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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之祸-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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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骜道:“这红润之色,却又不是因为身体上受到的滋养,而是来自于外在。这恐是脸上彩妆匆匆拭去,没有干净吧。几位前辈话语里说着自己好似各个受困保守煎熬,而实际上,您各位应该毫无忧虑,在那困顿之所玩得很开心呐。”
“哈。”苏音笑了起来,“瞒不过你。我们实际对你们六人信心满满,根本没有什么忧虑之心。那个空间又是教室的布局,所以我们也就当作了讲堂,让前辈们讲授修行之事。”
丹歌凑到了击征的身旁,目光满含深意地看着击征,“而,又是哪一位前辈,教你们在脸上彩妆的?苏音葛孑虽是女流,但杀手一职,装扮常在素雅。唯女扮男装,越怕暴露,越要浓妆艳抹。”
击征一瞪丹歌,“你既知道了,就多此一问。”
“哼。我说那时候怎么仅有沈灵儿探头,原是你们一个个都闷在里头卸妆呢!”丹歌一叉腰,“我现在毫无罪恶感了,你们一群不正经在那困境之内玩儿得挺开心,困死你们也是不冤!”
“你们该有罪恶感了!”忽然的高喝从丹歌的背后响起,“你们不知道我这里已经在这里站了足有半晌!而你们却相谈甚欢,对我不理不睬!”
“唷!”丹歌等人忙扭头去看,只见家主风和此时站在摇钱树的中央处,依然虚虚地站着,似乎无所依凭,然而实际却是踩在虚幻的尸山血海中。
丹歌忙打招呼,“现在众人已经救出,您可以落下来了!”
风和一撇嘴,“搭救这些老不正经、小不正经不是主要,紧要的还映在那四句话上,‘契合虚实,通达明灭;行过死桥,即至生界’。你们众人不见,这尸山血海,骷髅桥梁,冥火灯照之地,除了有虚幻的桥梁与它们众人所在的镜面空间相连,还在这整个布局的中央,垒砌了一道祭台。
“此时,我就站在这祭台的之上。如今我身处在虚,以此祭台作法,使动手中的圆铜镜,若依然以契合虚实之道,则可生出真实。也就是四句中所说的‘死桥’,这一道死桥,应该就能够联通其他的现实世界。”
子规细细一想,确实该是这么个理儿。“不错,您只管契合虚实,但有所需,您只管呼唤。”
“呃……”风和顿了顿,道,“我倒不是让你们护卫,我只是想问你,契合虚实。之前由实看虚,我也是从你这里知道的方法,那由虚看时,该怎么做啊?”
“嘿!”二长老笑道,“家主,您这宝贝本是子规的吧?”
风和白了一眼,“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家主离去匆匆,根本没有细致交代,甚至族中的镇族之宝都是子规丹歌送回来的。子规有我风家结绳记忆,见到这宝物,自然通达。”
子规点头,道:“之前,由实望虚,虚是余光所见,所以我料着,余光可见的就是虚,目光所聚的,方是实。您要虚而望实,当侧脸去看铜镜,余光看向镜子中央,圆铜镜内方形内的部分,就是您可见的虚。您的目光则聚焦在圆镜不属于方形的镜面部分,那就是现实。”
风和听着子规的解释有理,当下连忙照做。“果真,我望见了!”
风和此时所见的实,和方才风和所见的虚并不重合。在这所见的实的地方,有着两道骷髅所成的桥梁,依然是沟通了这个布局的南北两面墙。这个不需多想,这两道桥梁,就该是死桥!
“既然这是现实,它们怎么在现实中出现呢?”风和自问道。而就在他自问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脚下的祭台开始有了动作,更确切地说,是祭台一下的尸山血海有了变化。
风和通过余光,看到了虚幻中的变化。尸山血海忽然开始翻腾起来,翻滚起的浓雾冲到了他的四处,完完全全笼罩了他此时所在的祭台。于是风和余光所见的虚幻,已经只有一片红色的气雾了。
但是在这红色气雾里,依稀可辨的,就是几个红色的亮点,之前那些亮点还是青蓝色的,它们正是冥火。“通达明灭?”风和忽然有了些感悟,“难道说……”
风和意识到,他既然站在虚幻的祭台之上,他就当是虚幻的主宰,这布局必定受他所控。“呼!”风和朝着镜子吹了一口气,风和余光所见,气雾散去,裹挟着,那些冥火的光明也不见了。
悠悠地,风和高唱道:“光明迭转,明灭通达。虚实可契,死桥架起。”
这现实的布局空间内,一道肆意的腥臭忽然弥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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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现实死桥()
这腥臭直窜入在场众人的鼻孔之中,呛得众人都有了恍惚,一霎时的,金戈铁马尽入梦来。众人齐齐稳了心神,回神再看,只见这空间之内,夜幕之下,一道朦胧的灰雾忽然密布,这元就是那腥臭的本形。
这腥臭之气却不是单为遮人眼帘,也不单为晃人心神,它们的到来正应着风和的唱和驱动,它们汇在了风和的脚下,然后黑灰变幻,以众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塑就了一大片直通这布局南北二墙白『色』出来。
这白『色』是惨然的白,也有映红的白,惨然的白里似乎饱含困苦,映红的白似有充满抗争。这些白都是有精神的白,有背景的白。如果这样的白只是昙花一现,那么给予丹歌等众人的,只是短促的感伤哀叹。
可当这样的白开始铺天盖地的时候,弥漫而来的苦楚杀伐遮天蔽日,直可将众人捣入沉沦,一蹶不振。漫天的白『色』,在这黑夜里并不明亮,但映在众人的眼前,让众人的眼眸、众人的灵魂、众人的思索,也同样染上了这朦朦的白。
这白『色』里依然多是惨然,依然是多有映红,祁骜知道,其他所有人也都知道,这是寻常画笔难以描绘的『色』彩。没有任何一个活人,能找到这样刻骨的涂料,没有任何一个生机,能抓住这样惨然的瞬息。
腥臭的气息汇聚完毕以后,布局空间内的腥臭完全消失了,这让众人忽一时有些怅然若失。他们面对的白仿佛是神龛,那腥臭就是训诫,他们就像在顶礼,而训诫失时,佛龛也灭了。
也就在这忽然之间,众人的目光大多汇集在了丹歌的身上。这惨白的画卷其意义、其昭示,似乎是这千年之劫的前瞻,正如砚龟胥师所说的那样,千载劫变期,怎么会没有尸山血海呢?
丹歌啊。这长白山来的救世主,照应着劫数,他或将是存在于这惨白画卷上的一抹红,他或将是存在于这惨白画卷上的一道白,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是遥遥远观的那一个。救世就要入世,身先士卒,常常是以尸骨为警戒、为教训,抬着整个世界踏入新纪元去的。
年轻的肩负,从来其嬉笑里,掩藏着难以明说的凄苦。
众人朝丹歌身后凑了凑,唯同仇敌忾,他们兴许还能护佑住这个救世的人。但灾变的凄惨,远不止眼前通白的画卷,而灾难的画卷,也从来没有如此的平整过。人们总是在沟壑纵横里,填过了无数的先驱,才走到彼端的。
“咔啦”。众人眼前的、家主风和脚底的那一大片白『色』,发出了声音。然后一道道的沟壑就此出现了,白『色』开始萎缩,开始紧实,而当这个变化停止的时候,这一幅画卷终于呈现了——无数枯骨堆砌,两道通达到南与北两座墙边的桥。
这也就难怪那白『色』有惨然和苦楚了,这是罹难者的尸骨,是先驱者为后来人垒砌的阶梯。其名曰死桥,唯向死,而生。
除了这样两座桥以外,两座桥彼此交汇的地方,正是家主风和的脚下,在整个摇钱树的前端。向上而看,之前祁骜所绘的诺亚方舟,就正在这个交汇处的正上方,,没有开绽金花的金蛋,大多数就凌空在这个方向之上。
两边而去,摇钱树剩余的金蛋,也大多和这死桥处在同一个位置上。当摇钱树金素集满,金蛋绽开,可以摇钱时,摇钱而落,就正落在这死桥之上。
“前人田土后人收。”风和叹道,他的感悟比在场的众人更多,这是他风家自己的地盘,这里的所有枯骨,不说全都是风家人,但无一例外当是为风家做事的先辈。而他是风家的家主,他是这整个风家基业的最大受益者。
而他还不止看到了这眼前现实的死桥,他还在之前搭救杳伯等人时,实实在在地踩到过虚幻之中的死桥。一座是实桥,一座是心桥,兴许这就是意义,唯当心能向死的人,才愿意踩在前人的枯骨之上,继续向前。
风和收回了手中的圆铜镜,他的这件法宝寻常时最是无用,但在此时却最是有用。这是一件攻心的至宝,一面镜子:以铜为镜,以古为镜,以人为镜,正衣冠,知兴替,明得失。
风和朝众人说道:“这就是死桥,照着说法,行过死桥,即至生界。我们当前的生,就是挣脱镜面空间的束缚,追寻骷髅鬼邪的源头。而又如之前子规提醒、我们众人判断的那样,这个现实的空间内没有找到任何铜幕的残留,于是现实无铜幕。
“所以破坏铜幕,就是我们的生道。而依据铜钥匙的落入现实的情形,我们也不难想到,破坏这镜面空间内长老宫殿屋顶铜幕的机关,就藏在现实中,破坏了现实的机关,也就能解开整个镜面空间的运转。
“于是,这引向生路的死桥,通往的,就该是我们希冀的那个方向——现实布局。”
“可是!这里根本没有出路啊!”远远的沈灵儿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去看,之间沈灵儿沈星儿这两个顽皮竟然毫不畏惧地踩着死人骷髅构造的死桥一个跑到了南墙边,一个跑到了北墙边。
既然死桥通到了这两墙,则应该在两墙相应的地方,有着怎样的门才对。然而沈灵儿却确信,他面对的只是普通的墙壁,完全没有任何行迹表明他面前的墙壁以后有怎样的通路。
丹歌缓缓摇头,道:“你听说过阿里巴巴的故事吗?”
灵儿眨巴眨巴眼睛,“马云?”
丹歌翻了个白眼,“不是……,是马云和四十大盗!啊呸,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
“哦!”沈灵儿可不听丹歌说完,他镇定神情,“芝麻开门!”
“我是说。你面对的门,应当是伪装极好的那种了。一定有什么机关,也可能就是类似这‘芝麻开门’的咒语。”丹歌道。
“我这一边,却和师兄的不同!”沈星儿站在南墙处说道,“在我这个地方,有一个锁孔存在。”
丹歌双目一亮,大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直被他带着的唯一的一把铜钥匙,连连点头,“终于,原来它的用场在这里!”
丹歌说着将这铜钥匙朝沈灵儿一扔,“接着!开锁。”
但这铜钥匙去到半途,就被一道黑影躲下了,待众人看清身形,却原来是杳伯。“小家伙稍微能耐,自保不及。你倒心大,如果触发了怎样的机关,岂不是眼睁睁看你自家徒儿作了这死桥的新骨?!”
丹歌还真没有想到这么一层,倒还听劝,“那……”
杳伯已经捏着钥匙来在了死桥的入口。“就由我来。”
说着,杳伯已经开始登入死桥,这死桥架在半空,骷髅所作,也在湿滑,单是这一节,寻常人等攀登也在艰难。沈灵儿沈星儿能在众人不注意时走到尽头,其实可见二人修行也不在弱。
杳伯则比之二人更强数倍有余,但他走起来,却仿佛还不敌沈灵儿沈星儿。走着走着,杳伯的脸『色』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肉眼可见的黑,就仿佛中毒了一样。
“风杳!”大长老高声叫道。
未出言四还不打紧,大长老这一声,仿佛是惊到了杳伯。只见死桥上的杳伯忽然一个怔愣,猛然回神,脚下就连连踉跄,这脚步一滑,就要跌倒。而跌倒之处正在梁桥交接,往下而落,就是连番台阶,杳伯浑浑噩噩,这一摔总有好歹!
此时幸好左右窜过两道黑影儿来,一左一右将杳伯架住了,这两人不是别人,自然是沈氏师兄弟。这二人境界微弱,行走却浑不受限,杳伯几乎修行界顶尖实力,却险些摔倒,这等与常理完全相悖的事情发生,让众人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死桥,可不是只由骷髅所成那么简单。
等沈氏兄弟将杳伯架下了死桥,而一离死桥,杳伯又恢复了神智,目光依然澄澈清明。
家主风和关切起来,“哥,你刚才遭遇到了什么情况?”
杳伯这样高绝的人,说起来也心有余悸,“我踩上死桥心里压抑,晦气笼罩,毫无转机,仿佛要死。越走越如同不如寒冻,手足不便,前途渺茫,一旦跌下,就会是生死两别了。”
风和看向了沈灵儿、沈星儿,“这俩家伙却是无恙。谁人再来试试?”
“我来。”六长老自告奋勇。
“杳伯救人为业,心意真纯。六长老正人君子,率直豁达。”丹歌道,“如果六长老也有杳伯此报,我就得思量思量……”丹歌瞅向了沈灵儿沈星儿,“这俩的用心了。”
沈灵儿沈星儿一叉腰,“我们也是单纯之辈!”
丹歌一撇嘴,“你们自己说的不算!”
六长老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一回他没有拿钥匙,这也算验证一下,这死桥暗里的攻心发作,是否与钥匙有关。
结果很快揭晓。六长老还不及杳伯,他都没走杳伯那么远,也是脸『色』阴沉,浑浑噩噩了!
灵儿星儿架下了六长老,立在丹歌面前,丹歌一戳二人脑袋,“心机鬼,这会儿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辩?!这死桥显然不容心意真纯之人。”
沈灵儿道:“我们不服,我们请天子师叔走一遭。”
第六百五十六章 死桥之“死”()
“哦!”天子双目一瞪,叉起了腰来,他怎么会听不懂沈灵儿话里的意思呢!“我就是那等城府极深的阴谋算计之辈?!您各位给评评理,我……”
不等天子问完,他只是望去,众人竟都是缓缓点头。从当初风家寄人篱下的客卿,摇身一变成为了如今可以和风家讲价谈条件的情报组织之首脑。天子暗地里下的苦工显然不少,说他是城府之人,一点儿也没有冤枉了他。
天子叹了一声,也是无奈。他与寻常城府之人也有不同,他是命格决定,而并非『性』情使然。当然这一点儿在场的众人没有不明白的,否则其若单是城府之人,众人绝不会和他还有亲近。
而要说天子是城府,耍弄心机,此时他也就将这一条发扬光大了。他眼珠子溜溜儿一转,一指子规,“那我请子规同行。”
“哎!”子规连忙摇手,“我可不和你同流合污啊!众位……”
众人可不给面儿,子规心思细腻,多有算计,不算城府,却也算不得率真。众人允了天子的要求,朝子规挥手,道:“勉强可以,也就去吧。”
“你们不仁,可别怪我不义了!”子规道,他两臂一张,“烦请众位,与我同行。”
“得。”尘世里的修行之辈,哪一个会是干净的呢?!子规一下子点在了要害,在场众人,所有的人都是具有心机的,只有深浅区分,绝无有无之别。
子规的话如此一说,其实已经是为沈灵儿沈星儿两人开解了,他们两人纵有心机,但杳伯、六长老所谓君子豁达,也有自己的心机,论及心『性』,谁人也不算真纯。于是丹歌说沈灵儿沈星儿二人因心机而能在这死桥上安然无恙,实与诽谤无异。
既然不是心『性』,那么这个死桥,使得沈灵儿沈星儿无恙,而杳伯六长老举步维艰,险些遭受暗算,这是为何呢?这一座桥,到底是根据什么因素设定的机关呢?众人的心中疑窦丛生,而既然他们要去往现实,总要过着一座桥,所以针对这个桥的研究已经刻不容缓。
“虽然……”子规道,“实际我们并不需要全部通过这死桥,只虚两边各派去一人,进入现实布局之后,找到落入现实的铜钥匙,再找到那显示布局里可对应铜钥匙的机关,将机关解开。
“所有的机关解开,那么外面镜面空间大点屋顶的铜幕必然会有动作,或是毁,或是息。到时整个大殿都会恢复到现实的频道,这个死桥,也就不是非登不可了。
“可是实际上我们得到的铜钥匙有四把之多。当前这个布局内死桥通向的,北面大长老布局一把,南边五长老布局一把。还有两把在西面的布局处,二长老布局一把,六长老布局一把。
“照此可以断定,在相对于这个布局的对面,也就是四长老布局——那个布局也是因为逆反阵法而毁坏,落入现实不在虚幻。兴许那个布局里,也有如我们眼前所见这样一座死桥。
“四个不同的方向,四把不同的钥匙,如果钥匙对应的机关只需逐个激发,那么仅凭沈灵儿沈星儿两人,倒也够了。可如果这四个机关要同时激发,则沈灵儿沈星儿可就分身乏术了!所以我们至少要再找到两个人,也能如常走在这死桥之上的。”
杳伯连点头带搓手,“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好好研究这死桥的厉害了。”死桥上的遭遇不算是杳伯头一次吃亏,他之前还被凡人们侮辱过,但他一个修行者不与凡人计较,而当前这死桥之玄妙,却是让他生起了浓厚的兴趣。
子规朝杳伯拦了拦,“我们不能多作耽搁,您且收一收您的好奇之心。请苏音先来,她分身有术,如果她能安然度过,则这人数的问题就一下子解决了。”
“好。”苏音应了一声,走上前去,也不多作酝酿,直接开始拾阶而上。然而其自踏上死桥的头一刻,脸『色』就黑下来了,这让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是一沉,捷径这一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
几个高强的长老已经排在了这死桥入口,只等苏音有所不稳,就伸手搭救。他们倒也没有多等,苏音再走了几阶之后,就昏沉欲倒,子规声出雷震,震醒了苏音,然后苏音就此倾倒,不需沈灵儿沈星儿动作,守着的人眼疾手快,已经将苏音从桥上拽了下来。
离桥以后,苏音的神『色』立刻清明了,但她扭头看着死桥有些怅然若失。她想也想不明白,只好扭头去看王响,“响伯,您上去走一遭吧。”
“哦?”王响挑了挑眉,“你发觉了什么猫腻?”
苏音缓缓摇头,“不清楚,您上去兴许就有答案了。”
“好。”王响也没有多问,他来在死桥前,顿步就上了死桥。与之前的杳伯、六长老、苏音的表现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脸『色』并没有黑下来,依然十分如常,但从这一点,众人大概断定这死桥的暗算不会作用于王响了。
而王响此人,是苏音点名的。杳伯忙问向了苏音,“苏音,你是发觉了什么?”
苏音却苦笑了起来,“我都没有料到响伯会不受影响。兴许是我做杀手不够长久?”
“杀手?!”杳伯双目一瞪,扭头看向击征,“击征,你去走一遭!”
击征于是照着吩咐,走上前去,踩在了死桥以上。走了几步,击征的面容就黑下来了,再走几步,他的脸『色』就很是难看了。
“击……”子规又要出声震彻,却在话音刚起时,就被击征一个扬手,拦住了话语。
击征显然还没有完全地陷入这死桥的暗算当中,他尚有着自己清晰的思想。击征也不往前去了,他就在原地的那一个台阶上站定下来,缓缓沉下身子,做出了宛若贼盗一般猫腰俯首的动作。而其右手,不知何时将他的利刃已经攥起了。
在场的人不全是杀手,但单看这个动作众人也明白,这就是杀手的姿态。
“这个死桥,莫不是真和杀手组织有怎样的关联。”杳伯猜测道,而他口中说着话,眼睛却死死盯着击征。他唯有死死盯着,他但凡有一丝神游天外,他就看不见击征了,哪怕击征身上穿着那有着明黄『色』的运动服。
击征就在这死桥一阶上,完全进入了杀手的隐匿姿态。
众人也如杀手潜伏一样屏息着,他们知道击征只要还在隐匿,则他就还有理智,而等他难以维系的时候,也就是他终于扛不住的时候了。而这个时间来得很快,也就在几个呼吸之后,击征的身体已经不稳,他的隐匿也不再有效了。
“击征!”子规果断叫醒了击征,惊醒的击征一个跌落下来,正落在承接他的丹歌风标手里。而落入丹歌风标手中的,却已是一个大汗淋漓,通身湿透的击征了。
王响紧随击征下了桥,照应起击征来。与之前苏音等人不同,击征离开桥他的神智并没有直接回复清明,他意犹未尽,同时消耗极大。
丹歌此时则来在了祁骜的身边,请他拿出三张三天龙方絮,一搓一『揉』,一张超绝的九天龙方絮形成了。丹歌将这九天方递给了祁骜,“用上佳的笔墨,给击征画一身好衣服。紧身为好,但却要能走到人群里去,不要太显另类。”
“好。”祁骜点点头,却没有直接作画,而是随同丹歌走向了击征,他还要确定一下击征的身材。这确定倒也不费事,他只是大致拍了拍的身子,击征的尺寸就已经在祁骜的脑海中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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