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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之祸-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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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杳伯评价道:“不显热络,也不显疏离,恰如其分,恰到好处。要么就是暗地里并无心思,要么就是别有用心且颇具城府。不过既然是风和的弟子,而风和识人有术,这风芒该是前者吧。”

    “是嘛。”天子打心里不认同杳伯的说法,“我却总觉得没那么靠谱。”

    “是啊。”杳伯看穿了天子的担忧,“两面之缘确实难让彼此生出持久的情谊来,但携手而战,便是一面相顾,也能情意绵长。携手中战友全然身死,而他一人独活,他揽尽战功,身上却也揽尽血债,这血债若要报偿,那始作俑者又是何人呢?”

    “嘶……”天子紧了紧衣服,“这鬼天气,真是有些凉了。”那始作俑者,自当是他无疑了。他只盼着,风和不会对风芒透露其中细情。

    天子想到此处,连忙扭头去瞧风芒。而见到风和将要和风芒说话之时,他忙不迭地双袖一抖,在缠在自己手臂之上,而后两臂一抱,脖子一缩,一副怕冷的样子,朝风和那边喊了起来,“哎!呀!这!夜里头!可真,冷!啊!”

    “啧!”丹歌紧紧跟在天子后头,悄然笑道,“你这一句话把自己底气都喷出去了,能不冷嘛。”

    天子甩了甩手,“去。”他就这么凑近了风家的这一堆人,而这也如他所愿的那般,阻止了风和本当说的话。

    风和转而改口,朝风芒交代道:“那你快去到书房内给天子拿件外衣来。”

    天子却不是真冷,他摆了摆手,“那倒不必了。”

    见天子如此,风和点了点头,也不避讳天子,就此又和风芒说了起来,“你四方查过,可有了些蛛丝马迹?”

    天子此时有些敏感,一听得蛛丝马迹,只以为风芒是去查他,他可不容两人对话下去。“这冷啊,是身里头的冷。御寒不及,尚需暖心。”

    风和再次支使风芒,“快!去给天子拿一粒暖心丹来。”

    “什么玩意儿?!”天子大瞪着眼睛,暗骂,“今儿晚上这家主是把应对我的技能点满了吧?!”

    他连忙改口,“倒也不必了。我这冷虽在内,却不是心寒,而是身心俱疲,恐怕这清醒维持不能长久。而菊水之事迫在眉睫,再耽搁些时候,我困意上来,便是遇上什么艰难,我恐也爱莫能助了。”

    天子这一句可说在了风和等众多风家人的心上,他们有大半的希望都寄托在丹歌子规天子身上。他们期待着丹歌等人能借鳞屑浮空之事,解开老宅坑洞内元阳真火事情之大小,为他们之后的占算铺路呢!

    想到这里,风和朝风芒摆了摆手,“既然如此,你只随我们来,你探查的情况,到空闲时再作汇报吧!”

    说罢,风和带着众人转道别院,很快来在了菊水侧畔。在暗夜里,菊水微波粼粼,这是之前丹歌子规等人从未见过的风采,这也显示着此时菊水确实与之前的菊水分明不同,此时的菊水更具生机,更为清冽。

    风桓已经待命,他高高临空,又以手中生光,将昨夜里他看到的鳞屑浮空情形描绘了出来。这绘出的图形,就仿若是这菊水在半空处的倒影一般,昨夜的鳞屑,就单单悬空在这菊水河流之上,在岸两侧对应的高空,则一点也无。

    杳伯点了点头,就问想风桓,道:“照着你在染坊得出的理论,你对此地鳞屑浮空的情形作何解释呢?”

    风桓道:“此地的解释和我的理论说来关系不大。这流水两侧常有人打水抑或玩闹,这风家吃水,便是小孩也不敢仗着年小跑进河里。于是这流水两岸有主人气多,而流水中间有主人气少。

    “而有主人气会逼走毒气,所以毒气该是两岸高,中间低。随之无主人气分布也是如此,两岸高而中间低。鳞屑落在了这中间的凹陷之处后,虽有下方水的排斥,但因为身处深坑,而斥力不足以把它们托出深坑,所以它们还留在这凹陷之处。就有了这样的分布。”

    这一回,杳伯因为对早先风桓的理论心忧疑惑,所以此番听得更仔细了,而丹歌子规等人,也都细致地听着,仔细寻找着风桓理论中的错漏。可说这些人的脑袋都不是盖的,只等风桓话音一落,几人齐齐摇头,对风桓的解释半分也不愿赞同了。

    “不,不对!”众人齐齐说道。

    “怎么不对?”风桓问道。

    天子道:“我有几个问题。我们既然说水火,那么你理论中的水火,他们二者该是完全对立的吧?”

    风桓想了想,点头,“嗯。”

    天子道:“而既然如此,那么它们给予鳞屑的力量也应该是相反而相等的吧。举个例子,如果一份火的力量能将鳞屑吸引一寸,则一分水的力量就能将鳞屑排斥一寸。

    “这在坎离二卦中,对应尤为明显,离卦两阳爻而一阴爻,坎卦则两阴而一阳。天道加给它们的权重是相等的。对此,你也没有异议吧?”

    “没有……”风桓挠挠头,他快被天子绕晕了,但他还没有抓到天子说这些话的中心观点。

    天子继续道:“而同样,祭坛与此地毒气都散入无限空间,密度与高度都该是相等的。一个有主人气,逼走毒气的距离也不会因为地区的不同而更易,也是相等的。

    “在这种相同的情形下,既然祭坛的火能将隔在碗壁阶梯上的鳞屑吸到底部,为什么此地的水不能将落在底部的鳞屑抬到阶梯之上呢?!或许你要说水火并不平权,而我依然有办法反问你。

    “便是水火不平权,乃至于水比火弱。那么既然在这菊水对应的高空并不存在吸力,那些落在两岸对应的高空处的鳞屑,为什么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全部都聚集到了这菊水之上呢?”

    “这……”风桓被天子的连环发问直接问住了,因为他的理论力确乎有难以解释的鄙陋。而他在听清天子的发问之后,也随之有了新的想法。

    “或许水对于那鳞屑,同样有着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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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如此手段引发的多番联想() 
“你这次的猜测应是不错。”天子点头对风桓转变而得出的结论表示了肯定,“只有当水也对于鳞屑有同样的吸引力,才会使得此地的浮空鳞屑全部聚集在无主人气稍弱的水流上方。水对鳞屑的吸引力毋庸置疑。”

    天子做出这番总结知识,暗暗握拳,心里头妹妹地喊了一声“耶!”照他如此推测,则之后他就有法子将风家人引入那长老宫殿了!自然,他并不知道风家人其实此刻已经对那长老宫殿有了相当的怀疑了。

    但天子的美梦并没有那么容易实现,抑或是说风桓并不愿那么轻易推翻自己的全部理论,因为他的理论至少在染坊时是完全成立的。他于是问道:“可是,结论如此,那染坊的情形又该怎么解释呢?”

    “呃……”天子在原地忽然失了音,他虽然之前已经听杳伯将染坊时风桓提出的理论讲了一遍,且虽然他和丹歌子规杳伯等人一样,对那个理论保留着相当的意见。但他们只感觉别扭,这一路以来,甚至到了这菊水之前,他们却也根本没有想出那理论到底错在了哪里。

    于是天子被风桓这么一驳,愣在了当场。他心在禁地,不愿多做丹歌,于是有心想和风桓五十五十,两人彼此的理论一揉,就可以解释一切了,这是懒人的行事妙法。但事实是这种想法根本难以实现,他的结论和风桓的结论完全相反,绝对不存在共存的可能性。

    这个时候,天子急切需要一个救世主,就像当初他身携天子命格来在商丘闯荡时一样,曾有一个身影,为他开辟了修行世家的大门,让他修行精进继而崭露头角。或许当前的情形远不如当初紧急,可那样一个同样的身影,却就在天子的期待之中,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天子脸上表面藏着苦意,笑容其是衷心,这个站出来的身影,依然是当初把他引入风家的身影。“还是他……”

    这身影所属的人一袭蓝衣,面容姣好,稍带柔弱,但分明并不羸弱。跟随丹歌等人的一场冒险,让他的脸上多少添了些英气,有了几分果决。这风标说道:“我倒能推翻我哥的理论,但却不能通达天子的理论。”

    这一言既出,让风家这边大半的人愣了神,他们虽然算是后知后觉,但反应却是不慢。三长老笑道:“哦,原来你用心在此。你早知风桓理论有误,假借为我们拖延,实是在此地调查,以期证据。”

    风标道:“可这里的调查其实毫无结果,至于推翻我哥理论的关节,我则早就掌握。我此时说出来,是因为我自知脑袋不够灵光,所以期待说出来后,能给天子等人一些新的启示。”

    “唰”的一道风急,就在刹那间,风桓已经来在了风标的身前,高高抬手,手曲指成爪,直扣风标脑门而去。

    天子慌了,他的救世主要遭!他伸手往前一探,手中朱批已经抖出,“哎!”朱批携着重重威力前去酒驾,但终究出手在后,最终稍差一程。天子眼看着风桓的手就此扣在了风标头上,心中懊恼,为何那些风家长老不出手去救呢!

    天子见状如此,于是朱批更不收敛,全速扫去,便赶不上救友,也赶得上杀敌。却此时,忽闻空间内一声唿哨,一个人影儿以千百倍的速度。“猴其行灵”,便在顷刻,风家大长老的脸直接映在了天子的面前,手已经抓在天子肩头。

    天子汗毛直立,这可算是他头一次见识到风家长老威力。他心中警戒,而正因他这警戒,他才细细感触到一道莫名而难以察觉的力量忽然自大长老的手涌入了他的身体,直窜他的大脑,其速度之快,胜于神经传导之极速。

    而也在顷刻,天子就忽然昏昏沉沉,整个人陷入了浑如升天仙境般的无我之中。随之,天子散出的朱批没了支持,就那么飘悠悠地落在了风标的手中。风标手捏这一枚符纸,扭头朝着按着自己头的哥哥,两兄弟相视而笑。

    这一幕,则被忽然清醒的天子瞧了个正着,“怎么回事儿?”

    大长老笑道:“自打风桓做了主观,他两兄弟少有相聚,即使人前,总也冷淡。你或许不知,但老宅岁月,他们感情早有如此!”

    “如此是指……”

    天子疑惑望去,此刻风桓开口说话,这电光石火中的交锋,则因为迅速地平息,没有引发任何的骚动,也没有映象风桓说话的进度。风桓揉了揉风标头发,道:“你自知你脑袋不灵光,那被你驳斥了的我,该是全然的蠢货了吧?!”

    “没有!我这只是谦虚之辞。”

    “敢情你这么虚伪。”

    “也不是!实则我本不该说的,但看你们好全都卡壳,我只好……”

    ……

    “原来感情那么好的啊?!”天子在原地呆了呆,“好风家,单是这两兄弟就骗了我好些年啊!”

    “我倒不惊奇这个,他们兄弟的感情我自风和那里素有耳闻。”杳伯眯着眼睛,看向走回去的大长老,他其实也是等大长老走掉之后,才终于按捺不住开口的。“但我没有料到,我本家的长辈,这个大长老,竟有如此手段!”

    “是说方才那极为迅捷的速度么?”丹歌猜测着,“在新十二人当初在风家家主老宅解枕木之时,大长老象征着猴,那生肖的含义多能包含诸多事宜,或许就也描绘了他的身法了得。方才他迅速赶来时,我也听得他悄然喊了句‘猴其行灵’,可见他的迅捷依托于生肖之猴。”

    杳伯听言却是摇了摇头,“我所说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大长老在天子立定以后,那手中传递出的微不可察的力量。”杳伯搡了搡天子,“你方才什么感触?我观察不错的话,那力量直接切断了你和朱批的联系。他也正是仰赖此招,才敢硬解你的攻势的吧。”

    “那力量并不是切断了我和朱批的联系。”天子滕然圆睁双目,其中多有骇然,“而是切断了我和这世界的联系。我随之忽然沉沦在一片无妄之中,如果不是我后来醒来,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有方才那么一段经历。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那一招宛若夺舍一般直接霸占了你的身体。”杳伯的脸色沉重下来,“我风家可不会这样阴招!我可以设想,如果他让你这沉沦长久下去,你就是完全任由摆布的傀儡。

    “而他的境界尚不及我,他若到了我这所谓修行界的巅峰,再施展他那技艺,也许还能让你从无妄中回神,也想不起之前沉沦的经历。其缥缈忽如仙,构陷却似魔,分明尘世界,片叶不拂身。在那时,他可一如幽灵邪祟般无形无影的,这才是让我紧张的关键。”

    “无形无影?”子规忽然眯起了眼睛,“如果有这么一个人,那风家浮空鳞屑的消失就不难解释了。”

    葛孑往前猛然迈步,“是他?!”

    “不,不是。”子规道,“他总应该有个老师才对,风家原本可没有这项技艺。而这老师藏在哪里好呢?该是人迹罕至之所。”

    丹歌道:“长老们前后两度居住之所,都是人迹罕至之地。他们现在居住的老宅,因为青龙七宿布局,鬼祟难存。而之前居住的长老宫殿,其中暗藏邪意,人在其中大变性情,又那等深宫森严,从来少有人去,而今更是完全成了禁地……”

    丹歌的意思以不言而喻。

    “这就有路子了。”天子点头道,“这就难怪之前子规的预言,就落定在那禁地里。而六位长老彼此形影不离的,只怕这师父可不止大长老这一个徒弟,该是六个。”

    “六个!那就有些棘手。”杳伯攥了攥拳头,他倒不怵,他只以为将有一场硬仗了。这几人三言两语把风家的事情其实说对了有七八分,剩下那三二分里,就存在这一些误会,这也总在难免。而想得了这些,他们众人前往禁地更为迫切,却也更是急不得了。

    也在清杳众人的心思摆动在焦急和冷静二者之间的时候,那一边,风标开言将众人的思绪拉回,提及了他驳斥风桓结论的事情。

    风标的手朝地面一指,引出一道黑烟,纳在手中。黑烟喷发,风标道:“那巨茧中蕴藏的毒气就像这黑烟一般喷发,然后形如祭坛那边的状况:以某一条界限为准,平铺下来,黑烟于顶形成平面,四面则分散。

    “因为毒气并非源源不断,于是总有尽头。我设想,腾起的如此黑烟毒气即以染坊中心为中心,形成一个偌大的圆,这圆大小不需深究,鳞屑浮空多么大,这圆就多么大。而实际来说,这圆恰是覆盖了整个染坊上空空间。”

    “而后……”风标又引出了一道白烟来,使之如飘雨飞散而下,“这便是鳞屑。照我哥哥的理论,因为水对鳞屑有斥力,而染坊空地之内,哪里不是水?!所以鳞屑会汇集在这个黑烟圆圈的外围,即敛集在染坊上空边缘。而理论中,或许水斥力较弱,所以便是水上,鳞屑也有分布。”

    风桓听着点头,“到这里和我的理论还并没有错开。那是哪里有问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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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驳驳() 
“而……”风标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就鳞屑遭受到的斥力来说,其实整个染坊空地的上空,都是水汽弥漫之处,唯一无水汽,抑或说相对水汽较少的地方,正是避开了染坊空地,四面相围的染坊房屋屋顶之上的空间。

    “那么一圈,以我手上操纵的黑烟表示来说,就在我这黑烟的最外围。如果鳞屑受到斥力,则必会在斥力作用下被排到这最外围处。而若在最外围处,鳞屑的分布该是如何呢?”

    风标虽是提问,但显然没有期待其他人的答案,他此时已经演示起来,他操纵黑烟的手抽空抖出一阵微风来,就自黑烟的中心吹向四边。他维持着黑烟不懂,于是只有下落的白烟看似鳞屑成雨受到影响,朝四面散开,避开了风拂来处。

    这个演示的情形和风桓的理论是极为相合的,而道此时众人也就知道了,要证明风桓最终理论是个假命题,只能是最终这鳞屑的分布,并不与实际染坊上空浮空鳞屑的分布相同。所以众人的目光,都关注着那些白烟降落的位置。

    风桓的微风使得恰到好处,自黑烟中心散到四种,风力渐弱,最终到黑烟边缘,则聊胜于无。于是在黑烟上,白烟排布,就是中心处尤其分散,朝四周而去则白烟渐渐密集,单就这一部分来看,依然是和实际的染坊上空浮空鳞屑的分布是吻合的。

    “然而。”风标道,“斥力下的白烟大多聚集在了这黑烟的边缘之处。而何谓边缘之处?就是毒气到了此处,忽然不存,人气有无的界限到这里戛然而止。而这个边缘所在之地,就染坊那里的具体情形来看,其实仍距离水汽旺盛之地不远。

    “也就是说,虽然已到边缘,但这边缘处是斥力虽然微弱,却依然可以被波及到的地方。这一股子无休止斥力,它们会渐渐将这些白烟推向边缘。于是白烟聚集,在边缘又后退无路,最终会像是被割断一样,在边缘忽然没了踪迹,形象来说,就像是形成一个截下的悬崖!”

    子规到此明了了全部,“而鳞屑实在微薄,所以即便相互聚集,乃至已经形成了丘陵,在人眼看来,却并不能看高低的变化,只是看到了疏密。而只就疏密来说,风家染坊上空处,鳞屑虽是汇集在边缘,却并非最边缘处。

    “自浮空鳞屑的密集之处,再向外去,鳞屑还有渐渐变疏散的趋势,这和风桓所提理论中的水的斥力形成的鳞屑表现是不相吻合的。也由此,我们完全可以断言,风桓的理论在大体上或可能说得过去,但穷究细节之后,却终究不能成立。”

    风桓听完只好点头,这些细节部分,恰是逆转他的关键,他忽视了如此细节,有了错误判断也在必然。而这个错误还是自己弟弟指出来的,所以他坦然受之,并无半点不服,倒多有欣慰。

    丹歌叹道:“而照菊水这边的情况来说,水对于鳞屑,应该有着和火同样的吸引力。但吸引力既然存在如此,染坊上空的鳞屑分布却是那么个样子,鳞屑汇集在水汽较弱的边缘之处,这……”

    “你们这些修行者,向来没有洗衣服的机会吧?”一个声音忽然想起,这声音憨憨的、怯怯的,就发在人群之后。

    丹歌想了想这声音的主人,这才想起有那么个容易忽略的小胖子,就立在人群的后面,此一时却忽然说话了。他扭头望去,而人群也随着他的目光尽皆闪开,露出了胖子祁骜。

    丹歌笑问道:“你这话似有嘲笑的意思,可你要知道,你当前也是修行者了。”

    祁骜道:“但在昨夜之前,我尚还不是。而其实我便是修行者,日后衣服脏了,也是要自己动手洗的。我可没有那使得衣服变干净的画技。”

    杳伯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祁骜却也没有回答杳伯的问题,问道:“你们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人家晾衣服你们总也见过的,那衣服洗完,是一团放在那里干的快?还是展开了挂起来干得快?或许换个问法,那风家染坊染了的布,为什么以高架将染布搭了起来?”

    风桓道:“自是因为那样干得快。”

    “又为什么干得快?”

    “那样布里水走得快……”丹歌顺口而答,但答道这里,就知道祁骜的真意了,更也知道了染坊上空那鳞屑为什么那般分布了。自然,这个简单的事情,所有人都是明白了。

    祁骜此时点头道:“之前家主介绍时曾说,风家因为隔在壁障之内,风力弱小,挂上染布数日不干。再照风家情报部门旧址处情形,三月的新锁到如今几乎锈蚀大半,封死了锁眼,照此推测,风家隔在这障壁之内,夜里必有极重的潮气。

    “挂上的染布在夜里恐又返潮,所以数日不干。而其中的水汽相比院中染缸,挥发更快,所以风家染坊上空,实际水汽分布,该是空地边缘对应高空处的水汽最盛,自此边缘向中心、向四周递减。也才形成了昨夜里鳞屑浮空的最终模样。”

    “啪!”丹歌一拍大腿,朝祁骜狠狠地竖了个大拇哥,“好家伙,一语惊醒梦中人!”应着丹歌毫不收敛的称赞,清杳居众人也都放开,朝着祁骜示意称赞。这情形却让胖子祁骜有些反应不及,他挠了挠头,又避在更隐秘的暗处了。

    风家那边初时也在欣喜,欣喜之余,风和瞧着风桓手中的元阳珠却是伤心起来,“优柔寡断,实不可取啊。我要是早早下手,这个有些聪明的小胖儿……”他实有些痛心疾首了。

    而之后,风桓则拿着元阳珠在菊水之上照着之前在祭坛染坊的验证方法再一次验证此地的情形,最终也证明了众人的推论。鳞屑浮空,实是因为早先的毒气杀死了无主人气,毒气又久而不散,于是无主人气在半空中形成了人气有无的临界。

    后来因为人的足迹,即有主人气的存在,相应部分毒气被逼走高空,与未受影响、受影响较少的毒气形成错落,人气的有无临界也随之出现了错落。于是在昨夜鳞屑落雨时,鳞屑就被临界拦在高空,形成了鳞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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