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悲伤一路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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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叹了口气，转身靠近男人，仔细为他诊断。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这一分钟怎么过得像一年一样漫长——这是叶清柠的计时方式，“医生，他会不会死，会不会死？”叶清柠安静了一分钟，这已经是极限，立即焦躁地追问医生。

第28章　慌张混乱再次冲突（2）（）　
“小姐，他没事，绝对不会死，我可以保证，你能不能到旁边休息一下，有了结果我会立即告诉你，你这样，我没有办法专心看诊。”医生的脸都已经黑了，从医二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家属。

　　　　“谢天谢地，他不会死！”叶清柠喃喃地念到，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紧绷的那根弦断开，身体一放松，颤抖地连手掌都无法合上，真是刺激的一天，先是和老巫婆翻脸，然后揍这个臭男人，没吃晚饭竟然都可以把男人给打昏，差点去见阎王！

　　　　“小姐，”医生诊断完毕，交待护士去准备针剂，“这位先生没事，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外加失眠，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可能不出一周，他就没救了，我现在为他打瓶营养针剂，最好把他送到大医院里，因为他可能还患有严重的厌食症，大医院可以给他更好的治疗，另外，他眼睛上的是外伤，尤其是右眼上的伤，有些伤到视网膜，需要观察。”

　　　　随着医生叙述男人的病症，叶清柠的眼睛越睁越大，营养不良？还是长期的？厌食症？太夸张了吧！叶清柠想起他苍白的可以看到血管的脸，枯黄的头发，他过得究竟是怎样的生活，让他把身体搞成这样，又是怎样的环境，让他的眼神那样冷清，即使被攻击也没有任何回应？

　　　　医生趁着叶清柠发呆的时候为男人扎上了点滴，然后亲自为男人填个人资料，因为小护士看到叶清柠都吓得瑟瑟发抖，针头都握不住。

　　　　“小姐，请问这位先生叫什么？”医生咳了一声，想引起叶清柠的注意。

　　　　“不知道”叶清柠两眼失神地盯着平躺在长椅上的男人，他的脸色那样苍白，身体那样消瘦，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叶清柠想起了他对周围没有任何感应的样子，心脏被无形的力量抓住，让她无法呼吸。

　　　　医生暗暗叹了一口气，“那么请问年龄呢？”

第29章　慌张混乱再次冲突（3）（）　
“不知道”他到底发生过什么？看他的衣服虽然穿的邋遢，但都是一些高级货，那他不会是难民窟里的受虐儿童吧！

　　　　“身份证呢？”医生再接再厉。

　　　　“不知道”

　　　　“住址？”

　　　　“不知道”

　　　　“小姐，请问你知道什么？”真是怪异透了，是这个鬼魅一样的男人把这个凶巴巴的小姐扔到诊所里，扔了一叠钞票就离开了，这次还这个凶巴巴的小姐把这个男人背进医院里，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听到没有？”思绪被打乱，叶清柠从一大堆电视剧故事的情节里被拉出来，怒火中烧，这个医生话怎么这么多！“听到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只要给他看病就好，废话别那么多！”叶清柠冲到电脑前，施展招牌动作——揪起医生的领子，提起来，狠狠地摇晃，“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能看病？啊？是不是？”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小姐，你把治疗费，药费交一下就好了”医生连忙安抚这只盛怒中的母老虎，真是，这年头医生真是不好做，常常还要被恶势力威胁。

　　　　“治疗费哦”叶清柠松开医生，心虚地转过身去，怎么办？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对医生的态度那么差，连想让医生通融一下都不好意思，都怪这个臭男人，没事昏倒什么！

　　　　叶清柠对着昏迷中的男人挤眉弄眼，似乎还是一周前的那件白衬衫，只是揉的更皱，和抹布没什么两样，叶清柠眼尖的看到衬衫口袋里露出的一截钞票，哈哈，交钱，交钱就交钱，有什么了不起！

　　　　叶清柠一点都不觉得不妥，反正是给他看病，用他的钱并不过分吧？！一但手中握到了钱，叶清柠又趾高气扬起来，“需要多少？赶快！”一叠钞票扔到医生的面前，哈哈，财大气粗的感觉还真是好。

　　　　“小姐，不需要这么多。”医生已经有了改行的打算，这口饭吃的真不容易。

　　　　“当然不需要这么多，你们这里是黑店啊！”叶清柠抢白到。

　　　　“小姐”医生无语，诊所里新进来的病人都绕道而行，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姐不好惹，而几个小护士更是躲在休息室不出来，如果再不送走这尊瘟神，他的诊所就关门大吉了。

　　　　“哼！”很拽地接过医生开的票据和零钱，叶清柠转身坐回男人旁边，眼睛不眨地盯着男人，那种心情，无法形容，无可掩藏。

第30章　慌张混乱再次冲突（4）（）　
付梓齐穿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没有任何光亮的通道，他竟然想微笑，微笑？那种唇角上扬的样子吗？他很想摸摸自己的唇角，看看那里是不是有弧度，却没有任何力气，在一片黑暗中，付梓齐拖着脚步一直走，一直走，快到了，就快到了，他一直想去的那个地方，再走一步，一步就到了

　　　　忽然，有一抹蓝色掠过付梓齐的眼睛，是蓝色，蓝色是什么颜色呢？是天空的颜色，是大海的颜色，是高中校服的颜色，是一个女孩笑容的颜色

　　　　付梓齐坐了起来，扎着点滴的手用力，针头从他手臂上脱落，他看到了一片白色，还有白色中的那抹蓝，真实的，热烈的，贴近的蓝。

　　　　“你终于醒了！”那抹蓝色刮到付梓齐面前，圆圆的大眼睛紧紧地看进他的眼睛，相对的那一霎那，付梓齐失去了所有的思绪，比平时的空白还要空白，愣愣地，他只能用尽所有的心力，看着这抹蓝，第一次，他竟然想抓住她。

　　　　“你终于醒了，真是个笨蛋，被摔一下就会昏过去，吓死我了！”因为男人的表现一直都是呆呆的，要死不死的，所以，叶清柠并没有注意他现在的状况，不知道她在男人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

　　　　“小姐，他的针掉了。”尽管知道有多远该躲多远，但是，医生的职责让他还是尽责地凑过来。

　　　　“是啊，针都掉了，医生，赶快帮他扎上，他已经醒了，医生，你赶快帮他看看，他还有没有问题？”叶清柠慌忙拉住医生，“医生，你赶快帮他看看啊！”

　　　　医生试了几次，都没能把手抽出来，这个女孩手劲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请问，没有手他要怎样看诊？

　　　　叶清柠与医生的争执将付梓齐从清柠色的幻境中抽了出来，他慢吞吞地把手背上的胶布揭掉，下床，慢吞吞地站起来，绕过叶清柠和医生，往外走去，还是那个隔绝于世的样子。

　　　　从始至终，目中无一人。

第31章　慌张混乱再次冲突（5）（）　
叶清柠忘了要说什么，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背影，眼前出现了氤氲的雾气，为什么，他的背影竟然那样孤独、寂寥，直到男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叶清柠才梦醒一样站起来追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追上那个男人，抓住那个男人。

　　　　“喂，你怎么了？在生气吗？”叶清柠已经跟着男人走了三条街，天色也完全暗下来，五色的霓虹装点了整个城市，这些都无法入叶清柠的眼，她只能看到身前的男人。

　　　　沉默了一路，叶清柠忍不住了，赶快拼命找话，尽管她有把拳头挥上男人脸庞的冲动，但是想到医生陈述的他的身体，估计再一下，他肯定又倒下了。

　　　　“喂，你生气生的没有道理哦，我不是无缘无故揍你的，都是你那天，竟然把我丢在诊所，我大姐把我骂到臭头，还逼我去上什么鬼礼仪课，把我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你看！”叶清柠拉住男人的衣袖，迫使他停下脚步，“你看！”把自己的手臂举到男人眼前，“这都是被那两个巫婆打的，好痛哦，虽然我一直练跆拳道，力气比较大，但是，人家还是女孩子，当然还会怕痛，好痛！”叶清柠嘟着嘴巴撒娇，向面对姐姐和老爹那样装可怜，“喂，我们打平了，好不好？”

　　　　男人的眸光扫过叶清柠布满青痕的胳膊，眼睛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头偏向一边，不看叶清柠，也没有再往前走，两个人在斑马线上僵持着。

　　　　人行道的绿灯记秒灯一秒秒数着，叶清柠盯着男人的侧脸，胸中不知什么东西在酝酿成长，很陌生，酸酸的，竟然让她的心开始有些柔软。

　　　　“喂，你这种反应很伤人唉！”叶清柠拉住男人的衣领，让他低头，无法逃开她的瞪视，“我们扯平了，好不好？”最后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摆明了没有给男人选择的余地。

　　　　绿灯换上了红灯，斑马线两边的车辆开始行驶，整个斑马线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的额头相抵，气息交融，男人冰冷寂寞的眸子，少女火热闪亮的眼睛，这场对持，叶清柠没有打算示弱或者放弃，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最讨厌冷冰冰对人爱理不理的人，但是，这次，她没有不耐烦，只是怀着一种很不一样的情绪，跟在男人身后，或者这样盯着他的眼睛。

第32章　慌张混乱再次冲突（6）（）　
“喂，年轻人，在搞什么？挡在路中间找死啊！”计程大叔脾气很臭地数落。

　　　　“要谈情说爱到暗巷去，站在这里站岗啊！”骑机车的男人粗声指责。

　　　　如果是平时，叶清柠早已呛声回去，但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

　　　　红灯的记秒灯一下下的闪烁，在绿灯再次亮起的那一瞬间，男人缓缓点了点头，叶清柠看到他眼睛中闪过的光芒，快的让她几乎以为是幻觉。

　　　　“好嘛，这才对嘛！”叶清柠松开了男人的衣领，揪结的心脏也松开来，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拉着男人过街，她可没有站在路中央让人欣赏的爱好。

　　　　“喂，为了庆祝我们和好，我们去吃一顿大餐，好不好？”过了街，走上人行道，叶清柠握着男人的手却没有松开，他的手好凉，在这么焦躁的夜晚，竟然凉得像冰块一样，叶清柠又想起了那个庸医的诊断结果，涩涩的东西击中了她的心脏，“不过，你要请客，因为现在大姐对我实施高压政策，扣了我所有的零用钱！”

　　　　点了点头，没有试图挣脱叶清柠的控制，没有想否决叶清柠的提议，付梓齐想，他也许喜欢这样，有人在耳边不断说话，不让他逃避地盯着他的眼睛，就像是想看到他的灵魂一样，从来没有人这样，但是，他的思绪不再那么空白，他不觉得那么寒冷，也许，他可以这样走下去。

　　　　如果这抹蓝色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他一定会用尽一切抓住她。

　　　　“喂，我们去吃麻辣锅好不好？”这样的天气里，吃超辣的麻辣锅，一定很爽！哈哈！完全整人的成分。

　　　　还是动作缓慢地点点头，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悠悠的，带着不一样的韵味。

　　　　叶清柠几乎看呆了，弧线完美的侧脸，高挺的鼻子，半合的眼睛，垂下的羽睫，苍白脸庞上的青色血管，组合成了一幅叶清柠无法移开视线的画卷——

　　　　叶清柠，你不会在即将十七岁的夏天才发花痴吧！

第33章　慌张混乱再次冲突（7）（）　
叶清柠真想敲敲自己的脑袋，但是，她的一只手里是男人冰凉的手掌，另一只空着的手连手指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看着男人，总是自信闪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困惑。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还是一样的清寂，却好像又多了些什么。

　　　　两个人牵着手站在人行道上，如织的人流无法打扰他们，似乎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咳！”叶清柠终于从迷茫中抽身，“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叶清柠粗声粗气地说，她是下一界的跆拳道冠军唉，怎么能露出那么花痴的表情？丢脸死了！

　　　　男人转过头，不看叶清柠。

　　　　“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话，你该不会是哑巴吧？”叶清柠在心底盘算，以她的资质，学哑语要多长时间。

　　　　“”

　　　　“聋子？”

　　　　“”

　　　　“好无聊哦，你都不说话，那我就领你去吃最辣的麻辣锅，呵呵，到时辣的你满地找牙”

　　　　“付梓齐。”半年多没有发出过声音，他感觉喉头有些酸酸了，发出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

　　　　“”她刚才好像听到身边的人有发出声音，是幻觉吗？

　　　　“付梓齐。”虽然声音不大，比起第一句，已经清晰了很多。

　　　　“你说什么？”叶清柠确定她听到了声音，谢天谢地，他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要不她是不是要去学哑语呢？

　　　　“付梓齐，我的名字。”付梓齐垂下头，微微侧脸，看着那张闪闪发光的小脸。

　　　　“付梓齐，付梓齐，付梓齐，好好听的名字，也好记！付梓齐，你好，我叫叶清柠，今年十七岁，是明中高二的学生！”叶清柠想伸出手，和男人像那些第一次见面的人一样握个手，却发现男人的手已经被自己牢牢握住，呵呵，傻笑，眼睛四处游移，但是，握着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松开。

第34章　慌张混乱再次冲突（8）（）　
他们没有去吃麻辣锅，想想也知道付梓齐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吃那么刺激的东西，所以，恶整他的想法暂时被压下，叶清柠决定效仿童话里的老巫婆，把兄妹两个喂胖了再吃，她则决定等他身体好一点再恶整他，那样才痛快淋漓，哈哈！

　　　　叶清柠领付梓齐到了一间粥铺，她最喜欢的一间粥铺。

　　　　“老板娘，要两碗广东粥，还有我喜欢的小菜！”拉着付梓齐在窗边的位置坐下，不用人招呼，叶清柠大嗓门地报上粥名，老板娘远远地在柜台里应和。

　　　　“我常来这里，这里的粥很棒哦！小菜也不错，尝尝看！而且，我和这里的老板娘很熟，她会给我折扣！”叶清柠的眼睛笑成半月型，水润的唇瓣开合，开心的向付梓齐介绍，就像是孩子炫耀她的秘密基地一样。

　　　　从进粥铺，付梓齐的视线就没有乱瞟过，但是又不像以前那样空洞没有焦距，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叶清柠，一刻都没有离开，像是在观察，又想是享受。

　　　　享受。

　　　　付梓齐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胸口的空洞似乎在一点点地愈合，他张开手，想抓住一些东西，是不是他终究有了牵挂，付梓齐想起外公曾经告诉他的话——小齐，一定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活着的意义。

　　　　会是她吗？在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时候，她就这样出现了，那样绚烂，那样蓬勃，中气十足的声音，灵活有神的眸子，还有坚硬的拳头，付梓齐盯着叶清柠，不愿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付梓齐直露露的眼光竟然让神经粗的电线杆一样的叶清柠有些羞赧，但是，叶清柠知道，她并不讨厌他看自己的目光，和曾经那些围绕在身边的苍蝇蚊子是不同的。

　　　　“”眸光没有回避，还是饱满地落在对面的容颜上。

　　　　没有得到回答，安静平和的一张脸，蜡黄的面色，竟然在经济如此发达的城市里，还有人饿得面黄肌瘦，对了，他不是从难民营来的受虐儿童，而是厌食症！厌食症，那是什么虾米豌糕？有人竟然不喜欢吃饭？啧啧，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第35章　心起波澜脉脉波动（1）（）　
叶清柠从来不会都不服输，瞪大眼睛看回去，什么嘛，明明会说话，却一直装聋作哑的！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一个强悍，啪啪地带着火花；一个轻柔，徐徐如微风一样。

　　　　“清柠，粥来了，刚煮好的，味道绝对一流！”老板娘亲自把粥端过来，把两碗热乎乎的广东粥摆到两个人面前，还有两碟卖相气味俱佳的小菜，“第一次带男朋友过来，今天这顿我请！”

　　　　老板娘乐呵呵地打量着叶清柠带来的男人，没想到清柠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瘦弱而苍白，根本配不上美丽明媚的清柠，可是，人家小姑娘都喜欢上了，她能手说些什么？

　　　　“不是，老板娘，他不是我”男朋友三个字让叶清柠红了脸颊，这是十七岁的叶清柠第一次脸红的经验，姐姐常说她的脸皮像城墙一样厚，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没用的现象，但是，叶清柠顾不得研究这个，窘迫地向老板娘解释，还偷偷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还好，他还是面部神经坏死的无表情，眼神也没有丝毫改变，幸好，要不，叶清柠肯定糗死了。

　　　　“好了，我明白”老板娘以为叶清柠是不好意思了，虽然清柠粗鲁了一点，毕竟还是小女孩，老板娘眨眨眼睛没有再追问下去，乐哈哈地回了柜台。

　　　　“喂，付梓齐，不要听老板娘乱讲！”叶清柠试着微笑，可是烫呼呼的脸颊有些不受控制，“赶快吃啦！”叶清柠低下头呼呼地喝着热粥，把自己隐藏在腾腾升起的热气之中。

　　　　付梓齐还是看着叶清柠，看着她仿佛晚霞一样燃烧的脸颊，仿佛春光一样的眸子，娇俏的表情——外公，就是她了，是她，是她

　　　　喃喃的低诉在胸膛中环旋回响，蓦的，他的心脏跳动都变得有力，黯淡的眸子中出现了光彩，虽然微弱，却无法忽略。

　　　　一遇到吃，叶清柠会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呼噜噜地喝完了一碗粥，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叶清柠扬起手臂，“老板娘，再来一碗！”店里其他的客人纷纷对这个丝毫不注意形象，喝起粥像打雷一样的少女侧目。

第36章　心起波澜脉脉波动（2）（）　
叶清柠缩回了手臂，双手放在膝上，不是周围的目光让叶清柠敏感，而是对面的目光——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喝碗粥而已，为什么他的目光中出现了热度？

　　　　圣母玛利亚！她在做些什么？她怎么能像那些三八兮兮的女人一样，在男人面前矫揉造作到不行，她就是她，粗鲁又怎样？是受那两个巫婆毒害太深吗？还是因为对面的男人？

　　　　怎么可能！

　　　　叶清柠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只是一个男人，只是一个可怜的男人，只是一个饿得快要挂掉的男人，可是，讨厌！烫到一样拿开叠放在膝上的手，挥了挥手，赶走脑中奇怪的想法，“喂，付梓齐，你为什么不吃，不好吃吗？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品位好不好？”语气粗粗的，有掩饰的嫌疑。

　　　　付梓齐终于分了一点注意力给面前热气腾腾的广东粥，却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很久了，他都不想吃，睡不着，他只想解脱，只想离开

　　　　“喂，赶快吃，不要跟我装哦！你是大男人唉，我的都已经吃完了，你干什么？矫情什么？”叶清柠机关枪一样责怪了一通，男人还是没有动静，眼睛还是落在她脸上，“讨厌，一定要逼我出手哦！”

　　　　叶清柠伸长手臂拿起付梓齐碗里的勺子，舀了满满一勺热乎乎的粥，放在付梓齐唇边，“赶快张嘴，大少爷，吃口粥而已，张开嘴巴含进去，咽下去就好了，没有那么困难！”难得叶家三小姐这样有耐心，笑语嫣然地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哄着付梓齐。

　　　　两个人僵持着，一个把粥送到嘴边，勺子已经沾上了唇，另一个紧抿着唇没有动作，叶清柠的手臂开始酸了，脾气也上来了，这个男人很过分哦！老虎不发威，他当她是病猫啊！她今天即使掰着他的嘴也要把粥给他灌下去！

　　　　付梓齐忽然张开了嘴，含住勺子，把粥咽下去，他看到了叶清柠闪过的不耐烦，他不愿这抹蓝色掺杂上其他的色泽。

第37章　心起波澜脉脉波动（3）（）　
“对嘛，只是喝个粥，还要人喂，小孩子一样！”叶清柠巧笑着再舀了一勺送过去，她不知道她语气里有多么浓郁的宠溺，忘了自己有多么讨厌小孩子。

　　　　付梓齐真的像是小孩子一样，一口口的喝下叶清柠喂的粥，食物的滋味，似乎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看起来就好好喝哦，老板娘怎么还没有盛来？你不介意分我一口吧！”勺子送到半空中又缩了回来，送进了自己口中，“真的好好喝哦，我一次能喝三大碗！”因为陶醉而眯着的眼睛还没张开，付梓齐冲了出去。

　　　　“喂，付梓齐，你怎么回事？”叶清柠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追了出去，那个男人正对着一棵大树特吐猛吐，“喂，你太过分了吧，我那么辛苦的喂你，你竟然都吐出来了！”语气凶巴巴的，拍着男人背的动作却轻柔无比，一点都不像大力女神叶清柠。

　　　　直到吐尽了胃中的最后一点食物，付梓齐才直起身来，痛苦地吸气。

　　　　“真是过分！”叶清柠心疼地抱怨，怎么会这样，粥她吃过那么多次，一定没什么问题的，可是，为什么他会吐成这样，他长期的营养不良，究竟是不吃，还是吃不下去？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掉了！这个想法让叶清柠心乱成一团，“怎么连一口都不行呢？”

　　　　“我该怎么办呢？”叶清柠两眼失去了光彩，苦苦地思索，转身，想进店里倒杯茶给付梓齐，却被拉住了手臂——

　　　　这是付梓齐第一次主动靠近叶清柠，他握住了叶清柠的手，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