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兽的幸福生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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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还有他手中的法杖上嵌的法石，他曾说过翁家历代所持那法石都是发紫，唯有到了他手里，竟奇异地显出了青色，如今看来，却是因他修习了夺舍之法，聚了太多属于鬼灵的阴气，才会导致的法石有感，进而变色。”景天长叹一口气，“我当初做这个决定，当真是错了”

　　　　花楹看着景天这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

　　　　景天大人，从来都是这般。原本在他这里没有出错的事，最后出了不好的结果，他也都会将责任扛过去，毫不迟疑。

　　　　可是，这原本不是任何人的错啊，景天大人

　　　　花楹默默叹口气，趴了回去——这原不是他人能置喙的事情，除了景天翁直贤，或者加上龙葵，之外，谁都无权插手。这是姜国自己的事情，即便已经在历史中湮灭千年，只要还有人记着，就存在，就值得尊重。

　　　　哪怕紫萱身为大地之母，身为女娲之力的正统继承者，也不能。

　　　　因为，这翁直贤在这件事情里的身份，从来都不重在女娲旁裔，而在于忠臣。

　　　　翁直贤是个无可否认的忠臣，他为了完成主子的命令，弃了自己的轮回，用了夺舍自己后代这一极其拉仇恨的法子堆积着罪孽挣扎求生，即便闭塞守旧，却也只是想尽着自己最大的力去守住自家主子要自己守住的东西。

　　　　景天和翁直贤，都有自己各自的坚持。景天坚持的是子民，是天下大势，身为一国世子，他真的很是尽职，真的很认真的在为他的子民考量。

　　　　而翁直贤不一样。

　　　　尽管也是为了子民平安喜乐，但是这出发点，是对景天这个人的忠诚。他忠于姜国，是因为忠于龙阳，而不是这个天下。他忠于的，从来都只有龙阳这个人而已。

　　　　所以为了完成命令，他要守着这些子民，而拒绝散养，这一切的分歧，只是因为所忠于的对象不同罢了。

　　　　从来无关对错，只关立场。

　　　　而这场争论，从最开始，就注定了景天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不关别的，只因为翁直贤对他千年未改的忠诚。

　　　　景天从来都是聪慧的，一旦冷静下来，很轻易的就能想清楚其中关窍，所以才会一瞬间这般的疲惫，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

　　　　错不在托付的人，而在于托付的方式。

　　　　可是那时候，这确实是损失最小，又确定能保住两国无辜子民的方式。

　　　　或者说，这一条路，是那时候摆在龙阳面前的、两国平民唯一的生路。

　　　　又何谈对错。

　　　　景天冷静下来，翁和月也才冷静，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龙阳郎君说了这般不敬的话，瞬间陷入了后悔和自我厌弃中。

　　　　这就是忠臣的诡异的思维回路。

　　　　花楹感受着翁和月的心理活动，默默地otz，之后敲了景天，——殿下，他差不多了。

　　　　景天看着翁和月，眼中有丝不忍，却终究还是长叹一声，“翁和月，你跟我来。”说罢，转身进了里屋，带上了门。

　　　　花楹守在门口，防止龙葵或是紫萱进门撞破这一场谈话，自己开了精神窃听，听着屋里那两人的交流，连人形都不敢变。

　　　　花楹害怕，一旦变了人形，那表情就会出卖了景天，也毁了景天的苦心。

　　　　而兽形时候，表情什么的，只要绷着点，最多有人认为她又吃坏了东西，一般不会多想的。

　　　　而里面，谈的又是什么？

　　　　景天的天灭时间将至，届时连灵魂都将不在，定不会再有什么飞蓬之力撑着这覆盖了整个镇子的阵法的本源。

　　　　若是这样的镇子猝然暴露在世人面前，等待着镇子的，毫无意外会是一场浩劫。

　　　　而在那之前，即便时间紧迫，但是有所准备总是比没有准备要好得多。

　　　　翁和月听着景天的话，只觉得是晴天霹雳。

　　　　等了一千年，守了一千年，盼了一千年，回来的人却告诉他，自己已经活不久了，替他守着的这份心他很感激，但是这地方已经注定守不住了，要他为了镇子上所有人的未来早作打算——这是何等的残忍。

　　　　更悲哀的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挽留这个人的生命。

　　　　没有任何办法。

　　　　枉他身为女娲后人，有着历代传承的知识和记忆，却仍旧束手无策。

第九十二章　古城迷梦（）　
景天和翁和月长谈过后，掀了帘子出来，便叫着诸人，一起出了屋门。

　　　　镇中石桥南往东，便是景天和花楹之前上去过的那绘满血红花纹的祭台。

　　　　花楹趴在景天身上，看着祭台的花纹，尽管十分眼熟，却总是想不起出处。

　　　　记得游戏里，这一段的回魂仙梦动画是分做了两个版本，一个是龙葵的，千年前姜国的旧事；一个是雪见的，重现了雪见死亡的那一段往事。

　　　　这两个动画是二选一的，触发条件乃是两人不同的好感度，而这动画的选择，直接映射最后的结局。

　　　　四选一的结局。

　　　　虽然最终的决断在于殉剑，但是此时，也是个很关键的点。

　　　　也不知没了系统提示，景天又会看见什么

　　　　花楹忽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原本的两段动画是景天所见的幻境，并不是其他人的。也就是说，景天看见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而这个世界已经起了太多的变化，景天会看到的，很可能并不是以上两者。

　　　　毕竟，雪见还有救，而姜国过往，景天也丝毫未曾忘却。

　　　　若是景天自己不说，谁都不会知道他看见的是什么。

　　　　而此番要进幻境的，并不只主角一人，而是整个主角队。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她花楹，也是要过了这一关的。

　　　　思及此，花楹果断变了人形，站在了祭台前。

　　　　长条石的祭台，血红花纹蔓延开来，繁复的花纹却都来自于一个模板，做了变形拉伸，也将那花纹原本的形态意义遮掩。

　　　　花楹看着那花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伸手拽住景天的袖子，景天低头看着这个丫头，笑笑，“怎么了丫头，不过是个阵法，不要紧张，和我们之前过的传送阵没什么大的区别。”

　　　　花楹却不肯撒手。

　　　　翁和月看着这几人，视线最终定在景天身上，叹口气，“好，人到齐了，即刻开始！四位切记，一定要默想你们来时的地点和你们要回去的年代，切不可有杂念，否则可能时间上发生偏差。”

　　　　花楹听着这话，却有了疑问，“也就是说如果我一直想着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地点，就可以实现？”

　　　　“道理上是如此，不过此举十分凶险，你们也有可能会分散。”

　　　　紫萱皱了眉，“花楹，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家看看”花楹嗫嚅着，终究叹了气，“这已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这是我心里面的执念我不知道这个阵法会有多厉害，但是我害怕，万一它真的能看穿，我会不会走丢”

　　　　“噗。”这是龙莲，“小花楹，你想多了，其实就算走丢了，心音群还在，大不了大家在群里联系再找地方聚头就可以了。”

　　　　花楹的不安却并没有被压下。

　　　　若是她真的回了现代，又要如何在这个世界联系到这一群人？现在她还不能离开，她也不愿意离开。

　　　　回家虽是执念，但那是尘埃落定后要做的事，不是现在的。

　　　　花楹不说话，低了头，攥紧了景天的袖子，脑子里拼命地想着蛮州蛮州，努力自我催眠。

　　　　景天有些担心，但他也知道，花楹那个回家的执念回的是什么地方，现在他说什么，都不会真正地替她压下这份不安。

　　　　翁和月不明就里，还以为所谓回家，是回到这五毒兽前任主人的身边，便出言开导，“逝者如流，刻舟行远，所谓‘廻魂’，可凭吊、可缅怀、万难更改。各有因缘，听从天意吧。”

　　　　花楹俩爪子紧紧抓着景天袖子，景天叹口气，将人揽进怀里。

　　　　“开始吧。”

　　　　翁和月举起法杖，祭坛北忽然显出一个冒着青色光芒的法阵。青光大盛，直接将祭台前的几人笼罩其中。

　　　　青光裹挟了几人遁去，翁和月站在空荡荡的祭坛上，望西遥拜。

　　　　“世子珍重。”

　　　　景天紫萱龙葵在蛮州汇合，四下搜寻，不见花楹。

　　　　景天的袖子上还有花楹抓出的皱褶，可是那孩子如今却是遍寻不得。

　　　　景天眯了眸，“紫萱姐，小葵，你们都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业平和留芳还有青儿。”

　　　　“我看见了千年前姜国城破铸剑炉好热”

　　　　“我看见仙界篡权，我族遭灭，血流成河。”龙莲皱着眉，“可是最后，我却听见雪见的声音，说她在鬼界等我们。”

　　　　“你也听见了雪见的声音？”

　　　　龙莲点头，就连紫萱也点了头，“这般说来，最后确实听见了这么个声音。”

　　　　“那么，为什么花楹还没有回来”景天低头，看着自己被扯皱的袖子，心底的不安越发浓重。

　　　　——连心音群都断了联系，花楹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花楹被一片青光裹挟，一睁眼睛，就呆在了那里。

　　　　这是自己的寝室。

　　　　墙上还挂着大红的cos日历，上面是长安幻夜里面紫堂宿出八重雪的那一张图。头这一侧的床顶挂着一只椰壳，上面刻着鱼和海水的图案，里面摆着笔和各式簪子。

　　　　日历和椰壳中间空白墙面下方，贴着课程表，还夹着电脑驱动备份的各自的名字，课程表的空白处，写着些字句，有的是很优美的词组，有的是诗意的名字，还有零星的不成章的诗句。

　　　　那些字句，是半夜半睡半醒间，灵光一闪之际，随手写下的。

　　　　这些东西，委实太过熟悉，是自己生活的地方，是自己住了四年，当做家的地方。

　　　　这家里，有大姐二姐三姐，还有后来分进寝室的两只双子。

　　　　大姐是门门，二姐是琳哥，三姐是蓝哥，我是老幺猫仔，那两只双子座的孩子，一只是柳柳，一只是云。

　　　　大学期间住在一起，太过熟悉的六个人。

　　　　这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的大学寝室，绝不会错。

　　　　自己这是回来了？而且回到的，还是一切发生之前。

　　　　没有丢失的记忆，没有毕业，没有实习，没有会计师事务所。

　　　　也没有穿越。

　　　　花楹抱着被子，呆呆地坐着。

　　　　身上穿的不是花楹那一身没得换洗的绿衣，而是画着大大的猫图案的灰色珊瑚绒睡衣。头发也不是万年不变的包包头和小辫子，而是中分的及腰黑发，披到床铺。

　　　　这是自己原本的身体。

　　　　花楹试着往上窜了一下，背后没有应激打开的翅膀，反而是上铺垂了颗头下来，“猫仔干啥呢？这大周六的才五点半，睁眼睛折腾不是你风格啊。”

　　　　是上铺的琳哥。

　　　　花楹呆呆的看着，琳哥见她半晌没动静，头收了回去，“没睡醒就继续睡，今儿没课，睡醒了咱们订餐吃饭完了去洗澡。”

　　　　这确实是周六的惯常生活方式——睡觉睡到自然醒，吃完外卖，去大学生浴池洗澡。

　　　　可是这般的舒适松散，她却已经不太适应了。

　　　　完全感受不到心音群的存在，这是自己成为花楹之前的时间，自然不会有花楹身上的技能。

　　　　和那群人的联系到底是断了吗？

　　　　花楹心里忽然有点苦涩。

　　　　最开始一门心思回家的时候，没有机会回家；如今能回家了，却不是她该回家的时候。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这时候她不应该回到这里。

　　　　她应该到伙伴们身边去，她要回到那些人身边去！

　　　　青光大盛，法阵将花楹吞噬，花楹再睁开眼睛，眼前已经不再是寝室的上铺床板和红色日历，没有椰壳、没有琳哥。

　　　　这是蜀山。

　　　　山上的气氛很是压抑，花楹站在那里，看着邪剑仙红着眼睛受着控制，握着镇妖剑往景天身上挥去，雪见斜刺里冲出，将邪剑仙向后撞退几步，却被邪剑仙捏了喉咙，绝了气息，眼见着是没救了。

　　　　花楹知道，这恐怕就是自己的另一个执念了。

　　　　那就是雪见的死。

　　　　原本这是景天的幻境，如今的景天已然与游戏里那个不同，这执念却刻在了自己心上。

　　　　因为恐惧。

　　　　自己尽了全力仍旧没能阻止雪见这一次的死亡，所以害怕，等到祭剑的时候，自己会不会也是一样，毫无作为，束手无策。

　　　　再次目睹雪见死亡，这冲击不可谓不大。

　　　　出现在那里的景天已经消失，这地界，徒留了她和雪见。

　　　　就像是这茫茫天地间，再无他人。

　　　　花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使出回生照，不知疲倦。

　　　　而雪见，就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无知无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花楹做着这动作已然机械麻木，虚空之中，却传来那空灵的女声——

　　　　“花楹，来鬼界找我，我不要呆在鬼界，我要回人间！”

　　　　花楹一激灵，好似醍醐灌顶。

　　　　景天和夕瑶都说过，雪见，还有救！

　　　　雪见不会死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已经发生的过往无力改变，但在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世界里，却未必还有已经注定了的未来！

　　　　花楹一振翅，直冲天际。

　　　　不知何时出现的青色法阵将其裹住，不消片刻，那片天空之上一片空荡，再无任何踪迹。

　　　　——雪见，等着我！我一定会跟着景天他们，救你出鬼界，带你回家！

　　　　青色光芒散去，花楹收敛翅膀，落地。

　　　　这是蛮州。

　　　　记得紫萱他们应该落在离草海很近的那处竹林，而草海在整个蛮州的最南端。

　　　　花楹打开翅膀，变了兽形，低空飞行，一路往蛮州最南飞去，四下寻找几人踪迹。

　　　　记得景天应该在这里从龙莲那里学到御剑飞行，之后回蜀山查看雪见身体保存情况。

　　　　如今雪见那里已经有太多人护着，不需要再回去查看，需要做的，是尽快赶王鬼界营救雪见。而鬼界在人间的入口，就是酆都鬼城。

　　　　蛮州在整个御剑飞行大地图的西南，而丰都鬼城在整个地图北端，堪称横跨整个仙三场景。这要是脱了队自己飞过去这年头没有可以搭乘的飞机，就这么飞过去一定会累死的。

　　　　而御剑飞行的速度单看仙四里面慕容紫英一出场的那状态，就能知道在仙剑世界里，御剑而行比这小透明翅膀好用多了。

　　　　在那片竹林落地，花楹化了人形，四下望望，没见着几人。出声喊，也没得到回音。

　　　　花楹有些害怕。

　　　　该不会，这又是个‘过去’，不是该汇合的时间？

　　　　花楹在原地，忽然觉得很冷。

　　　　从头到脚，好冷。

　　　　若是自己找不到他们了，若是他们先走了，若是他们忘记了还有自己

　　　　花楹在原地蹲下丨身，抱成一团。

　　　　恐惧从心底蔓延出来，花楹从来没有想过，她对这一群同伴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如此依赖。

　　　　只是这样，就已经难受的要哭出来，那么之后，若是自己真的替着雪见殉了剑，那之后的日子，要如何过？难不成，要日日以泪洗面，直到魂魄都消散，做了神树根系无知无觉的养料？

　　　　花楹不由得使力将自己抱得更紧。

　　　　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是不是没有人会发现？就像是仙三的完美结局里，所有人都在，独少了花楹，他们也可以丝毫不受影响，过得很幸福？

　　　　花楹以前一直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害怕。

　　　　若是自己与世界上的联系被她亲手斩断，若是以后她与这世间再无关联，若是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都没有人会发现

　　　　——若是你消失，我一定会知道，并且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找到你。

　　　　——债主？

　　　　——花楹你听着，你会好好的活在这世界上，即便遇到什么事情，我也绝对不会放弃找你，哪怕倾尽我的所有，也一定会找到你。

　　　　——债主，你有要做的事，而我也有要做的事。

　　　　——无论你要做的是事情是什么，你只需要记着，这里有个叫做云霆的人，一直一直，都守着你。

　　　　——云霆

　　　　花楹忽然间哭出声音。

　　　　云霆听着那边放肆的哭声，有点心疼，更多的却是庆幸。

　　　　庆幸自己注意到了那双生结传来的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声音，听见了花楹对这个世界的呼唤。

　　　　他不敢想象，若是这一次他错过，他还会不会有机会，再抓住她。

　　　　多亏自己听见了这声音，回应了这呼唤。

　　　　幸甚。

　　　　玄霄在神魔之井查探突如其来的乱流，返回魔界的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于双生结的微末声音。

　　　　玄霄凝神，尚未及听清，就听见了那里传来的，那五毒兽的放肆哭声。

　　　　玄霄心里一痛，听着那丫头带着哭腔，一迭声地喊着云霆的名字，忽然间发现自己没有了说话的余地。

　　　　心底里有什么悄然碎裂，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离开，就像是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旦擦身而过，就再寻不来。

　　　　玄霄握紧了双生结，面对着一树的凤凰花，微微阖眼。

　　　　一滴泪，砸到落了地的凤凰花瓣上，伫立良久，沿着花瓣脉络渗入了地下。

　　　　花楹，我是不是，把你弄丢了

第九十三章　酆都游记（）　
玄霄会离开蜀山，是因为感受到神魔之井忽然出现的时空乱流。

　　　　神魔之井本质上是一个跳板，若是这个空间与其他空间有所勾连，就会反应在神魔之井上。神魔之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出口。

　　　　重楼在蜀山守着雪见，受人之托到底不好离开。而玄霄受托所守的清源已经醒来，现在每天要做的就是散步锻炼尽快提高与身体的同步率，于是玄霄就叫清源去了重楼附近溜达保证安全，自己就去了神魔之井，查探这一次空间乱流，看看会不会对这世界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或许，这就是注定。

　　　　此次空间乱流，花楹功不可没。而若不是因为玄霄要查探空间乱流，在蜀山那个安静环境的玄霄一定不会错过双生结里那花楹的呼唤，叫云霆抢了先。

　　　　所幸，花楹还没有离开，未来尚不可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只不过，要做的更多些罢了。

　　　　玄霄努力地忽视心里的那份不安，运起身法用最快的速度赶回蜀山。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他们回蜀山的时候，交出一个完完整整的清源。

　　　　花楹哭了一气，眼前一片青光，再睁眼，眼前就是景天龙葵还有紫萱关切的表情。

　　　　花楹有点短路，连哭声都噎住了。

　　　　谁能告诉她，这是个什么状况？！这明明就是自己刚刚哭的地方，蛮州竹林，一分一毫都不差！可是景天他们，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景天他们也很着急，“小花楹，你跑去哪里了，我们都在这里等了你两个时辰，天都要黑了！我们很担心你啊！”

　　　　“龙葵姐”花楹瞪大眼睛，“可是我明明都一个人在这里哭了很久，你们都不在”

　　　　“花楹，你是刚刚才被一团青光笼罩出现在这里的。”景天表情严肃，“如果你在这个地方，那么，那个地方的时间或是空间，一定不是现在的这个。”

　　　　花楹忽然意识到，刚刚的那个蛮州太安静，飞过整个蛮州，她居然都没听见任何声音。

　　　　那个蛮州

　　　　花楹有了一个想法，可是那想法，却反而叫她觉得害怕。

　　　　刚刚的事情其实可以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所去的，是游戏里的蛮州，那个蛮州只有定点npc，没有主角队去点，就连狗和鸡都是不会叫的。

　　　　而她直接飞过，自是不会去碰什么鸡崽子。

　　　　若是这个空间与那个完全不同，那么这个空间未来就可以被期待。可是为什么只能回到“曾经”的廻魂仙梦，能带她去往那一个空间？是因为这世界以前曾经进行到过那里，只不过被格了盘从头重打，顺带被她这个外来客搅乱了命数，还是说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游戏档案？

　　　　若是那是不相干的空间，那她又如何联系上云霆，如何收到的那一份承诺？

　　　　若是你消失，我一定会知道，并且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找到你

　　　　这么美好的承诺，会是她的幻觉么？这承诺太美好，是不是因为它根本就不是真的？

　　　　云霆听着，直想叹气。

　　　　这丫头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较真儿，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刚准备出言安抚，却被人抢了先。

　　　　——花楹，我还在。

　　　　——霄叔？

　　　　——只要你希望我在，我就会在。

　　　　——霄叔

　　　　——叫我玄霄。

　　　　——霄叔？

　　　　——玄霄。

　　　　——玄霄叔我还是叫不出来嘤

　　　　“呵”

　　　　玄霄默默给一边欢乐地听着的魔尊重楼一个眼刀。

　　　　只这一个空档，就被人趁虚而入了。

　　　　——小花楹，没关系，你不是叫得出我的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