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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王者-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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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胡说什么啊，违抗大帅的指令可不是闹着玩的，眼下大帅正指望决堤一决胜负，难道大人……”那人听得巴鲁的话语，大吃一惊，身子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这汉子名叫叶琪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其祖上因拥护大元朝的猛将木华黎而被元朝的皇帝奉了一个小官，其后一直做了元朝的官，对鞑子朝廷忠心耿耿，这次跟随石抹宜孙镇守处州，就想趁此机会，建立工业，好光宗耀祖。听说主帅命令他前来炸毁兰溪护城河，他登时觉得机会来了，如果他成功的炸毁了兰溪护城河，击退了胡大海那必定是奇功一件，祖上的荣耀还会少么，自己必定是想祖上一阳，世世代代的做一等人，永享荣华。
见巴鲁面色不善，似有犹豫之色，叶琪有些紧张，继续道：“眼下护城河是大帅唯一能一举消灭胡大海最好机会，大人可莫要有妇人之仁啊？白白错过了这次机会！”
巴鲁望着河面道：“大帅不顾数万众人性命，炸毁护城河只为区区一个胡大海，这样做恐怕不大妥当呢。”
叶琪道：“大人难道不曾听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么，区区数万人众又算得了什么呢？昔日名将白起用河水淹没楚国城池数十座，楚国数十万军民被活活淹死，如今国难当头，区区数十万兵卒又算得了什么呢？大人乃蒙古后裔，身份高贵，如今身受大帅重任，岂可生了妇人之仁，而坏了大帅剿灭反贼的大计呢？”
“好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巴鲁厌恶的瞟了一眼眼前的这个汉人，心知他说得极有道理，但让护城河决堤，于万千无辜的生命与不顾，巴鲁依旧有些下不了手。他虽是蒙古人，但自幼在中原人长大，见惯了汉人的朴实与善良，内心深处实在不愿打仗，眼下让他炸毁护城河，为成就一番霸业而丧失数万无辜的性命，他心下极不愿意，但大帅指令又不得曾从，一时好生犹豫起来。
一旁的叶棋本指望这一次能一举建立万世功业，等了大半响仍不见巴鲁行动，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起来，又见他脸上神色不对，便道：“莫非大人想违背大帅指令不成……”
巴鲁正好生犹豫，闻言登时大怒，他对叶棋身为汉人，却做出此等灭绝人性的事情来本就不满，此刻听他语气不善，登时大怒喝道：“不错，本官正由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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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决堤（）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叶棋见巴鲁陡然变脸，吃了一惊，连说了几个“你”却不知要说什么，身子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巴鲁见他转身，早已料到他要逃，目光一闪，心道：“此人好大功名，如果被他讨回兰溪城池，将我不肯炸毁护城河的消息告诉了主帅，主帅自不会轻易饶了我，我区区一条贱民倒也罢了，若是主帅在此派遣兵卒前来炸毁了护城河，河水漫过兰溪城，数十万的生命难道就因此而命丧兰溪么？不，不，我不能让他活着回去……”巴鲁想着想着，目光杀气渐渐显露了出来。
身子一闪依然挡住了叶棋的去路，呵呵一笑道：“叶大人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叶棋眼瞧巴鲁双目含有杀气，骇的要命，勉强笑道：“大人说笑了，卑职……卑职……只是想看看河堤深处而已！”
巴鲁淡淡的一笑，道：“是么？”边说边走了过去。右手缓缓摸向了腰间。
见他走过来，叶棋心中惧怕不已，连连后退，脸上强颜欢笑道：“大人仁义，若不想炸毁这护城河也不是不可以啊？卑职祖上时代都在兰溪为官，昔日这护城河修建之时，这护城河正是其祖上在时修建而成，当时负责修建这条护城河的水监大人与祖上是世交好友，所以……”
巴鲁一步一步的逼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盯着叶棋道：“所以呢……”
叶棋怕的几乎要哭了起来，语气悲切的道：“所以眼前这条护城河的堤防的设计图纸，是有我祖上与当年的那位修建河水的大人所保管，如果大人不想炸毁护城河，卑职知道那个地方最坚固？”
巴鲁停止了逼近，握住刀柄的右手松了松，点了点头，道：“这样说来，叶大人也是心底仁慈之人啊？你且说说既要这护城河被炸，又要河水不能淹没兰溪城，该从何处下手呢？”
叶棋的目光一直盯着巴鲁的手，此时见他手腕松开，不由的松了口气，略一想了想，道：“兰江由衢、婺两水汇合于兰荫山下，再由南向北流经兰溪市区，直至建德梅城，在流经金衢盆地，河道宽广，水深流缓，所以这段堤防最为坚固，却水流不急，河床逐年太高，此段地方被毁，不足以淹没兰溪城！”
巴鲁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着巴鲁慢慢的移动步伐缓缓走了过来，好一会儿才叹了声道：“谢谢你告诉本官这么多，可惜啊……可惜……”
“大人……”叶棋哭道：“大人的心意，卑职一定不会告诉主帅……一定不会，求大人……”
巴鲁摇了摇头，叹了声道：“你们汉人常说，世上唯一能信任的就是死人的保证！”
“啊……大人……卑职……卑职……”叶棋骇然的望着巴鲁，强大的恐惧让他几乎不知该说什么。
巴鲁兀自走了过去，便走便缓缓抽出了腰刀，明晃晃的腰刀，在灯火的映射下散发着阵阵的寒意，巴鲁呵呵一笑，道：“叶大人，你看这河面画舫弦歌，商贾云集，两岸山水风光绮丽。云山、兰荫山遥相对峙，莫不是好的归宿……”巴鲁漫不经心的说着，霍得身子一跃而起，身子在空中陡然一个转身，右手快速挥出，一道惊鸿划破夜空，明晃晃的一把寒光闪闪的单刀准确无误地刺向叶棋的胸口。
“大人……不……”叶棋一声惊叫，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夜空甚是悲哀，他似乎没想到，巴鲁当真向他动手，竟真的挥刀杀了他，为了一条河，兰溪城的数万百姓，真的把他杀了……
巴鲁单刀一闪，手腕一翻，向下一挫。寒光闪烁的单刀，夹着一股寒气刺了过去。
“噗！”
叶棋一脸的惊愕，微微张开的嘴巴，兀自没合上，巴鲁右手划出了一道优美弧度，单刀发出“噗”地一声，便贯入了他的胸口。
猩红的血顺着明晃晃的刀面上缓缓低落在地，发出滴滴滴的声响，叶棋睁大的双眼，闷哼了一声，身子“咚”的一声，到底不起，惊骇的脸上，仍旧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巴鲁叹了声，伸出双手合上了在自己这个老搭档的圆睁的双眼，迅速抽出了腰刀，望着叶棋渐渐变冷的尸体，喃喃道：“若非你心肠如此坏，我岂会杀了你！”喃喃了几句，便不再看尸体一眼，从马腹上取下火药，按照他的计划，为了不让主帅起疑心，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叶棋，同时让护城河决堤，从叶棋方才言辞来看，只需炸毁了金衢盆地底地段的河堤，因河道宽广，水流变浅，说不定能挽救数十万无辜百姓的性命，他咬了咬牙，掏出两捆火药，绑好了引线，将其放在了金衢盆地底地段的河堤一处石逢里，缓缓将引线拉出，随后点燃火把，将昏黄的火花凑到被切离了一捆火药引线的断口上去，火线被引燃，“嗤嗤”地向远处燃去。
“轰！轰！轰！”
“护城河决堤了……护城河决堤了……”护城河外几声巨响后，巴鲁骑着战马飞奔入了护城河的两岸，呼叫了起来。
“大帅……大帅……好消息啊……好消息啊……”石抹宜厚一脸惊喜从城楼上奔到了石抹宜孙的跟前，满脸兴奋的道：“大哥，大哥……巴鲁炸毁了护城河……河水成涌向了兰溪城啊……哈哈……有了护城河的水，用不了多久，兰溪城池下便是一片汪洋大海，纵是胡大海有三头六臂，这次也是在劫难逃了，哈哈……哈哈……”
听石抹宜厚这么一说，石抹宜孙顿时大喜，急忙奔上城楼，果见城墙东南方向一股强大水流急速涌入城来，不少正与冲杀的敌军一着不慎，被凶猛的河水迅速卷走了数十人，呼喊声中还听得胡大海不断的呼喝稳定军心，不由得哈哈一阵大笑：“胡大海啊，胡大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诸位将士听令，今日务必诛杀敌将胡大海，城门者，各司其职，待敌人靠近，弓箭伺候！”
“万岁……万岁！”众人被他气氛所感染，望着城门下被洪水冲撞得七零八落的敌军，忍不住齐齐叫嚷起来。
城门下，胡大海实在不好过，突然而来洪水，如猛兽般汹涌而至，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让他始料未及，加上洪水突然来袭，威势极大，在其猛烈的冲击下，死伤不少，刚刚组建的骑兵正想攻上东南城门，一股强大的洪水又一波接一波的席卷而来，顿时冲散了刚刚组建的兵马，诸位将士虽视死如归，奈何却阻挡不住洪水这般持续的攻击。一时，尸横遍野，伤亡惨重。偏偏石抹宜孙还趁机居高临下用乱石、弓箭伺候，一时喊杀声、箭鸣声、哭声、惨叫声、洪水的咆哮声交织混杂，让整个兰溪城仿佛人间地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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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水深火热（）
胡大海勒住马缰，手中两把大板斧不断舞动，准确无误的将城楼上四面八方射杀而来箭矢一一劈落，左右的亲卫兵各自取出盾牌，忠心耿耿的护卫在左右。
城墙上，石抹宜孙眼看胡大海身后兵卒溃不成军，不由得站在城墙上背负着双手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招“一河堤绝杀敌军”之计，果然是条好计策，如此一来，胡大海再厉害，终究是奈何不过汹涌的河水，这就是天意！跟我石抹宜孙斗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大帅河水小了……”乱军之中，千户杨新一马当先奔了过来，望着胡大海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泽，喘着粗气道。
“哦……”胡大海哦了一声，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石抹宜孙既然想到以决堤来淹没兰溪城，不可能放了一半就不放了，眼下这洪水虽厉害，却绝非整个护城河的河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胡大海皱着眉头一时也得不到要领，不过这样一来对他可是极有好处。
河水突然小了下来，原先被河水冲散的兵卒，瞬间的功夫有重新组建了起来，他们本就是训练有素，方才只是一时被汹涌的河水所迫，此时河水一小，人人抬起鲁班长蹄、仙鹊桥、鲁班仙桥拼命的想东南城门涌了去。
这一仗从清晨打到黄昏，数万兵卒一直被鞑子压着抬不起来，此时纷纷杀红了眼，如饿狼一般边躲避流雨一般箭矢，一边见缝插针的大将长梯，仙鹊桥，不少兵卒更是以他们极其高超的骑射功夫，雨水的箭矢纷纷飞而上，一时与城楼上兵卒对，箭矢漫天飞舞，只把站在城楼上的石抹宜孙眼看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这一幕。
胡大海趁此机会急忙调转马头，躲入了一处城墙下，两把板斧尚未放下来便听得。
“砰砰砰！”
城墙上的弓箭手毫不留情的对着胡大海一通猛放羽箭，羽箭钉在城墙的木柱上发出声响。
胡大海吐了口气，一股怒气从心底而起，板斧一挥冲着城墙外兀自冲杀的兵卒喝道：“诸位将士们，昔日霸王破釜沉舟，八千子弟兵以横扫西秦主力，开创千古功绩，今日鞑子无道，我等虽比不得霸王，但莫不是拼死一战！才有活路，大伙儿跟着我杀上城楼。”
“好……好……拼死一战！”众人齐声呼喝，声响如雷。
片刻的功夫，百来具鲁班长梯，仙鹊桥、云中梯一字儿的排开，硬生生的打搭在了东南城门的城墙上，数百个勇士完全不顾城楼上骤雨般的箭矢，蚂蚁一般蜂拥地往墙头上爬去，胡大海冲出墙头，见诸位将士以及后续的兵卒，纷纷对城楼发动了攻击，他板斧舞动，斩落射杀而来的羽箭，一个猫身闪了过来，亲卫兵立即跟上，十几具大盾一字儿排开砸在地上，胡大海闪身躲了进去，以盾牌和马尸做遮蔽，抵挡着敌军从城墙上不断射来的羽箭，胡大海瞟了一眼城墙头，低声对自己一个亲卫兵喝道：“你等快快派人去告诉德济，再不攻击，我大军支撑不了多久了，大水一会儿就要漫上来了！”
城楼下的情景，石抹宜孙看的清清楚楚，眼看胡大海的人在大水的冲击下，冒死涌向了东南城门，不禁暗暗一丝得意，容得的敌军搭好了长梯，立即大声喝道：“准备！”
“咚咚咚……”几声响，城墙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有规则的低低的呼喝声，城楼上一对兵卒，摇摇晃晃的抬出了两只大酱缸来，酱缸里里外外油光满面，石抹宜孙望着城楼下嘿嘿冷笑了两声，喝道：“倒下去！”
“当当当……”几声，几个兵卒上前，一沉腰，推倒了三只酱缸，“哗哗哗……”的三声，三只大酱缸里滚烫火油如同瀑布一般，扑向了城门下。
石抹宜孙道：“点火！”
一个奉命点火的兵卒，将城墙上擦着一个火把，顺势在城门上一点，“呼”的一声，一股大火便往城下滑去，漫天的火舌，瞬间将正在攻城的兵卒吞没，火海里一片呼叫与惨叫声，让人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弓箭……”
石抹宜孙又是一声冷喝，几枚火箭便向城门处去，蓬地一声，烈火燃起，原来还未燃烧的墙面，瞬间燃烧了起来，漫天的大火，瞬间的功夫堵住了城门，阻止了胡大海的攻势。
“哼……如今大水淹没兰溪？只要守住城门，就算你胡大海再能打仗，迟早也要被河水吞没，只要胡大海一死，兰溪城就保住了，收回浙东一带还不是手到擒来！哈哈哈……”望着城下被大火焚烧而发出惨叫的敌兵，石抹宜孙不禁得意大笑起来。
“元帅这里有大火，攻城的将士死伤不少……恐怕……”一个小将奔到胡大海的身旁。
胡大海皱着眉头，望了一眼城门漫天的大火，冷声道：“好一个石抹宜孙，好手段，难怪能被鞑子朝廷重用，单凭他用大水这一笔账，我胡大海就要跟他算到底！”
“大帅现在如何是好，将士都打了一天了，再这么下去，大水来了我等也抵挡不住了！”那小将漫不经心的随手斩落了一只射杀而来的羽箭，对胡大海道。
“哼，石抹宜孙既烧不死我，我岂能让他好过！”胡大海眼里一笑，转身对那小将道：“你速速组织人马，告诉将士今日之战，有进无退！”顿了顿又道：“你速速赶往松溪古道，告知胡将军，天黑之前，必须攻入城池，否则军法处置！”
“是！”那小将翻身上马，一提马缰出了战场，往松溪古道狂奔而去。
天黑之际，松溪古道里胡德济骑在马上，率领一队头插艾草的士兵，悄无声息的赶往兰溪城楼。
“天总算黑了……一会儿有你好看……”胡德济抬头望了一下古道外的天空，百来将士在此地等候一天了，早已按耐不住了，好不容易挨到天黑，那里还等的急啊。
胡德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被隐藏得极好士兵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这般出其不意的攻入兰溪城，定会让石抹宜孙方寸大乱，再趁机打开城门……哈哈……兰溪城还能逃出父帅的掌握之中……“望了一阵，收敛了心情，挥手对后续的兵卒做了一个加快的指令，猛地加快了脚步向城楼摸去。
城楼上石抹宜厚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望着石抹宜孙呵呵笑道：“大哥真是好手段……有了这片火海，加上水患，哈哈……胡大海再能折腾，恐怕也无力回天了……大哥守住兰溪城，大败胡大海这份功绩……啧啧啧……只我朝之中恐怕无出其右啊……”
石抹宜孙微微一笑，正想张嘴说点什么，突然城门有人火急火燎的冲了上来，连跪拜之礼都来不及行，一抱拳对石抹宜孙喊道：“大帅，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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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穷寇莫追（）
“大胆……”石抹宜厚见来人并没行军中礼节，顿时一声呵护。
来人全然不理，目光直直地盯着石抹宜孙，急躁的喊道：“大帅……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石抹宜孙满脸的不悦，语气冷冷的问。
那人喘了口，急切的抱拳道：“兰溪……不，是松溪古道，对，是松溪古道突然杀出了一支人马来，从我军后方，已经入了城楼？”
“什么……入了城楼……”石抹宜孙脸色大变，一旁的石抹宜厚更是脸色苍白，拉着石抹宜孙道：“大哥……大哥……这该如何是好？”
石抹宜孙沉着脸，眯着双眼望了望城下，城下胡大海的兵卒正徘徊在大火之外，全然没有进攻的机会，敌军怎么可能进了城墙内呢？石抹宜孙不敢相信，他缓缓转过身盯着那小将喝道：“你可看清楚了？”
那小将道：“末将看的清清楚楚，为首一人打着胡大海的旗帜，虽是黑夜，但末将看的奉命，而且还是穿着敌军的服饰！”
这一下，石抹宜孙沉底变了脸色，差点昏过去。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啊？敌军已经进了城池，兰溪城守不住了，咱们……咱们趁着敌军还未彻底攻入城池，咱们趁乱出城逃走吧？”
石抹宜孙一转身，脸色一变，盯着石抹宜厚厉声道：“石抹宜厚你胡说什么啊？昔日张巡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蔽遮江淮，沮遏其势。今日本帅身受皇恩，岂可不为国尽忠！兰溪在，本帅就在，兰溪亡，咱们人亡！”
“这……这……兄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趁着敌军尚未攻入城池……兄长我们……”石抹宜厚一听敌军入了城，眼看城楼下敌军不不顾漫天的箭矢，烈火人人皆以狼一般气势蜂拥而来，早让这个胆小蒙古贵族吓破了胆，那里还有半分的勇气。
石抹宜孙本想再呼喝一番，忽听城下敌军齐声呼喊：“城门打开了，城门打开了……城门打开了……”呼声自兰溪城内缓缓传出，霎时间如潮水席卷了出去，听了呼声的敌军，书数十万大军齐声高呼，纷纷涌向兰溪城池而来，一时间当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目光所到之处，但见胡大海一人一马，手提两把板斧，身后数十个亲卫兵拥卫下，一对人马锵锵驰近，正往东南城门攻城而来。数百架云梯纷纷竖立，敌军兵将便如蚂蚁般爬向城头，威势让石抹宜孙心头一凉。
石抹宜孙咬了咬牙，立刻转身，沉声喝道：“快，快，让诸位将士死守东南城门，不得让敌军攻入城门一步！”
“快！”见那小将望着城门下，长大了嘴巴，一脸茫然的样子，石抹宜孙一声厉喝，那小将才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说完转身下了城门。
“兄长……这改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石抹宜厚一个劲的嘀咕，看着敌军纷纷涌入了东南城门，若不是石抹宜孙拿眼睛瞪着他，他恨不得立即下了城楼，换上小将的服饰，趁乱逃走。
不多时，那小将急匆匆的再次奔了上来，抱拳道：“不好了，大帅，东南城门已被敌军攻破，敌军正往西南城门攻了过来！”
“这……”这个消息不亚于一个重剑刺入了石抹宜孙的胸口，东南城门一破，敌军涌入了城池，单凭这点兵力，如何应对胡大海入狼一般军队呢？这……这……如何是好呢？刹那间石抹宜孙整个人瘫痪了，他几乎站立不稳，若不是石抹宜厚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这一摔只怕也摔的半身不遂。
“兄长……兄长……敌军太厉害了……城门一破，我们已无守城之责……兄长还是退了吧？兄长文才武略无比高人一等，满朝文武又有几人比得了哥哥你呢，今日丢一兵一卒，他日卷土重来便是，何必做出无谓的牺牲呢？
石抹宜孙默默不语，眼看城门下，西南城门已有千余敌军爬上了城头，胡胡大海的亲卫兵，正率领着精锐部队，四处厮杀，立时攻破城门口，原先近不得一步的敌军，片刻的功夫入了城门，城墙上的千余人陷入了包围圈之中。
见石抹宜孙面露犹豫之色，石抹宜厚趁势又唤了声：“兄长……走吧……”
此时，西南城门已经被胡大海的精锐部队打开了城门，留守的数千兵卒瞬间被敌军围困，一番厮杀好不惨烈，喊杀的声响一阵接着一传上城头。石抹宜孙的脸色苍白，似有心动，又看了一番，长叹了声道：“本帅奉命镇守处州、如今兰溪被破，我等还能去哪儿呢？”
石抹宜厚一时也不知该去哪儿，兄弟二人就这么站在城楼上默默不语，就这档口儿，忽听得城门下一阵呼喊声响起，二人闻声心头一震，纷纷扭头向下往城门下望去，只见万千人众之中，一对人马直冲西南城门，城门上兵卒纷纷用箭矢、乱石、火器抵挡，但那支军队被马上一人所率领，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皆是人仰马翻，为首那人一匹高头大马，手提两把板斧在万千人马之中左冲右突，威不可挡，城头上骤雨一般的箭矢如雨点般向他射去，都被他手中两把板斧一一劈开，他一阵横冲直撞，奔到城墙前，发出一声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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