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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白骨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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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孙悟空一个喷嚏从梦中打醒过来,暗夜中猴子猛地睁开眼,深邃如炬的眼瞳在暗夜中如同两道明火光芒。
一时之间,连空气的浮动都变得小心翼翼。
孙悟空坐起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明显地,他闻到了风中不一样的味道!孙悟空眯了眯眼,顺手提着棍子站起身来,顺着气味踱了几步。
我害怕地紧紧闭起眼睛,手里攥着的一角。虽然躺在稻草堆上面朝墙壁,可是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却刺激着耳膜,心脏激烈得都快下一刻就钻出了嗓子眼!
——天哪,要是被发现了,我一定会被孙悟空的西瓜刀砍得很惨很惨!命运啊,人生啊,为什么如此曲折而艰难?
秋风吹动着枯萎的枝叶,沉闷的脚步声衬得火柴噼里啪啦地响着,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在空旷地山谷里越发诡异而嚣张,像极了死亡来临前的预兆。
“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孙悟空冷冷开口问道,语气带着十足怀疑与阴森。
我紧闭着眼装睡,因为害怕与紧张,冷汗已经打湿了前额与后心。
“装什么装,老子问你话呢!哑巴了?”
牙齿咬着唇瓣,心理防线一道道被击溃我欲哭无泪地想着,自己年纪轻轻就要承受如此折磨压力。天哪,再这样下去,我要么被生生打死要么就被这群人给活活吓死!
终于,敖烈拨弄着柴火堆,冷漠开口:“首先,本太子晚上不睡觉,只是因为睡不惯这荒山野岭,比不得你们这些人的皮糙肉厚。其次,你虽然在问我,可本太子觉得似乎也没有必须要回答你的理由。”篝火映衬得少年眉眼越发桀骜难驯,带着十足的傲气。
孙悟空吃瘪,但是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便恶声问道:“那秃驴呢?”
敖烈不动声色地用袖子挡住还在隐约发光的灯笼:“腿长在师父身上,他在哪儿,关我何事!”
孙悟空当然不满这个答案,气急反笑:“呵,你不是观音钦点的脚力吗?”
火光映衬得少年人的轮廓越发分明,只听他嗓音冷漠地回道:“我是脚力,只不过是负唐僧西天取经的龙马,若师父不是去灵山的方向,我理他作甚?倒是你,身为钦点的打手,反而应该寸步不离地守在师父身边。”
顿了顿,他抬眼白了孙悟空一眼,“还有,你那火眼金睛是瞎了吗?师父就在上面刻雕塑!”
孙悟空往上一看,果然瞧见了玄奘:“破泥鳅你这一张嘴,简直比沙师弟还令人讨厌!”
敖烈云淡风轻道:“彼此彼此。”
临走之前,孙悟空撂下一句警告:“现在你就拽吧,但最好别让老子揪住你的尾巴。”
又听一阵脚步声,应该是孙悟空离开回去睡觉了。
本来狂跳奔腾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我僵硬地转身坐起,抚着满是冷汗的额头,脱力般地自言自语:“老天保佑,幸好幸好总算是有惊无险!”
就在下一刻,面前便停了一双白净如雪的云靴。
我愣住,下意识地抬头向上一望,便看见敖烈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冻得我生生打了个哆嗦。
夜色昏沉中,抹额嵌着明珠的少年没好气地将手中灯笼扔到我怀里,语气带着沉沉怒意:“拿好了你的东西!呵,我警告你,别再轻举妄动,否则下一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说完,少年便不再看我一脸冷酷地转身离开。
我呆愣愣地看着敖烈挺直的背影,想到刚才就在我傻杵着不知道做什么时,幸亏少年一把拽住我瞬移到了本来的位置上,这才堪堪躲过一劫。秋风一吹,我更加紧地裹住了身上的破袈|裟:
啧,他可真是一个怪胎!不过,敖烈那个怪胎刚才为什么会帮我?
夜色深沉,星光稀疏。
站在山巅的和尚一直紧握着手里的刻刀,月色薄凉地披在他的身上,却久久不见动作。半响,玄奘终是放下了刻刀,抬手轻抚着雕像的眉眼,幽幽地长出了一口气,风一吹便散在了无边月色里。
第22章 绝不走寻常路()
跟着队伍走了四五天,我深刻地发现唐三藏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盲,连带着手下三个徒弟也不辨方向,基本上靠扔石子儿决定往哪儿走。
说是西天取经,基本上就跟只肥美的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有几次睡在深山老林中的时候,我都能从密林深处看到好几双望着唐僧肉饥渴难耐到冒绿光的眼睛!
我走在队伍最后,默默吐槽:身为别人盯着的肥肉,那和尚就不能有点危机意识吗?!
而此时,面对着道路岔口,在前面探路的孙悟空回过头;“师父,往左边走,还是往右边走?”
我无语地抬头望天,想告诉他们,不论是左或者右都走错了方向!
小白龙估计早就不耐烦了,在原地焦躁地踏步子,甩出好几个响鼻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不明白为什么,队伍里明明我和敖烈才是间谍,可好像对于搞错方向这种事情只有我俩着急,其他几个人气定神闲得跟郊游野炊一样!
玄奘长长地嗯了一声,指了指右边:“那,就往这儿走吧。”
我憋了又憋,最后实在没忍住:“那个师父,我觉得取经行路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慎重点,问一问土地公吧!”玄奘手指的方向恰巧通过群魔乱舞聚集的地方,他这一身唐僧肉味飘过去,估计十里之外的妖魔鬼怪都能磨刀霍霍等着他!
玄奘单纯一笑:“嗯,小善说的很有道理,悟空,咱们还是把土地公请出来问一问好了!”孙悟空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他虽然讨厌我,但是对于玄奘的话还是言听计从,拿出金箍棒就开始暴力无比地敲打地面召唤土地公。
“难道你们以前赶路的时候从来不问路吗?”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额头被打出一个包的土地公,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
正照着镜子搔首弄姿的八戒嗤笑了声:“小可爱你这就不懂了吧,条条大路通极乐,这西天灵山不管我们怎么走总能走到的。反正师父不急,这做徒弟的总不能替他着急,你说是吧?”他挪开镜子,眯着丹凤眼打量我,“不过小可爱你若是走不动的话,叫我一声八戒哥,师兄我就把老沙扔了来背你怎么样?”
让猪八戒背我?我疯了吗?
我指了指虎头鱼:“二师兄,你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地背着沙师兄好了!”
虎头鱼看着指路的土地公,瓮声瓮气:“本来,我就根本不指望佛祖能销除我的业障,但是自从上路后,我就没打算能跟着那倒霉和尚到灵山脚下。我呀,就一心巴望着那倒霉蛋能把这辈子痛快熬过去,然后我们就都能解放了。”
沙僧一向沉默又诡异,可但凡他开口,说的话必然是一针见血的金句。
在那句话里,我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般痒,可寻摸便了也找不到猫的尾巴。
而此时,只听土地公心疼地捧着自己起了大包的额头:“回禀大圣,你们根本是走错了方向呀,还是倒回去向东二十里看见岔口选靠南的那条便是了。”
我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这下总能绕过狮驼国了吧。
没想到玄奘呆萌地哦了一声,下马指着那岔口右边:“那边,又是什么地方?”
我抓狂得简直想满地打滚,但碍于其他人在场,只好绷着微笑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
闻言,土地公脸色一变,指着脚下煞有介事:“大师可知,这地方叫什么?此山名为狮驼岭,峰岩重叠,沟壑弯环,虎狼成阵走,麋鹿做群行,一不小心就会尸行遍地、血流成河!”最后那句话,因为老者的激动而略有些破音。
在玄奘和土地公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之后,和尚不在意地笑起来:“那老人家,还有多远能见到集市城国?小僧与徒儿们赶了好几晚的山路,需要找个地方落脚歇息。”
我快被玄奘的粗神经打败了,他难道没听出土地公的画外音吗?万妖国四大护法之二都在狮驼国中称王称霸,连土地公介绍时都不敢直言其名,他一个半吊子驱魔人瞎凑什么热闹!
土地公傻眼了:“大师,你当真的?”
剑眉星目的和尚一揖:“出家人不打诳语。”
他牵着马,笑得像个单纯的二傻子,“看来是不远了!悟空、八戒、老沙,打起精神上路了,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咱们就能休息一晚上了!”
孙悟空兴奋地把金箍棒舞了个花,率先开路;猪八戒似笑非笑地背起虎头鱼;白龙马傲娇得连个眼神都没递出——整支队伍牛逼哄哄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土地公懵逼地看着一行人走过,朝我不敢置信地打手势:
小善,这唐三藏是傻的吗?去狮驼国落脚休息?
跟在后面的我两手一摆,回了个无奈的眼神:
算了,这些人脑子都不太正常,咱们还是别跟疯子计较了。
天色将晚,日薄西山。
羁鸟归林,霞光满天。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玄奘旁边,随着狮驼国越来越近,泥泞道路两旁的骷髅残骸堆积在一起,都快成了小山林。血色人肉皮烂成泥土,沉浮在空气中难掩腥味与妖气。
众妖皆知,万妖国有四大护法——金翅雕、青狮子、大白象、九尾狐,乃是穷凶极恶扛把子,磨牙吮血、杀人如麻。我因为迦楼罗的裙带关系,两百年前都差不多见过了。记得当时孙悟空和迦楼哥打架,俩人实力应当相差无几,其他三位虽不如迦罗哥,但也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得叹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冰凉的手指却是一暖。看着握着我的那只大手,我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抬头:“喂师父,好端端地你干嘛握我的手?”
玄奘一本正经的神态在我看来当真是没脸没皮,只听和尚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我担心你看见那些骷髅什么的会害怕啊,你们小姑娘家不都是怕这些吗?”
尸鬼王竟然会怕骷髅?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地想把手抽出来:“可能,我不是一般的姑娘。”
然而玄奘的大手跟牛皮糖一样,和尚微微一笑:“不是一般的姑娘,那也还不是个小姑娘。你就算不害怕,可我见你刚才心神不宁的样子,在这种地方万一磕着碰着就不好看了。放心吧,出家人四大皆空,不会占你这点便宜的。”
他可真能忽悠,而我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前面的孙悟空回过头来警告地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别耍花样,我也只好嫌弃地让玄奘牵着我继续往前走,只是本来冰凉的手指却因和尚温暖的掌心染上几分暖意。
等走过了荆棘沼泽,玄奘便依言松开了我的手。
袈|裟褴褛的和尚往前走了几步,剑眉微皱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座青石塔;只见塔身上用鎏金烫着一首诗:
攒攒簇簇妖魔怪,四门都是狼精灵。
斑斓老虎为都管,白面雄彪作总兵。
丫叉角鹿传文引,伶俐狐狸当道行。
千尺大蟒围城走,万丈长蛇占路程。
楼下苍狼呼令使,台前花豹作人声。
摇旗擂鼓皆妖怪,巡更坐铺尽山精。
狡兔开门弄买卖,野猪挑担干营生。
先年原是天朝国,如今翻作虎狼城。
暮色昏沉,千万片鸦羽乌泱泱掩过天际,落下一片阴影。在这荒芜血腥到蛮荒的地方,那座青石塔却像是凭空生出的黑蘑菇,长在这片昏聩天地中。
我微微皱眉,不记得狮驼国外面还有这样一座佛塔。
就在此刻,谁也没想到,从来都是钢筋铁骨般存在的孙悟空猛地半跪在了地上!
别说是我们了,就是猴子自己也是捂着胸口,目光中透着不敢置信的惊疑。
所有人都没出声,空气中仿佛绷着一根弦。
半响,还是我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地慰问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孙悟空紧咬牙关,就连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
猴子眯着火眼金睛,看向那座塔,以及塔尖后面遥遥便能见到的妖气环绕的国度。半响,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一字一顿逞强道:“我、没、事!”因为离得近,那一刻我看见孙悟空的眼瞳猛地一缩,几乎是失声吼道,“死秃驴,你别轻举妄动!”
我心突突一跳,抬头望过去时,只见不知道死字咋写的玄奘已经敲开了那座一看就像个陷阱的青石塔塔门!随着塔门发出的喑哑声,我忍不住紧张地捂住嘴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阿弥陀佛,小僧和几个弟子路过宝刹,天色已晚,能否请施主行个方便,借此地歇息一晚。”
玄奘背对着我们,语气里一如往常的平静从容,仿佛这座石塔再正常不过。
我真佩服这和尚的胆量,哪怕我自己都是妖精,可在这种地方也不敢随意走动,更别说去敲这种诡异无比的石塔。因为玄奘挡着门口,我们只能见到大开的门缝中那沉默诡异的黑色,仿佛里面蛰伏着骇人的野兽下一刻就要伸出触角将唐三藏卷进去一口吃掉!
时间因为沉默,变得格外煎熬而漫长。
孙悟空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却仿佛被什么桎梏般地杵在原地不能动弹!
半响,终于听到一个嘶哑干涸的声音响起来,丝丝凉凉如同蛇信子缠绕着脚踝,冻得我骨头都在打颤:“塔中一向空旷,大师还请自便。”
玄奘转过身,身后露出来的正是一个提着灯笼的驼背老人——黑袍笼着全身除开一双沧桑眼仁。
老实说,当看到那老者目光那刻,我毫无骨气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施主同意了,咱们今晚上有休息的地方了!”
见我们都杵在原地不动,玄奘站在门口笑得像个傻白甜:“你们愣着做什么,快进来啊。”
老人阴森森的目光打量着孙悟空,笑了笑:“这位长得有几分像猴子的施主看起来,身体似乎有些勉强。既然如此,老身劝你们今晚还是别强撑着进狮驼国,好好休息上一晚也不迟。”
受不得激将法的孙悟空牵着白龙马走进去:“不用你来操心,俺老孙身体好得很!”
见他们都进去了,我也只好壮胆迈开步子,自我催眠般地碎碎念道:我是毫无人性的女妖精、我是凶残无比的尸鬼王、我是无恶不作的白骨精走到门口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转过身刚想问一句‘二师兄你们怎么不跟着’时,便被后面的光景生生惊得说不出话——
猪八戒脸上的脸谱面具第一次没了诡异笑容,可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暴戾狠辣,恍若地狱里罪孽深重的犯人,哪怕日复一日受尽折磨、改过忏悔,都不能平息他们经年不灭的诅咒怨恨——而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正好是孙悟空的背影。
但是下一刻,那道目光便从孙悟空身上,轻飘飘地落到了我的脸上,目光跟刀刮一样。
我头皮发麻,努力地想要掩饰不自在:“那个师父说,咱们该进去了。”
半响,猪八戒一如往常地笑起来,单手提起虎头鱼转了个圈圈,插科打诨般地调笑道:“啧,看来咱们终于能好好休息一晚上了!”
我脸上僵硬的笑容一直维持到猪八戒和沙僧进入青石塔,才脱力般地靠在门口呼出一口气。
我是毫无人性的女妖精。
我是凶残无比的尸鬼王。
我是无恶不作的白骨精。
第23章 石塔中的壁画()
“这里只有老朽一个人守塔,空房间很多。”
“几位随意选择即可,只是不要乱碰墙上的壁画。”
进入青石塔之后,光线一下子暗下来,徒增幽败阴森之感。
墙壁上的人鱼灯幽幽燃着,丝丝缕缕的烟火从火焰中呲溜钻出来,积灰的蜘蛛网下壁画所绘的人物面容越发诡异。
领路的驼背老人嘶哑着嗓子,缓缓同我们说道:“这里曾是一座久负盛名的佛塔,只不过很多年前人们因为一场天灾不再来这里拜佛,这塔里的香火自那断了便也就荒废了下来。呵,没想到今天居然也有客人造访,只是久未打扫,还望几位客人不要嫌弃。”
我小心翼翼地踮脚踩在空旷廖人的阶梯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领头的老人。
玄奘双手合十,笑得真诚:“阿弥陀佛,施主多虑了,你愿意收容我们几人一晚上,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又怎么敢多言呢。”
孙悟空狐疑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虽然觉得阴森诡异,却终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整个塔大概有十余丈,每一层都绘着五彩斑斓的佛家壁画:有拈花打坐的佛陀,也绘着生灵挣扎的业火。我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觉得被墙上人物盯着,心里没来由地发慌。
而此时,猪八戒撂下了虎头鱼,冲到一面墙前,神色痴迷:“哇哦,没想到这佛寺的壁画,竟然画得如此栩栩如生啊。”
悟空无语,沙僧摇头,敖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我嘴角抽搐,看见猪八戒几乎趴在上面的那面墙上,正栩栩如生地画着一副春|宫图——
本来我也想表达自己唾弃的,只是眼角一撇,便见那春宫图中十几个衣衫暴露的女子围绕着一个和尚,极尽媚态地想要勾去他的心神,而那些女子的面容,只不过
只不过,那些女子怎么都长得那么熟悉啊?!
就在我好奇地想要凑过去看仔细时,玄奘瞄了眼我,抬手挡住:“小姑娘,不要看这些。”
我不满地扒拉着他的袖子,然而刚按下和尚左手,玄奘右手又挡在了我眼前!我不高兴了,瞪着他:“哎呀,不就是春宫图吗?你们佛家都敢画成壁画,凭什么就你们能看我不能看?”
玄奘索性整个人挡在我身前,低头失笑道:“啧,小姑娘一般看到这些不都是害羞地扭过头吗?小善,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我推着他:“我都说了我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哎呀师父,我看都看了,你就不能让我看仔细一点吗?”我不耐烦地想要绕过玄奘看画,但是他左拦右阻地挡着我,就在我想从他胳膊下钻过去的时候,他胳膊便一把夹住我脖子顺势一转。
于是,我们俩人便在另外几人面前扭成了一个奇怪尴尬的姿势。
孙悟空磨着自己一口利牙:咔嚓咔嚓!
小白龙抱着胳膊三分冷笑:呵,女人!
虎头鱼睁着大眼睛:“师父和小师妹,他们在干嘛?”
猪八戒更加痴迷地望着墙上壁画男女诡异的姿势:“这,还需要问吗?”
脸颊瞬间腾成了一个番茄,我使出吃奶的力气钻出来,指着满脸无辜的玄奘炸毛道:“无耻!败类!人渣!”
孙悟空不高兴了:“嗯?臭丫头你说什么?反了你了,有胆子再说一遍!”
好汉不吃人眼前亏。
我紧攥着拳头,十分愤慨:“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玄奘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我脑袋,问道:“所以,还想看画吗?”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想了。”
“不过是一幅壁画而已,大师你们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看了许久好戏的驼背老人喑哑出声,独特的沙哑嗓音在这座石塔中更显深重绵长,“这里所有的壁画都是按照佛经中的故事而来。佛言,爱欲莫甚于色,而淫心不除,尘不可出。可除了佛,俗世之人皆有欲念,无外如是。”伴随着老者话音落,壁画前痴痴凝望了许久的猪八戒竟然直直往墙壁而去,一边走还一边开始脱衣服。
我微微皱眉,不由自主地看向壁画上衣衫尽褪的女子,心中念头一动时,眼前却是一黑。
玄奘用手蒙住了少女不规矩的双眼,朝老人微微一笑,声音清润如山涧泉:“七情六欲,乃是人之常情。可若是世人都沉醉于声色犬马中,久而久之便会迷失本心。这座塔中,壁画虽然画得好,但是却不能久看,若是心有执念真的看进去了,便易生了心魔。”说到这里,他递给孙悟空一个眼神,后者便心领神会地揪住了猪八戒拖出去一顿暴打。
老人那双沧桑诡谲的眼仁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和尚,只见那和尚虽是袈|裟褴褛,可在这青石塔中仍旧从容不迫,一如当年风姿,可眼神干净却好似沧桑稚子。
哪怕容貌不似当年,可眼神与气度,总是不变的。
果然,不论轮回了多少遍,他那副总是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依旧让人讨厌。
驼背老人行了个礼,不再多话,提灯转身:“客人还请跟我来吧。”
玄奘缓缓松开了我的眼睛,光亮再次闯入眼帘,晃得我不禁眯了眯眼,迟疑地看向身边的和尚——原来他不让我看的理由,竟然是这样。
下一刻,玄奘便微曲手指轻弹了下我额头:“喏,这是不听话的惩罚。”说罢,剑眉星目的和尚便朝得意地瞧着我歪头一笑,便转身跟着老者上了长长阶梯。
我像个傻子般摸着额头被弹的地方,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莫名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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