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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魅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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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就连医生都认为很神奇，原本以为阿婆只能挺两天就不错了，却没想到她的精神竟然越来越好。
不过医生也提醒林涛，越是这样越要小心，以前就有这样的例子，病人会突然就不行了，再送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林涛其实心里比医生清楚，阿婆确实是要不行了，她的精神越好，越是红光满面，就越说明她已经在透支生命。
不可能有人做完大手术就恢复得如此之快，更何况又是一个癌症晚期的老人，身体各方面恢复起来都极慢。阿婆这种情况就是回光返照，只是不同于一般那种时间很短的回光返照，而是能延续一段时间。
但也仅仅是延续而已。
阿婆出院了，她不愿意再浪费钱住院，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也知道大限将至，更希望用所剩不多的时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躺在床上等死。
王德志开车接阿婆出院，林涛一手拎一个包，里面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就是换洗的病服。
一些热心的邻居本来也想跟过来，但都被王德志给劝了回去，首先就是车坐不下，另外对阿婆来说，所剩不多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无谓”的人身上，即使他们都很热心。
阿婆跟林涛的家中间只隔了两栋楼，上楼的时候，林涛本来是想要背她的，可阿婆却坚决不同意，示意自己没问题。
林涛不愿意违逆她的意思，便想要搀扶她，可这个请求也被拒绝了。
阿婆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向上走去，速度不快但却很稳，光看她的背影怎么都想不到前几天刚刚才做了手术。
阿婆家住在五楼，这一路她都没听过，来到家门口，气息有些不匀，可连却越发红润了。
林涛和王德志都看出阿婆脸色红得并不正常，可这个时候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别傻站着，快进来呀！”阿婆打开门，冲着两人招呼道。
林涛跟王德志换鞋走进去，这是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方方正正的南北通透的户型。
阿婆走进卧室，过了一会儿出来，换上了一套浅灰色的家居服。她的动作犹如常人，仿佛从没做过手术一样。
“坐啊，我给你们泡茶喝！”
“奶奶，我来吧！”林涛抢着进厨房。
“你记住，君子远庖厨，男人能不下厨房就不要下厨房！”阿婆严肃地教育他，“厨房是女人用来展示魅力的地方，你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阿婆轻轻一拉林涛的胳膊，本没有多大的力量，却让他生生止住脚步。
阿婆见她听话，这才有了笑容，慢慢走进厨房烧水沏茶。
茶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茉…莉花茶，杯就是普通的水杯，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也称得上是沁人心脾。
“林涛啊，想吃点什么，奶奶给你做！”阿婆慈祥地看着林涛，毫不掩饰宠爱的神情。
“什么都行！”
“好，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阿婆又站起来，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王德志轻叹着小声说道：“就为了给你做一顿饭？”
林涛知道他什么意思，阿婆为了履行对自己的承诺，竟然在刀口都还未彻底愈合的情况下回家做饭，这已经不能用感动来形容。
他默然点着头。
“你啊……”王德志又是一声长叹，后面的话没说，林涛也没问。
其实就算是林涛问了，王德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好后面该说些什么，只能用感叹来代替。
林涛扔下王德志一个人坐在客厅，自己则来到厨房门口，看着阿婆在里面忙活。
阿婆的动作从来都不是很快，却没有一点差错，永远都是那么准确无误。也正是因为这样，阿婆的动作虽然不快，却从来不影响速度，早饭的时间段，就算人再多，阿婆也总能及时供应餐点。
没用多久，屋子里就飘满了菜、肉混合的香气。
红烧排骨、酱大骨，醋溜白菜、西芹腰果炒百合，蘸酱菜拼盘、家常凉菜，还有一大碗紫菜蛋花汤，这些菜全部做出来，一共也没用上两个小时。
林涛将东西端上桌，阿婆摘掉围裙，顺便擦掉手上的油，对王德志说道：“来，一起吃吧！”
林涛这时也把米饭盛好了端上桌，接过阿婆递过来的三双筷子，只等落座就可以开饭了。
“尝尝味道怎么样？”阿婆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林涛面前的碗里。
“嗯，好吃！”林涛大口嚼着，阿婆的手艺相当好，可他却有种味如嚼蜡般的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王所，你也快吃啊！”阿婆招呼道。
说着，她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白菜。
正常来说，她现在并不适合吃这种不太好消化的食物，可无论是林涛还是王德志，都没劝说和阻拦。
阿婆似乎胃口很好，一边招呼两人多吃，一边低头挖着碗里的米饭。
林涛连连点头，吃一口菜就说一句“好吃”，到后来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直到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被消灭。
林涛喝掉最后一口汤，慢慢地将碗放在桌子上，心情却异常的沉重。
阿婆还是那样慈祥地看着他，可脸上的红润却以可见的速度慢慢消退。红色退去后，留下的是灰青色的痕迹，阿婆体内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机，眼中的神采也变得暗淡无光。
林涛神情悲伤，他不是阎王也不是生死判官，更没有孙悟空那种在生死簿上凭空给人增添寿命的能力，他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陪好阿婆。
“林涛，奶奶很感谢你！”阿婆微笑着轻轻点头，声音听起来却是有气无力。
“奶奶，跟我不需要说这样的话！”林涛抓起阿婆的手，就仿佛握着一团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这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记住，奶奶的名字叫许慧。”阿婆轻声道。
她眼中的神采迅速敛去，看得人直揪心，林涛无法控制地红了眼圈。
阿婆脸上带着招牌式的慈祥和蔼的笑容，脸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青灰色，皱纹深处更是显露出一股淡淡的嘿嘿，很明显也很刺眼。
粗糙的手掌在林涛脸上轻轻抚摸，阿婆轻声说道：“能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认下你这个孙子，再次感受到亲情的存在，老天对我已经是很眷顾了。”
她说得很认真，却也很费力，仿佛要用劲全身力气，才能挤出这么几句话。
“王所，别忘了我跟你交代的事情！”阿婆将目光转向王德志，“那件事就拜托你了，一定不要让林涛受到牵连！”
王德志点点头，这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就算是阿婆拜托的事情操作起来难度很大，他也只能点头应承下来。
“谢谢！”
阿婆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涛身上，她向后靠在椅子上，左手用力抓着林涛的手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点了点头，眼神最终凝固在林涛的脸上，再也不动了！
“奶奶！”
林涛只鼻梁一酸，紧接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喉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的流泪。
王德志眼圈也红了，他没有开口相劝，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声，起身走到客厅，打电话安排阿婆的后事。
阿婆在生命最后一刻还抓着林涛的手掌，能看得出来，她并非对生命留恋，而是很舍不得林涛这个“孙子”。在他身上，让阿婆感受了亲人不曾给予她的亲情，这对于已经知天命的阿婆来说，比金山银山更贵重，是世界上最宝贵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林涛曾送过养父母，不是没跟尸体近距离接触过，所以一点都不感觉害怕。过了很久，直到有医生过来，将阿婆的手指掰开，他才轻轻地放开手，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留下来。
“林涛，振作一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操办。”王德志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许姐跟我说了，她的后事由你一手操办，另外……”他突然犹豫了。
“王叔，奶奶都不在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林涛神色木然，他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许姐的遗嘱在我手里……”
“那跟我又没有关系！”林涛淡淡地说道，“奶奶的后事我来操办，一分钱都不会花他们的，让他们放心的分家产吧！”他冷冷地说着，“这下他们的心愿达成了，奶奶终于走了，这房子、这东西全都是他们的！”
林涛猛地一挥手，将桌子上的空盘子全都划拉到地上，“噼啪”摔得直响。
他的情绪失控了，手背的血管跳得厉害，用肉眼都能看出很清楚，他没办法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只是用这些盘子撒气。
“冷静一些，我的话还没说完！”王德志用力拍着林涛的肩膀。
“说吧！”林涛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的气息突然收敛起来，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遗嘱都经过公证，完全具有法律效力，不过我担心周广才兄妹会对你不利！”
“我又不分他家产，还想找我麻烦？”
王德志苦笑道：“你怎么知道许姐的家产就没你的份？”
“我又不是奶奶的亲孙子，应该没资格继承遗产吧？”林涛已经习惯“奶奶”这个称呼，说的非常自然。
“可以赠予！”王德志解释道，“这在法律上是行得通的，只是你一旦接受，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麻烦！”
“麻烦，还是大麻烦？”林涛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王叔，别绕圈了，有话直说！”
王德志说道：“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他也不愿意再绕弯，直接说道，“许姐把她所有积蓄都赠给你了，周广才兄妹……一分钱都没有！”
第75章着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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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礼！
林涛不知道阿婆有多少财产，可仔细想想，她的一双儿女那那么急着想要分家产，恐怕也不会少了，光是这套两居室的房子还有楼下的店铺，作价卖个几百万绝对不成问题。
可这个礼对林涛来说，却是有些太重了！
林涛照顾阿婆，给予她亲人般的关怀，并非想图她一些什么，出发点也非常单纯，更是从未想过回报，只是想让老人走的安心。
可现在却让他陷入两难境地，收还是不收？
王德志看出他很纠结，好心地给出意见。
“这份遗嘱很烫手，如果你接了，就要做好‘战斗’准备！”
“战斗？”
“对，战斗！”王德志重重说道，“跟周广才兄妹的战斗，很艰难，但未必会输！”
“就算会输，我也不会让他们得到半点财产！”
仅仅是一瞬间，林涛就做出决定。
他不在乎阿婆这些遗产，如果周广才兄妹稍稍孝顺那么一点，他绝对会把遗嘱撕掉，别人的钱财他不会要。可周广才兄妹现在这副德行，还想接手阿婆的积攒下来的财产，简直就是做梦！
就算战斗又怎样？
林涛一阵冷笑，他不怕，一点都不怕！
虽然自己没什么势力，可毕竟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子女不孝却还贪图遗产，这对新闻媒体来说，是不是一个很好的炒作命题？
林涛此时已经开始思考应对方法了。
“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周广才兄妹必定不会心甘情愿地让拱手相让，甚至还会设计陷害你，甚至是诬陷你欺诈！”
王德志这些年没少见类似的案子，人为财死，即使是亲人之间，因为钱财发生命案都不在少数，更何况周广才兄妹跟林涛还没有血缘关系，被一个外人拿到母亲全部财产，绝对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再者说，母亲就是把财产送出去都不愿意留给亲生儿女，周广才怎能没有怨气？母亲死了，这股怨气自然会转嫁到林涛身上，他要面对的是双重怨恨，那种打击报复的力度会更强。
“我不怕！”林涛重重地一哼，“这是奶奶留给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抢走！”说完，他看了一眼王德志，“王叔，我不是贪财，只是看不惯周广才兄妹的做法。”
王德志点头道：“怎么，怕我误会你？”他笑了笑，“放心，我相信你的人品。当然了，若是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许姐会把所有财产都赠给你，那我只能这么说，像我这样的老家伙玩心眼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王叔，你太高看了。”林涛摇头失笑。
“行了，咱们跟着去医院开死亡证明，然后就去安排许姐的后事，殡仪馆那里也要跑，墓园也要选，事多着呢。”
“这些我有经验，没问题。”林涛站起来，跟在王德志身后出门，拿起阿婆留在茶几上的房门钥匙，将门反锁上。
街道两旁的景物急速后退，林涛怔怔地看着窗外，他想起阿婆临终前满含深意的眼神，以及那般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原来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阿婆也许知道这事会给林涛带来麻烦，可她还是选择将选择权交给林涛，接不接受是他的事，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医院给林涛开具了死亡证明，有了这张官方证明，林涛就可以去办阿婆的身后事。
医院大门前，林涛和王德志遇到了前来探望母亲的周广才兄妹，这次只有他们两人过来。周广才手上拿着文件夹，很显然是要准备跟母亲摊牌。
阿婆的决定很突然，从出院到离世，前后也没超过四五个小时，所以周广才兄妹并不知道母亲已经去世，他们还准备趁着母亲清醒的时候，再好好谈谈家产的问题。
四人在门口相遇，周广才兄妹都在他手上吃过亏，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而林涛看到他们，突然间没有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悲伤。
看到他们，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阿婆。
“哟，你这孙子当的，可是比我们都尽职尽责啊！”周广韵仍旧是那么尖酸刻薄。
“一般，我只是尽力做好我应该做的事情。乌鸦都懂得反哺，我不像某些人，冷血残忍没有良心！”林涛很平静，嘴上却毫不留情。
“小王八蛋，老娘没功夫搭理你，等回头再好好收拾你！”周广韵扯着嗓子喊道，“你就继续装孙子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啊呸，我告诉你，别想从老太太手里套走一分钱！”
林涛不搭理她，反倒是看向周广才手里的档案袋，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说道：“怎么，还想跟奶奶谈谈？手里拿的是遗嘱啊还是公证书啊，想逼着老太太干点什么？”
周广才好歹也是省里的官员，大场面也不是没见过，林涛这样的“刁民”同样也应付过不少，再加上回去想了很久，自然也总结出了对付他的办法。
“你叫林涛是吧？很感谢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帮忙照顾母亲，现在像你这么懂孝的青年不多了，很值得我们学习，同时也让我们感到惭愧。”周广才侃侃说道，“我跟省报的负责人联系过了，回头会派记者过来对你进行一个专访，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宣传一下，让更多的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无私奉献！”
周广才这是话里有话，几句话连消带打就把尴尬化解过去。更重要的是从一开始就给林涛定位成“无私奉献”的好青年，到时候就算是母亲最终决定赠予他一步财产，在舆论和社会的监督引导下，他恐怕也不会收，还得故作的大方的还回来。
“跟我玩手段，你还差得远了！”周广才心中冷笑。
跟他一样，林涛也在心里冷笑，不得不感叹周广才的手段，三两句话就把他逼到了死胡同里，原本是他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现在人家又是学习又是惭愧，已经忏悔、示弱了，自己还能怎么样？
另外，后面几句话就逼得他不得不放弃财产，否则就对不起“无私奉献”这四个字，要是真登报了，就必定要接受舆论的监督，说不定还要搞出什么后续报道，周广才再在中间做点手脚，除非自己真不接受财产，否则舆论就要180度大转弯，对他进行口诛笔伐了。
周广才可以说算计得非常精妙，可惜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在他身边，甚至连母亲已经过世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在林涛看来一切都是空话。
“上报就免了吧，我市侩得很，无私奉献跟我也不靠边！”林涛瞥了周广才一眼，扔下一颗重磅炸弹，“阿婆已经过世了！”
“什么！”
周广才兄妹愣在当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母亲已经坚持了好几天，并且精神越来越好，怎么突然就不在了？
就算他们再冷酷无情，也被这记大棒给打晕了。
片刻，周广韵眼圈一红，几滴眼泪流了下来。虽然眼泪就只有几点，可林涛感觉得到，她还是发自内心的悲伤。
但也仅仅就局限于悲伤，那种程度就如同家里养的宠物死了差不多，换成别人家，亲妈过世了，就算不晕过去，也得哭天抢地吧。
“王叔，咱们走吧！”
林涛不再里他们，拿着死亡证明去买给阿婆办后事去了。
林涛走后，周广韵也不哭了，就流了那么几滴眼泪，后续再也没有了，挤都挤不出来。
“哥，他怎么走了？”
“你问我，我问谁？”周广才也纳闷，林涛之前表现的太过亲热，现在母亲过世了，他竟然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快上去看看，该不会是被这小子得手了！”周广韵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狠狠在哥哥背上一拍。
周广才只感觉胸腔一震，可听到妹妹提醒，顾不得疼痛也来不及抱怨，快步走进医院。
“快点把许姐的葬礼办了吧，迟则生变啊！”王德志提醒道。
“没事，按程序走，他们敢惹事就尽管来，我不怕！”林涛手掌一握，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就已经表达他的想法。
“你……说到底还是要靠武力！”王德志摇摇头，看来自己前几天真是白教育了。
“王叔，握拳也只是代表决心，并非都是要打架的吧！”林涛说出他的想法，“遗嘱和公证书你要收好，别忘了你也是人证，到时候如果真闹起来可就得靠你了。”
这话不用他说，王德志都会这么做。
“不仅仅是这两样，存折、房产证都在我手里，上次去看许姐的时候，她都交给我了！”
林涛“啊”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原来上次你过来的时候，阿婆就都已经准备好了？对了，那天下午你是不是本打算跟我说这事来着，后来就又不说了。”
王德志点头道：“本来是想告诉你，可又有两点顾虑，第一是怕你有压力，第二是怕你因为财产而特意讨好许姐，人到老了都特别敏感，万一让她感觉出来，恐怕会更加伤心。”
林涛苦笑道：“王叔，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差劲？”
“具体事情具体分析，我只是尽量想让事情保持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也对得起许姐对我的信任！”王德志的想法也不无道理，甚至可以说是很负责。
“你看，事实证明许姐的选择非常正确，你也没辜负她的期望。”他说道。
林涛说道：“我说第二天等我搬过去陪护的时候，奶奶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古怪，原来是这么回事，当时她肯定认为我知道了这件事，才会特意讨好她的。不过幸好后来我随口对你抱怨了几句，才让她打消了疑虑。”
“用句俗话讲，这叫冥冥中注定，这笔遗产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王德志越来越笃定。
“这是麻烦，并不是什么好事！”林涛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周广才是省高院的领导，周广韵的丈夫是省检的领导，自己将要面对的压力可不小。
“人证物证俱在，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周广才兄妹想玩手段，你还有邻居可以作证，基本上是你是占优势的。”王德志怕他压力大，一边开车一边开解道。
“王叔，就连你也说是‘基本’而不是全部，他们两家都是搞法律的，想要钻空子肯定是有机会的！”林涛想了想，用力一拍大腿，“不行，我得提前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不能等到被动时候再应对。”
“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律师，用不用给你联系一下？”
“不用，仅仅是不错还不够，我要找更厉害的才行，最起码在法律认识上不能比周广才差。还不能是本地的，要不然周广才利用人脉给点压力，他们恐怕就不能全心全意给我帮忙了。”
林涛想了想，给郭怡伶打了电话。
“林涛，阿婆怎么样了？”
“奶奶去世了！”
郭怡伶没注意他称呼的改变，却被消息吓了一跳。
今天她还是一次跟林涛联系，却没想到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竟然就过世了，实在是太意外了。
“这也太突然了！逝者已矣，我们要节哀顺变才是。”郭怡伶知道林涛跟阿婆的感情很好，柔声安慰道。
林涛说道：“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没事的。不过现在有个事要需要你帮忙，不然我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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