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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别来无恙-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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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又把他的车钥匙拿走,给他留下打车的现金后驾了白色宝马车驶出了长巷。
但她无处可去,最终又来到了公司。
这是年假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秘书室只留下了值班的林助理,一看到罗深进来,惊讶极了,“罗秘书怎么来了?昨晚你喝多了酒,怎么不在家休息?”
罗深笑了笑,无力而苍白,“我来值班,你回去准备过年的事吧。”
“呃,这样行吗?”林双月迟疑也喜悦,“你不是也要……”
“我不需要,你去吧。”罗深坚持,迅速打断助理的话。
林双月高兴地走了。
罗深坐在位子上,手中紧紧握着车钥匙,从莫司晨入睡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不知他是否已经醒来?他醒了以后会找她吗?会暴跳如雷吗?会吃她煮的食物吗?
他发现车子不在了,会打她的电话吗?
莫司晨醒来时,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令他以为是在晚上,习惯性地伸了左手摸向床头柜要拿手表,触手却是一团柔|软,手再一探抓了过来,原来是一个大毛绒娃娃。
这不是他的床,这也不是他的房间,在眼睛慢慢适应光线后发现。
有一种不愿醒来的空茫感,但他还是越来越清醒,还是忆起了最后那个与他对恃的眼神,坚决不肯放他离去的眼神。
她眼中为什么含着一抹凌厉的绝望?然而正是这抹绝望令他又找回一丝生机,他甚至不知道这丝生机会给他什么。
真希望只是梦了一场,然而,当他坐起来时看到桌面上的本子,昨夜他翻过了无数次,也渐渐越看越明白,那是一个剪贴本,里面有被撕过的痕迹。
那么,被撕掉的那些内容呢?在哪里?
这个认识令他又躁动起来,一掀被子下床,看到还挂在抽屉上的钥匙,没有上锁,一拉就开了。
抽屉里是打印的许多页资料,有折痕,一边有毛刺,正是粘在本子里又被撕下来所造成的毛刺。
全是他的资料,从辰东的内网上打印出来的有关他的一些任职通告,有他参与的活动新闻,有他上任后所做的一些决策报道……
“罗秘书这是在做什么?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
他将散页的资料夹在本子里,拉开了厚帘幔才回头看时间,只是下午三点钟。
餐桌上有她做好的粥,味道微甜,配的小菜很鲜嫩开胃。
一边吃着,他一边想着当时曾说过的那句话,现在又可以改成新的内容。
“只要是罗秘书准备的饭,即使是毒药我也会吃下去。”他自语,然后冷嘲,冒出了青青胡茬的脸色苍白,“当时的那种信任从何而来?现在我竟然还能坐在她的家里吃她煮的饭,这样的淡定又是从何而来?”
他一天都没有打来电话。
他是不屑于再与她有联系了吗?即使发现车子被她开走了也不在乎吗?
罗深有些失落,那种盼望着一场暴风骤雨然而却连一点微风都没有的失望。
他应该走了吧?已经六点钟,寒冬里天色向晚,她站在罗宅门口犹豫。
屋子里没有亮灯,一片沉寂。
他走了。
罗深背靠在门上,撑了一天的坚强突然决堤,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司晨,要结束了吗?”她悲伤地想,“我知道你那么轻易地向我求婚并不是因为爱我,只是因为你习惯了我,如果我答应你,那样就真的将你推向了悬崖。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她呆坐着,连流泪的力气都失去了,直到夜色漆黑,乌蒙蒙地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才开亮电灯。
餐桌上的饭菜他吃过,用过的碗筷还摆在桌上。
她心头如同死灰般的破败感突然间似又发了新绿。
来到卧室,发现剪贴本和藏在抽屉里的资料都被他拿走了,心头又无边无际地荒凉起来。
“他拿走日记做什么?居然还把抽屉里的资料都带走了。”
她茫然地,就着他睡过的痕迹钻进被窝,躺在他曾经躺过的位置,被子上有他身上清淡的檀木香味。
仿佛仍然被他温柔地搂在怀里。
一阵酸楚突然袭来,她瞬间泪眼迷蒙。
再也不会被他搂在怀里了,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
柳沙路大宅院里,过年的气氛一日浓过一日。
唯有莫司晨,虽然脸上也在配合地时不时微笑一下,但莫振南总觉得这个孙子并不是真正的快乐,他心里藏着沉重的心事。
“公司的聚餐罗秘书还给我们也准备了新年礼物,真是周到,司晨你也给我们准备一个回礼给她吧,大过年的,当个喜庆。”程秋语说,望了望大嫂。
兰若洁也点头认可。
莫司晨脸色郁郁,停了许久才淡然地说:“那是她作为秘书该做的份内事,不需要回礼。”
“我看呀,司晨私下早就给了礼物了,”莫天爱取笑道:“司晨,昨晚上你送罗秘书回去,是不是悄悄给她礼物了?”
“没有。”莫司晨站起来,中止了这个令他头痛的话题,“我上楼休息了,你们晚安。”
莫振南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莫天爱则朝他上楼的背影喊道:“哎,司晨,今天佳眉来过,让你晚上不要出去在家等她,要跟你商量拜年的事。”
要商量拜年的事。
事情就是这样迫在眉睫容不得他再有他想。
所以,叶佳眉打来电话时他没有让叶佳眉来家里见面,而是约她找了一间咖啡馆。
他先到,选了僻静的卡座。
她来时面带喜悦,这是他近半年来最爽快答应的一次约会。
“你确定要跟我这样的男人结婚吗?”她一坐下他就给了一桶冷水,“我这样的,心里明明藏着其他女人的男人。”
叶佳眉愣住了,“你为什么这样说?你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你并不知道我与海蓝蓝之间的事,但你却冒了她的名来找我,你一开始就是欺骗了我。你知道我痛恨欺骗吧?一开始就没有诚意的交往,你期待得到真诚的感情回报吗?我与海蓝蓝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到现在为止,我相信只有她对我是城诚的。”他一口气说了垂长的一段话,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
叶佳眉咬咬牙道:“你连她的面都没真正见过,她长什么样你懂吗?你怎么知道她是真诚的?”
他一直锁着的眉轻挑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有见过海蓝蓝的真面目?”
叶佳眉轻哼一声,“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难道你不记得海报的内容了吗?”
莫司晨突然沉默。他怎么会不记得?
“好,既然你如此坚定要跟我结婚,那么,你知道我对你是没有感情的吧?”他终于说出了这句残忍的话。
“我知道。”而她也终于回答这个早就有认知的问题。
他点头:“知道,就好。所以,我不能保证会对你有多好,更不能保证对你忠心不二,在没有订婚之前,你还可以反悔,有时间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她冷笑,“我爱着你,我又如何去接受另一个人爱我?”
第158章 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莫司晨自嘲地笑,罗深与叶佳眉接近自己的目的竟是一样,一个带着寻人海报来与他相认,另一个则带着对他了如指掌的剪贴本。
但眼前还有要解决的问题,他问:“你真的不在乎吗?我并不爱你,这样也坚持要结婚吗?”
叶佳眉气恼了,“不在乎的话,我还是人吗?我爱的男人爱着别人,而那个人竟只是一个影子!我想跟她谈判都没有办法。”
莫司晨一时竟无言以对,靠着椅子望着她。
叶佳眉知道此番谈话必须要一个结果,见他沉默,她接话道:“你不爱我,但你爱你的事业你的家人,应当不至于让你的家族因为你的个人行为而蒙羞吧?你除了守着你的婚姻,你还能怎样?所以,我并不害怕你所说的那些事。至于你的心,我也不可能去阻止它要想着谁爱着谁,只要你的身体不会跟着去就好了,其他事我也管不着。”
莫司晨有些怔愣,她的话令他有耳目一新之感,他从不知道一个女性对婚姻对感情还可以这样解读。
他说:“那好,既然你都已经想得如此透彻,就提前订婚吧。情人节,或是元宵节,随你挑一个。”
这一次换成叶佳眉愣了,她怔怔望着莫司晨,从来都是她在催,他在推,现在他竟要求提前订婚。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迟疑地问。
“你不愿意吗?”他感觉有些疲累,什么都不如意。
白色宝马车驶近柳沙路二十八号,大铁门扫描到车牌号信息自动向两边滑开,车子驶进门即停下,罗深从车上下来,在铁门合上的最后一刻走出院子。
然后站在院门前回身望着暮色中的东边一幢别墅。那里面有他,又近又遥远。
她是来还车的。既然他一直不来电话,她只好送过来给他。
她轻轻叹息,转身。
门口正好有黄色的计程车路过,她招手上车,离开。
另一辆蓝色计程车驶过来,停在刚刚的黄车停过的位置,车上的乘客下来了。
是莫司晨,他隔着铁门看到了停在门口的白色宝马车尾。
他没有多想就进门,有些急切地拉开驾驶座车门往里看。
没有人,他泄气地摸到车钥匙拔了下来,手中有柔软的触感,他低头一看,原来车钥匙上吊了一只小巧的红色福包,丝滑的绸布缎面上用黄线手工锈着“平安”二字。
他握紧那个小小的棱形,仿佛还带着另外一个人的体温,温柔地贴在他掌心。
走过车头时他手往车前盖上按了按,发现竟是温热的。
她刚刚走!
他本能地一返身就要奔出大门,但刚走出两步又硬生生停住了。
二月七日,除夕。
曾位于津海市远郊,现已被城市扩张纳入市区的爱心天使福利院里,充满了喧闹声。
外出工作但还未婚和读书的孩子们都回来了,这是还在院里的孩子们最高兴的事,可以收到很多礼物。
罗深和于珈负责厨房事务,在忙碌了一天之后终于将年夜饭准备好了。
看着孩子们雀跃着将饭菜端了出去,于珈这才拉了放松下来的罗深溜到厨房后面的露台说话。
“大过年的,这一整天都没见你真心笑过,怎么了?”于珈是十分了解罗深的心境的人,一天观察下来已经明白几分。
罗深却否认:“我没有不真心笑,只是一直忙,谁有事没事就笑啊。”
于珈盯着罗深看了半天,点头道:“你有心事。是不是爱情进展不顺利?”
罗深嗔怪地瞪了于珈一眼,“哪有什么爱情?一直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拜托以后别说了,好吗?”
于珈见她脸色苍白中透着忧伤,知道不能再碰她伤感,拍了拍她:“好,那就出去吃饭吧,再不出去饺子该被抢光了。”
柳沙路的大院里,两幢别墅的人都合到了东屋,这是历年传统。东为大,东边还有老父亲。
到了年夜饭进行得正是热烈高兴的时候,莫振南望着唯一的第四代,五岁的小丁,感慨道:“唉,这些个孙子就只有海舲省心,你们几个都怎么回事?司民的事闹得父母都不欢喜,司晨的婚事也一拖再拖,司言更是丝毫没有动静。”
无端就被点了名的人俱都沉默着。
莫司言悄悄看一眼大哥,不敢吭声。
莫司民则低头认真吃饭。
莫司晨突然觉得饱了,放了筷子,偏头望着爷爷道:“我预备在情人节订婚。已经和叶佳眉商量好了。”
大家突然一齐停下筷子,惊异的目光都盯了过来,大家都有问题想问,但又都留给爷爷第一个开口。
莫振南突然喜惊一下之后又转为担忧,“为什么……会突然要提前?原来不是计划三月八号吗?”
莫楚雄则是震惊,不由得也放下了筷子道:“司晨,你可要考虑清楚,情人节是二月十四号,离现在也只有七天时间了,会不会太草率?”
莫司晨看一眼焦躁的父亲,摇头,“大家都早有心理准备,再说,订婚事务我们酒店也做过很多次,准备起来并不复杂。”
莫振南有些不适应这突然的变化,斟酌地望着嘴上说着订婚脸上却并无喜悦的二孙子,问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有一丝喜庆?”
莫司晨垂眸笑了笑,推开椅子站起来,“抱歉,我先失陪一会。”
他走到庭院里,他也需要消化自己刚刚宣布的决定,出门被冷风一吹,顿觉心胸开阔许多。
今夜无星无月,城市的光晕映得苍穹也跟着迷蒙。
他不觉伸手进休闲裤口袋里悄悄握紧那个丝滑的小小棱形。那个人,在做什么呢?
夜深了,爱心天使的院墙内,大些的孩子还在守岁,小些的则窝在大人身旁迷湖入睡。
大家围坐一圈,灯光和暖气驱散了严冬的寒意。
罗深手上正在织着一条围巾,深红的颜色,细细的钢针在线间穿梭,她还一边在说话。
于珈笑道:“你这手艺也没见长进,几年前见你织过一件衣服,后来就没见你拿过棒针。”
罗深得意地道:“我唯一的作品还是成功了嘛,你连一个成品都没有。”
于珈腿一伸舒服地躺下,“唉,我织也了没地方送啊,哪象你……”
心头伤感突然如其来,罗深的手停下,仓促地道:“突然想吃汤圆,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
她离开了暖意融融的大厅走到院子里,沿着墙根快速地跑。
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想回忆,只想过一个快乐的年,不想让自己任何的悲伤影到其他人。
但是,她越跑思念却越盛,心里悲伤的洞也越扩越大。
“莫司晨,你不要来,不要来……”她默默念着,“不要来我的心里,至少现在不要。”
也不知跑到了第几圈,她腿上渐渐无力,身体却温暖起来,停下时发现自己正站在门柱旁边,而令她惊讶的是,天空居然飘起了雪花。
柳沙路二十八号的大宅院里,莫司晨久久地站在鱼池边。
院中灯光明亮,鱼池这边也照得十分清晰,罗深摔进去的那个位置他仍记得清楚。
那时,她的状况曾那样揪痛过他的心。
“哥!”突然,身后莫司言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你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宣布订婚?”
莫司晨笑道:“什么叫突然宣布订婚?我的婚事本来就已经定下了,只是时间略略提前一点而已。”
莫司言不信地,执著地问:“为什么?哥,你订婚了罗秘书怎么办?”
莫司晨这回换了冷笑,“这关罗秘书什么事?”
“哥,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明明一眼就能看穿的事,你偏要拐弯抹角!”莫司言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明明喜欢罗秘书!”
莫司晨看一眼这个热心的兄弟,“傻孩子,你看穿有什么用?她又看不穿,她根本就不懂,又有什么用?”
莫司言震惊地,“难道你是要用这种方式让她懂?”
莫司晨怔住。是吗?他是要用这种方式让她懂得?他突然吓了一跳,猛地摇头。
“不,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跟叶佳眉的婚事也是大家都期待的,不是吗?”他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莫司言抓住兄长双臂使劲地摇了摇,“哥,你清醒一点,叶佳眉不是你该爱的人,她心计太深,烤肉会那晚罗秘书摔进水池受伤,就是她捣的鬼!”
莫司晨突然皱眉,肃目望着兄弟,“你查出来了?”
“是,我在监控里看到的,”莫司言点头,“叶佳眉故意在这儿倒了油,罗秘书不知道,一过来就踩上去了。”
“那么,什么不告诉我?”莫司晨语气冰冷带着责怪,“为什么现在又要说?”
莫司言有些心急,“罗秘书不让我说。现在你这么急地要订婚,我不得不说了,哥,叶佳眉真的不能托付终身。”
莫司晨望着鱼池,许久,突然转身走开,“你说的这些并不能改变什么,司言。”
莫司言惊愕地,抓狂地喊:“拉不回来了吗?你是真的拉不回来了?”
第159章 只要罗秘书没有打算要逃开订婚晚()
不是拉不回来了。
是拉回来也没有希望了。
莫司晨脚步走得急,匆匆地穿过庭院,连细细飘下的白雪竟都未发觉,迈进大厅时看到站在厅中的父亲,父亲脸上露着一抹深思和一抹担忧,目光沉沉望着自己。
“爸,你在等我?”儿子也站住,“爷爷睡了吗?”
父亲看了看表,“他说守完零点才睡。”
儿子点头,刚要说话,却见背后脚步声响,莫司言的声音叫了声“大伯”,他又追过来了。
莫楚雄向侄儿点头道:“嗯,司言去看看你大哥,他好象喝多了些酒,你们几兄弟真是,个个都不省心。”
莫司言“哦”了一声,在司晨臂上恨恨掐了一把,走进另一边的小厅。
大厅中只有父子两人了,莫司晨感觉父亲有话要问,以为也是关于他的婚事,但父亲却说了别的。
“你是真的很热爱辰东的事业,这个爸爸知道了,”莫楚雄指了指一边的沙发,“我们坐下来说话。”
莫司晨跟了父亲,待父亲坐下了也才落坐,一时不知父亲那句话的用意,只好说道:“是,这是爷爷和爸爸从小教我的。辰东是你们的心血,也是我必须守护的家业。”
莫楚雄自然赞赏,但眸中却多了些歉意,“是不是,你为了辰东的事业,为了需要一个可以扶持你做事业的妻子,所以……”
父亲突然停住,因为他想到从前自己也是那么期盼儿子的这桩婚姻可以顺利达成,难道现在要劝说儿子终止吗?
莫司晨转开脸,害怕心底的脆弱显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孤苦无依,尽管身边围绕着家人,每一个人都很爱他,但他仍然孤独。
“爸,我去看看大哥。”儿子突然站起来,“他好象受了些挫折,我问问看能不能帮他。”
他逃开了父亲有可能的追问,他只觉得现在前所未有的疲累。
午夜,还有几分钟就到零点。
爱心天使福利院里,孩子们跑出院子,伸着双手要接飘下的雪花,叽叽喳喳闹成一片。
罗深站在廊下,微笑的脸上,眸光却忧郁,目光浮向天空的某个方向,等待那边即将亮起的烟花。
某军属小区的大院里,方太原紧紧抓着父母的手,看向天空的某个方向。
这里是方凌生的岳父家。
“爸爸,外公怎么不出来看烟花?”方太原问。
回答的却是妈妈李竹茵,“你去叫外公,马上就开始了。”
方太原偏了偏脑袋,仰头看着方凌生,“爸爸,什么是DNA?”
这个敏感的话题令夫妻两个大吃一惊,互相望了一眼。
儿子又出惊人之语,“那个,什么是父系可能性?”
方凌生迥迥目光惊恐地望了妻子一眼,也收到一个同样的眼神回复。
方太原放开父母,跳着跑回屋里,“我去叫外公。”
“你怎么藏的?”方凌生责怪地道。
“以前他从来不翻我们的文件,谁知道他竟然……”李竹茵拍着心口,有些惊恐,“现在怎么办?这些东西他完全会上网查了。”
没有机会讨论解决方案了,方太原已经拉着李竹茵的老父亲出来了。
“外公,快来,”方太原将外公拉到父母身边,十分兴奋,“烟花准备起来了,这叫冒雪赏烟花。”
柳沙路二十八号的大宅院里,大家将莫振南包裹得严严实实,一齐登上西屋的楼顶,这里观景视线最好。
“呀,这个节目年年一样,感觉没啥意思了。”程秋语笑道。
莫天爱却很兴奋,“我觉得好玩,我好多年没看到了!”
程秋语手掌向小姑子拍去,“这怪谁来?你还好意思说,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莫天爱躲着嫂子的魔掌,藏到莫司晨身后,“我认错了还不行嘛,我的亲嫂子,你就饶了我吧。”
莫司晨抓住小姑姑的手道:“我支持二婶,狠狠地打,打到你记住为止,看你还敢到处乱跑闹失踪。”
莫天爱呀一声叫,“司晨这个叛徒竟不帮我,下次我也叫罗秘书藏起来让你找不到!”
罗秘书三个字刺激了所有的人,有知情的也有不知情的。
藏起来三个字令莫司晨的心头突然狠狠了抽了一下,手上不觉用力,将莫天爱的手捏疼了。
“司晨你干嘛这么用力,我的手要断了!”
莫天爱的这声惊呼更是令大家的目光集中到莫司晨身上,他蓦然松手,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以为……”以为什么?
他闭了闭眼睛,摇头,再睁开时远方的天空有亮光冲起,在这轻舞着雪花的午夜,新年的烟火映着他脸上凄然神色,眸中隐有水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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