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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田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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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锦绣房算得上县里数一数二的大绣坊了，今日是二月初十，离花朝节还有两日，然而今日大清早的这幽境闲雅的绣坊门口却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全县给村子的选来的绣娘都齐聚一堂，拿着自己辛辛苦苦绣的杰作交给春锦绣坊去品评，有几个人的甚至直接就给劝退了，那送来的绣品一塌糊涂，仿佛是白绸子上打的一块补丁一般。
晚菀递上自己绣的一幅姹紫嫣红的牡丹，接她绣品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拿手摸了摸绣品上细密的阵脚，全部摊开了看了又看，半天嘴里崩出两字：“上品！”
晚菀一笑，登记了姓名，走出人群，金瀚泽和晚越正在外面等待，见晚菀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晚菀笑道：“通过了，上品！”
金瀚泽如释重负地一笑：“我就说了你一定可以的！”
晚越道：“姐，上品的意思就是过了这刺绣比试的第一关了？”
晚菀点点头：“是的，现在绣品被收进了春锦坊，等下会宣布名次，希望不要太到后面吧！”
金瀚泽笑道：“不会的，我娘子的手艺我还不知道吗，今日专门请了假过来就是要看娘子的辉煌时刻呢！”
直到中午接近午时的时候，才见春锦坊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的妇人，站在院子里众位绣娘的面前朗声说道：“经过本绣坊一直认定，此次参加刺绣比试的绣娘凡四十八位，按照当初与县令赵大人以及众位乡绅的约定，进入下一关比试的绣娘名单为：丁小玉、王月娥”
一个个名字喊了下去，晚菀三人紧张地听着，直到那中年妇人嘴里叫出晚菀的名字来，三人才喜笑颜开。
第一关一共通过了二十位绣娘，刷下去的十八位姑娘垂头丧气的好不沮丧。
中年妇人宣布完名单，又说道：“刺绣比试往年要选出绣品中的极品，由本绣坊收购，今年却出了些变故！”
底下人嗡地一声，议论纷纷，中年妇人虚按了下手道：“今年的极佳绣品经过我们林掌柜亲自品评，却选出两幅来，这两幅都是精品，林掌柜一时也无法定夺，只有让两幅绣品都登上头甲的宝座了！”
底下人轰地一声，两幅一起入围极佳，这在往年是根本没有的事情。晚菀倒是镇定，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绣品胜在创意完全与古绣品走的不是一个路子，至于这姹紫嫣红的牡丹花，虽然看着花团锦簇的，但是实在是不如自己那些创意作品有信心，心里倒是很期望，若是宣布了，能将这二人的绣品拿出来将大家看一看，一同参详参详，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只听那中年妇人道：“这两幅极佳绣品一幅出自丁小玉姑娘之手，一幅出自晚菀姑娘之手，林掌柜请二位姑娘到绣坊详谈！”
晚菀恍如做梦一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旁晚越扯了下她的手臂，兴奋叫道：“姐姐，你的绣品获最佳绣品了！”
第四十七章第二场比试（）
晚菀被晚越碰了下才回过神来，连忙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了上去。
一起走上去的还有那位娇小的丁小玉，两人转过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友好地笑了笑。
中年妇人温和说道：“我是春锦坊的唐九儿，你们叫我唐姑姑就行了！”
两人连忙敛衽，中年妇人又道：“二位姑娘共同摘得最佳绣品的桂冠，请随我见林掌柜！”
林秀春是个温和的中年美妇，虽然年近四十，看上去跟三十岁刚出头差不多，三人进去时，林秀春正在房中一张大桌子前面，桌上平铺开两幅体量不大的绣品来，一幅是晚菀这许多日子一来精心绣制的富贵牡丹，一幅则是丁小玉的一幅九菊竞秋，体量稍微比晚菀的大些，花纹繁复，那菊花的蕊儿似乎活生生的就长在绣布上一般。
“真漂亮！”两人都是看到对方的绣品情不自禁地异口同声赞道。话音刚落，两人又互看了一眼，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林秀春笑着让二位绣娘坐下，温和说道：“今年二位姑娘的花卉绣的的确叫我大开眼界，这两幅绣品就是比江南之地顶级的绣娘来也不遑多让！”
晚菀和丁小玉忙称不敢，只听林秀春笑道：“明日还有比试的内容，今日就不多少什么了，二位姑娘的花卉虽然一则牡丹一则秋菊，但各擅胜场，按照规则，当由我们春锦坊出价收购，二位心中可有理想的价位？”
两人互看了一眼，丁小玉道：“林掌柜是前辈了，我二人但凭林掌柜做主！”
林秀春笑道：“好，我也不推辞了，这幅秋菊出价二十两银子，这幅牡丹么”
晚菀见林秀春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听林秀春说道：“这幅富贵牡丹二十五两不知道晚菀姑娘肯否割爱？”
晚菀一怔，连忙道：“任凭林掌柜做主，只是晚菀心中有些不解！”
“姑娘请讲！”林秀春温和说道。
晚菀看了眼丁小玉，见她也是眉头微皱，显然心中也有些不解，晚菀问道：“小玉姑娘这幅九菊竞秋绣的十分雅致，体量也比我的牡丹稍稍大些，却不知为何我的那幅牡丹反而价格高些？是因为所绣的花卉种类的问题么？”
林秀春听完温婉一笑：“我看小玉姑娘仿佛心里也有此疑问，请小玉姑娘移步，近些观赏晚菀姑娘的这幅富贵牡丹，我想小玉姑娘心中疑惑立刻就消解了！”
丁小玉闻言，轻移玉步，凑近了仔细观赏那幅牡丹，轻咦了一声，拿手摸摸牡丹细密的针脚，越看眼神中越是佩服不已。
林秀春笑道：“小玉姑娘可看出了端倪？”
丁小玉道：“晚菀姑娘的绣品里可以看到绘画的痕迹，但又与文人雅士案头的画颇为不同，更加接近真实，在真实中有加入了一种飘渺的仙气来，风格飘渺虚幻，如入蓬莱，针法多变，平针与锁绣结合的恰到好处，藏针自然，一丝一绒的巧妙搭配却弄出一种别样的感觉来！”
丁小玉指了指叶子：“你看此处叶底，用线比叶面深些，一般的到了此处也就是极致了，可是晚菀姑娘却将这份深色稍稍下移了点，远处看去倒像是牡丹被太阳照在叶子上的影子似得，真神品也！”
晚菀看丁小玉的绣作精致美观，有中国画的感觉在里面，而丁小玉和林秀春等人却从没见过油画，当晚菀将油画的明暗技巧运用到自己的绣作当中时，两人更是惊为神作。听了丁小玉的品评，晚菀大致是明白了，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自己参加了一个美术绘画的社团，跟着师兄师姐们画了两年的素描，自然在绣作中不知不觉得运用了些，虽然还稚嫩，但是已经初具雏形了。
丁小玉看完，敛衽对林秀春说道：“林掌柜，我以为此次最佳绣作应该是晚菀姑娘的这幅富贵牡丹才对，我那幅秋菊比起晚姑娘这幅绣作来，真正是贻笑大方了！”
林秀春笑道：“小玉姑娘也不必妄自菲薄，论绣工针法来，你丝毫不逊色于晚菀姑娘，只是更加中规中矩些，我之所以将二位的画作都评为第一，一个是小玉姑娘中规中矩的绣作实在是大家学习效仿的榜样，而晚菀姑娘这种绣作处理方法，恕我眼拙，我以为至少我没有见过这种方法，说是创新一点也不为过，这两幅绣作本绣坊将长期保存，用以激励后进！”
顿了顿，林秀春问道：“晚菀姑娘是金家堡的？定然熟识李瑶儿姑娘吧？”
晚菀点头应道：“李瑶儿姑娘是晚菀的授业师傅！”
“嗯？”林秀春微微一惊，笑道：“瑶儿姑娘倒是捡到宝贝了，当年瑶儿姑娘也如同小玉姑娘一般，绣作中规中矩，却教出你这般独辟蹊径的弟子来！”
晚菀道：“在绣这幅绣品时，瑶儿姑娘也曾出手指点，是以才将绣作中明暗的色彩处理更加凸出了些！”
林秀春点点头道：“那既然二位姑娘没意见，本绣坊就将二位姑娘的大作收藏了！”
二人俱是点头同意，林秀春道：“明日第二关，也在本绣坊举行，届时县里的士绅和县令大人也会莅临本绣坊，二位下去准备准备吧，明日辰时准时来就是，一应刺绣物事本修房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
二人写过林秀春，接过唐九儿盘里托着的银两，敛衽出了绣坊。
金瀚泽和晚越正在绣坊外等候，见晚菀出来了赶忙迎了上去，晚菀正要走，一旁丁小玉说道：“晚菀姐姐，改日我想请姐姐教我那种绣法，不知道姐姐可愿意收下我这个弟子？”
晚菀笑道：“小玉姑娘绣工精湛，十指春风，我也想跟姑娘学学呢，不如得空了，咱俩好好切磋切磋！”
丁小玉温婉一笑，敛衽福了福：“那就麻烦姐姐了！”
晚菀还了礼，笑了笑，走向金瀚泽和晚越。
由于要在县上比试三天，金瀚泽租了一个小院子，想着比试完毕之后跟晚菀和晚越玩两天，钱汝明哪里金瀚泽早就打过招呼了。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晚菀就去了春锦绣坊，到了那里，昨日入围的二十名绣娘已经在那里等了，唐九儿等人齐全了，带着这些人进了春锦坊正堂，堂屋里挂着一幅泛黄的画像，上面是个眼睑低垂，乘紫云的仕女，晚菀知道画中这位就是刺绣这个行当的祖师爷——卢眉娘了，关于她的那些传说李瑶儿都是耳熟能详，晚菀心向往之，至于成仙得道则是笑了笑不当做真了！
绣娘们在唐九儿的率领下，逐个给卢眉娘上香叩头，完毕之后将众绣娘引到后院，此时正是巳时初刻，太阳刚刚露出个头来，院子里桃李的树上一片鸟鸣啾啾。
院子的正面，当中间坐着县令赵成林大人和管夫人，周围坐着的是县里的乡绅，林秀春陪在末座，晚菀匆匆一瞥，竟然在品评人当中见到了端坐的花蜜。
乡绅中最有名望的钱庄成老板起身，朗声道：“昨日，各位经历了第一关，经过甄选，入围的各位今日进行第二场的比试，县大人和夫人也莅临春锦坊，希望各位绣娘再接再厉，方不负历年来本县举办刺绣比试的初衷，为本县礼仪文明之地再添一笔浓墨重彩！”
顿了顿这位成老板又道：“经过我们士绅共同商议的决定，第二关的考题就是各位须在今日下午酉时之前绣的一幅绣作，题目就是这春锦绣坊的后院，各位可自行选择一景，一物，所有刺绣一应物品都由春锦坊提供，中午饭食也由春锦坊统一提供！”
底下有绣娘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其时正值初春，乍暖初寒之时，园中一片萧条，要真绣到绣品里还真是乏善可陈。
林秀春站起身来，说道：“凡能入画者皆可针黹，岂不闻古圣贤有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又云：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众绣娘才安静了下来，但是一个个皱着眉头，唐九儿将众人带到旁边的大厢房中，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二十套绣绷并针线等一应物事。
唐九儿道：“现在已是巳时二刻，众位绣娘可得抓紧时间，最迟酉时大人跟各位乡绅老爷可要观赏各位的绣作！”
众人走进过去，每人挑了一套绣绷，有得还在冥思苦想，有得则在一旁的纸上轻轻画了个样式。三个时辰对于完成一幅绣作来将还是颇有些难度的。
晚菀坐在绣架前想了想，望了望外面初春的院子，拿起针来，循着脑中的样子细细绣了起来，渐渐每位绣娘也都安静下来，一针一线地绣着自己心中的初春院景。
晚菀绣的是一池碧水旁一株开着嫩黄枝叶的柳树，上面绣了一只鸣禽，画面简单，绣完之后，又在右上角仿着文人画作的钤首章细细绣了一个不规则形状的篆字印章“留春住”。
第四十八章巅峰比试（）
不到酉时，晚菀就已经绣完了，转头过去，丁小玉也还没有完成，晚菀笑笑，出了门，交给了唐九儿。
唐九儿看了眼晚菀的绣作，笑道：“晚菀姑娘正是兰心慧质，是第一个完成绣作的人呢！”
晚菀笑道：“唐姑姑谬赞了，我刚出来见她们各个身手不凡的，第一个完成未必就是最好的那个！”
唐九儿道：“即便不是最好，也相差不远了，林掌柜很少那样夸人的。姑娘可在另一旁厢房休息，待大家都完成了，自然有人唤姑娘过来！”
晚菀敛衽福了福，自己去了另一边的厢房。
金瀚泽很早也看到了花蜜居然在品评席上，却不见钱汝明的踪影。
酉时一到，唐九儿进了绣房将绣娘们的绣品逐一收了起来，其中两名还未完成的绣娘登时就宣布出了局。
经过将近一顿饭的时间，评定结果出来了，这一关直接刷去了十五人，剩下五名绣娘角逐明日的金牌绣娘。
晚菀没有任何意外的入了围，金瀚泽和晚越均替晚菀感到高兴。花蜜参加完品评后进了厢房，一见晚菀立刻表示祝贺。
晚菀笑着谢了花蜜，转过头来对金瀚泽道：“相公，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妞妞姑娘！”
金瀚泽拱手一笑道：“小姐你好！”
花蜜故作惊奇地欣喜道：“哎呀，晚菀姐原来是金大哥的夫人啊，这真是有缘分啊！”
晚菀不解，金瀚泽笑着跟她解释道：“晚菀你口中的这位妞妞，就是钱伯的义女花蜜小姐，原先她的小名便叫做妞妞！”
晚菀惊喜地抓起花蜜的手笑道：“这真是缘分使然，原来是花蜜小姐，我还要多谢小姐对我家相公的救命之恩呢！”
花蜜笑道：“姐姐也忒客气了，我们姐俩以姐妹相称可好，我要是一口一个嫂子嫂子的，倒显得有些生分了！”
晚菀也没多想：“姐妹相称那就最好了，我家相公在钱府上寻了差事，少不得我也得随着相公叫你一声小姐，这可真是生分了许多呢。”
花蜜甜甜一笑，看了看金瀚泽和晚菀，笑道：“晚菀姐和金大哥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真是羡煞旁人呢！”
金瀚泽看了眼花蜜，从她的眼睛里语气里看到听到的，除了一丝羡慕，更多的则是一种假惺惺的祝福。
晚菀羞涩锤了下花蜜：“妹妹怎生也学的这般轻薄了，改天也叫钱伯为妹妹寻个如意郎君！”
花蜜一笑：“刚姐姐的绣品我见着了，淳朴中不失率真，将初春的池畔嫩柳刻画的栩栩如生，我才想起金大哥的那只合欢花的荷包来，我想定是出自姐姐的手笔吧！”
晚菀道：“那只荷包是我学着绣花时做给相公的，实在是有些粗糙了！”
“有一份关心绣在里面，就是再粗糙也可以寒冬取暖。是不是呀，金大哥？”花蜜似笑非笑地问金瀚泽。
金瀚泽讪讪一笑：“小姐说的极是！”
正说话间，唐九儿又再次进来，朗声说道：“刚才入围的五位绣娘请随我到内堂参见赵大人和管夫人！”
晚菀、丁小玉等五位入围的绣娘连忙走了出来，跟随唐九儿而去。
晚越见晚菀走了，笑着说道：“原来妞妞姐姐闺名唤作花蜜，真好听！”
花蜜笑道：“晚越小弟，我跟金大哥去外边单独说回子话，你在这里等晚菀姐可好？”
晚越眼里有些委屈，但还是点了点头。
花蜜看了看金瀚泽，转身走出厢房。金瀚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花蜜到了院子里的池塘柳树处。
金瀚泽站住脚步：“就到这里吧，小姐有何见教？”
花蜜回头看了金瀚泽一眼：“明日刺绣第三场比试，也是争夺金牌绣娘归属的最后一场比试，到时候，五位绣娘的绣品会被挂在县衙后园的杏花树上，绣品下面置一个花篮，在场的人会向自己认为好的绣作投一条公布，今日品评人中选出了十位品评人，明天他们的一条红布条相当于别人的十条！”
金瀚泽问道：“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花蜜笑笑：“父亲就是被选中的明日品评人之一，明天将依然由我代替父亲投下红布条。”花蜜看了看金瀚泽继续说道：“今天的比试情况来看，虽然晚菀成功入围明日的比试，但是是士绅们对丁小玉的评价很好，对于明日夺魁，大家对她的期望很高！”
金瀚泽冷声说道：“直说你的意思就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
花蜜缓缓说道：“意思就是明日我投出的布条很有可能左右这次比试的结果！我若是投给丁小玉，那么很有可能她就是今年的金牌绣娘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投给晚菀？”金瀚泽语气有些冰冷。
花蜜一笑：“只要金大哥答应我三件事情，我就会将我手中的布条放在晚菀绣品下的花篮之中！”
“三件事情？”金瀚泽冷冷一笑：“小姐，我感激你救了我的命，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我想即便晚菀因此获得金牌绣娘，若是她知道的此事，定然引以为终生憾事！”
花蜜叫金瀚泽一副拒绝的架势，连忙说道：“金大哥连问也不问就要拒绝么？”
金瀚泽摇了摇头：“不用问了，我不会答应的，晚菀知道了也不会答应，明日你投给谁都行。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花蜜不甘地喊道：“金大哥，你再好好想想，明日比试之前告诉我也不迟！”
金瀚泽头也不回，直直走进之前离开的厢房之中，晚菀正捧着一叠绸布和晚越等金瀚泽呢。
“晚菀你手里拿着什么？”金瀚泽不解地问道，转头一瞥，见即将出门的丁小玉手里仿佛也也捧着这么一叠的绸布。
晚菀道：“这是明日的考题，我们回家再说吧！”
金瀚泽点头，一路回了家，晚菀也不问什么，金瀚泽倒是心里虚虚的。
回了家，晚菀才将手里的丝绸打开，绸布不大，上面绣着两名仕女。
“明天的题目就是给这人物配上背景！”晚菀微皱着眉头说道。
金瀚泽也觉着意外：“这个怕是时间不够吧！”
晚菀点头：“是的，若是全部绣满了，即便明日中午才去比试场地点卯，时间上也不太够，我想县大人出这题是考验绣娘对画面的布局，我猜县大人是叫我们有最简的线条绣工来点睛这幅绣作。”晚菀说道此处，想起了那位温婉的管夫人，这题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好像是受了晚菀简约风格的影响，但是看到画中的仕女，又跟自己的简约风格不同，总不能在这繁复的仕女中就那么毫不掩饰的加入简约的元素，不是不能，是需要一个过渡。
金瀚泽疑惑道：“一个人的确不太可能全部在这么短的时间绣完，但是比如有的人可以找来其他人一起绣，这样在明天难保不能完成！”
晚菀摇头道：“不可能找别人，每个人的用针，绣工都不同，于你们这些外行看不出什么，但是像管夫人、林掌柜，看一幅绣作是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再简单不过了！”
金瀚泽突然笑了笑：“第三关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听说明天会将你们的绣作挂在衙门后园的杏花树上，底下设花篮让人投布条？”
晚菀笑道：“是妞妞告诉你的？”
金瀚泽点点头：“她还说选出来的十位品评人，每位手里的布条相当于别人投给你们的十根布条！”
“那丫头跟你邀功呢？”晚菀问道。
金瀚泽道：“她说今日品评人对丁小玉赞誉甚好，明日就是你的劲敌！”
晚菀笑意盈盈地盯着金瀚泽，问道：“你怎么说的？”
金瀚泽应道：“我对娘子的技艺可是知道的，当时就告诉了她，明日秉公品评就行！”
晚菀点头：“相公做的对，就是输在丁小玉手下其实也没什么，她有那个实力，即便输了，也是心服口服！”
金瀚泽见晚菀如此豁达，心里的担心也消解了许多，看着晚菀正色说道：“不管明天结果怎样，娘子永远是最优秀的金牌绣娘！”
晚上，金瀚泽做了顿好的犒劳晚菀，晚菀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金瀚泽和晚越也没敢打扰她，到县上的夜市转了一圈，回来时见晚菀那屋子灯还亮着，只得早早睡了。
二月十二，今日就是花朝节，据说这天是百花生日，人们纷纷走出自己的庭院，踏青赏红、游春扑蝶，制作花糕、种花挑菜。在这样一个时令里，县里刺绣比试的最后一场，也是选出金牌新娘的日子。
巳时末刻，晚菀准时到了县衙，当五位绣娘到齐的时候，县衙的仕女端来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五只锦囊，令五位绣娘每人摸了一个，晚菀打开锦囊上面写着“火焰”两个字。
不多久，五位都打开了锦囊，每个人手里都有两个字，写着某一种物事。
唐九儿走过来，朗声说道：“众位姑娘手里锦囊中都写明了一种物事，请诸位姑娘在一个时辰内将字条所写物事绣在昨日拿到手里的绣布之上，各位须知不得使绣面有太过突兀之感！”
五位绣娘听完，登时面面相觑，惊诧莫名！
第四十九章夺魁（）
唐九儿话音一落，五位绣娘面面相觑，一个个皱起眉头来，只听唐九儿继续说道：“请各位姑娘准备准备，午时正式开始，未时结束！”
这回绣娘们被各自安顿到县衙后园的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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