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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神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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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多学着像你一样思考。”她说。
“我猜那笔交易一切顺利？”泰伦斯问。
“嗯，”塔拉说，“我们今天提交了s…1申请，如释重负。”
“真快，”他说，“难怪我一直没见着你。”
“你知道我白天基本上都不出门吗？太可怕了，”她说，“但我真的很开心，”她补充，“感觉终于能看到点曙光了，你明白吧？”
泰伦斯微笑着点头，“我真为你骄傲。”
他碰了碰她的杯子，她感觉到他的诚意带来的温暖。
晚餐宣布开始后，塔拉和泰伦斯随着人流漫步到摆放桌子的饭厅。
“不要回头，那边有个男人正在盯着你。”泰伦斯弯下腰对她耳语。
“什么？”塔拉说着不自觉地转过身子，“哪儿？”
“楼梯口，”他说，“超模旁边。”
塔拉看到卡勒姆雷斯后，脸都变白了。他举起香槟杯向她问好，她眨了眨眼，强迫自己合上嘴巴，红着脸向他回了个微笑并点头问好。
“见鬼。”她对泰伦斯说。
“那是谁？”
“卡勒姆雷斯，”她说。现在轮到泰伦斯转过身看了。
“那是卡勒姆雷斯？”他说，“你说的是亿万富翁投资家卡勒姆雷斯？”
“是的，”她说，“我猜那是他现在的情人，”她补充道，希望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来失望。和卡勒姆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可能真的是个超级模特：她高挑，非常瘦，穿着某个设计师的裙子。她肯定没有忘记画眉毛。
“他为什么盯着你？”泰伦斯猜疑地问。
“因为他是约会神器的投资家之一，他想让我卖掉他的股份，这样他就能赚到十亿，”她说，终于彻底明白他们的会面也就到那个程度了。自从那次克罗斯比一起喝酒后，他再也没有跟进过后续。倒不是他需要跟进，只是完全没有消息让她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渴望着他的消息。
“我喜欢他情人的裙子，”泰伦斯说，头仍然往后看着他们，“是华伦天奴，对吗？”
“我不知道，”塔拉说着喝了一大口香槟。想起自己的裙子是四年前买的，她的皮肤变得滚烫。
她在中庭中间靠前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桌子，深吸一口气，回忆了一遍凯瑟琳助理给她发的客户名单。她应该坐在里克弗莱尔和大卫德怀特之间，前者是以其政见保守闻名的白手起家的房地产开发商，后者是投资银行最大客户之一，wyatt的首席财务官，他儿子正在康复中心戒毒，因此如何教养子女是禁忌话题。
她找到座位，在桌子上的人陆续来齐时看着她的黑莓，好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碌。
“你收拾得很漂亮。”她听到卡勒姆的声音转过头，他拉出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我想来见你。”他说得好像这个理由很充分似的。
“好吧，那个位子是给——”
“我跟大卫换了座位，”卡勒姆说，没有进一步解释，“这是凯特琳娜。”他向她介绍他的约会对象。
“塔拉。”她说，小心翼翼地生怕捏碎了女孩骨瘦如柴的手。
“塔拉是我最喜欢的投资银行家。”卡勒姆向那女人解释道。或者她是个女孩？她看起来似乎还没到法定年龄，虽然显然已经对这样的活动司空见惯。
“我有种不要抱太大希望的感觉。”塔拉说，试图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应对新状况。
第38章（）
卡勒姆从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一杯白葡萄酒，放在塔拉面前，“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事情，”他说，“但是相信我，最好的方式就是喝得酩酊大醉。”
“我代表的是l。cecil。”她说，心想他为什么还没给他的约会对象一杯酒。
“而且作为公司主要的潜在晋升人选，你有责任来打动我，如果你能跟上我喝酒的节奏的话我就会对你深刻印象，”他说着举起杯。“我一般喝得很多。”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的淡褐色眼睛在笑。她终于正视并理解了他的笑容：他想跟她做朋友。他在给她机会建立一起喝酒的友好客户银行家关系，就像托德跟他们的客户一样。
“里克弗莱尔。”一个胖胖的秃顶男人在她另一侧自我介绍。
塔拉吓了一跳，从座位上起身。“塔拉泰勒，”她说，“非常高兴认识你。”
“彼此彼此，”他粗暴地说着坐下，“你认识路易斯先生吗？”他指着身旁的男人。
“当然，”那个男人替她回答，“塔拉泰勒在我们合作的投资银行里。”那个男人春风满面地对里克弗莱尔微笑，露出一排反常增白的大牙齿。“当我们的客户有资金业务需求时，私人银行跟投资银行紧密合作。这也是跟l。cecil这么大型的综合机构合作的另一大好处。”
里克翻了翻白眼坐下。塔拉咬住嘴唇忍住笑。她从未见过约翰路易斯，但是他符合私人财富经理的形象：极具魅力且过度热情的大黄蜂，喜欢跟有钱人接触，他们的工作就是为这些有钱人开立支票账户。
有人轻拍了下麦克风，众人安静下来，头转向舞台，一个年轻的女人上了台。
舞台上的女孩可能只有二十岁，显然是上东区的产物：柔软的金发在颈部形成一个复杂的结；年轻的肌肤闪着涂抹专业的古铜色光芒。
“大家好，”她紧张地开口，在灯光下眨着眼睫毛，显对成为焦点习以为常，但不是通过公开讲话赢得焦点的那种。“我想感谢你们今晚到场的所有人。我非常高兴你们能来这里庆祝关于乔治的最新展览——”
“凯瑟琳的女儿。”卡勒姆对塔拉耳语道。
“你怎么知道的？”她转过头来。
“那是凯瑟琳的丈夫。”卡勒姆指着房间那头站在吧台旁穿着燕尾服的一个男人，他正跟调酒师点酒，没有关注舞台。“我是他们婚礼的伴郎。”
塔拉顿住转过头，“你认识凯瑟琳？”
“如果我参加了她的婚礼但不认识她就太奇怪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她的大脑高速转动：她在克罗斯比谈论这个活动的时候说过什么蠢话吗？为什么他当时没有提到这一点？“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塔拉发现桌子对面有个空座位时轻声问道。
“我猜她在工作，”卡勒姆耸耸肩，“她总是会找个借口。”
凯瑟琳的女儿走近桌子。
“干得漂亮。”卡勒姆对女孩说，她显然很高兴见到他。
“终于结束了，我好开心。”女孩说，让卡勒姆亲了她的脸颊。
“劳伦，这是凯特琳娜，”卡勒姆介绍他左边的女人，“这是塔拉——她在l。cecil你母亲手下工作。”
劳伦跟模特握了握手，但是带着怀疑的眼光审视了一会儿塔拉才握住她的手。“妈妈还在工作，”劳伦终于说道，“为什么你没有？”
“哦，我听说了很多关于这次活动的事，”塔拉撒谎道，“我实在不能错过。”
劳伦收紧下巴，细细的喉咙咽了下口水，但是什么也没说。她以女主持得四处走动为由离开了。
“我做错了什么吗？”塔拉问卡勒姆。
“不用担心，”卡勒姆置之不理，“她已经以至于意识不到她不是她妈妈的头等大事了。”
塔拉看着劳伦在房间那头礼貌地微笑，那一刻她为那女孩感到难过。
“但是凯瑟琳显然让劳伦得到了上台的机会，也让l。cecil赞助这次活动。”塔拉为从未谋面的导师辩解，“我觉得所有的妈妈都用她们认为最好的方式爱着女儿。”
“哦，凯瑟琳当然拿到了赞助商资格，但不是为劳伦。她是为了菲尔道尔顿。”卡勒姆喝了一口酒。
“什么？”
“乔治是菲尔道尔顿的投资之一，他从乔治创造的任何作品中赚取百分之二十的佣金。这样的活动能够为艺术家的作品抬高十倍价值，或许更多。凯瑟琳知道菲尔手头有一堆可能用得上投资银行的dhvp投资类公司，所以精心策划了这次活动来交换那些交易的机会。”
“这是我们拿到约会神器的原因？”塔拉眯着眼看卡勒姆，“我还以为是因为乔希和托德认识——”
“塔拉，故事从来没那么简单。”卡勒姆说，向侍者打了个响指示意他给他们的酒杯续上，并指着她的酒，“跟上。”他命令道。
塔拉一口喝了下去，晚宴开始上菜了。
“对了，你可能想从那个男人那里拯救一下你们的另一个潜在晋升者。”卡勒姆说着，抬起眉毛指着约翰路易斯，他正在跟里克弗莱尔急促地交谈。
“因此通过第一支票账户，你每个月都能得到三次免费电汇和不限次数转账到任何其他l。cecil账户，但是你得保持——”
“介意我加入吗？”塔拉转过头友好地微笑。酒精让她出乎意料地感到轻松。
“请。”里克说，看起来确实真心实意。
“你在加利福尼亚长大的是吗？”塔拉问那个男人，她记得他的档案，“我在那边上过学。”
“奥克兰。”他说，很高兴换个话题，“你去的哪个学校？”
“斯坦福。”她礼貌地说。约翰瞪着她，看到里克对她比对存款利率更感兴趣非常生气。
第39章（）
“我们在硅谷声誉很好，”约翰插嘴道，改变了策略，“实际上，我们一直能够让我们的客户更多机会接触到那些公司的上市股份——”
“就是那个女孩去的学校，对吗？”里克忽略了他，“死去的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塔拉问，抿了一口酒。
“凯莉什么的。”里克打了个响指。
“雅各布森。”约翰补充道。
塔拉脸色大变：“凯莉雅各布森死了？”
“你住在山洞里吗？”里克做了个鬼脸，“她三周前死于毒品过量。我听说她本来是要过来跟你们一起工作？最好掩盖这个。”
塔拉感到她的护胸要断了。“我只是——”她开口，将手举到嘴边，“天哪，这个意外太让人心碎了。”
“意外？”里克奚落道，“你不会意外地在演唱会服用了一克毒品。她在国内最高档的学校之一上学——她本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而不是通过吸毒来过把瘾，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大学孩子的尝试。”塔拉说，知道自己应该闭嘴，但实在不喜欢这个男人谈论凯莉或她这样的女孩的口气。“这是他们了解自己的方式。”
“你多大了？”里克向塔拉皱了皱眉。
“二十八。”她说，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为情。
“这就是你们这一代的问题。你们——”他在空中挥了挥手，“千禧一代。”他说得好像这是个肮脏的字眼。“你们没有职业道德。你们浪费大学教育的机会寻找自我，毕业后却什么有用的技能都没学到，当老板让你们自我感觉不好的时候就抱怨。”
“这不公平。”塔拉的声音比预想的更坚定。过去三周他一直在拼命干活，给像他一样的男人赚钱，凯莉完全也可能会像她一样努力工作：他怎敢指责她这一代没有职业道德感？约翰路易斯越过里克的肩膀对她怒目相视，但是她继续说：“我们一辈子都在努力工作。进入像斯坦福那样的学校？凯莉很可能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她压力很大——”
“压力？”里克大笑，“什么压力？拿到好分数，参加众多课余活动？你想要压力？试试拿到征兵编号。”
塔拉盯着他。他粗野又刻薄的脸让她很生气。“每一代都经历过塑造那个时代的大事。你们有越南，我们有911——”
“没有可比性。”他打断，“我对你们这一代或者某个吸毒又放荡的漂亮姐妹会女孩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里克说，“我只是很高兴我活不了那么久，不用看到你们和奥巴马摧毁这个国家。”
“说到这，”约翰闪着发亮的牙齿打断他们，“你做了遗产规划吗？我们能帮你设置朝代信托和——”
“你们才是摧毁这个国家的一代。”塔拉听到自己说。
“你说什么？”里克转向她，表情僵住了。
“没什么，”约翰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她什么也没说。”约翰用眼神示意她敢再说。
“你们剥削其他国家并抬高消费以支持你们自己的短期政策。现在，我们摆脱不了憎恨我们的恐怖分子和我们支付不起的债务。你们告诉我们只要努力工作贷款上学然后去好大学就会拥有的完美幸福的生活：那些梦想不是真的。我们放弃了童年变成成功的成年人，现在我们成年了，却发现一切都是谎言，你们给我们留下的只有亟须整顿的不可持续的政策。你们变现逃跑却有胆来指责我们？你们怎么敢怪罪千禧一代有时候想要逃离这个负担，或者倾向于一个在你们尖刻自私的犬儒主义当中带来一线希望的总统？”
里克弗莱尔已经瞠目结舌。约翰路易斯在这个男人肩膀后气得冒烟。
第40章（）
“不好意思我得离开一下。”塔拉说着将餐巾放到桌上站起来，眼睛盯着出口，这样她就感觉不到卡勒姆或其他已经停止进餐看着她的客人惊恐的眼神。
“天哪，天哪，天哪。”她关上洗手间的门后反复说道，任由前额在门上滑落。“天哪。你刚才到底干了什么？”她轻声说，所有酒精从大脑蒸发了，让她异常清醒地认清了情况。
就是这样。一切都结束了。就这样，她毁了她的职业生涯。她曾经有过一个人们毕生渴望的机会，但是她毁了它。这是怎么回事？选举时她甚至都忘记了去投票：为什么她在一个众所周知的保守派客户面前为奥巴马辩护？但是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实在是太刻薄了。还有凯莉——怎么回事。凯莉雅各布森真的死了吗？
她伸手从手提包里掏出留着紧急用的阿普唑仑，吞下一粒药丸，然后听见有人走进洗手间锁上了门。
女人进入旁边的洗手间，抬起了马桶盖。塔拉屏住呼吸，等着呕吐开始。塔拉从不暴饮暴食，但是她试过暴饮暴食后狂泻几次，就像她认识的每个女人都试过一样，她不会因此来评判旁边洗手间的女孩。实际上，她有点希望她现在能这么做：用一只手指来惩罚自己，清除过去的一小时，从一无所有重新来过。
女孩终于停止了喘气和呜咽，塔拉慢慢打开洗手间的门，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她在盥洗盆里洗了手：她真的能回去吗？她该说些什么好？
她看着关着的洗手间门，轻声喊道：“你没事儿吧？”
门打开了，劳伦威利从里面走了出来。“没事儿。”女孩冷漠地说，避开塔拉的眼神走近盥洗盆。
劳伦使劲在皮肤上揉搓肥皂，漱了漱口，轻轻地将嘴角拍干。她保持优美的姿势打开金色手包，拿出一粒圆形薄荷放在舌头上。
“怎么了？”劳伦发现塔拉没有动，厉声说道。
“没事儿，”塔拉摇摇头，“我只是不想回去，”她承认道，“倒不是说这活动不愉快。”她记起劳伦的角色，于是补充道。
“你不必撒谎，”劳伦说着转过身面对着镜子，在嘴唇上抹上唇彩。“这活动太糟糕了。这种艺术太奇怪，公司太乏味。”
“好吧，我相信你妈妈应该很自豪。”塔拉艰难地说，最后一次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让我妈妈滚远点，”劳伦说，试探性的口气好像这是她第一次大声说出口一样。“对不起，”她补充道，“我并不是真的这么想。”
塔拉什么都没说。
“只是，”劳伦开口道，两人都不清楚她为什么向塔拉吐露秘密，“我为此真的很努力。”女孩大笑，抬头看着天花板将眼泪咽下去。“我知道跟她所做的相比的确不难，但是对我很难，而且我——”她摇了摇头，“我只是永远都不会令她满意。”
塔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孩对着自己翻了翻眼珠，探身向前用一个手指小心翼翼地将泪水推进眼睛里，这样就不会弄糟她的眼线。“请不要说出去。”
塔拉摇了摇头。“我不会的。”
塔拉将劳伦一个人留在盥洗室，慢慢走回桌子，她的双腿很沉重：劳伦感觉到的以及感觉她不能表露出来的就是里克弗莱尔无法理解的。
她看到自己的空座位，改变了主意，转而向衣帽间走去。
等她到家时，阿普唑仑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她有条不紊地爬着楼梯回到公寓，插上黑莓手机充电但是没有打开看，还没准备好面对一封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被解雇的邮件。她脱掉鞋子和裙子，小心地将裙子放回衣架上。她卸掉眼妆，洗了脸，取出隐形眼镜，然后抹上眼霜，脸上抹上润肤霜。她取下头发上的发夹，轻轻梳了头。接着她喝了两杯水，服了三粒奶蓟药片和一粒布洛芬，调了早上五点的闹钟，在一切改变之前给自己六个小时休息。
第41章（）
塔拉
星期四，三月二十七日；纽约市，纽约州
l。cecil首席执行官德里克施特劳斯今天于国会现身回答对全球投资银行的交易违规指控。
塔拉按了贪睡按钮，昨晚的记忆回到意识中：里克弗莱尔的胖脸和自己愚蠢的声音刺破了她的阿普唑仑睡眠梦。
“完了。”
她伸手去拿正在充电的黑莓，在黑莓旁边充电的依次是她的iphone、ipod和振动器，她把振动器放在外面，因为反正也没人来过她这里。
她滚动着新消息，寻找来自hr说她被解雇的消息，但是没有找到。不过才早上五点，所以不代表什么。
她五点十五分就去了印刷行健身馆，他们刚刚开门。她乘坐电梯到顶层，爬上面对窗户的跑步机，俯瞰窗外哈德逊河和远处仍在沉睡的新泽西闪烁的灯光。
她按下按钮让运转机器的跑步带开始，双腿勉强走着，血液开始流动。
她不能喝酒，她意识到，这就是问题。酒精是一种镇静剂，让她想太多——或者说想太多错误的事情。为什么她一直接受卡勒姆的酒呢？他显然是在嘲弄她——坐他右边的呆子喝得烂醉，而完美无比的俄国模特坐在他的左边吃着生菜。
她给跑步机加速，看着测距仪上数字的在上升，音乐在她耳畔回荡，她的胸部开始有点不堪重负。这种痛苦感觉真好。
也许里克弗莱尔是对的：千禧一代感觉到的压力并非那么重要。劳伦那种有钱女孩的问题跟世界上其他地方相比微不足道——谁会关心她是否饮食失调或者感到不被她妈妈接受？
她再次按了加速，又按了一次，让这个想法站住脚。
凯莉雅各布森应该对她的所作所为有更清的了解。塔拉在大学里只试过两次毒品，而且一直很小心，只跟那些知道如果出了事该怎么处理的人一起服用一点。
塔拉看着跑步机达到她平常的六英里，但是没有停下来，反而再次按了加速，舒展开双腿。她感到脉搏在狂跳。
事实是，这个世界竞争太激烈了。如果劳伦学不会克服她的问题，她就无法取得成功；如果像凯莉那样的女孩不知道如何负责任地狂欢派对，她们也不会成功。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现实——现代版的达尔文适者生存定理。
但是塔拉已经通过了二十岁早期的考验，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立足之地。现在有了新的考验，要生存下去她就得保持竞争力，保持专注，更加努力工作。塔拉再次按了加速，被这想法激起了斗志。她看着距离达到六点五英里。她低头，发现鞋带松了。不要停，她对自己说，再次猛击加速。争取到七英里。马上就到了。
昨晚之前，塔拉一直是个真正的竞争者：交易进展得很顺利，高管认可她的才华，卡勒姆雷斯这样的重要人物都想要她的陪伴。她一直做得很好，因为她一直小心行事，在不给别人挡道的前提下为自己开辟出一条路。她看着测距仪6。86。9就在这时鞋带绊住了脚，塔拉的身子往前一倒。她抓住扶手稳住自己，抬起双脚跳到呼呼作响的传送带旁边。她气喘吁吁地看着测距仪达到七英里，而且还在继续计数，尽管她不在上面了。她感到失望涌来，好像那是她失败的象征。
她在骗谁呢？她已经被踢出赛场了：里克弗莱尔就是她没通过的考验。
不要这么可笑，她停下了跑步带。象征是给孩子的玩意。
去更衣室的路上塔拉又看了眼黑莓：还是没有人力资源部的邮件。她冲了淋浴然后下楼，l。cecil的一辆黑色轿车在那儿等着她。
塔拉的电话响了，她的心脏怦怦直跳，猜想着是办公室的电话来告诉她不用麻烦去办公室了。但是当她看到屏幕后，转了转眼珠。
“你起早了。”她接起电话对妈妈说。
“你订机票了吗？”她妈妈什么客套话都没说就开口问道。
“没有，我还没订机票呢，妈妈。”塔拉说。
“但是机票价格会——”
“当你订票的时候会发现实际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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