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茶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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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礼貌的笑。

　　　　晚上的时候，舒燕也终于累了，他们在景点外的一个小饭店吃晚饭，人很多，挤来挤去的。舒燕去搬啤酒时小于也赶紧跟着。等她们回来，同桌的几个男同事赶紧站起来接，这一路舒燕太贴心也太主动了，她把事情都做了大家才意识到。

　　　　“燕姐你休息会儿吧。”一个女同事也道。

　　　　舒燕笑笑，坐下开始慢慢的喝酒，随后又嘱咐一句，“开车的就别喝了，桌上也有饮料。”

　　　　同部门的肖予博算是比较熟的了，舒燕常指导他工作上的事，现在在部门挺受欢迎的，他拿了杯红茶，一边喝一边低低地跟旁边的舒燕说话。

　　　　“燕姐，我发现你特别不符合我的想象。你气质很好，但是却很不把自己当回事，从来没有过架子，看着还很年轻，有时候做事却觉得你像个家长。”

　　　　说完他还笑了一下，眉眼干净的像手里的瓷杯，皮肤竟比舒燕还白。让舒燕小赞了一下，要知道她的皮肤可是花钱养出来的，一个男的皮肤这么好真是老天爷厚爱啊。

　　　　“你真会说话，”舒燕忍不住笑，虽然她现在形象大变，但是有些心理还是停留在以前，比方说她从不认为自己身边的异性会对自己有兴趣。

　　　　所以，她的笑，她说话的神态，没有任何桃色的味道，尤其对比自己年轻的人，就是一股子长辈气。

第30章　予博（）　
舒燕也在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是她明白，这种态度让卑微的她在尴尬的成长岁月中保有了一份自尊，因为从不异想天开，她减少了沦为别人笑柄的机会。虽然难堪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她还是在努力避免。

　　　　舒燕玩味着予博的话，却并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吃完饭大家散伙，小于打车，而舒燕习惯这时候坐地铁，两人才分开。舒燕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是予博。

　　　　他挥挥手示意舒燕等一下，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不一会儿就开车过来，打开车窗道，“燕姐，我送你。”

　　　　越简洁的话也难以拒绝，舒燕愣了一下，朝后面看看，“你不送送”

　　　　舒燕指的是和他们一起的几个女新员工。

　　　　“我跟她们不顺路，再说她们可能还要找地方玩。”予博说道。

　　　　再磨蹭就有些矫情了，何况予博已经把车门打开，长臂按在副驾驶靠背上看着她，眼中的热切让人不忍拒绝。舒燕只好进去坐了，顺便问问予博住哪里。他轻笑了一声发动车子，说了地址。

　　　　舒燕瞪大了眼睛，“你这也叫顺路？”

　　　　“地球是圆的嘛。”予博说，和他平常儒雅又内敛的形象蛮不符的冷笑话。

　　　　“好冷哦。”舒燕翻了他一眼。

　　　　予博呵呵地笑开。

　　　　舒燕靠在柔软的真皮椅背上，觉出身体的一阵惬意，其实她也想买辆车，小车就行，舒燕在大学就考了驾照，只是她有些胆小，开车上路总是放不开手脚，还路痴，所以每次当想法萌生出来，总是得不到其他心理支持。

　　　　舒燕随口问了车子耗油状况和性能，并四处打量着，最后还是下不定决心，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想到，“其实你该送送小于的，小姑娘蛮勤快的，穿着高跟鞋跑了一天，我说你也去她可高兴呢，你修好她电脑后她就常说你的好。”

　　　　舒燕有着中国妇女的通病，爱拉郎配，年龄差不多人品又不坏的年轻人，在她们眼里都能配成对，这可能还源于她以前的婚姻标准，没考虑太多。

　　　　“别这样吧燕姐，你操心费力了一天还不累，现在还想当媒婆，告诉你，现在的年轻人真用不着。”予博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又像苦笑又像叹息。

　　　　舒燕鼻子一灰，算了，长得这么帅当然不缺女人缘，她便看向窗外不再多嘴。

　　　　予博侧眼看了一下她，问道，“燕姐，你是不是底下有弟弟妹妹要照顾呀。”

　　　　舒燕愣了好一会儿，才体会到他是什么意思，“没有，我独生子女，只是有点老气而已。”

　　　　被舒燕这么直说出来予博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你别介意燕姐，我只是觉得你太成熟了，其实女人骨子里都是有点孩子气的，也不能说娇气，那是一种自矜吧，这样说应该不会被骂。尤其现在的女性，年轻的把自己当公主，稍微年长的认为自己是皇后，像我奶奶那样，就是太后老佛爷，我很少见像你这样，甘愿把自己当女仆的，但你明明很有吸引力。”

　　　　舒燕被他说得望了眼车窗上映出的自己，卷发有一点乱了，但是有一股凌乱慵懒的感觉，眉眼的妆很浅，口红却很炫目，整体来看不是特别的美，却足以让人停住目光欣赏一会儿。可是舒燕的美又带着一些无奈，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年岁，到了最美的时刻，却也走到最该安分的年龄，尤其现在的社会，唾沫星子砸死人，舒燕战战兢兢保持了这么多年的自尊，自然不敢再雷池半步。

　　　　“呵呵习惯吧。”舒燕说。

　　　　真的是性格惯性了。

　　　　“你就为了说这个，不惜走反路送我？”舒燕突然挑起眉毛问。

　　　　“当然不是，”予博看她一眼，随后声音有些低下去，“我是看不惯。”

　　　　“啊？”舒燕一愣，这不像是褒义词。

　　　　予博竟叹了口气，咳了一下才道，“就是看不惯你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

　　　　“咦，我是在那部偶像剧里听过这句话来着”

　　　　“够了，我可不看偶像剧！”予博忍不住笑，随后摇摇头，仿佛舒燕才是个顽童。

　　　　“我真的看不惯有人这样对自己。我小时候啊，家里有了好吃的，我妈总会先给我们吃，然后她自己的筷子绕着那些吃的走，想等我和我爸吃完了自己再吃，但是我看不惯，为此还和我妈吵过。试问哪一个男孩子能看着自己的妈妈在一旁吃剩菜，自己还吃的津津有味？我妈觉得她是为我好，可我看她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有胃口，所以就吵啊，直到她改了，我才能好好吃饭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霸道？”

　　　　舒燕托着腮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一个母亲能有这么霸道的儿子很幸福吧。”

　　　　予博笑笑，摇摇头，“不，其实最初使我跟她吵的不是什么孝心，就真的是看不惯而已，就是烦躁。”

　　　　“我也让你烦躁了？”舒燕这才回过头，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面。

　　　　予博却无奈的一笑，“没有你也别觉得，我是那种热心到看不惯任何女人受苦的人，我今天这样自己也挺奇怪的。”

　　　　舒燕回过头，最后只“哦”了一声。突然觉得这个环境不是刚才那么让人放松了，她还不太能想象自己和“惹人怜惜”扯上关系，便只觉得有些拘谨。

　　　　予博说完也沉默了一会儿，见舒燕一直没说话，便又道，“我是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完了，那你肯定觉得我很奇怪了。”

　　　　舒燕摇摇头，“嗯，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我只是不适应，你很绅士。”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行为有一些强制性，因为小时候我跟我妈吵的时候她就说过我，说我很执拗，说我就不能像别人家的小孩一样，接受不就好了，母亲对儿子是天性，我干吗硬让她收回天性。”予博说完后还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又含回口中。

　　　　舒燕笑开，点点头，“嗯，其实我倒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在为自己的性格而战。”

第31章　百合花（）　
予博突然绷紧了表情，认真看了舒燕一眼，“你觉得，我如果当初妥协了会变得自私吗？”

　　　　舒燕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奶奶就是这样，每次过节小孩子去她家里吃饭，她从来都是把好吃的菜还有零食先给孩子们分一分，再让大人动。孩子很小的不懂谦让直接就要了，懂的也说不过她也就从了，然后再是给钱给东西。但是现在每次走亲戚，她家里都是一个小型战场，孩子们在自己家里都乖乖的，去到她家就像小狼一样，在饭桌上几个孩子就开始抢，丝毫不懂得谦让别人，而且总是觉得自己的还不是最好的，抢不到的就扯着嗓子哭，吃完饭又因为抢玩具哭，每次都头疼死了。小孩子其实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们被激发出来什么性格，就是什么性格。也许真的有性本善这一说，或者他们过早就想过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毕竟还是小孩子，能坚持的不多。像你那样还跟大人吵的，更是少数。”

　　　　予博认真地看了舒燕一眼，就立马专注于路况，但是他紧绷的面容渐渐柔和，“被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成了什么大暖男。但是我没想过刻意做个善良的人，就像其实我也不是个绅士。”

　　　　舒燕诧异地看他一眼，予博很自然地笑开，“你觉得可怕吗？但真就是这样，我不作恶但是也绝不善良，孝顺嘛也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家的子女做的好，也许就像你说的，我过早的开始想过自己要做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很早就有了自己的行为规范，有违背我自己行为的就觉得很不爽，而不是因为性本善。”

　　　　舒燕还是没消化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了吗？说话还这么直？

　　　　因为结合舒燕的童年经历，她自己绝对是那种没想过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但是靠着性本善也没做过什么错事的人。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理智了吗？

　　　　看着她瞪得圆圆的眼睛，予博忍不住发出低沉的笑声，前面红灯，他把车停住。转过身看着舒燕，很认真地道，“但是燕姐你肯定就属于那种性本善的人。”

　　　　予博的眼睛很毒，而且倒像是他比舒燕大了九岁一样，他的神情过于悠然自得了。

　　　　舒燕不再说话，夜幕降临，予博也专注开车，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舒燕道了谢下车。车窗玻璃降下，“燕姐，我很少和别人说这么多话的，今天真是奇怪。”

　　　　“你放心，我可以当做没听过，依旧当你是酷酷的。”舒燕把包拉了拉，朝予博摆摆手，“走啦。”

　　　　她走出去一段路，才听到身后汽车发动的声音。

　　　　舒燕打开门，就看见叶广正坐在地上往花瓶里插花，地上铺着包花的纸，上面散了一大把百合。怪不得舒燕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露水混着花香的味道。但叶广的手法可就

　　　　“你在插大葱吗？”舒燕忍不住吐槽。

　　　　叶广回头看见舒燕，才笑逐颜开地道，“你回来了，这瓶子好像有点小。”

　　　　舒燕找出家里最大的一个玻璃花瓶，盛了水过来把花插进去，她虽然没学过插花，但是比叶广的直男审美也强了很多。

　　　　叶广在旁边拿了半个无籽西瓜，靠着门一边用小勺吃着一边道，“今天和哥们出去玩，想到回来给你带点东西，只是我不会挑，见你家里总是插着把塑料的百合，就想你应该喜欢这花。本来想一整束送给你也好看，没想到你这么晚回来，我就先给你插了。”

　　　　舒燕的手一顿，原来这是送自己的花，她有些感动，这是今生第一次有男孩送花给她呢。那把塑料百合是舒燕结婚的时候母亲特意挑的，所以舒燕一直没扔，只是每次看到心里都有些戚戚然，显然这一大把新鲜的百合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么热烈鲜嫩，原来它的味道那么好闻。

第32章　每个人都有关卡（）　
那一大把花最后摆进了舒燕的卧室，因为叶广查了电脑说，百合香味有助眠的功效适合晚上闻。舒燕的睡眠质量不差，但为着他那股认真劲就搬进了自己房间。昨晚对叶广的那点不适也早消退干净。好啦，不管他私底下有什么癖好，起码在她面前，他依旧是那个简单又不失细心的大男孩儿，而且谁还没个隐私癖好？

　　　　闻着花香，舒燕确实睡得很甜。两天后她甚至开始喜欢上了有那股香气伴随，不禁开始担心，因为花总有谢的时候。舒燕就在网上买了一瓶百合花的香水，为了怕味道不一样，她选了价位稍高的一个品牌，虽然有些心疼，但是为着闻着香气的那种好心情，是值得的。

　　　　公司里，陪着新人去逛过一次之后，那些新来的人员倒都齐齐的对舒燕感觉亲近起来，尤其是同部门的三个，那两个新来的女员工仍是只爱两个人一块儿，不怎么和公司里的人一起，却唯独对舒燕的态度有股子热乎气，对小于倒还是老样子。尤其是予博，自那以后对舒燕的态度好像格外熟络，但是又极有分寸，不至于让她不舒服。

　　　　小于渐渐比较出了不同，再加上她对予博有一点好感，便有些失落，时不时的找舒燕倾诉，但是又绕开自己敏感的心事说，吐出来的都是些有的没的。但是舒燕明白她的意思，便点着题劝慰了她几句，到底只是因为年轻，小于很好安慰，过两天果然又恢复了，依旧活泼，只是那股子飞扬跋扈的劲头弱了点。

　　　　中午吃饭时，舒燕有时会跟呼兰说说单位里的事，呼兰却好像从没提过自己工作上的事，或者和同事发生的事。她是一个人，在单位，在家里，都是。

　　　　有次呼兰突然笑笑说，很佩服舒燕天生的温柔心肠，不管自己怎样，还依旧会做集体里的粘合剂。舒燕倒是愣了愣，她自己都没怎么想过自己在单位的形象呢。

　　　　她做那些事只有一个理由，因为她是老员工，不管有些新人在不在乎这一点，她都要做好自己认为的那些分内事。

　　　　可呼兰明显就把自己的世界和其他人都隔绝开了，在孤独里拥有的平静，成了她生活里唯一想要的。至于为什么会和舒燕成为朋友，她的解释同上，大概就是舒燕太温柔，柔到可以挤进别人的世界而不被察觉。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舒燕这个老员工也有点应接不暇了，公司开始实行大改革。以前的很多模式都被推翻，从宣传到工厂加工，几乎都有一半程度的改变。而派下来的那些新人，适应能力反倒比老员工要快，好像他们早为此做好了准备一样。事实上这次改革也是派下来的领导带动的，很多老员工叫苦连天，只有舒燕，为了不在新人员面前露怯，只能咬着牙跟上。

　　　　她没想到，自己的工作等干了十年后，又要进入吃力的学习状态，舒燕甚至去请教新来的那两个女孩儿，她觉得在工作面前，老员工的态度是该往下放一放的。

　　　　学习期间，那两个女孩儿的英文名字舒燕一直都叫不出口，叫小孟和小王她们看起来又不太喜欢，最后舒燕就叫她们的名字，孟雪和瑶飞。

　　　　由于能拉下脸，又肯努力，舒燕在这次改革里还算站稳了脚跟没有摔倒，但是工作比平常忙乱了许多。

　　　　由于合作工厂要换，舒燕又担任起了找新工厂的事，每天上班常常是一两个钟头把公司里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做完，然后一个电话就跑出去走一天路，包里总放着面包和一瓶水。还有一块巧克力。

　　　　半个月下来，不管怎么打伞怎么喷防晒，舒燕的胳膊还是不一样颜色了，脸上倒还看不出来，不过似乎也瘦了一点。这期间她接过小蓬的一个电话，当时舒燕正在工厂里，通话环境不是很好，她跑到窗户边大声压过机器的声音，交代了一遍自己这边的情况，小蓬犹豫了一下，说了几句话便挂了，等舒燕办完事出来再打过去，小蓬却又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出几句话，好像心情低落的样子，舒燕请她出来吃夜市，她想了想拒绝了，说晚上要看书，舒燕便不再强求。

　　　　小蓬最后说已经找好了房子，下个月搬，但是她自己可以搞定，等搬完了家再聚。舒燕答应后挂了电话。

　　　　舒燕已经得知小蓬去自己看好的那家公司面试，不是很干脆的被录取了，带她的上司不是很看好她，虽然她也不是实习生里年纪最大的。小蓬一边学习一边工作，令她最苦恼的还不是工作上的压力，而是态度上的撕扯。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有可塑性，在工作上受的挫折加之必须放下的骄傲，让她现在很痛苦。她知道自己在关卡上，但是她怕熬不过去。

　　　　舒燕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每次只能尽量安慰她。并告诉她有生活上的麻烦可以找自己，舒燕没好意思说成经济上的困难，她怕小蓬太骄傲接受不了。

　　　　这次公司里的大改革也让舒燕认识到，关卡谁都会遇到，也有没做好准备就硬着头皮上的，就只能看撑不撑的过了。

　　　　她是，小蓬是，叶广其实也一样吧。

　　　　舒燕发现，叶广有时忙完也会拿罐啤酒默默地喝，他那时的目光一点也不像一个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那包香烟在舒燕那次说过叶广后，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垃圾桶里，他没再抽过，可是他抽烟时的表情偶尔还会浮现在脸上。那时的他会变得很难接近。

　　　　这天舒燕拖着作痛的脚脖子回到家，再好穿的鞋一天下来她也撑不住了，把包挂好，扶着门廊正换鞋，就见叶广走到她面前，直愣愣地杵在哪儿。

　　　　舒燕抬起头，鞋子脱了一半，看着他喜怒不明的脸还没张开嘴问，他就突然过来把自己抱在了怀里，舒燕减完肥也是一百斤往上的，竟一下被抱离了地面，她反射性地开始挣扎，像只锅里正在煮的螃蟹。原来男人的胸膛是跟墙差不多的，她被撞到了头，耳朵嗡嗡的。

第33章　平凡的庆祝（）　
脑子里闪过一堆没用的碎片，一个也抓不住，舒燕试探着叫到，“叶叶广？”

　　　　“方案通过了”

　　　　叶广在耳边说。

　　　　舒燕这才静下来，松了一口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担心什么。

　　　　叶广终于放开了舒燕，他的胸膛起伏着，目光灼灼。

　　　　舒燕在阳台上扇着烤架炉子的火，顺便把肉串又翻了一遍，对一旁小桌子旁的叶广道，“可以吃了，把蘸料分在小碟子里。”

　　　　叶广刚起开两罐啤酒，忙端着盘子去接烤好的肉串和鸡翅。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幼稚啊？”叶广吃着肉串道，他坐在一个小小的凳子上看着很憋屈，长腿无处安放的感觉。

　　　　“只是一个不大的方案而已，但是它带给我们的是希望，今天老大说出去庆祝，他们都喝多了只有我没喝，我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一直到见到你，我才忍不住了。”

　　　　舒燕正啃着一块鸡翅，抽空看了叶广一眼，心想大概因为自己是女人吧，他不用担心自己觉得他矫情。

　　　　“祝贺你啊，最近我也太忙了，一直想吃顿烧烤，但没时间也没理由。你的方案通过刚好让我心安理得的吃一顿。”

　　　　叶广也笑开，无声的，但是笑容很持久。

　　　　“很奇怪，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并不想狂欢，就想用一种平凡的方式，去消化这个消息，感觉这样更真实，更持久。当得知的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想，我今天晚上，就和你在小阳台吃烧烤，然后一边慢慢喝着啤酒，一边感受这消息带来的喜悦。”

　　　　叶广真的拿起啤酒慢慢的喝，舒燕也被感染了，莫名的很满足，觉得生活很美好。又微微有些感动，他高兴的时候，还想着和自己分享。

　　　　舒燕也拿起啤酒罐，“来，我敬你。不管日后怎样，你要好好的享受现在的感觉。到了我这岁数你就知道，这太珍贵了。”

　　　　叶广的眉毛皱了皱，但也和舒燕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后端详她。舒燕的脸虽然不像同龄人那样年轻，但是和“老”这个字还沾不上一点关系，要形容的话就是已经打开的花，正艳正浓，像一杯泡到极致的奶茶，每每她用那种江河日下的口气说自己时，叶广的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

　　　　舒燕真是太累了，酒量还不错的她喝了一罐就有些晕晕乎乎，视线中叶广好像欲言又止，但是话始终很少。他吃的很慢，喝酒也很慢，那种惬意中又带着点心事。舒燕醉了也困了，吃饱了后身体感觉更放松，没有心力去想他的事。

　　　　桌子上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了，舒燕想到明天还要上班，她按着桌子想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结果还是撞在一堵有温度的墙上，一边是叶广的手臂。

　　　　一只手扶住了她，他的声音伴着酒气飘过来，“燕姐？”

　　　　“唔”舒燕咕哝了句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是叶广的身上很好闻，啤酒的味道加上他身上特有的一种气味，带温度的胸脯也变得可亲。舒燕眼睛一沉，只想快快睡觉。

第34章　要搬走？（）　
叶广看着自己怀中已经闭上眼睡去的舒燕，她嘴唇还蠕动了两下，但是已经没有声音，平缓的呼吸声加重了。

　　　　叶广确认舒燕是醉倒了，费了点力气把她抱起来送到房间里，舒燕是个不轻的女人，这点他早就知道，但是他很喜欢这样沉甸甸的抱在手里。当那些软肉被包裹在各种衣裙里，呈现出或优雅或成熟的美好形态时，他看着觉得很舒服。

　　　　舒燕在床上睡熟了，叶广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更重了，他的眉头微微皱着，那股烦恼和纠结几乎要压过本身美好的心情。手机亮了起来，叶广走到门口接听，宿舍老三打来的电话。

　　　　“喂叶广，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用不用我帮你收拾一下隔壁。”

　　　　老三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叶广的眉头却皱的更紧。老三刚租到房子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