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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前夫,休想复婚!-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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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暖看着项慕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他,“到底什么事?”
然而下一秒她那焦躁的表情就尽数覆灭了,瞬间换上了更加急切的神情,拉扯着项慕川和夏琳的手臂,声音抖得厉害,“不对,你故意说这个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是不是?亦霖呢?亦霖在哪儿?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快点告诉我!”
夏温暖喊得一句比一句响,她的力道早已失控,夏琳被抓得直喊疼求饶,而项慕川则任她拉扯,他知道她其实比自己要疼得多——心里,更疼!
“姐,姐你、你先啊,啊啊!先放手”夏琳好不容易挣出了自己的手,皱眉揉着手腕,“他就在隔壁病房,只是没醒,我们都还在等。”
夏温暖没做过多的思考,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但她忘了手背上还扎着针管,这么一扬手,动静太大,静脉里的血立刻就回流了,很快周边的肌肤就肿起了一个包,青紫青紫的。
夏琳看着尖叫了一声,赶紧跑去叫护士。
项慕川二话不说将夏温暖按回原地,却换来对方冷然的侧身,她甩开他的手,面上被寒霜笼罩,但眼底的恐惧就像是蛛网一般悄悄地蔓延着。
她害怕,她惊慌失措了,为了另一个男人,不见到宋亦霖,她恐怕会无止尽地折腾自己的身体
——“项慕川,我要去,你别拦我!”
夏温暖如是说,看都没有看淤青的手背一眼。
护士匆匆赶来,动作迅速地为她换另一只手输液。
项慕川沉默着,夏琳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她看着男人滚动的喉结,紧抿的嘴唇,皱起的眉峰,还有那双盛满温情的眼眸,忽然觉得他好悲凉。
夏温暖的眼里,真的没有他一分一毫的位置
剧烈的喘息,是此刻病房里唯一不灭的声响。
良久,项慕川才轻启薄唇,说道:“好,我陪你去,帮你举着吊瓶。你把外套穿起来,不然会着凉的。”
夏温暖愣了愣,半晌才点头说“好”。
加护病房门口。
夏温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伸手推门,项慕川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将吊瓶举得高高的,姿势特别像自由女神像。
呃,好吧,是男神
病房里宋母也在,趴在宋亦霖的床边,睡着很沉。
老人家年纪大了,自然是熬不了一整晚的。
更何况,为了照顾儿子,她自己都是强行出院跑过来的,哪撑得了这么久,体力怕是早已到了极限。
夏温暖静悄悄地走过去,拿起一条毛毯,想要给宋母披上。
单手有些不方便,她用了两只手,又被项慕川硬生生瞪了一眼。
毛毯被夺,但他自己也只能用一只手而已,项慕川冷着脸朝夏温暖点头示意,让她抓着毛毯的另一边,两个人合力,才给宋母盖上了。
夏温暖呼出一口气,低下头去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宋亦霖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许多管子,但是被白色的被子挡住了,夏温暖只能看见不知名的液体顺着那些塑料管淌进他的身体里。
她想,他的手肯定凉透了,这么多冰冷的液体灌进去,哪能热得起来?
“亦霖”
夏温暖轻轻叫了一声,指尖划过男人浓黑的眉,她静静地等,等了好久,却没有人给她任何的回应。
这样了无生机的宋亦霖让她觉得很陌生,她紧紧捂住嘴唇,明明在用力地呼吸,却觉得大脑有些缺氧。
亦霖,醒过来!
我求你醒过来!
你为了我连死都不怕,就不能为了我醒过来吗?
求求你!
夏温暖没由来地想起了父亲死掉的那天,冰冷的手术台,惨白的帆布,僵硬的肢体,这一刻,她好想哭!
夏温暖受够了医院,受够了死别,也受够了自己在乎的人一次次地被送到这里来,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看着夏温暖忽然软下来的身体,项慕川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扶稳,挤过去半个身子给她作为依靠。
“温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回去吧,等你好一点了再过来看他”
夏温暖强迫自己站好,无声地摇了摇头。
第208章 恐怕会——半身瘫痪2()
这时,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了另一道声音,冷到极点的女声——“你们来干什么?”
夏温暖侧过头,看见宋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半仰着脑袋,正用一种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恨不得要咬断她的脖子一样。
还没等夏温暖开口说话,宋母已经霍然站起了身,好不容易为她披上的毛毯掉到了地上,她看也不看,反而还一脚踩了上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
项慕川不动声色地将夏温暖扯开了一些距离,他怕这个老女人撒起泼来,会伤到她。
宋母全看在眼里,冷冷一笑,也不多说废话,伸出手指着门的方向,瞪大眼睛道,“给我滚出去!”
“伯母,你不要这样,我只想”
“你想都不要想!霖霖怎么样和你无关!你这个扫把星,把我儿子害成了这个样子还有脸在我面前让我‘不要这样’?我怎样了?我让你滚伤你自尊了还是怎么的?我就要这样你耐我何?滚出去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宋母说完,昂着脖子不客气地朝着夏温暖伸出了手,似乎是想推她,但却被项慕川捉住了,他四两拨千斤地轻巧甩开,话里已经有了怒意,“宋夫人,有什么话请你好好说,动粗就不必了吧?”
“哟,不错啊,还有帮手哪!”宋母看着项慕川那护犊的模样,胸口剧烈起伏着,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夏温暖的鼻尖骂道,“你这个女人真不要脸,现在是怎样?趁着霖霖躺在病床上就准备一脚踏两船了是不是?夏温暖,你检点一些好吧?!”
夏温暖的眸子渐渐变冷,她要反驳的话,可以驳得对方说不出话来,但是,宋亦霖如今昏迷不醒,她真的不想再多生事端。
更何况,还是在他的病床前!
宋母见夏温暖不说话,权当是默认了,她冷冷地长出一口气,笑着点头道,“好,很好!这样也不错啊”
她眯起眼睛,笑容诡异,“项慕川,你还对夏温暖余情未了是不是?那就别这么孬了,装伟大给谁看呢?索性重新把她娶进门好了,反正你们连女儿都有了,复合也是早晚的事情!就不要在我面前唱大戏了,我看着就恶心!”
“你”
“宋夫人!”夏温暖闭上了眼睛,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因为她不能让宋母再继续误会下去。
夏温暖终于不再叫她伯母,一声“宋夫人”简直比甩过去一个耳光还要响亮,她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的视线,沉声说着,“我知道是我害了亦霖,如果他不为我挡子弹就不会受伤。但有些事我必须要澄清,是,我确实暂时和他分开了,相信你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如果你没有忘记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的话”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会见异思迁。和项慕川复合?在他面前开这种国际玩笑太失礼了吧而且我也从来没想过重回项家,这些话,当着项慕川的面我说过,当着亦霖的面我也说过,只有宋夫人你还不清不楚地一直有的没的地想。我话就说到这里,够清楚了,你是聪明人,应该能理解”
项慕川转过脸,捂住心口,他还是免不了疼了起来,就像是被活剐了一般。
听夏温暖说这种话,怎么能不痛啊?
“是啊,是我造孽霖霖哪里是为你送死啊,他根本就是在为我这个妈赎罪啊!夏温暖,对于间接害死了你父亲,真的真的对不起!只要你一句话,我把命赔给你都没有关系!这是我该受的可是你知不知道,医生说我儿子,他今后很可能,很可能”
听她停了下来,夏温暖立刻问:“很可能什么?”
宋母已经泣不成声,不停地摇着头。
“伯母,你”
项慕川看不下去,只好将夏温暖带了出去。
“项慕川,你做什么?”
“她不想说,你就不要硬逼她了。”
“这么说,你知道!”夏温暖只看了项慕川一眼,便肯定了,她根本不用刻意探寻,便能这样了解他,“那么,你告诉我。亦霖到底怎么了?伯母不说,你不说,不代表医生也不会说的。项慕川,你别瞒我了”
“好,我告诉你。但你要控制好情绪。”男人这样说着,倒是他自己先受不住涌动的心绪了,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句话,“昨天那一枪,击中了宋亦霖的后背,子弹伤了脊柱,而且卡得很深,所有人都已经尽力了医生说,他的伤口痊愈之后,恐怕会——半身瘫痪。”
“你说什么?”
夏温暖彻底失魂的模样吓得项慕川连忙将飘忽的思绪扯了回来,他看着她,生怕她在自己面前做出傻事来,男人急道:“温暖,这是意外,谁都不想的!”
夏温暖的眼眶红了,血红血红,就像是被人捅了好几刀一样,一阵风吹来都能将她撂倒。
女子的声音像是历经了劫难一般,喘着,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是说?亦霖他他的腿?他不能走路了?”
“这不是绝对的!还有转机!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会有转机!温暖你相信我!我已经在联系国外知名的骨科医生了,他会好的!一定会!”
男人单手扣住她的双肩,很用力,就像是想将这股力量铭刻进她的身体里一般,夏温暖听着他信誓旦旦的口吻,心里空得不行,只感觉什么都往下掉,周围的所有景物都开始摇晃,颜色一点点褪去,到最后,只剩黑白。
“项慕川”
这三个字,夏温暖几乎是挤出来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但是近乎本能一般地,她叫出了他的名字。
两行清泪刷地淌了下来,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地上,砸得那样用力,仿佛那眼泪有千斤重一般。
“我在。温暖,我在这里!”
“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亦霖害成这样的如果当时我反应快一些,躲开了,或者——或者自己挨下那一枪,很可能”
“夏温暖,我不准你说这种话!”项慕川忽然扯开嗓子大吼,他从前经常凶她,但那时都是真的在气头上,而这一刻,却是实打实的心疼,几乎疼到了骨子里。
夏温暖猛然一怔,因为这倏然而至的似曾相识。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自责,再怎么后悔都没有用了!你说‘如果’做什么?如果你自己挨下那一枪的话,你也可能和林依一样连命都丢了!你听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你给我清醒一点!”
夏温暖垂下头,她的头发顺着这一动作盖住了她的双颊,她哭得更厉害了,抽噎着,撕心裂肺。
她知道自己不能挽回什么,但是,这世上如果有‘如果’,该有多好啊!
夏温暖捂住脸,拼命地宣泄,这一刻,泪水决堤,疯狂地从指缝间淌下,十分晶莹。
项慕川瞧得真切,嘴唇已被咬出了血,口中弥漫着腥味,让人头晕目眩。
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拧成了麻花一般,疼得他都快要没法呼吸了。
夏温暖的眼泪很珍贵,从来不轻易流。
从前他能够见得到,尽管次数不多,但慢慢的他也看不到了,而现在,她已经再不会为了自己哭了
他对她说出世上没有‘如果’的那番话,可此时他又忍不住自欺欺人地想,如果——如果换成自己呢?
他替她挡了子弹,然后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夏温暖是否也会为了自己这样痛哭一场呢?
肯定不会的吧
但如果是这样的结局,会不会好一些?
项慕川很难受,难受得想要挖出那颗快要腐烂的心丢出去,但最难受的,是他只能无力地看着夏温暖哭,而无法让她停止流泪。
男人没有说话,伸出手臂,慢慢地将夏温暖抱进怀里。
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是没有反抗,她已经没有推拒的力气了。
她快崩溃了!
项慕川想:至少,在她哭的时候,自己还能作为一个支撑守在她的身边
真的,也只能这样了
宋亦霖昏迷了将近一个星期才苏醒过来,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男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暖暖在哪里?”
他躺在病床上,虚弱得连直起身子都做不到,但是,这并不妨碍宋亦霖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开口。
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为什么没有见到她
和夏温暖刚醒过来的时候问的话如出一辙。
当时在宋亦霖床边守着的是陆加,把医生叫过来的同时,顺便也叫上了隔壁正在午睡的夏温暖。
宋母正好有事,没有呆在医院里。
不然的话,听到儿子一醒过来就马不停蹄地记挂夏温暖那个女人,她非得气死不可。
——“亦霖!”
夏温暖披着一件敞开的外套出现在病房门口,眉宇间尽是急色。
她扶着门框剧烈喘息,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疲累,脸上红通通的,但还是看上去没有多少精神。
第209章 我的腿……废了?1()
夏温暖的身体状况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医生建议她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但为着私心,她不肯离开。
自己要等宋亦霖醒过来,无论多久她都要等
医生觉得夏温暖很古怪,哪有人病好了还要呆在医院里住着,天天吃清淡的营养餐,做全套检查的。
只是,病人坚持这样做,医生也无法多说什么。
医药费照付,难道还强行让夏温暖出院不成?
病床上的男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即刻抬起眼眸,捕捉到那抹身影的同时,立刻扬起一抹笑容,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看上去有些不悦。
陆加有些诧异,顺着宋亦霖的视线望过去,就见他的眸光正落在夏温暖单薄的外套上,随即凝固不动了。
陆加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肯定在担心夏温暖会不会冻着
他不禁想问:夏温暖,你究竟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
夏温暖提线木偶一般地走到宋亦霖的床边,肢体无比僵硬,她的脑中空荡荡一片,但在经过陆加身边的时候,她还不忘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
陆加的语气淡淡的,看也没看她,就好像是在和陌生人说话一般。
夏温暖明白他的冷漠,毕竟,宋亦霖为自己失去了两条腿,任何在乎他的人,恐怕都不会对她有好脸色的。
陆加已经算是很克制了,想到那天宋母又是痛哭流涕又是歇斯底里的,夏温暖的头又开始疼了。
“暖暖,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夏温暖一愣,对上宋亦霖既苍白又疑惑的表情,连忙摇摇头道,“我、我没事。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亦霖,你真的吓坏我了”
宋亦霖轻轻一笑,宠溺至极。
他朝她伸出手,夏温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温柔地握住男人的手腕,将他扶了起来。
陆加见状也上前帮忙,替宋亦霖的背后垫了个枕头。
一旁站着的医生摘下了听筒,正要开口说话,陆加连忙拉过他,低声道:“不要打扰他们,请你跟我出来说吧。”
“lucas?”
宋亦霖叫了陆加一声,但是对方没应他,而是转过身子提醒了夏温暖一句——“伯母在简讯里告诉我她快要回来了,你注意一下时间。”
夏温暖的表情倏然一变,但还是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宋亦霖这下更加的云里雾里,看着陆加面无表情地把医生带了出去,又关上了门,他咽了口唾沫,抓住夏温暖的小指头扯了扯,一脸的茫然——“他怎么了?古里古怪的?”
男人又无辜地摸了摸鼻尖,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自问道:“我有哪里惹到他了么?”
夏温暖望着宋亦霖尽管病弱却依旧英俊的面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视线,憋住气息,却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陆加肯定是想到宋亦霖半身瘫痪的事实,心里难受,才会谁也不想理,谁也不想看的。
——尤其是宋亦霖,这个他当做弟弟一般看着长大的男人,他怕一旦和他面对面说话了,有很多情绪,就会藏不住了。
夏温暖捂着唇摇了摇头,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只好把自己的声音放得比轻柔无比,淡淡地答道:“我不知道。他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宋亦霖看着门口,不满地骂了一句,“那人就是存心气我!我都醒了,他还不愿意给我个好脸色看”
夏温暖不说话,点点头当做附和,她有些晃神,冷不防就听见宋亦霖问了一句——“对了,lucas跟你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妈?我妈怎么了么?”
“啊?”
宋亦霖看着夏温暖转过脸脸,眉头抖了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是啊,她肯定还恨着呢,心里是不愿意见到他的母亲的。
若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了,她恐怕也不想见到自己吧
夏温暖怕他胡思乱想,凑近了一点距离问道,“亦霖,你说什么了?我刚才走神没听清。”
啊,走神啦!真是天助我也!
没听清就好,没听清就好啊!
宋亦霖笑了笑,连忙转着眼珠子转移话题,“暖暖,我觉得下半身好麻,一点知觉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回夏温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她的心跳莫明漏了一拍,脸上的血色登时刷地褪了个干净。
他他觉察到了?
这么快?!
夏温暖舔着嘴唇,脑中飞速过滤着讯息——陆加将医生请了出去,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宋亦霖听到自己的病情。
要是让他知道了,宋亦霖肯定会情绪失控,伤上加伤的。
夏温暖正在琢磨着应该怎么说,宋亦霖已经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刚开始他或许只是无心之言,但这会男人是真的感到有些奇怪了,他轻轻捏了捏大腿,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感觉,然后眉峰不由就沉了下来。
宋亦霖又使狠劲扭了一下,但是,隔了好久,别说痛了,他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是我的错觉吗?还是我的力气不够大?”宋亦霖纳闷,有些急了,又狠狠敲了两下,像个好奇心重的小孩子一样,可能是刚醒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吧,于是他便抬头对着夏温暖说道:“暖暖,你掐我一下!”
宋亦霖毅然掀开被子一角。
夏温暖默默地看着,没有做声。
她不想摇头,摇头只会让他更加的起疑;但她更不想点头,点头就意味着自己要去伤害他。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个还要残忍吗?
宋亦霖看着夏温暖纠结的表情,暗笑:“怎么,心疼我?下不了手啊?”
夏温暖用力点头,俯下身,为他将被子盖好,她实在是有些撑不下去了。
宋亦霖长臂一伸,就像往常一般揉着她的头发,揉乱了之后,又耐心地帮她顺好,轻笑了一声,说着:“暖暖,你瞎担心什么呢不就是让你掐一下么我好歹是个男人啊,又不是水做的,你这么推三阻四的,我真的很受挫的”
夏温暖垂下头,声音嗡里嗡气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前一秒还在嬉皮笑脸的宋亦霖这一刻倏然怔住了,这这这他只是在和夏温暖开玩笑而已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是说了什么话让她难受了么?
宋亦霖有些手足无措,他四下瞄了一眼,看到床头有个按摩用的槌子,一把就抓了过来。
那是宋母在这里守夜的时候用的,因为坐得久了就会腰酸背疼,疼得厉害了,她就自给自足捶两下,消减一些痛苦。
“暖暖,暖暖,我错了我说错话的话,你骂我就是,打我打我也行啊!”
宋亦霖病急乱投医一般地将槌子塞进了夏温暖的手里,后者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刚想问发生了什么,男人立刻就抓住她的手,准备往自己身上敲去,吓得夏温暖立刻连手带槌抽了回去。
“亦霖,你做什么?!”
“暖暖,你不要生气”
夏温暖愣了愣,下意识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呃”
真让宋亦霖说他却又说不出了,但他总觉得夏温暖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夏温暖摸了摸鼻尖,准备将那个槌子放回原处,这时候远远地从门外传来一道兴奋的女声。
——“霖霖,你醒了啊?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妈妈”
宋母的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快的声响,她整个人像是带着和煦的春风一般,却在看到夏温暖的那一秒化成了飓风。
尤其是看见她手中拿着的那个小槌子,正对准了宋亦霖的腿,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像是气球一般炸开了!
“夏温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做什么?”
宋母上前,一把推开了夏温暖,低吼道,“霖霖的腿都废了你还这样对他你还有没有人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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