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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别来无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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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晨放下书本起身,叶佳眉见那厚厚的四大本忍不住伸过手去,却被莫司晨拍掉,“别动我的书,不是你感兴趣的。”
“这么小气!”叶佳眉瞪着男友离开的背影,匆匆看了一眼书脊跟上,“射雕英雄……哎,谁说我没兴趣?我只是没时间看。”
饭厅里,莫振南的两位儿媳妇和保姆已经在长餐桌上摆好了饭菜,大家纷纷落坐。在座的小辈中莫司言辈份和年纪最小,坐在离爷爷最远的另一端,他身边是老爷子的准孙媳妇叶佳眉。
“我看,以后两月一次的大聚会不如就改在最后一周的周末吧,”爷爷说,“不然你们看,海舲一家都抽不出空过来。”
这个意见本就是上着班的每个人心头所想,只是一直不敢提出来罢了,这下爷爷一说,大家无不赞同。
大儿媳妇,莫楚雄的夫人兰若洁眉开眼笑,“这样好,这样以后佳眉就可以来帮忙准备了。”
莫司言看了一眼旁边的叶佳眉,再看看坐在另一边的莫司晨,抿着唇笑。
叶佳眉则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唉,”莫振南长叹中拿起筷子,“总是还少两个人……大家吃饭吧。”
叶佳眉有些疑惑,悄悄问身边的莫司言:“爷爷说的少两个人,是谁呀?大姐和姐夫吗?”
莫司言摇头,低声道:“是小姑姑和小妹……呃,说来话长,你得空还是叫二哥给你讲吧。”
二哥此时正认真吃饭,认真地剥着虾壳。
“哦,平时难得聚在一起,这次趁大家都在,呆会吃完饭商量一下司晨的婚事吧。”莫楚雄突然说。
莫司晨手中剥了一半的虾突然掉入酱油碗中,溅起的汁液染黑了他白衬衫的袖口,顿时晕开一大片。
“哎呀,这孩子,谁叫你不换衣服就吃饭。”坐在爷爷旁边侍候的母亲兰若洁一直都在注意着儿子,这下低声抱怨着走过来替帮儿子卷起袖口,又扯了纸巾帮儿子擦手。
莫司晨垂眸低声道:“妈,吃完饭还得去加班,所以我没换衣服,这下子还是得换了。”
“又加班,怎么总是加不完的班?”母亲小声说,“加班都加得笨了,连虾都不会剥了。”
莫司言噗地笑开,“大伯母,是你太宠二哥了,宠得他连虾都不会剥了。”
莫振南却若有所思望着垂着眸子表情平淡的二孙子,“看吧,我说还是周末聚的好,司晨,你今晚加班是要做什么?”
莫司晨本是随意用加班做自己一会想要出门的借口,这下被爷爷问起加班内容,只好迅速地想,“最近我准备提交三个提案,而且计划下周出差,这两天需要加班把提案做出来。”
“提案?什么提案?”莫振南退休后仍十分在意公司的经营,时不时地要过问一下。
莫司晨放了筷子,不得不认真回答:“是关于公司行政运转和涉外接待人员引进的改进计划。”
莫振南一下子来了兴趣,“哦?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提出来的,把构思跟我说说看。”
“爸,先吃饭吧,”莫楚行看了侄儿一眼,“司晨,这些工作上的事,你不用在饭桌上说的。”
莫司晨一向尊敬二叔,点头道:“是,叔叔。那么,爷爷,等有时间我再跟您讲。”
说罢正要拿起筷子,对面的叶佳眉突然道:“你下周出差?要去哪里?为什么没有先跟我说?”
莫司晨看了叶佳眉一眼,淡然道:“这是工作安排,没有必要……”旁边有人碰了碰他膝盖,莫司言向他使着眼色,他及时刹住后面的几个字。
因为在饭桌上说过了要加班,所以吃完了晚餐,莫司晨连回房换衣服的事都省了,匆匆出门,把父亲说要讨论他婚事的话抛到脑后。
他当然是故意逃跑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提起“婚事”两个字他就特别烦躁,总觉得能拖一天是一天,他也知道不可能拖得太久,迟早那一天会到来,但他对婚姻真的毫无期待。
驾着车游走在车阵长龙中,难道真的要回公司加班吗?那当然只是一个借口,他甚至庆幸晚餐时没换下衬衣。
家里来的电话接进车载蓝牙,是母亲的号码。
“司晨,不是说要讨论你的婚事吗?你怎么出去了?”母亲的声音十分惊讶,“我刚收拾完厨房出来你就不见了。”
他降下车窗,冷风顿时灌了进来,“妈,我不是说过要加班的吗,你跟爸说改时间再讨论吧。”
母亲压低声音:“可是,你连佳眉都不等,她生气了。”
莫司晨笑道:“妈,她自己开了车去,我等她做什么?她又不是不认识路。”
挂了母亲的电话,他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巷子口,他自嘲地笑了,居然开到罗深住处附近了。她曾说她住在那条巷子深处,还执意不让他进巷。
目测了一下巷子的宽度,其实可以两车并排行走,她为什么非说巷子太窄不让他进?
在思考自己的行为之前,他已经打转了方向,车头朝着巷子开了进去。她到底住在什么地方?真令人好奇啊。
其实这里是一片居民区,原始状态时应该是城市周边的一个村民小组,由于城市扩张而被纳入了市区版图。
这片的建筑还算崭新,连排的私家村民房屋规划得错落有致,各家的小院落连成一壁长长的围墙,通道自然形成了小巷。
一路上他看到围墙上钉着村组名称,从“连甲二队四组”倒数到“连甲二队二组”时,他将车速放得更慢了,因为他发现了一处市场,入夜以后变成夜市,颇为热闹。
不知道他的秘书会住在这里的哪一座房子里,他好奇地想着,停下车掏出手机朝着市场口拍了一张照片,再对着“连甲二队二组”拍了一张,打开微信发送。
然后他下车,靠着车门望着那片闹市,感觉这里的村民也颇为亲切有气质。
晚餐上,自从那只虾掉进酱油碗以后他就没再吃下什么,此时胃内空虚,饥饿感蓦然袭来。
看了看手机,微信上居然毫无回应!
罗深慢吞吞穿过灯火通明的巷子。初到津海时她之所以选择这条巷子,就是因为这里夜晚十分明亮,民风淳朴,而且居民房子很新,租金也便宜。
经过两个村民小组,就快到达她的住所时,包包里的手机响了,属于那个人的专属铃音。
“到底是什么女人啊?你都不会看信息的吗?”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劈头盖脸的抱怨,“如果是叫你来救火恐怕我已经被烧成灰了。”
罗深惊愕地瞪着手机,怀疑是不是接错电话了,看到显示的名字确实是“总经理”,她才又将手机凑到耳边。
“总经理?您吃火药了?”她没好气地说,现在是下班时间,而且她也处于人来人往的街道,对他的恭敬之情自然已经完全抛开,“要求我救火的话为什么要发信息?不会打电话来吗?”
那头不怒反笑,“啊,这个女人也会发脾气呢,”他说,“坏脾气女人,你现在哪里?”
罗深咬咬牙,断定此人的真面目可以千变万化,“我在回家路上,希望你不会说叫我出来陪你宵夜。”
第18章 我猜,我就在你家楼下。()
“真是……你是在我肚子里放了探测器吗?猜得这么准。”那头的男人越发笑得欢乐,“我猜,我就在你家楼下。”
罗深愣了两秒,蓦地抬眸望去,前面那辆白色的宝马车真是眼熟啊,靠在车门上的男人也很眼熟。
“你到那里做什么?”她无力地问,停住脚步。
莫司晨垂头看了看表,“我想抄近路回家,谁知道就开进来了,好象迷路了哟,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罗深突然想起今天林双月说过“总经理是不是在向你撒娇”的话来,不禁打了个激灵,拿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
莫司晨“喂”了两声没见回应,又见电话并未挂断,正想再抱怨几句,一个灵感闪过,他突然回头。
刚刚还在电话里的女人,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脸无奈地望着他。
“嗨,你来啦,”他闲闲地打着招呼,“我没有猜错,这里就是你家楼下吧?”
罗深走近,叹了口气也靠在车门上,“我真的是……无话可说啊,总经理,你到底是什么男人啊?这么晚不好好呆在家里,跑到这偏远小巷子来做什么?”
莫司晨目光投往夜市的方向,“我晚餐没吃好,饿了。”
“然后呢?”罗深偏头望他,语气里明显的不满。
“你这么快就忘记秘书守则第一条了吗?”他语气里也是明显的不满。
所以,现在,罗深带着她的上司执行秘书守则,站在夜市的粥店前排着队。
“我说,总经理,您过去那边坐着等我就好了,”罗深再一次劝说,“你现在饿成这样就不要浪费力气跟我排队了。”
“我也说过,我不喜欢这里的烧烤气息和火锅汤料味,买完带去你家吃。”他也再一次坚持。
“那我再说一次好了,不能去我家,不方便。”罗深坚定地否决。
莫司晨不说话了,静静站在她身后,也不靠得太近,也不离得太远。
后面持续的沉默令罗深忍不住回头,看到上司刻板的脸又赶紧转了回去,随着队伍前行一步。真是恼火,平时这家店没这么忙,不知为何今晚客人这么多。
可巧不巧的是,还有两个就轮到她时,店老板宣布粥已经卖完了,居然卖完了!
回头看莫司晨,他眼里闪着一抹她看不懂的亮光,朝她摊了摊手,“我想,你这么居家的女人,厨房里一定是有存货的吧。”
她不知道他今晚为什么会这样,好象要赖定她。
他自己也不知道今晚为什么要这样,赖定她。只觉得胸间一股烦闷,如果不化解的话一定会得病,这一刻他十分害怕独处。
看到她眼里闪过的疑问,他轻快地说:“所以?去你家咯。”
罗深终于看看时间,十点钟。她想再看看这晨有没有什么适合他吃的。他却已经抓住她手婉往外面拉。
“你怕了?”他紧紧追问,决定不给她留下可以思考的时间,“是因为担心会引狼入室而害怕呢?还是因为担心自己会越来越喜欢我?”
“我怕。”她毫不客气地说,“你说的每一样都有。”
“因为喜欢我?”莫司晨唇角含笑,“喜欢我的话,应该是很希望我到你家里去才对啊。”
她突然沉默了,随着他走到车边,她站住不动了。
“走吧,为喜欢的男人做一次饭应该是不错的体验,”他到处望,“你到底住在哪一幢?”
太不合情理了!罗深咬着唇不想理他,却又顶不住他一声又一声的催促,心头一软,“跟我来吧。”
“罗宅。”进大门时莫司晨轻轻念着刻在大门梁上的字,“你还特意挑姓罗的房东呢。”
跟着上得楼来,罗深打开最顶一层右边的门进了屋,指指小厅道:“总经理,你先坐一下。”
莫司晨却饶有兴味地在屋子里各个房间转了一圈。这家的最顶楼只盖了后半边,前半边留出很大的一个露台,楼梯左右两户,她租的右边一户是两室一厅的格局,颇为宽敞。
“这样的房子租金应该很贵吧,”他绕到厨房门口站着看她,“要不要申请租房补贴?”
“不需要。”她淡然道:“租金不贵,我付得起。”
莫司晨感觉到她的不悦,“你不高兴?真的很不欢迎我?”
“唉,我在想,我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罗深开了炉火烧水。
莫司晨挑了挑眉,“你是在工作啊,秘书守则第一条。”说完他就转身回了客厅,安然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财经频道的声音传进厨房。
十点钟的夜晚,留了一个什么关系都不是的男人在家,是不是有违礼教?
罗深心头不知叹了多少声,唯有快点弄出东西给他吃了好打发掉。
所以,两份清水面条很快就端上桌了,这一刻她当真希望他可以尽情发挥挑剔的本性。
她把餐桌设在客厅的茶几上,这里至少还有电视的声音可以充当第三个人,缓解一下两人独处的尴尬。
“卖相不好哦。”她把筷子递给他,还想说的是,不想吃就不要吃。
莫司晨看一眼面条,忙放下电视遥控器,接了筷子就吃:“我说过不会问是毒药还是蜜糖,还讲究什么卖相?”
罗深深深觉得,真正见识到一个男人耍赖的极致。
看来他当真饿了,一碗面三两下就吃完,而她却只吃了一小半,对宵夜她真的不是很有偏好。
“总经理,你怎么这么委屈自己?”她咬了咬唇,问得不怀好意,“你明明可以吃到这世界最美味的食物,可偏偏要来寒舍挤占我的伙食。”
莫司晨放下筷子,眸子微眯地凝在她脸上,似乎在认真思索要怎么回答她,半晌才道:“你告诉我,黄蓉的爱情观到底是什么?”
罗深转开脸,悄悄咬牙。
他听见了。今天下午跟助理们胡诌的话都被他听了去。
再转过来望他时,她面上表情恢复如常,“总经理都听见了吧?我说喜欢你的那些话。”
“嗯。”他轻应一声。
罗深微皱着眉,虽然夜已深,该让他离开了,但她想今夜要让他明白,她说喜欢他的话并非真心,她不能让他心里留下任何一丁点负担。
“其实,我跟助理说喜欢总经理,只是在跟她们开玩笑,”她边想边说,语速很慢,“我有喜欢的男人,而且是爱了很多年的男人,也会一直爱下去。”
莫司晨眸光里闪过疑惑,沉吟了许久,“那么,到底是多少年?那个男人。”
罗深放下筷子,她已经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八年。”
真是具体啊。莫司晨斜靠在小沙发的抱枕上,瞅着她,“到底……有多喜欢,才会偷偷地,这么久爱着一个得不到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是偷偷的?”罗深不服地瞪他,“我说得不到了吗?”
他却垂眸,声音有些幽远:“不然呢?丽江的那几天,你会……”
“Stop!”罗深打个手势阻止他,“你说过不提的。”
他看她,眼神里有种难懂的复杂,“到底有多爱?到底还要等多久?你算好中途不会喜欢上别人吗?”
她坐得脊背挺直,咬咬牙,坚定地道:“我是一眼万年的那种死板女人,所以不会移情别恋。如果,总经理偶尔觉得我对你有喜欢的感情的话,可能是我在那一瞬间把你当成了那个人吧。”
“那个人……是什么人?”他终是忍不住再问。
她目光转开,希望自己不是在说伤他自尊的话,“那个人……是与总经理不一样的人,不会耍赖皮硬要来我家里,他会尊重我的意见。”
莫司晨眸色一黯,只两三秒又明朗地笑了,“如果你身边的每个男人都一模一样岂不是很无趣?有他那么有礼貌的家伙,就必然会有我这么赖皮的家伙。”
罗深完全是一副被打败的表情看着她的上司。
“好了,不受欢迎的,没有礼貌的男人要告退了。”莫司晨起身,很不正式地告别,“晚安,曾给过我甜蜜纪念的蜜思罗。”
看他淡定地走出她家大门,罗深恼怒的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背上烧出两个洞来。
然后她来到大露台扶着栏杆,看着走出楼道的男人返身向她挥手,上车离去。
然后她笑着转身。
深夜的街头,白色宝马车里,缓缓流淌着无名乐曲。
驾车的男人目视前方,心思却有些飘浮。
“我有喜欢的男人,而且是爱了很多年的男人,也会一直爱下去。”
“如果总经理偶尔觉得我对你有喜欢的感情的话,可能是我在那一瞬间把你当成了那个人吧。”
莫司晨有些烦躁地摸出一支香烟,却夹在指尖忘记点燃。
“我是没有礼貌的,赖皮的家伙。”他突然自语,“哎呀,真是很伤自尊啊。”
驶进大院子,下车后走了几步,他又返身回来,从后座上拿了四本厚厚的书。
大门前的廊下,静静站着他的母亲,娴雅的兰若洁。看到儿子这么晚才回来,手上还拿着书本,她相信他是真去加班了。
第19章 罗秘书,我们翘一次班吧()
“总是这么累可怎么行?”兰若洁担忧地说。
正埋头走路的莫司晨惊了一下,抬头看到母亲,“妈,你怎么还不睡。”
“我有些担心你,司晨,”母亲挽上高高的儿子的臂弯,“这么晚了我以为你和佳眉……你和佳眉……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母亲问得含蓄而艰难。
莫司晨一愣,开始有些不明所以,渐渐又有些明白,“妈?你的意思是……你好象不是在担心我婚前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哦?”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不是这样的人,母亲应该传统而保守。
听到儿子说出有伤风化四个字来,兰若洁愣了愣,“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那样吗?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才担心呢,你都二十九岁了。”
莫司晨深呼吸,然后笑了,展臂揽住母亲肩头,“二十九岁很老了吗?我有一大堆事情要去解决,根本没有心思考虑……结婚……这件事。”
母亲再次愣住,儿子居然并不期待结婚?
进了大厅,莫司晨拥了拥母亲,“我回房间休息了,妈妈晚安。”
洗碗池的水柱下,面碗里外都冲净了泡沫,拿着碗的手却停住了,任水流哗哗地冲刷着。
手的主人有些发怔,刚刚与上司那段淡话的冲击在她心里还留着不小的余波。
偷偷爱着的男人,不可能得到的男人。他分析得很对。
突然咚的一声响将她的魂又惊了回来,原来是碗掉在洗碗池里了,她叹气浅笑,笑得惆怅,眸子里闪过一抹水光。
他虽然分析得对,但是,他永远分析不出来这个男人是谁。
莫司晨靠在床头,棉被拉到一半,就着床头灯翻阅着书本,微微锁着的浓眉表示他此时是有些焦躁的。
这个姿势保持得久了,身上有些酸痛,他又换成了斜躺,手中的书页再翻过一张。
早晨十点钟。
罗深整理好资料,沏好一杯茶,敲了敲总经理室的门,没有回应,她径自扭开门把。
然后她怔了一下,悄悄地笑了,轻轻走近将茶放在桌上,再把资料摆好。
她的上司居然靠着椅背睡着了,眼下是一片暗青之色。
她没有打算叫醒他,将暖气再调高两度,轻手轻脚准备潜出门去。
“给我咖啡,苦苦的那种。”
背后的声音令她停步回眸。
莫司晨仍闭着眼睛。
“是。总经理。”她又恢复身体挺直,出门时想着,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端来咖啡时,她忍不住建议道:“如果很困的话,不如进去休息一下。”她指指休息室的门。
“你不是拿文件来了吗,我先看完。”他喝了一口咖啡,皱眉抱怨:“怎么这么苦。”
“总经理,这是与旅行社合作的新合约,我跟营销和客房两部的经理开会讨论之后重新修订好的,”秘书尽职地汇报,“您也可以不用马上就看的。”
“你可以念给我听吗?”他无力地说,又喝了一口咖啡,“真苦。”
罗深紧紧抿唇,忍了一会才道:“您昨晚没休息好吗?”
莫司晨拿过资料,“唉,算了,我又在做无礼的要求,我自己看,你出去吧。”
他居然会反省!
罗深反手关上门时终于可以掩嘴笑了。
笑罢抬头便见助理们突然一下子全站了起来,她忙转眼瞧去,也赶紧站正欠身,叫了声:“董事长。”
虽然在这之前未见过莫楚雄本人,但是在公司内刊和公司史志上早已经熟悉这位现任的辰东集团掌门人。
她当然也知道这位正是门里那位的父亲,看他的目标正是走向总经理室,忙敲门进去通报:“总经理,董事长来了。”
莫司晨揉着额角的手突然放下,眼睛圆瞪,“董事长?”
罗深点头,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莫司晨忙起身,刚将西装钮扣系好,便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父亲。
“董事长,”他沿用着在公司的称呼,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客套地道:“怎么过来了?有事您叫我上去说就行了。”
罗深退出门外,轻轻掩门后一边走向茶水间一边想着,这父子两个的对话真是客套得比上下属还要疏远啊。
她知道董事长一定是喝茶的,而总经理似乎还需要咖啡提神。
再次敲门进去时,她感觉自己似乎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因为他们突然间陷入了沉默中。
罗深尽量轻的在董事长面前放下茶杯时,莫楚雄先恢复了话题,“在家里跟你见面能说上话的时间总是太少,所以索性在办公室找你说还好些,昨天晚上我综合了你妈妈,你叔叔婶婶还有爷爷的意见,也要让你知道才好。”
莫司晨疑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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