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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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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恨透了这繁华的景象。这西楚皇城里每一处的喧嚣欢腾,都是踩着淋漓的鲜血,堆砌起来的,面目可憎。
这是他们偷来的。
偷来的。
“洛央洛央,你看!”
苏洛央含笑望着她,柳眉微翘。
林蘅妩自有记忆以来便在王府里,足不出户,像是这样出门长见识的话儿也从来轮不上她,是以这是她第一次踏出王府,说不欢喜是不可能的。她拉着苏洛央东跑西跑,见到一样新鲜物都要多摸几下,爱不释手。
她在小街边的一首饰摊前驻足,琳琅满目的首饰让她舍不得挪开视线,所以她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但像她这样生来卑贱的人,是没有资格用这些物事的。
她眸光微闪,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发簪。
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自己。
她只是个婢女。
一个,下贱的婢子。
马蹄声渐近。
站在一旁的苏洛央面色一变,马蹄声是往这个这个方向去的,而且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她忙拉过陷入沉思一动不动的林蘅妩,惊呼,“蘅妩,小心!”
红衣猎猎的美艳女子踏马穿过大街小巷,惊起一片片尘埃,那姿态,恣意潇洒,写近风流。
林蘅妩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捂着心口,缓过劲儿来后,仍是一阵后怕。她低声道了句谢,“谢谢你,洛央,还好你把我拉过来了。”
“不碍事。”苏洛央指着胆大妄为的红衣女子,像这样在京城里横行霸道的人,实在少见。更何况,在颜澈的地盘上,她还明目张胆地穿了一身红衣,招摇过市。
她转过头,瞠目结舌地问,“她是谁?”
“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柔嘉帝姬,烨王殿下的胞妹。”
林蘅妩低低地答道,她是在王府中见过那位祖宗的,虽然隔得远,但她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却是世上少有的。所以时隔已久,仍记忆犹新。
颜曦。
西楚的柔嘉帝姬,颜曦。
真正的天之骄女。
苏洛央一阵恍惚。
苏南卿跟她提起过,西楚的柔嘉帝姬,颜曦。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祖宗恶名远扬,性情嚣张跋扈,却偏生长着一张妩媚勾人的脸,眷养面首无数,侍从无双。她嫣然一笑,便让人失了魂魄,让无数青年才俊,趋之如鹜,甘愿俯首称臣。
最重要的是,她是颜澈的胞妹。颜澈这人,阴狠毒辣,翻脸无情,却将仅有的温情,尽数给了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原来是她。”她喃喃自语。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说,原来是她,难怪这般张扬。”
林蘅妩也不在意,谈起颜曦,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她无缘相见却万般景仰的人,“洛央,你可知,东齐的长宁公主?”
苏洛央睫毛微颤。
她摇了摇头,“不知。”
“就是被我朝灭掉的那个东齐。我虽无以窥见她容,但见过的人都说,那是一个风光霁月的人儿。民间更有甚者,将柔嘉殿下和东齐那位相提,道‘齐门穆长宁,青衫染霁月;楚家颜柔嘉,红衣世无双’。”林蘅妩眸光一黯,似有唏嘘,“可惜,红颜薄命。”
苏洛央神色怔忪,好似听进去了,却又好似,什么也没放在心上。
“洛央?”
她扯起嘴角,望着方才颜曦消失的地方,“她真美。”
林蘅妩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要我说啊,洛央你一点儿也不比她差。”
“你又来!”
苏洛央杏眼怒瞪着她,柳眉微微蹙起,“她可是圣上最宠爱的柔嘉殿下,真正的天之骄女,而我不过是个卑贱的舞姬,哪能相提并论?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是该改改了!”
林蘅妩捂着嘴,嘴角挂着讨好的笑。
“是我的错。好姐姐,你别气了,蘅妩这厢给您赔罪了。”
苏洛央气消了一大半,但想起那后果仍是胆寒,便冷着脸,“这些话你同我说说便罢了,我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没听见,但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嘴碎的编排几句,怕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你掉的!”
林蘅妩只当她是谨小慎微惯了,便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
但苏洛央心里却是清明得很。
从地狱里爬起来的人,素来惜命。
第4章 姝色()
“你怎会在这里?”
空荡荡的小巷尽头,冷风冽冽。披着斗篷的男子被逼到了墙角,漆黑的眸子泛着冷冽的光,他面无表情地别过了头,没回答。黑色的斗篷笼住了他的头,看不清容貌,只隐隐约约看得见露出的半截下巴。
苏洛央目光泛冷。
她本是和蘅妩欢欢喜喜地逛着,却看到这家伙鬼鬼祟祟地跟在她们身后,而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所以她避开林蘅妩,终于在这里堵住了他。
她逼问,“你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眼神慌乱,险些出手扼住他的喉咙,“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是不是!”
执剑的男子抿了抿唇,长剑撑地,单膝跪地。
“穆姑娘。”
苏洛央咬牙望着他,“你起来。”
他却缓缓低下了头,语气还是她一如既往讨厌的冷漠,“公子让我保护你。”
她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
还好,他没事。
但这不代表他偷偷让人跟踪她这件事,可以一笔带过。说到底,他就是不相信她,不信她,一个人也会很有分寸地做好。
她凉凉地瞥了一眼垂首不语的归墨,神色微凛,扶起他,附在他耳边低笑,“你是故意被我发现的吧。”她不信,以归墨的轻功,会被她轻易发现,除却他是故意为之,她想不出任何缘由。
“果然瞒不过姑娘。”
“你瞒不过我,自然也瞒不了他。”苏洛央牢牢盯着他,眼眸深处是一片冰冷,“归墨,你就不怕你回去以后受到你家公子的责罚吗?”
“对公子而言,最重要的人是姑娘。而公子,也是归墨最重要的人。”
被唤作归墨的男子沉默许久,冰冷的脸上终有松动,凛冽的眼神却是直直地射向她,“姑娘分明知道,公子他遇到您的事,总会失了分寸,这次更是不顾自己安危把我赶到姑娘身边,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我呢?”
苏洛央蓦地一僵。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慢慢攥紧了拳头,失了神采。
“你回到他身边吧,就说,我一切安好。”她晃了晃手,终是一叹。
归墨执剑而立,微微作揖,“多谢姑娘。”
苏洛央抬手理了理衣衫,弹落裙裾上的尘埃,低声道,“我知晓他素来有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我,纵使受伤也是一个人扛,你在他身边,照顾好他。若是严重了些,飞鸽传书告知我便是。”
她顿了顿,“有劳了。”
那人骄傲又任性,纵是容色无双,举世倾才,却从来不会照顾自己。如今她深陷囫囵,四面楚歌,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她该离他远些的,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她抬头望了望沉沉的暮色,想着蘅妩怕是等得急了,便冲归墨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穆姑娘,万事小心。”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末了,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她掂了掂口袋里的几枚铜钱,苦着脸道,“归墨,你带碎银子了吗?”
她再怎么有能耐,也凭空变不出银子来,若是这样回去,想必那李沐菲又借题发挥,恐扰得她不得安生。既然又捷径可走,她便懒得绕弯子。
归墨怔了怔,僵着的脸微微抽搐着。
“没有。”
苏洛央被他的言简意赅弄得一噎,无辜地眨眨眼睛,“算了,就算你没有我也有办法解决。”
既然那李沐菲这般算计她,她也不介意以牙还牙。睚眦必报,才是她的性子。
*
“我都说了这个有人要了,你再死缠烂打,休怪我们不客气!”
“这真的是我的,我前段日子说了,等我攒够银子,我会来取的。你们这是言而无信!”
是蘅妩的声音,想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苏洛央脚步一顿,急急忙忙地循着声音走去,入目的是和店家争执得面红耳赤的林蘅妩,店家抓着她的手腕,两人拉拉扯扯,她被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眼睛红红的,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蘅妩!”
她掀帘而入,喊着蘅妩的名字。
林蘅妩眼泪汪汪地望着她,咬紧了唇,面色泛白。她见到苏洛央进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忙挣脱开店家的桎梏,躲到她身后。
她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垂眸不语。
苏洛央的眸色冷了下来。
她在王府的这段时日,行事处处受到挤压,如履薄冰,看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只有林蘅妩一人,以真心待她。她这人最是护短,容不得他人随意欺辱她所在意的人。
她低声问道,“蘅妩,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我弟弟生了重病,他们他们没钱医治,来求我。”她哽咽着说道,“可我为奴为婢,朝不保夕的,哪里有多余的积蓄,便将我娘生前留给我的首饰典当在这,说是等我攒够银子了,再赎回来。其他都拿回来了,唯独那支簪子,他们抵死不认,说是有人高价要了。”
他们自然指的是林蘅妩那将她发卖的舅父舅母。
林蘅妩没有父亲,只有一个未婚先孕的母亲。而她的母亲又在生她时难产而死,临死前将她托付给她的舅父舅母。怎料那家人心是黑的,为了区区身外之物,将她这外甥女发卖给富人家,从此为奴为婢,卑躬屈膝。
苏洛央从未见过这样的亲戚,而如今,他们怎好意思来求蘅妩,一点一点地蚕食掉她所有的心血!
她气得直发抖,安抚了一会儿情绪激动的林蘅妩后,便抬眸看他,冷冽的眼神直直射向他。
偏生那见财忘义的黑心店家又梗着脖子争辩,“她说了到时限会来赎的,但这都几个月过去了,仍不见人影。我们便以为她不要了的,正巧有位小姐看上了你这簪子,我便应了下来。哪知今日你又来索要簪子”
苏洛央沉吟许久,“既然如此,同那位小姐说明便是。再说了,本就是你们的错,怎能因为我们迟迟不来便自作主张卖给别人?你们这是不仁不义!当心我们去官府告你!”
店家面色一变。
“姑奶奶,我们做生意的也不容易,您您就不要为难了。”他苦着脸,道,“再说了,那位小姐看起来身份尊贵,她出了两倍的价钱,怕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招惹不起的啊!”
苏洛央一怔,面上犹疑不定。
在这当头,她们确实不能惹到那些官家女。但这又是蘅妩母亲的遗物,若是这样就算了,到底意难平。
林蘅妩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道,“算了吧,洛央。”
“可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她苦笑,“人都没了,守着这些死物还有什么意义?”
“蘅妩”
苏洛央眸光微闪,张了张嘴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一声娇喝,生生让她顿住了。
“店家,我要的簪子呢?”
她们抬眸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簇红,红得醒目,红得刺眼。
那人的容颜由远及近,逐渐清明。
苏洛央盯着她的脸,晃了神。
她从未见过这般的女子,仿佛是用浓艳的色彩徐徐勾勒成的一幅画,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灼目,明艳,却又不媚俗。她的姿态又是极恣意潇洒的,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蕴藉风流,一颦一笑,又都能撩动心弦。
活色生香,不过如此。
她想起民间流传的那句话:齐门穆长宁,青衫染霁月。楚家颜柔嘉,红衣世无双。
自小人人都爱夸赞她长得美,说穆家长宁,当真是欺霜赛雪,姝色无双,她听了虽不以为意,但到底是欢喜的。唯有皇兄,道那位与她齐名的柔嘉帝姬,更胜一筹。
她的美,是清淡素雅,风华霁月。
而颜曦,却是触目惊心的容色。
她一笑,整个天地都黯然失色了。
第5章 阿颜()
林蘅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显然她认出了颜曦,她巍巍颤颤地张了张嘴,却被苏洛央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那声称呼硬生生地梗在了心头。
她僵硬地扭过头去看苏洛央,后者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她在烨王府见过颜曦,自然知道她是那位举世无双的柔嘉帝姬,但平头百姓是不可能亲眼见到她的,这也是为何那位店家口口声声说她身份尊贵,却道不出她的身份。显然颜曦是想隐藏她的身份,既然如此,她们最好的做法,便是不揭穿。
“这么热闹啊。”
红衣艳艳的女子扫了一眼店铺,目光轻飘飘地落到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的苏洛央身上,一顿,然后漫不经心地挪开了,仿佛世间任何颜色,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把剑横放在桌上,自作主张地斟了一樽酒,那姿态,说不尽的潇洒。
苏洛央默然,她听过很多关于颜曦的传言,无非是口诛笔伐她的行事嚣张,放浪形骸,却从未想过,那些喧嚣尘上的流言背后的颜曦,会是这般模样。
“店家,我要的簪子呢?”
店家被那一声叫得如梦初醒,忙赔笑着迎上去,“在呢,好好地放着呢,小的这就给您拿过来。”
苏洛央一惊,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一步,却被林蘅妩紧紧地攥住了衣袖。她扭过头,便见蘅妩咬紧了唇,红着眼,怎么说也不肯让她再往前一步。
她望着她这般模样,血液渐渐冷却下来,醍醐灌顶。
是了,她是颜曦。
景帝最宠爱的女儿,西楚最尊贵的女人,柔嘉帝姬。
苏洛央慢慢攥紧了拳头,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颜曦瞥了一眼垂首不语的苏洛央,眼眸掠过几分微不可察的疑惑,她唤住正要去拿簪子的店家,语气隐隐有些许的不耐烦,“方才我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争执的声音,这是怎的了?”
“这”
店家万万没想到这位身份尊贵的小姐,会看似不经意地问起这个。他瞪了两人一眼,神色微恼,转过头又赔笑道,“她们非要说那簪子是她们的,在这里胡搅蛮缠,扰得人不得安宁。我就这让她们走,免得坏了您的好心情。”
苏洛央“啐”了他一声狗眼看人低,最终忍无可忍地站出来反驳。
“这分明是蘅妩的东西,是她母亲的遗物!”
“洛央。”
林蘅妩怯怯地喊她,后怕地望了一眼神情凝郁的颜曦,似乎是想到颜澈的杀戮果断,身为他胞妹的颜曦,也不会如此良善。她煞白了脸色,进退两难。
颜曦微眯起眼,神色不郁,沉沉道,“店家,怎么回事?”
店家被她这一问惊得汗涔涔,忙一五一十地道明了原委,不敢有一句隐瞒。他恭敬地站在一旁,听着她一声一声轻敲着桌子的声音,心惊胆战。
“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把簪子还给那位姑娘。至于她差的银子,我替她补上便是,就当是给这位姑娘赔礼道歉罢。”她思忖片刻,厉声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
他忙转身进去拿簪子。
苏洛央讶然。
这颜曦实在是不像那些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贵女,纵是一般的贵族的闺秀,自小千娇百宠地长大,尚且会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何况是像颜曦这般生于云之彼端的天之骄女?
可她却平易过了头,与坊间相传的,更是南辕北辙。
她的脾气,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
还未等苏洛央琢磨出来,店家已经拿着簪子出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毕恭毕敬地递给林蘅妩,“姑娘,是小的不是,是小的狗眼看人低,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吧。这簪子,还给你罢。”
林蘅妩受宠若惊地接过,难以置信会这样轻易的就握在手中。
两行清泪缓缓淌了下来。
她忙不迭地向颜曦道谢,“谢谢谢谢姑娘。”
“不过小事。我平生最看不惯那些欺软怕硬的人了。”
颜曦晃着酒樽,拿起桌上的清酒轻酌起来,饮了几口,她似乎还不尽兴,便直接提起酒壶往嘴里灌。苏洛央瞠目结舌地望着她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恍恍惚惚想起从前的自己。
那时东齐还在,她还是被父兄捧在手心里的长宁公主,还是一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那时她最喜欢的便是央着皇兄陪她翻墙出宫,去酒楼里偷尝那醇香的桃花酿。虽然回来时总会被父皇骂得狗血淋头,但她还是乐此不疲。皇兄也拿她无可奈何。
他似乎总是无条件地纵容着她。
她问过皇兄。
而他总会宠溺地拍拍她的头,说,我的阿宁,只要一直这样笑着便好了。
可是,皇兄,你的阿宁从今以后再也没办法像那样笑了。
她摸着心口,那里隐隐作痛。
嘴里泛着苦味。
苏洛央回过神来时便发现颜曦盯着她好一会儿了,眼睛里泛着温热的光,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她愣了愣,却见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移开视线。
颜曦那眼神,就如苏洛央初见她时那般。
大概,彼此都有那种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觉吧。
只是她们,谁也没有说出口。
颜曦扔下酒壶,畅快淋漓地喊道,“好酒!店家,这怕是醉竹轩的桃花酿吧。恐怕也只有醉竹轩的桃花酿,才有这番滋味!”
“小姐真是识货,这的确是醉竹轩的桃花酿。”
听见“醉竹轩”这三个字,苏洛央蓦地抬起头来,神色微凛,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她。颜曦扬起唇冲她笑了笑,面上没有丝毫的异样。
“我也该走了,多谢你的桃花酿。”
她提起剑,斜了一眼仍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的苏洛央和林蘅妩,抱拳作揖,俨然是江湖女子的做派,“二位姑娘,告辞,有缘再见。”
言罢,便掀帘离开。
苏洛央微微一震,思绪百转千回间,双脚已经跟随她,追了出去。林蘅妩惊愕地伸出手,却落了空,什么也没有抓到,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姑娘请留步。”
颜曦正欲踏马离去,听见她的这声叫唤,顿了顿,停下来。
她挑眉望她,“姑娘还有事?”
苏洛央仰起头,望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颜曦,想着这颜曦,果真是率性而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光微闪,“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她颔首。
“但说无妨。”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颜曦嗤笑一声,“问别人姓名时,得自报家门。姑娘这般冒昧,当真是莽撞啊。更何况,你这样问,若非你同我一般,是女子,我当真怀疑你是对我心存爱慕。”
苏洛央怔了怔,被她这样肆无忌惮地一说,红了脸。
“苏洛央。我叫苏洛央。”
从今往后,这世界上便再也没了穆漓笙。
从今往后,她便是苏洛央。
她扬声道。
“阿颜。唤我阿颜便是。”
第6章 算计()
苏洛央和林蘅妩打点好一切,匆匆忙忙地赶到王府时,夜色已至,漆黑的天阴沉下来,只有孤零零的星辰与她们相伴。
邀月楼里一盏孤灯,影影绰绰,看得不太真切。
她暗暗心惊,和林蘅妩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这个点邀月楼的灯还亮着,显然是刻意的。苏洛央望了一眼仍惊疑不定的林蘅妩,心中早已掠过万千思绪,轻叹,她又连累蘅妩了。
“啪——”
苏洛央方一踏进邀月楼,便被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扇得头昏眼花,她被打得一个踉跄。
血红的巴掌印鲜明而清晰地映在白皙的脸上。
“洛央!”
林蘅妩惊呼,上前扶住了踉踉跄跄的苏洛央。
苏洛央捂着被打得火辣辣地疼的脸,默不作声地盯着李沐菲,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巴掌大的半张脸,眼眸里一片冰冷。
李沐菲抱着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扬起脸,面上是她最讨厌的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她身旁几个相貌凶狠的婆子虎视眈眈地望着她,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前将她撕碎。
苏洛央的目光落到一旁用暧昧不明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男人身上,别开了脸。
她记得,那男人是烨王府的管家。
颜澈目不视物,对于王府的诸多事宜都是撒手不管,而他身边的那些护卫,只负责保护他的安全。颜澈这人,除了一个“看”舞姬跳舞的怪癖外,便是不近女色,这偌大的烨王府,并无侍妾,更不用说是打点事务的女主人了。是以,那些琐碎的事,皆由管家一人操办。
可这管家,贪得无厌,最是好色,府上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他坑害,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偏生他一手遮天,谁也奈何不了他。李沐菲因为嫉妒,便去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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