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岁月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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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砰砰直跳。

　　　　第二天下午，吃过晚饭后，爸爸开车送清歌回学校。清歌本来想让他把车停在校门口就好，但爸爸执意要开到宿舍楼下，说想在校园里面转转。

　　　　她回到宿舍，稍微收拾了一下，装好课本和笔记本，就出门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中庭是一个小小的花园，里面错落有致地摆放了一些桌椅，供学生讨论问题、或者小声朗诵。她走过去时，展睿已经在角落里看书等候了。

　　　　她和展睿是在大一候加入的乐团，除了平日里的排练演出，和每周两次的口语练习，他们并无过多交集。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心里隐隐不安，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最好的朋友——郑如对展睿的感情。

　　　　郑如从来没提过这些事，但她每次看到展睿的神情和种种行为已经不能再明显了。大家有时开他们俩的玩笑，她也从来不否认。

　　　　在大一的时候，郑如本来不想加入任何社团，她不喜欢被约束。不过，在陪清歌参加乐团的面试时，她看到了正在拉大提琴的展睿，从此便不可自拔，沉沦其中。

　　　　她缠着指挥老师要求补报名，一腔热情地加入了乐团。她会弹钢琴，但是乐团已经有个出色的钢琴手了，所以她作为候补，出场机会并不多。

　　　　尽管如此，郑如还是不减积极性，每次只要有展睿出场的演奏，她都会热情地捧场，心甘情愿做一枚忠诚的小迷妹。

第14章　为什么偏偏是他？（）　
当初，在展睿提出想和清歌练习口语时，她就找了各种理由拒绝：“让郑如跟你练习怎么样？她也是德语专业的。”

　　　　展睿想都没想就否决了：“得了吧，我知道她上次的考试成绩，说不定她德语还没我好。”

　　　　她不死心，还是想帮郑如一把：“那次是考阅读，她确实不擅长。不过她的口语比我说得更地道，老师经常让她做示范呢。要不你试着给她一个机会？”

　　　　展睿沉默了几秒，脸色有点阴沉：“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清歌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回到宿舍后，她小心翼翼地告诉郑如，结果郑如完全不介意，还希望她借此机会多打听一些情报，例如展睿的各种喜好、他的感情史，他的日常生活，以及最最重要的，喜欢的女生类型。

　　　　不过，一个多学期的口语练习课，清歌并没有打探出太多的消息。她不擅长旁敲侧击，直接去问又太尴尬。

　　　　她只知道，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展睿的迷妹遍布各个学院，不过，很少听说他和哪个女生走得很近，这点让郑如很满意，坚信展睿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定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

　　　　展睿抬起头，冲着清歌点了下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清歌猜想他可能今天过得不太顺心，也没有多问。简单地寒暄过后，便摊开课本，开始练习对话。

　　　　展睿今天明显心不在焉，好几个词语都忘了读重音，清歌刚说了句：“哎，这句话你应该注意”他就打断了清歌的话，说：“先休息一下吧。”然后起身去饮水机旁接水。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清歌一下子愣住了。看着他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

　　　　展睿给清歌也倒了杯水。“其实，我想问你件事，”展睿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那个外国人，是在追你么？”

　　　　这个话题太突然了。而且，展睿问得这么直接了当，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展睿笑了一下，说：“这也是很正常的。”

　　　　的确，即便是在美女扎堆的外国语学院，清歌的长相和气质都是很出众的。更何况她还是学校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每次登台，她优雅的身姿和清冷的气质，仿佛自带光环，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好几次排练和演出后，展睿都能看到有不同的男生向清歌要电话号码，不过都被她委婉地拒绝了。

　　　　“不过，我记得你以前都不会给别的男生手机号码，为什么”展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为什么偏偏告诉他呢？就因为他是个外国人吗？”

　　　　为什么拒绝了之前所有的追求者，却唯独给了安德这个机会呢？她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始终没想出合适的答案。

　　　　她本来不需要向别人解释，但展睿的那句话——“就因为他是个外国人”，让她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她把展睿当朋友，所以还是想谈谈自己真实的想法，“他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他是真诚的。之后会怎么发展，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或许，可以先做朋友。”

　　　　展睿嘲弄地笑了一声，语调高得有些尖锐：“外国人在中国，果然处处都享受优等待遇啊。”

　　　　这句话不重，却像一把针，细细密密地扎在清歌的心上。

　　　　她心里冒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蹭”地一下，她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拿起书包，快速收拾起桌面的的书本。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顿了顿，回头看着展睿说：“你知道吗？那些男生问我要电话号码的时候，没有一个，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抱着书的手微微颤抖。她直直地看着展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对我来说，第一眼没有让我心动的人，以后做再多的事，也不会让我感动。”

第15章　看不到月亮，就很想看看你（）　
十月，初秋的夜，晚风浸润着微凉的湿气。清歌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栗着。

　　　　对于这种风言风语、冷嘲热讽，她不是没有预料到。只是她没有想到，最伤人的嘲讽，是从展睿开始的。

　　　　她感到很冷。寒意似乎是从脚底传上来的。突然间，她很想给妈妈打电话。

　　　　掏出手机，却发现两条未读消息：

　　　　一条来自于安德，两个小时前：“你回来了吗？我在校园散步，正好走到你宿舍楼下了。”

　　　　另一条还是来自于安德，一个小时前：“今天晚上云很厚，月亮被遮住了。我看不到月亮，就很想看看你。”

　　　　清歌有点内疚，晚上没有及时查看手机。他不会还在楼下等着吧？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越走近宿舍楼，她的心情就越紧张，不知为何，还夹杂着隐隐的期待。

　　　　远远的，她看到宿舍楼前的花坛旁坐着一个身影。光看轮廓，她就能确定。

　　　　清歌走到他身后，看着他傻乎乎等待的背影，有点心疼，语气也温和了许多：“等很久了吗？”

　　　　安德转过身，倏地一下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只是看着她，笑着，不说话。

　　　　看着他有点傻气的样子，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傻笑什么？”

　　　　“我在开心。”他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今天终于能做个好梦了。”

　　　　今晚没有月色，安德一点儿不觉得可惜。清歌看着他，笑着，没有再说话。这样的时刻，就足够令他欢喜了。

　　　　安德刚回到宿舍，齐天就蹿了进来，搂着他的肩膀，一脸“我什么都懂了”的表情，笑嘻嘻地说：“哥们儿，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就刚刚跟她说了两句话。”安德没有说太多。他希望独守着心底这份欢喜。

　　　　齐天夸张地叹口气：“唉，你这进度实在太慢了，我看着就着急！这要换成是我，现在我们的孩子都怀上了”

　　　　他一向喜欢夸大其词，安德对此很无语：“才认识一个月，就算怀上了，也不是你的。”

　　　　齐天气得翻了个白眼：“这不重要！我跟你说，追女生就是要猛烈进攻，要让她们冲昏了头脑，不能有思考的时间。一旦她们想明白了，你就没戏了。”

　　　　虽然安德对他的这套理论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认，齐天靠着这些招数交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各个国家的都有。他的实战经验是极其丰富的。

　　　　“我跟她约了周二下午，让她教我中文。”安德决定还是要请教一下大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表现？”

　　　　齐天瞪着他半天没说话。安德以为他在认真想办法，便推了他一下。结果齐天慢悠悠地说：“哥们儿，你是不是完全忘了，下周二我们早就约了要踢球！”

　　　　“哦忘得一干二净。”安德这才想起来，“不过，这不重要！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齐天只能仰天长叹，后悔交友不慎。

第16章　霸气的中文名（）　
周二，天空阴云笼罩，连绵的秋雨从早上就开始下个不停，地上到处湿漉漉的。清歌小心地避开着路面的积水，沿着湖边的一条小路，走到了这家名为“木叶”的咖啡馆。

　　　　咖啡馆是扇形的。弧形的一面是大大的落地窗，窗外是被雨淋湿的一片小树林。透过树木的间隙，可以看到学校的净心湖，水汽氤氲，雾霭濛濛。

　　　　她走进去时，安德已经坐在窗边的桌子旁，侧着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她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安德转过头，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点点亮光。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看，清歌才发现，他的眼睛是湖蓝色的，像九寨沟清澈见底的海子，又像伊犁深秋的天空，蓝得醉人。

　　　　真是奇妙，他的眼睛，竟能折射出很多她未曾见过的美景。

　　　　安德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衬衣，袖口层层挽起，露出了结实的手臂。他问：“你想喝点什么吗？”

　　　　清歌看了一眼菜单：“红茶玛奇朵吧，谢谢。”安德点了点头，便跑到咖啡台去点单了。

　　　　桌面上，摊着一本厚厚的教材和一个笔记本，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既有中文的，也有英文的。有意思的是，他的中文一笔一划写得工工整整，英文单词却龙飞凤舞，估计只有他本人才认识。

　　　　清歌正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安德的笔记本时，突然听到咖啡馆门口有人在喊她：“宋清歌？好巧啊”

　　　　进来的是林可飞，也是清歌的室友。她家就在南京，所以周末或者平时没课的时候，她都住在家里，偶尔才会回宿舍住。

　　　　当了一年多的室友，两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清歌对她并不了解。唯一确定的就是——林可飞家里很有钱。因为她总是变着花样提醒着别人这一点。

　　　　“好巧啊，”清歌对她招了招手，“今天回宿舍住吗？”

　　　　“对啊，明天早上有个讲座想去听，必须得早起。”林可飞看着桌上的书本问：“诶，你约了朋友吗？”

　　　　“是啊。”清歌点点头。

　　　　正好这时候，安德点完单回到桌边。林可飞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等着清歌介绍。然而，清歌只是对她笑了笑，然后把头转向安德。

　　　　林可飞脸色有些尴尬。她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在后面隔着两个桌子坐了下来。

　　　　清歌刚想问他这本厚厚的教材是什么书，安德便先开口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想给自己取一个好听的中文名字。”安德笑着说，“你帮我想想吧。”

　　　　清歌很惊讶：“你不是就叫安德吗？为什么还要重新取个名字啊？”

　　　　安德不乐意地说：“安德只是我的英文名的音译，没有什么含义。我想像我的朋友那样，有一个很霸气的中文名字。”

　　　　很好奇外国人对“霸气”是怎么理解的。她问道：“那你的朋友都叫什么啊？说出来我参考一下嘛。”

　　　　“我有个朋友叫齐天，我很喜欢他的名字，可惜他已经抢先了。”安德惋惜地说。

　　　　她有点不解：“齐天？这个名字是挺好听的，可是，不算霸气吧”

　　　　“齐天只是他的姓，他的全名叫齐天大圣。”安德一脸羡慕，“据说是中国古代神话故事里一个英雄人物的名字。我觉得特别霸气。”

第17章　你喜欢就好（）　
清歌笑得合不拢嘴。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打趣道：“那没办法了，你要不叫他的师弟的名字吧——猪八戒。”

　　　　她努力地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解释：“朱，这跟古代明朝的皇帝是一个姓，是贵族地位的象征；八戒，这是佛教的一个词语，教人要克制欲望。这个名字很有学问的。”

　　　　“是吗？”安德两眼放光，兴奋地问，“那，这个猪八戒也是英雄人物吗？厉不厉害？”

　　　　她只好尽量解释得简单易懂：“他曾经是天上的神仙，因为谈恋爱违反了天宫的规定，被玉皇大帝——就是古代天上的皇帝处罚了。然后他跟着齐天大圣，一路上斩妖除魔，最后保护师傅顺利完成任务。他还很可爱呢，很多人都喜欢他。”

　　　　安德似乎有点纠结，皱着眉头说：“你刚刚说，玉皇大帝是天上的皇帝是吗？我可以叫这个名字吗？我的姓是玉皇，名字是大帝。我想当个比齐天大圣更厉害的神仙。”

　　　　清歌好不容易克制住笑容，现在一下子又笑喷了。看上去，他好像已经当真了。

　　　　她决定不能再逗他了。慢慢地，她收住了笑声，说：“算了算了，不开玩笑了。刚刚那两个名字，说出去会被人揍的，还是取个正常的名字吧，有意义，又好听的。”

　　　　安德点点头，说：“我还有两个朋友，是一对姐妹，来自白俄罗斯。她们一个叫白俄，一个叫罗丝。这种名字就很有意义了。”

　　　　“是啊，也很好听。”清歌嘴上夸赞着，心里想的却是：这些外国人，取名字真的好任性啊！

　　　　“我想跟你姓，可以吗？”安德看着她疑惑的神情，急忙解释道，“我很喜欢你的姓——song，英文就是‘歌曲’的意思，多好听啊。”

　　　　清歌拿他没办法：“好吧你喜欢就好。那你想好名字是什么了吗？”

　　　　安德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如果要取一个有意义的名字的话，我觉得，我要取的是中文名字，我也很喜欢中国。要不就叫‘宋中’吧！”

　　　　清歌一下子又笑喷了。

　　　　经过她的反复解释和坚定阻止，尽管不情愿，安德还是无奈放弃了“宋中”这个他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名字。

　　　　她有点小小的私心。取个中文名并不难，可是，她不想用其他陌生的字眼来替代“安德”。

　　　　这两个字虽然平平无奇，可是在她心里面，它专门用于指代眼前的这个男孩，它有了意义，也有了不可替代性。

　　　　“我觉得，你现在的名字就很好听啊。合在一起念很顺口，分开来看，也都是很美好的字眼。”清歌解释说，“安，可以指平安、安心；德，表示品德。中国人的名字里，也会经常出现这两个字。”

　　　　“是吗？”安德被夸得很开心。他看着清歌，认真地问她：“那你喜欢吗？”

　　　　清歌被他看得脸有点发热。她浅浅一笑，没有说话。“喜欢”这两个字，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过一会儿，她拿起安德面前的书，假装好奇地问：“诶，这是你上课用到的教材吧？我看看”

　　　　安德收回目光，低头，淡淡地笑了。

　　　　“你喜欢就好。”

第18章　就像白胡子小老头（）　
清歌拿起面前厚厚的书，一看封面中国建筑史，梁思成先生所著。她随意翻开，一段文言文映入眼帘：“盖中国自始即未有如古埃及刻意求永久不灭之工程，欲以人工与自然物体竟久存之实，且既安于新陈代谢之理，以自然生灭为定律”

　　　　许多中国学生看到古文都会头痛，更不用说像安德这样的外国人了。清歌不禁有点同情他了。

　　　　不过这本书确实很有意思，她看得有点入神了。

　　　　书中的文字很有说服力，她边看边点头。“修葺原物之风，远不及重建之盛；历代增修拆建，素不重原物之保存，唯珍其旧址及其创建年代而已”确实，如果条件允许，中国人更喜欢重建，而不是修葺。

　　　　读了好几页，她才恍然回过神，想起来对面还坐着安德。

　　　　不过看他的样子，并没有等得不耐烦，而是一边慢悠悠地喝着拿铁，一边欣赏着清歌看书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一下子看得入神了，把你给忘了。”她赶紧道歉。

　　　　“没关系啊。我很少看到有女孩子对建筑学的书感兴趣，她们只喜欢看书里面的图画。”

　　　　“那，这本书你现在能看懂吗？”

　　　　“其实，这本书我在本科的时候就读过，不过，确实有很多句子看不懂。”安德指着清歌刚刚看的一页，说：“比如这段话，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果然，要求外国人看懂古文，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那，要不你从第一页起，把不懂的句子划出来，我帮你翻译成容易懂的句子，或者翻译成英语吧。”清歌把书递给他。

　　　　他笑着接过书，开心地说：“这么说，你愿意当我的老师了？”

　　　　“那还不是看你可怜嘛，”清歌没有直接承认，开玩笑地说，“对待国际友人，要发扬我们的友爱互助精神。”

　　　　安德的心里充盈着快乐的情绪。他把书拉过来，平复了一下情绪，认真看了起来，边看边做记号。

　　　　清歌一边喝着红茶玛奇朵，一边看着对他认真看书的样子。

　　　　他的手很好看，干净而修长，握着笔的时候，关节微微发白。他低着头，透过栗色的额发，可以隐隐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浓密卷曲，时而扑闪。

　　　　半晌，安德从书里收回目光，慢慢抬起头，清歌赶紧望向窗外。

　　　　他“噗嗤”一声笑了。清歌转过头，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我看了那么久的书吗？久到你都长白胡子了？”他笑着把手伸过来。

　　　　清歌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别动。”安德温柔地伸过手，食指弯曲，在清歌的鼻子下方轻轻刮了一下。

　　　　清歌一看，他弯曲的食指上是白色的奶油，顿时羞红了脸。原来她刚刚喝的红茶玛奇朵，红茶上面是一层厚厚的奶霜。喝的时候没注意到，奶油全部都蹭到嘴唇上面了。

　　　　她有些尴尬，心里暗暗后悔：“以后再也不喝什么玛奇朵了！”

　　　　“看起来就像一个白胡子的小老头。”安德一边笑话她，一边把食指比在鼻子下面，模仿着她刚刚的样子。

　　　　真是又傻又可爱。清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19章　宿舍风波起（）　
傍晚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许是因为阴雨天的关系，天色暗得很慢。安德心里恋恋不舍，不想结束这期待已久的第一次“约会”。

　　　　眼看着咖啡馆里人越来越少，清歌也开始收拾起了书本。

　　　　“要不我请你吃晚饭吧！”安德急忙说。

　　　　“不用那么客气，我跟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清歌边收拾边说，“对了，这本中国建筑史你这两天要看吗？我想带回去看看，可以吗？”

　　　　“好的。”除此之外，他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话。

　　　　“对了，这是你上课要用的课本吧？”

　　　　“哦，没关系，我再去图书馆借一本就好了。”

　　　　清歌想了一会儿，说：“不用那么麻烦。我看得快一点，下次就还给你。”

　　　　“下次？”安德心里涌起一阵喜悦，“下次，是什么时候啊？”

　　　　清歌拿起厚厚的书，歪着头对着他笑着：“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咯。”

　　　　“嗯”安德思考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那就一个小时之后吧，还是在这儿。怎么样？”

　　　　清歌假装板着脸，吓唬着他：“再开玩笑，就没有下次了。”

　　　　“周五！周五下午，好不好？”安德赶紧说。

　　　　“嗯。”清歌点点头，莞尔一笑。背上书包，向他挥了挥手。“拜拜！”

　　　　屋外还在下着滂沱大雨。她撑开伞，走进茫茫雨雾中。

　　　　一路上，她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晚上十点多，在琴房练完琴后，清歌回到宿舍，发现三个室友都在。奇怪的是，她察觉到室友们脸上的神色各异。

　　　　“怎么了？”发现气氛不对，她赶紧小声地问郑如。

　　　　郑如没直接回答，只是朝林可飞的方向挑了挑眉，示意她是那边引发的矛盾。

　　　　“正好，大家都到齐了。”林可飞转过身，一字一句地说，“到底是谁用了我的护肤品？”

　　　　“什么？”清歌一脸茫然，“我们自己都有护肤品吧，干嘛要用你的？”

　　　　“哼！”林可飞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把自己桌上的两瓶水乳拿起来，语调有些尖锐：“你看看，我用的跟你们用的，是一样的吗？”

　　　　见没人回应，她继续说：“你们两个的还好，刘媛媛用的，怕都是超市买的吧？什么杂七杂八的牌子，也敢往脸上抹？”

　　　　刘媛媛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用的怎么了我用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林可飞依旧是咄咄逼人的气势：“我一个星期都没在宿舍住两天，我的这些护肤品，怎么可能一下子少那么多？肯定是谁用了呗！”

　　　　清歌气得直翻白眼：“你少瞧不起人了！谁稀罕用你的东西？！”

　　　　“又没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