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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妃成瘾:妖孽王爷轻轻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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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儿,你仔细看看,我是子初。”子初是简飒的表字,亦是他行冠礼后,钱若水亲自给他取的,取自与子之初。
“你来做什么?”她执拗地不肯上前,语气极差。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简飒对她向来好脾气。
她别过脸去不看他,“你以为京城到凉州的距离,是钱府和简府吗?任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再说了,今上的中书舍人,不在禁中伺候,跑到这西北苦寒之地做什么?”
她早已听闻简飒进了中书,常侍君侧,以他郡马的身份,这也是再相配不过了。中书舍人可是好差事,都说想要成为当朝的执宰,中书舍人是最好的跳板。以简飒的胸怀才学,想必也是奔着这个位置去的。
“你就不能让我进去说吗?”简飒警觉地望向四周,“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钱若水心中明白,让银翘把门打开,朗声道:“好吧,既是来买马的,就进来看看吧。”
进了屋内,简飒把那身尘土飞扬的毡衣脱在廊下,“你最爱干净。”
钱若水瞥了一眼,“银翘你拿下去掸一掸,叫夏菊打一盆水过来,别对外声张。若有人问起,只管说是过路的客商来买马。”
银翘抱着毡衣下去,屋内只剩钱若水和简飒。
她把铜壶放在火上,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坐吧。”
简飒环视周遭,简陋的木屋难以抵挡严寒的侵袭,屋中只有火盆,并不能维持太久的温暖。
“厉王就是这么对你的?”简飒愤怒难当,“还不如把你送回京城,也好过在这受罪。”
钱若水面色平静,“被送回京城岂不是下堂之妾,钱家岂不是遭人耻笑。”
“可他上疏朝堂要废你为婢,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已然是奇耻大辱。”
“我不在京中,自然听不见。”钱若水仍是波澜不惊,“你又何需动怒。当初我奉旨离京,已经想到会有今日。钱家与厉王积怨已久,又岂是我一个人能平息的。他曾宠我,也不过是贪慕新鲜,可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艳,终归会有更年轻漂亮的女子取代我。”
“对不起,佛儿。当初若我能执意抗旨,娶你为妻,你也不会遭此大罪。”简飒满心愧疚,把所有的懊恼与悔恨都写在脸上。
水开,发出阵阵呜咽。
钱若水提起铜壶冲泡茶水,斟了一杯放在他面前,“寒舍简陋,简大人随意吧、”
“明日我就去求他放了我,我带你回京,不,你不想回京,我们就去别的地方,你想去哪,我们便去哪。”
“简大人何出此言,你是朝廷命官,当朝郡马,又岂能带着一个下堂妾私奔。你我已是过往,大人不必为往日之失而懊恼。”钱若水捧起茶杯,捂了捂水,“你能到凉州来,我很开心,你就在此住些时日再走。”
简飒愤然起身,“不行,我现下就去求他。”
“不许去!”钱若水厉声喝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难道难道你喜欢上那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吗?”简飒不敢相信地质问她,“要是你真的喜欢他,我回去求皇上,让你回王府去。”
“他只是我的夫君而已,谈不上喜欢或是讨厌。”钱若水抿了一口茶,“简大人喜欢您的夫人吗?我听说华清郡主是难得的美人。”
简飒不自然地清咳两声,“君命难违。”
她又何尝不是
她的笑意酸楚,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隐去脸上所有的表情,却不愿让他看见,也不愿与他分享。即便他们有着同样的感受。
**
简飒进了牧场的事情,杜恪辰很快就得到消息。来禀告的侍卫说,只是过路的客商,因遇到劫匪,马匹都没有,钱若水好心收留了他们,安顿在李霖居住的另一侧木屋,一行共十人,领头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二十来岁,一口的京腔。
“最近还有劫匪吗?”杜恪辰听完疑惑重重,叫来庞统,“把年前进出关的记录拿来。”
庞统去翻了一遍,回来说:“好像没有相似的客商。”
“京城口音?”杜恪辰的脸色更加凝重,“去查凉州这几日的进出记录。”
庞统拍马去了城门口,把记录拿回来,翻开一看,“主帅,你看”
“怎么是春风阁的人?”杜恪辰接过手翻开,十人的记录是属于春风阁的,送货的商队,“霍青遥还在牧场,这些人是去找她的?”
“霍青遥昨日就回城了,听说春风阁被盗,管先生听到消息过去了,也没什么损失,就是店里被翻乱了。”
“霍青遥回城,就有人到了牧场?”杜恪辰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备马,本王要去牧场。”
庞统啊了一声,“又去?王爷您每天晚上都去,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杜恪辰瞪了他一眼,“老子又不偷人,凭什么晚上去。再说了,牧场里只有她和四个下人,全是女眷,突然多了十个男人出来,万一是坏人她们几个弱女子如何自保?”
庞统堪堪闭嘴,灰溜溜地去牵马。他其实是想说,钱侧妃能以一抵十,只有王爷才把她当成弱女子。再说了,王赞还在牧场,就算那些人有不轨之举,肯定不是王赞的对手。
可他能说吗?不能。他们家王爷是个妻奴,他算是看出来了。虽然他把钱若水逐出王府,但却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
杜恪辰一路快马加鞭到了牧场,王赞正在巡查,见到是他吃了一惊,“王爷,属下失职,让人进了牧场?”
“起来吧,她自己放进去的人,肯定是熟悉的。”杜恪辰何等精明之人,早就已经明白,能以春风阁的旗号进城的人,肯定是与钱若水相识。
王赞起身,“王爷要进去?”
“本王不能进去吗?”杜恪辰微恼,庞统和王赞一个个的都把他当什么人了,他来看自己的女人,还要得到允许吗?
生气了!
杜恪辰拂袖,拍马进了牧场,直晃晃地停在钱若水的木屋前。没有了酒友的她,捧着一册书卷发呆,脚边的火盆早已熄灭,穿窗而过的风撩起她的发,她猛然惊醒,抬眸看到骑在马背上的男人,身姿英挺,眉目深邃,早已与之融为一体的铁血之气不曾因他的笑颜减弱分毫,反倒更添了几分肃杀的意味,叫人蹙了眉,默默移开双目。
她起身出屋,“不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
杜恪辰下马,大步流星朝她走来,高大的身材为她挡去风寒,“我听说你这来人了,特地来看看。”
她并不惊讶,也不打算隐瞒,“嗯,是有的来了,但不是客商,王爷想必也是知道的。”
杜恪辰把大氅脱下披在她身上,“你不打算帮本王引荐一下吗?”
“王爷确定想见他吗?”包裹着她的大氅有他的体温,无端地叫人心生眷恋。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她本该抱着他取暖嬉闹,而不是在无人的牧场受冷风侵袭。她狡黠地勾了唇,迎向他质疑的眼神,“他是我在京城的青梅竹马,王爷曾经问过我,我在京中有没有情郎,那时我没有回答。”
杜恪辰的瞳仁一缩,深不见底,“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他来看我了。他知道我在这里过得不好,特地赶过来。”钱若水露出一抹羞涩,“子初哥哥总是这样,每当我有什么麻烦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赶来救我。没想到,我远在凉州,离京万里之遥,他竟然星夜兼程,不枉我与他相识一场。”
杜恪辰的脸上没有笑意,漆黑的眸子不见波光,紧崩的下颌是他发怒的前兆,“你这是在气我吗?”
钱若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王爷误会了,妾身于王爷而言不过是待罪之身,已不是当初王爷心尖上的宠爱之人,又岂会不自量力,妄图惹怒王爷。妾身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想隐瞒,难道这也有错吗?”
好一个不想隐瞒,可她隐瞒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杜恪辰强忍怒意,“就算你被逐出厉王府,可你终究是本王的女人,你私自留宿别的男人,这是要将本王置于何地?”
“李霖没回土门关前,不也是与妾身同进同出,王爷也不曾有过质疑,且不说这牧场四周都是王府的侍卫。”
向来知道她牙尖嘴利,可歪曲起事实来,也绝不含糊。
“李霖是什么人,他又是谁?”杜恪辰都快气炸了,脾气也上来了,“让他走,立刻就走,再不走我就把他赶出去。”
第147章:最坏的结果()
钱若水横了他一眼,“来者是客,又是远道而来,王爷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本王的地盘,本王想让谁来就让谁来,想让谁走就让谁走。”杜恪辰开始耍横,“王赞,把人给本王带过来。”
王赞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杜恪辰叫他,忍不住先看了钱若水一眼,脚步不敢移开,让杜恪辰气得吹胡子瞪眼,“敢不听本王的,月俸减半。”
这整个就是一要不到糖吃的小鬼头。
钱若水立刻扔出一锭银子,“别听他的,你月俸多少,我给双倍。”
俗话说得好,给钱的是大爷,何况还是一位财大气粗的大爷。
王赞无奈地看着他家王爷,“王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在杜恪辰和钱若水之间,王赞还是会选的。他自然不能选王爷,因为王爷不可能会赢,他就算再生气,也不敢拿钱若水怎么样。若是他今天听了杜恪辰的,来日他俩和好如初,钱若水跟他算起旧帐,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者。”钱若水给他换了一个说法,挑衅地看着杜恪辰,“其实你把他赶出去,我也是没有意见的。他要是走了,我就跟他一起走。”
“你”杜恪辰所有的气突然都没了,他突然有点明白王赞的选择,他不就是看准了他拿钱若水没有办法,“那本王也要在这里住。”
“你想住哪是你的自由,你是王爷,这是你的封地,你的牧场,你想横着走,我都没有意见。”
“本王又不是螃蟹,为何要横着走?”
“螃蟹也没有你横啊!”
杜恪辰磨牙,“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讲道理?”
“你要是讲道理的话,我怎么会在这里养马放牧。”
钱若水堵得他无话,讪讪地垂了头,一阵冷风袭来,他趁机拉着她冰冷的小手,“进屋吧,外面冷。”
“我又不冷,你冷你进去吧。”钱若水穿着他的大氅,大摇大摆地下了台阶,骑上他的马朝另一排的木屋奔去,留给他挺翘的马屁一个,绝尘而去。
没了大氅,也没有座骑的杜恪辰站在廊下冷得直打哆嗦,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做自食恶果,可他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让她离开厉王府,远离那些肮脏的是非,而她自身是否纯粹已经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只想知道,钱若水对他的心是否如当初在土门关时一样,抱着与他一生相守的决心,不忘不负。他需要一个肯定,一个可以让他放下顾忌的肯定。
江山还是美人,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放弃的理由。
“王爷,您不进去吗?”王赞忍不住提醒他。
他闷声回道:“你见过那人?叫什么名字?”
王赞摇头,“只听他们叫他简公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姓简?
“京城有姓简的世家?”杜恪辰十三岁就离京,认识的世家只有和他打过架的,和管易抢过女人的,其他那些恪守世家礼仪的世家子弟,他一概不认识。
王赞就更不知道了,“可以问问管先生。”
杜恪辰这才想起管易去了春风阁后一直没有回来,“差人去找他,找到之后让他到牧场来。”
***
日薄西山时,夕阳染红了天际,辽阔的牧场尽头似与天相接,积雪覆盖的草地也被染成了红色,暖洋洋的色调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钱若水摆了一桌全羊宴招待简飒一行,以尽地主之谊,而留给杜恪辰的只有一碗还算是热的羊汤和三个窝头。杜恪辰都傻眼了,冲出来一看,王赞的手里拿着一根烤好的羊腿,油光面鉴,还滋滋地冒着热气,那香味真是叫人垂涎三尺。再看看侍卫们的大锅饭,牛肉炖红萝卜,那鲜嫩的色泽,可以配下三大碗饭,偏偏给他三个窝窝头,还是冷的。
他不服!这明明是他的牧场!为何他吃的最差!
“王爷,你要跟侍卫们一起吃吗?”王赞小心翼翼地问他,虽然说杜恪辰在军营也是和将士们同吃同住,可钱若水给每个人都准备了饭菜,他自己的饭不吃却和士兵们抢食,传出去了多丢人啊。
杜恪辰咬牙,“可本王那”
王赞只好安慰他:“王爷您吃得不是最差的。”
“还有谁?”
他指了指马厩,“它们都吃草呢!”
杜恪辰手捶胸口,那叫一个郁闷难平。不行,他得去会会那个姓简的。
等他饿着肚子穿过牧场走到另一排的木屋时,又是酒过三巡,客人们都打着饱嗝正在聊天。上首座处,钱若水和一青衣男子谈笑风声,看得出她也喝了不少,两颊泛红,双目柔和,没有了和他剑拔弩张时的冷冽凌厉,如同一幅静默的仕女图,叫人移不开双目。
杜恪辰进来时,屋内立刻鸦雀无声,把目光一致投到他身上,倏地起身跪地行礼,“参见厉王殿下。”
“你们认识本王?”他惊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可他一个都不认识。
跟着简飒来的这些人都是御史台和大理寺的官员,对上行礼已成了他们反射性的动作。当杜恪辰突然进来的时候,他们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行跪拜之礼。
简飒也赶紧下座跪了下去,“不知是厉王殿下驾到,微臣失仪。”
朝中的官员杜恪辰没几个认识的,姑且不说他离京日久,就算他早年也没有特地了解过,横竖有管易在,他随口一问就能知道。可没了管易,他还真是觉得甚是不顺。
“都起来吧。”他首先能肯定的是,这位简公子也是朝臣,“这位是简公子吧?不知在京任何要职?”
“臣是大理寺少卿。”简飒抬出自己的新官职,而忽略掉他曾是中书舍人的事实,“这几位都是臣的知交好友。年节休沐,结伴出来游玩,蒙殿下不弃,收留我等,还未向王爷见礼,望王爷恕罪。”
杜恪辰抬眸,微眯了眸子,隐隐含怒,“收留你们的是本王的侧妃,而不是本王。本王也没想让你们留下,这都是侧妃的意思。既然都是京里来的,那就暂且留下来,本王少陪了。”
话音刚落,他断然拂袖而去。
钱若水只管看着简飒与杜恪辰周旋,渐渐敛了笑,一句话也不多说。
“王爷似乎动怒了。”杜恪辰来去匆匆,颇让人摸不着头脑,简飒也是满腹疑虑,“你不去看看吗?”
钱若水耸了耸肩,托着腮继续喝酒,“有什么可看的,他愿意来便来,愿意走便走。”
“可他毕竟是王爷。”简飒苦劝。
她轻笑,“你怕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怕他迁怒于你,害你又受苦。”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来凉州前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钱若水扔了酒杯,抱着两坛酒,把其中一坛递给他,“走,我们到外面去喝,和小时候一样。”
简飒自然地接过,眸光微动,“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钱若水点头,走出木屋却看到站在屋前的杜恪辰,一袭单薄的棉袍独立风中,颇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萧瑟之感。她走过去,“还有其他事吗?”
“大理寺的少卿,他是来接你回去的吧!”杜恪辰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陈述一个他确定的事实。
钱若水并不否认,“倘若我要走,你会放我离开吗?”
杜恪辰负手迎风,没有回头,“我若是不放,你还是会走吗?”
“那倒是不会。”钱若水向来坦率,“因为我怕死,也不想死。我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可以挥霍,不介意多留几年,等到你倦了乏了,愿意让我自由离去的时候,请告诉我一声。”
“倘若我一直不放呢?”
“那也没关系。”钱若水把大氅披回他身上,“因为你比我老,你总会比我先死的,等你死了,我就能离开了。”
“你”杜恪辰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该庆幸她会陪他一起老,还是为她咒他先死而生气,他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无力感遍布全身。他很想冲着她发火,告诉她把她赶出府是为了保护她,他心里有千万个不舍,也比不上看着她被陷害身陷囹圄的无奈与自责。两军阵前,他指挥若定,千军万马之间,他来去自如,唯独对她有着太多无法诉说的苦楚。
“不过你说过,你会活得比我久,这样才能一直保护我。只是这样的话,说过也就忘了。这世间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的诺言。”钱若水轻叹一声,“我爹最爱的人是我娘,我娘为了他死于难产,可他还是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姨娘,只为了钱家的子嗣。男人永远都有自己的借口去推翻曾经的承诺,我早已习惯了,王爷也不需介怀。听说王爷已经上疏朝堂,要废黜我这个侧妃,想必过了这个年,皇上就会新赐更多的女子为王爷开枝散叶。到时候,那些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子也会像我一样,受王爷的宠爱,有些可能会生下子嗣。那么,我恳请王爷,放我离开。”
“佛儿,我找到了。”简飒突然冒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大包的东西,“我特地从京城给你带的烟火,还记得我们每年都会一起呃,王爷也在呢!”
杜恪辰终于回眸,眸中不见光芒。
第148章:本王皮实()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简飒边走边回头,杜恪辰还站在原地,身形落寞,“我怎么觉得王爷还是喜欢你的。”
钱若水不以为然地喝着酒,脚步虚浮,“怎么可能!他讨厌我都来不及呢!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宠我上天,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为了显示他的心胸宽广,对待仇人如同亲人一般。”
“佛儿,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简飒找了一处空地,用衣袖擦去石头上的积雪,“你坐,我去把烟花摆好,喝完这坛你不许再喝了。”
钱若水老实地点头,明媚的笑容如月般皎洁无杂,可就在简飒转身的瞬间,她的脸陡然垮了下来,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风雨欲来。
她看着简飒把烟花一字排开,那微弯的腰,那拂地的袍,那疾驰的脚步,都曾是那般熟悉而温暖。可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觉得简飒变了,变得变得好像另一个人。
简飒既为中书舍人,若非今上的心腹,怎么突然转任大理寺少卿。若他与今上交心,便会知晓她的身份。可他只字不提,只说是访友,言谈之中也不涉朝政。可从方才的情形来看,与他同行的一干人等都是朝中重臣。
为何这么说呢?
见过杜恪辰的人并不多,他在京中会出席的场合,大部分只允许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出席,而他也甚少主动与人交好。能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立刻认出,并行跪拜大礼,如此礼数周全,俨然浸透骨血之人,不是位高权重也是饱学之士。
钱若水先前没有注意,以为就是简家的随从。看来,她还是掉以轻心了。
如果说简飒是今上的人,他的到来必有所图,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力周旋。但她更在意的却是杜恪辰,他似乎全然不认识简飒,也不在意他大理寺少卿的头衔。
“佛儿,快看。”简飒在远处招手,“我要点了。”
钱若水起身与他挥手,看着他向她跑来,一路点燃早已摆成一排的烟花桶。烟火次第燃烧,直冲云霄。浓烈到极致的盛放,总是让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虽然早已知道盛放到极致终归要回复平静,却还是想要拥有盛放时有璀璨与夺目,就算只是刹那芳华,也会化为永恒的美好。
以往每一年的除夕,简飒都会爬过尚书府高高的院墙,陪着她放完所有的烟花。有时候,她会故意买了很多,怎么放都放不完,简飒也会不厌其烦地陪着她,就算累到上下眼皮直打架都还是强撑着。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钱若水感觉眼眶一热,似乎的泪水正在脱离她的掌控。
“怎么了?”简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你怎么哭了?”
她用手背拭去泪水,“烟大,迷了眼睛。”
简飒也不点破,夺过她喝空的酒坛,“你的酒量变差了,以前你可是千杯不醉。”
“谁说我醉了。”钱若水伸手去抢,脚下被石头拌住,整个人往前倒去。
简飒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捏着火信,只能用身体去挡,才不置于让她摔得头破血流。
钱若水已然醉了,脑袋顺势搁在他的肩头。
他身上有熟悉的墨香,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京城荣兴堂的松墨,加了她最爱的瑞脑香。
“子初,我想家了。”她说,“我想爹了,我想姨娘们的吵闹了。这里**静,如同一座孤坟。我甚至可以预见,我将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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