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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沉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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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烈的笑容看上去人畜无害,可这些证件却让徐白的眉头越拧越紧。

    她警觉地问:“丁烈,你现在到底做什么工作?”

    丁烈自黑道:“专业骗子。”

    又几秒,他补充:“开玩笑的。”丁烈把证件都塞徐白手里:“看看反面。”

    徐白一瞧,每一张证件的后面都印有一家文化公司的logo,应该是公司的整蛊礼物而已,而且这些证件上面其实都没照片。

    “不古文化传媒?”徐白喃喃出声。

    丁烈说:“我的公司。”

    徐白有点震惊,想当年她一度以为那个连斗把蛐蛐都要来钱的小流氓丁烈将来肯定是个败家的货。

    可现在的他看上去不仅斯文,连说话的感觉都变得成熟太多。

    徐白晃神的过程中,梁栋突然叫唤出声。

    “哎呦,你轻点。”

    因为卢佳影的手摸上了梁栋红肿的脸。

    丁烈看眼他们,问徐白:“我车在酒吧门口,需不需要送他们去医院?”

    徐白瞧眼肿成猪头的梁栋,立刻说:“好,谢谢。”

    丁烈开的是一辆黑色宾利车。

    徐白座副驾驶。

    梁栋和卢佳影座后排。

    车上,卢佳影不停地问梁栋疼不疼,梁栋都说不疼。

    徐白往后瞧一眼问:“佳影,今天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徐白的言下之意是,梁栋被人打成这样,卢佳影会不会报警。

    可卢佳影却用沉默应对。

    这让同样期待答案的梁栋有些心灰意冷。

    其实徐白能理解卢佳影的处境。

    现在的卢佳影心就像浮萍一样,被生活折磨得气若游丝。

    后来,丁烈把人送到最近的医院,陪同徐白一块进去。

    梁栋和卢佳影在检查的过程中,徐白问丁烈:“你爸的店什么时候搬掉的?”

    丁烈问:“你去过古玩市场?”

    徐白说:“去看过,但老板都换了,没见到丁叔。”

    丁烈的手自然搭放在了窗台上说:“古玩这一行水深,店家来来去去很正常。”

    徐白发现丁烈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早几天刚和陆鲲说自个儿在一个古玩店老板的仓库见过石辟邪,但店主搬走了。

    这不,丁烈冒了出来。

    也就意味着丁烈这个人很可能成为那批失踪文物的重要线索。

    这时梁栋和卢佳影检查完,向徐白和丁烈道谢,要徐白早点回去。

    正好陆鲲来电话问她怎么不在家,徐白说:“这就回来。”

    丁烈说开车送她。

    徐白知道陆鲲是个醋坛子,要是别人她肯定不让送,可对方是丁烈,是一个行走的文物线索,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徐白临走时,卢佳影把她拉到一遍:“这事别告诉我哥。他要是知道沈海东打我一巴掌,肯定把他家都拆了。”

    徐白皱眉,点头,最后和丁烈一块出了医院。

    曾经的老熟人重逢,照理说应该有很多话讲。

    可时间向来是把尖锐的刀,总喜欢把人与人的联系砍断。

    车子行驶了好一段路,丁烈都没说什么。

    车内柔和昏黄的灯光,逼仄狭小的空间里一阵阵泛出他衬衫上的香味。

    徐白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主动开口道:“你这几年好吗?”

    相当老土的开场白。

    丁烈说:“马马虎虎。倒是你,越来越漂亮了。”

    说后半句的时候,丁烈瞧一眼她。

    徐白笑笑:“丁叔叔呢?现在在哪?”

    丁烈说:“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见他。”

    徐白掏出手机:“那你给我留个号码。”

    丁烈大方报下手机号。

    徐白按下拨通键,很快丁烈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丁烈摸出手机,问句:“尾号6345?”

    “嗯,我的。”

    丁烈把手机塞回兜里,右手重新覆上方向盘:“现在开车,我一会回家去存。”

    徐白随便看一眼,发现丁烈的左右手都没婚戒。

    算算年纪,他今年差不多三十三四岁了。

    一时好奇,徐白问句:“你还没结婚吗?”

    丁烈看她一眼:“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结婚。”

    “像你这种黄金单身汉,应该很多女孩追吧,这不科学啊。”

    徐白的声音很恬淡,可表情十分夸张。

    丁烈低声笑出来,笑声溢了一串道:“你也喜欢?”

    徐白有些尴尬,这要怎么回,说不喜欢有点不礼貌,说喜欢又显得虚伪,于是想了想说:“我结婚了。”

    丁烈的脸上没露出什么震惊的神色,只说:“羡慕你。我都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成家。”

    徐白说:“你想成家还不容易,你一开口多的是女孩想嫁给你吧。”

    丁烈说:“你比以前还有趣。”

    徐白露出自己的大白牙:“你也变了很多,以前你很像一个流氓。”

    话一落,丁烈一个急刹车。

    徐白随着惯性猛地向前一倾。

    原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可等反应过来时丁烈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

    透过挡风玻璃,徐白瞧见丁烈蹲在不到一米的地方。

    过了一小会,丁烈抱上来一条流氓狗。

    它的两只前爪已经被别的车轮碾压过,所以没法移动,狗的眼睛里布满了泪水,大概是因为疼痛。

    丁烈把受伤的流浪狗抱在后座,用安全带固定。

    这一行为简直让徐白对他刮目相看。

    要知道他的宾利车很贵,真皮座椅假如被狗爪挠破了,得损失不少钱。

    “丁烈,你好有爱心啊。”徐白夸道。

    丁烈重新启动车子时说:“年纪大了,认识的认越多,更喜欢猫猫狗狗。”

    徐白一听哈哈大笑:“说的好。”

    丁烈问:“哪里好?”

    徐白扎他心:“年纪大了这几个字。”

    丁烈一边开车,一边喷出一抹笑。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在陆鲲家门口停下。

    大抵是听到动静,大门嘎擦一下开了。

    徐白很快看见一个长腿儿光头站在门口。

    黑色的宾利车正对着大门。

    徐白解安全带时,丁烈突然俯身为她解开。

    然而,从陆鲲的角度看过去,却因为角度错位成了个标准的接吻动作。

    徐白下车后丁烈很快就把车开走了。

    她走近后才发现陆鲲的脸色黑成了包公。

    徐白想进屋换鞋,陆鲲的下盘稳如磐石,竟一动不动。

    推他几下,也没什么反应。

    “你干什么?”

    “日。”陆鲲的喉结滚了下,看上去有点难受:“你刚和别人亲嘴。”

    更糟糕的是,他知道车牌是属于丁烈的。

    “我哪有!”

    徐白能包容他很多缺点,可她一点不喜欢被诬陷的感觉。

    可徐白的怒气却让陆鲲更加懊恼。

    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咬住她的耳垂,用牙齿愤愤地撕磨起来。

第99章 梁栋发威() 
徐白疼得跳起来。

    “你干啥!”她捂着右边的耳朵。

    陆鲲冷声说:“咬你耳朵,是要你长记性。”

    如果眼前这女人大脑没问题的话,她应该记得他说过很多次,没离婚前休想给他带绿帽。

    可她倒好,一个青梅竹马不够,现在连丁烈都

    牙齿愤愤地撕磨几下,徐白被蛮横地拽上楼。

    凌晨三点半,陆鲲从浴室里出来。

    灯光下他眼眸黯然神伤,既满足又不安。

    他拿起静音模式下的手机,望一眼显示屏。

    洗澡前一条短信被发出,而这会儿,陆鲲的通话记录里显示已有两通未接电话。

    陆鲲的眼地闪过一丝凶光。

    他穿好衣服出门,在离开不远的小公圆里见到了丁烈。

    丁烈坐在公园的长木椅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握一罐国外品牌的啤酒。

    见到陆鲲后,他腾出一只手来,向上抵了抵自己的眼镜说:“你比我想象中还沉不住气。”

    陆鲲坐下,架起二郎腿:“到底什么意思。”

    陆鲲指的是什么,丁烈心里头清楚得很。

    他是在问,一次两次出现在徐白身边是在打什么算盘。

    丁烈说:“徐老不太满意你的进度。”

    陆鲲眼神阴冷,愤怒:“所以他让你警告我?”

    丁烈笑笑,不语。

    其实这次丁烈碰见徐白完全是凑巧。

    丁烈的沉默让陆鲲误以为是一种默认的方式。

    “替我告诉他,别以为躲着我就能万事大吉。他是不是真的在旅游我不关心,如果他想解决问题就尽快和我见面。”陆鲲语气平淡的说完,可丁烈喝了一半的铝制罐头却被陆鲲瞬间捏扁,连带里头麦香浓郁的液体也受力在空中喷出一条短暂的水柱。

    丁烈斯文地笑笑:“好,我会转达。”

    陆鲲望了眼不远处的人工池塘,水面上全是周围路灯照射下的光晕。

    耳畔丁烈的声音很快又出来。

    “话说回来,这世道现实的女人太多,现在你这么保她,说不定将来在背后捅死你的也会是她。”

    陆鲲勾起嘴角,无声的嘲讽。

    徐白的忠诚,不需要一个外人言语。

    而且陆鲲刚在下车解安全带的过程中,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一般男人去吻一个女人,手会不自觉的扶住对方的腰肢或后脑。

    很显然,徐白靠在椅背上时,并不方便对方用手扶腰,而陆鲲当时透过挡风玻璃看过去,丁烈的手在解安全带的位置。

    这就说明,自己看见的接吻画面,百分十九十可能来源于错位与误导。

    不过,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还有别的不解。

    点燃一支烟后,陆鲲问:“她知道前几天软禁她的是你吗?”

    丁烈说:“她不知道。”

    他坐直,微眯着眼:“那这次你是怎么遇上她的。”

    丁烈说:“我和她很久前就认识。”

    这个答案,让陆鲲的黑眸里透出无比惊色。

    “我和她的故事,你可以去问她,相信她会告诉你的。”丁烈拍打几下他的肩。

    丁烈是什么时候离开公园那长木椅的陆鲲不知道。

    在陆鲲的印象里,丁烈虽喊一声徐三多师傅,但师徒之间似乎总隔着一条隐形的桥梁,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近不远,不深不浅,相互间有着敬畏与忌惮

    早上八点半,徐白被闹钟惊醒。

    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但凌晨迷迷糊糊时,她感觉到陆鲲抱着她睡了一会儿。

    她下床洗漱完,在客厅里见到陆鲲。

    饭桌上准备了早餐。

    很中式的早餐。

    白粥,鸡蛋,油条和小菜。

    陆鲲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副碗筷。

    陆鲲瞧一眼她略显怪异缓慢的走姿,对她说:“吃早饭。”

    徐白拉开椅子,紧着眉慢慢地坐下。

    陆鲲心里明白,自己的怒气又一次化成粗鲁伤害了她。

    他为她盛一碗粥,很仔细认真地吹了一会儿,然后又悉心摆上碗筷。

    这些在徐白看来,是多么明显的讨好。

    她紧紧眉,不禁想到卢阅平曾经说过的话。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

    那么,陆鲲的温柔是不是也和昨晚有关?

    徐白的脸上没见的多高兴,埋下脑袋一口一口吃粥。

    陆鲲把菜夹到她碗里,也没吭声。

    徐白越吃越不舒服,突然将筷子一放问:“你吃错药了?一大早又是给我做早饭又是给夹菜的。”

    陆鲲看她一眼,低头喝两口粥说:“昨晚是我不对。”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口腔中的粥水,说得特别含糊不清。

    徐白好像听见是一句致歉的话,可又不太确定。

    “你刚说什么?”

    陆鲲早料到不能这么蒙混过关,只能放下筷子,盯着她,认认真真说一句:“昨晚,是我不对。”

    这一回,字句清晰,态度也很诚恳。

    徐白一愣过后,扑哧一下笑出来:“你个傻蛋。”

    陆鲲皱下眉头:“别这么叫,难听。”

    徐白见他黑脸,连续叫了三遍:“傻蛋,傻蛋,傻蛋。”

    “”陆鲲黑脸。

    谁知徐白又突然收回笑,抓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吃醋了所以那样,我能理解。但你冤枉我了,真没什么接吻的事,你这是诬赖知道吗?我没做过的事死也不会承认的。”

    陆鲲眼神飘忽不定地‘嗯’了一声,然后开始沉默地往嘴里扒粥。

    又过几分钟。

    徐白主动告知他卢佳影的那一段,随后说:“昨天晚上送我回来的男人叫丁烈。”

    陆鲲闻声抬起头来。

    徐白从盘子里拿出两个鸡蛋,往桌上一磕后向前一滚。

    很快蛋壳的表皮出现了无数道裂缝,剥起来变得十分方便。

    剥的第一个鸡蛋,她递给了陆鲲。

    剥第二个的时候,她说:“丁烈就是当时古玩仓库老板的儿子。我们碰巧遇见的,我想着,他很可能会知道那批失踪十年的文物在哪。所以我让他送我回来,顺便要了他手机号。”

    陆鲲听完,一句话也没接。

    ‘丁烈是古玩仓库老板的儿子’这一信息是他之前所不知道的。

    再望一望坐在对面这女人。

    好像有许多事许多人都会和她扯上联系。

    两天后,梁栋来所里上班。

    脸上的淤青褪了不少,但仍挺明显。

    许多人都在茶水间八卦,说梁栋脸上的伤一看就是和人打架留下的,纷纷猜测梁栋这种打架废会因为什么打架。

    徐白私下问过梁栋,有没有报警。

    梁栋说:“不想让佳影为难。”

    徐白听出了答案。

    可梁栋的忍让却并没有得到沈家人的感恩。

    中午休息时间,沈海东和母亲突然出现在考古所大门口。

    “把梁栋给我叫出来。考古学者偷人,当小三,破坏人家庭!叫梁栋出来!”卢佳影的婆婆扯着嗓门喊。

    不一会儿,许多同事都出来围观。

    徐白被沈海东揪住手腕,那力量很大。

    “你也是帮凶,去把那姓梁的给我喊出来!”沈海东吼道。

    徐白的胳膊细,被这样一捏瞬间疼的有点受不了。

    陆鲲也闻声出来,远远一看徐白竟被这么捏着,他快步上前,从侧面,上去就是一拳。

    沈海东的妈惊叫:“你谁啊,干什么打我儿子。”

    陆鲲不理,瞧一眼徐白胳膊上的手指印,冷声说:“抱歉,看见有人欺负我媳妇不小心下手重了。还好她没怎么伤着,要不然我下手更重。”

    这句话让沈海东没法接,又看看秃瓢的男人像是脾气不好,只得吃个闷亏。

    沈海东揉着自己的脸说:“我要找梁栋。”

    他妈也说:“对,叫梁栋出来。”

    刚上完大号的梁栋匆匆赶来,一瞧见沈海东母子在闹事,老脸上五光十色。

    他从人堆中挤出去。

    沈海东见到梁栋就骂:“把我媳妇藏哪了?给我交出来。”

    梁栋实打实地楞了下。

    那天医院出来后,卢佳影坚持要回去。

    他哪知道人在哪。

    徐白插嘴问:“佳影不见了吗?”

    沈海东指着徐白:“你也别给我装蒜,都几天了,她就没回来过。看来真被我妈说中了,她就是来骗我家彩礼的。”

    梁栋在一旁气得呼哧带喘,冲动下竟冒出一句:“多少彩礼?”

    沈海东有点心虚,觉得四万有点说不出口,于是胡诌道:“二十万。”

    梁栋想也没想,问沈海东:“给我你账号。”

    要知道梁栋是出了名的抠门,这些年他省吃俭用,卡里一共也就二十来万。

    徐白惊的要跳脚,上前扯了扯梁栋衣服:“梁哥,你干什么呢你。”

    这又不是古代,还兴什么花钱赎身。

    很可能梁栋这笔钱是白送给了沈海东。

    可梁栋说:“小徐,梁哥受不了他们这么说佳影。”

    这时卢佳影的婆婆跳出来说:“你要肯给最好,这媳妇我们家也不想要了。”

    梁栋的脸上露出笑意:“你们不要,我要。”

    这场闹剧,最终竟以最俗气愚蠢的方式宣告结束。

    下午,伏中译从外面回来。

    他神色严肃,一来就独自找了徐白。

    “伏老师,什么事?”

    伏中译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给你安排工作?”

    “是是是。”

    伏中译笑笑:“有件事我希望你去帮我做。”

第100章 特殊任务() 
后来的三十分钟,伏中译都在向徐白诉说工作内容。

    徐白听后紧住眉,没吭声。

    “具体就是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伏中译说。

    徐白摇头:“没。”

    伏中译起身:“那就好好干。”

    临近下班时间,徐白趴在桌上想着伏中译交代给她的事,手中的笔在指尖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最后都起小嘴把钢笔驾在鼻子和上唇之间,连陆鲲走近都没察觉。

    桌上笃笃两声。

    徐白一个激灵,钢笔从上唇掉下来。

    “回家。”陆鲲将一条手臂挂在她椅背上,像一只温柔的猛虎。

    徐白说:“我今天得加班。”

    陆鲲像听了笑话似的嘴角一讥:“最近你还不够闲?哪有班给你加。”

    徐白说:“真事。你先回吧。”

    陆鲲问:“什么工作。”

    徐白有点心虚,可语色镇定地说:“就是点杂活,伏老师让我今天必须做完。”

    陆鲲刚想说点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是徐三多。

    自打徐三多让丁烈劫走佛塔下的文物,又把徐白弄上车借机嫁祸那天开始,还是连日来头一回主动给他打电话。

    陆鲲的眼神变得尖利,快步出去接电话。

    几分钟后,陆鲲回来,说是有事要出去一趟,就不等她下班了。

    徐白如释重负,摆摆手说:“你忙你的。”

    晚上七点整,考古所里除了徐白,别的同事都已经下班。

    外卖小哥给她送来外卖和一套衣服,她盯着衣服,明白这是伏中译让人送的。

    她换掉衣服,静静吃着外卖,一分一秒等待着夜晚十点半的来临。

    伏中译说有人提供了一条线索。

    说是今晚十点半会有人会秘密交易文物。买家是一名女性,年纪和徐白差不多。所以在得到消息后原来准备收藏文物的女性买家已被警方秘密控制。为了方便鉴定文物的真假,警方那边希望考古所能派遣一名女性学者伪装成买家来和对方交易。

    这是相当危险的工作,伏中译把徐白推出去,一方面是想验证徐白的鉴宝能力,而另一方面万一徐白搞砸了,就可能顺理成章的让徐白这个‘嫌疑人’离开考古所。

    徐白虽不是爱玩心机的女人,但也不是第一天踏入社会。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危险程度,她心知肚明。

    所以伏中译之前和徐白交谈的过程中三番五次的提醒她,这件事是保密工作,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陆鲲。

    眼下唯一能破解的方法就是好好的伪装成买家,好好的完成任务,让伏中译鸡蛋里挑不出骨头。

    徐白手表上的分针转动了一圈后,从安全通道撤离考古所。

    后门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徐白靠近后,车窗降下。

    有人对她说:“是徐白吗?”

    徐白点头。

    那人观察四周:“上车。”

    徐白坐进车里,发现后座还有两个男人。

    他们向徐白作了自我介绍:“我们是便衣警察,一会儿一定会暗中保护你的安全。”随后递给她一个装满现金的金属拉杆箱和买家的车钥匙,以及一部手机。

    “箱子的把手下面安有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全是最新的设备。接头地点附近我们租了一处民房,你们交易的内容我们能看得一清二楚。到时候把文物拿回来,箱子给他们,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意思是,警察不会在交易过程中就对这帮倒卖文物的人进行现场逮捕而打草惊蛇,而是尽量摸清他们的窝点,利用箱子上的设备将其一网打尽。

    徐白倒是能够理解。

    有关于倒卖文物的判决一直存在空子。

    即使现场交易时抓住,只要对方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传家宝,且不能证明文物是陪葬品之类的国宝级文物,最后很可能只是罚款或者不了了之。

    徐白皱眉问:“你们不和我一块去吗?文物的交易,而且还是现金交易,买家带两个人去应该也很正常吧。”

    警察说:“你一个人,他们的戒备会更低。因为对他们来说,只有一个女人单枪匹马过去会让他们更放心。”

    “线人可靠吗?”徐白问。

    警察说:“线人是她的丈夫。两人婚姻不合,她丈夫有了婚外子女。为什么举报自己的妻子,从动机上很明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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