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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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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苦笑,但又不敢说没赚到,怕被别人看不起,只好支吾着:“嘿嘿,哪里,没有啦。”

    别人当然是不信。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总是感到羞愧难当。没有赚到钱不说,还落得个名声不清白,我真是失败!

    自从姥姥姥爷被放出来后,妈妈心思从姥姥姥姥爷身上收回来,便全部放在了我身上。她让大姨放出给找对象的风声后,到家提亲的人很多,但不是不务正业娶不到老婆的小光棍、老光棍,就是离了婚的男人。

    这些和我相过亲的男人,用海鸥的话来说:“没一个长得有人样的,怎么配得上我姐!”虽然他因此被妈妈责骂了好一阵子,我却非常感动。即便妈妈也和别人一样误解我、看低我,但只要弟弟还一如既往地爱我,我己经知足了。

    还有一次,一个刚离过婚且还有两个女孩的男人。据说,他离婚是因为妻子总生女孩,做b超检查,是女孩后都流掉。流到最后,不能生了,于是就离了婚。也就是说,他想娶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他生男孩。这样的人,见我都不想见。但妈妈认为,这人的哥哥是治保主任,他本人是村里专门收电费的,家里非常有钱,年龄也不算大,我嫁过去肯定吃穿不愁,便满口应承了介绍人。

    他被介绍人带进我家后,介绍人就和妈妈出去了,留我单独在房间和他说话。他不超过三十岁,模样长得还算周正。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偏偏还穿一套劣质西装,打着红底白花的花哨领带,皮鞋也擦得锃亮。虽说他是这段时间我看过的稍有人样的人,可他这身打扮真是让我倒足了胃口。

    更让我倒胃口的是,三句话还没说完,他就一脸淫笑,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了。我愤怒地打掉他的手,厉声说:“你放尊重点!”

    谁知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嘲讽道:“别假正经了!谁不知道从广东回来的女人没几个干净的?你在外面还不是陪男人睡觉?现在时间长不做那事了,我不相信你就不想!”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真的要疯掉了!

第129章() 
每次回绝一个相亲的人后,妈妈就会咕哝我:“你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捡四呢?你现在的问题是把自己嫁掉,不是嫁给哪一个!”

    我真是有苦说不出,也理解妈妈的不满。别说她,连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谁家的父母不想女儿找个阳光灿烂的好男孩啊,可偏偏我就找不到!一直以来,我自信是个正派、善良的女孩,即便和沈洲上过床,也是为了在异乡得到一点点的温存,并不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虽然我不再是处女,但我的心灵,依然保持着最初的纯真,我没做过哪怕是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

    可村里人看不到这些,他们看到的是,我是一个没钱、没势、有着肮脏过去的未婚姑娘,十里八乡的女孩象我这个年纪的,不是赚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就是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虽然我受过一次感情的伤害,对于爱情,我不敢也不再渴望。但最起码,那人我要看得入眼啊。我才22岁,我还年轻,我的人生还可以重新开始!

    更让我痛苦的是,村里处处都是别人的闲言碎语,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在对我指指点点,脊梁无端地冒着一阵阵冷气。越是偏僻的小地方,流言蜚语越有生命力。不错,农村人善良淳朴、勤劳勇敢,却又封建愚昧、尖酸刻薄,特别是农村的流言蜚语,真的能把人活活逼死!虽然我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我感觉自己简直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我甚至于没有勇气面对我的亲人!

    因为对那些提亲的人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失望,村里的闲言碎语更加多起来,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我感到家中的气氛中象埋藏着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一触即发。

    就在我感到自己要被逼得发疯时,邻居大婶竟然把一个叫刘军的男孩带到我面前。刘军看上去斯文儒雅,身材修长挺拔,面目清秀,举止得体。近段时间,看惯了太多邋邋遢遢的大小光棍汉或离婚男人的形象,乍见这么一个英气逼人的小伙子,我顿觉眼前一亮,周围的天空也变得晴朗起来,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现在,我对婚姻的要求己降到最低,只要那个人和我年龄相当,长得有些人样,我己经心满意足了。

    整个相亲的过程,刘军始终面带微笑。乐得我妈忙不迭敌地倒水,多日阴沉得象要拧出水来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殷勤地给刘军递了一支烟。但刘军不抽烟,还说,他也不喝酒。妈妈就更高兴了,自我回家后,她第一次对我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大婶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地说:“你看怎么样?人家刘军还是个童男子呢。人家念过大学,见过世面,凡事想得开。你在广东的那些事,他早就听人说了,也不嫌弃你。”

    虽然这话不太入耳,我的心也顿觉释然。刘军比我大三岁,大专毕业。但现在大学生都不包分配,需要自己联系工作,他既没钱也没势。于是,他就一直赋闲在家。一晃,就二十五岁了。

    大婶问我意见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妈妈便一锤定音:“和我们家海燕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真是天赐的好姻缘!”

    这么好的一个男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对于名声不好的我来说,还有比这更好的人选吗?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我也算得上是一个漂亮女孩。虽然流过一个孩子,我依然身材苗条,面目清秀,只是多了一种成熟的女人味。再加上虽不时尚却也大方得体的着装,还有劫难过后的成熟与淡定,我自信还是配得上刘军的。

    但似乎,刘军并不在乎般配不般配的问题。他对我的钱远远比我这个人要感兴趣得多。不多的几次见面,他的目光总是越过我的头顶,表情严肃,反复地追问道:“你在广东,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花多少?剩多少?这几年一共存了多少?”

    开始的时候,我还小心斟酌着回答他。次数多了,我就生出一些反感来。看我不高兴,他就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自己。在家乡找不到工作,他想外出打工,一方面,父母就他一个独生子,怕他在外受委曲。另一方面,家中还有爷爷奶奶需要照顾,说不定哪天就过世了,他不忍心离开。找对象吧,没工作的女孩他不想找,有工作的女孩又不要他。

    我不解地问说:“我没工作呀。”

    他随口道:“你不同。”

    我奇怪了:“有什么不同?”

    他就笑笑,不说话了。

    他的回答和不清不楚的态度都让我郁闷,总感觉我和他之间存在某种隔阂,不象谈恋爱的样子。但无论怎样,我也算是有男朋友了,除了没有工作,各方面条件在农村男孩中也算出类拔萃的,这让我郁闷很久的心情多少好了起来。妈妈也不象以前那样愁容满面了,对我也渐渐有了笑脸。

    很快到了收割稻子的时节。在东莞时,我一直叫妈妈把地退了,但她坚决不退。我现在忽然理解了妈妈,幸亏没退,要是退了,一旦家里没有了进帐,连吃饭都成问题呢。

    要是在以前,每到农忙,每家每户都要累得半死。但现在好了,部分农田被村委会划做了宅基地,然后以高价卖给农民盖房子了;自从取消提留款后,部分农田被一些村干部或跟他们沾亲带故的人免费承包了。因此,留给我们的口粮田,少得可怜。

    但田地再少,收割、打谷、扬场、晾晒、装仓、垛草等等程序,却一样都不能省略的。我们那儿是丘陵地带,稻田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不能用机器收割,全部要靠人工。

    爸爸没到矿上前,我一般都在家做饭,很少做田地里的事;就算爸爸到了矿上,每到农忙,也都会请假回来,我和弟弟只是打打下手。但现在,我自知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尽管稻刺很扎人,尽管我并不是做农活的好手,但我还是穿上以前在家里时的旧衣服,努力挥舞着镰刀。经历过心灵上的重创,身体上再苦再累,我都感觉并不算什么。

    没想到,这几年我不在家,海鸥竟然也成了做农活的好手,看着他熟练地挥舞着镰刀,我心疼得要命。

    虽然收稻子很辛苦,但也是全村人难得聚在一起的时候,所以非常热闹。最重要的是,一到这个时候,家里未婚的男女,一旦有了对象,大多在这时候亮相。如果对方肯来,也就说明这门亲事基本成了。当然,若是对方外形好,有教养,便会引得全村人一阵称赞;若是对方外形不好,让人看起来不顺眼,则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第130章() 
虽然我很希望刘军也能在这个时候来我家,因为他的外貌、修养和清白的家世,能堵一下那些好事者的嘴。农村就是这样,一个在外名声不好的女孩子,如果能找一个相貌英俊,人品又好且家世清白的男孩子,不但有关女孩子的流言蜚语少很多,还会让很多人羡慕,好象女孩子的过去可以被男孩子的清白冲洗掉似的。

    但我们认识时间太短了,他的态度也并不明朗,所以我不感抱太多奢望。

    让我意外的是,刘军竟然真的来了,这让我激动万分!

    他刚刚来到我们地头,妈妈就笑得合不拢嘴,故意大声地招呼着,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正好这时,稻田和我们紧挨着的淑芬和她丈夫也来了,她丈夫长得很是高大,但明显的驼背。再加上农村人不注意打扮,活脱脱一个小老头形象。

    我妈立刻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淑芬,五福,你们今天也割稻子啊。”

    五福老老实实地回答:“婶,你也割稻子啊。”

    淑芬立刻冲我挤眉弄眼:“海燕,这是你对象吧?”

    还没容我答话,妈妈便高声说:“是啊,是啊,这是海燕对象,叫刘军。”

    立刻,我有了一个条件很好的对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稻田地,很多人都往这边张望,有些好事的妇女和故意找借口跑过来看。他们看我的目光,也由原先怪怪的变成了说不出的羡慕和欢喜。我知道,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虽然没有根本性的改善,但总归不象以前那样下贱和不堪了。

    刘军来了,妈妈比我还要高兴。一高兴,对我便有了笑脸。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叫自己不争气呢?

    因为人多,不好意思和刘军离得太近,于是就一边割稻子,一边和淑芬聊天。我割得很慢,她割得快,为了和我聊天,她比我多割了好几行。她抱歉地对我说:“这段时间太忙了,白天捉蚂蚱,晚上编苇席,家里又是老的老小的小,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一直没时间过去看你。”

    我表示理解:“我听我妈说了,说你每天累得要死。”

    我们讲得最多的是以前同学的去处,在我的记忙中,印象最深的是初中同学。因为小学时还不懂事,高中吧,好象有很多同学都懂得了为人处事,同学之间的关系便不再单纯了。印象中,初中校园绿树红墙,景色非常优美。

    我对淑芬说:“反正有不远,有时间我们去看看吧。”

    淑芬却浇了一瓢冷水:“有什么好看的?明年你弟这届一毕业,学校就撤掉了。我们镇没有中学了,以后我家猫猫上初中只能到邻镇的中学上了。”

    我不由地停止割稻子,吃惊地问:“为什么呀?”

    她回答:“我们中学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以前人多,每家都拼了命地生孩子,所以经批准,在我们镇多建了一个中学。现在计划生育了,生多了也养不起,上学的孩子少了,学校就合并了。”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是真的吗?你听谁说的?要是合并,那学校的房子做什么用?”

    她保证道:“当然是真的,曹菊亲口在鞋底厂说的,合同都签了,所有教室及地皮以30万卖给她的。”

    我非常难过,初中校园在我心中,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可这最美的地方,却要变成毒气熏天的鞋底厂了。我除了低头猛割稻子,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大约是刚才的谈话也引起了淑芬对过去的美好回忆,她又说:“小英毕业后一直在县医院她表姐的宿舍里住着,前几天听她妈说,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呢。为了跑工作,这次农忙都没回来。”

    我提议道:“不如收完稻子,我们就去看她吧。”

    淑芬点点头:“恩,好。”

    尽管我很努力,但还是动作太慢了。淑芬跟我的距离越拉越大,很快远远地把我抛在了后面。

    以前,在书本中总能是读到这样的句子:“金黄色的麦浪象锦缎一样美丽”;“空气中不时飘来稻子的清香”;“辛勤的农民们在阳光下挥汗如雨”;“这是个收获的季节”;“啊,美得象一首田园诗!”

    现在想起来,写这些句子的文人们一定从未干过农活。假若叫他们来稻田地里挥汗如雨,他们还认为农村生活是美的吗?就比如我现在,弯下近180度的腰;头快低到了地上;手上的镰刀越来越重;不时有稻芒刺得我皮肤生疼;两条胳脯上划了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细长伤痕;在捆稻个子时,我双腿呈跪拜姿势。如果身临其境,他们还会写出那样的句子吗?

    我累了不行,又看了看面前的稻田,原先以为并不大的这块地,现在却象望不到尽头一般,我沮丧地想,什么时候才能割完啊?

    妈妈、海鸥和我,三把镰刀,妈妈虽然腿脚不灵便,但年轻时也是一把劳动的好手,所以割得飞快。海鸥也在我前边,我被落在了最后,引得五福一阵阵善意的嘲笑。

    刘军本来负责把我们割完捆好的稻个子抱到地头,他看我割得太慢,便走到我身边:“我来吧。”

    我心里一暖,把镰刀递给他。果然,他割得虽然也慢,但比我快得多,并很快赶上了海鸥。我只好去提稻个子,虽然一次只能提一个,但不一会儿便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到后来,还是妈妈他们割完了田里的稻子,齐心合力把稻个子提到地头的。海鸥和刘军比赛似的,每人肩上扛两个,手上提两个,很快把稻个子都提到地头。妈妈眼光一直跟着刘军,欢喜得始终合不拢嘴。

    后来,无论是把稻个子装到车上后,还是把平车拉到场地上打晒,一直都是刘军和海鸥为主力。看着两人一人拉车,一个在旁边打吊绊,装得象小山一样的车子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飞快行驶。妈妈感即万千道:“城里人都说农村人重男轻女,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两个女人,能拉得动这架平车吗?多亏那时候东躲西藏生了海鸥。”

    我一直认为妈妈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农村妇女,事实上,也确是如此。每天和村里人东家长西家短,嘲笑别人家针尖大的事,简直就象无孔不入的小报记者。流言蜚语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就连村谁家下一窝小猪,也会让他们口舌翻飞地讲上三天三夜。可事情一发生在自己家,就会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我刚回家那几天,她自感颜面扫地,连门都很少出。自从刘军进了我家门后,她腰杆好象直起来了,继续不厌烦其烦地“东家长西家短”。

    但现在她说出这句话,我却认为她简直就是一个哲学家。如果我不是正低头在后面推车,我简直要仰视她了。她一个农村妇女,竟然给存在中国几千年的重男轻女思想,做了最朴素的诠释。和她相比,那些就这个问题旁引博证、喋喋不休,却始终云里雾里、不得要领的社会学家,简直给她提鞋都不配!

第131章() 
当晚,妈妈破例做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夹过去的菜把刘军的碗都堆得冒尖了。甚至第一次,刘军接住了我的目光,说不出的怜悯与温柔。妈妈望望刘军,又望望我,布满皱纹的脸笑得象一朵盛开的菊花。在我记忆中,妈妈好象从来没有笑得象今天这样开心过。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为了掩饰,我赶忙低下头假装扒饭。

    我一直是理解妈妈的,虽然这段时间,她对我没好声气,给我脸色看,可她自己心里,肯定比我还难受。她是个农村妇女,所能看到的,只是显尔易见的幸与不幸。她逼我相亲,也是为了我好。如今,她以为我找到了好归宿,看上去比我还要开心呢。

    我对妈妈所有的不满与怨恨,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因为刘军家的稻子比我们这边收得早,明天就要装仓了,所以吃过饭他就要回家去。妈妈恋恋不舍地和他告别,并示意我送送刘军。其实这是妈妈的小把戏,她想制造我和刘军单独相处的机会,以加深我们的感情。

    朦胧的夜色中,刘军在前面推着自行车,我亦趋亦步地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带着微微寒意的风儿一阵阵吹过来,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稻谷的清香。身边的树木微微摇拽着,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走在家乡坚实的土地上,身边是得到双方家长认可的恋人,我感到无法言传的幸福与满足。我真希望这条路,能永远永远地走下去,没有尽头。

    当走到一处小树林边时,刘军停止脚步,轻声问我:“快到春节了,我要到你家送节礼,你看送什么好呢?”

    他要到我家送节礼?如此,他是真的决定和我长期相处了。我简直幸福地不能呼吸,好半天才语无伦次道:“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如果你三年前去读了大学,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你考上的那所大学,毕业后单位争着要的,不象我。”

    他的话让我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三年前,我是考上大学的啊。在最初的绝望、遗憾、郁闷过后,我竟不再记得曾经这件事情了。我酸涩地问:“你是上过大学的人,你觉得上大学的最大作用是什么啊?”

    他脱口而出:“我认为有两点,一是让聪明的人变傻,让天才自杀;二是让女生变得不再是处女。”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啊,吃惊地叫了一声:“啊?”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打着哈哈自嘲道:“我读的是普通师专,老师上课时安排一下就没事了。其余时间自己安排,大学里其实很自由的。”

    我好奇地问:“那自己怎么安排呢?”

    他苦笑道:“吹牛攀比、聊天上网,租房恋爱,最后混个毕业证书。”

    我紧追不放:“那你也恋爱了吗?”

    他立刻怔住了,随即讪笑道:“我,呵呵,当然没呢,要不现在还孤身一人?”

    我暗想,我现在也孤身一人呢,不是也曾恋爱过?但这话,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又一阵夹杂着寒意的微风吹过,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温柔地将我的领口往上拉了拉,体贴地说:“回去吧,快要过春节了,小心感冒。”

    我顺从地“嗯”一声,心里感到无限温暖。直到他骑着自行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还是久久不忍离去。这是第一次,他没有问我关于钱的事,也是第一次,我们所谈的话题,离生活这样近。

    以后几天,虽然忙着打谷、扬场、晾晒、装仓、垛草,但妈妈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因为她的改变,我们家重又变得其乐融融了。

    垛草时,因为我没力气用叉子把稻草往上码,便站到草垛上,由妈妈和海鸥往上码,我在上边垛,因为没有经验,把稻草垛得奇形怪状。我站在高高的草垛上,总是站不稳,东倒四歪的,引得妈妈和海鸥在地上哈哈大笑,说我丑态百出,象个猴子,我自己也笑得前仰后合,愈发感觉自己真的象只猴子了。在欢快的笑声中,我几乎忘记了在东莞所经历过的一切伤痛。

    正在我大笑不己时,淑芬恰巧路过,她和我妈妈、弟弟一起取笑完我,便正色问:“我家忙完了,明天我去县医院给我妈拿药,你要不要一起去?小英的表姐就在哪里,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她呢。”

    我用眼光征询妈妈的意见,妈妈爽快地说:“回家这么久,你也该出去转转了。顺便买两斤毛线给刘军织件毛衣,上次他来,我看到他毛衣袖口都开线了,旧得不成样子。。”

    我难为情地说:“我才认识他几天啊?”

    妈妈得意地说:“这是要靠缘份的!你没听人说,有的人,谈了七八年还分手的呢;有的人啊,刚认识就结婚了!”

    说完,她一个人先哈哈地笑起来。

    第二天,我和淑芬骑自行车出了门。因为淑芬要找五福交待几句,我们便绕道去鞋底厂。谁知,刚出村口不久,我忽然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稻子收了,谁家还往空地里喷农药?”

    淑芬撇撇嘴:“你那是猪鼻子。这哪里是农药,这是曹菊鞋底厂的塑胶味。平时刮东南风,气味都跑到隔壁村了。今天刮东北风,气味就跑到我们村了。”

    我惊讶极了:“鞋底厂的味对人体特别有害,怎么可以把厂子建得离村子这么近呢?也没人管一管?”

    淑芬无奈地说:“管什么呀,曹菊每天在她抽屉里都要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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