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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沉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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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摸着肚子转身艰难地向病房的楼道口走去。

    刚走了两步,身体就猛一个腾空。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落到了丁烈结实的手臂里。

    卢阅平杵在他们身后,欲上前帮忙。

    可月色下丁烈的脸一侧,冷声说了句:“从那次在游艇上你选择徐白开始,你已经没有资格再管李春香的事。”

    这话击中了卢阅平的内心,也短暂制止了作为李春香丈夫的那个男人上前的行为。

    丁烈抱着李春香大步向病房的楼道口走。

    电梯位置显示在十七楼,丁烈看了眼显示灯后又低头看了眼紧紧拧眉的李春香。

    一贯沉得住气的丁烈竟然在这一时间连等个电梯的耐性都失去了。

    他抱着李春香向楼梯的位置走去,二话不说就迈步上楼。

    一阵宫缩结束后,李春香缓过劲来,她紧锁的眉头开始舒展。

    她对丁烈说:“还嫌被打得不够,我让你走,我不想见你,你刚没听见吗?”

    丁烈一边迈着步伐,一边说:“听见了。”

    李春香舔了圈发干的嘴皮子:“那你回来干什么?”

    丁烈没有很快吭声。

    等他上了二楼,才对李春香说:“我说过,要养你。你忘了?但我没忘。”

    李春香忽然苦涩地笑出来:“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一开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压根没按好心,干啥还装模作样地扮好人?”

    丁烈的脚步不停。

    李春香今时不同于以往,肚子里揣了一个小崽子的她还挺压手臂的。

    丁烈的额头冒出了浅薄的汗水来。

    他对李春香说:“别这么讲,我当黄鼠狼倒是没问题,但你可不是鸡,你是好女人。”

    大抵,丁烈和卢阅平最大的不同,是丁烈懂得怎么让女人开心。

    也曾万花丛中过的他,总是知道怎么才能让女孩子很快的消气。

    这些招数,对付那些职场白骨精都毫无问题,更何况是鲜少听情话的李春香。

    李春香的面孔果然很快就发了红,她别过脸:“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丁烈笑笑:“我没让你原谅我。”

    李春香脱口问道:“那你想干嘛?”

    丁烈迟疑了一会,低头说:“照顾你和孩子的后半辈子。”

    李春香沉默了。

    丁烈也没再说什么话,一路抱着她回到了她的病区。

    这时李春香又开始了第二次的宫缩镇痛。

    因为疼痛,她的两条眉头又像是拧成了一股绳,她紧紧抓住丁烈的衬衫,用力的撕磨着。

    丁烈说:“马上就到医生办公室了。”

    李春香没理。

    丁烈加快了步伐抱着李春香闯进了医生办公室,极具威慑力地说:“救人!她应该要生了。”

    值班地护士一个激灵从办公桌前站起,她看眼丁烈,眼神十分怪异,因为从李春香进医院开始,这楼的医生还是护士可都没见过孩子的爹露面。他们只晓得,孩子的父亲是个通缉犯,所以李春香住院期间,医院里可流传了不少闲话。

    “你是病患的?”护士走上前时问道。

    丁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脸色一沉,淡声儿道:“朋友。”

    护士舒了口气,说:“值班医生刚出去了,一会儿就来。你把产妇抱回病房,我去拿推床把她送进产房去。”

    丁烈虽没当过父亲,但也知道不少女孩生孩子的事。

    面对李春香疼痛的表情,丁烈的心忽然抽了抽。

    他加快步伐,把李春香抱回病房。

    这动静很快让李春香的母亲从梦中惊醒。

    李母问道:“春香,你怎么了?”

    李春香唤道:“娘,我肚子痛,怕是要生了。”

    李母在女儿的肚子上摸了几下,点点头,淡定地说:“估计是要生了。不过啊,这才开始,后面还有得疼。”说罢,她一眼看向丁烈,忽然说句:“出狱了?”

    丁烈愣了愣,因为自己可从来没真的见过李春香的家人。

    李母瞧出了丁烈眼中的疑惑来源,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把木梳,扯下皮筋,把自己睡乱了的花白头发梳理了几下,又重新扎好道:“不用奇怪,我女儿还走得动的时候,经常去你的别墅里打扫房子,我知道你是有钱人,也能看得出来我女儿对你有情”

    话到这里,病床上的李春香忽然打断母亲的话,忍痛说道:“妈,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有情。”

    李母一个回头:“你让我把话说完,好好生你的娃,别掺和。你让我为你操心操得还嫌不够吗?”

    李母的一句话震住了李春香,她立刻就闭了嘴。

    李母上前一步,站在了丁烈面前:“虽然我晓得我女儿对你有情,可我们李家不做败坏门风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她到底还是卢阅平那王八羔子的老婆。所以你俩不可以,也绝不能做出什么毁规矩的话。我们老李家,可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戳脊梁骨。”

    “阿姨,你误会了。”

    李母笑笑:“误会?我是老,但不是瞎。我是不晓得你对我女儿什么态度,但我自己生的女儿,中意了谁我能看不出来?现在我家闺女要生娃了,你一个外人还是早早离开这的好。”

    丁烈说:“我不走。我等李春香把孩子生下来。”

    李母道:“你等,你凭啥?我已经说了,咱们家春香是别人的媳妇。不是你的。就算卢阅平那混蛋不仁,但我们李家不能不义。我们家出不了婚内出轨的种!你还是走吧!”

    就在局面僵持到有些难堪的时候,病房的门口突然有一道粗糙的男声划过。

    “我离婚。”

    三人不约而同向门口望去,可门口连个影儿都没有。

    好一会儿后,贴在门边那堵外墙上的卢阅平挺直了背,走到了门口。

    李母看见卢阅平,冲天的火气就和爆发的火山似的止也止不住。

    她拖着被骨刺折磨了多年的脚,走到卢阅平跟前,抬手就是好几记捶打,嘴上还骂骂咧咧地把卢阅平贬了个彻彻底底。

    卢阅平站在门口,任由李母打骂泄愤,眉头都没动一下。

    直到推着病床的护士来,李妈用力拽住卢阅平的手腕,对着护士大喊:“抓犯人,赶紧报警抓犯人!”

    护士的脸白了白,立刻按动了墙上的报警系统。

    没一会儿,楼下的保安就上来把卢阅平制服。

    可丁烈却意识到,卢阅平打从决定又上楼看春香的时候就没打算跑。要不然,区区几个保安还能按得住这个打小就匪气不已的家伙?

    李春香被送入产房,卢阅平则被警车带走。

    被警察押走之前,卢阅平对丁烈说:“你刚才在树下说的话都对,我毁在了一个贪字上。明明有春香这么好的老婆在身边,却偏偏想要自己抓不到的人。丁烈,我后悔了,但我也晓得,已经来不及了。你告诉徐白,让她明天来看一看我,我有东西给她。”

    丁烈拧眉:“死性不改,你还想对徐白做什么?”

第201章 释怀Reens。() 
卢阅平笑笑:“你照做就行,一定要把话带到。”

    丁烈没再吭声,眼看着卢阅平的身影越来越远。

    产房门口,丁烈杵得像根棒槌。

    分针绕着手表转了一圈有一圈,眼看天就要亮了。

    李春香的嚎叫越来越频繁,隔着门,丁烈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此时此刻的痛楚。

    听着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喊叫,也承受了李母不断的碾赶,丁烈仍旧纹丝不动。

    他心里头就一个迫切的念头,就是看到李春香母子平安。

    黎明时,孩子发出了特别响亮的哭声。

    又一会儿,值班医生从产房里出来,说是母子平安。

    听到这句话的李母一个劲向医生道谢,而保持了同一个站姿足足几个钟头的丁烈也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把后背松软地贴合到了墙上,露出了特别好看的笑容。

    没继续等李春香从产房里被推出来,丁烈默默就离开了医院,回到了酒店,睡了个特别安稳的几个小时。

    直到陆鲲和徐白上班路过酒店,给丁烈送早饭,夫妻俩才从丁烈的口中得知李春香生产的消息,以及昨晚卢阅平被抓捕的事。

    卢阅平被抓是早晚的事,他们都很清楚这个结果早来或是晚来都将成为一种必然。

    这半年里,他们为卢阅平准备了不少翻供的证据,加上卢阅平从来也没杀人放火,也在徐三多事件上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所以他们都晓得,卢阅平这次进去同样也不会太久。

    陆鲲和徐白沉默的时候,丁烈走上前,轻轻拍打了两下徐白的肩膀:“徐白,老三让你去一趟,说是有东西给你。”

    陆鲲急了:“那小子对徐白还没死心?”

    丁烈摇头:“我看不像。你们俩中午的午休时间趁空去跑一趟,我总感觉卢阅平这趟回来河北是早有准备。”

    “好,我知道了。”徐白说。

    中午的午休时间,陆鲲让徐白吃了点面包牛奶垫垫胃,一路开车直奔卢阅平所在的地方。

    看望室里,卢阅平被女警带到了一把椅子上坐下。

    相对阴暗的光线里,卢阅平那一抬眼,就显得更加毛骨悚然。

    陆鲲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卢阅平说:“就前一阵,也没多久。”

    陆鲲问他:“你找徐白过来有什么事。”

    卢阅平的一双眼,死死盯着徐白。

    徐白一进门,卢阅平就已经看见了徐白微凸的小肚子。

    他晓得,她和陆鲲有孩子了。

    卢阅平高抬着头,看着出了监控和电灯之外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慢慢地说:“徐白,你还记得茶叶山吗?”

    徐白说:“记得,怎么能不记得。”

    卢阅平又问:“那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要是喜欢,我就把它送给你。”

    徐白淡声儿回道:“也记得。我当时还说你,哪有人会送一个墓给别人的。”

    卢阅平忽然笑出声来,注视着天花板上的那双眼也渐渐移到了徐白脸上:“但我一直记得这事呢,所以回来河北之后,我就把里头的文物一件一件都清理出来,就想哪天遇见你了,亲手送给你。我都听说了,你现在在考古所混的不错。这批文物说不定还能让你立个大功。”

    话到这里,徐白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不管卢阅平对别人怎样,对她,可从来都是挖心掏肺的。

    徐白心里有些难受,默默埋下了头。

    这时卢阅平又说:“还有,我找到胖子他们了。那段时间,他们生活得很艰难,也算是为了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他们人呢?”徐白问。

    卢阅平说:“三天前他们就先自首了。剩我一个,因为我想多给自己几天时间。”

    徐白愣了愣:“可警方又没有通缉他们呀。”

    卢阅平说:“在丹东的时候,他们差点活活饿死在街上。是一个老头收留了他们,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地方住。后来胖子他们才知道,那老头的儿子是个山里人,有次遇见挖他太奶奶坟的盗墓贼,因为上前制止,直接被活活打死了,老头的老伴受不了这个,没几天也就去了,就剩下老头一个人。这故事对别人讲还好,可对胖子他们讲,就有些讽刺了。别看胖子他们,都不是完全冷血的人,干这行是为了钱,但还没到丧尽天良的地步。老头的事让他们有所醒悟,都想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而已。至于我,早就做好了打算,等李春香生完,等我看到了你,我就自己去领我的那份。我这辈子逃避过很多次,这次不想再逃避了。不过昨晚发生的事打乱了我的计划。但也还好,这会儿李春香应该已经生了,而三哥也顺利见到了你。无憾了。”

    正在徐白垭口无言时,陆鲲的身子一倾斜,忽然冒出句:“早点出来,见你的孩子,你的原配带着孩子来河北了。”

    卢阅平闻言,眼睛猛地一提:“你说什么?”

    陆鲲说:“那婆娘把孩子丢下,跑了。但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帮你养孩子。可等你出来,必须要给我捡起做一个男人,做别人父亲的责任来。”

    卢阅平看眼陆鲲,心平气和地说:“我晓得了。陆鲲,我想和徐白单独说几句话。”

    身为一名合格的醋坛,要是放在平时怎么可能同意这样无理的要求。

    可卢阅平这会儿带着手铐,旁边还站着狱警。这场面让人怎么瞧怎么心酸。

    陆鲲没说话,但身子却已经站了起来,他一边向门那儿走,一边从兜里掏着烟盒。

    点上烟的瞬间,铁门也关上了。

    徐白主动发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卢阅平对着她左看右看,随后匪气地一笑:“还是漂亮,怀孕了也漂亮。”笑容收敛,卢阅平紧皱眉头:“徐白,你晓得吗?算命先生告诉我,说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那天我很高兴,特别高兴。也对自己追求你的计划产生了十足的信心,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可笑的倒不是算命先生,而是相信算命先生那些鬼话的我。小时候你总说将来长大要做我的老婆。长大了你做了别人的老婆。时间真是个万恶的东西啊。它让有情人分手,让无情人相爱。可惜三哥明白的太晚,总觉得命运不公平,总是在怨天尤人。丁烈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有,最后不但没梦想成真,还把原本有的都失去了。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一个人只要守住自己有的东西就已经是个成功的人。而我,既守不住,也求不得。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倒也不冤。”

    徐白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

    卢阅平翘了翘嘴角,叹息:“东西都放在城北水闸的一间仓库里。门牌号是20号。给李春香的钱不是我卖文物得的,是我们兄弟几个打黑工存的,一共四万块,两万给了大爷,两万是给春香攒的生孩子钱,结果最后也没送出去。嗬!三哥已经什么都没了。”

    徐白听得有些鼻子发酸,淡声儿道:“谁说没有?不管是前妻的孩子,还是李春香的孩子,他们都得管你叫一声爹。”

    卢阅平笑出来:“徐白,这话听着怎么像是骂人的?”

    徐白被卢阅平的表情逗笑:“哪有骂人,这也是一种本事。”

    卢阅平一白眼:“靠,还说不是骂人的话。也不知道我会被判几年?”

    徐白笑笑:“放心吧,你给我的u盘我一直都留着。陆鲲和丁烈还帮着收集了不少证据,你就是想在监狱里头白吃白住,估计也安逸不了多久。其实,大概都很关心你。”

    卢阅平听见这话,喉头突然一哽咽:“能赶上你生孩子不?”

    徐白微笑:“准能。”

    卢阅平点点头,又反口道:“你肚子里的种,跟三哥也没关系。鬼还在乎!”

    徐白笑容加深,卢阅平也对着徐白笑出一连串的声儿来,笑得落了泪,用手抹了去。

第202章 大结局() 
八个月后。

    狱友偷偷和相熟的狱警要了两根烟。

    男人递根给卢阅平,为他点燃道:“你那几个兄弟还得蹲一年,到是你,明天就解脱了。”

    卢阅平吸了口,顿觉头昏,扶了下额头道:“这什么牌子?味儿贼烈。”

    “有吗?”狱友猛吸两口:“没觉着啊。”

    卢阅平掐了自己的那根烟,又把狱友那根夺了去,一道给弄灭。

    狱友急眼了,忙从地上捡起烟,可已经被踩个稀烂。他抱怨道:“我好不容易弄来的烟,你就这么给糟蹋了?说正经的,阅平,你出去后打算上哪?”

    卢阅平坐在木板榻上,双脚岔着大字,头发挺短,胡子倒是好一截。他笑笑,拍拍狱友的肩:“不晓得去哪。”

    “当然是回老家啊。你不是黑龙江人吗?”

    卢阅平仰头,双手挂在曲起的膝盖上,深沉地说:“也不晓得老娘怎么样了。”

    那人拍拍卢阅平肩膀:“快了,明天就重获新生了。”

    卢阅平挑起唇,匪气地一笑:“八个月。外头不晓得又变成了啥样。”

    “还能啥样,不就是高楼大厦,手机付款,能有什么区别?”

    卢阅平没吭声,心里琢磨的却不是这件事。

    徐白的孩子应该三个月大了,和李春香离婚后,不知道她又结婚了没有,是和丁烈,还是和别人,人生中第一个孩子在陆鲲那又过得怎么样?还有那个从来他万般瞧不上的小气鬼妹夫和自个儿的妹妹,也有两月没见了。

    诸多牵挂萦绕在他心头,而这八个月的时间里也让他回想起以前的很多事。

    在记忆的长河里,他发现自己现在最遗憾的事并不是没有得到徐白的心,而是错过了李春香这个好女人。

    卢阅平问狱友:“你女朋友还在等你吗?”

    狱友翘起嘴角,十分自豪地说:“等着呢。”

    卢阅平一皱眉:“我记得你和她连婚都没结,还有四年你才出狱。”

    狱友拍拍胸脯:“兄弟我命好,遇见一好姑娘。这你可羡慕不来。”

    卢阅平喉头一滚,没说什么。

    可他心里却知道,假如当初自己没有作死,没有伤透李春香的心,李春香一定也会等他出来。

    狱友一耸卢阅平的肩:“喂,你小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胡想。”

    男人说:“胡想啥玩意儿,明个儿就出狱了。以后咱俩有机会再见面,得是四年后的事儿了。”

    和卢阅平关一道的家伙,二十八岁进的监狱,犯了事被判十二年,后来表现不错,又给减了两年,今年已经是他坐牢的第六个年头。

    “好好改造,争取让你女朋友少等几个月,也是好的。”卢阅平说。

    “是。说的是。”那人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

    “话说阅平啊,你出去后打算干什么?有打算吗?”

    卢阅平想了很久说:“我还能干什么?可能就做回老本行吧。”

    狱友一惊:“还想着发死人财啊?”

    卢阅平嘴角上扬,齿缝里吐出俩音:“贩鱼。”

    隔天,卢阅平出狱。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扇铁门后头竟会站着一群人。

    老娘从黑龙江赶来了,妹夫和佳影都在,徐白站在陆鲲身边,陆鲲抱着他和徐白生的大胖儿子,连丁烈也来了。

    卢阅平的鼻子有些泛酸:“你们这是?”

    陆鲲走上前:“特地来瞧瞧,你改造出人样了没?”

    卢阅平嘴里一笑,眼睛桀骜地一撇,没说什么话。他盯着被佳影扶着的老娘,脸色瞬间沉重了下来。

    当初,卢阅平进去的时候他母亲远在黑龙江,没能及时看一看儿子。后来又因为心里有气,觉得儿子给老祖宗丢了人,更是心狠地八个月没来看一趟。可今天接儿子出狱的时候,一双老目还是纵起了泪。

    卢阅平站在母亲面前,低了个头:“老娘,儿子不孝。”

    “你也知道你不孝!干什么不好,非要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老卢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卢佳影赶忙挽着母亲的手臂道:“哥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少说几句。”

    卢妈的背脊比以前还要佝偻些,她瞪着卢阅平,又心疼,又气愤。

    卢阅平的眼睛湿润了,他上前:“妈,对不起,我没能让你过好日子,还让你为我操心了。”

    恰恰是这句话,一下点燃了卢妈的怒火。

    她抬手就给卢阅平一巴掌:“好日子?什么叫好日子,你知不知道?你以为,像我这样死了丈夫,儿女都离开老家的孤寡老人是用几个钱就能打发的?别以为给我修个屋,或是逢年过节给塞几个钱,就当孝顺了。真正的孝顺是让父母少操点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有空常回家看看,对娘来说,这就已经是好日子。”

    卢阅平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荒唐,多无知。

    而无知的代价,他已经付出了。

    卢阅平没回嘴,闷沉说句:“是,老娘教训的是。”

    梁栋说:“哥,我带妈和佳影先上车。你和陆鲲他们聊会儿,我们在车里等你。”

    卢阅平一侧面,发现梁栋按动钥匙后,一辆四十多万的雷克萨斯就停在一旁。

    “啥时候买的车?”卢阅平手胡乱一指,问梁栋。

    梁栋说:“嘿,上月刚提的。运道好,买股票挣了点,这不,就贷款买了车,我心想,买个稍微好点的,佳影也有面儿。”

    卢阅平的喉结滚了两下,心里说不上啥滋味。

    不久之前,卢阅平还做着大富大贵的梦。

    幻想将来拿着钱,吃好穿好玩好,成为人生赢家。

    而现在,他早已清醒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与务实。

    卢阅平闷声不吭,摆了摆手,示意梁栋带着佳影和老娘先上车等着。

    一小会儿后,梁栋的车门关上。

    卢阅平向着徐白他们那走。

    他上前捏捏陆鲲孩子的脸,糙声糙气地说:“三个多月了吧。”

    陆鲲抱着儿子在手臂上掂两下:“三个月零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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