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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妃你有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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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芍药悲戚的呼喊与想念,宇文彻的眉心蹙得越发紧皱起来。十四再也看不下去他这样沉沦悲伤,慢慢上前将他搀起来,淡淡道:“王爷节哀!您这样一味的伤感,会让王妃更加迫不及待得离开这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宇文彻眸光一凝,死死盯着十四半晌,最终缓缓颔首:“派人进宫告诉皇上和礼部,这一个月本王不想再理朝政的事情。”
“那京畿处……”
“先交给承裕王打理。”宇文彻很快恢复了理智,同时他也发觉自己原来连好好祭奠一个人的时间都没有。
“卑职遵旨。”十四抱拳行礼,“那王妃的葬礼就交给管家处理,可以吗?”
宇文彻没有回答,只是拖着沉重的步伐与疲倦的背影缓缓离开了偏院,十四骤然觉得今日他的脊背没有那样挺直,像被狂风席卷过的老树,坚强下藏着不为人知的脆弱和辛酸。
第103章:王妃殁了()
雍肃王妃殁了。
新年的第一天,皇宫与京城知道消息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发出了一声悲叹,沈惜言病倒了,浑浑噩噩中听到宝珍的禀告时,非但没有开心起来,反而加重了病情。与此同时,小娟却端了一盅上好的燕窝来给冯芷兰润肺。
“夫人,王妃没了……”小娟上前小声在冯芷兰耳边说了一声,后者目中浮起几丝复杂的情绪,很快恢复常态。
“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是昨晚,原本太医说熬过昨晚是没事了,可是没想到王妃还是在王爷怀里去了。”小娟毕竟不懂太多,加上性格软弱心肠善良,想起那样标致的一个美人就此香消玉殒,也不禁感到十分悲痛。
冯芷兰垂首,燕窝的芬芳扑鼻而来,她却始终忘不了沦落玫瑰园的那段时光,那冰冷的房间,潮湿的床褥,还有一群歌舞姬的嘲讽,都让她如针扎般清晰得记在心里。
“凝香园那边有什么情况?那晚十四借机没有让王爷打开杀戒,不过……我始终觉得王爷不会就此轻易放过沈惜言。”
对于她来讲,若能借此一箭双雕的话是再好不过,即便沈家能够保住沈惜言,恐怕宇文彻也再不会在她身上花什么心思,所以很有可能沈惜言会变成当年第二个忍气吞声的楚若安。
小娟仔细想了想,压低声音回道:“王爷倒还没顾上理会她,不过听厨房的人说沈侧妃病得厉害,夜里时常做恶梦,请了好几个太医都于事无补。”
冯芷兰嘴角掀起一抹嘲讽而得意的轻笑,旋即抬手轻声吩咐小娟一声:“这些日子你在外面收敛些,不要惹人注目。过了这段时间,王爷为了大局着想一定会重新安排别人管理府中事务。”
“夫人的意思是……”小娟虽然没有太多复杂的心思,但并不等于她就傻到什么也反应不过来,“对啊!现在府里一滩散沙,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王妃已死,沈侧妃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如今看来王爷也只能托付夫人您管理家事了!”
“嘘!”冯芷兰一向谨慎的很,虽然她此刻心里也想着挺美,但依旧不允许自己或者是身边的丫头有任何放纵的意思,因为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放松,“这话别再让我听到,否则罚你进洗衣房受罪去!”
“是,奴婢不敢了。”
“你去收拾几件素色的冬衣出来,还有一些艳丽的首饰也都先收起来,王妃葬礼期间,出于对死者的尊敬,咱们院子里的人都不许穿红戴绿。”冯芷兰轻声下了命令,然后才开始喝碗里的燕窝,忽然觉得今日的燕窝分外香甜。
很快,小娟将冯芷兰的命令传达给了园子里的所有奴仆,又从库房里挑了几件补品准备好,然后进来收拾了盅碗,替冯芷兰选了件素白色冬衣穿好。
“夫人,您吩咐给沈侧妃带的东西奴婢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嗯,我瞧这天色沉得厉害,恐怕晌午又要下雪了,趁现在路好走,你陪我赶紧去看看她。”
冯芷兰将手炉轻轻抱在怀里,路过铜镜时发觉自己发间的那枚翡翠簪子有些繁华,因而顺手摘了下来,这才与小娟一起出了屋子。
凝香园。
一直没有主意的宝珍看到冯芷兰的出现顿时安心不少,匆忙上前行了大礼,恳求道:“冯夫人来得正好!求您快救救我们家侧妃娘娘吧。”
话还没说完,宝珍便急得直落眼泪,冯芷兰清亮的双眼里充满担忧与怜悯,她亲自扶起宝珍,拍着她的手道:“好了好了,你若再急坏了自己的身子,以后谁来照顾姐姐。”
“多谢冯夫人。”
宝珍跟随沈惜言多年,心思说不上单纯,可也不及冯芷兰那般聪慧狡猾。因而,现在恳求冯芷兰照顾沈惜言无疑于疾病乱投医。
冯芷兰走进里室,看到床上沈惜言脸色苍白,神色间再不复以往那高不可攀的骄傲与得意,相反,她整个人如站在生死边缘一样绝望到难以自拔。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冯芷兰在床边坐下,伸手想握住沈惜言的手,谁知沈惜言极为惶恐地将手掌缩进袖子里,然后颤巍巍抱着锦被不住地说道:“王爷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姐姐……”
冯芷兰见到她这样神志不清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因为实在难以将现在这样的沈惜言与往日怜联系起来。
“宝珍,怎么会这样?”
看到冯芷兰惊讶的眼神时,宝珍似乎已经习惯,她不住得抹了抹眼泪,悲戚着开口:“太医说沈侧妃受了极大的刺激和惊吓,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一段时间?”冯芷兰很清楚宝珍眼里的失望意味着什么,因此她刻意装作一副焦虑而惋惜的模样不住地叹息,“姐姐一定会好起来。我那边还有能够帮助姐姐入睡宁神的熏香,待会儿我让小娟都拿过来。”
“多谢冯夫人。”
冯芷兰再次转身望着沈惜言,眼底浮起的一丝笑意并不被任何人发现,她慢慢靠近沈惜言的身体,轻轻在她耳边吐气道:“姐姐,昨儿个晚上楚若安死了。”
“死……了……”
沈惜言不可置信望着面前冯芷兰嫣然如画的笑容,喃喃重复着她说过的那句话,然后脑袋里一片混乱,被宇文彻踹伤的胸口又痛了起来,她立刻蜷缩在床畔最里面,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断唤着:“宝珍!宝珍!宝珍……”
“侧妃娘娘,奴婢在呢,奴婢在这儿!”
宝珍立刻扑上去轻轻抱住沈惜言冰冷的身躯,然后像哄小孩儿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沈惜言便真得能够安静几分。
“冯夫人,侧妃娘娘的精神不是很好,请恕奴婢失礼。”宝珍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即使这样的情境也丝毫不失分寸。
“不妨事,姐姐的身体要紧。”
冯芷兰匆匆起身,辞别了宝珍后便由小娟搀扶着离开了凝香园。
曾几何时,这园子里总是灯火通明,屋子里时常摆着新鲜蔬果花卉调节气氛,哪怕是盛放一片落叶的盘子也是纯金打造的,每一次冯芷兰踏足这个园子,便清晰得感觉一次自己身份的低贱与卑微。
第104章:凌驾()
她一直等了很久,久到几乎忘记了快乐是怎样一种心情的时候,这府里终于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凌驾在她之上了!
从此以后,她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不必卑躬屈膝去讨好沈惜言,也不必在被所谓的王妃压得喘不过气来!
“小娟,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那些曾在宫里欺辱过我的人早已化成了白骨?”冯芷兰伸手接住一片徐徐飘落的六瓣雪花,融化在指尖那种彻骨的寒冷让她更加难以抑制心头的欢娱之感。
“奴婢记得。”
小娟小心翼翼搀扶着她,眼见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她匆忙将带来的油纸伞撑起,然后悉心替冯芷兰拍了拍落在狐裘上的雪花。
“现在也一样,所有阻隔我往前走的绊脚石都被我狠狠踢开了。”冯芷兰紧紧抱着怀里温热的手炉,目中的激动之色难以掩盖,“你要记住,成大事者必须要忍人所不能忍,不承受刻骨难忘的痛苦又怎么尝到今日的甘甜。”
闻言小娟细细回想着自从伺候冯芷兰以来的日子,可谓是在起起伏伏中战战兢兢地渡过,先是霸道嚣张的沈惜言处处以打压贬低来找生活的乐趣,后来则是淡漠而聪慧的雍肃王妃,不但让她几次三番在生死边缘徘徊,就连一向目无王法的沈惜言都被打压得死死的……
那些争宠斗狠的日子似乎还在眼睛,可这才不过眨眼的功夫,一个是死,一个是病,府里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欺压她们。
“夫人,奴婢一直觉得您很厉害。”小娟由衷得赞叹一声,不过转眼便又想到一件事,低低道:“对了,奴婢前两日出去买水粉的时候经过秦大夫的药铺时,看到秦大夫还在堂里替病人诊断……”
“什么?!”冯芷兰着魔般转过身死死扣住了小娟撑着油纸伞的手腕,目光骤然变得阴沉如深渊,“你说秦钰……还活着?”
小娟忍着手腕处传来的痛楚,咬牙点了点头:“也许是天意让秦大夫逃过这一劫,奴婢看您也不必太担心的,秦大夫说过会好好守护您的,自然不会泄露半点消息。”
“住口!”冯芷兰阴鸷的眼神吓到了小娟,“我一向不信承诺和誓言,那不过是用来背叛的东西罢了,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
“别再说了。”
冯芷兰冷声打断了小娟的话,两人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挑眉望去只见一道紫蓝色声音匆匆进了玫瑰园,而那抹窈窕娇艳的身影,冯芷兰和小娟打死都不会忘记。
“是媚娘!”小娟说起这个名字也忍不住又想起当时在她那里受得气,顿时气得不住跺脚咒骂,“这个狐媚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又被王爷传去了,还不知回去以后又会怎么奚落其他人!”
冯芷兰冷冷一笑,伸手拢了拢肩头的狐裘,望着越来越大的雪势,吩咐道:“你去传我话,带媚娘过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那种女人您何必还要再见她!”小娟不懂冯芷兰的用意,当下便忍不住埋怨了两句,不过很快就被冯芷兰的眼神制止,乖乖垂首道,“是,雪越来越大了,奴婢先送您回去。”
“嗯。”
王府的路很快被积雪覆盖,天地之间似乎挂了一件纯白色的雾帘,茫茫大雪遮天蔽日得降临,似乎也在悲戚着楚若安的离世。
冯芷兰在小径处远远听到管家的声音,似乎是承裕王爷来了,她不禁想起曾经听说承裕王在秋猎时为楚若安奏过一曲,至今被人提起时都赞不绝口。
“她当真那样厉害么,就连一向潇洒落拓的承裕王都亲自来看她了。”冯芷兰自言自语说着,似乎仍然嫉妒楚若安时时处处都能成为众人的焦点而被厚待,可转念一想,再好又有什么用,从今往后,所有人对她的回忆只会被时间慢慢擦抹得一干二净。
就像这场大雪,能够将尘世全部的痕迹都覆盖掉,所有一切都干净得不沾半点尘埃。
偏院。
宇文琰被院里的白练刺痛了眼睛,锦绣腰间系着白色腰带,十四与众多护卫也都穿着纯黑色衣裳守在院子里。
芍药的哭声很清晰,曾经明媚的嗓音也变得沙哑至极,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控制自己不再哭泣。
“参见九王爷!”
十四率众人行了礼,锦绣这才发觉宇文琰,转身行礼之时,宇文琰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心疼之余也替楚若安欣慰。
要知道锦绣一向是宇文彻带出来的人,武功和心思自不必说,就连性子都跟随了宇文彻的冷酷无情,就连他这么多年都很少看到锦绣的脸上会有多于的神采,如今她能因为楚若安的过世而流眼泪,可见是动了真情。
冰天雪地之中,宇文琰从窗户上看到宇文彻傻傻坐在楚若安身边,像一座雕塑般痴痴凝望着她的脸,那么专注,那么深情。
他从腰间抽出玉笛,在纷纷雪落的时光里,吹奏着秋猎时为楚若安合得那首曲子。无论是他还是宇文彻,都不自觉想起了当时她那空灵美妙的声音,还有那一身与大自然相融合的自由不羁。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很也匆匆,一切都随风,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
宇文琰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笛声将房间里的悲伤全部驱散,只剩下她灵魂深处的一声轻问?
“七嫂,这一生你爱七哥时爱得那么快乐,为他沉寂多年也那么满足,如今你终于放下他时却又得不到想要的解脱,可似乎你离开这里的时候是抱着一种欢喜的心情……七嫂,九弟希望来生你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疼你爱你能与你生死与共的好丈夫。”
宇文琰的声音轻轻回荡在这间没有丝毫暖气的房间,他觉着床上的那个女人似乎比从前更加好看,依然是精致的面孔,白皙细腻的肌肤,似乎下一秒她就会从睡梦中苏醒,然后再为他们唱一首歌儿。
宇文彻眨了眨眼,斜睨宇文琰一眼,淡淡问道:“她跳得舞好看吗?”
沙哑低沉的声音令宇文琰不由怔在原地,在他的记忆里,七哥永远是英雄和威武的代表,无论何时他的话音都掷地有声,即使在号令三军的校场也能让每一个士兵都为之精神大振,只是今天的他,像是被猎人折断翅膀的飞鹰,失去了天空就已失去了全部。
第105章:一生都不得所爱()
宇文琰有些心疼这样的他,然后轻轻在他身边坐下来,抽出腰间的酒葫芦自己灌了一口,然后递了过去,回忆着当初在幻梦阁见到的那场舞,他抿唇颔首道:“很好看。后来才听老鸨说那叫芭蕾,是模仿高洁漂亮的鸿鹄姿态,那一天她穿着一身很轻很轻的白纱,衣裳随着她的舞姿在灯光中摇摆,真得像极了天空里不染尘世浑浊的仙鸟,她不属于任何人,再美的景色都留不住她的心,她是孤独而自由的。”
听着宇文琰的描述,宇文彻不自觉露出一抹浓烈的苦笑:“那本王偏偏就要困住她,无论是生还是死,她都只属于本王一人。”
“七哥,你这样绑着她快乐吗?”宇文琰轻轻蹙眉,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是真正懂宇文彻的,懂他对楚若安几近变形的深情,也懂他对自己残忍的逼迫。
“本王不需要快乐。”宇文彻狠狠灌了口酒,入喉的辛辣让他找到几分存在感,酒渍弄脏了胸前衣服上精致的金色绣线,“本王也……不会放她。”
“她生前为你受尽一生的苦楚和绝望,她都不再爱着你还要被你的妾侍踢掉腹中的孩子!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孩子,她是一心求死,一心想脱离这座府邸!七哥,你到底懂不懂她!?”
宇文琰带一壶酒来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否则打死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宇文彻的面说这些话。
“她是一心求死……”宇文彻抬手轻按眉心,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发觉从指尖到心窝冷得发颤。
这一刻,他骤然想起曾经在牢狱之中她诅咒他一生都不得所爱。
一生啊……
很多人都记得,宇文彻在楚若安的灵柩前整整喝了一夜的烈酒,扑鼻的酒气弥漫着整座开满芙蓉花的偏院,就连花儿都被酒精麻醉,迟迟不肯凋谢。
芍药执意要为楚若安守灵,锦绣也在一旁帮衬着,新年的气氛被王府的大门阻隔在外,凄凄凉凉的时光让宇文彻除了买醉别无他法。
夜深深,宇文琰是出了名的一杯倒,早已被十四架着去了厢房蒙头大睡,而宇文彻则撵了芍药出去,自己一个人喝着烈酒,说着一些苦涩的情话。
白烛跳动,白练挽成的花儿高高悬挂在房梁之上,宇文彻倚着墙壁坐在地板上,痴痴望着这苍白寂寞的情境,心如乱麻。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间房,这样的布置,棺材般上画着漂亮而令人难忘的孔雀图,里面睡着的女人是他的母亲,而今,里面的人变成了楚若安,他的王妃,那个失宠多年变了性子的倾城王妃。
不知何故,他再没有勇气去看她的脸,因为总是会在死一般的寂寞中想起她说得那些话。她说,希望能与那个人肩并肩手牵手,一起走过人世的繁华,一起浏览山山水水的美好……当时他并不懂,只是觉得她在故意气他,故意与他作对,可现在回头想想方才明白,原来那期冀是那样的简单,也是那样的幸福。
楚若安,你说本王是魔鬼,可即便是魔鬼也有心,至少本王从未做好让你离开的打算和准备。
楚若安,你诅咒本王一生不得所爱,所以你是故意求死,故意让本王生生世世承受这刻骨难忘的痛苦是不是?
楚若安,本王说你才是个疯子!你一次次欺骗本王,瞒着本王去做什么杀手,又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完美决绝的杀人,你是不是也从没有心,所以即使对自己都能这么残忍?
“楚若安。”宇文彻迷迷糊糊哭喊着她的名字,像是用火热的烙铁烙在自己的心脏上面,片刻的痛楚便能让他铭记一辈子。
他慢慢伸手抚摸着身边冰凉而美丽的棺材,上面绘着各色盛开的芙蓉花,清雅高贵,如同她本人那么赏心悦目。在没有人看见的这一刻,他红着眼,低低呢喃道:“也许九弟说得对,你是一心求死,一心想要离开这个牢狱。这一生,本王没能像你期盼的那样好好善待你一日,所以……”
他仰首又灌了一口烈酒,入喉火辣如麻,目色渲染了深沉的痛苦和不舍:“趁着本王还没反悔……本王放你走!本王将你的棺木埋在京城外的十里坡好不好?保证你再也不会看见这所府邸,你开心了吗?”
楚若安,其实,本王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很爱你。
雪势并没有因为黑夜还停止,反而越演越烈,府里除了偏院几盏白色灯笼还亮着,其他颜色鲜艳的花灯都被摘了下去,整座王府因为楚若安的离世都沉浸在朦胧的悲伤之中。
媚娘在冯芷兰门外足足跪了一整个下午,冰凉的积雪已经包围了她的膝盖,两条小腿失去了知觉,腰骨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小娟虽然憎恨媚娘,但到底心软,入夜的时候派人帮她撑了把油纸伞,这才让她好受了些。
“夫人还没有醒吗?”媚娘已经冻得浑身冰凉,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沙哑。
小娟将手里的桔灯挂在门前,侧首看了看她已经发青的嘴唇,挑眉道:“夫人今日累了,不过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奴婢进去看看。”
“好。”媚娘颇为感激地朝小娟点了点头。
其实,今天下午听到冯芷兰传唤自己的消息时她就做好了准备,自打冯芷兰重获王爷的宠爱搬出了玫瑰园,她几乎日夜难以入眠,甚至还会梦到自己被冯芷兰残忍杀害的噩梦。因此,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不过,从午后开始她便一直跪在雪地里等着冯芷兰苏醒,雪越下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她就像个要取悦别人的雪人般乖乖守候在门外,卑微而低贱。
很快,小娟从屋里走了出来,淡淡道:“夫人醒了,请姑娘进去呢。”
“好,我这就来。”
媚娘不禁喜上眉梢,然而僵硬的双腿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她只能勉强扶着身边的门框一点一点活动着失去知觉的双膝。
“委屈姑娘了,夫人最近身子还是不大好,让您久等了。”小娟很客气地蹲下身替她揉了揉冰冷僵硬的膝盖,媚娘很快便觉得好了许多,之后便随着小娟进了屋子。
第106章:久等了()
比起在玫瑰园那间简陋的房子,冯芷兰的屋子暖的就像个蒸笼,媚娘垂首规规矩矩站在珠帘外面,三家火炉子的温暖足以融化她身上积聚了大半天的寒气。外庭中央的地板上放着精致的铜鼎,里面熏了极其珍贵的香料,媚娘唤不来这香料的名字,但那繁郁高雅的香味足以证明它价值不菲。
再看屋子里的所有摆设,大到衣柜花瓶,小至梳妆台前放收拾的樟木小锦盒,虽然其貌不扬,但都是精致奢华的好东西,可见冯芷兰在这雍肃王府的生活并非像她们听说的那样拮据简陋。
“媚娘给冯夫人请安。”媚娘柔柔对着屏风后那正在穿外衫的妙曼身影轻轻行礼作揖,心中却早就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让你久等了。”
冯芷兰的声音还是那样轻柔温软,她幽然走出屏风,一身素白色的冬衣将她纤瘦的神形衬托得更显窈窕。媚娘看到她那副笑里藏刀的模样,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得赔罪道:“夫人开恩!当时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给奴婢一次活命的机会吧!求求您了……”
媚娘也不傻,如今的王府,唯一能够做主的人就是冯芷兰,她若是还不识时务的话,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更不要说其他的事情。
冯芷兰闲闲坐在软榻上,接过小娟递来的热茶轻轻啜了一口,斜睨一眼伏首在地的媚娘,唇角浮起一抹像极了沈惜言般高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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