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女仆-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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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早有预料的晃平身子不禁晃了晃，满脸都是痛苦之色，想到之前的种种努力，就好似做白日梦一般可笑之极。

　　　　“只不过……你所接触到的那些人，他们却真的以为自己活在真实世界中呢。如果我和你并不出现在此地影响事情走向，他们甚至有可能一直这么过下去直到意识死亡。其实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这不也是生命的一种吗？”

　　　　孩童终于收敛了笑容，他平静地说道，“生活在地下都市的这5455人，他们每个人的意识，都是源自于他们本人的大脑，我只不过在他们临死前收集起来了而已。”

　　　　晃平猛地抬起头，急切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的母亲加悦，她此刻所具有的意识就是她原先本人的意识。”

　　　　孩童道，“没错。”

　　　　“那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母亲并没有死。”晃平喃喃道。

　　　　“所以，你还想杀我吗？杀了我，所有这里的一切都将会立即崩塌，再也无法复原了。”

　　　　晃平完全没料到他费尽千辛万苦最后寻求的答案竟是这般，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

　　　　寻寻觅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样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孩童仅剩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好像想出了什么主意似的。

　　　　“不过按照计划，接下来地底的那些怪人们就要开始行动了哦，我提醒你一点，凡是在这个地下都市中再次死亡的人，就真的死了。我只能收集一次他们的灵魂意识，第二次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晃平并没有出现孩童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他只是冷冷问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孩童露出一丝笑容，“威胁倒也谈不上，我只是想与你合作罢了。只要你放松精神让我彻底融入你，我们二人合为一体，你依旧保留你的意识。这样一来，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死，难道你想亲眼看见加悦、泉奈和京介被怪人撕碎的样子吗。”

　　　　“为什么是我？”晃平直直的盯着孩童剩下的那只眼睛，“我记得那一天，我杀了无数怪人，但依然有一小部分逃了出去，你是不是就在其中？你是特意回来报复我的吗？”

　　　　孩童忽然愣了一下，独眼睁的大大的，半晌之后，忽然笑得前俯后仰，最后竟然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能想象一个外形恐怖诡异的半大男孩一边笑一边翻滚的场景吗？

　　　　没人笑得出来，只会感到惊惧和恶心。

　　　　晃平就是如此，他死死地看着男孩，全身都已绷紧，虽说他面对男孩一筹莫展，但是想要逃跑的话，估计谁也拦不住他。

　　　　诡谲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实验室大厅里回响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男孩捂着肚子爬起身，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你知道吗，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晃平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后者转了转他唯一的眼珠子，笑道，“怎么样，答应合作条件吗？其实这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精神既不会受到太大的刺激，都市里的人也都能生存下来。而我呢，虽说并没有达到力量巅峰，但是终归省事一些，少费一些口舌总是好的。双赢的局面，如何？”

　　　　晃平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孩童却是一愣，半晌才道，“不答应的话，我就有些为难了呢。屠杀会像上次一样照常进行，他们这次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把加悦他们放在心上吗？”

　　　　晃平冷笑道，“我伤不了你，难道我还打不过那些废物怪人，只要我守在加悦身边，没人能动她分毫。”

　　　　男孩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他忽然撇了撇嘴，“可怜的家伙，你以为你现在一副女人模样，是拜谁所赐？当真是可笑。”

　　　　晃平陡然一惊，“你说什么？”

　　　　男孩嗤笑道，“我说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以前是威风凛凛的蒙面侠，现在却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娘炮，哈哈，说出去，恐怕人家都会笑死。”

　　　　晃平死死地咬住牙齿，“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男孩叹了口气，“所以说，我本来不想这么麻烦，可是你非得要我这么做。一开始你就答应条件，皆大欢喜不好吗？”

　　　　男孩挠了挠光秃秃的半个脑袋，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只能从头给你讲起了。”

　　　　不知道为什么，晃平心里忽地浮现出一个抑制不住的念头——不要听他说，答应与他合作。

　　　　晃平几乎是强行将这个念头按捺下去，此时浑身已被冷汗打湿。

164章　研究所（二十一）（）　
“你说，你怎么就不问问我都被做成标本了，为什么还不死？”孩童龇牙道，“这里的一切可都是原原本本复制于原来的地下都市哦。”

　　　　“这还用问吗，你要是死了，谁在和我说话。”晃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将体内的不适按捺下去，冷冷地回答道。

　　　　男孩忽然变得兴致勃勃，完全不像他一开始所讲的那样兴趣匮乏。

　　　　“对了，你知道我的编号为什么是58吗？”

　　　　这一点晃平倒是能猜到，“应该是你被发现来到研究所的顺序。在你之前，1到57或许已经有所属了吧。”

　　　　“没错，就是这样。”男孩晃了晃小拳头又道，“还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我是研究所宣布发现的全球首例怪人哦。”

　　　　晃平顿时一惊，“不会吧。你是新时代的第一个怪人？”

　　　　男孩冲他眨了眨眼，“准确的说，是你和我。”

　　　　“什么意思？”晃平体内奇怪的不适感觉又涌上来了，仿佛有一根细长的刺在他身体里缓缓地搅动。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一个人，知道了吗？所以，我们借助这个机会重新凝合在一起，回归原态，不是很好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晃平死命的摇头，他忽然忍不住跪倒在地上，体内刺痛，浑身都在颤抖。

　　　　男孩嘿嘿笑道，“其实你心里已经有这个准备了。当然，详细的情况我可以继续说下去，是否属实，你来判断。”

　　　　“自从地球地理格局发生巨变之后，意味着新时代已经到来，光怪陆离的怪物们开始出现并对人类造成了很大的威胁。研究所应运而生，就是为了彻底研究怪物，并找出应对之策。”

　　　　男孩说到这儿，却皱了皱眉头，“所以说，我不愿意费这个事，有时候，情景再现会让你身临其境，但是却要耗费我相当一部分能量。希望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值得，能让你迷途知返。”

　　　　孩童的话音刚落，浑身剧痛的晃平头一歪，竟然晕了过去。

　　　　天渐渐阴沉了下来，沙漠上空忽然乌云密布，没一会儿功夫便大雨倾盆，已经被烤的发热的沙砾乍一接触到降雨，皆发出“兹”的响声，往远看去，整个沙漠都蒸腾起一股缥缈的白烟。

　　　　安井在暴雨中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辆，在沙漠中的简易公路上缓缓行驶。

　　　　年轻漂亮的加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副惊奇无比的模样，“天呐，老公，沙漠里竟然还会下雨？”

　　　　安井的面容也没那么苍老，他扶了扶眼镜，笑道，“别那么大惊小怪，这是新旧时代交替之际，地球气候急剧变化的一个特征，或许今天这里还是沙漠，再过两年就成了水乡江南也说不准。”

　　　　加悦轻轻地嗯了一声。

　　　　此刻，晃平就目瞪口呆的坐在后排位置上，乍一看到距离年轻的父母那么近，他一下子愣在当场，可是当他想要说话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竟然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甚至他狠命地想要捶打车窗，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是的，他就像一个透明人，只能观看和聆听，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研究所还正在初建之中，很多设施还不完善，夫人可能还得坚持一段时间。”安井道。

　　　　“你说什么呢，咱们夫妻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说这些干什么。你们都能坚持，我什么都不怕。”

　　　　透过前方挡风玻璃上极速撞来的风雨，远方隐约有淡淡的灯光在闪烁。

　　　　“我估摸着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安井宠溺地看了加悦一眼，“我们的新家我早已布置好，今晚天气这么糟糕，可得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加悦甜蜜的笑着，就好像刚刚陷入恋爱的高中生，眉眼之中都是幸福的神色。

　　　　想不到年轻时的妈妈会这么漂亮动人，父亲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就是坚硬的轮廓稍微柔和了一些。

　　　　小轿车依旧迎着风雨往前缓缓驶去。

　　　　雨声稍微减弱了一些，而恰恰在此时，加悦忽然一惊，“哎，你有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

　　　　安井凝神听了一下，奇怪道，“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对，不对，你快停车，你快停车啊！”加悦拍打着车窗，最后一句几乎是尖声叫了起来。

　　　　“嘎吱”一声，小轿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亏得简易道路上没有其他车辆通行，否则的话，遇到这种天气，这样忽然停车出事故的概率非常大。

　　　　加悦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哎哎，加悦，你等等我，车后备箱里有伞。”

　　　　安井皱着眉头跳下车，当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伞之后，竟然已经看不到加悦的身影了。

　　　　“该死，这大沙漠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千万别乱跑。”安井一下子着急了，不停地大声叫着，“加悦，你在哪儿，加悦！快回话啊！”

　　　　可是一直没有能听到加悦的声音。

　　　　安井举着雨伞在暴雨中狂奔，不仅外套大部分被淋湿，就连内衣都被冷汗所浸湿。

　　　　就在他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听到远远的一声喊，“安井，我在这儿。”

　　　　安井松了一口气，急忙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只见在离简易公路大约二十多米的地方，加悦蹲在地上，上身轻轻地晃动着，她扭过头来，见安井已经在身后不远，喊道，“快，快把你的伞拿过来。”

　　　　安井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加快了步伐。

　　　　果然，越靠近加悦，婴儿的哭泣声就越响亮。

　　　　真是奇怪，他又回头看了一下小轿车所在的位置，距离此地足足有五十多米，加上雨声那么大，加悦她是怎么听见哭声的呢。

　　　　但现在并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他撑着雨伞跑到加悦跟前。

　　　　只见她一只手抱着一个婴儿，正在慢慢摇动。两个婴儿的外表一模一样，毫无分别，但是左手那个婴儿襁褓已经湿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涨红，似乎已经发烧。

　　　　但右边那个婴儿浑身竟没有溅上一滴雨，襁褓上方还是半干的，令人奇怪的事，他还一直笑嘻嘻的，神情并不像个孩子。

165章　研究所（二十二）（）　
结婚五年还没有孩子的加悦对待手上的这两个新生婴儿无异于绝世珍宝一样，尤其是那个喘着粗气身体受凉发热的那个婴孩，让她无比怜惜和疼爱。

　　　　安井左手高举着雨伞，右手捧着加悦刚刚递来的看似并无大碍的婴儿。

　　　　他张嘴笑着，两只小拳头紧紧攥在一起，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与热爱。

　　　　好不容易回到了车里，两人均已浑身湿透。

　　　　加悦坐在后座上，轻轻安慰着已经生病的婴儿，她的眉毛紧蹙，一脸担忧之情。

　　　　“安井，快，这个婴儿需要救治。”

　　　　安井却仿佛没有听到加悦说话一样，只是盯着放置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婴童，眼神里竟然浮现出一丝狂热的色彩。

　　　　在加悦的百般催促之下，安井这才像想起了什么，急忙一踩油门，冲着研究所地表建筑疾驰而去。

　　　　一眨眼，时间已据此事发生过去了两年。

　　　　研究所地下都市的打造已经初具雏形，随着生活配套设施到位，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里，地下都市繁华初现。

　　　　研究所的实验室中。

　　　　安井站在实验台前，双手叉着腰，聚精会神地看向实验台上，实验体在接受刺激时的反应。

　　　　“将电流增强一倍！”安井道。

　　　　一名实验人员迟疑了一下，“主任，这孩子已经昏厥了，如果再增大电流，他可能会死。”

　　　　安井冷冷道，“记住，他只是实验体，是我们研究所乃至于全人类第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发现。我相信，随着该实验体的出现，地球上将会有更多的超能量现象发生。如果我们现在不抓紧时间研究，恐怕到时候后悔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那名实验人员见顶头上司如是说，也只能叹息一声，按照他的指示办了。

　　　　一时间实验台的玻璃罩内电光闪耀，原本昏迷的半大婴童受到电流刺激后，痛苦地叫嚷着，撕裂的童音在整个实验室中回响，实验人员大都不忍心地低下头，唯独只有安井依然保持着冷傲的神色，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实验数据。

　　　　过了好一会儿，电流总算停止了。

　　　　婴童这次没有昏厥，却仿佛一个成年人般，眼神死死地盯着安井，竟然咧着嘴笑了。

　　　　安井陡然间感到胸口一阵发闷，他用力咳嗽了几声，略有些烦闷地说，“这次实验就到这儿，你们把他带下去拴好。”

　　　　随后，他大踏步走出实验室，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第一个发现了具有超自然能力的人类拥有者，在圈内名气大增的安井被提拔为实验室主任，他们近期的实验重心都是以那婴童为主。

　　　　不过两年来，他们除了发现此婴童对各类伤害具有超强免疫能力之外，也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而且从提取的婴童血液中也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实验一度陷入了僵局。

　　　　他坐在松软的老板椅上，微闭着眼，思绪却不禁飞向了家中的另一个婴童。

　　　　那是一个与寻常人类孩子并无二致的男孩，自从那一天得到及时救治之后，一直健康茁壮成长，模样可爱极了。外面人都说他们生了一个好儿子。

　　　　他和加悦由于长时间没有孩子，也曾做过试管婴儿，可惜都失败了，因此，加悦对于这个上天赐予的婴儿分外宠溺，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予了他。

　　　　安井打开手机，手机屏保和桌面都是晃平抱着圆球憨笑的图片，这是加悦帮他设置的。

　　　　他还记得两年前的雨夜，当他驾驶着汽车在医疗所门口停下时，加悦抱着孩子就冲了出去。却仿佛忘记了在副驾驶位置上还有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婴儿。而且在这之后，加悦就从没有提起过这个被她遗忘的婴童。

　　　　而每当安井有意识的想要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加悦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安井你肯定是在逗我。

　　　　安井平时很少抽烟，而这次，却坐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了好久。

　　　　直到整个房间内烟雾缭绕、烟味呛人，他才像醒悟过来一般站起身，将窗子打开。

　　　　晃平和58号应该是双胞胎吧，他们的父母又是谁？

　　　　安井一直暗地里在派人寻觅和两个孩子相关的一切信息，只可惜两年来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就好像他们是凭空冒出来一般。

　　　　时间慢慢流逝，地下都市的规模越来越大，研究所的装备也越来越豪华。

　　　　随着不断有新的怪物和怪人被送到研究所，人们对58号的关注度也在逐年递减，最后无人问津。

　　　　直到第六年，研究所做出一个决定，对1…58号试验品做出废弃处理，在这次会议上，本来有人提出焚烧深埋的计划，但安井却鬼使神差地提出一个建议，将它们都制作成为标本永久的摆置在实验室中，这个奇怪的提议却获得了大部分与会人员的赞同。

　　　　于是，当整齐的一排玻璃陈列柜出现在实验室的墙壁一侧，那个身高一米不到的孩童也同样被掏去了内脏放置在了玻璃柜的顶头。

　　　　或许是因为晃平逐日长大，他冷血的心也被那个活泼的孩子渐渐所打动，当他看到58号那饱经摧残的脸上还残存着与晃平类似的面容时，就不忍心彻底将其毁灭。算了，58号毕竟是晃平的兄弟，留在这儿就算是个纪念吧。

　　　　几个月过去了，研究所如同往常一样运转，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玻璃柜中，那个孩童标本消失了踪影。

　　　　即便是有人发现了，也会想，是不是研究所某部门对标本进行了调整。

　　　　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小之又小的问题，既然没人关注，所以也就不会有人去追究。当有一天安井发现此事时，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松了一口气，算了，没了就没了吧，这样以后见到晃平也不用老板着脸，生怕自己会流露出什么不对的神色来。

　　　　生活在加悦庇护下的晃平，和别的家庭里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整日里为糟糕的成绩所发愁，有时又会为心爱的女孩而烦恼，日子充满了微笑或是浅浅的忧伤。

　　　　他根本不知道在冷冰冰的研究所的实验室中，有一个曾经和他同样面孔的孩童，战栗地躲在黑猩猩的标本体内，忍受着恶臭，剩下的那只眼里充满了仇恨与绝望。

166章　研究所（二十三）（）　
地下都市里的每一天都是风和日丽、阳光和煦，只有在特殊的节日里，市政管理才有可能安排一场人工降雨。每到下雨的日子，孩子们就像发了疯一样在大街上来回奔跑，即便是衣衫浸湿了也不愿回家。

　　　　更有一些年轻的恋人手拉着手，在行道树下缓缓行走，感受着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雨中漫步。

　　　　这一天是周日，加悦在家中刚刚将地板拖了个干净，晃平啪嗒一声推开门，全身湿漉漉的，在地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印记。

　　　　“哎哎，你这孩子，我刚拖过的地。”加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晃平吐吐舌头，钻入了房间之中。

　　　　加悦看向窗外，小雨只是下了一会儿就已经停了，玻璃上沾着依稀的水珠。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会安排下雨呢？

　　　　加悦站在厨房里，一边切着菜，思忖着待会要给安井打个电话，今天好歹是休息日，可不能老在研究所里待着，晃平已经快好几天没见到父亲了。

　　　　这时，原本明亮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

　　　　市政那些人在搞什么名堂，难道又要下雨了？

　　　　她抬起头来往外看去，菜刀却“咣当”一下跌落在了光滑可鉴的地面上。

　　　　晃平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衫，他听到厨房里的异样，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跑出房门，喊道，“妈您怎么了。”

　　　　加悦战栗地后退着，直到后背撞上厨房的玻璃推拉门才止住脚步，口中喃喃道，“这……这不可能。”

　　　　晃平的视线急忙转到窗外，只见原本明亮的天空上一片黑压压，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大群长着翅膀的怪人在凌空飞行，他急忙上前几步，扒住窗台往下看去，宽阔的街道上此刻已经宛如地狱，大批形态各异的怪人冲上街头，刚才还在街道上漫步嬉戏打闹的年轻人顷刻之间就成为了怪人们猎杀的对象。

　　　　他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可依然逃不过怪人的追捕。

　　　　普通人类又怎能是怪人们的对手，即便男青年鼓起勇气想要反抗，但下一秒钟脑袋就会被打的稀巴烂。女人们同样也逃不过厄运，她们的下场更为凄惨，通常是全身裸露遭到侵犯后再被虐杀。

　　　　一时间，整个地下都市到处都是惨绝人寰的杀戮现场。

　　　　“军队呢，军队都去哪儿了？”加悦颤栗道。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话。

　　　　晃平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妈，我们逃出去吧。”

　　　　加悦摇摇头，眼神里却满是坚定，“你爸爸肯定会回来找我们的，现在出去太危险了。你先躲到房间里去。”

　　　　晃平此时也是六神无主，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原本以为未来光明，却没料到会遭遇如此变故。

　　　　加悦费力地将柜子推倒在门口，尔后拉着晃平一起躲进了最里侧的小房间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会有一丝安全感似的。

　　　　加悦坐在地上，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着安井能够及时归来。

　　　　但这一切美好的期盼却随着房门被粗暴的破开而烟消云散，怪人们蜂拥而入，杂乱而又沉重的脚步声让躲在小房间里的加悦和晃平感到无比惊惶，却偏偏不敢发出一丝响声，生怕将它们吸引至此。

　　　　怪物们在外一阵翻箱倒柜，它们嗅到了活人的味道。

　　　　终于，脚步声越来越近，反锁的房门被拍得震天响。

　　　　加悦急忙让晃平躲在床底，自己咬着牙用单薄的身体用力抵在门后。

　　　　终于，外面安静了，加悦紧张地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一个奇怪的笑声传入了她的耳朵中。

　　　　“原来这就是晃平家啊，看来这些年他过得相当不错哦。”

　　　　加悦浑身立刻绷紧，她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外面突然安静了，就好像只有一个人在说话一样。

　　　　“我知道你们俩在里面，开门吧，我想和晃平聊上两句。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一个稚嫩却又沙哑的童音说道。

　　　　加悦冲着晃平摆摆手，小声叮嘱道，“千万别出来。”

　　　　可能是等了一会儿发现屋内没有反应，只听“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