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岁月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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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辅导员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靠门的右手边摆放着一个黑色的皮沙发。辅导员李老师和外国语学院的陶院长都坐在沙发上。她这才意识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多了。

　　　　“这次找你来，是因为”陶院长缓缓地开口了。果然，他说的，还是网上帖子的事。

　　　　正当他反复强调事态的严重性时，清歌打断了他：“陶院长，不好意思，我想说几句话，可以吗？”

　　　　“其实，帖子里写的什么老板，是我爸爸。”

　　　　李老师和陶院长交换了一下惊讶的目光，俩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爸爸的号码。

　　　　“喂，爸爸，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一趟我们学院？”不知道为什么，清歌听到爸爸的声音，突然有点想哭。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啊？现在吗？可是待会儿公司有个会，我得——”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求你了，爸爸”

　　　　爸爸应该也察觉到女儿有些不对劲了。他考虑了几秒，然后说：“好，我现在过来，十五分钟应该能到。”

　　　　挂了电话，清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始解释：“我爸爸现在有自己的家庭，我每个月会去他家里住两天。有几次他开车来学校接我，才会被拍到那些照片。”

　　　　“啊，是吗？”李老师感到有些尴尬，他一方面想安慰清歌，另一方面又想为自己开脱，“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呢？还有，在网上，你也应该解释一下啊！”

　　　　“没用的，”她摇了摇头，“宿舍的人都在帮我发帖澄清，可是没有多少人看到，大家都更愿意相信帖子里的谣传。”

　　　　爸爸很准时地赶到了。清歌给他介绍了一下后，他气喘吁吁地和陶院长、李老师握了握手，还老派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然后，他才转向清歌，一脸担忧地问道：“怎么啦？这么着急找我来？”

　　　　李老师赶紧给他倒了杯茶。陶院长正了正身子，客气地解释说：“宋先生，是这样的，最近在学校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帖子，里面呃，里面的内容应该是造谣我们找您来，就是希望核实一下。”

第39章　逃课被我当场抓住了吧（）　
爸爸还是一脸疑惑。李老师只好打开了电脑，找到了相关的帖子，一边给爸爸展示，一边小心翼翼地安抚着他的情绪：“这个帖子呢，我们现在已经确定是造谣了，现在——”

　　　　爸爸的眼睛越瞪越大，脸上怒气腾腾。

　　　　他指着网上的照片说：“这、这不就是我吗？这部车，也是我的啊，车牌号都一样，现在就停在楼下。”

　　　　他抬头看着李老师说：“你们要是不信，现在跟我去看看，是不是同一辆车。”

　　　　李老师赶紧解释说：“我们相信您，也相信清歌。她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清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爸爸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是当着李老师和陶院长的面，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把关注点转移到了发帖人身上。

　　　　他小声念叨着发帖人的用户名——“恋上咖啡香”，自顾自地说：“这个发帖人，为什么偏偏要针对我们家清歌？他到底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故意造谣呢？”

　　　　突然，他转过头，看向陶院长，问：“你们能查到这个发帖人是谁吗？如果他是故意造谣，那事情的性质就严重了。我觉得有必要报警，之后我会请律师来处理。”

　　　　陶院长吓得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陪着笑脸说：“宋先生，您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们已经在查了。如果查出来这个发帖人是学校的学生，我们肯定会严惩的。”

　　　　“怎么严惩？”清歌心里一动，马上想起了手机里的那段视频。

　　　　“这个这种行为性质很恶劣。根据学校规定，如果他是恶意造谣的话，那至少要记大过处理，之后的任何奖学金、评优资格都要取消。”陶院长一遍翻看着桌面的苏南大学学生行为管理规定，一边解释，“不过，现在要查到这个人，有些难度，我们学校也没有查别人网络id的资格。”

　　　　爸爸的怒气又上来了。他刚要开口，清歌拉住了他，说：“算了，事情澄清了就好了。爸爸，你不是还要开会吗？赶紧回公司吧。”

　　　　陶院长也赶紧接过话：“哎，对对对，宋先生，您要是还有事儿就赶紧去忙吧，清歌也回教室上课吧。剩下的事我们会处理的。”

　　　　走出辅导员办公室，爸爸一直忿忿不平地念叨着，说什么要找派出所的熟人去查出发帖的人。清歌好说歹说才把爸爸劝走。

　　　　待会还有一节口语课，但她不想回教室了。在事情彻底解决前，她觉得还是不要抛头露面比较好。

　　　　刚走到学院的后门，突然，她感觉自己的书包被人一下子揪住了。她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却看到安德站在身后，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他轻轻拍了一下清歌的脑袋，故作严厉地说：“逃课被我当场抓住了吧！”

　　　　“哪有我才没有逃课呢！”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有些手足无措。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安德得意地笑了，“你待会儿还有一节德语会话课吧？”

　　　　她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安德冲她眨了眨眼睛：“因为，我申请了当施奈德教授的助教，这个星期开始上课。备课的时候，正好看到学生名单里面有你的名字。”

　　　　施奈德教授就是这节德语会话课的主讲教师。

　　　　怎么会这么巧？清歌心里有些狐疑。

　　　　哼！他肯定是故意的！

　　　　安德又揪住了清歌的书包，拖着她往教室方向走过去，“乖乖回去上课。”

第40章　如影随形（）　
到了教室门口，安德才放开清歌。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清歌径直往教室后面走，想找个偏僻点的位置。结果安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硬塞到了第一排坐下。

　　　　她没有办法，只好噘着嘴，瞪了他一眼，警告说：“上课的时候不许点我！”

　　　　上课了。施奈德教授先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安德在讲台上镇定自如地做了个自我介绍。他的德语发音非常标准，表达也很流畅。说完后，他冲坐在第一排的清歌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一个等待着夸奖的小孩。

　　　　清歌却飞快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把头转向了窗外。

　　　　一看到他，清歌就会忍不住回想起那天晚上在留学生宿舍外看到的画面——路灯下，两个身影，携手同归，相谈甚欢。

　　　　这幅美好温馨的画面，深深刺痛了角落里彷徨无助的她。

　　　　她努力地想集中注意力听施奈德教授上课，但徒劳无功。

　　　　网络上的流言蜚语，杨老师的那句话“女孩子，应该洁身自好”，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那个熟悉身影，还有安德和一个外国女孩亲昵的画面，这些场景和声音，在她的脑海中来回交织、变幻、重叠

　　　　终于熬到下课铃响了。施奈德教授布置了练习作业后就下课了，教室里一片窸窸窣窣收拾书包的声音。

　　　　清歌也低着头，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余光中，她瞥见到安德走下讲台，正向她走来。但是走了几步便停住了。

　　　　这时，一个甜腻的女声传入了她的耳朵：“老师，可以请教你一下吗？这句话该怎么翻译呢？”

　　　　清歌不用抬头就知道，那是林可飞在跟男生说话时的特殊语调，仿佛要把全世界的甜蜜和柔情都揉进嗓子里。

　　　　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提起书包，目不斜视地向门口走去。

　　　　安德心不在焉地给林可飞解答着，一抬眼，看到清歌就要离开了，便赶紧追了上去。林可飞在身后连叫了几声：“哎，老师，还有这个——”

　　　　“下课了打算去哪儿啊？”好不容易追上来，安德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语气欢快地问道。

　　　　“图书馆。”清歌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没有再搭理他。

　　　　“这样吧，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保证你会喜欢。看完再去图书馆，怎么样？”

　　　　“什么东西啊？”看着安德神秘的表情，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但是安德怎么也不肯告诉她，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扯起了别的话题。

　　　　十分钟后，她跟着安德走到了半山腰的斜坡上。一个转弯，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留学生宿舍，她好奇地问：“你带我来你宿舍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安德惊奇地问。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编了个理由：“哦，那个园区里面不是还有博士生宿舍吗？我之前来这里拜访过一位学姐。”

　　　　走到留学生宿舍楼下，安德掏出了学生卡，在门口机器上刷了一下，玻璃门便打开了。

　　　　“我能随便进来吗？”清歌有些紧张，怕被门口的宿管大妈拦住。

　　　　安德不太理解她的意思：“当然，为什么不行？”

　　　　清歌忽然想起，上次从医院回来后她睡着了，安德背她回学生宿舍。他是怎么逃过楼下宿管大妈的“法眼”的呢？她好奇地问起来。

　　　　“哦，你说那次啊，”安德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很简单啊，我直接找到楼下阿姨，跟她说你生病了，很严重，都昏迷了，”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她就放我进来了。”

　　　　“就这么简单？”清歌有些怀疑。那个五十多岁的宿管大妈，可是出了名的古板严格。这么轻松就被说服了？

　　　　“对啊，我还说了句：‘要是不能送她回宿舍，那我只好把她背回我的宿舍了’，她就摆摆手催我赶紧进去。”

　　　　清歌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她笑闹着轻拍了一下安德的胳膊，小声嘟囔了一句：“臭流氓！”

第41章　初识罗丝（）　
安德的宿舍在八楼。这里视野很好，从宽敞的走廊上向外望去，可以看到大半个校园，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清歌跟在他身后，走到了一扇门前。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眯着眼笑了笑，说：“你先在门口等一分钟，我得收拾一下。”

　　　　清歌忍不住笑了，摆出一脸怀疑的神情，问：“一分钟够吗？要不，我先在学校逛一圈，一个小时后再回来？”

　　　　“不用不用，真的，一分钟就好。”安德赶紧掏出钥匙开了门，飞快地窜了进去。

　　　　清歌背过身去，欣赏着校园的秋景。“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她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两句诗，觉得用来形容此刻的画面，是再合适不过了。

　　　　隐约间，她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往电梯方向看过去，一个白人女孩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金色的卷发，还有跟安德一样深邃立体的五官

　　　　清歌看着她，一下子想起昨天在楼下看到的那个女生，但又不太确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她看来，也都长得差不多。

　　　　白人女孩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站在走廊上的清歌，然后敲了敲安德的房门。

　　　　“好了好了，”房间里传来了安德仓促又愉快的声音，过了几秒后，他猛地拉开了房门，表情一霎间变得讶异，“罗丝，你怎么来了？”

　　　　安德伸长了脖子，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清歌，对她招招手：“进来吧。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叫罗丝，来自白俄罗斯。”

　　　　罗丝对她微笑了一下，清歌也报以微笑，点头示意。安德又对罗丝介绍道：“这是宋清歌，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中文老师。”

　　　　罗丝挑了挑眉毛，棕色的瞳仁里有道亮光倏忽一闪。

　　　　她开玩笑地拍了下安德的肩膀，打趣地说：“你还需要中文老师啊？你中文好得都可以教我了！”

　　　　说完，她径直走进了安德的房间。

　　　　安德赶紧把清歌拉进来，神秘地说：“进来，给你看看我的新室友。”

　　　　清歌有些疑惑地跟着进来了。她尽量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眼安德的宿舍：一床、一桌、一柜，非常单调的摆设，这是学校给留学生宿舍的标准配置。

　　　　不过，好在房间收拾得很整洁，看来一分钟的时间足够他把脏衣服塞到柜子里了。

　　　　安德躬下身子，从床上抱起了一团毛衣，小心翼翼地端到清歌面前。灰色的毛衣团成一团，中间露出来一个橘黄色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在眯着眼睛安睡。

　　　　清歌忍不住惊呼：“哇，小猫哎！好可爱”

　　　　安德有点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小声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的。”

　　　　罗丝伸出双臂，将小猫从安德怀里接了过来，又小心地扒开了包裹着它的毛衣，把小猫的后腿轻轻拉了出来。

　　　　清歌这才注意到，小猫的两条瘦弱的后腿上，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小小的橘黄色的尾巴似乎受过伤，现在只剩下短短的一截。

第42章　肉肉和Luky（）　
清歌忍不住心疼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安德。“怎么回事啊？”

　　　　安德皱了下眉头，说：“昨天我们去城外考察一座古桥。本来中午就可以回来的。但是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它。”

　　　　他冲着熟睡的小猫抬了抬下巴，“可怜的小家伙，应该是被车撞了，趴在马路中间动不了，只能一直叫。还好我们路过，发现了它。”

　　　　清歌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心里有些难过。如果没有被及时救助的话，这个孤立无援的小生命，很可能就会丧生在下一辆飞驰而过的车轮之下。

　　　　“我们把它抱起来后，又在路边找了半天，没有看到其他大猫，也没有路人经过。所以，我猜，它是个孤儿吧。”安德的神情有些落寞，“我们就把它带到了一间宠物医院，给它包扎了，还买了一些药和猫粮。”

　　　　“还好有你们。”清歌发自内心地庆幸，又问道：“那，它伤得严重吗？”

　　　　这时，一直在抚摸着小猫的罗丝开口了：“医生说它后腿骨折了，好好照顾的话，可以恢复健康的。幸好没有伤得太重，不然就要截肢了。”

　　　　“对了，还没给它取名字呢。”安德望向清歌，“我们一起想一个。”

　　　　罗丝先开口了：“叫它lucky吧。希望它能一直幸运。”

　　　　安德无奈地说：“这个名字，实在太怎么说呢，我家的狗、我爷爷家的猫、我大学老师家的乌龟，都叫lucky”

　　　　“要不叫‘肉肉’吧！”清歌温柔地抚摸着小猫的脑袋，“它这么瘦小，看着太可怜了。希望它以后长得肉乎乎的，像加菲猫一样。”

　　　　“好啊，”安德热烈地回应，“‘肉肉’、‘肉肉，叫起来很好听”

　　　　罗丝有些不乐意。她瘪了一下嘴，“哼”地一声说：“明明是是我们一起捡到的小猫，为什么要”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清歌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

　　　　清歌赶紧打圆场，安慰她说：“要不，它英文名字叫lucky，中文名字叫‘肉肉’，好不好？”

　　　　安德当即表示赞成，罗丝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当是默认了。她一只手环抱着裹着毛衣的小猫，小心翼翼地像抱着一个睡熟的婴儿，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露出来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抱了好一会儿，她才把小猫轻轻塞到安德怀里，低声说：“我先回去了，你要是不在宿舍，可以把lucky送过来，我可以照顾。”

　　　　安德点了点头，又冲她挥了挥手。

　　　　罗丝带上房门走了。安德把小猫放到床上。清歌蹲在床边，凑近了脑袋凝望着小猫，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抬起头望向坐在床边的安德，问：“对了，它吃什么啊？你买猫粮了吗？”

　　　　安德摇了摇头：“昨天宠物医院的医生说，它还太小了，只能吃猫奶粉。”他站起身，走到桌前，说：“正好，现在给它泡点奶，等它醒来就可以喝了。”

　　　　安德用一个小碗泡了半碗奶，用手轻轻扇了扇升起来的热气。待到碗面温热的时候，他才把小碗放到小猫的面前。

　　　　也许是被奶香给熏醒了，小猫紧闭的眼睛慢慢眯开了一条细缝。它慢悠悠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一脑袋伸进了小碗里。

　　　　“吧唧”、“吧唧”地喝了半天，一抬脑袋，鼻子上、嘴巴周围的绒毛上都被奶给沾湿了，但碗里的奶，似乎并没减少。

　　　　安德轻轻地端起小碗，倾斜地塞到小猫的嘴边。他冲清歌无奈地笑了笑，说：“我猜，它还没学会怎么喝奶呢。”

　　　　“听说小猫喝水的方式都是跟着猫妈妈学的，”清歌回想了一下以前看过的关于猫的电影，“要不，我们试试用注射器给它喂奶？”

　　　　“注射器？这是什么东西？哪里可以买到啊？”

　　　　“学校药店应该有卖的，我去看看。”

　　　　“哎，你等等，”安德放下了小碗，把床上被子窝成一团，堆在猫咪的四周，起身跟在她身后，“我跟你一起去吧。”

第43章　结结实实的贴面礼（）　
一起下楼的时候，又遇到了几个外国学生，安德随意地跟他们打着招呼。

　　　　清歌看到他们中有男有女，好奇地问他：“你们这栋楼，还是男女混住的啊？”

　　　　“是啊，跟你们宿舍不一样吧。”

　　　　“太不一样了。”她心里有些忿忿不平。倒不是羡慕男女混住的方式，只是，像这种单人间，而且空调、洗衣机、热水器、电梯都齐备的宿舍条件，是他们这种普通学生可望而不可即的。

　　　　学校真是偏心啊。

　　　　他又补了句：“对了，刚刚来的那个女生，罗丝，就住在四楼。”

　　　　清歌“哦”了一声，就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她心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迟疑地开了口：“她是你女朋友吗？”

　　　　安德停住了脚步，转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语气故作轻松地说：“我觉得，你们嗯，看上去还挺般配的

　　　　还没说完，她不自主地垂下了目光，不敢再去看安德湛蓝的眼眸。

　　　　面前的男孩沉默了几秒，没有说话。

　　　　清歌鼓起勇气，抬起眼睛看向他，却发现他嘴角闪烁着温柔的笑意，眼眸里点缀着碎玉般的亮光。

　　　　“她是我的同学、朋友，不过不是女朋友。”

　　　　安德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误会。其实，我以前对女孩子总是很直接，但是我现在的我，明明心里有十分的喜欢，却只敢表现出三分。我害怕太直接了会吓到你。”

　　　　她一时愣住了。这还不够直接吗？

　　　　安德的眼神真挚而炽热：“我女朋友的位置一直空着呢，如果你愿意我会非常荣幸。”

　　　　这算是告白吗？清歌呆呆地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的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从初中起，就有不少胆大的男生用各种方式，表达了想和她交往的意愿。对很多女生来说，即便这个男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被他表白了，内心还是会暗自窃喜。

　　　　可是，对她而言，被人喜欢却是一件很困扰的事。如果对方没有让她心动，那么再浪漫的表白，再热烈的追求，对她都无济于事。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被表白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慌张。

　　　　她支支吾吾，拼命想着该怎么扯开话题。这时，一阵高调的招呼声救了她。

　　　　“嘿，哥们儿，晚上一起出去喝酒吧？”

　　　　她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有些感激地回过头，迎面走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外国人。跟安德不一样的是，他的头发是乌黑色，卷曲浓密，肤色也比较暗，看上去更像黄种人。

　　　　他跟安德招了招手，然后好奇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清歌，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打完招呼后，他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安德只好给他介绍说：“这是我朋友，宋清歌。”

　　　　“哦，很荣幸认识你！我叫戴维，来自法国南部的尼斯。”

　　　　清歌也对他报以微笑，伸出手，礼貌地说：“你好，戴维。很高兴认识你。”

　　　　面前这位人高马大的法国人却没有伸出手，而是挑了下眉，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清歌还来不及反应，他就伸出双手，扶住清歌的双肩，把她拉到面前。微微躬着身子，他的脸直接贴过来，在清歌的左右脸颊上轻轻贴了两下。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猝不及防，她来不及闪躲，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法国人常用的“贴面礼”。

　　　　虽然是正常的社交礼仪，不过她还是害羞得面红耳赤。

　　　　“好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安德一把拉回清歌。

　　　　他向戴维挥了挥手，脸上不带一丝笑意，大步向宿舍楼的大门走去。

　　　　清歌被他紧紧攥住，走得有些踉跄。

　　　　她回过头，向戴维说了声“再见”。戴维歪着嘴角笑着，冲她暧昧地眨了眨眼。

第44章　轻轻一个吻（）　
安德的脸色有些阴沉。除了在药店买注射器，就没再说过一句话。清歌心里忐忑不安，也不敢主动开口说话。

　　　　回到宿舍，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