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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枣-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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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以前学的就是木匠,在工地干了没几天,便被调到了木工组。加之他木匠的手艺原本就学得差不多了,而工地上对木工的技术要求相对又比较粗拉,所以,凭他的手艺,应付工地上的那点木工活,那还是绰绰有余。
再者,他的勤快与肯干,那更是没得说。
这些,让他在工地干了不多久,工程队的那位庞队长便把他看上了,不免对他时有夸赞。
而很快把他看在眼里的,还有两个人,那就是庞队长的老婆和小姨子。
工程队自己设有伙房,负责这一摊的就是庞队长的老婆和他的小姨子。
庞队长的那位小姨子,或许是自身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的缘故,使得她择偶的眼界自然就比较高,所以,已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妙龄之年的她,尽管有意求偶者不少,可她挑花的拣绿的,一时就是没遇上一个对眼的,这让她的姐姐也不免跟着她着急上火。可皇帝不急,光是太监着急也不顶用。
小江的出现,让这姐妹俩不由地喜出望外。
小江跟工地上的其他年轻人有着明显的不同;他既无抽烟喝酒的嗜好,更无打牌赌钱的恶习。而且还是个闲不住的人;
比方说,阴天下雨不出工,别人要么蒙头睡懒觉,或是喝酒打牌耍钱,而他会主动到伙房里去帮厨找活干,干这干那,而且来去无声——一看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勤快人,不是那种刻意摆弄眼前戏、存心讨好之类地献殷勤。
因此,很快地,庞队长的老婆和小姨子,不约而同地就把小江看在了眼里。后经多次接触与了解,庞队长的小姨子只是对姐姐说了简单的一句“就是他了”。
而小江呢?通过对庞队长的这位人称“伙房西施”的小姨子的接触和感觉,他也是心里暗暗渐生好感,觉得庞队长的这位小姨子不是捏着鼻子说话的那种人,而是爽快、朴实,善解人意。只是他一时还没敢去多想一些
一对年轻人渐渐多有接触、交往起来
到他停工回来家过年时,庞队长便特意在家里设宴款待了他。
如此一来,虽然他跟庞队长小姨子还没走到正式举办定亲仪式的那一步,但意思已经就是那么个意思了
小江的登门看望,姐弟俩别久重逢,自然都会有许多想说的心里话。而小江在给姐姐报喜的同时,也不由得透露出了自己内心的一桩烦恼——
建筑工地本身就是一个以男人为主的的地方,女性本就不多,能让男人们眼前一亮的,那更是凤毛麟角。再说,庞队长的小姨子本身就是个相当出众的姑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所以,把她看在眼里、心里发热的小伙,那自然是不在少数。
而这其中就有小江从家里去投奔的那位以前的同学。
起初,小江对此并无察觉。直到他跟庞队长小姨子谈上了的事情几乎尽人皆知时,他忽然感觉他的那位同学,似乎在跟他渐渐冷淡、疏远,他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为此,他心生苦恼,真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自己一向跟那位同学关系甚好,自己又是投奔人家而来。人家对自己也确实是多有帮助——自己实在不想跟同学把关系搞僵。
可是,自己的这段感情,即不是自己刻意从同学手里横刀夺爱,也不是为了友谊,就可以随便推来让去的
听得弟弟小江的烦恼,姚玲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以我说,你们以前毕竟是好同学,你以前跟他怎么相处,今后还要去怎么相处,尽量让他明白你的心意;我寻思,他要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即使一时难免犯点糊涂,慢慢他也就会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假如他实在就是想不明白,不理解,你也去尽力而为了,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说他是不通情理了。”
小江思想着点点头。还不禁由衷感慨地:
“这还没活到七老八十的年纪,现在有时想想却就觉得,人活这一生唉,怎么这样难呢?”
姚玲先是叹息出一声,之后这才接过话来说道:
“是啊,人活一世,真的是不容易唉,人来世上都是睁着眼喘气地活着,整天价还想三寻思四的。可是,谁又能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到底能遭遇到什么呢?”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感恩的心。
一八感恩的心()
尽管做玉米棍的生意从一开始就很顺,并且是越干越红火。可小卖部的生意,丁素梅始终就没舍得扔;她觉得捎带着也就能干了的事,扔了可惜,还是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在这一点上,二全和丁素梅是“两个身子一个脑袋”,想法是一样的。
眼看快要过年了,为了在年前多备下一点货,这天午后,丁素梅让二全推上手推车,想抽空再去乡镇上批些货回来。
来到乡镇上,丁素梅一进了她经常来批货的那家批发部,只见许多人围在柜台前在看什么,一副很热闹的光景。
丁素梅近了前一看才知道,敢情是人家批发部的黄老板,这两年搞批发发财了,财大气粗起来——也是为了年前多吸引顾客,来了一个鸟枪换炮,一步登天,把批发部里原有的那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换成了二十四寸日本东芝大彩电!
一当得知了这么一台彩电得花好几千块时,丁素梅跟啧啧不已的围观者一样,禁不住也是惊讶地一伸舌头。
而对人家替换下来的那台小黑白,丁素梅更是很快地发生了兴趣;几句话来往之下,那位和气又爽快的黄老板,也是有心想结交她这个常来常往地主顾,态度干脆地对她说道:
“妹子,既是你有这意思,也别说多说少了,就一百块钱,想要你就搬走。反正通共买回家来没二年,丁点毛病也没有。抱回去要是有啥毛病还算我的。”
“黄大哥你可当真?”
“这还有假?不信你就先搬家去看着,等几时你想起来了,再来跟我结帐也不迟。”
意外地、仅用一百元就买了一台足有八成新的电视机,这让丁素梅与二全两口子都不无兴奋之感。
尤其是二全,他万万也料想不到,自己去年还是一个愁着娶不上个媳妇的光棍汉呢;今年的此时,自己不仅有了一位漂亮又有头脑、还对自己知疼有热地好媳妇,而且自己家,居然还成了全村第一个拥有电视机这种时髦玩意的人家!
要知道,眼下村里能有收音机的人家,也还占不到全村人户的大多数呢!
为此,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二全不禁由衷地笑着对素梅道:
“嘿嘿,还是你行。三言两语就捡了个便宜。想不到咱今年过年竟然就有电视看了。”
丁素梅得意洋洋地:
“你以为我买这电视就是想给咱自己看的?看美的你!”
二全诧异地:
“那你”
“这你就不懂了吧?告诉你说:我想买这电视机,一是觉得它确实便宜——看得出人家黄老板实心没打算赚咱的钱。再就是,有了这玩意,自己想看的时候就能随便看看——咱也赶个时髦。更重要的,我想拿它给别人看”
二全似乎一下还没明白过来,嘴上道:
“给别人看?”
“是啊。你想啊:快过年了,不是闲人就多了吗?就算是平常时候,咱家里只要有个这玩意,谁还不多跑来两趟?这样一来,小卖部里指定就会多卖货的。只要多卖货,你说会是个啥结果?你就瞧好吧。”
二全恍然大悟地:
“你这一说倒也对呀!嘿嘿,看来还是你有头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你呀,除了知道‘力气留着不用也没见谁攒下多少’,你还能知道个啥?好好学着点吧。”
二全只剩了嘿嘿直笑
岳二全本来就是一个亲情心很重的人,妹妹辫子的给他转亲,更是让他对辫子感念不尽,时刻不能忘怀。眼下,自己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这也就让他越发感念辫子在他身上的好。
快过年了,二全很想去看望一趟辫子。
二全没有料到,还没等他露出这意思来,媳妇丁素梅倒是先把事情提了出来。
丁素梅何尝不知道二全与辫子的兄妹感情?她也一直为之羡慕,为之感动呢。
尤其对辫子那边的实际情况,说起来,其实丁素梅比二全还要有些了解。
因为关于自身的许多情况,辫子对二全都是报喜不报忧,不想让二全知道了为她担心难过。倒是面对丁素梅的时候,辫子有时会不知不觉、或多或少地还能透露出一些情况来——诸如姚铁这人邪性,动不动就对她发脾气,这后来又习上赌钱等等这些,辫子都对丁素梅透露过。
只是辫子每次刚说过之后,又赶忙叮嘱不要让二全知道——这让丁素梅对辫子跟二全的兄妹感情,更多了一份了解与感动
当二全去看望辫子时,丁素梅除了把自己置办的年货,几乎每一样都给了辫子一份,还让二全带了一点钱去——让辫子自己看看再添置点什么
——这让二全心里热乎乎的,知情感动地目光看着丁素梅的脸。
为了表达自己的这份知情与感动,二全脑子里一动,想到了媳妇自过门一来,与父母一直互不往来的事情。他思揣了一下,便开口对丁素梅建议地:
“这也快过年了,你父母那边、、、、、、、毕竟是自己的父母老人,要不看看咱们”
谁知丁素梅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突变,愠怒地道二全:
“这是我和他们的事,与你无关。你甭瞎操心乱插嘴,我知道自己该咋办。”
二全一见话不投机,自己的“讨好”讨来了个大长脸,也就识趣地赶忙把话打住,不再说下去了。
二全一往是个脑袋一挨枕头就能入睡的人。但是,去看望辫子回来之后的这天晚上,上床好久了,他还长吁短叹的,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睡
二全的这次去看望辫子,无论从辫子的神情和气色上,还是家里的气氛和光景上,他好像都觉得很不像那么回事——不光没有点要过年的来头,似乎家里的光景较比以前也显得越来越后疵。尽管辫子一个劲地说“没事”
对二全的辗转反侧,丁素梅心里也明白个七七八八,但她觉得多说一些也无益,便只是对二全劝说道:
“别去多寻思一些了,还是赶紧睡吧。明早还得早起呢。再说,过日子哪有一个样的?寻思多了又有啥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别忘了妹妹的情份,好实把自己的日子往好里过,能帮一把时就多帮一把,也就是了。”
眼看得春节渐渐近了,年迈的岳老爹却又病倒在床。
辫子虽是自己心里塞着一把乱草一般的不畅快,但颇有孝心的她,心底对老爹的那份牵挂,使得她还是在闻讯后赶紧前来看望。
在看望过老爹、告别回家时,辫子一出来村,便看见离村不远的野地里,有人在上坟烧纸——似乎是一个女人领着孩子。但因为相隔还远着,一时还看不清是谁。
是谁在上坟呢?尽管昨天刚过了“腊八”,有句老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可要按本地风俗习惯,人们给自己的亲人上过年坟,差不多也都得腊月二十三、四——过了小年之后才开始上坟。有些人家,甚至直到年除夕才去上坟。可这是谁,竟然刚过腊八就着了急、、、、、、
辫子心里这样疑问着。待等离那上坟的越走越近,辫子先是看清了那被上坟的坟头,是村里“秋鸡子”杨干的。而正在坟前烧纸的不是别人,竟是在秋鸡子杨干死后刚出一个月,就毅然离开杨家,重新回到前夫洪贵那头去生活的孙桂香!
还有:那桂香领着来给杨干上坟的孩子,就是她跟前夫洪贵所生的儿子!
领着跟前任丈夫所生的孩子,来给后任丈夫上坟?!这事看来是否有点儿离谱呢?
但辫子一见之下,神情却是开始有点感动了起来;脚步也不由得越走越慢,似乎是忘记了走路,只是眼睛一直注意着那桂香的一举一动。
桂香烧完纸后,领着孩子在杨干的坟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尔后把坟前摆放着的祭品收回到箢子里,接着擦擦眼睛——显然是流泪了,一手挎起箢子、一手领上孩子离开坟前。
走上几步后,桂香又忍不住回望着坟堆怔了一下。
看着桂香朝自己脚下的这条路上走了过来,不知不觉的,辫子的脚步竟然就停止了——她想等着跟桂香见个面
是想对桂香说几句安慰的话语?还是想表达自己的同情、、、、、、辫子的思想中一时并不了然,她的内心里只是有一种想跟桂香见个面的愿望而已
有关桂香在杨干病故前后的一些事,辫子已是听二嫂丁素梅跟她说叨过。
按辫子以前对桂香的印象与感觉,尤其是去年初冬在山上撞见桂香与前夫洪贵的偷情之后,她对桂香产生的的那份反感,肯定会让眼下的她,不光没有想跟桂香见面的愿望,恐怕还会避之唯恐不及呢。
但是,今非昔比,在自己走过了一段一言难尽的心路历程之后,眼下的辫子,完全不是这种反应;眼下的她,一当看到桂香,内心产生出的是一种宽容、理解,一种同情与怜悯
并且,一当看到桂香,辫子还不由得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她觉得:桂香跟自己一样,实在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话说桂香:
当她注意到了辫子在路上站住脚看着她——显然是想跟她说话,这让眼睛红肿的桂香,刚刚擦完泪水的眼睛里,顿时又不禁涌起了泪水来
自从跟前夫洪贵被杨干抓奸之后,不光自己的父亲不再认她这个闺女,不再让她登门。就是村里的老少爷们,又有几人能够愿意跟她多说哪怕是一句话!
更有甚者,在她又回到前夫洪贵那里之后,有几次碰见了娘家这村子的人,她本想上前打个招呼说句话的,可人家好像压根就没看见她!
因此,当她看到辫子——这个昔日曾撞见了她跟洪贵偷情,并且自此之后,对她表现的似乎不无“感冒”的同村人,眼下竟然能够主动停了下来,似乎是等着想和她说句话,这让她如何能不感动呢?
眼下的桂香,看起来早已没有了昔日那种皮肤紧致、白皙的光彩,而是脸庞明显的黑瘦;那原本富有弹性、充满活力的身体,也似乎透出一种衣架的意味
走到了辫子近前,桂香只是招呼地叫了一句“妹子”,喉咙里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辫子一下子也是无言以对;向来就眼软、容易落泪的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对桂香的招呼是否做了应答,只是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潮涌上心头,让自己禁不住先是鼻眼酸楚起来、、、、、、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野老婆寻汉子”?
一九野老婆寻汉子?()
话说辫子与桂香:
这是两个背景与生活经历有些类似与相近,却又有些迥然不同的女人;眼下,两个人都是各怀心事,回肠九曲,况且一向并无亲密接近,这也就决定了她们的相见,虽然会有心灵相通和情感流露之处,但还不可能是尽情倾诉的那种表现。
这不,两人一见面,桂香只是打了一句招呼,一时就说不下去,辫子也是一下子接不上话来。
还是桂香又强忍悲戚与哀伤,开口问辫子道:
“妹子,走娘家看望老人啊?”
“嗯。我爹他病了,我来看看嫂子给杨大哥上坟呢?”
辫子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么一句几近废话的话。
桂香使劲点点头,抹了一把泪,开口道:
“他临死时还惦着没有后人来给他填土上坟,我、我当时就许他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忘了让孩子来给他上坟的”
耳听得桂香的这话语,辫子不由得为之动容了,但她没能马上说出什么来。嗫嚅了一阵,这才对桂香说出了一句搜肠刮肚而来的话:
“嫂子,你的心意,杨大哥会知道的往后,自己也多往开里想一点吧”
桂香顿时显得泪如雨下,进而真诚而动情地:
“妹子,谢谢你了谢谢你还能搭理我,还能跟我来说这样的话别人都以为我这样那样的,可他们他们谁能真正知道我、知道我这心里”
桂香说不下去,只剩了痛苦地连连摇头
是啊,谁能真正知道和理解桂香这个可怜女人内心的苦痛酸楚啊?
别的不提了,就说自从杨干一死,根本就没人想真正去了解事情的实情与真相,去探知桂香和杨干两人之间情感变化的心路历程。更不可能宽容、体谅、和理解桂香内心的那份追悔不及地羞愧与歉疚,以及桂香的那份万箭攒心地悲哀与苦痛。只是一味地往桂香的身上泼污水扣屎盆,对之像躲避瘟疫一般地嫌弃!
而桂香自己,她又是百口莫辩,无法给自己找到一个向人们申诉与告白的机会,只能是强把泪水往自己肚子里咽!
事实上,还有一点,外场的人们也是大都不了解:杨干死后,按桂香的心意里,她本想无论如何也得等杨干过了周年,至少也得拐过今年去,自己再打算退路。
但现实是,杨干头脚刚出殡入土,后脚杨干的那些所谓一母同袍,就打起了杨干“遗产”的主意——今天这个把一堆破砖乱瓦放进了桂香的院里,明天那个要把几棵树木和几捆烂秫秸,放在桂香屋里,后天还想使用桂香家的栏圈养猪!
更有甚至,杨干大哥家的那个三十大几、还光棍一条的儿子,竟然死皮赖脸地上门来跟桂香蹭吃蹭喝。
这些还不算,当到了晚上时,都天到半夜了却还赖着不走,非要跟桂香这个婶子上床伙着睡!
眼看着这个所谓的家里,实在是没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万般无奈之下,桂香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只得在勉强给杨干上完“五、七”坟之后,她便一咬牙离开了杨家门
而桂香这里刚一离开,后边紧随着滚滚而来的,是人们的街谈巷议,说七道八,真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了;有人甚至就说:
“这才是野老婆寻汉子呢!这里男人尸骨未寒,她倒就猴急窜火地熬不住了——一时等不得一时!”
真是“野老婆寻汉子”吗?
舌头底下砸死人呐!人们啊,生活中的我们,对待别人,尽量去多一点宽容、理解与尊重,少一些信口开河,不好吗?要做到这点很难吗?!
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孙桂香领着孩子的身影,渐渐地在走远。
但是,走着走着,桂香——这个知情懂意、大字识不了几个的乡下女人,却是禁不住几次地回头张望——是在张望自己渐离渐远地杨干的坟冢?还是在张望那目送着她远去、一时忘记了回家的——让她久久感念不忘的辫子
外出押车的丁贵宝回家过年来了。
是老陈和猴子的汽车直接送他到了村头上。
因为他此次回家,不光带回了雇佣他的老板发给的年货——一箱酒、一箱苹果和一箱带鱼。还有他在回来的路上买的两把竹制躺椅。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还有几条大鲤鱼。
说起这鲤鱼,那可是有点来历;那是丁贵宝跟老陈和猴子昨晚从宁波往回赶,车过浙江慈溪时,一辆拉着鲜活鲤鱼的货车,究竟什么原因不清楚,反正把那活蹦乱跳的鲤鱼撒了一路,货车倒是自个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这下公路上可就热闹了;大车小辆纷纷你赶我超,停下车活捕活拿的抓起鱼来,群情激奋,不亦乐乎。公路上一时间呈现出一种奇异而有趣的混乱与繁忙。
如此情景之下,丁贵宝与老陈他们也不由地加入了其中。
只是,丁贵宝在抓到鱼往车厢里放时,一时间突然而起的兴奋,让他未免慌忙得有点过头,一个不小心,左脸颊便让车厢沿给碰了一下,留下了一个发紫的肿块
这次回来,丁贵宝还特意给姚玲买了一份过年礼物——一件粉中透红的、带毛领的尼外套。
姚玲一见,那外套式样是挺好,就是颜色太艳了些。于是,她不免高兴之中又有点不如意地随嘴说道:
“怎么买了这么个颜色?”
“这不好吗?我看人家外边城市的女人多有喜欢这颜色的、、、、、、、”
“那是人家——人家是城里人,咱是乡下,在这山沟里、、、、、、”
丁贵宝说笑地:
“狗屁城里人!你比她们差哪里?也就是她们生在了那地方。要是搁在这里,她们想赶上你,那她们还得紧跑几步!嘿嘿。”
姚玲不理会丁贵宝的贫嘴,只是拿着外套到了大衣橱那里,把外套穿在身上,对着上面的镜子端详起来。
她自小就没穿过花红柳绿的衣服。这与其说就是她的个性使然,还不如说是与母亲一向名声不好,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大有关系——刻意让自己低调,不想惹人注目。
然而眼下,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似乎突然才发现了自己另一面的靓丽。这使她不由地在镜子前面怔了那么一会儿——是否在她的天性里,现在镜中的自己,她更喜欢一点呢?
对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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