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别来无恙-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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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晨他……”兰若洁迟疑地想着怎样说才能又简洁又有效，最后决定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有孩子了。”

　　　　莫楚雄十分吃惊，瞪了妻子好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看来，跟佳眉的缘份，是要彻底了断了……”

　　　　兰若洁一根脑筋突然被丈夫打乱，有些气愤地道：“难道你还存着对佳眉的希望？你没有考虑过司晨的需要吗？”

　　　　莫楚雄缓缓摇头，“我一开始时很看好佳眉，但叶氏父女的人品的确与我们家不一样。”

　　　　兰若洁心头突然升起怜惜，从背后温柔地抱住丈夫的腰：“雄哥，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孩子们都能幸福，前一阵子罗秘书不见了，司晨的样子象是要放弃一切去寻她，那时我真的害怕，只是一直不敢问。”

　　　　莫楚雄想到儿子几乎就与叶佳眉成了婚，心头也有些后怕，双手按在腰间那双温柔的手背上道：“他是有责任心的孩子，他也热爱辰东，他还有父母尊长，他不会放弃一切的。”

　　　　兰若洁点头，“嗯。他一定是知道罗秘书会等他，所以他才沉住了气。”

　　　　“那么，他和那个……罗秘书，相处情形如何？”莫楚雄终究还是想知道。

　　　　兰若洁松了一口气微笑道：“他们情形如何，你看过就知道了。”

　　　　莫楚雄又突然回神：“可是，你说她怀孩子了是吗？司晨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检点？”

　　　　见丈夫突然转了语气，兰若洁不依道：“反正我不管，司晨都三十岁了，你不许给我搞破坏。你不知道，我看到罗秘书怀了孩子有多高兴，现在都感觉是在做梦。”

　　　　莫楚雄无奈地：“你当我是那么不通情理的父亲吗？别说怀了孩子，单凭她给我们找回海叶这一点，我已经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这罗秘书的称呼你似乎要改一改了。”

　　　　莫楚雄便是这样的人，在外人面前一派森森冷然，但关了房门在妻子面前，却只是一位丈夫而已，也有着柔软的情怀。

　　　　“还有一件事，”兰若洁履行着承诺转话道：“那个方凌生……方副市长，其实就是罗秘书的爸爸。”

　　　　莫楚雄突然转身抓住妻子肩膀，皱眉道：“什么？方凌生是她父亲？怎么会这样凑巧？”

　　　　“这样不好吗？”兰若洁疑惑于丈夫的凝重，“儿媳妇有娘家了，这不是好事吗？”

　　　　莫楚雄揉了揉额，“这门亲事又变复杂了。之前的叶佳眉就是副市长的女儿，现在罗深竟然也是……”

第215章　扶持丈夫的智慧（）　
“这下子，你可以放心登门了吧？”莫司晨转述了父母的意思后，再次征求罗深的意见，“妈妈已经跟爸爸说明了你所有的情况，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罗深幽幽长叹，仰头望着莫司晨殷切的脸，“你始终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思。”

　　　　原本焦躁得坐立不安的他只好坐下，在餐桌的对面，认真研究她的表情，“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事？我真的猜不出来。”

　　　　罗深点头，“司晨，爱心天使虽然是我长大的地方，但始终不是我的娘家，现在我这个样子直接登上你家的门名不正言不顺，你懂吗？”

　　　　莫司晨惊得呆了呆，想了想点头道：“是，我的确少想了这一层。”他突然体念她一直漂泊无依，虽然知道有个父亲但却不能相认，一缕怜惜自心底升起，将手臂横过桌面握住她的手，“你放心，这个交给我，我来想办法。”

　　　　他能想什么办法呢？罗深心底轻叹，但还是笑了笑安慰他的不安。

　　　　莫司晨最近一直处于一种感动中，他觉得现在的境界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所以对于这点小小的插曲基本上不放在心上，看到她的笑容他已经十分满足。

　　　　“对了，夏溪收购顺利，接下来你要安排人员着手开始改革了，我们原先做的那些竟购计划书备份都是成熟的运作方案，。”罗深始终牵挂着辰东的事务。

　　　　莫司晨点头，“人员方案已经提上董事会，过两天就要讨论了。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罗深垂眸，手指在他手背上摩梭着，“嗯……其实最合适的人选是廖百生，对于他一手创办起来的酒店，没有谁比他更熟悉。但是，他思维过于陈旧老套，恐怕不能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所以，必须另外派一名思维活跃而且有威信的人过去，廖百生作为辅助还是可以的。”

　　　　莫司晨已经明白罗深心中人选，笑道：“司言还是不错的人选，但是廖百生事先已经说明不参与酒店经营，不知是不是还肯相助。”

　　　　“以我的了解，廖百生是十分舍不得酒店的，只要辰东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罗深眨了眨眼睛，“还有一个最重中之重的人，你爷爷。他的思维之活跃超前，是你都比不了的，叫他带司言过去和廖总说一定能成。”

　　　　莫司晨嘲笑道：“啊，你连爷爷的主意都打上了，不过他比较肯听你的。”

　　　　罗深可不上当，“他其实最喜欢你。不过，司言去夏溪，春溪度假村的项目就必须由你全力负责了，压力会不会很大？执行董事没那么容易做吧？”

　　　　“你回来上班吧，”他突然要求道：“离孩子出生也还有几个月，啊，正是度假村开业的时候，不如，我们来想想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罗深冷静地看了看时间，轻咳一声道：“我看，你就快迟到了，不是要开会吗？”

　　　　莫司晨也看看时间，然后跳了起来，“呀！真的，我看，孩子就叫莫迟到好了。”他一边说一边转身拿了手提包，又匆忙绕过桌子轻搂着她做告别吻。

　　　　“莫迟到还不错哟，”罗深看他在玄关匆忙穿鞋，“待会我跟你妈妈约会，我会告诉她这个名字很好。”

　　　　莫司晨呆望了她两秒，“约会？我为什么不知道？”

　　　　她朝他挥手，“女人之间约会，男人干嘛要知道？拜拜，莫迟到。”

　　　　目前莫司晨回柳沙路都是抽周末的时间，而且都是用餐以后。

　　　　莫振南看到孙子进门，笑眯眯嘲讽他，“看吧，你还不赶紧把孙媳妇娶进门来，就要这样两头跑，累不累啊。”

　　　　客厅里大家都围坐着喝茶，最近他回家的次数又不多，爷爷又提到了大家最感兴趣的话题，所有的目光也都朝他瞧过来。

　　　　莫司晨摇头，扬眉道：“不累，我这叫乐此不彼。”他挨着爷爷坐下，将莫司言挤开，“孙媳妇跑不掉的，爷爷放心吧。”

　　　　大家见他说得自信，然而这许久了连罗深的面都没见着，全都吁了他一声。

　　　　“嗯，我也知道跑不掉，但你这速度也太慢了。”莫司言被挤开很是不服，“好象爷爷当初是想把罗秘书介绍给我的，如果那样的话，说不定孙媳妇已经进门了。”

　　　　“去你的！”莫司晨掐了弟弟一把，又转身莫振南道：“爷爷，夏溪假日酒店收购已经完成，马上就要派人进驻做各个项目的改革，我想，这个人选司言最为合适。”

　　　　莫楚行微微吃惊，目光突然向挨在一起的兄弟俩射过去。

　　　　莫楚雄却在思考儿子的话，一般他从来不会没听原因就发表意见，他要等待儿子说出想法。

　　　　“其实，罗深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莫振南轮流看了两个孙子一眼，“但要操心的事太多，以她现在的情形一定是不能去了，所以她才推荐司言的吧。”

　　　　莫司言早就在听到自己是最合适人选时就吃惊得张大了嘴，莫司晨看司言一眼，伸手一捏将他的嘴合上，说道：“本来我私下里也考虑过罗深的可能性，但她一开口就直接推荐司言。其实，即使她愿意去我也不放心。”

　　　　“哥，我这样子是不是跳跃得太快了？这算是空降部队吗？”莫司言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莫司晨斜睨兄弟一眼，“所以，现在你又要开始研究夏溪的资料了，我们之前做的所有竞购资料都是可用的，但也有所保留，我会给你最终版本。”

　　　　“为什么还有最终版本？”莫司言虽然已经接受任务，但仍忍不住问出疑惑：“竞购资料还做两套，不是很麻烦吗？”

　　　　除了莫振南稍稍明白，大家都存着疑问。

　　　　莫司晨笑道：“也不是故弄玄虚，只是我们考虑到收购虽然志在必得，但最终还是由廖百生说了算，万一他拿着我们的方案另找买家，岂不是心血白费了？”

　　　　“所以，你们的方案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优秀，但实际操作时一定存在巨大的缺陷，”莫振南指了指孙子，“这一手留得不错，是你想出来的还是罗深？”

　　　　莫司言起哄道：“我看一定是罗秘书，哥的思路没这么狠辣的。”

　　　　莫振南却摇头，“我再一想，也不尽然。司晨毕竟也在商场上滚了几年，这个思路虽然可能出自罗深，但最终还是司晨主导。不错，这样相辅相成的关系，正是商人的良配啊。我说过吧，那个孩子天生就是做酒店的。”

　　　　“咳，”莫楚行突然插话，“司言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娶个儿媳妇回来？也能这么乖巧懂事的。”

　　　　莫司言突见父亲提了这个话题，着实吓了一跳，忙双手连摇，“爸，还是继续说夏溪酒店的事，”又转向兄弟道：“哥，你快把资料给我，我迫不及待地已经迸发了工作的热情。”

　　　　说罢还站了起来，顺带也拉了莫司晨往楼上推，一边接着嚷道：“在你书房吧，快去拿。”

　　　　长辈们见孩子们这样不禁都忍俊不禁，看他俩上楼去了，莫天爱却从楼梯上下来了。

　　　　“哟，你们都说什么啦？看把两个小子吓得都躲到书房去了。”莫天爱笑嘻嘻坐到老父亲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刚才接了陈念西的电话，他说公司的危机应该算是过去了，虽然前阵子因为婚事取消有些影响，但因为方副市长接管了旅游事业部门，现在前景还是很乐观的。”

　　　　莫楚雄靠向沙椅背，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些，“那就好。”接着却又叹道：“现在与方副市长关系敏感，连见面接触都不敢了，孩子们的婚事可真是不好办啊。”

　　　　大家都深知这其中的难外，莫楚行道：“是啊，罗深与方凌生的关系现在也不是秘密了，况且还有叶氏父女在盯着，若是现在婚讯传出来，恐怕又要引起一波风雨了。”

　　　　“其实，这也才是罗深迟迟不来面见家里长辈的原因，”兰若洁收拾好了厨房杂事，出来是恰听见了莫楚行的话，突然插道：“但她向司晨说的却不是这样，她不想让他那么苦恼。”

　　　　大家突然间一齐陷入沉默，不十分了解罗深的人也渐渐体会到她的细心。

　　　　“这就是她扶持丈夫的智慧啊，”莫振南突然瞧见跟在兰若洁身旁的海叶，向她招手道：“我看海叶的性格与罗深有些相象，你是不是也总这般地委屈自己？”

　　　　海叶抿着唇，摇头，“爷爷是担心我了，但现在我远比她幸福得多，所以我想过去照顾她。”

　　　　莫天爱哈地笑道：“你哥哪里会让你去？他好不容易得了这二人独处的世界，你去做什么灯泡啊。放心吧，他会想办法让你嫂子尽早进家门的，到时候你就可以陪她了。”

　　　　海叶呆了呆，点头，又羞涩地笑了。

　　　　莫司晨在公司与司言研究夏溪的资料，自觉已经讲得透彻了，但莫司言却觉得不够，终于在下班后又抱着厚厚的几大本找到了公寓来，无可避免地干扰了莫司晨的二人世界。

　　　　惹得莫司晨一顿白眼。

　　　　罗深却很开心地沏了香茶相待，然后三人围着桌子讨论。

第216章　藤老夫人（）　
因为罗深讲解起来在语言上更易接受，莫司言也是天份极高，是一点即透的人，所以他觉得与罗深交流时更容易理解。

　　　　莫司晨却不乐意了，认为是司言故意找了借口来打扰自己，讨论得差不多时想把莫司言赶走，但他的手机却响了。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他暂时将莫司言放到一边，避开两人到阳台去接电话。

　　　　莫司言瞧一眼关上的房间门，突然低声神秘地道：“你要小心，你看他这么神秘，不知道在背着你做什么呢。”

　　　　若是别人或许会变成挑拔，但莫司言知道在莫司晨和罗深这里，这顶多只是纯粹的玩笑话。

　　　　果然，罗深笑道：“他一定背着我做着什么关于我的事。”

　　　　莫司言点头，“嗯。我会帮你留意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刚刚谈得几句便见莫司晨又出来了，只匆匆看他们两人一眼，匆匆地说了句：“我有事出去，司言别耽误她休息，讨论完就回去啊。”

　　　　“呃，”莫司言看兄长匆匆走了，门关上后奇怪道：“他居然不立即赶我走。”

　　　　罗深好笑地，“你是坏人吗？他干什么要赶你走？”

　　　　莫司言摸了摸头，“反正他很防备的样子，好吧，继续讨论，我还有很多问题呢。”

　　　　莫司晨要约见的是罗晴，那个电话来得匆忙，罗晴也没有合适见面的地点，只好约在爱心天使福利院旁边一条街的小公园里。

　　　　莫司晨来到时看到罗晴脸上的惊疑。

　　　　“院长妈妈确定那个人的身份了吗？”他也一见就问关键问题，“她是那个神秘的助养人吗？”

　　　　罗晴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你看，看样子这就是从雪生的出生证明上剪下来的那一部分，那个人出示给我看，但不肯把原件给我，我只好拍了下来。”

　　　　莫司晨接了手机，庆幸道：“幸好妈妈会想到要拍照。”细细研究了一会道：“我想是的，但要跟罗深手上的那一部分对一对。照片可以传给我吗？”

　　　　罗晴点头，“我不会弄，你自己操作吧。”

　　　　莫司晨一边在手机上点开蓝牙传接，一边说道：“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一个老夫人，看起来很高贵也很冷淡，”罗晴疑惑地说：“从年纪来看绝不是雪生的妈妈，但关系一定不远。”

　　　　“老夫人？”莫司晨将手机递还回去，皱眉道：“怎么会是老夫人？”

　　　　其实，莫司晨与罗晴这样的会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因为这个总是神秘出现的疑似助养人，他们已经碰过几次面讨论，而且是从一个月之前开始。

　　　　“我想，院长妈妈下次能不能约她见一见我？”莫司晨说：“这个人一定很想见到罗深，而我又不想她受到打扰，您就牵个线，说是罗深的丈夫要见她，我想她一定会同意的。”

　　　　“可是，我一直没有点头说雪生在我这里，”罗晴有些为难，“会不会显得太突然？”

　　　　莫司晨拍了拍院长妈妈的手安慰道：“不会突然，她一定是笃定地知道罗深就是从爱心天使出去的，所以才会一再地找来这里。她一定还会来的。”

　　　　“若是还会来，她或许这一两天内就来，”罗晴若有所思，“今天她的样子很焦急，好象是必须要完成什么事一样。”

　　　　她话音未落，手机又响。

　　　　莫司晨一眼瞧见一串未标记姓名的号码，猜测的目光望向罗晴。

　　　　“就是她，”罗晴看一眼手机道：“接是不接？若是她又约相见该当如何？”

　　　　“就说罗深不愿相见，由她的丈夫代表她来会面，”莫司晨点头，“您接电话吧。”

　　　　罗晴果真按莫司晨的话转述过去，以方竟未犹豫便答应了，而且要求得急，竟是直奔这个小公园而来。

　　　　莫司晨不愿意如此简陋，还是约了一个茶庄，既然对方来寻了多次，想必要说的话不会少。

　　　　在前往约定地点的途中，莫司晨给方凌生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方凌生本想赶来，无奈手头正在处理一件要事无法脱身，只好叮嘱莫司晨务必事后告知。

　　　　清云茶庄离小公园较近，莫司晨与罗晴先到，定好了座等候。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来的老夫人时，莫司晨还是吃了一惊。

　　　　老夫人看起来年纪确实很大，且气质清雅，容貌中隐隐与罗深有颇多相似，他知道此人一定与罗深有着亲缘关系。

　　　　“你就是……”老夫人目光直盯着莫司晨，却在提问时不知如何称呼罗深。

　　　　“您要找的人叫罗深，”罗晴忙牵了线道：“这是她的丈夫，莫司晨。”

　　　　莫司晨点头招呼，将老夫人请入座中，“司晨是晚辈，您无须客气，但不知该如何称呼？”

　　　　老夫人有些激动，来的虽然不是要找的人，但也是关系重要的人，总算是不虚此行。

　　　　“我……我找的人，是我的外孙女儿，”老夫人似要垂泪，停顿了一下平复情绪才又说道：“是我的错，是我把她放弃的……”

　　　　莫司晨的罗晴同样吃惊，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我夫家姓藤，”老夫人抹了抹眼睛，“当年移民，出国了我才发现女儿湘月怀了孩子，可把我气坏了，她爸爸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的，我只好把湘月又送回了国，对她爸爸撒谎说是还要完成学业。我叫湘月把孩子拿掉，但她死活不肯……”

　　　　罗晴早将脸转到了一边，想是已经听得十分伤心，莫司晨强忍着一股悲痛听老夫人继续说。

　　　　“……那晚突降大雪，孩子出生了，我本来就有了打算，看到孩子脸上的大块胎记……”她突然向罗晴看了一眼，“院长您也知道的吧，那块胎记有多可怕……我更加坚定了决心，我向湘月撒谎，说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气了……然后……”

　　　　罗晴握着拳头使劲捶了捶胸口，有一口气堵在那里怎么都顺不下去，莫司晨走近将手掌在她背后轻拍，其实他何尝不也是气堵难当。

　　　　“然后你就将娃娃偷偷扔在福利院门口了……那么冷的天气，”罗晴终于说出话来，哽咽难当：“她真的就快没气了……我再晚一点点的话，她就真的没了……你后来所做的助养又有什么意义呢……”

　　　　遥想当年的情形，看到罗晴的悲痛，莫司晨如同自己便是罗深一般，曾经命悬一线的那份残忍，此时看待藤老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

　　　　老夫人早就已经后悔，此时将压在心头的话说了出来反而轻松了许多，前言已述，现在才开始说目的：“湘月两年前得病了，查出来是癌，不是晚期，本来是可以治疗的，但她拒绝，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治……她开始怀疑我，也越来越思念孩子，我就想来碰碰运气，我知道她就在爱心天使，当年我是看到院长将她抱进去了的。”

　　　　罗晴无言以对，看了莫司晨一眼，“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雪生也长大了，别替她做决定，让她自己选择。”她走出包间，步履中突然间老态尽现。

　　　　房里气氛沉默了许久，莫司晨不想先开口问，他知道老夫人一定还有话说。

　　　　藤老夫人将泪抹净了，才努力以平缓的语调说道：“湘月回国了，刚刚回的，她说死也要死在自己的祖国。当年她不愿意移民的，但她爸太强势，根本没办法反抗，她唯一的反抗就是一直未婚，固执而坚持。直到去年，她爸爸没了……”

　　　　莫司晨心头一阵一阵地涌起洪水般的难受，他从不知道世间父母竟还有这般对待子女的，喉间似堵着硬块令他无法言语。

　　　　藤老夫人抬起祈求的眸子看他，“她现在好吗？可以让湘月看看她吗？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老太婆的错，不能让孩子们替我受惩罚。”

　　　　“我也……不知道……”莫司晨转开目光，他实在不忍心看老人殷切而卑微的眼神，“不知道她现是否适合与你们相见。”

　　　　“为什么？”老夫人急切地抓住莫司晨一只手臂，又突然惊觉地松开，“为什么不合适？难道她不想念妈妈吗？她不想知道妈妈是谁吗？”

　　　　莫司晨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仰心头难以平复的悲伤，“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受这样的刺激，但我会跟她的父亲商量。事已至此，也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秘密了，我会征求她父亲的意见。真是万幸，她的父亲还是正常的……”

　　　　老人脸上亦喜亦悲，再次以祈求的语气道：“湘月的时间不多了，请你务必想办法让她见见孩子。”

　　　　“这是人间伦理常纲，我会尊重罗深的意见，”莫司晨深深地呼吸，缓复激动，“对于她来说，缺失二十多年的东西突然以这样的方式来临不见得是好事，况且她现在是特殊时期……总之，我会尊重她的意见，也会尽量不令她母亲留下遗憾。”

　　　　与藤老夫人分别后，莫司晨久久地坐在车里，思前想后，最后才给方凌生打了电话。

　　　　“事情很不妙，”他说，“罗深现在面临一个很重要的关口，我需要与您商量，现在见面可以吗？”

　　　　方凌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沉重哀伤，十分吃惊地说：“什么事这么严重？我半小时后抽空出来，你过来找个最近的方便的地点。”

第217章　藤湘月uaIG。（）　
方凌生听完莫司晨的转述后，久久地陷入沉默，转头向着包间的窗外，那些过去的曾经抓狂疯魔一样的挣扎和苦苦追寻的岁月并未忘记却，此时他胸中充斥着熟悉又遥远的疼痛。

　　　　莫司晨望着窗边苦痛的身影，心头感慨万千。经历了与罗深的别离，他已能体会方凌生的心境。

　　　　“现在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