我在的。”
怀中的哭声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纤瘦的身子却还兀自一抽一抽的根本停不下来,鹿知山听着小孩儿的声音都嘶哑了,想起身给穆南枝去倒杯水润润喉,才要起身,却被怀中的小孩儿死死箍住不肯放开,他揉着小孩儿的头发,柔声道:“我不走,去给囡囡倒杯水。”
“我不喝,”穆南枝的双手兀自箍住男人的腰,把脸埋进鹿知山的怀里,发出的声音都有些瓮声瓮气,“你也不许走。”
“好,我不走,”鹿知山伸手扯过毯子,裹在了小孩儿的身上,他的下巴抵小孩儿的发旋,轻轻厮摩着,怀里的是他怎么疼都疼不够的小孩儿,从小孩儿身上传过来的每一下抽搭都牵动着他最深处的心弦,“囡囡,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
穆南枝没说话,在他怀里动了动,然后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那你呢?你是真的愿意娶我吗?”
“当然愿意,”鹿知山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孩儿泪痕交错的一张脸,看着她脸颊上留下的泪痕,似蜗牛的一道道爬痕,他温柔地笑了,“囡囡啊,我以为这话该由我先说,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穆南枝的眼睛蓦地又湿润了,她有点激动又很懊恼,她气鼓鼓地道:“那你为什么不先说?就故意等着看我出丑吗?”
“囡囡不丑,一点儿都不丑。”鹿知山伸手捧着小孩儿的脸,小孩儿的脸原本就只巴掌大,被他这一双大手给捧着,更显得娇俏可人。
鹿知山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穆南枝,可现在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看着小孩儿汗湿的额头上粘着几缕碎发,看着她因为羞涩而不停颤抖的睫毛,他的心似是被那鹅羽小扇似的睫毛扫过一般,又痒又甜,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小孩儿薄薄的眼皮,颤抖的睫毛,一路向下,轻轻抚过她圆翘翘的鼻子,最后停在了花瓣儿似的嘴唇上。
下一秒,那张红唇蓦地开启,贝齿一下子咬住了鹿知山的手指。
鹿知山的心蓦地就不跳了,他眯着眼看着唇红齿白间自己的粗糙的手指,穆南枝没松口,他也没动,两人就这么诡异地僵持着。
穆南枝慌乱地看着鹿知山的眼,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有过这样的表情,明明很沉默平静,却又让人觉得心悸不安,那种感觉,让她想起了狩猎中的野兽,冷静又危险,她咽了咽口水,挪开了眼。
她感觉男人的气息越来越逼近,她闻着男人身上的沉水香,她不明白为什么平时那么恬然清冽的淡淡味道,这个时候怎么会变得这么浓郁这么逼人,她觉得自己就要喘不开气了。
她隐约地猜到男人要做什么,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是男人的大手死死箍住她,截断了她的所有退路,她也没有再挣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感受着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64章 心疼()
“将军!”
下一秒,穆南枝猛地一把推开了鹿知山,力气之大险些将鹿知山给推下了软塌,鹿知山还是抓住了边上的桌角,这才稳住了身子。
“你你你你你这里忙,我就不打扰了,这这这就先回去了,表表表表哥再见。”穆南枝慌慌张张地跳下了软塌,一边拢着头发,一边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囡囡!囡囡!”鹿知山忙得追到了门口,眼睁睁看着小孩儿的身影消失在了影壁墙后,又看着杜衡急急忙忙走进来。
他真的很想
打人。
杜衡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瞧着鹿知山只披着外衫站在门口,不由得关切道:“将军您怎么站在冷风口?吹了冷风可怎么好?”
鹿知山面色不大好:“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杜衡知道鹿知山有午休的习惯,平时这个时候是不会进后院来打扰的。
“哦,属下是算着时间进来的,想着这个时候将军应该醒了,”杜衡瞧着鹿知山的表情不大对,有些讪讪地挠了挠头,“怎么?将军还没有休息好吗?”
鹿知山不想理他,转身进了暖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就让下了茶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今天的苦丁实在太苦,他有点儿想喝牛乳茶。
杜衡跟着鹿知山进来,坐在了鹿知山旁边,道:“将军,属下刚得到的消息,康亲王府的小世子入宫求娶安乐郡主,万岁爷感念小世子痴心一片,对小世子赏赐颇丰,且今日皇后娘娘又召了安乐郡主入宫,眼瞧着皇上八成是要同意给小世子赐婚了。”
鹿知山捏着手里的茶杯,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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