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狂想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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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揍晕了以后捆成麻花丢在树林里，如果你现在还不能清醒，我大概会先玩个拷问游戏耍耍。”迪奥的话语异常平静淡漠，但梅尔玛斯却能想象得到，他们此刻的战果必定经历过惊险而激烈的搏斗，可他还是不怎么相信，魔界军内数一数二的精锐暗杀部队怎么会栽倒在几个人类手中，而对方居然还是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完成这一行动的。


“你一定在想，就凭几个人类，怎么可能打败魔界军的北方面军第五特种部队，而且还能没有折损半根毫毛，我说的对不对？魔界皇位的第二继承者，梅尔玛斯－撒旦王子殿下？”


迪奥这人说话要么深奥得让人吐血，要么就直切要害，象疾风一般将覆盖着真相的迷雾彻底驱散，而现在他说的话，毫无疑问就属于后一种情况。

梅尔玛斯－撒旦，现任魔族之王克拉梅迪－撒旦的二儿子，在魔界诸位皇子中，他是公认为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魔族之王的皇位继承者，其人气和才气都远超过了身为第一继承者的哥哥突雷斯－撒旦，也因此如此，围绕着是否废长立幼令他继承皇位，在魔界还展开了一场空前的大讨论，其余波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


就这么一个对魔界至关重要的人物，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还遭到了同族的追杀，即使就迪奥评价“大事”的标准来说，这次偶遇也算是够资格列入其中了。

所以此言一出，不仅被说穿身份的梅尔玛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连希恩和罗林斯都瞪大了双眼，尤其是希恩，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路上看着可爱而拣来的这个男人，居然是魔界的王子，这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呃……难道我的脸上写着‘王子’这两个字吗？”梅尔玛斯首先反应过来，望着迪奥的眼神里除了佩服外还是佩服，“我记得，我身上好象并没有携带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吧？”


“魔界的直系皇族有一种特殊的危机应变能力，那就是能在受伤或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自动改变身体的形态，而所能改变的差异大小，就取决于其血源的纯正程度，越是接近最正统的皇族血源，能改变的幅度就越大，但要产生与原外形超过三倍以上的变异，只有最正统的皇族继承人能作到，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梅尔玛斯殿下？”


梅尔玛斯苦笑，迪奥这一长串话几乎可说是魔族的最高机密，除了少数几本超古代魔法文献有作过类似的记录外，就只有直系魔界皇族才会知道这个秘密，他实在不明白迪奥怎么会明白：“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你也是魔界皇族的一员吗？”


迪奥笑了起来：“我又没有角和翅膀，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普通且纯正的人类，会知道这些事只是因为我读过相关的知识，当然，这知识来源于很久以前。”

于是梅尔玛斯立刻明白到，迪奥肯定是接触过那几本早已失传的古代魔法文献，但他的疑问还是没有得到解答：“那你怎么能肯定，我是梅尔玛斯－撒旦呢？除了我之外，有皇室直系血统的兄弟还有十三个，为什么一定是我？”


“那很简单，魔界若发生皇族继承人被追杀的情况，必定是因为发生了政变，而在那一大票直系血统的皇子皇孙里，有足够聪明才智从漩涡中脱身的最多不过三人，可要能逃出魔界到这里，就只有你梅尔玛斯才可能。”迪奥一耸肩膀，很淡然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十三个兄弟现在还活着的，除了你那位发动政变的大哥外，应该只剩你一个了。”


梅尔玛斯吃惊地抬头，失声大叫道：“这不过是前两天才发生的事，应该还没这么快传到人界才对，你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还连主使者是大哥都知道？”

这个问题并不仅仅是梅尔玛斯想知道，罗林斯和希恩也想知道，这几天他们两个一直和迪奥形影不离，没理由迪奥会知道的事他们会一无所知。

“魔界的继承人风波已经传得连人界的三岁孩童都知道，认为还能继续维持这种暧昧关系，不会发生兄弟内讧的人大概是没有吧？”迪奥嘿嘿一笑，眼神和语气中充满了冷嘲热讽，“你太注重兄弟感情，所以先发动政变的人绝不是你，而且如果是你先动手，一向制订计划周密的你怎么会因为失败逃到人界？”


梅尔玛斯无话可说，因为迪奥每句话都正中他的要害，反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把你一排除，有能力和胆识在魔界发动政变的家伙，就只剩下你那个智略稍逊你一筹、狠辣却远超过你的大哥突雷斯了，论势力他够大，可论人望他还差你一点，所以他要成功就得找一两个长辈级别的皇族成员一起干，会对现任魔族之王不满的人自是上上之选，那就必然是你们俩的舅父，当年只差一步就能登基为王的哈穆西尔亲王了，他手握实权又是魔界皇都的太守，找他简直是一拍即合。”


迪奥娓娓道来的这些话很显然只是他个人的看法，可实际情况就和他所说的完全一样，曾亲眼见到舅父哈穆西尔亲王带兵冲进皇宫的梅尔玛斯更是瞠目结舌，完全为迪奥如亲临现场一般的精辟分析所折服。


“但这还不算，他肯定要想办法让你失去皇位继承权，同时也给自己找一个相对完美的政变借口，这样自己才能在政变后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而毫无疑问，‘弑父篡位’这个老掉牙但却一直最好使的黑锅，必然成为他自己做了以后嫁祸给你的唯一选择。”


“当然，具体的细节我完全不知道，但要营造出一个让你百口莫辩的行凶现场该不困难，若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图谋就更好办了，只要发一个邀请就能把你引去杀人现场，来个铁证如山都不奇怪，不过他唯一的失算大概就是你逃掉了。”


听到这里梅尔玛斯不由得想起，为了掩护自己逃走，十六名侍卫全部当场战死，而自己也因此左臂受伤，只身逃出陷阱的惨烈情景，但和接下来发生的可怕事情相比，中埋伏被陷害又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虽然失算让你逃掉，但嫁祸给你逼你逃走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接着要做的工作自然是借口说你拉党结派，趁机把所有皇位继承者杀个精光，附带着铲除一切非己方势力了。如果我没有预计错误，在你离开魔界皇都的时候，那里应该已是一片血海，和你有关的人大概都死光了吧。”


迪奥的预测性话语令梅尔玛斯感到一阵刺痛，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也因此重新浮上了心中，而其中就有他方才所做噩梦的那一幅凄惨景象。

当他逃出升天，从秘密通道返回自己的行宫，打算带着亲信和爱人一起逃脱时，却发现这里早已被兄长派来的部队血洗，他所钟爱的情人，也是和希恩长得很象、他未来准备迎娶的皇妃娜丝特，为了不受到凶残敌人的侮辱，索性自焚以保清白，他赶回时一切都木已成舟。


他只来得及看到，她伫立不倒的焦黑尸骸在烈焰中彻底消失的一瞬间。

“够了！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一切都和你说的一样，这样行了吗？”被血腥回忆灼烧着心灵的梅尔玛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抱着头哀嚎道，“这一切要是梦该有多好！只是一个噩梦该有多好！”


“很抱歉勾起了你的痛苦回忆，但我只是就自己的判断作出猜测，我也不知道会和事实完全吻合。”迪奥走上前，带着歉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该很清楚，这就是现实。”


“……你到底是谁？”梅尔玛斯的悲痛情绪好一阵子才舒缓下来，抬起充满忧郁和哀痛的眼眸之后，他静静地问道，“竟能从一个偶然的遭遇看出整个事件的全貌，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就算是在魔界和天界，有你这般眼光和智慧的人也屈指可数，你到底是谁？”


迪奥很潇洒地一拉胸口的衣领：“在下迪奥－密拉特，目前人界最伟大、未来全世界最伟大的通缉犯，至于这两位，你可以称呼他们为杂兵甲和杂兵乙，是在下的妹妹弟弟兼跟班。”




第七章



人的自我介绍有很多种类型，但毫无疑问，迪奥的这句自我介绍绝对是厚颜无耻的最佳典型，倒不是说他自称最伟大通缉犯很狂妄，而是他介绍两位同谋者时完全忽略了对方的感受，硬给妹妹和弟弟安上了一个无聊兼低级的头衔，并以此来突出自己。


所以只过了大约一两秒，他就招来了两位“跟班”理所当然的全面反击。

“死大哥臭迪奥！什么是‘杂兵甲’啊？你就这么看待跟你出生入死的骨肉至亲吗？”希恩的平底锅毫不客气地横飞了过来，接着是原本还在地上躺着的行李包裹，就算迪奥的身法再灵活，要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连续躲闪希恩含怒而发的大投掷，仍然是有点捉襟见肘。


因此在连续躲闪了一个平底锅、四个包裹之后，迪奥终于重心失衡，被赤手空拳扑过来的希恩从后面一把箍住脖子，手舞足蹈地挣扎起来。

“二姐说得对，大哥你真的太过分了！”换了平常，罗林斯绝对不敢对迪奥动一根指头，但迪奥这回确实无耻得有点过分了，一向很少生气的罗林斯也发了怒。

趁希恩得手的机会，他也一下子扑过来抓住迪奥的双脚，和希恩配合着一前一后拉扯起来，看那架势，迪奥似乎很有可能会被他们两个五马分尸：“道歉！大哥你要马上向我和二姐道歉！”


“什么道歉？通缉犯作到现在是你们自己表现不够突出，用‘杂兵’来形容有什么不对？”在这世上，有一类人是属于死也不认错，即使知道自己不对，也会找其他理由推脱的那个类型，迪奥则刚好是这种类型的最佳典范，早在发表无耻介绍前，他就想好了应对方案，而且这个方案绝对要是无懈可击的。


事实也如迪奥所预计的一般，还叫嚷着要迪奥道歉的罗林斯，与怒气冲天拼命勒住他乱晃的希恩，在听到这句话后全部都怔住了，欺虐迪奥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趁这个机会，迪奥赶紧挣脱开去，对着梅尔玛斯狼狈一笑：“真对不起，两个不消弟妹的粗鲁言行让你见笑了，殿下。”

他这句缓解尴尬的圆场话，梅尔玛斯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打从迪奥自我介绍过后，他就完全陷入了呆怔状态之中。

迪奥－密拉特，这个名字在现在的世界上可是如雷贯耳，连躲在最偏远角落的隐士都知道，在人界的菲迪兰出了一个天下无双的大通缉犯，不仅在一夜间盗走了菲迪兰的镇国之宝“星辰之冠”，还绑架了该国的大公主塞蕾妮勒索三千万美塞塔，并因此被菲迪兰皇帝路克悬赏两千五百万美塞塔缉拿。


一次就打破了最高盗窃金额、勒索最高金额与悬赏最高金额的三项世界级犯罪纪录，这样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泛泛之辈，正如路克所担心的那样，除了人界的各个国家外，神族和魔族也开始对迪奥关注起来，身为最有希望的魔界皇族继承人的梅尔玛斯当然也不例外。


从收到有关迪奥－密拉特此人的第一份报告起，他就被迪奥那充满怪异想象力的人生历程所吸引住了，从夜入皇宫盗宝到绑架勒索塞蕾妮，从菲迪兰城突围到大闹司拉普，每一次迪奥的行动都让他深深感到，这世上原来还有这种完全不可捉摸的人物存在。


若不是自己无法离开魔界，且人界并不欢迎魔族访问，梅尔玛斯倒真想亲自到人界见见这个充满传奇的通缉犯新星，但他却万万没想到，在自己遭遇突变被迫逃出魔界的现在，居然这么偶然地和迪奥相遇了。


足足瞪圆眼睛盯了迪奥将近十分钟，梅尔玛斯才算是清醒了过来，现在他已经不再怀疑，为什么眼前这几个人能一举放倒追杀自己的第五特种部队了，相比较司拉普的三万名赏金猎人，才二十一个人的第五特种部队又算老几。


“你……真的是迪奥－密拉特？”尽管冒充天下第一通缉犯没有任何好处，梅尔玛斯还是想再次确认眼前的事实。

“那当然，即使有和我同名同姓的人，现在也该为不惹祸上身而改名了吧。”迪奥一拍胸脯，不无得意地嘻嘻笑道，“冒名顶替这种事情，现在只对我一个人行不通，因为我的名声已大到什么人都不敢拉交情的地步了。”


“……果然名不虚传，胆大皮厚狂妄无耻，能作到如此夸张程度的人，果然也只有迪奥先生你了。”想起所有情报综合起来以后，对迪奥所下的这句中肯准确的评语，梅尔玛斯不禁愁容稍解，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迪奥先生为什么会想到救我呢？是因为我是魔界的皇位继承人吗？”


“皇位继承人？那是过去式了吧？”迪奥的回复没有丝毫顾及梅尔玛斯的自尊心，这可能和他打算直言相告有一定关联，“救你的并不是我，而是我那位把你拣来后一直又哭又闹说要养你的妹妹……噢！”


迪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气得满脸发红的希恩一把勒住脖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而希恩则横眉竖眼地对着梅尔玛斯说出了自己的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你变化而成的小猫很可爱，才想救它养它而已，现在知道你是个魔族就不一样了，所以你不要听我大哥胡说！”


虽然希恩的本意是化解误会，可她这副又羞又气的模样只让事情越描越黑，更何况她和梅尔玛斯已死去的未婚妻娜丝特实在是长得很象，一看到她就回忆起爱人模样的梅尔玛斯顿时被她的娇媚神态所吸引，痴痴地盯着她一言不发，整个场面的气氛也因此变得越发尴尬。


“死大哥，都是你胡说八道！快给我想个办法，别让那个花痴一直死盯着我吧！”梅尔玛斯若是以色鬼的眼光看她，希恩还好用一记平底锅重重地教训他一下，可梅尔玛斯的目光里充满了痴迷和深情，她根本没法对一个真心欣赏自己美丽的男人下手，所以最终她还是只能转而求助迪奥。


“……你……真……想……让……我……帮……忙……就……先……放……手！”脖子被掐得快要断掉的迪奥挣扎着说道，这才让希恩意识到，她居然把自己要求助的人快要勒死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啊！”希恩连忙松手，同时对着迪奥不断道歉，因为她知道，若是把迪奥惹恼了不肯帮忙，她的处境才是最尴尬狼狈的。


“咳！咳咳！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由于迪奥自己也对梅尔玛斯为什么会一直盯死希恩有很大兴趣，他这回总算决定是放希恩一马，“回到刚才的话题，梅尔玛斯皇子，刚才我说的只是会救你的次要理由。实际上除了妹妹的说话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事情好象很有趣。”


迪奥的攻心谈话术再次收到了预想之中的效果，根本没想到迪奥会形容救他“有趣”的梅尔玛斯顿时忘掉了希恩，失声反问了一句：“有趣？这算是什么理由？”

迪奥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显然是为如何向他解释伤脑筋：“说的也是，在你看来应该是比较难理解呢……这样，在说清楚前，我想先问你一些问题，能否请你老实诚恳地回答我们呢？”


梅尔玛斯虽然并不知道迪奥想问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请问吧。”

“现在你已经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可以说除了性命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迪奥的话令梅尔玛斯不由得有些黯然，因为他说的全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在迪奥来说，这些不过是下一个重点问题的反衬罢了，“所以我想问你一句，愿不愿意把这剩下来的性命交给我们，为取回先前所失去的一切奋力一博呢？”


梅尔玛斯立即明白了迪奥的意思，眼神中顿时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彩：“你难道是说，你要帮助我重新夺回魔界的皇位吗？”

迪奥非常悠闲地晃了晃脑袋：“怎么样？有这个雄心壮志东山再起吗？现在的你可说是山穷水尽，与其逃亡山野终老一生，倒不如拼死一博还有可能逆转乾坤，就算失败也只不过是再丢一条性命，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梅尔玛斯只略微怔了一怔，就马上对迪奥的话作出了回应：“那是当然，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好失去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趟进这汤浑水里面，这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吧？”


迪奥当然明白梅尔玛斯的意思，帮助一个失去了所有权势地位的人复国，就意味着要挑战已经在魔界巩固了势力、可以用整个魔界力量来对付他们的突雷斯，这对原本就麻烦缠身的通缉犯三人组来说，根本就是一次投资风险远高于收益的赔本买卖。


最起码从现时的情形看，他们成功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王子加三个臭名昭著的通缉犯，就想推翻手握大权的魔界之王，这道算术题不管怎么看，等式的左右两边都是不对称的。


但梅尔玛斯万万没想到，迪奥所给他的答案远超出了常识范围：“的确，这样的事无论在谁看来，都是不可能实现的荒谬想法吧？不过，挑战这些所谓‘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推翻一切按道理来判定的结论，这就是我们三个人最大的乐趣所在，我说的‘有趣’就是指这个。”


这叫玩命，这人到底是疯子还是傻瓜？狂妄倒没什么关系，可多少也要有个限度，拿性命去挑战权威太不值得了！

梅尔玛斯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巴上自然不敢说出来，可就算他不说，迪奥也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了一切：“不用怀疑，我们之所以放着菲迪兰公国骑士不当来做通缉犯，就是为了找这种又刺激又有趣的乐子寻开心……嗯，索性就跟你挑明了说吧，我们确实无法在这次事情中得到什么好处，但也没什么坏处，这就是我们帮你的理由。”


这回不仅是梅尔玛斯莫名其妙，连一旁的希恩和罗林斯都有些不懂了，没好处自然是指就算梅尔玛斯复国成功，他们作为被人界追拿的通缉犯也不能公开接受奖赏或官职（虽然这也不是他们想要的），不然就会造成魔界公然包庇犯罪分子的不良政治影响，这对重新获得魔界之王宝座的梅尔玛斯一点好处也没有。


可“没什么坏处”这话，又该从何说起呢？照迪奥所说帮助梅尔玛斯的话，他们迟早要和突雷斯的势力发生冲突，就算不会在战斗中吃亏受伤，也肯定要大费气力，怎么说都谈不上没有损失吧？


迪奥很快给了他们答案，不过自然是变态到极点的理由：“第一，我们是无恶不作的通缉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必有责任和良心，如果事情做不成也不必负责任，自己转身跑路就行，所以我们帮助梅尔玛斯殿下时是完全自由而不受束缚的，光就可以进退自如这点来说，我们帮他有什么地方糟糕了？”


“第二，我们是人类，和魔界的政治军事之类的东西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不用考虑他们，只要揭穿突雷斯和他一党的阴谋，把这些人统统放倒或拉下来，让梅尔玛斯当魔族之王就可以了，这么简单直接的目标对我们有什么坏处？”


“最后，既然我们是通缉犯，重新成为魔族之王的梅尔玛斯自然不会承认曾依靠过我们，不趁这机会在魔界折腾胡闹一番，岂不是辜负了他的这一番不承认声明？也就是说为了达成目的，本来就恶名昭著的我们可以不择手段，尽情寻找乐子，人家提供了这么大的一个游戏场地给我们尽情发挥，坏处又在哪里？”


三点分析一出，希恩和罗林斯顿时喜色满面，而梅尔玛斯则快要晕过去了，因为迪奥这些话等于是在宣布，他将把整个魔界作为自己的开心果肆意折腾，虽然现在魔界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东西，可仍然忧国忧民的梅尔玛斯依然觉得，仿佛是自己把整个魔界和里面的人民出卖给了迪奥当玩具一样，此刻没有当场吐血已经算他忍耐力相当好了。


“呃……迪奥先生，能不能打个商量？”在各个种族的传说里，诱惑心志不坚定的人签定出卖灵魂契约的都是魔族，可现在身为魔族的梅尔玛斯却觉得，自己正在与之签定契约的迪奥虽然是个人类，可骨子里比魔族更象魔族，大棒加蜜糖的多重蛊惑人心能力，连最奸诈最滑头的魔族都要自愧不如。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爱民如子的梅尔玛斯殿下，但很可惜，这件事情没有讲价的余地，因为游戏场地的控制权并不在你手上。”迪奥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不利的环境下完成任务本来就有难度，若连手段也要加上限制，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了，我也不可能说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冒险，所以你只有选择‘不让我们帮忙’与‘帮忙就让我们自由发挥’的权利，说吧，你选哪个？”


梅尔玛斯觉得，他此刻与迪奥所订立的盟约，似乎将把魔界的人民推入万劫不复的水深火热之中，可在想到惨死的部下和爱人，以及被兄长夺取一切的不甘心之后，他还是作出了选择：“呵……我明白了，一切就交由迪奥先生负责吧。”


“好，那从此刻起到你重新登基为王，我们就是互相合作的战友与伙伴了，这样一来，有很多不方便问的事就可以开口了。”迪奥原本也打算到魔界大闹一番，但师出无名就不能把名堂搞大，现在有帮梅尔玛斯复国这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