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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幻青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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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的乐园?没有人怎么会有灵魂呢?”

    “这你就不懂了,有人不一定有灵魂,有灵魂也不一定有人,我们这些灵魂都是被人所抛弃的。有善良的、正义的,也有邪恶的。我们这些被丢弃的灵魂长期生活在不见天日的竹林里,慢慢地就有了哀怨。你听,无数个沙沙声,就是无数个灵魂在孤独地唱歌。”

    “是真的吗?我从来没想到灵魂还能有一个单独的世界。”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因为你太孤陋寡闻了。”小嫩芽不屑地说道。“有许多人把自己的灵魂丢了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的活着,整天跟个大爷似的,其实,那样的人是最可怜的,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苏小眉!苏小眉!饭来了,醒醒!”一阵急促的叫声惊醒了我,我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杨小飞一脸兴奋地站在面前,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白色泡沫盒。

    越过他的身体,我不由自主地向走廊尽头看去,影影绰绰的有些人影,虽然都是两条腿、两条胳膊,一个脑袋,但却都陌生得很,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邱海华。

    我的心沉落下来,冰凉冰凉的,竟像跌入地狱一般阴暗。

    “趁热吃,热乎乎的盒饭,里面还有排骨汤。”杨小飞把盒饭递到我的面前,说道。

    我牵回飘远的目光,勉强打起精神,伸手接过来,果然盒子还是热的,打开来,一股浓浓的肉香气。

    在离开公司那个特殊的环境,在这样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地方,看着杨小飞灿烂的笑脸和亮晶晶的汗水,我突然感到依恋他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这样对待我?虽然他是已婚的男人,可是,我却很想靠在他的肩头寻找一些温暖和依靠。

    “杨小飞,”吃掉饭盒里的最后一粒米,我抹了抹嘴,抬头看看紧挨在我身侧一脸关切的杨小飞,忍不住有一种倾诉的愿望。“我爸爸死了,在告诉我离婚的第二天被车给撞死了。”

    “对啊,我一直想问问你这件事情,自从那次在餐厅你告诉我之后,我一直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心里很难过。。。。。。说不出来的难过。。。。。。”我突然抑制不住哭起来,嘴里还没有完全咽掉的米堵住了嗓子眼。这时候我才体会到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别,别哭哇。。。。。。”杨小飞在我的面前束手无措起来,翻腾了半天,从衣袋里翻出来一块皱皱巴巴的卫生纸,递到我的手里。

    此刻的我不需要卫生纸,我需要的是让他用温暖的手摸摸我的头,或者拍拍我的肩,甚至像邱海华那样霸道地把我拥到怀里。但他只是把纸轻轻放到我的手里,然后长长的手指蜷起来放在手心里。

    我的泪蓦地就止住了。

    有些尴尬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卫生纸,擦擦眼角,眼角却已经干涩,我像一个蹩脚的演员,在演一场挤不出眼泪来的哭戏。

    “撞你爸的人抓住了没有?”杨小飞问道。

    “没有。。。。。。是我没有起诉她。。。。。。我。。。。。。”我干巴巴的,不知说什么好。

    “那赔你钱了没有?”

    “没有。。。。。。他哥哥给我老板打了个电话又让我上班了,我,我感觉还欠着他的人情。。。。。。”

    “唉,你这话怎么说的,他把你爸给撞死了,怎么成了你欠他的人情了?你太老实了,怎么能不管人家要钱呢?别管是谁撞的,问他要个百儿八十万的!”杨小飞腰杆一挺,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可……我爸爸的命怎么能要钱?”我泪眼婆娑地看着杨小飞,心中纠结得很。

    “他把人撞死了就得惩罚他,不光要钱还得要让他坐牢!”杨小飞叉起腰,愤慨说道。

    “可是我狠不下心……是个女孩子撞的,看上去很年轻、很漂亮,如果坐牢,她岂不是就完了?”

    “你!你怎么老是为别人着想?那照你这样说,杀人犯杀人就白杀了?”杨小飞瞪起双眼,奇怪的看着我。

    “我是不是太软弱无能了?我也恨她,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下不了这个狠心。”

    “这不是狠心,她把你爸爸都给撞死了,让她受到惩罚是天经地义的!”

    “是……是……”也许杨小飞说得对,我没有必要为别人的过错委屈自己,可是,我的眼前为什么浮现出邱海华的面庞?

    “唉,算了,顺其自然吧,我看你啊,惩罚别人比惩罚自己还痛苦。”杨小飞轻叹一声,无奈地看着我,说道:“你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本性难移嘛,这就是你的性格,没法改变的,别看我这样劝你,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一定比你处理的好。”

    杨小飞的话句句打到我的心坎上,我忍不住又哭了,眼泪哗哗地从脸颊上冲刷下来,半天之后,才努力止住抽噎,说道:“我爸爸死了,可是,我还没正儿八经地哭一场。我现在觉得自己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动不动就大声痛哭的小女孩了,我感到自己慢慢地变得衰老、暮气沉沉,没有愤怒、没有激情,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真的是被命运给击垮了,再也爬不起来了。”

    “苏小眉,你不要这样说,你是一个好女孩,心地善良,好人总会有好报的那一天。这段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的。。。。。。你不是还有妈妈吗?好好地爱她吧。我妈妈打又嫁了人之后,我连想见她一面都不方便了。我有时候很想她,但又怕见她。”

第五十七章为什么() 
“为什么呀?”我擦擦腮帮上的眼泪,问道。

    “唉,人家有新的家庭啊,那边也有孩子,她现在那个老公就那个村长的小舅子,心眼小的就跟针鼻似的,生怕我回去跟他的孩子抢财产。我妈妈也挺难的,他老公家族的人都提防着她。而她偏偏又没有给他们生出个孩子来。”

    “这样啊,对了,你妈妈是不是也属于红杏出墙啊?你恨她吗?”

    “嗯,”杨小飞为难地低下头,“这话怎么说呢?其实上辈的事我们没法说的,你不能用道德的标准去看待他们,毕竟他们是养育我们的人,她即使是一坨屎,咱也是从这坨屎里爬出来的……”

    杨小飞还没有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他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机来。

    “喂,红红,我已经在医院了。。。。。。哎,我刚才在医院遇见一个朋友。。。。。。行,行,别生气了,我马上过去。。。。。。哎,莉莉那边不是有你陪着的嘛。。。。。。哦,莉莉哭了呀。。。。。。好,好,我马上就过去。”

    杨小飞放下手机,充满歉意地看着我。

    “对不起啊,我家的小莉莉感冒了在挂吊瓶呢,她妈妈打电话说她正哭闹的厉害,让我赶紧过去。。。。。。那我先过去了,你。。。。。。不要太难过,想开点啊。”

    “那你快去吧。我已经没有事了。”我装作毫不在乎地说。突然看见他手中一直拎着的塑料袋,透过半透明的袋子,清晰地看到里面一堆横七竖八的药瓶。

    “这是给你孩子买的药吗?”我指指袋子问道。

    “这是我自己吃的药,前几天拿的吃完了,我刚才又找大夫开的。老毛病了,离了药不行。”

    杨小飞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瘦弱的身体像一张纸片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杨小飞走了,在这个并不熟悉的医院的走廊里,我不可抑止的悲伤起来。我感觉杨小飞好像是即将要脱离手中的风筝,他的离去让我感到惆怅又迷茫。我知道自己不会爱上他,但却又忍不住依恋他,我是不是一个超级大变态?

    手背上、肩膀上似乎还存有邱海华温热的气息,但我不敢去想,不敢再往深处想。伸开手掌,我不敢奢求找邱海华这样的男朋友,我只想看清楚自己命中注定是不是要当一个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也难以看出任何端倪。

    太多的幻想只能徒加内心的痛苦而已,因为现实是那么的实实在在,实在的让人心碎。

    当射在墙上的阳光慢慢消退,我决定过去看看夏大。

    来到病房,发现他已经醒了,正瞪着迷迷瞪瞪的双眼,盯着挂在上方的药瓶发呆。

    “夏大,你终于醒了,怪不得医生说你身体素质好呢,我还以为你会死。”我傻乎乎地说。

    “嗨,老子的命硬,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夏大咧开干燥的嘴唇,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是谁害的你?在你昏迷的时候警察来调查过了,临走的时候嘱咐只要你清醒过来,就让你给他们提供线索。”

    “嗨,不用。”夏大摇摇头,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挨刀呢?”

    “为什么不用?你知道吗,你都差点没有命了,对你下手的人也太狠了。是你的仇人吗?如果你知道凶手是谁就说出来,把你伤成这样,必须得让警察把他逮起来,让他坐牢!”我像一个伸张正义的女侠,干脆利索地说。

    “都是些熊孩子,哪有什么仇,只不过想杀了我扬名,在江湖上混就这样,弱肉强食嘛。把他们逮起来他们这一辈子就完了,过了这个年纪就老实了。再说,我不是还活着吗?”夏大依然轻描淡写地说。

    “你说些什么呀?你倒是挺为他们着想,可是他们是想害死你哎,你不知道捅在你胸口的那把刀子插得有多深,夺命之恨哎,你难道一点也不在乎吗?。。。。。。是不是还是上次那些孩子?”

    “是,还是他们,毛还没长全呢,你不要告诉警察啊。告诉了警察,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就处在这个年纪,顶多把他们给关少教所。如果不关起来还好,过不两年,这个年龄过去了,让他们干这种事,他们也不敢了,但是要是进去,就把他们给逼上这条道了,他们出来之后就得靠这吃饭了。”

    “瞧你说的,难道少管所还能让人变得更坏不成?”

    “哎,你不知道进去的有几个好人,互相学呗,再说弱肉强食,大自然的生存法则,阴险狡诈,什么学不来?”

    “我觉得你的思维有问题,要不就是看问题的角度太狭隘,怪不得混成这个样子。”我对夏大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小孩子就得有人管教,犯了错误就得受惩罚,难道你觉得让他们逍遥法外他们就自己变成好人?那这个世界上还有正义吗?”

    “逍遥法外的多了去了,难道还差他们这几个?他们都是孩子,不会伪装,也不懂的虚伪。再说,也不能全怪他们,如果有个好父母、好家庭,他们还会出来干这种事吗?都是可怜人家的孩子,要么大人只顾挣钱不管,要么大人脾气不好对孩子没有耐心,要么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夏大疲惫地闭上双眼,脸上露出些许落寞和忧伤。

    “夏大……”我突然间涌起一丝感动,心中也有些莫名的忧伤。

    “嗯。”他抬起眼皮,眼眸里是迷惘的光。

    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哦,对了,我是怎么来的医院?是你帮忙把我给送来的吗?吴静呢?”他却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嗨,你还想着吴静,吴静还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呢?”我不满地撇撇嘴,说道:“也不是我把你给送来的,你那么沉,死沉死沉的,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打的急救电话,救护车把你给拉来的,再晚一点,你的命就没有了。”

    “谢谢,谢谢。”夏大抱起拳头放到胸前,对我说。

    “你不用谢我,当时的情景不救你就死了。说实话,我是被逼得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救你的。。。。。。嗯,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亲属吗?我好通知他们来照看你,你要知道,我可真没有时间在这里照顾你,更没有钱给你请助工。”

    “哎,说来可怜,我哪还有什么亲属?”夏大脸上现出凄苦的神色。“我倒是还有个爸爸,但多年前我们父子就决裂了。我发誓再也不要见到他,而他也不会再见我。”

    “他是你的亲生爸爸吗?”我问道。

    “是。”夏大眼眸中划过浓浓的阴影。

    “那,肯定会管你的,不会不管你的!”我非常肯定地说。

    夏大兀的就不说话了,他皱起眉头,一脸的孤寂,脸上的伤疤像一只孤单即将老去的蚕静静地卧着,他把目光投向窗户外面,一言不发。

    窗户外面是一片落日的霞辉,把天边染成红红的一片,真是个残阳如血。

    我突然间感到无比惆怅起来,呆呆地坐在床上,直至望着晚霞一点点的变成死灰色。

    病房里明亮的光线慢慢变成了灰白色,夏大把目光转向我,黑亮的眸子闪着寒星般的光。

    “夏大,你以前真的是黑社会的吗?”看着他无助的样子,我忍不住问。

    夏大看了看我,没有回答,只是咧开嘴角在粗线条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前两天觉得你挺像黑社会的,可是,现在我怎么看也觉得你不像。”

    “那你觉得我怎样才像黑社会?”夏大咧开嘴巴笑了。

    “嗯,应该很凶狠,很……很残忍,就像那天晚上闯入我和吴静的住处,对吴静的无礼霸道。可是,现在你被人给捅的那么厉害,却不去追究责任,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不但不是黑社会,简直就是有佛心。”

    “呵,”夏大笑得很开心了,但是依旧很虚弱,他像一个落幕英雄一样,苍劲的脸上现出一丝柔和。“佛心不敢说,经历了很多事,我只是已经厌倦了,恩恩怨怨的有什么意思。”

    我愣愣地看了他一会,没想到像他这样的人竟能达到如此的境地。我能吗?我不由得就想起爸爸,我能原谅把他给撞死的邱京华吗?我想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她。

    她就像一个楔子楔在我的心上,她让邱海华成为我心底的伤疤,让内心痛苦而又扭曲,不能自由的呼吸。

    “夏大,你说,如果有人把你的爸爸给撞死了,你会原谅他吗?”思忖片刻,我问。

    夏大柔和的脸庞突然就绷紧了,坚硬的线条让他瞬间就变得无情而残酷起来。

    “我不知道,”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残忍来,“以前我曾经盼着爸爸有一天突然就死去,出门被车撞死或者被人杀死甚至是喝酒之后再也不要醒过来。”

    “啊?”我惊恐而不解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他儿子呀!”

第五十八章撕开伤疤() 
“后来我离开他,好像对他就没有那么恨了,但我从来都不会去想他,一想起,我就觉得一块伤疤硬硬的被撕开,汩汩地流着血。”夏大没在意我对他的斥责,眼神飘远了,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我想象不到如果他被车撞死之后,我是什么样子,我想我不会哭。也许我会找撞死他的人要上一大笔钱,把他好好安葬了,也算是尽了这辈子父子一场的缘分,剩下的钱就当是他对我这一生的补偿了。”

    “你……”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他了,心中疙疙瘩瘩的,结结巴巴地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你为什么对捅你刀的人都能宽容,为什么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如此之恨呢?你……乌鸦都懂的反哺,你为什么这样对待你的父亲呢?”

    “你懂什么?你当然从小就生活的无忧无虑,在蜜罐里长大的!你当然从小就享受到父爱了,可是我呢?我能跟你比吗?他爱过我吗?在乎过我吗?”夏大突然间就发怒了,他瞪着红红的眼睛,鼻孔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

    “你不孝顺还有理了?天无过,父母无过,难道这个道理你也不懂吗?他再怎样对待你,也是你爸爸!”我也生气了,如果不是看在他还是一个病人的份上,我真想好好的跟他吵一仗。

    “你滚!你给我滚!我不用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你是我什么人?你给我滚!”

    “夏大,你真没有良心!怪不得是黑社会!”我恼羞成怒,对着他喊。

    “是!我没有良心,我夏大猪狗不如!你给我滚!别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我也不想见你这个好为人师的女人!”

    夏大像被人扎着屁股一样,如果不是他的手上还插着针管,我想他会通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把我给甩出去的。即使这样,他还是把两条坚实的腿踢的床通通的响。

    “好!我走!夏大,你真没有良心!我……我再也不管你了!”眼里含着夺眶而出的泪珠,我狠狠一跺脚,扭转身子,头也不回,一阵风样从病房里跑出去。

    刚来到走廊,不争气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可是还没来得及擦,身后病房里就传来夏大凄凉的哭声。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苍凉、悲怆,好像凝结了无数岁月的沧桑,又饱蘸了经年的屈辱与悲苦,它在讲述一个落索孤寂而又无奈挣扎的人生,它像一颗从天而降的箭毫无预兆就穿透了每一颗忙碌苦楚而又无处安放的心灵,让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想起最悲伤无助的往事,不可预知惴惴不安的未来。

    整座病房楼好像都在悲伤彷徨凄惨中颤抖,而每个人的心都好像悲伤至极。偌大的楼仿佛霎时就空了,只有这孤苦凄凉的哭声在萦绕、飘荡,像无家可去的孤魂。

    哭声蓦地让我站住了脚,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而人就像被灌了水泥一样,直直地钉在了走廊上,最后,轻轻叹口气,心不由得就软了下来。

    这时,已经有很多人包括医生、护士顺着哭声跑到病房门口,乱腾腾、闹哄哄的一片。

    “你哭什么?一个大老爷们的,不嫌丢人?”我回到病房,瞪着双眼,紧绷着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硬心肠的人,说道。

    “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你要走就走吧,别管我的死活!”夏大中年沧桑的脸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泪痕,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撒泼。

    “夏大,你还讲理吧?难道不是你把我给撵走的吗?怎么成了我不管你?我要是不管你的死活,你早就死了,还能在这里遭人围观,丢人现眼!还号称黑社会的老大,连点义气都不讲,我怎么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夏大就像被开水烫着了一般,脸一下子就红了,眼神也不再那么霸道,躲躲闪闪的,而当把目光转向门外人群的时候,眼神中就又神奇地多了份霸气。

    “哎,你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有什么好看的,该干嘛干嘛去,看什么看!看眼里拔不出来!”夏大凶巴巴的样子就把门外的人给吓散了。

    “你呀,我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走到跟前,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说你坏人吧,有时候你好像还挺有人情味,说你是好人吧,连自己的爸爸都恨,哪有你这样的人。”

    夏大听了我的话,嘟起嘴巴,把头扭向一边。

    “怎么?我说话不中听?要是不中听,我就走,不在这里惹你烦。”

    “别!”夏大伸手拽住我的胳膊,似乎要说什么但只是张张嘴。含有希冀的目光暗淡下去,像是隐没在天际的星。

    “唉!”我重重叹口气,无奈地看着他,心中竟是无由来的酸涩。

    “姐们,唉,我,”夏大历经沧桑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深深的渴望,他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猪狗不如的人。我夏大虽然是个粗人,但我知道一个人连自己的老的都不孝顺了,那还叫人吗?可是,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难道我不想好好当个好儿子吗?我也想跟人家似的,回家买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吃的、有穿的,好好孝敬孝敬我爸。可是他配吗?他那样的配个屁!”一开始还说的好好的,说着说着,他又爆粗口了。

    “你看你又说脏话了!你为什么一提到你爸,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搭理你了!我可没有时间听你骂自己的老爸!”

    “那有什么办法,我从来就这样说话!”夏大不客气地回应了我一句。

    我被气红了脸。咬着嘴唇,瞪着他。

    “是,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的瞪视之下,夏大自知理亏地把头扭向一边,不情愿地说:“这命都是你给我的,你就是再生父母,以后……唉,我改,还不行吗?”

    我“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气也消了。看看他的样子倒也挺可爱。

    “好了,你以后别这样说话就行了,你既然也想孝敬父母,那你为什么不努力去做?你要知道人生很短暂,古话不是说吗,子欲养而亲不待,你可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话虽这样说,可是我呢?我对自己的爸爸做了什么?一阵深深的悔意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我兀的就感到嗓子眼被什么给堵住了,而双眼也被泪水给蒙住了,眼前一片朦胧飘渺。

    躺在病床上的夏大正慢慢离我远去,飘飘忽忽的,越行越远。躺在病床上的已然变成了爸爸,汩汩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从高高的病床上汇流成小小的溪流顺着床腿流淌下来。他的胸口艰难的起伏,双眼紧闭,痛苦的神情写在沧桑衰老的脸上,我一筹莫展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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