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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沉沙-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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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爽朗的笑声滑破夜色。
“痛快!”刀疤谭大笑:“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对我了。”
陆鲲说:“算你倒霉,我今天心情不好。”
这是句实话,因为卢阅平那傻逼一脚把他从山上给踹了下来,这会儿他窝了一肚子火,正愁没人发泄。何况这会儿人都下来了,哪怕认怂也不见得有好下场,倒不如框一框这个刀疤谭。
“兄弟,甭管你心情怎样,既然你来了我的地盘,没个交代可走不出去。要么就把话说清了,要么”刀疤谭摸了摸被陆鲲蹬过的地方,眼神渐渐变得凶残。
陆鲲一挑下巴:“要么怎样?”
刀疤谭忽然背过身去,和他一道的几个马仔就瞬间围了过来。
瞧着架势明显是要干架。
陆鲲像被狮群围攻的狼,阴森森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陌生的面孔。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
“谭哥,前屋里来了两个人,说是”那人顿下话,在刀疤谭的耳边窃窃私语了好一阵。
刀疤谭听后,眼睛瞬间一提,随后看向了陆鲲。
“都给我退回来!”刀疤谭手一招,把围在陆鲲周围的一群人都召唤了回来。
他上前,让一马仔扶住陆鲲的胳膊。
刀疤谭陪着笑脸道:“兄弟,你要早说是丁总的哥们我也不至于有眼不识泰山了。”
陆鲲眉一皱,忽然觉得丁烈这人还挺机敏。
卢阅平那一闹之后,陆鲲就没在岛腰上看见他们了,原来是绕路回到了正门。到底是当大老板的人,在关键时刻丁烈的决策力还挺不错。
陆鲲勾唇,任由刀疤谭的手下扶着自己。
穿过阴森森的杂草路,陆鲲被带到了刀疤谭的老窝。
和预想中的一样,丁烈和卢阅平已经坐在了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桌上除了他们俩的茶,还有几杯刚泡好却没人动过的上等白茶。
陆鲲第一时间瞪向卢阅平,快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卢阅平似乎晓得自己冲动下闯了祸,避了避眼神不再看他。
丁烈一个眼神过去:“鲲,你怎么样?”
陆鲲往丁烈旁边的一把单人沙发上一坐,叠起退道:“你要是再晚来点,可能我这会儿身上已经成马蜂窝了。本想说和他做笔文物生意,结果他给脸不要脸。”
陆鲲的暗示丁烈听懂了,他鼻子里喷出一抹笑,雪白的衬衫上脏兮兮的,这副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还真是少见得很。
刀疤谭看了看三个衣服特别脏的人,心里起了疑惑。他小心谨慎地凑到丁烈面前:“丁总,您这突然来,真是让我吓一跳。想当年我一直想拜会您,结果您说我不够资格见你,还让人把我从你公司丢出去,这次怎么突然”
刀疤谭欲言又止,随后给三人一人发了一根烟。
丁烈把烟叼嘴上,刀疤谭用火机给他点燃。没来得急直起腰,丁烈口中流出的一口白烟就喷射到了刀疤谭的脸上,惹得刀疤谭一阵猛烈的咳嗽。
丁烈说:“最近河北那边风声紧,好几个老炮都被抓了,我想这事儿你应该听说了。我怀疑我手底下有内鬼,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想把我手上的一批文物跨过鬼佬直接向你们出售。”
正在喝茶的陆鲲听到这话,忽然被茶水呛到了喉咙。
论演技,丁烈真没说的。他也真是聪明,稍微一提醒就晓得自己该说什么话。
这时刀疤谭看一眼陆鲲,发现他咳嗽之后很快神色淡然,于是也没多想什么,又把目光落回丁烈脸上道:“有内鬼?这事听起来可挺严重,一定得把内鬼给揪出来!”
丁烈有模有样地说:“嗯,这不劳你费心。我们还是来谈谈生意。”
陆鲲插话,配合着丁烈道:“谈什么谈,你名单里的接头人那么多,干脆找别人。”
刀疤谭连连推手:“鲲爷,刚才是我不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要是晓得你是丁总的兄弟,我怎么可能还会哎”
陆鲲没理,把自个儿的长腿儿架在了茶几上,故意放慢了动作,把先前刀疤谭发给他的烟含在唇间。
刀疤谭赶忙拉低姿态为陆鲲点,嘴里顺口问道:“这次多少件?带货来了吗?”
陆鲲模棱两可地说:“不少。”
寒寒的语气让人觉得十分深不可测。
刀疤谭又一次打量这三人,心里的小九九也在不断盘旋。
刀疤谭直起身板:“不少,是多少?”
陆鲲吸着烟,似乎没有想再回答的意思。
这时丁烈说:“六十一件,这单的油水不用我说,就看你敢不敢接。”
刀疤谭愣住了。
以往自己经手的也就五件十件,现在突然冒出一起六十一件文物的大单,他还真不敢贸然接下。
话锋一转,刀疤谭眼中透出阴光道:“我这边的路前后都不好走,你看你们这来一趟把衣服都给弄脏了。丁总你们既然来了,不如就住我这。其他的事我们慢慢再说。”
丁烈抬手看表:“来时怕找不到你,所以暂时租了南面第一家渔民的房间,而且我带了女人来,这会儿还在屋里等我。今天有点晚了,你先好好想想敢不敢做这单生意。如果敢,明晚七点,我和兄弟们再过来。”
丁烈打头,第一个站起身,紧跟着卢阅平和陆鲲也接连站起。
三人欲走时,刀疤谭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狡猾道:“我去把丁总的女人接过来。不管怎么说既然您大驾光临,就没有去别地住的道理。”
卢阅平听不下去了,这摆明有诈。
身材最壮实的他从最后头走上前,一把揪住了刀疤谭的衣服,沾染泥土的发丝垂在他眼角,身子一倾,只简明扼要地说了两个字:“滚开!”
第181章 神秘的西北角(4)()
刀疤谭望了望卢阅平,感觉这个汉子的眼里充满着欲望,杀气,以及愤怒。
不自觉就被这眼神给逼退,让出一条道来。
三人暂且全身而退。
走到杂草地后,丁烈一步三回头,再三确认后说:“刀疤谭让人跟着我们。他应该是怕我们发现,离得还挺远,估计在一百米外。”
陆鲲低声道:“没事,他只是想确认我们说的是不是事实,一会到了渔民家门口,看着我们进门,人自然就会走。”
丁烈感叹道:“刚才真是惊险。”
陆鲲眼神一剔,语气嘲讽地说:“还不是某些蠢货造的。”
卢阅平听出味儿来:“嗬,谁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鲲警告道:“要不是刚才丁烈反应快,不止是我们,连春香和徐白都得跟着遭殃。正事归正事,感情归感情,你要是管不好自己就干脆别和我们一道淌这浑水,趁早滚蛋。”
“走就走,谁愿意和你们同行,哥还不伺候了!”卢阅平把牙齿磨了磨,脚步加快,粗糙的鞋底磨擦着湿润的泥土,他疯狂的剥着杂草,像头牛儿似的直往前冲。
丁烈问:“老三,走那么快你去哪?”
卢阅平回头,杂草缝隙后的那双眼睛失落,悲怆:“回去洗个澡上丹东找胖子他们,他们才是我兄弟!”
说出这句话的卢阅平内心是无助的,明明相似的经历,明明都是被拉下水走得这条路,可人生的轨迹既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他把身家性命交给徐白,而她,或者是他们,一直没把他当人看。明明设计他的人是丁烈,明明是丁烈一次又一次的暗示他放弃春香,去寻找一段属于他的情感。而当他不管不顾的遵循内心,享受对爱人付出的愉悦时,又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卢阅平至今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男人的鼻孔里不断喷洒出炙热的气息,酸楚的鼻子一次一次冲击他的泪腺。
一会儿功夫,卢阅平已经彻底穿过了杂草地。
陆鲲和卢阅平互看一眼,当即加快步伐,匆匆跟上。
他们进门后不久,刀疤谭的人就离开了。
卢阅平这几天已经实打实地受够了,不管是情感的折磨还是道德的碾压,都让他觉得透不过气儿,今晚一时急火攻心下险些犯下大错,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类似的激怒再来一次,他还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像今晚这样的事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假如继续留在这里,不仅自己心魔难除,还很有可能连累徐白和春香。
他一分钟也不想再待在这里,指尖猩红的火苗一明一灭,伴随着他壮实的身影快速穿进过道,往深处的房间区域走。
陆鲲和丁烈没急着回房,陆鲲靠在大门后头,盘手问丁烈:“今天这关算是过了,可假设明天刀疤谭称愿意做这生意,你拿什么货给他看?你的十根手指头么?”
丁烈说:“我有办法。”
陆鲲觉得他胸有成竹,虽不晓得丁烈手里到底有什么筹码能让刀疤谭彻底信服,但比起卢阅平,丁烈的智慧显然要高出一截。
“那这次任务你指挥。”陆鲲微坠下巴,挺起背:“卢阅平要走,你怎么看?”
丁烈说:“河北的事解决了,其实他想走还是想留对我来说都不是太要紧。”
陆鲲挑眉:“但你别忘了,在河北,你还是不古传媒的一把手。卢阅平这次要是走了,你不怕他报复你?”
“怕。”丁烈笑出来:“怕又能怎样?现在唯一能赌的只有他对徐白的爱究竟有多深。”
陆鲲眼一撇,冷眉立目地说:“你这话我不爱听。”
“卢阅平再怎么混蛋,他对徐白的好谁都看得清。徐白既然和我们同行,老三应该暂时不会回河北。他这次走,也肯定和他说的一样,是往丹东方向走。”丁烈一拧眉:“我现在反而更担心李春香那傻妞要是知道自己老公就这么撒手离开,心里肯定又得难受。”
陆鲲眯了眯眼:“你好像很关心那个春香。”
丁烈说:“毕竟是我搞的事。”
陆鲲挑眉:“就这样?”
丁烈反问:“不然呢?”
陆鲲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笑出来:“虽然你对身边的女人一向还算温柔,但我觉得你对这个春香不一样。”
丁烈脸色瞬间紧绷:“什么意思?”
陆鲲身子一倾,凑向他试探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丁烈一把将陆鲲推开:“放屁!”
陆鲲笑声更性感,抬手指着丁烈:“你居然骂人了?你急了。”
“胡说八道。”丁烈往深处的房间区域走。
陆鲲也迈开脚步,逗兴更浓:“你就是喜欢她。”
丁烈一步三回头,再三解释:“我不喜欢。”
陆鲲摇头:“不,你喜欢。”
丁烈气急败坏:“我堂堂一公司大老板,沦落到喜欢一个乡巴佬?还是结了婚怀着孕的乡巴佬?有病!陆鲲我跟你说,你纯属有病!神经病!”
陆鲲没再接话,只是笑声越来越浓。
五分钟后,李春香的房门口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陆鲲,另一个则是丁烈。
“你来干嘛?”丁烈问。
陆鲲寒声道:“我媳妇没在屋里,八成是在春香房间睡着了,我来接她回屋。”
话落,陆鲲抬手敲门。
敲了几声之后,趴在床上的李春香和徐白惊醒。
“谁?”徐白皱眉我。
“我。”
听见陆鲲的声音后,徐白上前开门。
李春香揉着自己的眼睛,简单收拾了一下床上的小衣服,也端坐起来。
“睡着了?”陆鲲挑眉。
徐白摇头:“眼睛太酸了,闭一会儿。”说罢,她定睛一看才发现,丁烈和陆鲲的衣服上全脏兮兮的,特别是丁烈,因为他爱好穿白衬衫,一脏就更显眼。
徐白问:“你俩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李春香远远站着,看见丁烈的衣服后,一双眼不由睁圆。
李春香也问:“怎么身上都这么脏?阅平人呢?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丁烈不阴不阳地说:“他应该在洗澡。怎么?还关心他?要不要跟他一块去洗?”
陆鲲见状,一把徐白从屋里拉出来,脚一抬把丁烈一屁股喘进了李春香房里。
两间屋的过道里,陆鲲一直拉着徐白的手。
徐白回头望,小声问陆鲲:“你刚才干嘛踹丁烈去李春香房间?”
陆鲲脚步平和,一边走一边说:“你看不出来吗?丁烈对她不太一样。”
“真的假的?”徐白惊讶坏了:“你的意思是说丁烈有可能喜欢上春香了?”
陆鲲掏钥匙开房门:“吃午饭的时候你没看见丁烈一直在给李春香夹菜吗?”
啪的一下,陆鲲一按开关,屋里的灯泡亮了。
陆鲲关上门,当着徐白的面拖掉了外套和长裤环在臂弯,只留一条紧裹他长龙的四角裤。
徐白见了,一股热气也从脚底逆流而上,瞬间红了耳朵和脸颊。
本就白皙的脸上陡然这么一抹红,像极了个桃子。
陆鲲勾唇:“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再和你说今晚的事。”
徐白坐在床边,静静等着陆鲲。
十分钟后他出来走到窗前,语声淡然地向徐白诉说今晚的一切,听得她心惊胆战。
正在徐白想说点什么时,木门外突然传来卢阅平粗矿的声音:“小白兔,三哥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徐白一怔。
而门外的卢阅平似乎也没准备等徐白回应什么,很快就走到李春香的房门口。
木门同样关着。
门与地面的缝隙里透出灯泡的光亮。
同样是隔着门,卢阅平说:“春香,我先走了,忘了我这个混蛋吧,我不值得你喜欢。”
第182章 神秘的西北角(5)()
隔天清早,余下的四人一道吃了早饭。
卢阅平在渔船南面等了一整晚,清早时分随渔船一道出发,离开了这个岛。
屋主和别的渔民一样,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家里只剩个七老八十的聋子老母亲穿着蓝衣,坐在小铁凳上,望着这片她生活了一辈子的水域。
“没想到卢阅平还真走了。”徐白感慨。
陆鲲打翻醋坛:“走了不挺好?”
徐白一脸尴尬,第一时间看了眼李春香。
对面怀着孕的女人脸色极差,怕是一整晚都辗转反侧,不得安稳。
徐白怕陆鲲无心之言会伤害了李春香,立刻在饭桌下用力掐了他一把,陆鲲痛得脸色变白,扔强装淡定地继续喝粥。因为他知道,经过上次那件事,他们的重逢变得意义重大,而那些未经刻意修补的裂缝也因为他们本身情感的厚度而渐渐开始愈合。
早上八点,水域上的风潮湿而又甜腥,穿过窗户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李春香和徐白去厨房洗碗时,陆鲲的手指打了几下桌边:“你一直没告诉我,瘦子离开去干什么了?”
丁烈抵了抵那副泛着蓝光的眼镜:“你和徐白这对夫妻倒是般配得很,有时候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陆鲲点燃一支烟:“所以答案究竟是什么?”
丁烈说:“很私人的事,恕不奉告。”
陆鲲眼梢一挑,傲慢地说:“你有些方面挺让人讨厌。”
丁烈勾唇:“你也一样。”
俩男人眼神对接一瞬,突然都笑了。
陆鲲掐灭烟,抬手看一眼表,随后面色凝重了起来:“西北角的那王八手里有枪,我们又带着两女人,其中一个还是孕妇。任务得完成,但女人怎么也得护着。”
丁烈闻言后转头往厨房那瞧了眼,目光短暂停顿了小会儿,扭回脖子对陆鲲说:“表面上看我们俩姑娘跟着我们同行是累赘,可反过来想,她们的出现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反而能帮助我们。”
陆鲲驾着二郎腿,把身子斜侧到一旁:“比如让刀疤谭放松警惕,相信我们是真的来和他谈生意。”
丁烈手指一抬,随意点了下陆鲲说:“你懂我。”
陆鲲说:“我那时候要是知道你在下这么一大盘棋,怎么也得对你刮目相看。六年,不是六个月,更不是六天六小时,你可真熬得住。”
丁烈抵了抵眼镜框:“那有什么办法。当初的徐三多只是想得到我们丁家的销货线,他不可能真的信任我。想让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炮信任一个人,不花点功夫怎么行。”
“真能忍。”陆鲲一声长叹后,摇摇头笑:“而且还视金钱如粪土,这才是最难的。”
丁烈说:“这一点,我们又类似了。”
陆鲲抬起头:“也许吧。因为我的家庭条件原因,让我对金钱没有很大的欲望。我想你从小到大应该也不缺吃穿,手里也没少过钱花,所以才可以这么任性。这才是造成我俩现在会对现实社会的金钱诱惑无动于衷的原因。”
“嗯,是有这么一层原因。”丁烈顿下话,又道:“但更根本的原因,是我厌恶那个行业。”
陆鲲翘了几下腿,没再说什么。只觉得这次的交谈还算令人愉快,因为只有和目标相同的人一起去做一件事,才能另内心产生真正的安全感。
这时,徐白和李春香已经洗好碗筷,收拾好厨房走出来。
李春香的脸色很是难堪,苍白中还带一丝丝蜡黄。
她抱着肚子对三人说:“我去睡一会。”
徐白扶她回房,李春香走得极慢,失去了往日的利索劲儿。
卢阅平走后,李春香的心也彻底死了。她觉得自己现在身心俱疲,孤单绝望,更没脸怀着肚子回娘家。
因为上次报纸登的,李春香晓得她的家人一定以为她死了,过去了那么久,说不定那种悲伤也已经被父母消化。这样也好,省的父母晓得她婚姻失败还要拖着娃生活,让父母更操心。
她皱着眉头躺进被窝,将被子盖得很平整,徐白一直到她闭眼养神才从李春香那间房离开。
徐白走到饭厅时,丁烈和陆鲲还坐在桌前。
“她怎么样?”丁烈问徐白。
徐白拉开长长的板凳坐在靠近陆鲲的那一头,回丁烈的话:“情绪一直不太对劲,我怕她想不开干傻事。”
丁烈很笃定地说:“她不是会自杀的人,让她缓几天会好起来的。”
徐白的眉一挑,意有所指道:“现在卢阅平把她扔了,她以后可只能仰仗你了,要是你们哪天能互相关心就更好了。”
丁烈看看这对夫妻,摇头无语地走开。
丁烈走后,陆鲲的手臂一把捞住徐白的腰,把人捞怀里。
他低语道:“像我们一样吗?”
徐白的心一跳,没好气儿地说:“你见缝插针。”
陆鲲把徐白搂更紧了些:“怎么?难不成你真想愧疚一辈子?日子总得继续过。”
徐白把头一撇,声音小得只剩下气音:“听不懂你说什么。”
陆鲲道:“日,那我说点直白的。什么时候再跟我上床?”
徐白忙捂住陆鲲的嘴。
陆鲲的嘴被徐白柔软的手掌捂住,可他的眼角却开始笑弯弯。一见徐白的脸正渐渐红起来,陆鲲的头一侧,嘴唇擦过徐白掌心,瞳孔里好似跳跃着热烈的火焰。
“对不起,打扰一下。”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徐白忙坐正,和陆鲲一起向着门槛那望去。
一个戴着鸭舌帽,身材中等的男人站在门槛外,挠了挠头,瞧着有些不好意思。
陆鲲觉得这人面熟,皱眉一回想,很快想起昨晚在岸边就是这家伙在搜他身的时候瞎摸。他是刀疤谭的人。
认清这一点后,陆鲲面色严肃起来,寒寒地问:“干什么?”
男人跨进门,走到陆鲲的身边,小心地附耳说:“我是替谭哥来传话的,他说晚上想请几位老板吃个饭,谈谈这笔生意的具体细节。哦对,老板还说,请几位老板的家眷一起赴宴。另外还有,我们谭哥说记得把货也一道拿过来。”
说完后,男人便直起腰。
陆鲲没说什么,向男人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男人走到门口,又回头再三叮嘱:“几位老板一定得赏脸啊。”
“哪来那么多废话?”陆鲲烦了。
那人“唉,唉。”应答两声,小跑着消失在徐白和陆鲲的视线中。
徐白说:“怕是又一场鸿门宴。关键那人让带货,我们哪有什么货给他。”
陆鲲伸出舌尖,微微舔了圈嘴唇,风马牛不相及地说:“这卢阅平走得真是时候。”
徐白观察到,陆鲲的嘴角有笑意,且不是什么讽刺的笑容。
她内心咯噔一下后突然明白过来,陆鲲的意思是,卢阅平这一走,反倒让刀疤谭不敢在岛上拿他们怎么样。毕竟丁烈的财力刀疤谭应该有所耳闻,那人也会担心万一惹恼了丁烈,甚至以为卢阅平这次出岛会带一队人上来。
徐白站起来:“我去喊丁烈。”
“嗯。”陆鲲应。
一小会儿后,丁烈和徐白一同出现在陆鲲面前,丁烈拎着一个箱子,步伐沉稳地走到桌前,把箱子往桌上一放。
“你说的办法该不会就是卷钱跑路?”陆鲲眯了眯眼。
丁烈说:“你们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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