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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甜宠娇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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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出了门。
兴致匆匆往她学校方向开,大致五分钟车程的时间就到了那所小学。路上拨了她的电话,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可能是在班上教课,给关机了。只好停了车去里面找人,找了一圈教室没找着人,又去办公区寻找,直接跨进*。
从里头再走出来时,我懵了。校长说她今天没过来学校,而就在刚才他才发现邮箱里有一封她的辞职信,发出时间为昨夜三点半。那时。。。。。。正是我们缠绵过后,我后来睡着了。
电话打不通,辞职信,不见踪影。。。。。。强烈的不祥预感,我几乎是冲进家门的。里里外外寻找了一圈,卧房与客房都翻查了一遍,越看越心凉。明显少了她的衣物,包括她后来补办的证件等,都已经不见了。
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什么,冲到客厅那个角落,目光死死盯在电脑面前的那个红色的纸盒上,那里面是什么?强烈的直觉,那里面不是我想看到的。触及盒子时,才发现我的手指在微颤,打开后,脑子霎那间变得空白。
佛牌,戒指。
这两样都是我昨天给她戴上的,如今却留在了这里,这意味着什么?颤动的指触到鼠标,刚一动,电脑屏幕就亮了起来,一行行字,赫然其上,扎疼了我的眼。
她从未失忆。。。。。。
我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这个可能,又再推翻自己的观念,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在拥有记忆时会原谅我以前对她的伤害。是啊,就像她说的,要怎么原谅?
像是自虐般,我将屏幕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点点体味她打下这些时的心情。过了好久,我才茫然地走到沙发躺下来,手覆盖眼睛,压住那即将从指缝里流出的液体。
浅浅。。。。。。你怎么能让我在你离开后,还能一切安好呢?
思绪如潮,回到那一天决裂时,当我看着卿微在地上疼得翻滚,就感知到她可能出事,可初醒过来的无力加上情绪的激动,顿时让我又陷入了黑暗。是剧痛让我再度清醒过来的,那痛来自大脑,来自心脏,我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余浅呢?
没人回答我,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都只是默然看着我。心沉到谷底,我在人群里搜掠,没有发现子杰的身影,嘶吼着问他去了哪里。最终父亲叹了声气,让我先养好伤再说,可我哪里能听得进去,扯了管子就想起身,不知是谁说了句卿微在重症病房,陷入重度昏迷。
我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们以为我如此激动是因为卿微,可是我从清醒过来时脑中想的都是。。。。。。余浅。有人在我耳边解释着,说我再度昏迷了三天,而卿微自从在我病房倒下后就再没醒来,中间一度休克失去呼吸,生命垂危,后来是医生团队负责人送来了新药,救回了她一条命。
原来她从国外赶回来时,一直为她医治的医生团队负责人也随同一起回国了。但因为新药只在试验期,并不能完全克制她血症,所以在她突然剧创时只能暂时压制。
听着这些,麻木的脑袋一阵阵钝痛,我抬起眼问:“余浅呢?她怎么样了?”
一片茫然之色,居然没有人知道她的情况,心里如撕裂了般痛。如果卿微因为受蛊的影响差点致死,那么她呢?她怎么样了?“我要见子杰!找子杰来!”
“不用找我了。”子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所有人回头,我也向他看去,只看一眼心就更疼了,因为子杰满眼通红,肃色的脸上除了哀戚,还有绝望。
为什么要绝望?难道余浅她。。。。。。
他缓缓走近我,低了视线轻问:“你想见她吗?”
“她在哪?带我去。”
他点点头,转身就走,却是抛下一句:“想见她就独自跟我走,不要带任何人。”在我的坚持下,屏退了所有人,包括父亲和母亲。摇摇晃晃地跟在子杰身后,下楼,走出医院大门,坐上他的车。即使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疼,我也没皱一下眉。
可当看到车子开往郊外,越来越荒僻时,强烈的不安涌入心中。我几乎是颤着声音在问:“子杰,这是去哪?”以为会是去别的医院,卿微那么严重,她肯定是受了很重的伤,可是为什么会到这荒郊来?
子杰没有回我,因为车子已经停下,我扭转头看窗外,冰凉的水从头淋下,浇凉了我的心。他带我来的,居然是。。。。。。墓园。
不,不会的。
子杰迈了两步,见我没跟上,回过头来看我,“为什么不走?你不是想见她吗?”我慌乱惊恐地摇头,“子杰,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呵,玩笑?”只见他荒凉一笑,抬头望天,“我也好希望这是玩笑啊。”泪居然从他眼中滑落,顺着脸颊而流。
后来走的每一步都像在漂浮,身体晃得不行,多次踉跄着要跌倒,又再直起身,紧跟在他身后。终于,他停住了脚步,微转过身正对一块墓碑,“轩猪,我带他来看你了。”
我全身所有的骨骼与血液都瞬间僵硬,目光从他脸上缓缓下移,然后,被那墓碑上的字,眼睛刺得生疼!
余浅之墓!
“你骗我!这不是她,你骗我!”我一拳挥过去,打在子杰脸上,可身体的力竭,那一拳没多少力气,只把他的脸打偏了。
他没有看我,只低目凝在那黑白的照片上,“子扬,你知道我亲眼看到她被车子撞飞,然后身体像柳絮般飘然落地时,是什么感觉吗?挖心裂肺!我第一次体味到这种滋味。是我们害死了她,是我们亲手把她推进了地狱,从抱起她送到医院,不过前后两个小时,她就没有呼吸了,满口满口的血喷出来,染红了所有,也染红了我的心。”
他伸手捂在心口,凄声道:“从此,这里再也无法正常跳动。”
“啊——”我再也听不下去,如绝望哀鸣的兽般嘶吼,痛啊,真的好痛,浑身骨头,无处不在痛,为什么会这样?我紧紧抱住墓碑,模糊了视线,只能哀鸣着一遍遍喊她的名字。脚步声远去,我也顾不得,仿佛抱紧了石碑,就能抱住她,可是为何如此冰冷?
手指抚过她的名字,抹去泪后看清底下还有一行字:我愿许你一生唯一,可你却没留在原地等待,我的承诺该何去何从?
夫君,许我唯一可否?子扬,你能许我唯一吗?
余浅。。。。。。我不敢相信,她如一缕青烟一样,在我的生命里飞逝而去……我再忍不住失声痛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昏倒在坟前。再醒时,人已经在医院,满目都是苍白,我没有一丝力气再动,耳旁谁的说话声都听不到了。脑中反反复复她那两句话,沉痛地想:浅浅,我愿许你唯一,可你在哪?
子杰是在过了几天后再度出现在我病房的,看到他就如看到我自己,形消见骨,满眼痛楚与绝望。他说:子扬,我们终究是错了,筹谋一切,算尽天下,然后把自己也搭了进去。那天之后,他就走了,哪怕是逢年过节都不肯回来。
很早我就说我们是同一种人,除去心机城府外,也同样的执拗。所以懂子杰的想法,如果我们碰面,只会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然后那里头是无尽的悔恨,重复撕裂着那心口的伤,伤的名字叫余浅。
原来,一个人的孤独不是与生俱来,而是从开始懂得感情开始。
在那之前,我以为自己费劲心血为一个女人谋划是爱,可当撕心裂骨的疼不是为她时,才懂得,我的心早已丢在了那个笨笨的猪身上。余浅于我,不是陷入一场爱恋,而是中了她的蛊。很可笑,蛊是我给她种下的,最后那蛊毒却侵袭了我心。
巫蛊比毒更致命,毒品可以戒,这个却不能。
19。(子扬篇)谁是谁的毒?()
我不知道在那之后是过得怎样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白天可以脑袋清晰地主宰衡量一切事务,处事手段残酷又干净。甚至卿微的事,我都能安排妥当,有条不紊地控制全局,安排人去寻找根治血症的办法。可一到晚上躺下时,从身到心的莫名空虚,像是强行记忆般一遍遍回想着我与余浅的曾经。
从传奇到现实,从生到死。。。。。。
就是用着这种自虐的方式,凌迟、折磨自己的神经与思维,然后是心。
这么沉沉浮浮过了一年半,中间卿微的血症并未根除,但得到了缓解,医生团那边新药正式研究出来,她表姐也找了过来。带来的消息是这世上只有一人能医治这血症,可那个人却失踪了,也可能死了。这无疑是个噩耗!
血症之病就这么拖了下来,卿微的体质本已虚弱之极,这次重创虽救回了一条命,但只要一日不根除血症,她就避不开最终的悲剧命运。而且不知为何,在查不出任何病症的情况下,她的腿落了残。
经此一事后,我对她再无心思,除了责任。无法在这种时候,就置她于不顾,将她安排在专门的医疗机构,提供最好的环境,并让医生团继续研究。又找了私家侦探去寻找她表姐口中所说的那个唯一能医治血症的人。
那天是一场餐会,我们常聚的几人凑在一处,不知怎么讲着就讲到女人身上去了,浩子突然插话进来说在吴市看到了一个与余浅长得很像的女人,顿时场上气氛僵冷,所有人都看向我。连我自己也没发觉,在余浅那个名字出现在他们口中时,我的脸沉了下来。
她的所有一切,已经成了我永难磨灭的心殇。
过后几天,突然听到有个教育项目的计划要去吴市开展,心中一动,吩咐把那资料送来我办公室。可能是鬼使神差吧,在听过浩子说吴市有个女人长得像她时,就牵动了我心底的隐情,我决定去吴市。
可决然没想,在我踏上吴市的第一天,就在校园里与她狭路相逢。当时的我是失态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不是相似的脸,而是一模一样的,除去发型和人显得消瘦外。她说她叫许若,从那双眼里,我看不到任何一点怨恨和迟疑,就那么清明又困惑地看着我。
陌生。。。。。。她看着我,完全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几乎是立即就让人抽调她的资料出来翻查,那是一份完整的档案,每一项记录都在指证她不是余浅,她是一个叫许若的女人。可就算人有相似,也不可能会完全相同啊。
我无法阻止自己向她靠近,看着她生动的表情,灿烂的笑容,连自己也怀疑了。如果是余浅,她不可能在经历伤痛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吧。调查仍在继续,一些真相也慢慢浮出表面,她的异状,她被隐藏掉的住院史,都在向我宣誓着什么。
我再无法冷静下去,寻求真相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探查她身上的伤痕。所以我不顾手段卑劣,让人在奶茶中给她下了安定药,让她沉睡。当医生揭开她衣服,露出肚腹与背部的疤痕,后脑处的痕迹,又给她做了全身检查,所有一切都无不表明她就是余浅。
联系之前翻查她的住院病史,她成为许若的原因已经大白。是子杰布下了这一切!他布了一个死局给我看,让我因为卿微的症状而相信那是事实,实则他把她偷偷藏了起来,而她很可能在那车祸中丧失了记忆,所以才能在面对我时波澜不惊如陌生人。
为了论证我的猜测,从她口袋里找到手机,翻看她的通讯录,上面的名字没有一个是熟悉的。但有一个是“老哥”,意指她哥的号码,那不是子杰的,但在最初我查许建国这人时就有过疑惑,为什么会偏偏也姓许?拨通后,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我又拨通她手机里每一个联系人号码,直到标明“妞妞”的电话接通,熟悉的嗓音穿透而来,脑中只一翻转,就辨认出此人是谢雅。呵,谢雅!她最好的朋友。一切真相大白,再无任何疑问。
我强行带她去了墓园,带她到那个墓碑下面,说不出是什么心态,就是想看看她在看到这个“自己”的墓碑时,会有什么反应。没有错过她每一个表情,而她的表情里除了震撼外,只有同情,她是真的忘了自己是余浅。到那时,才发觉潜意识中我不相信她会失忆,可此刻已经不能不相信。
转念而想,失忆也好,失忆就没那些痛苦了,失忆了。。。。。。就不会恨我了。
这世上,有一种幸福叫——失而复得。我紧紧抱着她,无比感谢老天,没有让我真的失去,她还在,那么一切都好。这一次,从头再来,我不会再放手,而且是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赢回她的心。
她对我的排斥,自然看得出。当从支教名单里看到有她时,心中划过异样,随即就下了决定。身份的差距,是现在的她对我最大的抵触,那么攻心为上,拉短差距是首要。我义无反顾追去了支教乡村,父亲曾阻拦过,说时局不稳,不宜在此时离开,我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了他。
唯有我知道,那些理由都不是真的,真正的理由是,我想到她身边去。
那段时光很平静,我能感觉到她的心在向我靠近。只是没想到平静被一场天灾风暴打破,灾难降临时,我身为领导,不可能置身事外。每一个决断都影响着几百人甚至几千人的生命,我站在最前线指挥,面对狂风巨浪我都能从容自若,唯独听到说她在山坡上失踪时,吓得人一头栽在地上。
迅速爬起时,就往那山坡狂奔。子杰是作为救援人员的领导过来的,多日未见,再见面时原本会有一场对质,可我们此时无暇其他。山头太广,根本一时间搜索不过来,我心中一动,唤了人去准备小船,从另一面洪流里找人。有人劝我那样太危险,船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刮翻,被洪水淹没的可能。
危险吗?又有哪一种情形是我在看到她抱着凸起的石块,整个人浸在洪水里,随时都有被浪卷没的可能,更危险的呢?颤着双手把她抱起时,那苍白的脸,冻得发紫的唇,以及满身的寒湿,让我心如被尖刀刺入般疼。
回到岸上,子杰迎面向我们走来,我看到他的目光紧凝在我怀中人身上。忽然压在心底很久的那些愤怒喷薄而出,让人把她带去就医,等她不在视线内时。我就与子杰扭打在了一起,是真打,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打过架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成年后。
但我们为了她,却不止打第一次了。一拳拳挥过去,有意避开了脸,不想她看到我们太严重的伤势而担心。周围的人不敢上来劝,都惊恐地退在几尺开外,一直打到我们俩人都躺在了地上,满身的泥泞,狼狈不堪。
我仰望着天,低斥:“许子杰,你够狠!”
他只道:“彼此彼此!”
是啊,彼此彼此,他给我画了个死结,但其实真正的死结是我自己打下的。没有质问,没有吵架,我知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而且就算他不说,我也明白当初余浅的情况一定很糟,是他救了她,是他给了她新生,我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他?
我把她带回了省城,给安排最好的医生治疗腿疾。知道她的这个腿疾是当初车祸后的遗留症状,就越加心疼。后来的发展,可以用水到渠成来形容,尤其是在她听到我与子杰的争吵,得知自己就是余浅后,她微笑着向我走近,我心醉了。这个女人,如何放得开?
因为失去过,才会懂得得到是多么幸福,也才会珍惜。一切回归到我们当初那种同居生活,她又有着一些质的改变,娇俏、动人、耍小脾气,几乎是主导了我所有情绪。当我在茶店门口看到母亲与卿微时,那一刻心底涌起一股愤怒。回家后,她用最绵柔的刀征服我,可我却心开始觉得不安。
这个样子的余浅,沉稳自若如我,她似乎沾染了我的气息,有点让我看不透。但心里知道,对卿微也是该做个了结了。以前以为余浅不在了,那么对她尽最后的责任,可当下我不能再拖延下去,找卿微详谈了一番,问她可有去国外的想法,读书或者工作,我都全力支持。
意思再明显不过,我要与她划开界线。没过两天,卿微就跑来找我,原来她去找余浅了,口口声声说余浅辱骂她,而且指天誓日地断定余浅恢复记忆了。
本就心中犹疑,被她这么说,那火苗就窜了上来。哪知我的怀疑,会遭来余浅的极大反弹,她的一句不如罢了,让我听得心都颤动。失去的恐慌,漫布整个心房乃至血液,就是后来我恳求她原谅,与她和好都无法消除。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要将这一切扼制,最好的方法就是彻底将她变成我的,冠上我的姓。一切外力,我都可以克服,包括母亲那边,从游说到说服,最后她点头。然后独自安排事务,精心策划求婚,包括后期要举办一个怎样的婚礼,都在我电脑文档的策划里面。
可哪里会想到,应了那句:一切成空。
浅浅,你终究是恨我的吧,所以才会一遍遍问我爱你吗,然后在我全身心投入时给我最狠的一刀,真是比杀了我还要痛。你说我无法感同生受那些痛,现在我能感觉到了,彻骨、致命!
冰凉的液体滑过我脸庞,漫进嘴里,又苦又涩。
摩挲着手机,拨通了子杰的号码,“她走了。”这时候除了找他说话,我不知道要如何排解这揪心的疼。对面沉默良久,才传来声音:“子扬,你痛吗?”
“你早知道她没有失忆?”我轻声问。
“不,我不知道。她伪装的太好,骗了所有人的眼睛。也可以说她不是在伪装,而是真的要将那些过往遗忘掉,可是你偏偏又出现了,挖出了她心中的毒瘤。那天在医院里,她笑着用话将我激走时,我就看出来了,她要么恢复了记忆,要么就是从未失忆。如果是前者,那么她必是连我也恨,如果是后者,那么她是隐忍了多大的痛才能做到安然。”
极痛刺心,子杰说得对,她从未失忆,那需要隐忍多大的痛才能接受我的靠近与占有。
“所以,子扬,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因为那是你欠她的,报复也好,伤害也好,也都是你该得的,尤其是,你不痛一次,如何能化她心中的毒?”
电话已被挂断很久,我都保持着那个手握手机贴在耳旁的动作,单调的“嘟嘟”声,刺激着耳膜。我的心停留在了那里,是啊,子杰没说错,从蛊植入她身体那一天开始,就在她心上种了毒,那毒在后来真相揭露时,蔓延进她血液里。
如果我与她就此不见,那么毒性可能会慢慢褪化,最终她将我遗忘,毒解开。可我偏偏又撞入了她的生命,让那毒重新复苏,于是开启了她与我的浩劫。
可是,浅浅,这样的你,要我如何放手?你早已是我心上的毒了啊。
20。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之后,是相忘于江湖。
这是我在当初抱着许子扬说“让我们相濡以沫吧”时的念头。当我再度无可避免地让他走入生命时,其实是无奈的。如果一切只停留在那乡村,那洪野灾难时,那么我和他或许能走得更长久些,但最终的结局不会改变。
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可我与他的初见,奠定了阴谋的开始,也注定了结局的悲哀。不管经久年月,都无法改变。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人永远活在现实里面,快速的鼓点,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而我也被一点点同化。
沉痛的教训没有教会我任何东西,却教会了我不要轻易去相信神话。所以,许子扬的改变,许子扬的爱,都不过是他最自我的表现。有人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他对我的情感,正是这两种概括,其中还多了点愧疚。
许子扬,你痛了吗?我终究没有你心狠的,选择一切到这里止步,于你来说,至少还有退路吧,不是还有顾卿微么?
想起顾卿微,就想起几小时前,我在电脑前留下那封信,又回到卧室极轻地吻他眉心,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是不舍的。可是过不了心那关,他已经像是我心中的毒瘤,与他多在一起一天,毒就会扩散更多一些。
拎起行李,将钥匙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轻轻关上门。再活一世,哪里还会像以前那样傻,这个房子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否则哪里会处处都有他的风格与痕迹在。他与那经理人串演了一场戏,既然他们做演员,我就做一个很好的观众,假装不知了。
所以在偶然间翻找出房产证,在上面看到是我名字时,也没有觉得太讶异。但不管是补偿还是他真的爱我,既然我余浅当初没要他的东西,现在也不会要。本就两袖清风,不如走得潇潇洒洒吧。
到了楼下时,我拨了个电话给一个人,约在车站见面。等候期间,她来得很快,即使是凌晨四点多。我引她走到僻静处,浅笑着打量了她上下,从神色上来看,她最近过得不算好,哪怕衣冠再齐整靓丽,也掩不去眼窝底下的暗影,就是上妆后都遮掩不了。
狼狈、憔悴,尽显。如果她的名字不叫顾卿微,那么我可能会对她存怜悯之念,尤其是她的腿都跛了。上回在公寓楼下初次见面时,我就猜到她这腿可能与我那次劫难有关,呵,子母蛊,母蛊有多痛,子蛊相同的痛在其身,这叫什么?害人终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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