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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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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起这本和我分居了整整一个星期的书,不知怎的,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遗憾,你对此书的兴趣没有增强。”我向导演发起了进攻。“倘若你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用让你的摄影师去费心琢磨,你的影片也许就不至于那么肤浅,尽是些胡说八道对不起,”我转身向女孩表示歉意,“我们关于工作的争论不会让你心烦吧。这一回我们要拍的是部历史题材的影片,涉及到波希米亚的伊特拉斯坎文化”

    “哦。”女孩点了点头。

    “这本书挺有趣的,你瞧。”我把书递给了女孩。她以一种宗教般的敬畏捧着这本书。在意识到我希望她看一看时,她轻轻翻了几页。

    “帕切克城堡肯定离这儿不远,”我继续说道,“它是波希米亚伊特拉斯坎人的中心我们怎么才能到达那里?”

    “只有一点点路。”女孩说着,浑身立马放松了。因为我们同她进行的晦涩难解的谈话使她如坠五里雾中,而现在谈到通向帕切克城堡的道路时,她的牢靠的知识终于为她提供了一小片坚实的土壤。

    “是吗?你对这一带熟吗?”马丁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问女孩。

    “我自然很熟喽!”女孩说,“有一小时路程。”

    “你是指步行吗?”马丁问。

    “对,步行。”女孩答。

    “我们幸好有辆车。”我说。

    “你不想给我们当导游吗?”马丁问。这一次我没有像往常那样接着插科打诨。我的心理直觉比马丁的更准。我感到这一次轻浮的玩笑有可能坏了我们的事,而绝对的得体才是我们最好的武器。

    “小姐,我们实在不愿打扰你,”我说,“但如果你能好心为我们牺牲一小段时间,领我们转几个我们想转的地方,那你就帮了我们大忙了,我们俩都会感激不尽的。”

    “哦,”女孩又一次点了点头,“我很高兴,可我”直到此时此刻我们才注意到她手中还拎着一只购物袋,里面装着两棵莴苣。“我得把莴苣给妈咪送去,但我家离这儿只有一点点路,我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你当然得按时把莴苣完好无损地给妈咪送去,”我说,“我们很高兴在这里等你。”

    “那好吧,顶多不超过十分钟。”女孩说着,又一次点了点头,然后,急匆匆地向家走去。

    “上帝啊!”马丁坐了下来。

    “难道不棒吗,嗯?”

    “我也这么说。为这个小妞儿,我情愿牺牲掉那两个婆婆妈妈的女医师。”

    为过分的信任所骗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那个女孩还是没影儿。

    “别担心,”马丁安慰我说。“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确定的话,那就是她一定会来的。咱俩的表演已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那个小妞儿已着魔了。”

    我也有同感。于是我们继续等待着。每分每秒,我们对这个孩子般的少女的渴求之情都在不断增强。在此期间,与那位穿灯芯绒裤的姑娘的约会时间过去了。我们一心一意盼着我们的白衣少女,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要动窝。

    时间在流逝。

    “听着,马丁,我想她不会来了。”我终于按捺不住了。

    “怎么讲?毕竟,那个小妞儿像相信上帝一样相信我们。”

    “没错,”我说,“这正是我们的不幸所在。也就是说她只是太相信我们了!”

    “什么?难道你反倒希望她不相信我们?”

    “没准儿那样更好。过多的信任便是最糟的盟友。”一个想法忽然吸引住了我的整个心灵:“当你对某件事深信不疑时,你会通过信任而使它变得荒唐可笑。一个真正的信徒,譬如说,政治信徒吧,从不会将政治诡辩过于当真的。他只会看重那些隐藏于诡辩之下的实际目标。说穿了,政治谎言和诡辩并不是为了让人相信而存在的。它们更多地充当一种约定俗成的托词。有些人愚蠢透顶,竟认真相信它们。他们迟早会发现这些诡辩自相矛盾、漏洞百出。那时,他们便会开始抗议,最后必然声名狼藉,落得个异端分子和变节者的下场。没错,过分的信任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这不仅适用于政治或宗教体系,甚至也适用于我们自己的方式,就是通常用来迷惑女孩的方式。”

    “不知怎的,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非常简单:在那位少女看来,我们实际上是两位庄重并受人尊敬的绅士。而她,就像一个在公共汽车上给老人让座的有礼貌的孩子,自然很希望能得到我们的喜欢。”

    “那么,她为何没有讨我们喜欢呢?”

    “因为她太相信我们了。递给妈咪莴苣时,她就兴致勃勃地将我们的事一股脑儿全讲了出来:历史题材的影片哪,波希米亚的伊特拉斯坎人哪,等等,而妈咪”

    “哦,剩下的全都清楚了”马丁打断了我,从长椅上站起身来。

    背叛

    太阳正缓缓地从小城的屋顶上落下。天气中陡增了一丝凉意。我们的心中充满了悲哀。我们又去了趟咖啡店,看看那位身穿灯芯绒裤的姑娘是否由于阴差阳错,还在那儿等着我们。她当然早已无影无踪了。已经六点三十分了。我们朝汽车走去,蓦然发现自己就像两个流浪汉,在一座陌生城市中遭到了放逐,失去了所有的快乐。我们提醒自己眼下已无计可施,无事可做,唯有退回到我们的汽车领地,那里我们还能享受一点治外法权。

    “得啦,”马丁给我鼓劲。“无论如何,别哭丧着脸。我们还没有任何沮丧的理由。好戏还在后头哩!”

    我真想回敬一句,由于伊津卡和她的罗密牌戏,我们只剩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演这场“好戏”——然而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不管怎么说,”马丁兴致挺高,“今天的收获可不小哇。为特拉普利策的姑娘登了记;与身穿灯芯绒裤的小妞儿挂上了钩。毕竟,我们已将一切准备妥当,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行动。到时,不用费任何事,只要开车来一趟就行了。”

    我毫无反对意见。不错。登记和联络都完成得相当出色。可称得上无懈可击。然而,就在那一刹那,我突然想到最近一年来,除了无休无止的登记和联络,马丁没干过任何更有价值的事。

    我望着他。他的双眼像以往一样,闪着色迷迷的光芒。这时我忽然感到自己很喜欢马丁,喜欢他那迎风飘扬的旗帜,他总是高举着它,在生活中奋勇前进:这是一面永远追逐女性的旗帜。

    时间在流逝。马丁说:“七点了。”

    我们将车开到离医院大门大约三十英尺的地方。这样,从后视镜中便可以稳稳当当地看到从医院里走出来的人。

    我依然在想着那面旗帜。依然在想着这样一个事实:在年复一年的对女性的追逐中,已经不是什么女人的问题,而更多的是追逐本身的问题。假定事先就知道这种追逐徒劳无益,那么我们就有可能追逐任何数量的女人,从而使这种追逐变成一种绝对追逐。是的,马丁已然达到了绝对追逐的境地。

    我们等了五分钟。姑娘们还没露面。

    这一点也不令我扫兴。对于我来说,她们来与否已完全无关紧要了。即便她们来了,难道我们能在短短一个小时里开着车将她们带到那个孤零零的小屋,同她们亲密起来,和她们*,然后,一到八点,就愉快地说声“再见”,便打道回府吗?根本不可能。当马丁将我们有效的时间限定在八点的时候,他实际上将整个事情推向了自欺游戏的领域。没错,这个词用在这里最最恰当不过了。所有这些登记和联络都只是一场自欺游戏。马丁企图为自己保持这样的幻想:一切均未改变,可爱的青春喜剧正在继续上演,女人的迷宫永无止境,他依然在这个迷宫中自由驰骋。

    十分钟过去了。大门口还是没有任何人出现。

    马丁怒不可遏,差点吼叫起来:“再给她们五分钟,我不会再等下去了。”

    马丁告别青春已有一段时间了。我进一步思索着——他的确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妻子。事实上,他有着最合乎规范、最称心如意的婚姻生活。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与此同时),马丁的青春在一个令人感动、清白无辜的自我欺骗的层面上继续着:一个永不停息、充满欢乐却诱发错误的青春转化成了一个单纯的游戏,一个再也无法进入真实生活、使自己变为现实的游戏。由于马丁是个为必然所困扰的骑士,他将自己的风流韵事转化成了与人无害的游戏,自己却浑然不觉。所以他一如既往,每逢艳遇,依然会全身心地投入。

    行啦,我对自己说。马丁是自我欺骗的俘虏。那么,我算什么呢?我为何要在这场滑稽可笑的游戏中充当他的助手?明知所有这一切都是欺骗,那我为何又要同他一起装腔作势呢?如此看来,我岂不比马丁更加滑稽可笑吗?此时此刻,我很清楚等待我们的至多是一个漫无目标的钟点和几个未知的、冷淡的姑娘,那么我为何又要表现得像是在期盼一场艳遇似的呢?

    就在这时,我在反映镜中看到了医院门口的两个年轻女子。她们老远就散发出一道香粉和胭脂的光泽。涂脂抹粉之后,她们漂亮极了。显然她们的姗姗来迟与精心打扮有直接联系。两个姑娘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朝我们的小车走了过来。

    “马丁,什么也干不成了,”我抛弃了两位姑娘,“已超过一刻钟了。撤吧。”我踩上了油门。

    悔悟

    我们离开了b城,经过最后一排矮小的房屋,驶进了乡村,在田野和树林中行驶着。一轮硕大无朋的太阳正款款地沉入树梢。

    我们沉默不语。

    我不禁想起了犹大。一位出色的作家写道:犹大之所以背叛耶稣,是因为他太相信耶稣了;耶稣即将借助奇迹向众犹太人显示自己的神力,可犹大实在等不及了。于是,他便把耶稣交给了他的折磨者,以便刺激他,好让他最后行动。他背叛他,因为他渴望加速他的胜利。

    噢,上帝啊,我自言自语,我背叛马丁的动机却绝没有这么高尚。我背叛他,实际上是因为我不再相信他(不再相信他追逐女人的神力)。我是个犹大和疑心鬼托马斯的混合物,实在令人作呕。我感到由于自己的过错,我对马丁的同情在不断增加,他的永远追逐的旗帜(听得出这面旗帜依然在我们头顶上高高飘扬)使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开始责备自己的轻率行为。

    难道已没有任何磁场能吸引我重返那个自由自在、游来荡去的时代,那个寻寻觅觅、不断探险的时代,那个无拘无束、主动出击的时代?难道我能轻而易举地和这些对我意味着青春的姿态分道扬镳吗?我曾感到至少应该效仿别人,在自己的情感生活中为这种愚蠢举动寻找一小块安全地带。难道这种感觉已荡然无存了吗?

    即便这是场枉费心机的游戏,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我明白这一点,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会由于徒劳无益而放弃这场游戏吗?

    我明白情况绝不至于如此。我明白一旦重新驶出布拉格,我们便又会(故伎重演)去拦截女孩并想出一些新的花招。在整个这场游戏中,我的分裂人格表现得淋漓尽致。我总是满腹疑云,来回摆动。而马丁像个神话人物,始终表里如一,坚定不移。他正和时间,和蜷缩于生活之中的那些愚昧狭窄的境界进行着伟大的、形而上的斗争。

    永恒欲望的金苹果

    他坐在我身旁,心中的怒气渐渐消了。

    “听着,”他说,“那个学医的女学生真有那么高水平吗?”

    “我已告诉过你她可以同伊津卡相媲美。”

    马丁穷追不舍。我不得不再一次向他描述了一番那个学医的女学生。

    接着他说:“也许你可以将她转让给我,嗯?”

    我尽量显得通情达理。“那样或许很难。你是我的哥们儿,这一点会让她烦恼的,她有坚定的原则”

    “她有坚定的原则”马丁哀声叹声地说。显然,他为此而感到不安。

    我可不想让他不安。

    “除非我装作不认识你,”我说,“也许你可以冒充他人。”

    “太棒了,也许可以冒充杰什尼,就像今天一样。”

    “她可不在乎什么电影导演。她更喜欢运动员。”

    “为何不呢?”马丁说,“一切都是可能的。”我们眉飞色舞地谈了好一阵子。渐渐地,这项计划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过了一会儿,它已像枚美丽、成熟、闪闪发光的苹果,晃动在我们面前,晃动在黄昏之中。

    请允许我郑重地命名这枚苹果为永恒欲望的金苹果。

    高兴译

    作品简析

第一章 齐格蒙德·莫里兹() 
齐格蒙德莫里兹(1879—1942),匈牙利着名作家。出生于平民之家,小时候随父母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当过律师、记者、编辑。1908年开始发表作品,他的作品标志着社会现实主义和心理现实主义创作的一个高峰。主要作品有长篇爱尔德伊(三部曲)、通宵达旦、亲戚、幸福的人、罗饶山多尔等;短篇名作有穷人、七个铜板等;另有中篇火炬以及80多部剧本(大部分根据其自己的改编)。

    七个铜板

    穷人也可以笑,这本来是神明注定的。

    茅屋里不但可以听到呜咽和嚎哭,也可以听到由衷的笑声。甚至可以说,穷人在想哭的时候也是常常笑的。

    我很熟悉那个世界。我父亲所属的苏斯家族的那一代经历过最悲惨的贫困,那时,我父亲在一家机器厂打零工。他不夸耀那个时代,别人也不。可是那时候的情景是真实的。

    在我今后的生活中,我再也不会像在童年的短短的岁月中笑得那样厉害了,这也是真实的。

    没有了我那笑得那么甜蜜、终于笑得流眼泪、笑到咳嗽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的、红脸盘儿的、快活的母亲,我怎么会笑呢。

    有一次,我俩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来找七个铜板,就是她,也从来不曾像那一次笑得那么厉害。我们找寻那七个铜板,而且终于找到了。三个在缝衣机的抽屉里,一个在衣橱里另外几个却是费了更大的劲才找出来的。

    头三个铜板是我母亲一个人找到的。她希望在缝衣机抽屉里再找到几个,因为她时常给人家做点针线活,赚来的钱总是放在那里面。在我看来,那个缝衣机抽屉是个无穷无尽的宝藏,只要伸手就能拿到钱。

    因此,我非常奇怪地看着我母亲在抽屉里边搜寻,在针、线、顶针、剪子、扣子、碎布条等等中间摸索,又突然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它们都躲起来啦!”

    “谁呀?”

    “小铜板哪。”我母亲笑着说。她把抽屉拉了出来。

    “来,我的小乖乖,不管怎么样,我们得把这些小坏蛋找出来。呵,这些淘气的,淘气的小铜板!”

    她蹲在地板上,把抽屉放下来,真像是怕它们会飞掉。她又像人家用帽子扑蝴蝶似的突然把抽屉翻了个身。

    看她那个样子,叫你不能不笑。

    “它们就在这儿啦,在里头啦。”她咯咯地笑着说,不慌不忙地把抽屉搬起来,“假如只剩一个的话,那就应该在这儿。”

    我蹲在地板上,注视着有没有晶亮的小铜板悄悄地爬出来。可是,那儿没有一样东西蠕动。事实上,我们也并不真的相信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我们彼此望望,觉得这种儿戏可笑。

    我碰了碰那个翻了身的抽屉。

    “嘘!”我母亲警告我,“当心,会逃走的啊。你不晓得铜板是个多么灵活的动物,它会很快地跑掉,它差不多是滚着跑的。它滚得可快哪”

    我们笑得前仰后合。我们从经验中知道一个铜板多么容易滚走。

    当我们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又伸出手去翻转抽屉。

    “哦!”我母亲又叫起来。我吓得连忙把手缩回来,好像碰到一只火辣辣的炉子。

    “当心,你这个小败家精!干么急着把它放走呀!只有它藏在下面的时候,它才是属于我们的呢。让它在那儿多待一会儿吧!你瞧,我要洗衣服,得用肥皂,可是肥皂起码要花七个铜板才能买到,少一个就不行。我已经有三个了。还差四个。它们都在这小屋子里,它们逗留在这儿,但是它们不喜欢人去惊动。假如它们生了气,它们就一去不回了。当心,钱是很敏感的,你得很巧妙地对付它,要毕恭毕敬地。它像少妇一样容易气恼。你不是会唱迷人的曲儿吗?也许我们可以把它从它的蜗牛壳里逗出来呢。”

    天晓得我们在这唠叨不休的谈话中间笑得多起劲。不过那的确是非常好笑的。

    铜板叔叔快出来,

    你的房子着火啦

    我一面说,一面就把它的房子翻过来。

    下面是各种各样的破烂儿,就是没有钱。

    我母亲撅着嘴在乱翻,但是毫无结果。

    “多可惜呀,”她说道,“我们没有桌子。假如把它倒在桌面上,我们就可以做得更隆重了,并且我们一定会从下面找到一些什么的。”

    我把那堆破烂儿抓在一起,放回抽屉里。这时我母亲正在寻思。她绞尽脑汁想她是不是曾经把钱放在别的什么地方,但是她什么也想不出来。

    不过,我的心里倒动了一个念头。

    “亲爱的妈妈,我知道一个地方有一个铜板。”

    “在哪儿,我的孩子?我们快把它找出来吧,别让它像雪一般融掉。”

    “玻璃橱里,在那个抽屉里。”

    “哦,你这倒霉孩子,亏了你早先没有说出来!不然,这时一定不在那里了。”

    我们站起来,走到早已没有玻璃的玻璃橱前,还好,我们在它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个铜板,我知道它一定是在那里的。这三天来,我一直准备把它偷走,就是不敢。假如我敢偷的话,我一定拿它买了糖啦。

    “得,我们已经有四个铜板了。打起精神来吧,我的小宝贝,我们已经找到一大半了,再有三个就够了。我们既然花了一个钟头找到了这一个,到下午喝茶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找到那三个了。尽管那样,在天黑以前我还可以洗不少衣服呢。快点儿吧,也许其余的抽屉里都有一个铜板呢。”

    每个抽屉里要都有一个可好了!那就真的了不起!这个老橱柜在它年轻的时候曾经收藏过很多东西。但是,在我们家里,这个可怜的家伙却不曾放过很多东西;难怪它变得那么破烂,生了虫,到处是窟窿了。

    我母亲对每一个抽屉都唠叨一番。

    这一个抽屉豪华过一阵!那一个从来没有过东西!这一个呢,永远是靠借债度日的!唉,你这缺德的可怜的叫花子,你连一个铜板也没有么?这一个不会有什么东西了,因为它在守护我们的穷神。假如现在不给我一点东西,你就永远别想有一点东西了,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向你要东西!“瞧,这一个最多!”她笑着叫道,拉出那个连底也没有了的最下一层的抽屉。

    她把它套在我的脖子上,于是我们坐在地板上,放声大笑。

    “别笑了,”她突然说道,“我们马上就有钱了。我就要从你爸爸的衣服里找出一些来。”

    墙上有些钉子,上面挂着衣服。你说怪不怪,我母亲把手伸进头一个口袋,就马上摸到了一个铜板。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瞧,”她叫道,“我们找着了!我们已经有多少啦?简直数不过来了!一,——二,——三,——四,——五,——五个!再有两个就够了。两个铜板算什么?算不了什么。既然有了五个,另外两个没有疑问就要出现的。”

    她非常热心地搜寻那些衣袋,可是,天哪,什么结果也没有。她一个也找不出来了。就连最有趣的笑话也没法把另外两个铜板逗出来了。

    由于兴奋和辛苦,我母亲的两颊已经泛起两朵红晕。再不能让她干下去了,因为这样会叫她马上害病的。这当然是一件例外的工作,谁也不能禁止谁找钱哪。

    下午喝茶的时候到来了,又过去了。夜不久就要来临。我父亲明天需要一件衬衫,可是我们没法洗。单是井水是洗不掉油污的。

    这时,我母亲拍了拍前额。

    “哦,我有多么傻!我就不曾看看我自己的衣袋!既然想起来了,我就去看看吧。”

    她去看了一下,你相信么,她真在那里找着了一个铜板。第六个。

    我们都兴奋起来,现在只缺一个了。

    “把你的衣袋也给我看看,说不定那儿也有一个!”

    我的衣袋!我可以给她看的,里边什么也没有。

    到了晚上,我们有了六个铜板,可是我们真好像一个也没有一样。那个犹太人不肯放账,邻居们又像我们一样穷,也不作兴去向人家讨一个铜板啊!

    除了打心坎上笑我们自己的不幸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时,一个叫花子走了进来。他用歌唱的调子发出一阵悠长的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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