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宠椒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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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叶琼姜还是有些不安，跟一个陌生男子共浴……好吧，莫华自然不能算是“陌生男子”，但是……就算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只要想着这水池里的水，是他也浸泡过的，就会让她羞怯不已。

　　　　莫华淡然，“你不是说要相信我么？怎么又突然怀疑起我的话了？”

　　　　好吧，反正来也来了，不能让他小觑了自己！叶琼姜一咬牙，走到池边看着那白雾后影影绰绰的身影，挑了个离着最远的地方，慢慢的下到池水中。

　　　　温热的水，瞬间将她包围，透过亵衣侵入进来，暖人心醉。

　　　　“看来我低估了你，竟然敢离我这么近，是想挑战我的定力么？”

　　　　男子动听的嗓音忽然就在耳边响起，叶琼姜大惊失色，转头看去，盈盈笑意的眼眸近在咫尺。

　　　　莫华！

　　　　怎么会？她明明挑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难道，刚才她看到的人影不是他？这里还有别人？

　　　　再回头去看，水面上雾气略薄，她所看到的蒙蒙影子此刻露出真面目来。

　　　　黄铜镀金的龙首，冒着热气的水柱正从龙口中流出，注入到池水里。

　　　　泠泠水声，正是水柱敲击水面而来。

　　　　“……”

　　　　叶琼姜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紧紧的按住亵衣领口僵硬的泡在温水里，现在再远远的离开他，那也太明显。

　　　　莫华却连动也没动，甚至没有望向她，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

　　　　雾气缭绕中，只有泠泠水声传入耳中，有一种别样的宁静。

　　　　似乎连心中都开始空灵起来。

　　　　见他没有什么动作，叶琼姜也慢慢的松懈下来，舒缓下来的神经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着，渐渐的，涌起困意。

　　　　“过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莫华，突然向叶琼姜一伸手，将处在他身旁的女子搂入怀中。

　　　　“你干什么！”叶琼姜没有防备，直到被水气蒸红的脸蛋贴到男人赤裸的胸膛上，才反应过来，惊恐尖叫。

　　　　女子的挣扎只是最本能的推拒，莫华不为所动，“你不是困了？我抱着你，免得你睡着了呛水。”

　　　　“快放手，谁……谁要你抱……”

　　　　莫华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怀里女子那被水浸湿的乌黑秀发，安抚道：“怕什么，又不是没抱过。昨晚你在马车上睡着，还不是我抱你下去的？放心，我说过了，不会欺负你的。”

　　　　提起马车上睡着的事情，叶琼姜便想起她那个奇怪的梦境，那个梦境……真是难以释怀。

　　　　有无数的疑问在脑中闪过，却找不到人询问，这感觉，真是抓心挠肝。

　　　　男人在她头顶一下一下慢慢抚摸，尤其被按在他怀中贴着他胸膛的脸蛋，感受着他起伏规律的心跳，还有……还有身体的热度，莫名的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安心感。

　　　　她停下挣扎，以着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情，安静的伏在他的怀中。

　　　　见女子安静下来，莫华便也放松了一些力道，让她窝在怀中更加舒服一点。

　　　　“皇上，臣妾有一个疑问。”

　　　　过了半晌，在莫华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叶琼姜忽然发声。

　　　　“什么疑问？”

　　　　“臣妾的疑问跟大神官有关。”到底还是忍不住，她真的很想求证。

　　　　“哦？你对神卿感兴趣？”莫华轻笑，眼底升起一丝戏谑，“你这样，我可是会吃醋的。”

　　　　叶琼姜皱眉，“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莫华干笑两声，“还是说说你的疑问吧，神卿的事情，除了他自己，便只有我了解得最透彻了。”

第33章　谁会在意（）　
叶琼姜在他怀里扬起脸来，眼眸明亮，“臣妾想问，大神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带着面具，不再以真面目示人呢？”

　　　　“呵，你果然是好奇神卿的样子啊，其实不用好奇，我和他是双生子，你看到我，便等同于看到他了。”莫华眸光轻凝，瞬间又放开，轻描淡写回答着。

　　　　叶琼姜没有错过那一瞬他眼底凝起的光芒，不过她并没有追问，反而话锋一转，“那不如臣妾再换一个问题，在大神官带上面具之后，皇上是否有机会再看到他的容貌？”

　　　　莫华忽然叹息一声，提高声音，“庆安。”

　　　　“老奴在。”在外候着的庆安立刻应着。

　　　　“去把大神官请过来，朕有事情找他。”

　　　　“是。”脚步声伴着开门声，庆安已经去请人了。

　　　　莫华转头看了一眼有些发呆的叶琼姜，似无可奈何般道：“既然你好奇，那便让他过来让你亲眼看看。你再这样好奇下去，我真怕你的一颗心被神卿勾走了。神卿他啊，可是很能吸引女孩子喜欢的。”

　　　　过了一会，外间房门发出声响，脚步声里庆安回来了，恭敬的道：“皇上，神官大人……拒绝前来，他说皇上和娘娘正在清洁身心，此时他不方便前来。”

　　　　叶琼姜脸蛋飞红，是啊，怎么忘了这个，虽然衣服穿得好好的，但这个时候到底是个敏感的地方，竟然想请第二个男人过来，这……这……

　　　　庆安还在外面说道：“神官大人还说，关于琼妃娘娘的疑虑，他已经知道了。明日会给娘娘一个答复，请娘娘稍安勿躁。”

　　　　莫华轻轻一笑，“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叶琼姜抬头看着他那仿佛一切皆在预料之中的笑容，忍不住道：“你是故意的？”

　　　　“什么？”莫华装傻。

　　　　“哼。”叶琼姜哼了一声，在心里把莫华骂个半死，这人果然是从头到脚都是在戏弄自己。

　　　　笑意直透眼底，女子这轻哼一声的小别扭，倒也当真可爱，“怎么了？”莫华明知故问。

　　　　“……”叶琼姜不理。

　　　　结果莫华却道：“我泡好了，要出去了。”说着便欲站起身来。

　　　　“啊！你别动，我……我也泡好了！”

　　　　眼看着他已经站起一半，整个上半身都已经露出水面，紧实的腰线让她看得脸色羞红，万一他真是全裸着可怎么办？叶琼姜连忙出声，甚至伸出一只手按在他肩头不让他起来。

　　　　就算他不全裸着，也不能让他先出去。

　　　　一旦他出去了，肯定要在外间等着自己，难道要让他亲眼目睹自己换下湿衣服么？

　　　　“你也泡好了？那我们一起出去吧。”

　　　　哎？

　　　　身子一紧，本来就被他抱在怀里，此刻莫华双臂微微用力，随着哗啦一片水声，已经把她从水池里抱了起来。

　　　　叶琼姜大惊失色，“你，你，你……”

　　　　想说“你不是说不欺负我么”，可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示弱，还有点撒娇的意思呢？叶琼姜话到嘴边，便又咽了下去，只“你”了几声，便没什么下文。

　　　　此时莫华已经抱着她走到了分隔里间和外间的门口处，叶琼姜莫名的心中一跳，这人到底是不是全裸的？这样出去……外面可有许多宫女呢。

　　　　这样想着，便自然而然的低头偷偷扫了一眼。

　　　　还好，还好，总算他还有羞耻心。

　　　　莫华并不是全裸的，腰间缠了一条软毛的布料，该遮挡的都遮挡起来。

　　　　她这边莫名的松了口气，莫华那边却已经笑道：“怎么？失望了？”

　　　　叶琼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羞愧欲死，“谁，谁会在意这个！”

　　　　真是混蛋啊，手脚倒是规矩，可嘴上却总占她便宜，简直气死人。

　　　　莫华哈哈大笑，也不理她，直接抱着她走了出去。

　　　　到了外间，自然有宫女们服侍两人穿衣。

　　　　皇帝非常从容淡定，可琼妃却淡定不起来。

　　　　四五个宫女围过来，中间更有莫华特地吩咐让其他宫女站成一道人墙隔开，春光倒不虞被皇帝看到，只是当宫女们抽出那条星纱时，叶琼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撕了吗？竟然还有一条？！

　　　　宫女们的态度出奇的恭谨，哪怕面对手上这条完全透明的星纱织成的亵衣，显然看出这是要勾引皇帝的做派，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这一位，可是正当宠的娘娘呢！

　　　　就在刚刚，一众宫女们可是都看到皇帝抱着琼妃娘娘出来，而且一副龙颜大悦的模样，谁说琼妃娘娘失宠了？这要是“失宠”，那“得宠”得是什么样子？

　　　　想想也是啊，谁见过能够在酬天祭祀上替代皇后的妃子？那可是替后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得到神官大人的力挺，想想就不会简单。

　　　　这样想的宫女大有人在，所以那站成人墙的宫女们，就好心好意的成全了宠妃娘娘“勾引皇帝的意愿”，将本是密集队形的人墙特意松动开几条缝隙，若隐若现的泄露着宠妃娘娘刻意营造出来的春光。

　　　　叶琼姜当然看到这些宫女们的小动作，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

　　　　——纺春啊纺春，你真是害死我了。

　　　　叶琼姜悲愤交加，宫女们还在那捧着星纱一叠声的恭请，“请娘娘更衣。”

　　　　更衣个大头鬼啊！

　　　　偷偷看了一眼莫华，这家伙换得很快，现在正伸开双臂，让宫女们给他系好紫金腰带，神情淡然到了极点。

　　　　“请娘娘更衣。”面前的宫女再三恭请。

　　　　叶琼姜捂着湿淋淋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不换？那肯定不行。

　　　　换？岂不是要让莫华看见？

　　　　呃……要不干脆不穿了？

　　　　里面空荡荡的，那岂不是比换上星纱还要羞耻？

　　　　莫华换好了衣服，瞥了一眼还在那犹犹豫豫的女子，唇角扯出一抹戏谑的笑意，却偏偏正色道：“琼妃换过衣服就回去休息吧，朕也乏了，就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却有顿了一下，微微偏头留给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等会朕去你那坐坐。”

　　　　宫女们偷偷掩口葫芦。

　　　　皇帝和妃子之间的打情骂俏，真是好玩。这位琼妃娘娘，还真是得宠。

　　　　直到看着他离去，听见外面庆安恭敬低语的声音，琼姜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匆匆的脱去湿淋淋的亵衣，在宫女们掩饰不住的想笑又不敢笑的异样眼神里换上星纱亵衣，再穿好外衣。出门看到纺春正候在门外，叶琼姜虽然憋了一肚子火，却不能在这里发作，只得狠狠瞪了纺春一眼，带着她回到行宫住处。

　　　　这第一次沐浴，还真是郁闷窝火。

　　　　回到行宫住处，一路上叶琼姜看着纺春那一脸“但做好事不求表扬”的小小得意，真是气得不行。

　　　　满心想着回去一定要跟她好好讲讲“规矩”，可是真回到寝宫，看着纺春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忽然又意兴阑珊起来。

　　　　这事，说到底，也只是不明真相的小宫女热心的“帮忙”，普通人又怎么会想到皇帝和妃子的关系是如此的复杂呢？

　　　　“娘娘，奴婢在外面听见了，皇上说一会过来坐坐呢。”纺春在替琼妃高兴，将泡好的茶饮呈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慢慢的喝光，泡了温泉出了汗，要好好补充水分才行。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都给我回去好好睡觉。”提起这个，叶琼姜就头痛得要命。还是赶紧将这些宫女都打发了吧，不然一会莫华来了，她全副精神都要用来应对莫华，可再没经历应付她们弄出的幺蛾子了。

　　　　可惜她的意思被纺春完美的给误会了，以为娘娘是怕她们在这里会打扰“好事”。

　　　　“是。”纺春很是识趣的应了一声，摆手带着其他宫女走了出去。

　　　　“……”

　　　　将她那会心一笑看得分明的叶琼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的话语压了下去。这个事情真是没法解释。

　　　　就这样枯坐着等了好久，眼看着都快亥时了，莫华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叶琼姜也终于明白过来，这家伙临走时留下那句话，根本就是在戏弄她！

　　　　“莫华，这个仇我记下了！”

　　　　这一天的遭遇，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将锦被揉成一个大包，叶琼姜恨得牙根痒痒。

　　　　第二天一早，睡得正香的叶琼姜便被叫了起来。

　　　　“怎么了？”昨夜她含恨而睡，一夜都睡得不是很安稳，好不容易这一会睡踏实了，没想到竟被叫了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给自己穿衣的纺春，叶琼姜开口问道。

　　　　“奴婢也想让娘娘多睡一会，可是，今天皇上安排了司礼监的人来给您讲祭祀中的各种步骤环节，好多地方都需要您背熟的，现在司礼监的人都在前堂候了一个时辰了。您要是再不出现，耽误了时间影响了三天后的酬天祭祀，奴婢这罪过可就大了。”

　　　　哦？原来还特意给自己安排了学习礼仪的时间？

　　　　叶琼姜不以为然，自己是来替后的，酬天大典这种事情，身为皇后还需要干什么吗？

　　　　结果当她真正开始学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就这样，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三天就过去了。

　　　　再一次的太阳升起，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第34章　祭祀（）　
一队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沿着宽敞的凌香山路，从山下蜿蜒到山顶，帝后同辇，被拥簇着缓缓前行。不停被吹响的牛角，低哑又浑厚绵长，听来非常庄严肃穆。

　　　　酬天祭祀，即将开始。

　　　　清晨的阳光，柔柔的洒在草叶上，照得露珠闪亮，映出一人一骑，缓缓从皇宫之中走了出来。

　　　　马上的人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皇宫，晨曦之中，紧闭的宫门，毫无疑问的像是一座无法逃出的牢笼。

　　　　“有什么话想说么？”在那人旁边的半空中，惊现一道淡淡的虚无身影，漂浮在半空之中，胆小之人，恐怕会认为是鬼魂。“困守了你五年的牢笼，这一次离开，总该有些感想吧？”

　　　　顾容止淡淡的收回目光，轻笑一声，“神官大人还真是闲，祭祀不是要开始了么？你出现在这里，真的好么？”

　　　　“不用担心，我只是投射过来一抹神识罢了。”

　　　　大神官目光遥望，远处的山尖在晨光中，青翠如黛，远在此地，耳边似乎若有若无的听见凌香山祭祀大典的庄严鼓乐。“反倒是你，这一去海阔天空，皇帝嘴上说得再潇洒，也不可能真的不防着你。你可千万不要松懈了。”

　　　　顾容止微微点头，“我走了，顾瑀便麻烦你照顾一二。”

　　　　“哦？只是顾瑀吗？”大神官微笑着问。

　　　　顾容止眉角略挑，“琼妃娘娘圣宠正隆，会过的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担心。”

　　　　他不再说话，扬起马鞭，“驾！”

　　　　轻喝一声，便已一骑绝尘。

　　　　凌香山，酬天祭祀。

　　　　仪式相当隆重，只有在酬天祭祀这样盛大的典礼上才被点燃的松纹香，特殊的宁静气味充满了整个山顶。

　　　　三十六个穿着浅绿色衣裙的神侍宫女，左右站成两行竖排，每个人的手中都用金漆的托盘盛着一件祭品。

　　　　祭品并非名贵的器物，而是五谷杂粮，蔬菜瓜果，象征着地产万物，祈求丰收。

　　　　叶琼姜与莫华并肩同立，金红色的盛装打扮，满头青丝被盘得一丝不苟，装饰着许多凤形金饰，堪比封妃大典时着得凤冠霞帔，不过样式要更加庄重威严，透着不动如山的沉稳气度。

　　　　文武百官肃立于台前，看着皇帝拉着妃子的手，神情肃穆的缓缓登上高台。

　　　　这是琼妃第一次站在台前，出现在百官面前，这样一个能够替后的妃子，得到大神官支持的妃子，有心人早已暗中记下，私底下打听这位妃子的身份背景，不过这些都不是叶琼姜知道的。

　　　　高台之下，群臣朝拜，山呼万岁，呼声震天。

　　　　虽然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场面，祭祀大典上的气氛有些低压，她也有些紧张，但心里却没生出丝毫的慌张。

　　　　她可是南平将军的女儿，从小也曾随父亲去军营里走过几趟，见惯了数十万大军纵横沙场的演练，那些壮汉们披着铁甲，奋力挥舞着枪矛，大声喊着“杀！杀！杀！”的口号才更加震撼。

　　　　那种要将人撕碎的杀气弥漫才真叫人心旌摇曳。

　　　　莫华略略转眸，见她表现的从容淡定，甚至连手心都不曾渗出汗珠，不由微微点头。

　　　　接受过百官朝拜，皇帝和妃子才转过身，率领的群臣祭天，自此酬天祭祀才正式开始。

　　　　整个典礼用时三个时辰，从清晨一直到正午才结束。

　　　　三十六个神侍宫女们手中拖着的祭品并没有白白浪费掉，而是在祭祀结束后全送到厨房，做成菜肴，送到祭祀后的“百官宴”上。

　　　　皇帝用这些来宴请百官，象征着天地恩赐，与天下臣民共享。

　　　　宴会上，叶琼姜与莫华同席而坐，龙椅的旁边，专门为她设了规格略矮一些的椅子，因她的身份是妃子，这次虽然是替后而来，却并不能真的像皇后一样，与皇帝同坐。

　　　　但是能够与皇帝同席，以她的身份来说，也算是殊为不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应对了一轮又一轮的群臣敬酒，叶琼姜已经有些微醺。

　　　　转头看看神情如常的莫华，没有一刻不在微笑，叶琼姜也不由暗叹一声，皇帝还真是一个辛苦差事。

　　　　此时宴会已经过半，由于是祭祀后的同乐活动，所以宴会的气氛并不是十分严肃，此时酒气上来了，便也有一些武将跳出来将那些宫廷舞蹈停下，跟同僚来一场圣驾之前的角斗献技，气氛很是活跃热闹。

　　　　也有一些臣子抵不住酒热，行礼后暂时退出去，寻个凉快的去处解解闷热。

　　　　叶琼姜左右看了看，也轻轻起身。

　　　　“要回去吗？累了？”才起了一半，手就被莫华拉住。

　　　　喝过酒的帝王，眼里闪着与平时不同的神采，浑身都散发着难以描述的魅力。

　　　　“不，臣妾只是想出去凉快一下。”绷了一天的架势，她确实是有点坚持不住了。与其在群臣面前露出疲态，失了礼数，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先缓缓。

　　　　“嗯，让纺春跟着你吧……”莫华转头去看纺春，忽然发现，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也喝了点酒，这会儿子正一脸的酡红，眼眸迷离，若不是半靠着琼妃的座椅，恐怕站都站不稳。

　　　　纺春向来是个知礼严谨的宫女，没想到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莫华嘿的笑了一声，又转过头来目光在叶琼姜脸上转了一圈，果然是有什么主人，便有什么仆从吗？

　　　　爱屋及乌之下，倒也没有苛责，莫华道：“让庆安跟着你吧。大殿后面，有一处小花园，知道的人不多，你去那里，保管没有人会打扰你。”

　　　　“不必了，臣妾一个人就好。”叶琼姜婉拒，再微微躬身向莫华施礼，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莫华缓缓靠在龙椅上，向着站在身旁的庆安使了个眼色，庆安略一点头，也悄悄的跟了出去。

　　　　到得大殿之外，紧绷了一整天的叶琼姜，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之后，终于完全的松懈了下来。

　　　　凌香山作为举行酬天祭祀这样重大的典礼之处，在建筑上当然占地极大，整个建筑群错落有致，充分利用了山体走势，每一处建筑都彼此相连，却又兼顾景致优美，可见当初建成时，便是花费了极大的心思。

　　　　按照莫华说的，叶琼姜在大殿之后，果然找到了那处小花园。

　　　　果然是小花园，里面并没有培植珍稀花木，仅仅有一个人工小水池，里面养了一些莲花和金鱼。旁边切工整齐的落成两凳石阶，可供人坐下休息。

　　　　叶琼姜在石台上坐下，看着那池水里开得火红的莲花，还有在莲叶下不停游来游去的金鱼，吹着山风，一时倒也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可是琼妃娘娘？”

　　　　叶琼姜吹着山风，正感清凉时，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站在小花园外，远远的向她看着。

　　　　银霜般的铠甲，护胸上刻着虎纹，腰间虽然没有戴着兵刃，可那种粗犷豪放，杀伐之气却扑面而来。

　　　　这人年纪已经不小了，头盔边上露出的头发已经成了灰白，胡须也都是黑白混杂，可这通身气派，竟是叫人不敢小觑。

　　　　叶超然连忙起身，点头道：“我是琼妃，您是……”

　　　　她是将军之女，从小便随父亲混迹在军中，对这些常常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军中将领素来尊重。虽然辛国与大夏两国的军服铠甲制式不同，可这人的护胸上竟然刻着虎纹，显然官职不低。

　　　　“既然是琼妃娘娘，老夫便没有找错人。”来人哈哈一笑，声音洪亮。虽然他身为臣子，这样来找后妃，多少有些私会的意思，但他却没有丝毫要避讳其他人的意思，行事风格，非常坦荡。

　　　　“老夫蒋重。”

　　　　蒋重？这名字，听起来倒有些耳熟。叶琼姜仔细打量着他，虽然名字耳熟，可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

　　　　“娘娘怕是想不起来老夫，不过老夫却记得娘娘。”蒋重将头盔摘下，夹在腋下，灰白的头发染着风霜，“这也不怪娘娘，毕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娘娘那时候年龄还小。”

　　　　五六年前？

　　　　那时候，正是辛国与大夏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刻……

　　　　再看着老人护胸上刻着的虎纹，叶琼姜猛然一震，“您……您是‘虎师’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